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吟顾允笙的现代都市小说《奈何夜色总薄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粟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奈何夜色总薄凉》,讲述主角江晚吟顾允笙的爱恨纠葛,作者“粟莘”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三年前,江晚吟仿若童话中那个耀眼的公主。被顾允笙猛然打开心扉,她的生活开始围绕他转。因为误会,他生生打断她的双腿,将她投入监狱。整整三年的折磨,当江晚吟伤痕累累的走出监狱,迎接她的却是他撒旦般的微笑,和一步步的折磨,羞辱。他并不只是为了复仇,而是他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爱,这种根深蒂固的爱连他自己都看不明白。不是不爱,而是不会爱。这场迟来的深情,让江晚吟等了太久太久。...
《奈何夜色总薄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胸口蓦地一痛,七月的夏天,江晚吟却感觉自己像是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寒冬腊月的风雪里,冷到连血液都结了冰。
三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是她每夜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断了腿,坐了牢,顾允笙就能原谅她。
可如今见偶然之下见了面,他却依旧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江晚吟觉得自己天真的就像个笑话。
要是早知道相见之后会是这种结果,那她肯定躲得远远的。
可如今……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当年是我的错,可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顾先生还想怎样?我并不知道您的车会在这个时候经过,遇见您只是个意外,您要是不想再见到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顾允笙皱了下眉,菲薄的嘴角牵起了一道残忍的弧度:“你以为区区三年的牢狱,就能抵消你欠下的债了?梓熙的腿废了,余生都只能和轮椅为伴,江晚吟,你毁了她后半生,你觉得这点惩罚够还吗?”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收紧成了拳头,大概是因为今天路走的太多了,她的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陈年的伤痛,是顾允笙为江梓熙留在她身上的。
江梓熙瘫了,而她也被废了双腿,如果不出意外,残疾和疼痛将会贯穿她整个后半生。
这样算起来,她欠江梓熙的早就该还清了,不是吗?
“顾先生,那你想怎样,我三年前就被你打断了双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她除了这条命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顾允笙打量着江晚吟,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她的话无疑刺中了他的逆鳞。
还清了吗?怎么可能还得清!
她就算把命搭进去,也还不清她欠下的债!
顾允笙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可从他唇齿间吐出的话语,森冷得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江晚吟,你还不清的,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秘书:“刘秘书,把她送去绯夜,弄干净带点,今晚就开始接、客。”
江晚吟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绯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都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顾允笙把她送到那里,无非就是要把她最后仅剩的那么一点儿尊严也碾进尘埃里。
今夜之后,整个帝都的富人圈都会知道,她江晚吟——曾经的江家的掌上明珠之一,如今已经落魄到要在绯夜这种地方打工为生了。
江晚吟攥紧了双手,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留下了一排整齐的月牙形印记,“顾允笙,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顾允笙似乎很是欣赏她现在这幅难堪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竟划过了一丝愉悦的笑意:“你要是不服,尽管反抗就是。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反抗我会是什么后果。你姐姐江梓熙最近还总是念叨着想要见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晚吟倒吸一口凉气。
明白,她怎能不明白。
顾允笙是在威胁她。
他知道她现在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姐姐江梓熙。
在监狱这三年里,江晚吟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让步、学会了逆来顺受,曾经的那些尖锐的棱角,都在严苛的环境中,打磨得圆润光滑。
她沉默了,在顾允笙面前,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面前的人突然安静,顾允笙不太适应,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告诉绯夜那边,江小姐名气不小,给她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黑色的保时捷,如同一道闪电从江晚吟的面前消失,刘秘书被留下来处理她的相关事务。
看着汽车远去的尾灯,江晚吟问道:“我姐姐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刘秘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漠的表情和顾允笙如出一辙:“江小姐,这个问题需要您亲自去问顾总。”
意料之中的答案。
……
江晚吟被刘秘书送到了绯夜。
绯夜的管事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五官迤逦,风韵犹存,名叫燕灵,人称燕姐。她按照顾允笙的要求,把江晚吟安排在了门口迎宾。
江晚吟在经过简单的入职培训后,当天晚上就被安排上岗。
“您好,欢迎光临。”
她站在门口,穿着火红色的高开叉旗袍配上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今晚鞠的第几个躬了,旧伤传来钻心一般的疼,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被打断双腿的那天晚上。
趁着门口无客的间隙,江晚吟忍不住调整了一下重心,偷偷的活动了一下她疼的更厉害的左脚。
站在一旁的同事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安慰道:“以前没穿过高跟鞋的话,第一天上班都是这样的,等你以后适应了就好。不过燕姐也真是奇怪,知道你腿脚不方便怎么还给你安排这样的活呢……”
江晚吟当然不可能说这是顾允笙安排的,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是我自己要求的,因为迎宾的工资是所有工作中最高的。”
同事瞥了瞥嘴,很是不以为意:“也就高了两百块钱而已,你何必为了那两百块钱,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江晚吟抿着嘴,这次没再搭话。
她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钱,身份证也不在身上,何况她还坐过牢,根本就不可能在社会上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江家是回不去了,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了顾允笙,她今晚肯能要露宿街头。
就在两人谈话的间隙,几辆色彩鲜艳的跑车停在了绯夜的门口。
几对年轻的男女下了车,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绯色。
江晚吟刚站正,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哎哟,今天还真是来的巧了,寒夏哥你快看,这是谁呀!”
江晚吟一愣,朝说话的女人看去,是一个有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的年轻女人。
看着有点熟悉,但她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人见江晚吟呆愣着,对她粲然一笑,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江晚吟,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这才三年没见,怎么就认不出我来了?我是苏沫啊。”
江晚吟这才将眼前的人和脑子里的对上了号。
苏沫,她以前的死对头。
这个女人只要一出现,就准没好事。
果然,只听苏沫继续说道:“什么时候从牢里出来的?都不通知老朋友一声,我们也好给你办个接风宴庆祝一下啊。”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门口的其他几位迎宾小姐,都惊愕的看着江晚吟,刚刚扶了她一把的那位同事,还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江晚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苏沫一行人鞠了个躬:“欢迎来到绯夜,几位里面请,祝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苏沫的这一番嘲讽落了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上的假笑立刻就绷不住了,她搂着身旁男伴的手臂,半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撒娇道:“寒夏哥,晚吟她欺负我,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为她出狱而高兴,你看她竟然不领情!”
江晚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朝苏沫身旁的男人看去,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怎么会和苏沫在一起的?
苏沫口中的“寒夏哥”是江梓熙的前男友任寒夏。
江晚吟也不清楚江梓熙和任寒夏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人在一起挺久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分了手,然后没过多久,她就从姐姐口中得知了她要和顾允笙结婚的消息。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姐姐的前男友,江晚吟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
任寒夏一进绯夜,视线就落在了江晚吟的身上,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的瞳孔,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他拢着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和江梓熙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僵硬:“今天刚出来的吧?”
任寒夏像是知道自己今天出狱一样?江晚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任寒夏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苏沫没想到任寒夏不仅不站在她这边,还帮着江晚吟,顿时气得脸都变了形。
以前还在学校里的时候,江晚吟就处处压她一头,她不管做什么得到的评价都是“和江晚吟比起来还要差一点”。
后来江晚吟进了牢,她才终于战胜了她,只是没想到现在江晚吟一出来,又要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苏沫气得牙痒痒。
她眼珠子一转,半倚在男人肩头娇笑道:“寒夏哥,晚吟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如就让她来陪我们叙叙旧吧?”
任寒夏没有多想,点头应了一声“好”。
江晚吟本能的觉得苏沫笑得不怀好意,却也明白顾允笙让她站在门口迎宾,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认命的笑了笑,和身旁的同事小声交代,“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和燕姐说一声,有客人点名要我陪他们……”
同事虽然对江晚吟有些防备,但人不坏,点头应了下来。
……
包厢里已经提前聚集了不少人,里面灯光昏暗,一推开门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和烟味。
江晚吟不适的皱了下眉头,跟在苏沫一行人身后进入了包厢。
“哟,任寒夏你们够可以的,这不是门口迎宾的小妞吗,你们怎么把她给带过来了?”眼睛还没适应包厢内昏暗的光线,江晚吟感觉有一双手不规矩的摸上了自己的大腿。
她浑身汗毛倒竖,惊得连忙后退,腿一时没站稳,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
江晚吟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她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一股更加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上了她的全身。
有人揽着她的腰把她带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投怀送抱的技巧不错,要不今晚就留下来陪爷乐一乐。”
那人说话的时候,手往她胸上摸去。
江晚吟把双手环在胸前,挡开了那男人伸过来的手:“先生,请您不要这样。”
“呵,有趣。”那男人嗤笑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苏沫打断了话头。
“宋二少,我看你今天是酒喝多了不清醒吧,怎么见着个女人就上头了?你也不看看你搂着的这位是谁,这位可是江家的二小姐,江晚吟!”
她话音一落,热闹的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家二小姐,三年前在她姐姐的婚礼前,把人推下了楼梯,后因杀人未遂而坐牢。
江晚吟听见一阵整齐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终于看清楚包厢内的情况,只见大约十五平的包厢里,聚集了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所有人都整齐的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只是从监狱里出来了而已,又不是死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苦中作乐,苏沫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笑不出来了!
“晚吟,站着做什么,坐下来陪大家喝酒呀。”苏沫笑眯眯的塞了个酒杯到江晚吟的手里,杯中的酒液是半透明的暗红色。
一看就知道是几种不同的酒掺出来的深水炸弹。
苏沫这一发话,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起着哄,给江晚吟劝酒。
倒是刚刚吃她豆腐的那个男人,在认出她是江晚吟后,就像触电般的收了手,坐到离她很远的地方去了。
混在这个圈子里的,各个都是人精。虽然江家早就公开和她断绝了关系,但她身体里毕竟还是流这江家的血。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大家心里都还是有数的。
江晚吟盯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她在任寒夏出声阻止之前,仰头喝下了手中的酒!
……
“我做不到,你放过我吧……”江晚吟的手掌悄然握成了拳,她的膝盖一下卸了力,整个人匍匐在地,抛弃了自尊,恳求着:“我真的喝不下去了,只要你能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她已经什么都可以放弃了。
隐匿在黑暗之下的面容上一闪而过一丝怔然,快得如同虚幻,随即,顾允笙面无表情地开口:“一瓶酒而已,你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跪下了,你不可一世地骄傲呢?你拼死捍卫的尊严呢?”
众人只能看见她弯成拱形的后背,却无法看见在深埋在地板上的脸上露出的嘲讽和苦涩。曾经她深以为傲的尊严早就在一次次的折磨中被磨平了棱角。
这么烈的酒如果喝下去,以她这样的身子怎么也会丢上半条命,下跪只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那个在牢狱中勇敢站出来,用自己瘦小的身躯保护她的女孩。
她永远忘不了在狭小的监狱内,听到的声音。
“姐姐,我想去西藏,听说那里的草原很美,天空很蓝,我多么想去亲眼看一看。”
“我可能快要死了,姐姐。我没有后悔,只是有点遗憾。”
回忆是如此痛苦,以至于眼角在不知不觉中便湿润了一片。她欠下的债已经还不清,她的命要拿去恕罪。
所以她必须活下去,哪怕匍匐着,也得像条狗一样活下去。
但是她还是不想在顾允笙的面前如同一个卑贱的陪酒小姐一般,哪怕他再怎么折磨她,打击她,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连最后的一点底线也失去了。
江晚吟抬起头看向顾允笙,目光露出祈求,“我求求你,只要不是喝酒,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眯起了双眼,露出危险的目光,嘴角缓缓上扬,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什么都可以?”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片刻便消失。
他倒是想要看看,曾经的江家二小姐,是不是真的抛弃了她曾经引以为傲地尊严和傲气。
顾允笙坐在沙发上,脸上闪过一丝冷冽,随即长臂一伸,隔空拍了拍掌,黑暗中立刻出现里一位高大的保镖,微微鞠躬,瓮声道:“先生!”
顾允笙看着她缓缓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在江晚吟不解的眼神下。
修长的手指,指向保镖,唇瓣微动,道:“你不是贱吗,去吻他,把他吻舒服了,我就让你走。”
看着江晚吟豁然瞪大的双眸,顾允笙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意,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做不到吗?你不是说,只要不喝酒,做什么都可以吗?江小姐。”
声音仿佛天雷在耳朵里嗡嗡炸着,浑身手脚冰凉得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她仰起头,用呆滞的目光看向那个笑得冷漠的男人。
他在说什么?
他是想让她,要么在这里上演一出淫乱暧昧的亲吻戏码?
“可不可以换一个条件,这个,我……”这是她的初吻,哪怕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她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弄丢了。
这是她在如此屈辱的情况下仅剩的一点期盼。
顾允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略过一丝疯狂,随即嘴角勾起愉悦的笑,“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这已经是我对你恩赐了。”他倒要看看,昔日不可一世的江家二小姐,到底能卑微下贱到哪种地步。
她双眼里的光芒逐渐泯灭,如同死灰,看向他的目光没了昔日的爱,往日的恨,只有浓郁到怎么都化不开的绝望。
“我亲。”江晚吟的声音带着死寂般的平静。
顾允笙,面色微变,一股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怒意涌上心头,“江晚吟,我高看你了,你确实贱的可以。”
江晚吟惨烈一笑,“这就是你折磨我的手段?”她迟缓地站起身,如同一个垂髫老人,动作异常迟缓。
好几次她都差点站不稳身子栽倒在地,拖着半残的腿,扶着桌台,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黑衣保镖,走向那无尽的深渊。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伸出颤抖着的双手搭在了保镖地肩膀上,十只纤细的葱白玉指全无血色。
黑衣保镖跟了顾允笙好多年,这个江家曾经的二小姐他自然也认识,他实在无法相信如今眼前这个狼狈而卑微的女子与她会是同一人。
她的表面看起来似乎很淡定,但是从搭在肩上的手心传来的微微颤抖,让他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真的如同表面那般镇定。
丢了尊严又如何,江晚吟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踮起脚尖,惨白着一张小脸,瑟瑟地向着面前保镖的嘴唇凑了过去。
陈怡初收回目光,点点头:“刚刚我在楼梯间,看到她恬不知耻地和任先生抱在一起。“
任先生?任寒夏?
“你说的任先生,难道是说任寒夏任先生?“有人显然难以置信:”不会吧,任先生不是已经和苏氏集团联姻了吗?况且,那么一个帅气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会看上她江晚吟?“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别说是抱在一起了,他们还接吻呢。“陈怡初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嫉妒。
明明是个为了钱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又丑又肮脏的女人,凭什么……
“真是没看出来啊,我和她住一个宿舍,那时候她刚进绯夜当迎宾,整天沉默寡言的,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安分的人。谁能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啊。一想到我竟然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每天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闭嘴吧你们!“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还真是不长记性。娜娜和蓉儿的后果还没能让你们老实一点?“
来人正是林雅。
一看到林雅,陈怡初就想起之前在休息室里林雅给她难堪,不让陈梦琪和她说话的事儿。表情顿时变得不善。
“有些人就没点自知之明,也不看自己也不过是个服务生,竟然还好意思趾高气扬,到处去指摘别人。“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陈怡初的嘴皮子也是犀利得紧。
林雅眼神都懒得分给她一个,双手抱臂,语气冷淡:“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我也算是提醒过你们,别到时候步了娜娜和蓉儿的后尘,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完这句话,林雅转身就走,也不去管身后仍旧传来的嘀咕声。
“这个林雅,仗着燕姐的赏识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就是,还老是那娜娜和蓉儿来说事儿,当咱们是傻瓜呢?”
还没走远的的林雅摇了摇头,有些人自己找死,那么她也没有办法,她也不过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好心劝告一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与她无关了。
只是,看他们这副样子,恐怕,江晚吟免不了又要遭殃了。
……
下班后,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座城市都像是罩上了一层帷幔,变得朦胧起来。
等到江晚吟回到了更衣室,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却发现她放在储物柜里的雨伞已经不翼而飞了。不需要太多纠结,她便能想到,许是哪位员工又想给她找点麻烦,故意拿走了。
绯夜旁边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江晚吟本来打算到店里重新买一把雨伞,但是在看到手里的钱包以后,她还是犹豫了……
想了想,她还是打消了重新买一把伞的念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的,又找了一个塑料口袋罩在了头上,然后才埋起头,出了绯夜的大门。
好在雨势并不大,比起下大雨的时候,她要觉得好受得多。她的腿犹豫当初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每当天气变化的时候,总是会阴疼得厉害。
眼看好不容易快要到了宿舍,这老天爷却仿佛在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哗”的一下,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等到了宿舍门口,江晚吟的目光瞬间便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那把破旧雨伞给吸引了。
那是她的伞。
伞就仍在了她的宿舍门口,被谁拿走的已经不言而喻。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摸出要是插进钥匙孔,转了两下,打不开。
她再转……宿舍门依然紧闭。
江晚吟顿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盯着眼前的门板开始发起了呆。
似乎,从陈怡初在宿舍里撞见了顾允笙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就恶劣了起来。从那以后,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宿舍,她们也会尽量避免撞见对方。其实,像这样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不会舒服。可是不知道是处于公司的规定还是其他,燕姐并没有给她换宿舍。
只不过之前虽然看不惯她,但是像这样把她锁在门外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江晚吟伸手拍了拍门,扯着嗓子:“陈怡初,你开开门……”
叫了两声后她便停了声……看来,屋子里的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进门。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哪怕她叫哑了嗓子,她也不会给她开门。
“看来,今天得睡在门口了……”
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江晚吟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身上的衣服沾了雨水,变得湿漉漉的,寒气从各个毛孔钻入她的身体。
好冷……
就着寒意,靠着门板,她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
她整个人就如同坐在一艘船上,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整个人如同被卷入了洗衣机里,陷入了无尽的漩涡。
接着,倏地,猛然坠地!
“你有病吧,没事堵在门口干嘛?”
原来是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拉开。
自从与江晚吟闹僵了以后,陈怡初每次见到她,便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仿佛与她搭话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而现在,在她们的宿舍门口,她竟然罕见的与她开了口。
江晚吟感觉眼前的景象还在旋转,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也看不起陈怡初此时的表情。
“昨晚上,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
江晚吟淡淡地开口,面上看不出喜怒。她也没想陈怡初能够向她道歉,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面前地陈怡初一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有些惊讶:“哎呀,是吗?那可能是我昨天关门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也说不定呢。”
这话说出来怕是傻子都不相信。
江晚吟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还在梦里跌宕的船上,她也无力和陈怡初再争辩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不小心的,而且,门锁了,你不知道叫我呀?不然你的嘴巴是用来干嘛的?”
耳边是陈怡初的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话语让她的额头胀痛得不行。眉心拱起了山丘,她缓缓地开口:“我累了。”
这些刺在耳中的话语,在她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之后,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些话是在谁的黑手下传了出来。
只是此时,没有人会在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对于这些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江晚吟只是习以为常地充耳未闻,径直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休息。
只是周围的议论声并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消失。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江晚吟不敢用手去触碰,只是又扒拉了几下刘海,意图把伤疤遮得更加严实。当然,她并不是为了陈怡初。她重新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需要钱,需要赚钱,赚更多的钱。
她的条件本来比起公关部里其他的人就差了些,自然不想再让头上的伤疤再雪上加霜了。即便如此,她也期待着,或许会有些癖好和口味不同的富豪们,能够挑中她。
正在这时,公关部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公关部的女孩儿面带不甘,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的江晚吟身上。
“江晚吟,你出来。”
周围的视线全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地投向了江晚吟,有些人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儿的脸色,于是看向江晚吟的目光也变成了看好戏。
江晚吟缓缓站起身,也是略带疑惑:“有什么事吗?”
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个人,但是看她的样子,仿佛是自己抢了她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
“604有客人点了你的名,要你马上过去。”说到这里女孩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自诩年轻貌美,身材也好,可是那个客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让她把江晚吟给找来。若是其他人,或许她还没有这么不甘心,但是那个人偏偏是一个众所周知低微无能的江晚吟!
这让她怎么能服气!
休息室里其他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各个一脸的愕然。
“不会吧……六楼耶,VIP区,有人点了江晚吟?!”
“而且还是指名道姓地点?开玩笑的吧?这人到底又是哪位老板,口味这么重?“
“嗨,能看上她的,说不定有什么怪癖呢,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此话一出,休息室里的人纷纷释然,“可不是嘛,这活儿呀,也就她能做,我们可做不来。”
众人的话江晚吟自然也听见了,但是她不以为然。反而是走在她前面的那个女公关,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若是她没有见到那位客人,或许也会和她们一样那么想,但是她可是亲自接待了那位客人,自然明白,她们口中那位有“怪癖”的客人,是多么令人趋之若鹜。
……
在604包厢外站定,女公关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冷着一张脸看向江晚吟,冷笑道:“江晚吟,你不要以为里边的客人点了你的名,你就得意忘形了。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只不过是图个新鲜?”
“我知道。”江晚吟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起一丝波澜。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关系,才让燕姐把你调到了公关部,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吗?”
江晚吟不久之前还是个清洁工,结果却突然被掉到了公关部,这也引起了公关部许多人的不满。更何况,以她的条件,根本就没有进入公关部的资格,现在又抢了她的客人,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明白。”江晚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请问……你知道这位客人姓什么吗?”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指名道姓地要她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这个人认识她。
而认识她的……只有三年前的那些人。她的脸色微微僵硬,淡然的神情也有些皲裂。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女公关拉开门。江晚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进了包厢。
突如其来的一推让她踉跄了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慌乱中,淡雅的香水味顿时占满了鼻腔。
耳畔响起一道磁性醇厚的嗓音,热气洒在她的耳尖,“终于……我等到你了。”
那人湿热的呼吸悉数洒在她的耳廓上,让她的耳尖顿时变得粉红。那种火热的气息实在太过浓烈,让人难以忽视。
“先、先生,请放开我。”
江晚吟感觉到那人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了一声魅惑人心的低笑,嗓音如同窖藏多年的红酒,带着回味无穷的韵味和醇香。他越发凑近她的耳根,似是情人低语,暧昧十足。
“好啊。”
诚然,他确实松开了手,但是……他却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过。
江晚吟浑身瞬间变得僵硬。
她发誓,在她遇见的那么多人里,这个人的难搞程度绝对排得上前列。
只不过,她的内心也充满了疑惑,眼前这个人,她确实不认识……那么,他为什么要特地点她的名?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刚好撞进了他含笑的双眸中。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我可是很欢迎的。”
于是江晚吟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还有什么比偷看人家,结果还被正主给抓到更尴尬的吗?
虽然尴尬,但是江晚吟也因此看清了他的脸。说实话,她见过许多长相优异的男人,像是顾允笙、任寒夏,甚至是楚一鸣等,但是眼前这人比起他们来,他的长相要更加的摄人心魄。
并没有错过江晚吟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Chris湛蓝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若是白逸深在场,一定能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出他此时的兴奋,那是一种在狩猎时的血性兴奋。
见过他长相的人,无论男人女人,总是会被他这张绝色的面容蛊惑……虽然他并没有对自己的长相感到有什么不满意,但是也会遗憾,他的面容总是会在他进行狩猎时,减少他的乐趣。
恼怒地喝声:“你在发什么疯?”
“你走开!”江晚吟闭着眼睛不管不顾拼命抵抗着,此时此刻,内心全部被恐惧占满,脑子依旧无法在清醒地思考了。
白总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所幸墙边就是开关,他只是伸手“咔嗒”按下,光亮瞬间充满包厢。
但是他内心的恼怒并未减退,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把捏住了江晚吟的下巴,“你疯够了没有!你……”
触及到这个女人疯狂的神情,空洞的目光,白总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聪明人,稍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们之前并不认识,那么这个女人显然是把他当作了其他人。想到这点,他的脸色由黑转青不断变化着。
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这个女人远一点,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白总冷眼看着不断颤抖着的女人,双臂抱着自己,身形颤抖的频率在逐渐降低,最后只剩下轻微喘息的声音。他抬脚朝着她走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住。
一声轻笑传入江晚吟的耳中:“怎么,清醒了?”
江晚吟有些难堪,“对不起,白总,我……我可能没休息好,给您添麻烦了。”
白总轻嗤了一声,对此不以为然。他伸出手,在江晚吟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下一秒,她的耳边便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你不用躲,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江晚吟有些懵,愣了一下……这个白总把她带出包厢,难道就是为了问她额头上的这道疤?
虽然满心疑惑,随即,随意地回答:“不小心摔的。”
“摔的?”白总显然不太相信这个一听就是随口胡诌的理由。
“是的,就是不小心摔的。”
江晚吟在他探究的目光中垂下眼,她还是不太习惯把那道疤痕展露在人前,也不习惯旁人的触碰,轻声道:“白总,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刚一松开手,白总便看见那个女人迫不及待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重新把那道扎眼的伤痕遮掩住。
“你好像很在意你额头上的这道疤?”白总轻笑一声:“既然这么在意,怎么不去整形医院把它去掉?”
他也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想过要得到她的回答,话一出口,顿时便没了再与她纠缠下去的想法,便无趣地打算离开。
“疤痕可以遮掉,但是有些东西,是我这辈子也去不掉的。”
脚步蓦然停住。
白总抬起的脚放下,他回过头看着江晚吟,眸光闪烁,沉默了半晌,依旧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哦?听起来有些意思,说说看。”
江晚吟的心跳快了一拍,那些事是她这辈子估计都无法与人分享出口的了,在面对这个不过刚讲过面的陌生人,她又怎么可能随意地就能与他诉说?
“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乱说的。”江晚吟别过头,“您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白总没有回答,江晚吟便当作是他默认了,抬脚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拉住了她。
“我很感兴趣,所以,你要告诉我。”温润的声线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江晚吟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挣脱出他的桎梏。
却没想到原本紧紧抓住她的白总,竟然会在突然间松开了手。江晚吟正挣扎的动作便在惯性的作用下,反而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本以为这一下少不了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一双手臂迅速地捞住了她的腰身,接着一道大力紧紧抱住了她。
在她地肩膀上隔着一颗沉沉的脑袋,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告诉我,好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如同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便能消散在微末的气流中。
江晚吟心底似乎隐隐感觉到一丝异样,或许在他的身上也发生过什么难以言喻的故事,所以才会这么执着于她的疤痕。
“白总……”
才刚刚唤出他的名字,门口便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白逸深,放开她。”
透过白逸深的肩膀看向门口,目光在触及门口来人的时候脸色顺便变得煞白。
白逸深感觉到了怀里人身躯的颤抖,松开了手,转过身望向门口的人,面容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顾总。”
原来让这个女人害怕得失去理智的人,就是顾允笙。
顾允笙修长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逆着光,让他俊美的容颜多了几分神秘,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寒意,一双深邃的眸子瞥向白逸深身边的女人。
“过来。”
江晚吟面上血色尽褪,目光中透露出对他深深的恐惧。此刻的顾允笙,在她看来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修罗,让她从心底里抗拒着靠近他的身边。
见她下意识地往白逸深身后挪了一小步,顾允笙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下,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冰冷:“看来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现在还没有学乖。”
瞬间,江晚吟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缓慢地抬起脚……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了身后。
白逸深似笑非笑地看向顾允笙:“顾允笙,你看不到吗,她现在正在陪我,所以……没有功夫应付你。”
黑眸里似乎有暴风雨在内翻滚酝酿,鹰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了江晚吟身上,缓缓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江晚吟走了过去。
“哦~难怪你现在竟然敢反抗我了,原来,是勾引了别的男人?”他突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一字一句,质问着:“胆子不小啊,江晚吟。还是说……你又想回到笼子里去了?”
仅仅是听到“笼子”二字,便让她瞬间失去了冷静。
不、不要!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全身都在用力摇晃着,拼命地拒绝着。她不要,她不想、也不能在被关到那个地方去,她还有事没有完成,她的债也还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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