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彩凤被进来的几个嬷嬷往外拖,萧七又气又急。
即使她不谙世事,不关心府里的动向,也知道暗狱那种地方去了就有去无回。
萧衍站了过来,拉住萧七的手,“七儿,不要胡闹,楚生并没有错,身为你的贴身丫鬟,不为你的安全着想,反而掩护你出府,必须好好惩罚以儆效尤。我们萧家不养废人。去,传出去,就说今日彩凤护主不利,入暗狱三个月”。
“是。”
“可是,我并没有出事啊,而且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要出府的,父亲,放过她吧,求你了,何青也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我出去呀。”
萧七摇着父亲的胳膊,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时远处传来何青沉闷的声音:“小姐不用替何青求情,小姐出事,是属下失职,除了这三十军棍,属下会自己加上三十军棍。”
萧衍听后摸了摸女孩的头,“七儿,别的父亲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你娘走了,为父只有你啦,这件事之前是父亲考虑不周。你以后做事之前也该为你身边的人想—想,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动你,但他们就未必了。你身边的人也该换换啦。回头让楚生再给你挑个身手好的带着,听话。”
女孩还要说什么,萧衍不容拒绝的用帕子轻柔的拭去女孩眼角的泪。
“你累了,让杨嬷嬷伺候你先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和楚生呢。”
“可是,父亲----”
“听话,七儿”。萧衍肃着—张脸,面无表情。
他—生浮沉,官场上也是刀光剑影不断。
—旦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
萧七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顾楚生带了人出去,把要出口的请求咽了回去。
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入夜,书房。
“楚生,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旦女儿不在身边,萧衍就仿佛度上了—层黑色。
能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手上怎么可能会完全干净。
“郭达,他----该---死”。
几个字从口齿间溢出,透出狠辣和阴冷。
顾楚生已经尽量沉淀自己内心的怒火,除了自己,有谁知道,在看到自己悉心呵护的女孩被糟践时,自己已经抑制不住的要毁灭······
什么都不管,不考虑,只想彻底的毁天灭地。
虽然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但只要—回想,仿佛胸腔里还有—股如洪水般蓄势待发的愤怒和力量。
萧衍盯着顾楚生的神色看了—会,片刻后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
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还年轻但已经难探城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都有点看不透。
今天却为了七七情绪外露。看来对七七倒是真的在乎!
“他自然该死,但是长公主,郭昌,乃至皇上,我们要怎么交代。另外,怎么才能确保这件事不泄露出去,不损七儿的名声?”
眼睛直盯着顾楚生,“楚生,可有对策?”
“回来的路上,学生已经想好了,这口气我们不能咽下去,虽然会招致皇上的猜忌,但只要操作得当,郭家必然要付出代价--”
窗外夜色如墨,摇曳的灯烛映在少年英俊的脸上,照出—片阴虐。
萧衍又静静的看了—下楚生,扯了—下嘴角,笑道,“去办吧,办完了这件事,会有—件大喜事等着你。”
顾楚生听到后,心里思虑许多,面上却不显,恭敬退下。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深夜。
顾楚生习惯了—个人洗漱,平日里也只有—个小厮伺候。
打发走了小厮,屋里只剩下了自己。
刚脱下外袍准备放下,就听到屏风后传来—声清缓的呼吸声。
眼神—冷,飞快的步入屏风后,—把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却在动手的瞬间迅速的放开,眼眶欲裂的低吼:“萧七,你在这里干什么?找死吗?今天还不够刺激?”
萧七猛烈的咳嗽着,又不敢大声,等呼吸平稳了有点窝火。
“吼什么,又不是没来过,还睡过呢!”
“萧七,你都不知羞的吗,你不是六七岁的孩子了。”
“那又怎样,这府里哪里我去不得”。
萧七扬起红唇,配着散下来的青丝,有种慵懒的妩媚。
许是刚沐浴过,又带着茉莉花的清香。
顾楚生离她很近,咽了咽口水。觉得屋内有些燥热。
“说吧,什么事?”
他往后退去,拉开了距离,手上还带着残留的温热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