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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酒瓶”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重生后,她成了权臣黑月光》,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小说推荐,阮凝玉谢凌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京城有双姝。谢氏望族的表姑娘,许御史的幺女许清瑶。一个宠冠六宫的皇后,一个谢夫人。而皇后阮凝玉的表哥,便是许清瑶的丈夫,那位权倾朝野、狠厉无情的首辅大人,谢凌。阮凝玉被贵妃毒害,危在旦夕时,派了婢女前去求谢大人,以利益易利益,保她一命。她的婢女长跪在谢府门外一天,终于等来了谢大人出行的车驾。“求谢大人念在皇后娘娘从前在谢府唤大人为‘长兄’的情分上,救皇后娘娘一命!”“奴婢求求谢大人了,娘娘她…当真快撑不过去了!”婢女声泪俱下,连连磕头。男人在马车上默了半晌。便吩咐下人。“夫人喜静,不可受...
主角:阮凝玉谢凌 更新:2024-11-01 0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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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凝玉谢凌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成了权臣黑月光全文+番外》,由网络作家“酒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酒瓶”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重生后,她成了权臣黑月光》,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小说推荐,阮凝玉谢凌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京城有双姝。谢氏望族的表姑娘,许御史的幺女许清瑶。一个宠冠六宫的皇后,一个谢夫人。而皇后阮凝玉的表哥,便是许清瑶的丈夫,那位权倾朝野、狠厉无情的首辅大人,谢凌。阮凝玉被贵妃毒害,危在旦夕时,派了婢女前去求谢大人,以利益易利益,保她一命。她的婢女长跪在谢府门外一天,终于等来了谢大人出行的车驾。“求谢大人念在皇后娘娘从前在谢府唤大人为‘长兄’的情分上,救皇后娘娘一命!”“奴婢求求谢大人了,娘娘她…当真快撑不过去了!”婢女声泪俱下,连连磕头。男人在马车上默了半晌。便吩咐下人。“夫人喜静,不可受...
阮凝玉感觉头皮发麻。
上一世,每当她同府中其他公子嬉戏玩闹,又或者同京城其他膏梁子弟出游同行,就必定会撞见谢家这位长兄。
她有时候在想,她是不是跟谢凌相克。
那时沾花惹草的阮凝玉十分惧这位大表兄,加上心虚,见到他出现,她便忙挣开旁边男子的手。
谢凌每次都会用平和又肃穆的目光注视着她,不言不语。
春闱第一的表哥,谢凌当时在她心里还是清微淡远的圣洁地位。
每当触及到他这个眼神,一心要向上爬的阮凝玉便犹如被剥了衣裳般羞惭。
她低下头,手指搅拌着衣袖。
谁人不知,谢凌尊崇孔孟之道,清规戒律,克己复礼,保守又持重。
阮凝玉无疑是犯了他的忌讳,也变成了谢府一众弟妹最顽固不化难以管教的那一个。
她心里开始无地自容。
谢凌肃容,瞥了眼她那只挣回去的手。
那时候,也是这么道一声,“过来。”
然后转身,负手离去。
阮凝玉低着头,就这么跟着他去了他在庭兰居的书房。
她实在怵这位嫡长孙,于是跪下先服软,“表哥,林二公子只是将我当玩伴,没什么别的......”
谢凌却没有听她的辩解。
“伸手。”
阮凝玉一怔,抬起头,便发现男人手里不知何时持了把戒尺,站在书桌旁,平静淡然地望着她。
她脸都白了,想求情,“表哥,我......”
谢凌眼皮都没抬,“伸手。”
而这声,要更加的冷。
刚伸出去。
只听“啪”地一声。
她疼得瑟缩,可谢凌并没有怜悯心,持着戒尺,足足打了十下手板。
她疼得咬唇,掌心红得不成样子。
过后,谢凌又让她抄了女四书。
阮凝玉对这位未来首辅的恐惧,便是这样日积月累起来的。
直到她进宫当了娘娘,他也娶妻成了家,这样噩梦般的责罚便再也没有发生过。
但即便后来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也怵他。
她又想起了前世回京的路上,任她如何跪下,落泪,求他怜惜,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曾见过这个男人有丝毫动容。
阮凝玉掀起眼帘,看向不远处眉目蕴藉的颀长身形。
负雪红着耳根愤愤地瞪了她后,便一声不吭地走向主子。
她原本以为谢凌会说些什么。
然而她仿佛不过是脚边的尘埃,那道青袍身影长立未动,直到负雪低着头安分地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眸里这才有了波动。
谢凌手持着书卷,领走了负雪。
阮凝玉她心里一哂,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如此不检点,无药可救到了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想勾引吧。
像他这种自视清高的轩裳华胄,确实很有可能这样想他。
前世的谢大人,定也是这样想她的,否则也不会跟一群言官在皇帝的面前谴责她妖后误国,祸乱朝纲。
注视着这对主仆离去的身影,阮凝玉冷笑,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雨天衣裳黏腻,阮凝玉只有到某个驿站的时候才能洗次澡。
乡下驿站有的衣裳很是素朴,不比绫罗绸缎,阮凝玉随便在店东的媳妇手上挑了一件,便去沐浴了,更衣完出来,头发还没干,她便来到支摘窗前,晾干青丝的同时,望着窗外一棵正开花的广玉兰。
谢凌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她坐在支摘窗前低垂着截细白的脖颈,而手中拿着汗巾在擦拭着胸前湿润的青丝,虽容颜清丽,身后却是大片的广玉兰花,竟也被衬得妩媚如妖。
阮凝玉抬头,便看见自己这位长兄站在那,眼睛晦深。
她蹙眉,刚想移开眼神,不愿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你不觉得你衣着太过不端庄么?”
谢凌拧眉,却对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
阮凝玉怔住了。
什么意思,衣着不端庄?
她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平头百姓的衣物都会比贵人们要保守些,何况她今日穿的是淡紫烟罗襦裙,裁剪得体,并无花哨,只不过是偏修身了些,而她少女时期因发育好,身材凹凸有致,所以便很显女人的曲线。
她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大明所有的女子皆是这般穿着,故此她并不是很明白。
阮凝玉蹙眉,因忌惮他,于是还是轻声细语地道。
“表哥,我不知我的衣着究竟有何不妥。”
谁知谢凌听到她这么说,眸色也更冷了些,“闺中女子,平日还是要端庄些为好。”
说完,转身离去。
阮凝玉:???
她又仔仔细细去看自己的衣裳,然后,越想越气。
不是,他这是有病吗?!
但谢凌临走前那个高洁庄严的眼神,还是有点深深地打击到了她。
阮凝玉低头去看自己的领口,忍不住咬唇,便将手中擦头发的汗巾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而这几日,沈小侯爷也不再作妖了。
他躲着她,她也避嫌。
所以这些天阮凝玉都是清清静静的。
只是有次偶然在驿站客房里推开窗,她见到了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对面屋檐上赏月的沈小侯爷。
支摘窗发出声响,少年少女一对视,都是一愣。
阮凝玉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半夜不睡觉的少年郎。
沈景钰回神过后,很快,唇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嗤了一声。
这位在京城走马观花,仗剑游荡的沈小侯爷,世家少年郎里无人能敌他光芒。
阮凝玉想起前世他带她在长安肆意游玩的日子。
那重兵把守的城墙,只有他能带她上去,未逢佳节,沈景钰却私自为她重金燃放了烟花,巨型璀璨的烟花绽放在夜幕中,那意气风发的沈小侯爷硬是要爬上垛口上面,说要在上面给她吹笛子。
那是个冬天,阮凝玉胆小,怕他从城墙上掉下去,故此吓得眼睛都红了,她在下面用手去抓着他的袍角,怯怯地道:“小侯爷,你别爬了,会掉下去的......”
谁知,头上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抬头。”
阮凝玉撩起睫毛,就看见夜风猎猎,他的宝蓝锦衣都被吹得簌簌翻风,马尾高束,星月当空下,他那张俊美的脸肆意又得意。
他便这样坐在上面,贵气地翘着二郎腿,烟花的璀璨光芒落在他的身上,给她吹了一夜的笛子。
翌日,沈景钰便染了风寒。
还有一次过节,谢府各女娘都收到了精美贵重的圆灯,唯有她收到一盏所有人挑剩下的,也不好看,阮凝玉心思敏感,一气之下摔坏了灯,然后趴在床头哭。
可那夜,沈景钰却偷偷翻过谢府的墙,给她带来了一盏兔子灯。
是他手工做的,不甚精巧,点灯后却万分可爱。
头戴紫玉冠的小侯爷挠头道:“别哭了,我等下偷偷带你去逛庙会。”
两人从墙角的狗洞溜出去,她肿着双核桃眼跟他在庙会上手牵着手,小侯爷荷包鼓鼓的,财大气粗,指哪买哪,商贩们看他人傻钱多,便全都挤过来糊弄他,价钱翻了好几遍。
沈景钰看得头疼,一挥手,全都买了。
于是,那天晚上阮凝玉除了收获一盏兔子灯,怀里还有糖蜜糕,炒栗子,猫儿眼,绫绢扇......以及一小碗金鱼。
小侯爷把她哄好了,这才深更半夜地回侯府挨骂。
阮凝玉看了眼在屋顶合眼睡觉无视她的沈景钰,没说什么,慢慢放下了支摘窗。
这一世,她要让那个拔剑作歌,轻狂恣肆的沈小侯爷到京城后,回到他正常的人生道路,不再在心负壮志的年纪遁入空门,身披袈裟,古树婆娑,终年苦守护国寺。
护国寺的冬天太冷,她不想再让锦衣玉食的沈小侯爷独自一人地承受......
重新整装待发后,谢家的马车就这样又马不停蹄地行驶在官道上。
她也几乎没怎么见到谢凌,下了新的驿站后也很少遇见。
他们这程路走的洛阳到陕州再到京城的官道,中间总共途径二十七个驿站。无聊的时候,阮凝玉听到有人说沈小侯爷在外练武,将某个驿站外面的一片竹林全都削掉了。
渐渐的,也没下雨了。
过了几天的清宁日子后,阮凝玉某天在马车上睡醒睁开眼,忽然发现外面人声嘈杂,于是掀开车帘一看,这才发现竟已经到达了大明的京都——长安。
出示了谢府的令牌后,顺利过了城门。
临近正午,京城街道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货郎在街头贩卖时令货物,百姓之中还有黑甲禁军在巡逻。
谢府的高车驷马进入京城后,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是谢家的车驾,人声不由有些激动起来。
“来了来了!谢家的马车过来了!那个私奔的表小姐被抓回来了!”
只因长安谢氏,是几朝的世家大族,祖上出了无数名人,还有一位进了大明的凌烟阁,青史留名。
然今年却因为府上的一位表姑娘同沈小侯爷私奔,沾上了污点。
一时,人群里议论纷纷。
无人不知,今年初春谢府来了一位色如海棠的表姑娘,虽芳龄还小,却已将京城里的各位美人都压了一头。
然而,这位表姑娘却是个身份低的。
阮凝玉的已故母亲柳氏乃谢老夫人的旁系外甥女。祖母是谢老夫人的旁支庶妹。按理说,柳氏留在世上的女儿也高攀不了谢老夫人还寄养在谢府。据说谢老夫人曾经一次回娘家,意外溺水,便是同行的柳氏救了她才免于一死。
去年阮凝玉父亲同样英年早逝,亲戚无人肯接济,传信到远方的京城姨外祖母家。谢老夫人便决定将这个甥外孙女收留在府中当表姑娘,还特地派了几个谢家信任的老仆过来接,并将表姑娘留在了二房。
不曾想,这才过去不到半年,表姑娘便在京中四处招惹桃花,更有世家公子为她争风吃醋。
而半月前,谢家表姑娘更是同沈小侯爷私奔,据说将沈小侯爷的祖母给气晕了过去。
先前就有谢家表姑娘出门,引得街上两位富家少爷大打出手的事儿,这便罢了,还有一位为了表姑娘而逃婚的,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也更加为这位表姑娘的姿容增添了抹神秘的面纱。
从城门传来谢家表小姐回京的消息后,一时间,所有想一睹阮姑娘面容的人都蜂拥而入。而这人群攘攘的街上,似乎便停了不少曾经倾心表小姐无果的年轻公子的马车。
“表小姐可露面了?”
“别挤,别挤!”
“前面的壮士,你踩到我的脚了!”
其中有人阴阳怪气地道:“真不知道这阮凝玉有什么好看的,人家私奔被谢家人抓回府了,如此浪荡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亏得你们这些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来吹捧,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很快有人被戳中心事,面红耳赤地反驳他,“你懂什么,谢家表小姐的容貌被传得神乎其神,谁不好奇?我们只是来一睹芳容的,又不是来追求,追求她的......”
听着外面的舆论,负雪看着马车里的表姑娘,嫌恶道:“没想到你都回京了,也能招惹出是非出来,真是不要脸!”
阮凝玉听了,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没有任何防备,便抬起头,谁知迎面却掷来了一个茶盅,精准地砸在他的额上。
滚烫的茶水也落了他一身。
负雪捂住前额,震惊又后怕地抬起头。
只见女人正托腮地笑着看他,红唇弯着,美目盼兮,“我是主,你是仆,言谈举止切记要注意分寸。”
“你!”负雪将手按在剑上。
刚才还在谈笑的女人突然变了脸色,眸光如冰,“我劝你安分点,别再一次一次地挑衅我,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负雪不禁恼羞成怒,但心里却被刚才她下手的狠辣给惊到了,他的额上还渗出鲜血,于是只好压抑着怒火,隐忍不言。
马车外面还有人摇着扇子在高声阔谈:“这谢府表姑娘一回京,只可惜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很快就要死到临头了!沈小侯爷身份特殊,不仅是世子,更乃陛下的亲外甥,先长公主嫁给了如今的宁安侯爷,无奈长公主在生下沈小侯爷便撒手人寰了。”
“整个宁安侯府便只剩下长公主留给侯爷的这么一个子嗣。而侯爷因长公主溘然长逝,更是舍不得对这个嫡子或打或骂,怕长公主在天之灵见到了会伤心。谁曾想到阮凝玉身份低微,竟然试图哄骗单纯的沈小侯爷私奔!”
此人漂亮地收扇,而后冷笑。
“这表姑娘到谢家,不死即残,尔等就等着看好戏吧!”
阮凝玉此时挑开了点帘子,见到此人一身华裳,于是心下了然。
此人便是那位被未婚夫逃婚的女子的哥哥,王少府监的嫡子,怪不得会这个时候在街上刻意抹黑她。
一时京中百姓听完后,不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这位谢家表姑娘,怕是会被宁安侯府撕下一层皮才肯解气。
而长安谢氏身为高门大族,也不会轻易放过阮凝玉。
再过半个时辰后,马车便将抵达谢家府邸。
阮凝玉看了一眼,就想放下了帘子。
只是余光却瞥到了街边一辆金顶玄身马车时,仅仅是瞥到一隅,阮凝玉便骤然抓紧车帘。
这马车虽然看似低调,却简而不失高雅,只有重生过的阮凝玉才能认得出来,这辆马车乃当今储君的车架!
也就是她的前夫,慕容深。
没人知道这辆马车在角落里停了多久,为什么要会出现在这里,阮凝玉早已忘记前世慕容深是不是也刚好出行在了她回京的这条街上。
但再遇到故人,阮凝玉心里未能平静,而况这人也不是寻常旁人,他是她前世的丈夫,那位天性多疑、冷漠阴狠最后当上了皇帝的天底下最尊贵非凡的男人。
想到这位表姑娘的手段,尚与府中两位堂弟暧昧不清,这次却又冒大不韪同沈小侯爷私奔被他当场擒拿。
沈小侯眉头紧缩,神色冷漠,淡淡地移开了眼。
“给她披件衣服。”
她被人扶了起来,披上了件衣服。
阮凝玉也没想到重生后会以这样的情境跟他重逢。
他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名门长孙,衣裳完整,而她被迫跪在地上匍匐在他的脚边,全身淋湿,衣不蔽体,毫无尊严。
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一时间,强烈的自尊心席卷了她,尤其是前世当了皇后。
阮凝玉手指拢紧衣领,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没忍住,出言讥讽。
“表哥装什么正人君子,方才不是多看了凝玉几眼吗?”
沈小侯最是恪守礼教,果不其然脸色一变。
那张无悲无喜的眸终于有了波动,他拧眉注视着她。
“你说什么?”
很奇怪,他明明没有发怒,只是这样静若止水地投来目光,都能吓得她脸色发白。
只因,他是沈小侯。
前世尝过他手段的残忍,尽管当过皇后,阮凝玉额头还是泌出了点汗。
若是闺阁时期,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样顶撞沈小侯。
阮凝玉攥紧手指。
没事的......
眼前的男人还不是十年后深不可测,令满朝文武大臣闻之色变的谢首辅。
于是她弯起红唇,轻浮至极。
“食色性也,就算是有圣人之誉的谢郎,原来也不例外。”
“大胆!”
方才将她泼醒的杨嬷嬷却是被她的狂妄之言给惊到了,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你竟敢对大公子如此轻浮,你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你究竟知不知廉耻!”
读懂了她话中的隐晦之意,沈小侯眉拧得更深了。他望着她,抿唇,没说话,墨目晦暗,眉眼极寒。
“还不快给大公子道歉!”
杨嬷嬷道完,便要上前将阮凝玉按在地上。
谁知女人却转过头来,“放肆!我同大公子说话,有你这个老刁奴插嘴的份?”
她还倒打一耙了!杨嬷嬷差点气晕过去。
可她去看阮凝玉,却差点被她的眼神吓到跪下去。
只见全身湿透用一件外衣蔽体的少女难掩尊贵,庭院里她未施薄粉,朱唇如血,看过来的目光森然又冰冷,只让人想心甘情愿地臣服,下跪。
这样的气势,就算在自家受了诰命的老夫人身上,也是从未见过的。
杨嬷嬷又惊又怒,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
“伶牙俐齿。”
想到这位表姑娘过去的名声与风评,沈小侯置若罔闻,眸色薄情得不似活人,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将她捆起来。”
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样!
当时沈小侯就是这样将她捆回了京城,那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奇耻大辱。
这件事过后,害她被不少京城贵女耻笑了一阵!
阮凝玉气得身体都在抖,她眯起眼。
“谢玄机,你凭什么捆我。”
原本娇软的少女音,突然升起了肃杀之气。
凭什么?
满庭的奴仆吓得抽气。
只因阮凝玉顶撞的是长安谢府的嫡长孙,那可是真正的凤雏麟子,清雅绝尘,惊才绝艳,连当今陛下的龙子凤孙都难敌其光华。
谢大公子自幼是神童,清高惯了,于是便养成了沉密寡言,不食烟火绝类离群的性子。
谢家这么一个百年簪缨世家,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就连他的叔伯们都要敬他一二。
庭内,落针可闻。
只有阮凝玉不在乎。
沈小侯抬眼,他身边的苍山便奉命上前。
阮凝玉纤细无力的手臂被往后捉拿住,她都没力量挣扎,对方很快用婴儿拳头大小般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地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她被迫以一个很屈辱的姿势面对着高高在上的沈小侯。
她气得七窍生烟。
“谢玄机!你叫他们给我松开!”
“谢玄机你听到没有!”
“沈小侯!”
然而不管她如何叫嚣痛骂,沈小侯始终眉目微敛地站在庭院的一隅,连眉都没有抬,夜里转凉,身边的奴婢很快为他披上了件披风。
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个余光。
阮凝玉眸色黯了下去。
沈小侯自幼博览圣贤书,恪守礼教,克己复礼,是文华院一众古板迂腐大儒眼里的香饽饽,都恨不得将他抢过来当自己的得意门生。
而她前世各种行止,在他眼里跟秦楼楚馆里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他心里真正青睐的女人,应当是像许清瑶那样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蕙质兰心,满腹诗书,与他吟诗作赋,弄月吟风。
她想,她大抵从未入过他的眼。
阮凝玉攥紧手指。
不曾想,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负雪回来了,他朝沈小侯作揖,“主子,沈小侯爷也找到了,已经差人捆了起来。”
阮凝玉眼皮一跳。
当时,她跟沈景钰私奔,沈小侯抓了她几次,她就逃了几次。
前世的她鬼迷心窍,被沈小侯抓到了还是一心想着要跟沈景钰双宿双飞,一路上都在拼死挣扎,花言巧语,用了许多伎俩哄骗沈小侯,然后逃之夭夭。
最后在逃到洛阳这家乡下客栈歇息的时候,被沈小侯的人亲自擒拿。
阮凝玉心里沉了下去,看样子,沈小侯是不会给她松绑了。
沈小侯什么都没说,眸子寂静,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不带走一片风地离去。
明明没有什么,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一身傲骨被这个清风亮节的男人踩在了地底下。
阮凝玉感觉不仅是衣裳,就连心也是泡在冷水里。
很快负雪就将她抓了起来,推着她往前走。
“别推我,本......我会自己走!”
“能不能怜香惜玉点!”
阮凝玉骂完转回了头,她望着阴沉的天,沉重地抿了抿唇。
事到如今,只能被“屈辱”地押回谢府了。
前世她年少不懂事,同沈小侯爷私奔一事闹得很大,于是名声被毁,不仅谢府对她严刑伺候,今后也彻底遭到谢家阖府上下的不喜。宁安侯府也对她深恶痛绝。
自此半年来各种京城宴席她都遭世家排挤,在遇到慕容深之前,她的处境都很艰难。
等待她的将是两家滔天的怒火。
想到回京之后有场起码掉一层皮的风雨等待着她,阮凝玉垂睫挡住眸中暗芒,就这样被负雪押着走出去。
见她突然不喊不闹了,但负雪还是一路警惕地盯着她。
洛阳正值雨期,天空又下起了绣花针般的细雨。
就在阮凝玉刚要上最后一辆马车时,却见不远处停着辆宝盖马车,那只前世手持过血腥判笔的手在雨里慢慢挑开了帘。
手指修长,圣洁。
沈小侯望着她。
“你,单独坐我这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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