难怪他大体上和纪长衡长得那般相像,原来他是纪家那位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大少爷!
被当场拆穿,纪庭琰也不慌,“咔嚓”一声将错位的假体掰正。
“别来无恙啊,弟弟。”
听着这个称呼,纪长衡脸色微沉。
私生子的年纪比婚生子大,这是纪家藏了二十来年不得外扬的秘辛。
“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讲这些场面话?
大费周章安排人制造这么一起意外企图夺我性命,如今看我好端端活着,你一定失望至极了吧?”
苏清涟不置信地看着纪庭琰。
“你、你不是说你是纪长衡吗?你骗我?!”
纪庭琰抬手抹掉脸上的血迹,不闪不避迎上苏清涟的视线。
“我从没说过我叫纪长衡。”
“可你说你是纪少!”
苏清涟哭得撕心裂肺,满眼哀怨地看了眼纪凌月。
“亏我这么相信你,你跟这私生子合起伙来骗我?!”
整个沪城,也就纪长衡一人能被称一声“纪少”。
纪凌月脸色微变,纪庭琰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什么私生子,多难听呀!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这么说起来,他纪长衡才是私生子!”
“更何况我也姓纪,怎么不算纪少了?纪长衡一死,我不就是纪家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了?
提前称我一句纪少,有何不可?”
苏清涟彻底崩溃了。
她直直冲向纪庭琰,长指甲抠上他的面庞。
“我骗我,你居然敢骗我!”
骗我就算了,你连个局都做不好,还让人给当场揭穿!没用的废物!
纪庭琰一把将苏清涟掀翻,皮鞋碾上她的脊背,任凭苏清涟死命挣扎。
“要不是我,就凭你这么个软弱无能的菟丝花,拿什么去跟苏清漪斗?
自己不争气把握不住机会,反倒将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来!就你这种软蛋,一辈子都只有被你姐姐踩在脚底下的份!”
纪庭琰和苏清涟这一出狗咬狗着实精彩。
两人相互咒骂厮打着,脸上身上均挂了彩,谁也没占到便宜。
围观群众贯会见风使舵,方才让他们叫救护车一个个都不听,这下倒积极主动地报了警。
警察赶到,要将这两人依法带回警局审问时,一直沉默着的黎琛猛地拽下苏清涟脖颈上的项链。
得知真相后,苏清涟已然和疯癫了没两样,连项链割破颈间的疼痛都察觉不到。
两人被推搡着押上警车,纪凌月吓得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哥哥我错了!是他逼我的,是纪庭琰逼我这么做的!”
“既然你选择了纪庭琰与他亲近,我自当成全你。
烦请今日在场的做个见证,沪城纪家,从此再无纪凌月!”
纪凌月踉跄着后退两步,吓晕了过去。
她一个锦衣玉食过了二十多年的豪门千金,一旦被家族除名,连维持生计都成了问题。
黎琛端详了这串沾了血的项链良久,轻嘲。
“真可惜,连着打磨了大半年的心血被一畜生给糟蹋了。”
“你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
一想到独属于我的“永恒”被苏清涟戴过,没由来地觉着恶心。
“行,你俩的订婚礼,我会补给你们的。”
他利落地手一扬,项链摔碎在地,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碎碎平安。”
黎琛懒洋洋丢下一句,先行离开。
我和纪长衡不约而同瞟了眼地上的水晶碎片,执手相视一笑。
“岁岁平安。”
“嗯,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