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禹川沈瑶初的现代都市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后续》,由网络作家“白真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是作者“白真菜”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高禹川沈瑶初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相亲对象:“请问,您上一段感情是怎么结束的?”她:“丧偶。”————他一直觉得:她懂事不麻烦,听话不作,适合做情人。可谁知一朝怀了孕,他不得不娶她回家。他承认,一开始只图她的身体,只是没想到后来却欲罢不能,深陷其中。直到那天,她走了,连一个道别都没有。他:“没关系,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本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可再一次见她,就看到她在和别人相亲,还说上一段感情是丧偶!他终于忍不住,将她堵在角落:“多年不见,你到处跟别人说我没了?”...
《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后续》精彩片段
高禹川之前总是跑医鉴中心,他猜了一轮,就是没有怀疑过沈医生。怎么说呢,虽然高禹川又帅又多金,沈医生漂亮温柔,但是他们俩,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一处,气质真的相差太远了。
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沈副驾马上拿出手机,在狐朋狗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独家!高禹川的女人被我扒出来了!你们猜是谁!」
信息发出去,不一会儿就出现几条回复。
「医鉴中心沈医生。」
「沈瑶初。」
「那个姓沈的医生。」
沈副驾惊呆了:「靠,你们怎么都知道?」
朋友忍不住可怜他:「你们村刚通网吗?」
这时,群里发来一些聊天截图,沈副驾快速刷着看,嘴巴惊讶成了“O”型,原来他闭关的几天里,公司发生了这么多事。
沈副驾:「不过我还是有个新发现,是你们不知道的。」
沈副驾:「高禹川喜欢的,是沈医生。」
众人嗤之以鼻:「嘁,他和慕以安接吻被抓,喜欢沈医生又怎么会和慕以安出轨,要我说,他肯定更喜欢慕以安。」
沈副驾:「沈医生。」
「慕以安。肯定是慕以安,男人怎么可能忘记初恋。」
群里越讨论越热火,沈副驾完全沉浸在聊天中……
而另一边,沈瑶初拿着房卡找到了房间,叫醒了高禹川,带他离开了酒吧。
许是休息了一会儿了,他还不算醉死,靠着她尚能走路,上了出租车,也能准确地报出自己家的地址。
这让沈瑶初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坐在后座,高禹川的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黑长的眼睫毛如同两柄扇子,在他眼窝里投射了两片淡淡的阴影。
月光和路灯的光亮有规律地从后车窗洒进来,正好落在高禹川那张精致的脸上,为他镀了一层温柔的光圈,美得像一尊艺术品。
她本来是不想管他的,可他喝醉了,只给她打了电话,这让她已经死掉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跳动。
她可真够没出息的。
在一起睡了两年,有了孩子,结婚也有一阵子了,这竟然是沈瑶初第一次到高禹川的家。
他住在城东的一个高档的小区里,这个小区户型大,精装修,单价在鹿港能上前五,以前沈瑶初也只能从别人的谈论里知道这个小区。
握着高禹川的手解开了指纹锁,沈瑶初吃力地把他扶了进去。
屋内的装修太高级,沈瑶初找不到灯的开关,只能就这落地窗照进来的月光找到了卧室,把人送了进去。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的沈瑶初,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高禹川卧室的床头柜。
啪嗒——
沈瑶初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只是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倒了下来。
沈瑶初没有想太多,伸手就将相框扶了起来。
相框重新翻起来,沈瑶初才发现,被放在高禹川卧室床头的相框里,裱得竟然是慕以安和他相拥在雪山前的合影。
两人穿着同色的冲锋衣,干净的天幕之下,是纯洁的雪山,两张年轻的面孔,鼻尖被冻得通红,眼神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比针扎眼瞳,还要刺痛。
沈瑶初呼吸一窒,瞬间就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抽空,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失落和悲伤,强忍着鼻酸的生理感觉,仰起头,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将眼眶里那点水汽都逼了回去。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高禹川的呼吸声,他睡着了,还穿着外套和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难受。
一阵风刮过,带动路边的树木,在一片寂然中沙沙作响。
第一次,在与高禹川的对话中,沈瑶初占了上风,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疲惫地走回长廊,徐少辰还等在那里。
“回去吧。”沈瑶初说。
徐少辰应声抬头,见沈瑶初明显的低落了下去,明亮的眸子也变得黯然无光,眸底多了一层意味不明。
不等徐少辰开口,沈瑶初先发制人:“别问我任何问题,好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长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不大不小,带着点点回声。
“这样很累吧?”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几个字,让一贯坚强的沈瑶初,也终是忍不住喉头的酸软,她哽着嗓子,压抑着情绪:“下午还要培训,徐教授也去休息一下吧。”
徐少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毫不在乎。淡淡凝视着她,里面是她读不懂的意味。
他说:“你不该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这里,回医院吧,你属于手术台。”
沈瑶初脚步一顿,顷刻后,她迷茫地看着脚尖,半晌才回话。
“也许吧。”
-----------------
沈瑶初最近的工作就是培训,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值班了。不过值班后能休息一天一夜,不值班以后每天都得通勤,倒也没有多轻松。
下班后,沈瑶初在办公室等苏晓过来,她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
短视频里都是一些重复又无聊的段子,沈瑶初一下都没有笑过。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沈瑶初以为是苏晓来了,马上关掉了手机。
“终于来了,你还能再慢点吗,我……”沈瑶初抬头,这才看清,来的人不是苏晓,而是慕以安。
一时间,屋内变得诡异的沉默,空气好像凝住了一样,不再流动,让人觉得滞闷不已。
沈瑶初不卑不亢地把椅子往外拉了一下:“坐吧。”
她放下手机和包,没事找事地把桌上的数据线收了过来,缠在手上绕。
“是来看病吗?”
“来找你的。”
“噢。”
沈瑶初心里也有准备,她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找我?”
慕以安双手攥握成拳,平放在大腿上。
“抱歉,那天,我没有告诉高禹川,你也在。”她抬眸,眼神楚楚地看着沈瑶初:“你没什么事吧?”
“没关系。”
反正他不会选她,告诉或者不告诉,只是显得她更可悲而已。沈瑶初的手指勾绕着数据线,始终没有抬头。
“那天和你说的事,你能考虑考虑吗?”
沈瑶初的上手的动作倏地一停。
把高禹川还给慕以安?
高禹川从来都不是她的啊。
打掉孩子?
沈瑶初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坚定地回答:“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哪怕高禹川不爱她,她也想要这个孩子。
-----------------
苏晓来的时候,慕以安正好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
苏晓见慕以安来了,立刻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来了?”苏晓一脸紧张地跨步到沈瑶初身前,上下检查着沈瑶初:“你没事吧?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瑶初对她紧张过度的样子,又感动又暖心,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她就是来开点药。”
“真的?”苏晓将信将疑。
“真的。”
苏晓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倒霉的,工作还得和她产生交集。以后你还是要长点心眼,像需要开药什么的,你都转给我,免得她到时候搞点什么事,在高禹川那里告你状。”
沈瑶初笑:“哪有那么坏的人。”
“小说电视剧里都这么写,你还是要长点心。”
逼仄的小巷,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旧灯,这么冷的天,还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蛾子扑棱着翅膀往光源处撞。
两人走着走着,沈瑶初停步。
沈瑶初说:“就在这儿吧。”
“嗯。”
高禹川手臂上挂着外套,内里只着一件衬衫,没系领带,领口最上一颗纽扣没扣,喉结若隐若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紧不慢,等着她开口。
巷子两边的墙很高,电线交缠,黑乎乎的一团,有些压视线。沈瑶初和高禹川各站一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确定苏晓和夏河洲都走了,不会往这个方向来,沈瑶初才终于流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她秀气的眉毛紧蹙在一起,难得对他显露了些脾气。
方才那完全不是一场正常的饭局,她不明白高禹川为什么要将她置于那等境地?
说她不能闻二手烟,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虽然他后来又补了一句“不要在女孩面前抽”,但苏晓和夏河洲明显都开始怀疑了。
沈瑶初一直以来努力隐藏的一切,就这样被他挑到了明面上。
“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高禹川反问她,黑幽深沉的瞳仁直视她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海里让人胆寒的暗礁,让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也许你觉得没有问题,可别人会误会。”
他动了动眉毛:“误会什么?”
她说得严肃,他却一个认真的表情都欠奉。
夜里的穿堂风穿过幽深窄长的巷子,沈瑶初忘了戴围巾,冷风从不高的衣领子里往里灌,凉飕飕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想来和高禹川也不可能交流出什么有用的了,还是罢了吧。
“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她刚走出两步,就被扣住手腕,一拉一拽,按到了墙上,后背吃痛,她忍不住一个闷哼。
高禹川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
“说清楚,你是怕谁误会?苏晓,还是夏河洲?”
沈瑶初用力挣了两下,他的手扣得死死的,她那点力气,纯属徒劳。只能问他:“谁误会,有区别吗?”
高禹川嘴角微微上翘:“你怕我们的关系被夏河洲知道了,他就不考虑你了?”
沈瑶初有点不理解高禹川问题的点,揣摩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上次不小心偷听到夏河洲和高禹川的对话。他一定是误会她了,苏晓为了撮合她和夏河洲,在里头胡乱说话,让夏河洲误会了,还把这事跟他说。
沈瑶初原本想要解释,语言还没组织完,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心跳如鼓。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或许,你是不希望我和夏河洲有关系吗?”
她带着期待的神色缓缓抬头,试图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答案。
“为什么不回答?”
她努力表现得镇定,有种不追问一个答案就不罢休的强势,可她脸上憋出的绯红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她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不自然地在裤缝线上擦来擦去,心砰砰地跳着,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从外衣口袋中拿出了手机。不过看了一眼屏幕,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克制和清冷。
她低头间,正好看到了他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小安”。
好像六月里突然下了一场带冰棱的雨,瞬间将她从头淋到了脚。
他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步的距离,两人之间瞬间就隔了天堑、隔了海崖,明明只有那么一步,却是她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遥远。
他的手机还在响,分贝不高,但是在这巷子里回声阵阵,显得急切又催促。就在他转身准备去接电话时,她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她白皙细瘦的手指,将他的衬衫抓出了一道道的皱痕。
他回头看她,眸光一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执拗地说。
“什么?”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夏河洲有关系?”
她话音刚落,手机来电铃声也停了。
小巷里恢复了寂寂的黑。
围着路灯的那只蛾子还在扑闪着翅膀,它更靠近光源了,眼前忽闪忽闪的,让人有些恍惚。
错过了慕以安的来电,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说话的音调也冷了下去。
“你和夏河洲有没有关系,都和我无关。”
*
其实沈瑶初在心里早就预判了他的答案。
那时,两个人睡了一年,他在看到她身份证时后,还会有些惊讶地说,“你是王字旁的瑶?我还以为是遥远的遥。”
多年同学,又纠缠一年,他却连她的名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她和别的男人?
她知道,是她又一次自作多情了,可情绪上还是忍不住有些起伏。
骨子里努力压抑的清高,让她很想硬气一次高声指责他,不要又当又立,既然只是为了孩子结婚,就隐藏到底,不要让她陷入大家的揣测和八卦中。
她也想带着孩子拍拍屁股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所有让她心烦的事。
可是这种冲动仅限于脑内活动。
很快,她就认清了事实,她不可能一个人又上班又带孩子,不可能离开好不容易找到的稳定工作,也不可能随便就丢下自己那一大家子人。
这么一想,她又在心里自我嘲弄,把她那点“脾气”一一击溃,继续保持着大家常说的“情绪稳定”、“理性自持”。
说真的,有时候她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高禹川不会因为和她上床就爱上她,因为她真是个没什么性格的女人。
她仰起头,“既然无关,那就请不要在夏河洲面前说那些话。”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小孩吸二手烟。”
这个答案,好像一个个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攥紧了手心,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
“不好意思,是我想太多了。”
苏晓跟在沈瑶初身后,抱怨着今天的培训。
“徐少辰真的很教授,每个人都要上去示范,又是拍照又是录像,本来只是走过场的事,搞得这么严肃。你知道吗?我今天比上学的时候还紧张,不仅要担心在大家面前做错,还得担心拍出来会不会不好看。”
沈瑶初没什么心思听她说,敷衍地回答:“今天有空乘组一起才录像的。下午就没有了。”
两人寻了个座位坐下,沈瑶初安静地开始吃饭,不锈钢的筷子碰到不锈钢的餐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晓看她只拿这么点,皱了皱眉:“也不孕反了,只吃这么点有营养吗?”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我表姐怀孕的时候吃了吐吐了吃,肉蛋奶青菜水果一个不落。”
沈瑶初的筷子在餐盘里拨了拨:“知道了,一会儿我再去盛点。”
苏晓没再说下去,也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看了沈瑶初一眼。
沈瑶初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轻声叹息:“有什么就直说吧。”
苏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的事,你决定的怎么样了?”
“决定什么?”
“要不要和慕以安见面啊。”苏晓提起这事,表情就拧成一团:“我觉得你还是听我的,别理她,我昨天也是直接帮你拒绝了。你没理由见她,你现在是正牌老婆,还怀着孩子,你见她做什么?”
“嗯。”
“要我说,高禹川昨天简直混蛋,他居然为了慕以安和你妈起冲突,也是你妈不计较,要是我妈,估计给他俩脸都撕烂。”
沈瑶初回忆起昨天的事,心头一沉,表情逐渐僵硬,脸颊的肌肉酸酸的。
她苦涩地笑着:“是吧。”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跟我说想离婚。是慕以安找你了吧?都能找到我这里,私下找你好多次了吧?”苏晓抬眸,看向沈瑶初的眼神有些复杂:“哎,说真的,我也是拿你有点没办法,看你又可怜又可嫌的,你说你要什么有什么,干什么这么造孽,插到别人这种狗血关系里做什么?现在真是骑虎难下的。”
沈瑶初的表情空茫茫的,淡淡地自嘲:“是啊。”
苏晓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能不管的模样,“既然这事儿已经这样了,还是得面对。像慕以安老找你的事,你应该告诉高禹川,要他去解决好,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结婚后,法律规定他得遵守婚姻道德,对你忠诚,明白啊?”
沈瑶初拉平了嘴角,视线停在苏晓的餐盘上,许久才眨了眨眼。
她笑了笑,用眼神安慰着苏晓:“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她已经提出结束,他也同意了,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好了。
结束了,一切都会好了吧?
------------------
高禹川一早准备上飞机,就看到夏河洲居然在等他。
高禹川本就心情不太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皱了眉头。他戴好帽子,径直准备登机,夏河洲紧跟在他身后。
“你知道我昨天多尴尬吗?我本来是好心组个局让小安能换换心情,结果你带着沈瑶初一家来这么一下,现在她电话都打不通了,我是真怕她出事。”
高禹川原本迈着大步,听到这里,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管这件事?”
夏河洲听到他这么说,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想管,你要我不管你倒是处理好啊!现在闹成这样,有意思吗?”
高禹川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有些不耐地说:“我们两年前就分手了,还要我处理什么?”
高禹川的表情严肃,视线落在面前的手机上。
“我过去看看情况。”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沈瑶初没有动,但是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是在提醒着她,他在准备离开了。
沈瑶初原本雀跃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口中的食物变得难以下咽,她低垂着眼睫,斟酌着还是问出了口,“如果,我希望你别走,你会留下吗?”
高禹川拿手机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还是站起了身。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
高禹川走后,沈瑶初才发现,自己在吃的原来是个紫米饭团,里面的蛋黄酱很腻,完全不符合她现在的胃口,越吃越恶心,但她还是一口一口都吃完了。
吃完后口腔到喉咙好像黏糊了一层糖浆一样的东西,想喝水漱漱口,再一看,高禹川给她买的是很甜腻的巧克力奶昔。他对她的用心仅止于此。
沈瑶初实在吃不下,就站起来买了一瓶矿泉水。
等了许久,沈瑶初也不记得那是多久。
起初她还会在无聊的时候数数路过的车辆,后来数得数字实在太大,自己也记不住了,就作罢了。
便利店是24小时的,沈瑶初从店里门庭若市,等到只有店员和她大眼瞪小眼。
最后是夜班的店员实在忍不住了,给沈瑶初倒了一杯热水,试探地问她:“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啊?我看你男朋友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沈瑶初的脸色不太好,却还是强撑着。
她想走,可是又怕他回来。
他叫她等一下,他说他会回来的。
她接过了店员递来的热水,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谢谢,我再等等,他应该是快回来了。”
------------------
高禹川这一晚上过得很累。
和夏河洲一起把慕以安送到了医院,她喝得太多了,一边挂水一边呕吐。
记忆中的慕以安是那种阳光又飞扬的性格,篮球场外那么多女孩,他总是能一眼就找到她。张牙舞爪,充满了活力,和别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永远可以感染身边的人。
如今,高禹川看着她拼命折腾自己的样子,觉得十分陌生。
折腾了几个小时,总算是转入留观,没什么大事了。
主城医院的总院区是几栋红砖老楼,周围盖了几十层高的新楼,两边隔着树龄很大的粗壮梧桐,以及一片精心修剪的绿化草坪。
高禹川和夏河洲沉默地抽着烟。
夏河洲这一晚也有些身心俱疲,夹着烟的手还有些颤抖。
“不是小安说,我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沈医生?”夏河洲冷嗤一声,一种被耍弄的愤怒让他不觉拔高了嗓音:“你们俩在玩什么呢?”
夏河洲兴师问罪地提起了沈瑶初,高禹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沈瑶初好像被他留在了便利店。
那个便利店理她家走路有近两千米,不知道她回去了没有。
高禹川拧眉,摁灭了烟头,急匆匆地回到车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几个小时,沈瑶初只发来了一条短信。
[还好吗?]
没有催促,只是一句关心。
高禹川发动了汽车,一边往回开,一边拨通了沈瑶初的电话。
……
沈瑶初怕影响别人,坐在便利店的角落,那里光线不是太足,也比较冷,身影单薄的她,时不时就冷得抖一下。她把两鬓碎发捋到耳后,低头的时候,海藻一般的微卷长发往前垂落,愈发衬得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她的脸上已经不见什么血色,只是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直看着便利店门口的方向。
便利店里灯光太亮,高脚椅的靠背也很低,沈瑶初又困又累,怀孕后,她的身体经不起长时间的熬夜。
等到快三点,她只剩20%电量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沈瑶初看到屏幕上那个“。”的备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沈瑶初接起了电话,高禹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伴随着一点金属质感的电波音。
“你回家了吗?”他顿了顿声:“这么晚,应该回去了吧?”
沈瑶初握紧了手机,胸腔里要漫出来的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要她等,可他在许久后,却认为她应该回去了。
沈瑶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当然。天气这么冷,我不睡,小孩也要睡。”
沈瑶初说完,身上就冷得一抖。
前方有一个年轻人正往便利店走来,沈瑶初看了一眼便利店的自动门。只要有人进来,就会自动打一下铃,沈瑶初怕暴露自己,赶紧说:“不说了,我困死了,继续睡觉了。”
说着,她匆忙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在位置上又坐了一会儿,肚子消化掉那可怜的情绪,她才起身准备回家。
在别人便利店里坐了那么久,沈瑶初也有些抱歉,临走前从暖柜里买了一瓶热乎乎的果汁,算是多照顾点生意。
收营员麻利地给沈瑶初结算、打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男朋友真是不像话,等这么久,不回了也不说一下。”
沈瑶初扯着好像僵掉的嘴角,努力想笑一下,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谢谢。”她接过那瓶果汁,走出了便利店。
凌晨三点,路上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排路灯孤单地照着路面,显得格外孤单清寂。
沈瑶初在路边打车,她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看上去可悲又可怜。
站了许久,没有一辆出租车,沈瑶初只能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试图拦车。
清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冷飕飕的,沈瑶初裹紧了自己的外套,但是风好像还是无孔不入。
真冷啊。
鼻头瞬间就酸了,一股水汽积蓄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忍住了。
该怪高禹川吗?她没有资格,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和他纠缠的两年,她一直在挣扎和妥协中交替进行,两年了,她已经快要麻木。
人的一生会做无数次选择,很多时候,这个选择只是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了飓风。
沈瑶初得承认,她开始后悔了。
“这边,最里面的卡座。”
见沈瑶初站在原地没动,徐少辰自然地抬手,揽着她的腰往卡座的方向走去。
有力的胳膊触到沈瑶初的后腰,她下意识往前一步,却撞到了徐少辰,幸好他接得及时,扶住了她,他的手紧紧扣在她腰侧,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
“没事吧?”徐少辰关心地上下检查着沈瑶初。
沈瑶初尴尬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没事。”
再抬眸,往刚才的方向看去,高禹川已经回过头去,消失在人群的尽头,沈瑶初也只能收回视线,牵动嘴角笑了笑,跟着徐少辰往里走去。
她刚才的失态,不知道徐少辰有没有看出来。
她自嘲地咬了咬唇,她在害怕什么?怕高禹川误会她和徐少辰吗?
他们的关系已经归于平淡,她和谁一起聚会,他又怎么会在意?
更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吧?
她本来就,不重要。
-------------------
走进卡座,一股热烈的气氛瞬间将她包裹其中。
围着卡座坐了不少同学,每个人面前都有开好的酒。
毕业后就没有和大家见过面了,几年过去,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一张张脸孔,既熟悉又陌生。大家聊得火热,眼中是与现在的年纪和境况不符的光芒。
见沈瑶初和徐少辰一起进来,立刻有人起哄了。
“哟,我说呢,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原来是去接妹子。”
另一个同学起哄:“以前在学校怎么看不出来你俩有奸情?”
“怎么看不出,徐少辰的组里,除了沈瑶初,你见过别的女孩吗?这还不明显?一个龟毛的人能忍受生活里有意外,你就想想这个人对他有多特别。”
沈瑶初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赶紧阻止:“打住打住,我们只是最近一起培训,有点熟。”
徐少辰知道沈瑶初不喜欢被调侃,给那几个开玩笑的男同学倒满了酒。
“喝吧,别给我省钱。”
酒一喝起来,才知道徐少辰有多腹黑。
一个人把三个男同学都喝趴了。
现场的氛围在酒精的包围下越来越热络,寒暄声和闹气氛的欢声笑语萦绕着沈瑶初,让她低落了一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徐少辰喝了不少,把那几个男同学干掉以后,大家的中心话题也终于转移了。
晦暗而暧昧的光线下,他侧身过来,一波三折的侧颜在这样的氛围里,带着几分禁欲的勾引。
他长着一张不输高禹川的漂亮脸蛋,换个女人来,肯定会溺毙在他的注视里吧。
干净而深情,牵绕的情愫仿佛连接回到学生时代,那是不含杂质的欣赏。
他微微低头,不动声色地靠近沈瑶初,身上带着伏特加的气息。
他浅笑着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等沈瑶初回答,他又说:“高禹川吗?”
沈瑶初有些尴尬,“你喝多了。”
他嘴角勾了勾,表情有些鄙夷:“别想高禹川了,他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沈瑶初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
原来不止她看到了高禹川,徐少辰也看到了。
沈瑶初平息了一下情绪,轻声说:“我只是在想,大家都变了好多。”
徐少辰抬眸,一瞬不眨地看向沈瑶初,眼中有让人看不懂的深沉。良久,他笑笑:“看来是我多想了。”
沈瑶初拿起桌上的杯子,抿唇喝了一口,杯子里是同学兑酒的雪碧,冰冰的,从口腔滑入胸腔,她整个人才冷静了下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