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楼崇黎幸的现代都市小说《玻璃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美绿哔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美绿哔哔”大大的完结小说《玻璃焰》,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楼崇黎幸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天生坏种x清冷校花】【大学校园、男追女、协议情侣、强制爱、破镜重圆】黎幸在整个西京大学都很有名。高考状元,够美,够穷。这样的人,外貌不是恩赐,是原罪。楼崇,出生即登上金字塔最顶层的存在优越家世,顶级皮囊但却是个十足十的人渣。——这样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某天却被人撞见楼崇的阿斯顿马丁车内黎幸被单手抱起跨坐在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车窗光影交错,男人冷白精致的侧脸清晰可见,扣着她的手腕,亲自教她怎么扯开自己的领结。——“协议女友,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是牵手,接吻,拥抱,上床。”“以及,爱上我。...
《玻璃焰完结文》精彩片段
“目前情况还可以,跟你出国之前没什么变化。”
靳词在那边嗯了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没有开口。
微弱的电流声穿透耳膜,沉默的让人有些焦心。
黎幸忍不住开口,
“八十万我已经凑够了,是外婆的病情有什么新情况吗?还是后面的手术有问题?”
之前靳词说等他回国就可以给外婆做手术,现在难道是有变动?
“不是。”那头靳词开口,“跟病情没有多大关系,别乱想。”
黎幸松了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她抿了抿唇,犹疑开口,
“那您是有什么事情?跟我有关?”
“嗯。”那头靳词没有否认。
黎幸掌心紧了紧,听见那头有打火机的声音传来,靳词好像在抽烟。
她有些不安,刚想开口,下一秒靳词声音传来,
“最近谈恋爱了?”
很平静的口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黎幸微怔了下,垂在一侧的手掌握紧,平静道,“这个好像跟您没有关系。”
那边靳词笑了声,倒也没生气,只嗯了声,口吻确切道,
“看来确实是谈恋爱了,男朋友怎么样?”
黎幸没说话,她有些不太喜欢他这种语气和口吻,有种隐私被人窥探的感觉。
“靳医生,我们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医生和家属病患,我的私生活应该跟您没什么关系。”
黎幸平静道。
靳词没说话,隔着手机只有微弱的电流嘶嘶声音。
黎幸抿唇,“靳医生您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晚安。”
她说完没有再犹豫,自己准备掐断电话。
“黎幸。”电话掐断前一刻手机那头靳词忽然开口叫她的名字,依旧是平淡的口吻,但语气却很笃定清晰,
“你们不合适,趁早离开他。”
他顿了顿,“我不会害你,晚安。”
黎幸指尖僵硬一瞬,手机屏幕熄灭,靳词已经先一步挂断电话。
电话结束后屏幕变得漆黑,黎幸看着手机,屏幕上倒影出她有些茫然的脸。
——
另一边,靳词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底下是闪烁的霓虹灯光。
巨大的玻璃窗倒影出整个房间。
他只穿着件白色衬衫,领口扣子被扯开几颗,露出内里薄白的腹肌和紧实的线条,胸膛和脖颈上暧昧的布着几处红色的痕迹。
身后大床上有些乱,今晚宴会上认识的女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他指尖掐着烟,走到床头边。
女人栗色的长卷发陷在洁白的被褥里,皮肤白皙软嫩,睁开眼睛的时候眉眼很像黎幸。
但跟那双倔强美丽的眼睛不同,这双眼睛靡丽又谄媚。
他掐灭烟,神情淡漠地伸出手抚摸过女人的眉眼。
旁边的手机亮了起来,有电话进来。
他扫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名字,没接,直接将已经没多少电的手机丢进床头下面的柜子里,锁上。
——
楼崇走出俱乐部门口,盯着手里始终无人接听的手机,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他大步往外走,走下台阶,前面停着两辆车,黑色的林肯加长车横在路中间,边上还站着几个黑衣保镖。
楼崇脚步放慢几分,抬眸没什么情绪的扫了眼,将手机插进裤兜,慢腾腾看向前面紧闭的黑色车窗,扯唇道,
“这个阵仗,什么时候改混黑社会了?”
话音落下,片刻后,车门从里面打开,林助理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手指推了推眼镜,朝着楼崇恭敬地开口,
“少爷,夫人让我来带您回家。”
楼崇眼眸冷冽,只扫了眼车后座,
黎幸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点开链接视频。
视频是路人拍的,画面一打开就是有些晃动模糊的。
餐厅里一片吵闹,有人在看热闹,有人在录视频拍照。
最先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有些激动的中年男人,嘴里叫着辱骂的话,被餐厅的工作人员拦住,旁边是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那对失去女儿的夫妻。
楼崇出现在画面里,他一身黑衣黑裤,姿态松散淡定,没有任何五官遮掩,露出整张英俊凌厉的脸,画面里不少人都在看他。
他神情冷淡平静,仿佛全程置身事外一般,只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似乎正在跟谁讲电话。
下一刻,中年女人挣脱开餐厅的服务员,直接拿起手边的一杯饮料,朝着他泼过去。
饮料迎面泼过来,他完全没有要挡的意思,头发和衣服全部打湿,果汁的余料挂在他身上。
但丝毫不显狼狈。
视频里,他神色冷淡,收了手机,面无表情地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液体,低眸看向跟前泼水的中年女人,漆黑眸子平静无波,像在看什么死物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周围的人也都禁声安静了些许。
下一秒,画面再次晃动,有人忽然尖叫出声。
镜头再对准楼崇那边时,已经是刚才的中年女人情绪失控咒骂着冲上去,抢过旁边其他用餐人的叉子,狠狠朝着他刺过去。
黎幸心脏瞬间吊起来。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没有录到。
这条微博视频被人万转,底下评论几乎全部都是在骂楼崇的——
【活该,人渣去死啊!】
【他怎么还敢回国的啊,也太嚣张了吧?】
【这种人就该去死啊啊啊!】
【那叉子有没有捅死他???】
【上天保佑,让这种人死吧!】
黎幸手有些发抖,又往下翻了翻,
【视频后面没录到,不知道有没有捅到他?】
【好像捅到了,我人就在现场,血流了一地……】
【餐厅现在已经被封锁了,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就是……】
黎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只感觉字体在眼前扭曲变大又缩小,耳边有些嗡鸣。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只凭着本能的情绪,有些哆嗦的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出楼崇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拨过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黎幸也不太清楚自己拨了几个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通。
只有手机空荡荡的嗡鸣声,还有电话那头冰冷的电子女声,告诉她电话无法接通。
心脏被高高悬挂起来,
刚才视频画面里最后女人拿着叉子冲向楼崇的画面,一遍遍地从眼前晃过。
不会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黎幸闭了闭眼,攥紧手机,慢慢平息下来心跳,让自己冷静下来。
群里顾荞子他们几个还在讨论着楼崇的事情,微博上的热搜也高高挂着楼崇的名字。
黎幸关上手机,在沙发上坐了两秒,还是起身拿上钥匙出门。
下午三点多外面太阳正火辣着,她小跑着到小区门口,没有用手机打车,直接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去,
“师傅,去静安公馆。”
楼崇家的位置就在那边。
司机师傅看了她一眼,“好嘞,姑娘自己系好安全带啊。”
黎幸嗯了声,脸颊上还冒着点汗,刚才出来的着急,除了手机和钥匙外什么都没带。
车厢里开着冷气,但黎幸并未感觉到一丝凉意,不知道是因为制冷原因还是怎么回事。
黎幸脑海里冒出今天在医院热水房里听见的那些话,还有瞿乔回到宿舍后的哭诉。
心底忽然腾起一股有些茫然的情绪。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宝宝,怎么这样看我?”温淡的嗓音打断思绪。
黎幸立刻收回思绪,“没有。”
她视线移开,看向另一旁,“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楼崇看着她的反应,笑了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开口转移话题,
“今天时间还早,陪我去吃饭?”
他这话像是询问,但其实车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黎幸看了眼外面,没有反驳。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在一家私人会所门口停下,楼崇下车牵着黎幸的手进去。
会所私密性很好,楼崇牵着黎幸进入包厢,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让他们点菜。
楼崇点了几道菜,又让服务员叮嘱后厨不要放香菜,果盘里也不要放芒果。
黎幸愣住,下意识往楼崇看去,清亮眼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怎么?很意外?”
黎幸抿唇,点点头,她不喜欢吃芒果,而且香菜过敏,这事除了外婆没几个人知道。
很快服务员上菜,也都是黎幸偏好的口味,有的是黎幸的小习惯不仔细留心根本没人知道。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查到。”
黎幸并不意外,没说什么,楼崇也没继续开口,好像只是随口解释一句。
吃到一半,楼崇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很缺钱?”
黎幸嗯了一声,脸色平静,态度坦然,但是没解释为什么缺。
不过楼崇也能猜到。
八十万只是手术费用,手术后的治疗康复,住院药物等等,什么都要花钱,光靠协议女友的兼职根本不够。
“既然缺钱,你不如再在我这打一份工。”
黎幸顿住,皱了下眉,抬眸看楼崇,他身子放松往后靠,表情随性,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淡道,
“补习家教的事你应该清楚吧,”
黎幸想到瞿乔的反应,嗯了一声,已经猜到楼崇说的另一份工作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楼崇看着她,继续道:
“我不想要其他人,你来。”
他放下水杯,倾身往前,黑眸盯住她,慢条斯理地摆出条件,
“补课的费用和兼职女友的价格一样,双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条件实在是太诱人。
黎幸没说话,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楼崇看着她的表情,勾了勾唇角,给她倒了杯水,不紧不慢道,
“不着急。”
他没打算当场要答案,只像优秀的猎人缓慢的放下饵,
“好好考虑一下,我随时等你的答复。”
“现在先吃饭。”
吃完饭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下,黎幸有些心不在焉,刚解开安全带下车,
身后的楼崇忽然开口:“女朋友,不邀请我上楼吗?”
黎幸脚步顿了下,后背微微绷直几分,转头看楼崇。
他的身影陷在黑暗里,手臂撑在车窗上,姿态慵懒随意,漆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车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有种被猎人盯住的感觉。
黎幸开口想拒绝,楼崇却已经下车站在一旁,态度显而易见。
黎幸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前上楼梯带路。
这边是很多年的老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的灯还是很早之前的手按灯,但已经坏了很久,也没有人修,进去里面的环境很暗。
黎幸手机开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楼崇插着兜走在后面,很有耐心的样子。
她视线停顿在一根细细的银色项链上,“我要这个。”
项链是纯色的银项链,没有任何的装饰,再简单不过。
老板看了眼笑了笑,“好。”
黎幸握紧手中的那枚蓝色玻璃戒指。
老板取下项链,看了眼她手里的戒指,挑眉道,“是要把戒指挂上去吗?”
黎幸点头,眼神很坚定,“嗯。”
老板笑了笑,帮忙把项链包装取出来,问她,“要现在就挂上去戴上吗?”
黎幸摇摇头,“不用,先帮我包起来,多少钱?”
老板报了个数字,黎幸付钱,拿上项链包装出门。
——
楼家老宅。
车子从大门驶进,佣人在边上恭敬的打开门。
程文君从车上下来,面色有些疲惫但精神奕奕,进门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扫了一眼,笑着开口,
“少爷人呢?”
自从前一天晚上楼崇被强硬的带回老宅,就一直再没出门过。
林助理上前帮忙脱下程文君的外套,口吻淡定道,
“在房间,管家三餐按时送上去,他吃的不多。”
程文君啧了一声,像是难得有些兴趣,撩开头发,露出脖颈上红色的痕迹,一眼也没看林助理,直接往楼上走,
“我去看看。”
林助理站在沙发边,将外套整齐叠好,放在一旁,脸色始终平静。
二楼的房间门紧闭着,程文君抬手礼貌性的扣了扣门,里面没人应声。
她挑了挑眉,也没客气,直接拧开门把手推开门。
屋里很安静,深灰色的地毯延伸往里,楼崇坐在地上,戴着耳机,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专注地盯着前面打游戏。
旁边放着几袋拆开的零食袋子,还有一只黑白色的机器狗正在机械的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程文君啧了声,倚着门框扣了扣门。
楼崇视线转也不转,侧面冷硬,像是完全没听见。
程文君耸肩,直接开口,
“谈婧父母那边处理好了,昨天晚上已经上飞机了。”
谈婧就是两年前跳湖自杀,传闻中的楼崇的前女友。
原本谈家父母是不愿意离开的,但上次餐厅的事情确实差点闹出大事,程文君用了点手段那边才终于松口,愿意离开这伤心地。
楼崇恍若未闻,长指灵活的操控着手里的遥控器,前面游戏屏上画面血腥又暴力。
程文君嫌弃的看了眼,走上前,直接拔掉电源。
游戏中止,楼崇终于抬眸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直接取下耳机丢到一旁,起身往边上的酒柜那边走,取出玻璃杯,语气淡漠道,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程文君笑了声,“怎么,人命在你眼里不是一回事是吧?”
楼崇神情寡冷,仰头喝完杯中的酒,语气冰冷,
“你今天才知道?”
程文君也不生气,走到他旁边取了只玻璃杯给自己也倒了杯,“今天知道跟二十年前知道也没什么差别,都把你生出来了,还能怎么着?”
楼崇无动于衷,走到窗口边,视线往楼下看。
程文君端着酒杯,有些好笑,
“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怎么一点我的善良品德都没遗传到?”
楼崇瞥了她一眼,神情漠然。
程文君继续道,
“谈婧父母走之前原本非要见你一面,说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被我拦下来了。”
两年前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没有人知道。
包括程文君了解到的也只是表面浅层的真相。
楼崇有段时间确实跟谈婧走得很近,还破天荒的对人很好。
“楼崇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季文延边上的娃娃脸女孩终于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楼崇,带着少女特有的明目张胆的爱慕。
她丝毫不掩饰对楼崇的好感。
楼崇在黎幸边上站着,闻言拧开自己手里那瓶苏打水,仰头喝了一口,语调没什么温度,
“嗯。”
女生哦了一声,倒也不难过,又笑着看向黎幸开口道,
“姐姐好,你比楼崇哥哥的前女友们要漂亮哦。”
黎幸神色很淡,闻言没太大反应,只唇角弧度很浅地勾了下,“谢谢。”
“季乐怡,你能不能别这么茶兮兮的。“一旁季文延皱眉开口,一把将女生拉到一旁,朝着黎幸露出个有些歉疚的表情。
黎幸无所谓地笑了下。
靳乐湛在边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乐怡啊,你还没对你楼崇哥死心呢。”
女生轻哼了一声,一把甩开季文延,有些不服气道,
“楼崇哥哥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还有机会。”
宋蓝在边上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靳乐湛闻言笑的更大声了,朝着季文延开口,
“不是季文延,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啊,带上你妹过来搅合,还对嫂子不死心呢!”
“你他妈别血口喷人!”季文延吓一跳,脸都直接涨红,立刻朝着楼崇解释,
“不是阿崇,真是我妈她非要我带上这丫头的,她刚好国外放暑假就回来了。”
楼崇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讲过话,全程置身事外的样子,只握着手里的苏打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很快山下的工作人员过来带着他们去索道那边。
这边山路不好走,上下山都是乘索道的。
几个人聊了会儿,一块往索道那边过去。
索道两人一组,黎幸跟楼崇在最后一组上去。
快到中午的时间点,太阳温度正高,黎幸没带任何防晒工具,等索道车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眩晕。
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她微愣,仰头看过去。
楼崇把登山服套在她身上,又扬手摘下自己头顶的棒球帽,扣在她头上。
他的衣服和帽子都过大,几乎完全将她包起来,帽檐也压住视线部分。
“我不用……”黎幸抬手想摘掉帽子。
楼崇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俯下身,重新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眉眼部分,往后退了一步,打量片刻,评价道,
“还挺合适。”
黎幸:“……”
黎幸感觉怪怪的,但也没再挣脱。
季文延和靳乐湛他们都已经上索道缆车离开,轮到他们上去。
黎幸稍微有些恐高,但还是鼓足勇气上车。
楼崇在后面上来,缆车滑向对面的时候她心口很明显的往上提了几分,不自觉的攥紧了手。
但好在整个过程比想象中要好接受一点,很快到达对面。
季文延他们早在对面的凉亭等着他们一起进寺庙。
季乐怡很主动的过来给楼崇递水,“楼崇哥哥。”
楼崇像没听见一样,完全无视,只帮忙拿起黎幸的包往寺庙里走。
“乐怡啊,咱们给自己留点脸哈,没看见你楼崇哥哥正坠入爱河中呢。”靳乐湛在旁边打趣。
季乐怡哼了一声,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季文延在旁边扶额,后悔自己怎么就真把这丫头带来了。
黎幸走在前面,从凉亭这边到寺庙还有一段山路要走。
山上的温度比下面要低不少,树木也多,不算太热。
她走在前面,身后楼崇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她能看见站在她面前的,到底个怎样披着人皮的怪物吗?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看见;
她还会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吗?
还敢跟他做交易吗?
今天晚上过来温泉山庄这边的本意原本只是带她来放松放松,没想做什么。
但吃饭的时候靳乐湛提到拳击赛,他忽然就起了念头。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试试揭开假象的一角?
试试让她看看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顺势而为,明知道她不可能受得了这种地下私人拳击场的残忍血腥,但还是带着她过去。
在观赏台上,看见她脸色煞白的时候,他就懂了。
她接受不了。
当她转头看着自己,
用那样陌生的、询问的、仍然抱有希望的眼神看着他时。
楼崇忽然就有些厌烦了这个游戏。
他今天不应该带她来这里。
太早了,这么早就让她发现自己是什么人。
不好玩。
灯光昏黄,四周没有人,六月的盛夏空气闷热潮湿,粘稠着在空气里涌动着。
明明温度那样的高,明明握着自己的手掌心那样的烫。
但她却如坠冰窖,整个人仿佛被直接丢进深冬的湖泊,遍体生凉。
与虎谋皮,她早该想到。
现在退出,根本不可能。
身体像是钉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黎幸闭了闭眼,偏头不看他的眼睛,只问,
“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选中她?
为什么选中她,今天又要带她来这里?
继续骗下去不好吗?
“没有为什么。”
楼崇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宝宝,不好玩吗?”
好玩?
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玩是吗?
黎幸盯着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头一回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
她仿佛才刚刚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不好玩。”她开口,声音已经哑了。
楼崇看着她,没什么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手指剐蹭了下她的脸颊,轻描淡写地说,
“那换个玩法。”
黎幸不说话。
他看着她,微微挑起眉毛,很愉悦地笑了下,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也不会有多喜欢。”
他说完,松开掌住她下颚的手,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楼上走。
大厅内灯光通明,侍者穿着和服走来走去。
楼崇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大步往前,摁开电梯。
门打开,他抬手摁下楼层。
房间在顶楼,电梯上升的弧度一般。
黎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感觉到一股无名的不安,但扣住她手腕的手掌似铁钳,根本动弹不得。
对面电梯的透明镜面反射出此刻两人的样子。
楼崇依旧神色平静,头顶的灯光将他的脸打得薄白而精致,英俊的面庞上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被大力拉出去,灰蓝色的吊带一侧细细的带子顺着白皙细软的肩膀掉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整个人被直接一把摁到走廊的墙上。
他毫无征兆地开始吻她。
黎幸伸手想去推他,手臂被他扣住反钳在身后。
跟之前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样。
他单刀直入,近乎粗暴地吻她。
黎幸偏头,想躲开他的吻。
下颚被钳住,他低眸视线乌沉沉的压过来,眼神平静又冰冷。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两个人视线极近距离地对视着。
他手指用力,迫使她仰头。
黎幸抿紧嘴,乌黑沉静的眸凶狠地看着他。
他垂眸看她,却忽然很轻地笑了下,腾出另一只手,冷白坚硬的长指泛着微凉的寒意在她嘴唇上揉了揉,然后张开手,将两根手指抵进去。
整个过程全部都是由黎幸主动。
楼崇就这样揽着她的腰,将自己全部交给她,看着她近乎笨拙的亲吻自己。
她还是不太会接吻。
被吻的人还没怎么样,主动的人反而先缴械投降。
她从耳根到脖颈到眼尾都泛起一层很浅的粉色,落在软白如雪的肌肤上,像盛开的樱花瓣。
一吻结束,她胸口起伏,身后的深色窗帘被屋外的风吹的晃动发出声响。
书房里寂静沉默,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楼崇盯着她的脸,手掌依旧紧紧揽住她的腰,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眼里,问她,
“为什么亲我?”
黎幸呼吸还是乱的,漂亮的眼睛氤氲着缠吻的雾气,声音却依旧是极为镇定的,
“在讨好你。”
她语调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她去见了他母亲,答应离开他吗,惹怒他,所以讨好他。
哪怕刚才,是她第一次完全主动的亲吻他。
楼崇没说话,只看了她两秒,伸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往下,落在她白皙细软的脖颈位置,泛着凉意的手指顺着侧面清晰可见的蓝色玻璃体滑动,缓慢又平静地开口,
“不够。”
这样叫什么讨好。
他说完,直接一把将人抱起来。
书桌上的课本被他随意抬手挥开掉落在地上。
黎幸被放平在书桌上,双手撑在身后。
她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下一秒,他直接倾身靠近,捏着她的膝盖屈起往上。
黎幸穿的是长裙。
她吓一跳,下意识地将腿往另一侧靠拢。
楼崇不给她机会,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一只手拉过她细白的腿环住自己。
两个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现在,继续吻我。”
他低眸视线落在她脸上,教她,
“一边吻我,”
“一边,”
他紧紧盯着她,捏着小腿膝盖的微凉手掌下意识地用力几分。
黎幸微微愣住,听清他的话后,耳廓和脸颊再度浮起一层粉,瞪大眼睛看着他。
楼崇似乎丝毫不觉得刚才说出口的话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只耐心十足道,
“不是讨好我吗,我教你。”
黎幸做不出来,只偏开视线,
“能不能换一个。”
楼崇看着她侧面脖颈位置漫起的粉,点头,松开紧扣着她膝盖的手掌,改为滑到她腰侧,
“依你。”
他目不转睛地看她,歪过脑袋忽然舔了一下她侧面的脖颈位置,牙齿不重不轻地咬了咬,声音闷闷在响起耳侧,只说了一句话。
黎幸僵住,连同肢体也一起变得有些僵硬,仿佛直接被他的话钉在原地。
“怎么了?”
楼崇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也不行?”
黎幸不说话,撑在书桌上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往后滑,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楼崇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慢腾腾倾身继续靠近,漆黑狭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语调散漫又恶劣,
“黎老师,到底行不行啊?”
老师。
黎幸以往对于这个词的认知是教室、黑板、课堂、笔记、书本、戒尺。
但在这一天下午,她重新推翻了过往二十年对于老师这个词汇的认知。
暧昧。
黏稠。
失控。
乏力。
无助。
羞耻。
这些感受和认知,全部在她成为“黎老师”的第一天,被她的第一位学生带来。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黎幸脸很红,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六月初,京北。
黎幸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外面刚好下起了雨。
雨丝细密,不像雨,倒有些像雾。
她伸手在空气中触碰了下,二手包里的手机响了下。
银行卡到账5000.00。
下一秒另一个app的用户消息也弹出来,
客户86号:黎小姐,钱已经打进你的账户了。
脚下很痛,黎幸看了眼账户余额,刚好够交明天的医药费,她拿起手机,准备回过去,那边消息再度跳出来,
客户86号:黎小姐,说起来可能有些冒犯,但我是诚心的,每个月给你五万,你可不可以做我的长期女友?
黎幸视线在这条消息上面停留了两秒,把刚刚打出来的字删掉,没有回复。
前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是她十分钟前叫的回学校的网约车。
黎幸用手挡住包,踩着高跟鞋往那边过去,伸手去拉后面的车门,报上手机尾号。
“姑娘,到西京大学?”
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询问的语气有些迟疑,不太确定的样子。
黎幸嗯了声,语调很淡。
司机没再说什么,只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这片是京市出了名的寸土寸金地,在这块出入的都是些圈子里的顶级富二代和各种明星网红,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凌晨这个点,年轻女孩打扮漂亮带着一身酒气出来,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而且还是顶级学府西京大学的学生。
黎幸神色平静,侧头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车子在西京大学路口停下,黎幸推开车门直接下车往前走。
到寝室的时候灯开着,几个室友都还没睡。
最近期末周,大家都抓的很紧。
黎幸轻手轻脚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放下包。
浴室那边门拉开,邹苗从里面出来,看见她愣了下,小声问,
“回来了?外婆怎么样?”
黎幸淡声开口,“还好,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说完,拿起柜子里的衣服准备去浴室。
另一个室友顾荞子没说话,在边上刷学校论坛看八卦。
她跟黎幸关系一般,刚入学的时候还闹过点小矛盾,没怎么讲过话。
黎幸收拾的时候顾荞子在一边刚好刷到学校论坛里的什么东西,惊呼了一声。
邹苗吓一跳,“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卧槽,”顾荞子把手机举起来,上面是一张照片,她说,
“楼崇回来了!”
邹苗也愣了下,“真的假的?”
旁边黎幸从抽屉里翻出了根黑色头绳在绑头发,对她们的对话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知道楼崇。
她们那一届的大一新生估计没有不知道他的。
楼崇是比他们要高两届的学长,计算机学院的,京市本地人,家里背景很不一般,说是圈子里的太子爷,学校的好几栋楼都是他们家捐款建的。
优越家世,顶级皮囊,人却是个十足十的混蛋,说是天生坏种也不为过。
从高中开始女朋友就没断过,
两年前跟她们学校一个女生谈恋爱,但在一起没多久,女生忽然自杀了,女生父母那边认为是富二代对女儿做了什么,闹到学校,还惊动了当地的媒体,事情一度闹的很大。
后来是楼家那边出手,给了女方父母一大笔钱,才平息舆论,不久后楼崇就去国外交流了。
出了这事,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没想到他居然回国了。
邹苗她们在看论坛里的照片,顾荞子发到了寝室群里面。
黎幸手机开着,照片也跳了出来。
照片角度是偷拍的,背景很暗。
楼崇从机场出来,穿一件黑色无袖T恤,同色系的工装休闲裤,头上是顶白色联名款棒球帽,一只手夹着烟,散漫地垂在一侧,正在跟人打电话。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上青筋线条明显,腕骨突出凌厉,能看见冷白肤色下翕张的脉搏。
他抬头,五官深厉轮廓线条冷硬,眉眼漆黑狭长,像是在看接机的人,又像是在看偷拍的镜头。
眼神冷淡漫不经心,又充满攻击性。像是捕猎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咬断被捕猎物的脖颈。
黎幸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绑好头发,直接去了浴室。
第二天没课,黎幸上午简单复习了一下,打算晚点去医院把外婆打算最近的住院费缴清。
下午刚好避开晚高峰,公交车上人不多,黎幸靠着车窗眯了一会儿。
到医院门口黎幸去对面的小摊给外婆买了份桂花糕。
外婆血糖有点问题,医生平常不让吃这些,黎幸偶尔会偷偷买一点让她尝尝。
买完桂花糕过马路,人行道红绿灯正常。
黎幸往医院对面走,忽然一辆黑色跑车擦身停在她跟前,差一点就撞到她。
桂花糕掉在地上,她心跳起伏,缓过神,转头看向跑车。
驾驶座上是个陌生男人,看上去也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副驾驶上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不久前刚刚在寝室群里看过照片。
楼崇。
他靠着椅背,姿态松散,正微抬着下巴视线落在她身上,手里拿着只魔方,脸上表情再平静不过,薄利漆黑的眉眼盯着她,跟照片里的眼神一摸一样。
仿佛刚才差点撞到人并不是什么事。
对视几秒钟。
他挑了挑眉,丢掉手里的魔方,拉开车门下车,长腿迈进走到她跟前。
男人身形挺拔高瘦,个子将近一米九,三两步就停在她跟前,拢住她。
“抱歉,”
他低下眸子,漆黑狭长的眼盯住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桂花糕,递到她跟前,动作慢条斯理,彬彬有礼地道歉,
“刚才差点撞到你,没受伤?”
黎幸在此之前没有见过楼崇。
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学校两年前传闻那事。
直到今天,当初那个女生自杀的原因还是扑朔迷离。
有人说是因为分手情伤,女生想挽留楼崇故意闹跳湖,但楼崇头也没回,任由女生最终溺水而亡;
有人说是因为楼崇私底下玩的太狠,女生受不了想离开,但楼崇不放手,女生选择自杀解脱。
谣言四起,但不管是哪一种。
对黎幸而言,
楼崇这种人都是极端高危分子,需要远离。
“没事。”
黎幸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桂花糕,头也没转直接往马路对面的医院走。
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
楼崇站在原地,看着她大步迈开的背影,脸上表情极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盯着人看了很久,直到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
他转身,重新上车,坐进副驾驶。
驾驶座上的代驾脸色还是很白,有些难看,显然是吓到了。
就在两分钟前,旁边自上车后一言未发全程玩魔方的雇主忽然指着前面正在过斑马线的身影,用一种稀疏平常的口吻告诉他,
“撞上去。”
代驾愣住,还没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只愣愣的看着他,“什么?”
楼崇抬眼看他,眼神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听不懂?”
他稍稍直起身子,指着前面的女生,挑了挑眉,再度重复刚才的话,
“看见没,撞上去,我喊停,你再停。”
话音落下,他直接踩住油门,跑车一路往前,代驾整个心脏全部跳动起来,他差点以为马上就要撞到人的时候,刹车被人踩住,堪堪停在刚才的女生跟前。
只差一点,就真的撞到她。
直到此刻,代驾依旧惊魂未定的趴在方向盘上。
“缓过来没?”
雇主少爷在一旁开口。
代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点点头。
楼崇神色平静,拿起魔方,把刚才差的最后一步转回去,丢到一旁,往椅背上一靠,眼皮轻抬,慢腾腾开口说,
“回崇华路。”
代驾点点头,手有些哆嗦的打着方向盘离开。
——
黎幸到医院的时候外婆已经睡了,她在病房外面看了眼, 去了趟主治医生那边。
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医生,姓靳,做过几台跟黎幸外婆情况很像的大手术,都很成功。
黎幸为了排到他的号费了很多功夫。
敲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对方早猜到她会过来,正在煮咖啡,语气闲淡的开口,
“喝点什么?”
黎幸把包放在椅子上,“白水就好。”
跟前推过来一杯白水。
黎幸抬头,视线落在他端着咖啡的手上,握手术刀的手,骨节分明,白大褂里的黑色暗纹衬衫价格昂贵。
这位靳医生跟想象中的医生很不一样,有时候黎幸甚至觉得,比起救死扶伤的医生,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冷血贵公子。
靳词在对面坐下,没等黎幸开口问就直接开门见山告诉她,
“得尽快做手术,不能再拖了。”
黎幸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外婆的病得手术,但也知道手术风险很高,成功率只有30%,她不敢。
如果外婆没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但事到如今也确实不该再继续拖下去,
“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靳词看她一眼,像是有些意外她会同意,
“十月,我下周要去国外参加一个交流会,最早也得十月份回来。”
黎幸点头,“手术费多少?”
这个问题其实是她目前最应该担心的问题。
靳词:“八十万。”
他坐在办公桌前,放下手里的咖啡,视线落在黎幸脸上,“我可以借给你。”
黎幸喝了口进门时候他递过来的水。
靳词平淡地说,“但有条件。”
黎幸喝完水,将杯子放在跟前,想也没想拒绝,“谢谢靳医生,我自己想办法。”
她说完,起身拿起身后的包,
“我先回学校了,外婆这边麻烦你了。”
靳词看着她,点了下头,嗯了声,没再说话。
——
从医院出来,黎幸直接打算回学校。
公交车站人不多。
旁边有对情侣坐在椅子上腻歪。
黎幸边等公交边咬着手里刚买的面包,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某款app的提示音,很特殊。
黎幸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翻出手机,点开那个纯白色中间是蝴蝶结的app,里面显示一分钟前有客户下单,用户fun。
她点开,看见后台已下单用户留言——
fun:这个是真实的吗?出租女友?定制女友?
意思是我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你就能给我扮出来?
黎幸低头打字,给他回复过去,“嗯,会根据您的需求为你提供定制女友。”
对方在线回得很快,
fun:能摸能亲能抱吗?
黎幸面不改色回复,“抱歉,我们不提供情色交易,这只是一项社交类的女友扮演。”
fun:行,明天下午六点,到这个地方来。想要清纯漂亮的女大女友。
他发过来一个地址定位,是一家高级私人俱乐部。
黎幸手指顿了顿,想到靳词说的八十万,回了个好字,退出了软件。
——
黑色阿斯顿马丁在私人俱乐部会所门口停下。
代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雇主少爷,没敢说话。
楼崇靠着副驾驶椅背,将手里的魔方最后一步组装好,歪头打量两秒,抬手随意往后一丢,直接踹开车门下车。
会所门口的侍者看见他,主动拉开玻璃门。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一进门,里面的音浪立刻震的脚步想往后退。
一楼几乎全部都是泳池,此刻泳池里正热闹着。
侍者端着托盘来回行走,泳池边上和泳池里都是人。
中间的空地上一支最近网上爆红的乐队正在演奏,唱着首很炸耳的摇滚乐。
两边时不时有开香槟的声音,还有人欢呼着打着拍子。
在场的有不少眼熟的人,一部分是很有名的网红,还有几个是在电视剧里眼熟的女明星。
楼崇一进门,立刻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网红端着酒往他跟前凑。
泳池边上不少人也主动跟他打招呼,
“阿崇!”
“崇哥!”
“楼少!”
楼崇目不斜视,耳机都没摘,单手插兜直接越过泳池的众人,踢开一楼的休息室门进去。
“阿崇。”
季文延正端着杯香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见他进来立刻凑过去,八卦兮兮开口道,
“去哪儿呢?”
“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往外跑,见谁呢?”
楼崇没理他,摘下耳机丢到一旁,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取出一只玻璃杯,拿起边上的威士忌,直接往里倒。
季文延也不恼,跟他认识久了早知道他什么性格,只开口道,
“靳乐湛知道你回国了,组了个局,喊我们明天晚上过去。”
楼崇拿起冰块往玻璃杯里丢,头也不抬道,
“不去。”
“怎么?国外待两年转性了?”季文延忍不住逗乐。
楼崇仰头喝完酒,走到落地窗前的台球桌边,拿起球杆,随意比划了两下,并不回答。
季文延在边上开口,
“去吧,我都答应了,还专门花钱找了个女伴。”
季文延拿起手边的酒走过去,语气颇有兴致,
“而且这女伴还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定制女友。”
“是我在国外太久没回来的原因吗,国内居然都有这种业务了。”
楼崇脸上没什么表情,支着球杆,视线专注地盯着球洞,一杆进球。
季文延拿着手机走过来,要给他看,
“我在平台扫了一圈,下了一单,明天的接风局就带她过去。”
“不过这女朋友不能亲不能摸也不能抱,感觉总差点意思。”
楼崇拿起边上的酒瓶倒酒,单手握着酒杯,对话题漠不关心的样子,只眼睛看着楼下的泳池,侧面线条凌厉好看,但冷漠的很。
手边上的手机接连有电话进来,没停过。
他也一眼没看,显然并没有打算接的意思。
季文延站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啧了一声,
“伯母的电话,不接?”
他起身,将球杆丢到一旁,拿起手边的杯子里的酒仰头一口饮尽,走到窗边,语气淡淡,“不接。”
季文延又啧了一声,很快一下子想到什么,反应过来,
“等等,你这次回来该不会伯母她们压根都不知道吧?”
楼崇嗯了声,语调极淡,“没通知。”
季文延倒吸一口凉气,“卧槽,你特么不早说,可别以为是我把你拐回来的。”
楼崇这次回国确实谁也没通知,坐了季文延的私人飞机一块回来,昨晚落地,刚落地后不久就被拍了,程文君知道后马上买了消息把事情压了下去,但还是有几张照片泄露了出去。
“不是,早知道我特么就该一脚把你从飞机上踹下去。”
季文延一下子有些慌了,楼崇两年前那事闹得很大,直到现在网上还有不少谣传,说什么的都有。
“你非要回来干什么,国内有什么你这么惦记着?”
季文延不理解,他要是楼崇,招惹上那些事情,估计这辈子都会在外面不回来了。
楼崇没有理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
季文延手机响了声,是下单的消息通过。
这个平台下单后消息通过用户才能看见对面的照片,他一激动,手机掉到地毯上,落在楼崇脚下。
楼崇低头,视线瞥见屏幕上的照片。
有些模糊,又很清晰。
照片上女生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裙,乌黑长发,眉眼清冷,五官薄艳精致,视线静静地看着镜头,没有一丝谄媚的神情,反而很疏冷。
“哎。”季文延上前要捡起手机,却被楼崇先一步将手机拿走。
他伸手要去拿。
楼崇却扬手躲开,忽地问,
“这是什么?”
季文延愣了下,很快笑起来,
“怎么,你也感兴趣?刚才不是说了吗,定制女友,专门为明天接风宴找的。”
楼崇并不说话,只是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季文延自己还没看见照片,这会儿才一把抢过来,看见照片的时候又爆了句粗口,
“卧槽,太特么漂亮了吧。”
楼崇没有说话,视线又落到楼下的泳池上,手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直接拿起手边的酒瓶,仰头灌。
“你喝这么猛?”季文延莫名其妙。
楼崇表情平静,将空酒瓶丢在台球桌上,淡道,
“明天接风宴,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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