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趴在三哥肩膀上,朝姜大哥挥挥手。
“大哥,查案加油哦!”
姜大哥一笑,也朝她挥挥手,看着马车跑远才转身走进大理寺。
这一晚,对慎刑司和大理寺的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第二日,姜渝君回府换上朝服,带上老妇人的口供和那些已经翻译出来的书信进了宫。
皇帝称病罢朝一日,只留下了姜渝君。
众大臣虽有微词,但还是朝姜渝君拱了拱手,互相结伴出宫。
李太尉走在最后,主动关心姜渝君。
“姜大人眼下泛青,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姜渝君微笑:“劳李太尉费心。我只是审了一夜犯人,略有疲惫。”
“哦?”李太尉面露惊讶之色,“老夫未曾听闻京中有什么大案,何事值得姜大人如此劳心劳力?”
“一个偷了主人家的东西,逃出来的女贼。”
姜渝君特意强调了那个“女”字,暗中注意李太尉的神色变化。
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神色如常,一丝破绽都没漏。
李太尉抚须一笑:“凡事亲力亲为,有姜大人这样的肱骨之臣,实在是我青龙之幸。”
“陛下既然传召,姜大人还是莫要让陛下久等,老夫先行一步。”
李太尉朝姜渝君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离开。
姜渝君狐狸似的眯了眯眼,转身朝养心殿去。
皇帝正在殿中阅览慎刑司送来的口供。
李氏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慎刑司的手段。寻死又找不到机会,不到一个时辰,她便都招了出来。
她不是李侍郎之女,而是李太尉的女儿。
李太尉中举之后,为了攀上官家小姐,便抛弃了糟糠之妻。他担心糟糠之妻将事情传扬出去,便用属下的名义置办了一处宅院,将人当外室养在宅院之中。
不久后,糟糠之妻受不了街坊邻居的议论,想要抱着女儿逃走。
李太尉发现,把女儿丢给心腹李侍郎养着,威胁糟糠之妻安分守己,否则再也不许她见女儿。
等李氏及笄之后,李太尉便趁机将她送入宫中,做他在宫里的耳目,暗中替他做事。
那次推姜月窈下升龙台,也是李太尉指使李氏做的。因为姜月窈碰巧抓了石发,坏了他的事,
云珠是李太尉安排给李氏的人。那天单独拦住姜月窈,就是想趁着没人把姜月窈掳走,转移姜渝君的注意力,不让他把心思放在石发携带的密信之上。
不过,云珠不知石发其实也是李太尉的人,才一气之下,把那颗色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混账!”
皇帝将桌案拍得“砰砰”响,。
福全悄声走进殿内,顶着压力开口禀报:“陛下,姜大人在殿外求见。”
“宣。”
福禄及时递上一杯安神茶:“陛下,您消消气儿,龙体要紧。”
“哼,消气。”皇帝一口喝干茶水,抬手就掷了出去,“朕怕是气死了才好。”
“陛下!”
满殿宫人都跪了下来,垂着头不敢出声。
姜渝君走进来,没理会福禄的眼神暗示,直接把妇人的口供和那些信件全数呈给皇帝看。
李太尉将那些来往信件尽数存在那处宅院的书页之中,妇人偶然发现后告诉女儿。
李氏隐约知道李太尉在做什么,嘱托母亲把信件收好,关键时刻能保命。
李氏被贬后,每日都暗中派人给妇人送消息,叮嘱她,哪天没收到消息,就带着那些信出城。
昨日早晨,妇人没准时收到消息,便拿包袱装了信件跑出来,想趁天黑用李氏给的令牌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