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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死祭,渣总在陪白月光孩子庆生全文免费

易小文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蒋南星容时的现代言情《妻女死祭,渣总在陪白月光孩子庆生》,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易小文”,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重生双洁伪禁忌追妻火葬场】和名义上的小叔宫沉一夜荒唐后,林知意承受了八年的折磨。当她抱着女儿的骨灰自杀时,宫沉却在为白月光的儿子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再次睁眼,重活一世的她,决心让宫沉付出代价!前世,她郑重解释,宫沉说她下药爬床居心叵测,这一世,她就当众和他划清界限!前世,白月光剽窃她作品,宫沉说她嫉妒成性,这一世,她就脚踩白月光站上领奖台!前世,她被诬陷针对,宫沉偏心袒护白月光,这一世,她就狂扇白月光的脸!宫沉总以为林知意会一如既往的深爱他。可当林知意头也不回离开时,他却彻底慌了...

主角:蒋南星容时   更新:2025-02-27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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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南星容时的现代都市小说《妻女死祭,渣总在陪白月光孩子庆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易小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蒋南星容时的现代言情《妻女死祭,渣总在陪白月光孩子庆生》,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易小文”,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重生双洁伪禁忌追妻火葬场】和名义上的小叔宫沉一夜荒唐后,林知意承受了八年的折磨。当她抱着女儿的骨灰自杀时,宫沉却在为白月光的儿子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再次睁眼,重活一世的她,决心让宫沉付出代价!前世,她郑重解释,宫沉说她下药爬床居心叵测,这一世,她就当众和他划清界限!前世,白月光剽窃她作品,宫沉说她嫉妒成性,这一世,她就脚踩白月光站上领奖台!前世,她被诬陷针对,宫沉偏心袒护白月光,这一世,她就狂扇白月光的脸!宫沉总以为林知意会一如既往的深爱他。可当林知意头也不回离开时,他却彻底慌了...

《妻女死祭,渣总在陪白月光孩子庆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警察的办事效率很高,蒋南星前脚答应了和解,后脚他们就带来的和解书。
其中一个是给蒋南星录口供的女警。
她好意提醒道:“你确定想清楚了?”
蒋南星握着笔,微微发颤,苦笑道:“想清楚了,就这样吧。”
谁让她现在只是别人手里的蚂蚁呢?
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蒋南星快速签下了名字。
女警叹了一口气,拿着和解书走了。
随即,柳禾提着食盒进了病房。
四目相对,柳禾愧疚得眼眶都红了。
“知意......”
“我都知道了,叔叔没事吧?”蒋南星问道。
柳禾擦了擦眼泪,一边倒粥,一边叹气:“没事,挨了顿骂,老爷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都怪那个赵城,败类!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是这种人。”
蒋南星心累道:“妈,我不想嫁人。”
柳禾也不敢在提这件事了,随口道:“知道了,知道了,反正现在舆论都压到了宋宛秋那,和咱们挨不着边。不嫁就不嫁吧,我还不是担心家里人看你不嫁人以为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说罢,她将清粥放入了蒋南星的手里。
蒋南星没胃口,琢磨着柳禾的话。
“妈,舆论又怎么了?”
“网上总算是有开眼的人了,说宋宛秋想逼婚,所以才弄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全是骂她不知羞耻的人,她和老三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现在被人抓了把柄,还不使劲整她?我就说她一股子茶味。”
柳禾啧啧数落着。
蒋南星却觉得不对劲,她连忙要来了手机查看网上消息。
还真的有不少网友说宋宛秋不知检点,恨嫁等等......
一朝一夕风向全变了。
柳禾拿走她手机,叮嘱道:“赶紧吃点东西,你管她做什么?”
蒋南星蹙眉道:“小叔那么爱宋宛秋,能不管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禾狐疑道。
“妈,你不是经常和以前的同事聚餐?你帮我私下问问宋宛秋的动静。”
柳禾能认识宫石岩,很大原因是柳禾曾经是奢侈品店的店员。
这些人看着无足轻重,却能进出豪门明星家,对于豪门八卦和明星私事都特别清楚。
柳禾点点头:“行。”
话落,护士提着吊瓶进来。
“二太太,林小姐。”
“嗯。”柳禾点下头。
护士给蒋南星扎针时,玩笑道:“刚才还有同事在停车场遇到了三爷。”
柳禾多了句嘴:“老三还没走?”
护士调了一下吊瓶速度,笑道:“三爷和宋小姐正浓情蜜意呢,两人真是般配。”
柳禾瞥了一眼蒋南星,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蒋南星低着头吃粥,没什么表情。
挂完水,蒋南星便决定回学校,毕竟她比赛的作品还没忙完。
柳禾劝不动她,只能把她送回了学校。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蒋南星关上车门,朝着学校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车喇叭声音。
她转身看到了容时的车。
她不想理,但陈瑾似乎早有预料,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陈瑾看穿了她的强硬,还是劝了一句:“林小姐,你是知道三爷脾气的。”
蒋南星自嘲一笑,推开他的手就要走。
陈瑾欲言又止。
但有道身影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扣住了蒋南星的手腕。
熟悉的气息,让蒋南星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
除了恐惧,就是恨意。
她转身,迎上了容时不悦的墨眸。
清早的大学门口,人不多。
疲倦的蒋南星被容时拽进了车内,无论她怎么挣扎,总有一道力将她拽回去。
她抬眸,才发现他有些玩弄般逗着她,好像她的挣扎不过是吸引他的手段。
容时则将她拉到了面前,抬起她的脸蛋,摸了摸被撞红的额头。
“看样子还是不长记性,为什么出院?”
他说得很随意,好像在病房外主张她和解的人不是他。
蒋南星看着他,仿佛两世都看不透他。
看她不说话,容时用了点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就像是容时手里的玩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蒋南星倍感屈辱,咬着牙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
啪一声,在车内十分响亮。
整个车厢都陷入了静谧。
容时白净的手背上留下了四条指印。
蒋南星莫名慌了一下,随即撇过了脸。
“小叔,谢谢关心,你这么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就像开着门。
谁知,咔一声,车门上了锁。
车外的陈瑾似乎听到了锁门声,识趣转身。
密闭的空间,让蒋南星猛地想起了赵城压在身上的感觉。
容时端坐着,不疾不徐地点了一支烟,很快整个车厢都是白雾,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蒋南星却听到了他的嗤笑:“给我下了药爬完床,就不认了?”
“不是我!”蒋南星辩驳,但语气却是无奈。
“证据。”
“......”
她没有。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容时的房间。
而且......最后,她是自愿的。
她的爱意和不忍心,最后全部变成了指证她的矛头。
容时吐了一口烟,眼神阴翳地转过她的脸蛋,不耐烦道:“跟我回去。”
蒋南星梗着脖子,一字一顿道:“不想,小叔,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深爱的未婚妻,你忍心她难受吗?”
她在冒险,在激怒容时,然后希望他让她滚。
隔着薄雾,他幽深的瞳孔里散发着冷光,危险森冷,让蒋南星不战而栗。
就在她以为容时生气时,他却让人捉摸不透地轻笑一声。
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呼吸交错,蒋南星眼睫轻颤,漂亮的脸蛋苍白又破碎,愈发勾人。
他贴近蒋南星的脖颈处,沉哑道:“上我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还有个未婚妻?蒋南星,你真不想吗?”
蒋南星艰难吞咽。
几乎一瞬,喉间一片温热霸道落下。
“放开......放开......”
她没有停下挣扎,她要走!
可有了想法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停下?
他根本不管蒋南星的反抗,他就是要让蒋南星知道招惹他的下场。
直到,一阵铃声急促响起。
容时抚着蒋南星的肌肤,慢悠悠接通了电话。
瞬间,宋宛秋惊恐的声音响起。
“三爷,救我!有人要杀我!啊!”
男人的欲望难停,但容时为了宋宛秋可以。


在林知意心都要跳出来时,宫沉挪开了脸,看了看树后的小情侣。
“有事?”
清冷的调子满是不耐。
对方一看是宫沉,迅速恭敬低头:“抱歉,三爷,我们这就走。”
小情侣快步离开。
听着远离的脚步声,林知意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试着推开面前的宫沉,却被握住了手腕。
“去收拾东西,我让陈瑾在停车场等你,他会送你去公寓。”
没有商量,低沉的声音满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林知意一僵,长睫颤了几下,极力克制着心潮起伏。
在他的心里,她不是一个人。
而是听话的娃娃,随意摆弄,随意丢弃。
她咬着牙,奋力挣脱他的禁锢。
“不用,如果你不放心,等一个月后,我们可以一去医院检查。”
宫沉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抹凉意,似乎没想到林知意会反抗。
气氛快要凝成冰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宋宛秋。
林知意趁机挪了两步,平静道:“小叔,你忙吧,我走了。”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身后,那双墨眸幽深不明。
直到电话响了好几遍,宫沉才随意接通。
“什么事?”
“三爷,好多记者,我好害怕。”宋宛秋哽咽道。
“来了。”
宫沉离开。
还未走远的林知意有所察觉的转身,看到了宫沉匆匆离去的背影。
能让他这么着急的人,只有宋宛秋。
林知意冷笑,走了。
另一边。
宋宛秋捏紧了手机,看着前面旁若无人交谈的小情侣。
“没想到三爷这么心急,居然在小树林就......不过那女人是谁啊?三爷护得那么紧。”
“还能是谁?肯定是宋宛秋呀。”
宋宛秋站在他们身后,立即猜到了和宫沉在一起的人是谁。
林知意。
一夜之间,林知意性情大变,一起变的还有宫沉。
宋宛秋捏紧了拳头,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
......
宿舍。
临近毕业,整栋楼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林知意趁着没人,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稿。
前世,这些设计稿全部被宫沉暗中送给了宋宛秋。
宋宛秋名声大噪,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
直到八年后宋宛秋回国,站在她面前炫耀时才说出血淋淋的真相。
“当年,三爷实在太爱我了,为了弥补我,他就把你的设计稿送给我了,他说这是你欠我的,活该!被他睡了八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是那么厌恶你,你贱不贱啊?”
当时,林知意听完身心俱疲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却发现宫沉为博美人笑,将她八年心血再次送给了宋宛秋。
她的梦想因为这两人碎了两次。
但这次......谁也别想破坏。
“知意,你在干什么?”沈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什么,快毕业了,整理一下柜子。”
林知意随意回答,将设计稿重新锁进柜子里。
转身时,她发现沈胭紧紧盯着她的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知意装作没看到,问道:“找我有事?”
沈胭回神道:“我想请你吃饭,顺便为今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闻言,林知意垂眸,看到了她口袋露出了的玩偶钥匙扣,立即点了点头:“我们是好朋友,不用客气,不如一起去吃三楼食堂的炒年糕,以前我们经常去吃。”
一听,沈胭欢喜的伸手拉着林知意起身,笑得眼眸都弯了。
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冷嘲。
大概是嘲讽林知意好哄好骗吧。
去食堂的路上。
柳禾来了电话。
林知意避开了沈胭接了电话。
“妈。”
“知意,跟你说个好事,你叔叔有个客户儿子刚从国外回来,又帅又有才华,关键是家世也好,明天你和人家吃个饭认识一下。”柳禾兴奋道。
“妈,我才毕业,我不想结婚。”
“知意,我妈替你看过照片了,人真的不错,他家和你叔叔有合作,知根知底,你能嫁过去我也放心,现在网上的事情还没平息,我这心一天都静不下来。”
柳禾声色带着担忧。
林知意也听出了她的意思,这相亲是非去不可。
“我知道了。”
“明儿见。”
挂了电话,林知意转身看到沈胭飞得快的发着消息,神色有些古怪。
“沈胭,你很忙吗?”
沈胭立即收好手机,解释道:“这不是要实习了,我不像你有能力比赛,我只能四处投简历,找HR聊聊。”
“嗯。走吧。”
林知意没多问,继续往前。
沈胭上前挽着她,试探道:“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设计有想法了吗?”
林知意对着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早就设计好了,一定万无一失。”
“真的?”沈胭捏捏手指,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厉害。不像我辛辛苦苦学了四年,设计天赋还是那样。”沈胭垂了垂眼眼,可怜兮兮。
若是以前,林知意会安慰她。
现在,她懒得浪费口舌。
“那你以后多努力。”
沈胭表情一僵,咬了咬唇瓣没说话。
吃过东西后。
林知意对沈胭说:“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你不用找我吃饭。”
沈胭唇角微微弯曲:“好。”
......
翌日早晨。
舍友们一早就出去面试了,只有林知意一个人还在睡觉。
响起敲门声,她揉揉眼睛起身。
拉开门,柳禾提着袋子站在门外。
“还睡?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打扮一下?”
“九点。”
林知意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也不想动。
昨天她几乎熬了一个通宵,实在没力气动。
柳禾恨铁不成钢,拽着她去洗漱,看着巴掌大的洗漱间分外嫌弃。
“早和你说了去外面找个公寓,非要在这里挤宿舍。”
“妈,你知道京市的公寓多贵吗?你是想让我被人说傍大款?”林知意慢悠悠洗漱。
柳禾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在和我拖延时间?”
林知意闭嘴。
柳禾盯着她梳洗打扮,满意后才带着她走向校门。
“二太太,这里。”
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
林知意不太习惯高跟鞋,一脚踩空,还好对面一双手托住了她。
“你没事吧?”
“没......”
林知意话还没说完,旁边一道嘲讽冰冷的视线落下。

在宫沉森冷的目色下,林知意紧紧抿唇,想让自己冷静应付。
但前世八年的痛苦,她还是忍不住的指尖颤抖,用力别过了脸蛋。
宫沉不再看她,声音染上不屑:“想偷偷怀孕?”
林知意深深蹙眉,余光瞥向柳禾。
药是柳禾买的,难道她还没打消让她嫁给宫沉的念头。
但柳禾在宫沉冷色中,已经抖得像筛子。
比起老爷子,柳禾更怕宫沉。
她没这个胆在宫沉眼皮底下动手脚。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知意抬眸,被四面八方的目光围住。
这些人中,有一道目光尤为特别。
宋宛秋。
她的唇似笑非笑,让林知意想到了不好的过去。
果然,下一秒。
宋宛秋背对众人,一把握住林知意的手,苦口婆心道:“知意,对不起,我不能帮你骗三爷和老爷子,所以我就坦白了。”
“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利用我平息舆论,然后自己偷偷助孕。”
“要不是我想去安慰你,听到了你的计划,你岂不是得逞了?你若是真怀孕了,那我和三爷怎么办?”
说罢,宋宛秋眼泪断了线,哽咽的声线满是委屈。
众人愤怒不已,纷纷替宋宛秋打抱不平。
“她想干什么还不明确吗?当然是想取代宛秋!若真是让她怀上孩子,母凭子贵,老三也只能娶她,到时候我们宫家脸都丢尽了!”
有人掐手愤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下贱的手段,得亏宛秋顾全大局没有上她的当,否则一对有情人岂不是被她拆散了?”
“老三,林知意留不得,否则以后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字字句句锋利无比地扎进林知意的心脏。
犹如前世,所有人都护着宋宛秋,将她说得分文不值。
听多了,早就习惯了。
林知意抬首,刚好对上了宋宛秋双眼,娇弱的眸光中却闪烁着一抹算计。
她微微一愣,眼睁睁看着宋宛秋抬手擦泪,擦着擦着,背对众人对她露出一抹笑。
似挑衅,似嘲笑。
药是她换的!
随即,宋宛秋微微启唇,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甚至还带着恳求。
“三爷,求你们饶了知意,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就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只要能帮宫家和你挽回损失,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牺牲我的清誉。”
若非林知意看得见她得意的表情,单单听她的声音,谁都会觉得她是如此善良,顾全大局。
这一刻,林知意才明白,她还是低估了宋宛秋。
重活一世,虽然改变了事情走向,但她没有金手指,更不可能改变对手的智商。
宋宛秋欣赏着林知意的紧张。
她才没那么蠢,在这风口浪尖上承认照片上的女人是自己。
宫沉是冷血的商人,昨晚一切怕是早就和老爷子权衡利弊了,他们会不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吗?
她若是认了,宫沉一定觉得她心机重,老爷子也会嫌弃她居心不良。
但她现在这番深明大义,不仅得到了宫沉的信任,就连老爷子都会对她刮目相看。
最关键是......再也没有人相信林知意。
就算宫沉睡了她又如何?
下贱玩意罢了!
林知意的确紧张,但她早已不是过去的林知意了。
明白宋宛秋的用意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就连宋宛秋都怔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但林知意并没有管宋宛秋,直接越过她,走到了上座前。
宫沉与她四目相对,目光森森,染着几许戏谑。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扳指,慵懒中透着危险的压迫感,仿佛林知意就是他手里的玩物。
让人震慑。
亦如前世和她说话那般,永远冷冷淡淡又沁着厌恶。
认定了她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她的解释也不过是狡辩。
所以她也懒得解释。
林知意涩然一笑:“我说了,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既然宛秋都不认,那就只有问小叔自己了。”
“不过真是奇怪,宛秋,你和小叔是未婚夫妻,你们俩有点什么天经地义,小叔刚才都没反驳,你这么着急解释,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说得好像你不爱小叔似的。”
泼脏水,她也会。
还是前世跟宋宛秋学的。
宋宛秋神色一僵,立即转身,脸上表情甚至都没调整好,连连摇头。
“不是,我爱三爷,我只是不想骗人而已。”
“你不想骗人,你污蔑我干什么?况且......”林知意盯着宫沉一字一顿道,“况且这世上只有小叔一个男人吗?我想要怀的不能是别人的孩子吗?”
宫沉,这辈子,我宁愿和一个陌生男人有瓜葛,也绝不和你牵扯半分!
闻言,宫沉指骨发力,一双冷眸深不可测。
他沉声道:“你说什么?”
林知意大声重复:“我说!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小叔一个男人!我怀任何人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孩子!我说错了吗?”
宫沉眯了眯眸,气势夺人。
差一点让林知意没站稳。
她迅速撇过脸,看向了其他人。
“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我现在很累,先去休息了。”
她转身就要走。
“站住!”宫沉冷意加重,声音沉得可怕,“是谁?”
众人愕然。
怎么也没想到宫沉会问这种问题。
林知意垂下眼眸,藏住了所有的情绪。
事已至此,他能不知道是谁吗?
但他知道宫沉想要什么结局。
她掏出手机扫了一眼,随即望着宫沉,语气淡淡:“小叔,你不用担心,一切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宫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自认为掌控一切的他,眼底的烦躁泛起波澜。
这时,管家带着保安进来。
“找林小姐的。”
保安一看这么多人,毕恭毕敬道:“林,林小姐点的外卖到了,小区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所以我送过来了。”
林知意上前接过不透明的纸袋,淡淡道:“谢谢。”
保安一走。
林知意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到了茶几前,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避孕药。
刚才,她交代完柳禾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就又偷偷下单了一份,以确保万无一失。
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林知意当众拆了药盒,将里面的锡纸盒拿出了来给他们一一过目。
尤其是在宫沉的眼前停留了好几秒。
“小叔,看清楚了吗?这回总是避孕药吧?”
“小叔,你放心,我林知意绝对不会怀上不该有的孩子。”
“你不就是在等这个吗?”
林知意自嘲苦笑,快速剥了十颗药出来。
然后,迅速塞了一颗药进嘴里。
“一颗够吗?不够,那就再来!”
“两颗!三颗!四颗......”
众人哑然,甚至有些震惊的看着林知意。
林知意要塞第五颗药的时候,没想到对老爷子言听计从的宫石岩冲出来砸了药。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知意都说了不是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这传出去难道就不难听吗?”
柳禾搂过林知意,哽咽道:“够了!够了!她还没结婚!这么吃下去要出大事的!”
此时,林知意已经腹痛到冒冷汗。
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对着宫沉展开手心,露出里面的一颗药。
“小叔,够了吗?”

大厅宽敞,宫沉周身空气却冷凝到了极致,压得所有人喘不上气。
他沉默不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拿出烟盒,夹着一支烟点燃。
呼出白雾,笼罩了他的面容,他就这么透过朦胧的雾气看着林知意,眼神不明。
“滚。”
随即,宫老爷子也不悦地挥了挥手。
柳禾扶起了林知意。
林知意抽离了自己的手,笔直地站在厅中,字字有力道:“既然我在这里诸多不便,那我马上便搬离,老爷子,谢谢多年照拂。”
她要走也要走得体面,干脆。
她再也不会如前世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说完,林知意转身离开。
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危险而冷厉。
......
走出大厅,多颗避孕药带来的胃肠反应席卷而来,头晕恶心。
林知意没走出去几步路,人就晕了过去。
等林知意醒来,柳禾便坐在床边眼眶有些泛红。
看她醒来,上来就是一巴掌,不重,像是挠痒痒一样。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那药是可以乱吃的吗?”
“妈,没用的,我不吃这辈子都走不出宫家。”林知意虚弱道。
“你......命苦!以前就和你说了早点接触一下富家子弟,若是嫁得好了,也能过安稳日子。”柳禾劝道。
“像你一样?”
算哪门子安稳日子?
柳禾欲言又止。
这时门开了,宫石岩端了一碗粥进来。
“知意醒了,赶紧喝两口粥,胃里也舒服点。”
林知意刚想说谢谢,就发现宫石岩耳朵破了,从划痕看像是被什么锋利物砸过去的。
一定是宫老爷子。
他一直不待见他们这一房,嫌弃二儿子愚笨,还执意娶了个带拖油瓶的女人。
林知意歉意道:“叔叔,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走的。”
“别乱说!”柳禾不悦。
宫石岩轻拍她的肩膀:“医生说知意醒了还要吃药,你去倒杯温水。”
柳禾立即起身离开。
宫石岩坐在床边,微微叹气:“知意,你一定要走吗?”
“叔叔,我留下会给你和妈妈添麻烦的,我都这么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
“怪我没本事。”宫石岩掏出一张卡塞进了林知意枕下,“别推辞,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的是地方花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出去要小心点。有事给我和你妈打电话。”
林知意感激道:“谢谢你,叔叔。”
宫石岩看着林知意,没由来道:“今天老三也真是奇怪,太反常了。”
林知意不明道:“怎么了?”
“你妈喊你晕了,老三居然冲了出来,抱着你就走了,要不是老爷子喊人把你送回来,这会儿你还躺他院子里。”
“什么?”林知意惊得捏紧了被子。
“你放心,老三说怕你死在宫家,落人口舌。”
“嗯。”
这才像宫沉,林知意苦笑。
昨夜的一切恍然如梦。
林知意吃过药休息了一会儿,随即起身收拾了一个包。
离开时,她避开了柳禾,否则柳禾一定哭哭啼啼的。
走出宫宅时,一路上佣人都低着头,生怕和她沾边似的。
她站在门廊下,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
这一天,终于快过去了。
京市的秋意来得早,傍晚的风萧萧瑟瑟。
林知意压着包带,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宫宅是独立的园林式宅邸,虽然在京市最好的地段,但为了不被外界打扰,宫家早就将宅院周围的地也一并买下。
修了环绕的私人公园,偶尔做活动也会对外开放。
但没有地铁,没有公车,就连出租车也很少得可怜。
林知意再快也得走二十分钟才能到最近的站台。
她顶着风走在路灯下,走出去几分钟,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
她下意识往边上靠了靠。
没想到车却停在了她身侧。
“林小姐,请上车。”
车窗降下,一张还算熟悉的脸探了出来。
是宫沉的助理,陈瑾。
林知意微愣,余光瞥向后座,戴着红翡扳指的手在膝头轻叩着,似有不耐。
宫沉。
林知意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摇摇头:“不用,小叔慢走。”
她拉了拉背包,继续往前。
身后,陈瑾快速下车挡住了林知意的去路。
他端着礼貌恰当的笑容,缓声道:“林小姐,请上车,这也是为你好,三爷说你这样提着行李离开,万一被人看到了对谁都不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请你上车。”
林知意捏紧了背包,看向了后座车窗,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知道,宫沉正看着她。
宫沉的手段在京市出名的狠厉,前世,她也见识过了。
真的硬碰硬,他会怎么做可想而知。
林知意身体顿时没了一丝热气,整个人凉飕飕的。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不想再去挑战宫沉的怒气。
林知意点点头,走向副驾驶。
人却被陈瑾塞进了后座。
刚坐稳,她就嗅到了车厢内的酒气。
狐疑看去,宫沉高挺的身子靠着椅背,半阖眼眸,昏暗中,他大半张脸都隐匿在阴影中。
危险又冷峻。
宫沉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走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却压得林知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这种感觉。
像极了他前世惩罚她时说‘想走?没那么容易。’的语气。
林知意压着恨意,挪了一下位置,刚想回答,手机响了。
是柳禾打来的。
林知意不想接,怕柳禾又抱怨她不知道抓住机会。
可宫沉的目光已经落下,蹙了蹙眉。
林知意只能接通。
“林知意!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亏待你了吗?要你离家出走?”
柳禾声音微哽,字字都透着无可奈何。
她也知道自己没能力保住女儿。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小心点。”柳禾叹了一口气,还是无奈妥协了,“知意,要不......我找你叔叔帮你相亲吧,有个男人依靠也好过一个人在外,你叔叔一定会帮你找个适合你的。”
柳禾又开始说教了。
林知意余光轻瞥宫沉,实在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自己已经发虚,着急忙慌地说再见。
柳禾难得硬气一回:“别和我打马虎眼,我也是为你好,就这么说定了,等过几天你就去相亲......”
“妈!挂了。”
林知意说完就挂了电话。
前世,柳禾也张罗过相亲,可后来出了她和宫沉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提到宫沉,他应该没听到吧?
听到了也无所谓,他也不会在意。
但车厢内像是突然被真空一样,针落可闻。
路灯被枝丫分割,光线斑驳透进车窗,从宫沉深邃的轮廓上滑过。
林知意如坐针毡,不由得握紧了手。
随即,一声轻嗤。
“相亲?”
“林知意,你昨晚到底有一句话是真的吗?”

林知意静下心来思考了片刻,然后凑近了唯一可以相信的女警。
“麻烦你......”
“嗯,好。”女警点点头。
交代完一切,林知意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不让女警难做,她深吸一口气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不会让你得罪别人的,该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我。”
女警对林知意不错,若是因为她得罪了宫沉,她也过意不去,便乖乖举起了被铐住的手。
女警迟疑地看着她,噗嗤一笑:“其实......”
她开了口,但是半天后面那句话都没有说下去。
随即她意味深长道:“你不觉得留在这里反而最安全吗?”
“安全?”林知意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女警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松开林知意的手铐后,便离开了房间。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传到了网上,宋宛秋采访时满眼泪水,一直强调这件事和林知意无关,可神色却充满了隐忍和委屈,甚至不小心露出了自己受伤的胳膊。
她和宫沉官宣后,凭借天才珠宝设计师的名号,在网上拥有不少粉丝。
采访一经上传,热衷粉蹲守在学校,发誓要给林知意一点教训。
林知意知道后,终于明白女警那句安全是什么意思了。
要是她一个人被这些粉丝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事件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连赵城这件事也被人传到了网上。
只不过事件中,赵城变成了受害者。
林知意也不解释,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直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他是宫家的首席律师。
“王律师,你好。”林知意礼貌打招呼。
闻言,王律师一愣,惊讶于林知意的镇定。
王律师不熟悉林知意,但她对他却很熟悉。
前世,他帮宫沉用各种法律将她困在方寸之地,让她承受所有骂名,却无法辩解。
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该王律师出马了。
王律师收回目光严肃道:“林小姐,你被保释了,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林知意不动,淡淡道:“然后呢?王律师没必要话只说一半。”
王律师签文件的手一顿,盯着林知意看了许久。
片刻后,他收好钢笔,直接从公文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林知意。
“一个小时后有个记者招待会,这是你的演讲稿,你只需要照着读就行了。”
林知意接过文件,第一页便是她承认如何伤害宋宛秋,又如何欺骗打伤赵城。
后面全是她对于罪行的道歉。
乍一看是道歉,其实就是一份认罪书,另外要求她声明以上都是个人行为,与宫家无关。
王律师负手而立,颇有震慑道:“林小姐,你唆使他人伤害宋小姐,虽然没有自己动手,但也是要坐牢的,不管你是不是在乎,但你也要为你母亲和二爷想想。”
“你只需要公开道歉,宋小姐会签和解书,你就相安无事了。”
“至于赵家,只要你认罪,赵家就不会追究其他责任,等于是免了你的责任,另外会追加和二爷的合同。”
“林小姐,作为律师,我必须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对你最好的结局。”
王律师说得很轻巧,似乎确定像林知意这样无依无靠的女人只能认命。
林知意合上了演讲稿,抬眸盯着王律师,一言不发。
王律师在她澄澈的目光下,心里竟然有些没底。
“林小姐,你看什么?”
“王律师,我记得你是因为帮穷人免费打官司被人追杀,才被宫家赏识的对吧?”林知意缓声问道。
王律师眸色一怔,这段过往只有宫沉和宫老爷子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毕竟是律师,见惯了大场面,瞬间镇定下来。
“如何?”
“那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真的心安理得吗?且不说宋宛秋这件事疑点重重,作为律师,我不信你没有看过赵城的卷宗,我是个别吗?你这么大义凛然劝我认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相信受害者了吗?你对得起过去的自己吗?”
林知意声音很轻很轻,甚至像是在笑。
王律师脸色一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林小姐,你不用为难我。”
他到底还是向权势妥协了。
林知意起身道:“好,我同意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确定我妈的安危。”
或许刚才的话触动了王律师,他点点头递上了手机。
嘟嘟几声后,柳禾接通了电话。
“妈,一切还好吧?”
“好,都很好,你放心吧。”柳禾声音有些哑,应该哭过。
肯定是看了网上的消息,又知道了记者会的事情。
林知意安慰道:“妈,我也没事,你相信我好吗?”
柳禾深吸一口气:“嗯。”
挂了电话,林知意将手机还给了王律师。
她拿起演讲稿,看了几秒,平静问道:“这是谁让你给我的?”
王律师想了想,如实道:“三爷。等这件事过去了,他会......”
林知意纤细的指尖划过纸张,打断道:“不是我的事过去了,是你们的事情过去了,他会如何与我无关。”
王律师看着眼前苍白的女人,眸中像是沉寂的夜,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后面的话始他终说不出口。
她说得对,记者会后,他们要的目的达到了。
林知意对着玻璃将长发梳成了马尾,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外,女警深深看了她一眼。
林知意会意,跟着王律师前往记者会。
......
记者会。
林知意进场时,一个臭鸡蛋砸在了她的额头。
她顺势看去,原来是宋宛秋的粉丝。
不等她发表什么,宋宛秋一脸惊恐地挡在粉丝面前,哀求着她。
“知意,你别生气,她们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气撒在我身上就行,别对我的粉丝下手,求你了......”
带着哭腔道的调子,哀怨婉转。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知意厉害到能杀人全家似的。
林知意动了动身体,一条手臂挡在了宋宛秋前面。
顺势往上,原来是宫沉。
真是恩爱。
林知意看着宫沉,目光宛若秋日的落叶,孤零零的,带着一丝凉意。
无声地擦掉了脸上的臭鸡蛋后,她对着宫沉晃了晃手里的演讲稿。
“谢谢小叔如此贴心。”

按照规定,火葬场是不允许亲人观看火化的。
林知意花了钱,扶着冰冷的铁架床走进了焚化室。
空气中有灼烧感,还有阳光下飞扬的灰。
或许是骨灰。
很快,她的宝贝也会变成这样。
林知意一身黑色长裙,最小码也隐藏不住她枯槁的身形。
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变得格外的平静。
她伸手摸了摸白布外苍白僵硬的小手,在女儿的手心里放了两颗粉色的折纸星星。
“星星,等等妈妈。”
时间到了。
工作人员上前拉开了林知意,掀开白布,露出了星星的样子。
已经八岁了,却还是瘦瘦小小的,根根分明的肋骨下端凹陷了一块。
盯着凹陷,林知意的泪又漫了上来。
是她没有保护好星星!
工作人员低声安慰道:“节哀。至少你女儿走后,她的肾还救了一个小朋友,那孩子会替你女儿快乐地活下去。”
林知意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嘲弄笑了笑。
“是的,那个孩子是我丈夫的私生子,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正在为那个孩子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我女儿的生日。”
工作人员一怔,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绝望的女人。
林知意望着星星,苍白一笑:“烧吧,别耽误吉时,希望我女儿下辈子找个好人家。”
工作人员微微叹气,摇摇头将尸体送到了焚化炉前。
或许是同情,他遮挡了一下过程。
林知意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星星解脱了。
不用再每天被她的爸爸讨厌了。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
“妈妈,爸爸为什么喜欢宋阿姨的儿子?”
“妈妈,爸爸是因为我才不喜欢你的吗?对不起,妈妈。”
她这么好的女儿!
就这么被宫沉害死了!
明明说好生日前夕,他带女儿去最大的游乐园完成她梦寐以求的生日愿望,和爸爸单独相处。
他却转身将女儿推进了手术室为他的儿子捐了一个肾。
然后任由她孤零零地在病床上感染而死。
而林知意这个母亲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自己冲进病房时,看到的是女儿僵硬的尸体。
而床头沾满血的儿童手表屏幕却可笑地在拨打爸爸的电话。
接通后,那头只传来一句话。
“别学你妈妈疯。”
嘟嘟嘟......
听着机械忙音,林知意忍着泪水抱住女儿,真的好怕哭出来吓坏了她的宝贝。
其实,从宋宛秋携子高调回国控诉林知意迫害他们母子起。
她就被宫沉逼成了人尽皆知的疯女人。
尤其当宫沉听到宋宛秋哭诉,自己在国外颠沛流离生下肾脏有问题的早产儿时,看他们母女的眼神。
那般矜雅的男人,却又那般无比狠厉。
不顾她的解释,他依旧诅咒般道:“林知意,你害了宛秋和我儿子,我要你们双倍还。”
宫沉做到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林知意从回忆中清醒时,手里多了一个粉色的骨灰坛。
星星喜欢粉色。
她抱紧了骨灰坛:“星星,我们回家了。”
风吹起女人的裙摆,阳光下却那般寂寥悲凉。
......
林知意回到了她和宫沉的婚房,将女儿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抱着骨灰坛枯坐到傍晚。
门外传来停车声。
随后,一道黑色利落沉稳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宫沉。
八年过去,他依旧如初见般,风华卓然,危险禁欲。
也依旧对她视而不见。
宫沉没看她,越过她上了楼。
几分钟后,再下楼,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西装。
那是他和宋宛秋订婚时,宋宛秋特意为他设计的。
宫沉依旧没有看林知意。
这八年,他一直这样冷暴力。
想到折磨她就压在床上,发泄完头也不回就走。
至于孩子......
他甚至禁止星星喊他爸爸。
或许是今天林知意安静的过分,宫沉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今晚我不回来,叫星星不要随便打电话给我。”
“嗯。”
林知意摸了摸怀里仿佛还有星星温度的骨灰坛。
如果他肯看她一秒,哪怕一秒,或许就会发现骨灰坛了。
宫沉整理着袖扣,冷漠道:“你想一下离婚要什么,过两天就去把手续办了,孩子我不要。”
“嗯。”
林知意依旧平静。
还好,星星以后就属于她一个人了。
宫沉的手却一顿,但他依旧没有去关注林知意。
“看在星星救了思沉的份上,后续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会全额负担。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这就算是你们最后的赎罪了。”
“嗯。”
林知意心想,的确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宫沉莫名烦躁,想转身时,宋宛秋的电话来了。
一接通,安静的房间传来电话那头孩子高兴的呼喊。
“爸爸!你快来呀!我和妈妈在等你。”
“来了。”
宫沉声音上扬,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女人死死抱着怀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僵硬。
月色落下。
林知意从冰箱拿出了之前就替星星定好的蛋糕。
点燃生日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一边唱,一边将汽油洒在周围,从楼上到楼下,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因为她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如果当初,她能再强硬一点拒绝嫁给宫沉。
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做好一切,她坐回了餐桌抱着骨灰坛。
“星星,生日快乐,等妈妈哦。”
林知意将生日蜡烛扔向了窗帘
......
宴会。
宫沉带着宋宛秋母子高调入场。
觥筹交错,无人不夸三人幸福美满,甚至还有不少拉踩林知意的人。
唯独一个宫沉的医生朋友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了宫沉面前。
“三爷,抱歉,请你节哀。”
“什么意思?”
“你女儿......术后感染死了,今天宫太太接去殡仪馆了。”
“林知意给了你多少钱?”宫沉面无表情举杯饮酒。
“我不是早就把死亡证明发给你了吗?你还说收到了。”
话落,宋宛秋心虚地握紧了儿子的手。
这时,宫沉电话响了。
“三爷,别墅着火了。”
宫沉酒杯应声坠地,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怎么猛踩油门到达别墅的,看着火势凶猛的房子,像是什么东西插进了心口。
窗帘坠落,露出了端坐在生日蛋糕前的林知意和她怀中里的骨灰坛。
像是第一次见面那般对着他笑了笑。
“再见,我恨你,如果一切能重来......”
话未说完,整栋房子崩塌。
或许是死前的错觉,林知意好像看到宫沉跪了下来。
算了。
她的星星来接她了。
“妈妈,妈妈。”
......
午后,烈日烧灼。
宫宅大厅气氛更是犹如架在火上烤。
茶杯应声砸地,碎片划破肌肤的疼痛,让林知意顿时清醒。
她跪在大厅中央,茫然地看着一厅的人。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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