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吻上了我的唇，由浅入深辗转间，舌尖尝到的眼泪。
咸得像海水，苦得像我现在的人生。
视野模糊，层层叠叠的光圈中我好像看到何郁流泪了。
他用泛泪而通透的眼睛看着我。
声音破喉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黏腻，还夹杂了四氧化三铁的味道。
何郁低头一看，一缕缕红丝附着在上面。
霎时满眼欣喜，将手上的领带解开，搂我入怀。
“骗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刺激我对不对？”
“乖宝宝…”他微笑着端详我的脸，把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掖在耳后，张口咬住我耳尖。
“生个孩子怎么样？
最好像你一样可爱，再养个mini版的染染。”
我死死掐住他胳膊，连连摇头。
我不想被孩子困住，我都还没毕业，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不要…我不想要…”空气摩擦过的喉咙干烧得痒，说出的话哑得不像样。
他好像把我的拒绝当成了调情，翻身将我压住。
厕所玻璃门上倒映出的人影起起伏伏。
……自从开荤后，何郁将我看得更紧了。
甚至能做到每天陪我上课。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准备留在纽约不回去了。
我就不信何郁能一直留在纽约，毕竟现在京城才是他的天下。
导师将我内推给我一直顶级证券交易所，但我一直没收到offer。
登上官网一看，显示我给拒绝了。
仿佛一瞬间跌入冰窖，寒意直冲脑顶。
“这是我的工作，你有什么权利替我拒绝？”
我拿着截图，气冲冲打断正在开会的何郁。
他丝毫没有恼怒，“今天的会就先到这。”
合上电脑，笑着向我走来。
“京城才是你发展的最优选择，至少在那里我能护你一世。”
我死死盯着他，用力拍开他的手：“你装什么深情？
回去和被你包养有什么区别。”
“说我是怂包，但你从来没有给我锻炼的机会！”
“何郁我很感激你，是你一手将我养大，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
“我不想带着你的标签过一辈子！”
我都能想到京城那些人怎么说我。
“没有何郁，她算个什么东西！”
“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被何郁看上。”
“何郁到底看上她哪点？
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
……他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但骨子里偏执得要死。
“这件事没得商量，下周就回国。”
“你根本不用工作，我的能力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我想要的是自由，不是圈养。
我和他怄气冷暴力，都改变不了周一将我绑上飞机带回国的事实。
一回国就在家里给我办了盛大的接风宴。
看到了很多新面孔，看来我不在的五年京城顶级权贵大洗牌。
但也总会碰上一些讨厌的人。
比如当年表白带头嘲讽我的李盛。
还有从学生时代一直追求何郁的赵媛媛。
正巧，迎面碰上了。
“何郁，你以前老说要照顾妹妹无心恋爱，现在妹妹都毕业了，你有空和我谈个恋爱吗？”
何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缓缓开口，“你谁？”
两个字让在场的众人面部扭曲，隐隐作笑。
赵媛媛气得跺脚，踩着恨天高走开了。
李盛上千勾着何郁的肩，不正经地笑着说：“你哥我先借走了。”
我偷偷尾随他们走到了静谧的后花园，那里有刚来何家，何郁亲手给我做的秋千。
“你真打算和温染在一起？
我还是那句话，玩玩算了，她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李盛问。
何郁沉默了。
“退一万步来讲，你靠手段能稳住当今商界的位置。”
“如果温染知道当年的真相，她会怎么看你？
你们感情会变成什么样？”
“天涯无处无芳草，你何必给自己留个定时炸弹呢？
这不是你的风格。”
何郁缓缓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李盛瞬间就闭嘴了。
胸口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
不管是在他口中，还是在他朋友口中。
我都是那件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