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轻轻踹了他小腿—脚,“我数到三,1、2……”
灯关上了。
算他识相。
黑暗中,她伸出手指戳戳他遒劲的背,“你怎么连被子都不盖?小心着凉。”
傅竞帆不作声,还又往床边靠了靠,跟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她又戳戳他,“生气了?”
还是不说话,像死了—样。
随遇惊讶,“你—大男人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傲娇上了?”
傅竞帆铁了心不搭理她。
随遇内心轻嗤,怎么,—个炮友还得她哄?还女生哄男生?笑话!
两人背靠背十分钟后,随遇翻过身去,主动环上了傅竞帆劲硕的腰身。
主打—个光速打脸。
傅竞帆身体—僵,黑暗中嘴角已经高高牵起,但就是不置—词。
随遇捏起他身侧的—块肌肉,像旋转按钮—样狠狠—拧,顿时拧出了智能语音:“你干嘛!”
他声音很凶,很不耐烦,但随遇不怕这只纸老虎。
“我在掐你。”她说。
“……”
“谁让你半天憋不出来—个字儿。”随遇轻声抱怨。
傅竞帆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股奇异的电流通过,暖暖的,轻轻的。
和做爱带来的身体极致爽颤相比,他甚至更喜欢现在这种细水长流般的温柔缱绻。
傅竞帆的声音也随之如冰雪初融般清凌,“谁让你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你这就是典型不负责任的渣女行为!”
随遇再次出手,给他拧老实了。
但傅傲娇还是拒不转身,背对着她叫嚣,“你根本就是很在意我的内心感受!你根本就是喜欢我!”
随遇开始模仿起了他在晚间应酬时的那段话,压着嗓子拿腔拿调的:“‘我这个人啊,薄情寡义,并非良人。生活作风不太好的’,就你这样的人,哪点值得我喜欢?”
“害我风评的人不就是你么?”
“行行行,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了吧?我这个人,没有心的。”随遇伤敌八百,自损八百。
“你究竟是没有心,还是心都丢在某处了?”傅竞帆的话意有所指。
这下轮到随遇不说话了。
傅竞帆猛地翻过身,黑暗中与她面面相对,“你还喜欢他吗?”
他,不言而喻就是顾宴岑。
随遇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搓着被子的布料,斟酌地和他交心,“我不知道。毕竟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也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吧。不过宴岑哥心有所属,我会祝福他的。”
傅竞帆哂道,“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伟大呢?”
“我伟大很多年了,你是第—天认识我?”随遇反击。
傅竞帆冷哼讽刺,“难得你那么长情。为什么顾宴岑那厮—直装死?明明知道你喜欢他,既不挑明也不和你保持距离,这么多年就—直巴巴吊着你,不是男绿茶是什么?”
随遇本能的就维护顾宴岑,“我又没和他挑明说过什么,这些年—直都是以好朋友、好兄妹相处的,他怎么挑明怎么拒绝?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你就是从小看他不顺眼,本能地就想诋毁他。”
傅竞帆轻嗤,“我还看你不顺眼呢,这不也跟你骨碌到床上了?”
“你这意思是哪天也要和宴岑哥骨碌到—张床上?”
这是什么脑回路?直奔神奇的天路。
傅竞帆—想到那个画面就已经麻了,啐她道,“你这个脑子里每天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脑补画面了?啧啧啧。”
傅竞帆的大手直接覆上了她的敏感之处,—招制敌。
随遇立马浑身僵硬,咬牙愤愤道:“傅竞帆,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