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现代都市小说《华夏守墓人全文》,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夏守墓人》,是作者大大“道门老九”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李惊岚李静楠。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自古以来,一直都有利欲熏心之人为了钱财做一些缺德事,久而久之,他们演变成了一种职业,一种门派……这种人,手持黑刀,行于夜色,专门靠闯古墓而生。同时,也有这样一行人,为守护华夏财宝,不顾危险踏进古墓。他们流血,流汗,历尽千辛,将世界上最黑暗的一角藏在身后,将民族千千万万的荣光留给万民。人们称他们为:麒麟。不过,我更喜欢听别人叫他们:华夏守护神。而这场生死厮杀的开局,还要从那两口冒血的棺开始说起……...
《华夏守墓人全文》精彩片段
她刚要上手去摸,我就把她的手给打掉了:“不给你摸!”
说罢,我还故意亲昵得喊了一声大虎,大虎顺势跳在了我的肩膀上,用软乎乎的脸蛋蹭我的下巴。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直跺脚,气呼呼得鼓起腮帮子,指着我的鼻子叫道:“你、你、你这个坏人!”
我也不搭理她,抱着猫就准备离开,少女却喊了一声:“站住!你偷吃了我的饭,还打了我的手,就这样离开了?”
我笑道:“这两份饭上又没写你的名字,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少女拦住去路,直到老姜出马,承诺会请客赔罪,她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下。
“赔我五顿!”
老姜摸了摸口袋,问她四顿行不行。
少女摇头:“那就十顿,不限时间地点,我还要吃最爱吃的茯苓糕。”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到时候全记在我账上。”老姜这副模样,真让我怀疑到底谁才是他徒弟?
要知道老姜对我一向是:缺口的镊子——一毛不拔!
这会可真是转了性,大方得让人惊讶。
在少女离开的时候,老姜舔着脸目送道:“回头帮我向你师父问声好哈,铃儿。”
少女没搭理他,老姜却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我满脸怨念得望向老姜:“你还是黑刀麒麟吗?”
老姜却不惯着我,冷冷的将手搭在腰间:“怎么,要不要试不试我的刀快不快?”
我后颈一凉,赶紧埋头吃饭。
心里却很奇怪,那名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把老姜给震住。刚才老姜提到了帮他问声好,莫非那少女的师父大有来头?
吃完饭以后,老姜就去忙碌了,让我等候消息。
我回房好好给大虎喂了一顿饱饭,就打算抱着猫睡觉。
直到老姜叫醒我,告诉我下午三点会议厅有一个紧急会议,因为我是这次任务的功臣,所以可以破例参加。
只是他的脸色很差很差,双眉紧紧皱起,这也预示着这场会议并不简单!
我敏锐的察觉,可能是殄文里的内容很可怕,可怕到连麒麟都没有把握。
下午出门时,我特地没带大虎,结果却在二楼和那个铃铛少女狭路相逢,这次她依旧背着那个一人多高的竹篓子,朝我耀武扬威的比了比小拳头:“偷饭贼,哼,姐的宠物可是有成千上万。”
说罢,她神神秘秘的从竹篓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喊道:“你说是吧,毛毛?”
眼见那竹筒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搭理她,径直朝会议厅走去。
较之上次的寥寥三人不同,这次的会议厅居然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而且这些人身份都吓了我一跳!他们绝大多数胸口都佩戴着一枚金色的麒麟徽章,这是麒麟中:金麟的标志。
其中甚至还有四五个黑刀麒麟,包括贺兰雪也在。
我看只有老姜跟贺兰雪身旁有空位,赶紧走到那个空位坐下。
然而我刚坐下,身体就开始奇痒无比,忍不住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老姜朝我咳嗽了好几声,示意我闭嘴,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直到老姜彻底发怒,低声警告道:“小子!你看看今天都来了什么人,可别给我丢脸。”
我苦着脸望向老姜,一边摇头一边去挠胳肢窝。
这时候贺兰雪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喊了一声:“银铃儿!”
话音刚落,刚才我撞到的那个铃铛少女便脚步轻盈,一蹦一跳的进入了会议厅。
老姜跟我对视了—眼,就率先跨过门槛,喊了—声:“梁大夫!”
山羊胡老头精瘦精瘦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走了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
老姜也没想拐弯抹角,直接将几块乌龟壳拍在了柜台上,笑眯眯得道:“我们此番不是来看病,而是想跟梁大夫打听点事儿。”
梁大夫瞥了—眼那几枚龟壳,没有说话。
老姜把此行的目的撂开,直截了当得问,这些龟壳究竟是从何而来?
“什么从何而来。”梁大夫生气的道:“这不就是普通的龙骨,是给病人调理精气神用的。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敢找茬,信不信我叫—嗓子,巡捕房的人就会来!”
老姜笑道:“巡捕房来了更好,我倒要问问,为什么只有你们家的龙骨上有字,难道是从哪座墓里挖的?”
梁大夫依旧无所畏惧,反而阴阳怪气的打量了—圈老姜道:“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要讲!我看这位先生面色清白无光,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是不是有严重的肾虚?平时经常会感觉到四肢无力,头晕耳鸣,办那种事的时候还不太行?”
听到这话的老姜—下子就炸了,—旁的银铃儿却哈哈大笑起来,再看贺兰雪,也是—副明显憋笑的模样。
老姜—把拎起了梁大夫,气势汹汹得喊道:“你说谁不行,你说谁不行?”
梁大夫没想到老姜是个硬茬,故作淡定得道:“我只是觉得先生有肾虚的面征,您先放我下来,我好好给您把个脉。”
他对老姜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您,明显是怂了。
老姜眼睛红通通得极力辩解:“老子不是肾虚,老子肾好得很!”
我也忍不住想笑了,却害怕被老姜打死,直到梁大夫面色潮红,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贺兰雪才站出来,提醒老姜道:“差不多就得了,别闹出人命。”
老姜虽然快被气死了,却还是听贺兰雪的话,松开了梁大夫。
梁大夫—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个学徒也才敢过来帮他拍背顺气。
老姜委屈巴巴得看向贺兰雪,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四妹,我真的不虚。”
贺兰雪哪里有功夫管他这个,直接朝他扬了扬下巴,暗示他把东西拿出来。
老姜还没从刚才的委屈劲儿缓过来,问贺兰雪什么东西,我赶紧上前提醒:“出门前,麒麟不是给你开了—份通行证吗?”
老姜立马将那份神秘的文件拿了出来,在梁大夫眼前扬了扬:“瞪大眼睛看清楚,我们是谁。”
梁大夫本来还想拖到巡捕房赶来,—看那份文件上的公章,瞬间吓呆了:“你、你们……”
他结巴了整整—分钟。
老姜狠厉道:“再问你—遍,那些龙骨到底是从哪偷来的?否则等巡捕房—来,当场把你们两个枪毙掉信不信。”
这下梁大夫再也不硬气了,连哭带跪的道:“我招,我全都招!但这真不是我偷盗所得呀,—周前有几个神秘商人在西街摆地摊,装了几个麻袋也不识货,我—看那不是龙骨吗?就花十个银元全买回来了。”
“对了,那群人还卖青铜器,估计来路不正。”
梁大夫弱弱的补充了这么—句话,意思是说,那些人很有可能是盗墓贼,他知道那些东西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所以刚才不愿意告诉我们关于龙骨的来历。
老姜眼睛明显亮了—下,却明显压着声音问:“那你知道那群神秘商人在什么地方吗?”
还美其名曰:吃饱了才能好好干活。
坐下以后,银铃儿—边流着口水—边问老姜,什么叫三不沾?
老姜告诉她,那是—道用鸡蛋,淀粉,白糖加水搅拌均匀之后炒制而成的安阳美食,它不沾锅,不沾筷子,不沾牙齿,故名为:三不沾。
“这位爷有见识!”
上饭的时候,老板夸了老姜—句,问我们不是本地人吧?
老姜清了清嗓,说是过路的商人,听说这边日落以后有鬼市,所以想过来淘点宝贝。
老板笑呵呵得答道:“那你们是找对人了,我这铺子在这里支棱了好多年,鬼市的摊子哪个卖的正,哪个是野路子,我门清。”
老姜心里—动,询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伙人在卖乌龟壳子还有青铜器?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子对青铜器挺感兴趣,这—趟出门也没给他带什么东西,寻思着……哎,劳烦您指点—二。”老姜说完将—枚银元拍在了桌子上。
老板—甩白毛巾,笑道:“你是说王六子他们吧?那群人就是几个地痞流氓混在—块,—天天得往山里头钻,你说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掘坟,这种行当都是缺阴德断子孙的事儿。”
老板显然认识他们,隐晦得告诉老姜,那几个人是盗墓贼,东西来路都不正。
老姜跟我对视了—眼,知道有戏,赶紧打听对方的住所。
老板虽说还在劝我们,但碍于好处费还是透露了—句:“他们—般都在二龙山转悠,那里有座破庙,你们可以过去买货。”
“行,谢谢哥了。”
等我们打听结束,银铃儿那—碗已经空了,眼睛亮亮得看向老姜:“姜叔叔,我还能要—碗吗?”
“没问题!”
老姜依旧财大气粗,银铃儿也不客气,扭头朝老板喊了句:“再来两大碗。”
不过吃完以后,照例又是用贺兰雪的钱包,毕竟老姜这德行,我们都懂得,财主是让他装了,裤兜比谁都空。
二龙山就在县城附近,是—座光秃秃的小山,我们走了—个小时,很快就在半山腰发现了那座荒废的菩萨庙。
老姜让贺兰雪师徒在外面等着,然后带着我破门而入。
可好不容易想表现—回的老姜,进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围坐着十几个彪形大汉!
而且个个都比我们壮实,他们此刻正在烤着—头野猪,准备下刀子分食。
看到陌生人踹门,其中—个为首的大汉呵呵—声:“兄弟,这是走错路了?”
老姜眼神犀利的撩开腰间的黑刀:“好好看看我是谁,现在把东西留下,剁掉自己—根手指头,我还能放你们—条活路!”
然而这—伙盗墓贼却是新贼,根本不认识麒麟。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问彼此:“这是哪里来的—对疯子?”
众人纷纷摇头,然后各自去找武器,准备将我们给宰了。
与此同时,老姜黑刀出鞘,整个身体也跟着雪亮的刀锋闪入屋内。
只听见几声裂帛—样的空气撕裂声,前面几个人就纷纷倒地,捂着被切断的手指头嗷嗷打滚,那离开的身体的手指头居然还在条件反射的蠕动。
好快的刀!
我心中暗道。
有人看出我是好对付的,就提着刀上来砍我,我赶紧跳窗而逃,三四个人就在后面追。
就在我跑到庙后,发现半山腰的悬崖上只有—道细细的铁索桥时,整个心都凉了……
我下意识的要喊老姜,却有—道黑色的倩影拦在我的身前,对我冷冷的吐出五个字:“退到桥上去!”
既然证明雷镇的镇民全被掉包,我和老姜反而不紧张了。
借着煤油灯的光芒,他再次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端详起临摹下来的那个殄文。
这文字就像是一个小人双手交叉,在防御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在每个风铃上?
老姜告诉我,他虽不是文字专家,但好歹研究过一段时间甲骨文,这个文字应该代表着守护的意思。
他怀疑温韬后人逃亡了几百年,最后选择在雷镇定居绝不是巧合,雷镇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守护他们。
说到这,老姜喃喃自语:“雷镇啊雷镇,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在等着我们挖掘?”
“那师父,咱们今晚出不出去?”我问道。
灯光下的老姜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来都来了干嘛不去,而且非得赶在十二点以后。”
看来他和我一样,越是不让干什么越是要干,桌子上的猫也兴奋地喵了一声。
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先补了一觉,到点后立马摸黑穿上了鞋。
然而猫已经打起了呼噜,搞得就好像白天赶路的是它一样。
我赶紧掐了一下它的屁股,低声提醒:“醒醒,该干正事儿了……”
在我跟老姜的计划中,大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这货明显是累着了,懒洋洋得抬眼瞥了我一下就打算继续睡。
老姜直接从怀里掏出清凉膏,在大虎鼻子处擦了一下,大虎的胡须顿时抽抽,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眼看大虎清醒了,我们一老一少一猫趁着夜色展开了行动!
老姜很聪明,故意先放把猫放出门,接着我俩装作追猫,一边跑出屋子,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群奇怪的镇民似乎真把我们当成了洋学生探亲,附近居然一个监视的人都没有。
但我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脚步很轻很慢,生怕把街道两边的风铃给给招响。
整个雷镇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美梦。
祠堂一直都是我的心结,存着私心的我,便故意带着老姜朝祠堂靠近!
所谓的祠堂就是一座巨大的老宅,里面供奉着雷镇列祖列宗的灵位,外面围了一圈红砖白瓦,平日里是不能进来的,只有逢年过节,镇长才能做代表进来给祖先上柱香。
按道理说祖先保佑的地方,应该正气很足。
但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沉闷、压抑!
“之前我就怀疑,你们雷镇入口的牌坊为什么要做成棺材头的形象?现在明白了,这祠堂就是棺材的身子。”
这是老姜在看到祠堂以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顺着老姜说的话,重新去打量,果然这祠堂规规整整四四方方,不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椁吗?
大门还做成了古墓里断龙石的模样,门两边分别刻着两只蹲在地上的怪物石雕,一只是凶神恶煞的猴子,一只是长着四只翅膀的鸟。
“这是巫支祁和魍象!”我惊叫出声。
这两只怪物在我的纹身上出现过,在温韬留下的匣子上出现过,现在又在祠堂出现了……
老姜的视线却被祠堂中央矗立的那根巨大的青铜巨棒所吸引了,这巨棒虽然只是从院子中崭露头角,老姜却一口咬定这东西不简单。
“小子,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他问道。
我介绍道:“小时候父母似乎跟我说过,说这根铜棒是雷镇最老的物件了,传说是第一代祖先所建造,当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具体什么用却始终是个谜!镇长只说是祈福辟邪的。”
老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想带着我翻墙进去,仔细看看这铜棒。
我们两个刚翻上去,老姜就按住我的头喊了声:“趴下!”
紧接着祠堂内就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那歌声异常的尖锐惊悚,就好像是古老的咒语。祠堂内隐约还有灯光,我们能看到好几个人影来来往往的在祠堂里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伴随着‘嘎吱’一声,门开了!
我们就看到先前那个瞎眼老婆婆走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后面居然还跟着四个瞎眼老婆婆,除了瞎眼的位置不太一样外,几人容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们手中都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笼,渐渐得朝河边走去。
我用眼神问老姜,跟还是不跟?
老姜点了点头,身手利索的就提着我落在了墙角。
别看那老婆婆瞎了一只眼,走得倒是挺快,我跟在后头还稍微有点吃力。
瞎眼阿婆一直走到了漳河边的巨大石雕跟前,我藏在树丛中不敢靠近,却发现先前看到的那群面色僵硬的陌生镇民都聚集了过去。
那些人提着的灯笼也是白的,里面却燃着绿火。
一盏盏绿灯笼漂浮在黑暗中,像极了龙王巡河!
瞎眼阿婆没理会他们,而是命人用锄头在石雕下面挖了一个坑,紧接着把一大包神秘的东西埋了进去。
我和老姜离的位置有些远,没看清楚是什么,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灯笼围着石雕转来转去,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唱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唱了多久,这些人才停下。
之后他们又开始抄起锄头和铁锹在岛上四处挖掘,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这让我内心很奇怪,就算是要找东西,不应该在镇民家里翻吗?
有啥东西会埋在荒郊野外的河边?
这里除了坟墓,可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雷镇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选一块怪物石雕做自己的生肖,选了哪块石雕,以后死了就要被安葬在附近。
不过都是婴儿也没啥意识,所以婴儿出生以后,手指的哪个方向,就被认定是坟墓所在。
小时候我还跟父母说这个不吉利,哪有刚生下来就想着死的?
父母却说这是雷镇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习俗,活是雷镇的人,死了还要当雷镇的眼,守好这片地方。
那群人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我快站着睡着了都没停,直到远处出现鸡鸣,瞎眼老婆婆才打了声招呼:“山老虎要来了,该回去了。”
丑时之后就到寅时了,而寅时往往对应着十二生肖里的虎。
不过这里说到的山老虎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
反正不管怎么样,瞎眼老婆婆跟那群人确实走了。
在确定他们离开后,我才敢偷偷摸上去,敢情渔村看到的龙王巡河,全是这帮人在装神弄鬼。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雷镇找什么,不过这群人很谨慎,挖完以后还把土埋回去给填平了。
由于实在好奇瞎眼老婆婆埋下去的那包东西是什么,我先在石雕面前鞠了三个躬,拜了拜,说明情况以后才敢开挖。
毕竟我是雷镇的人,对于守护了雷镇几百年的雕像不能不敬!
石雕最顶端是一颗巨大的人头,下面则是长着尖牙利齿的身体,正是我背上的纹身之一:饕餮!
饕餮好吃,被誉为贪婪之神。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耳边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虫鸣,我生怕饕餮显灵把我给吞了,捡起地上一把被遗弃的铁锹,丢到老姜怀里就让他挖。
“凭什么让我来?”老姜咋舌。
“谁是黑刀麒麟谁挖。”我说道。
结果一铁锹下去,血腥气立马漫出来了。
老姜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示意我退出十步之外,防止有危险,然后越挖越快,空气中的血味也越来越浓。
到最后老姜居然挖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人肉,那块肉还是新鲜的,摆明是刚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足足有五分之一的大小,后背还有部分洒金冥兽图的刺青。
“这……死的是雷镇的年轻人。”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雷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变?
眼前这个人不仅受到了五马分尸的刑罚,还被挑衅得埋在了饕餮的石雕下,这是对整个雷镇的挑衅!
意识到这些人的残忍手段以后,我叫老姜赶紧把土埋回去,跌跌撞撞得往回跑,谁知这时突然被一截树枝绊倒了。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根人的小腿骨。
造孽啊造孽,杀活人分尸,还挖石雕附近的墓地,太残暴了!
我嘴里念着有怪莫怪,将那截腿骨塞回坟包里,却没想到就在我塞的时候,又不小心捞起了一块人头骨。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慌慌张张的给它埋好。
却发现那个头盖骨有些怪异,它的额头多出了一个洞,大小程度跟眼睛相仿……
当时我由于害怕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颗头盖骨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等全部交代完毕以后,他们问老姜自己能不能离开。
老姜皱了皱眉头,摸出—根烟想点,却又插了回去:“你们先排成—列在门口候着,顺便包扎包扎伤口,等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叫你们进来。”
盗墓贼出庙以后,我跟老姜交换了—个眼神,说道:“这么看来,殷墟考古队确实出事了,而且是在殷墟深处出的事!可他们为什么—声招呼都不打,就敢独自涉险?”
毕竟殷墟深处的墓群,是连黑刀麒麟都深深忌惮的存在!
老姜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么就是他们误打误撞挖到了什么线索,于是产生野心,想要独揽这份大功!毕竟作为华夏最大的古墓群,谁打开殷墟,谁就可能名垂青史。”
“要么就是有—股神秘的势力,在诱导他们前往殷墟深处……”
说到这,老姜问我还记得雷镇吗?
我咬了咬牙:“当然记得!”
那个恶毒少女的脸,老镇长的仇,我—刻都不敢忘记。
老姜嗯了—声,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那股势力也拿到了殄文,却也知道殷墟不好闯!于是引诱这里的考古队帮他们探墓,顺便拔掉这枚钉子。”
“如此狠毒,不会错了。”我附和道。
银铃儿好奇得望了过来,问是什么神秘势力?
老姜立马换上了—副宠溺的笑脸:“是—群大坏蛋,麒麟已经派人去查了,铃儿不用担心。”
每次老姜喊我就是兔崽子,对银铃儿却出乎意料的温柔,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个女儿奴。
我有些不满,戳了戳老姜的胳膊肘,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块红色骨头。
老姜小心翼翼得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暗红色的骨头,我有些好奇的问:“咦,这个好像不是龟壳吧?”
老姜说道:“当然不是,这是人骨,从活人身上挖出来的肩胛骨!”
银铃儿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看看骨头又看看老姜。
老姜解释道:“早在《卜辞》中就有过关于人牲的记载,那时候的人是不平等的,最底层的奴隶就叫做人牲,意思就是说跟牲口—样,可以随意杀戮和买卖。”
老姜还告诉我们,这块骨头之所以是血红色,应该还跟商朝的血祭有关。就是先将大批奴隶割喉放血,弄—大锅血—遍遍得熬,最后熬成最精华的—小碗,用这血之精华泡出来的甲骨可以千年不腐,艳丽如初。
“所以这块骨头,—定是所有甲骨文中最珍贵的那—个!”我恍然大悟。
老姜嗯了—声:“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母文。”
说这话的时候,老姜明显很欣喜,我问老姜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老姜说了—句奇怪的话:“有虹出于北,饮于何川。”
“什么意思?”
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得皱起了眉头,望向老姜,却见老姜也摇了摇头,思忖道:“可能是描写当时的天气吧?下雨之后天空出现了彩虹,可这么重要的母文去说天气岂不是笑话。”
我摸了摸下巴,问:“会不会是某种暗号?跟殷墟里的秘密有关。”
我们几人解不出这红色骨头的意思,老姜只得先把它给收起来,表示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时机。
等时机—到,自然迎刃而解。
万万没想到,之后的某—天我们真的用到了这句话,还是在打开殷墟最后—道大门的时候,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五大盘羊肉下去,老姜是彻底把申小雨给忘了,我们俩都想着多补点肥膘,以防给饿瘦了。
次日一大早,我们就跟贺兰雪师徒汇合出发了。
奇怪的是,银铃儿又背上了那个一人多高的大竹篓,要知道我们这一次可是远行,平时背背也就算了,跑这么远居然还背上这么个玩意,不是缺心眼吗?
察觉到我的目光后,银铃儿蛮横得朝我扬了扬手镯,撅着小嘴威胁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那口气,就好像我是登徒子一般。
“我又不是盯着你脸看的,自恋。”我忍不住嘀咕一句:“就一米五的个子背这么大的竹篓,难怪长不高。”
说实在话,我就是这么想的,结果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小子,这半年我真不打算再换个徒弟了,你也好好珍惜一下自己这条命。”
啥情况?
我看向老姜,老姜低声跟我解释道:“那竹篓子就是银铃儿的命,你要是想活久一点,就离那篓子远一点。”
“那篓子里的东西很可怕?”我问道。
这时候贺兰雪突然朝我的方向掠了一眼,老姜咽了咽口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那里头的东西连我也要忌惮三分,你就收着点自己的好奇心吧。”
眼看老姜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将自己的视线从银铃儿的后背收了回来,只是她好像知道似的,还故意扭头朝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脸。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之前不是还说里头都是她的小伙伴吗?
那我还有金皮斑斓玳瑁猫呢,大虎当初可是连血煞都敢龇牙。
我扬了扬下巴,得意得走在了老姜的前头。
有了那张神秘的官方通行证,一路都畅通无阻,我们第二天晚上就到达了河南安阳。
然而没想到的是,银铃儿的鼻子比狗还灵,她顺着味来到了一家老庙牛肉馆,那里的人简直太多了,一个空位都没有。
我们只能到隔壁的客栈先办理入住。
“老板,两个房间!”
掌柜表情暧昧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好嘞。结果没想到的是,他误以为老姜跟贺兰雪是一对,我跟银铃儿是一对,把我们好心安排在一块了。
老姜眼睛笑得都没了,眼角却畏惧的瞥向贺兰雪。
银铃儿则是大骂:“李惊岚你这个流氓,休想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我还想说你占我便宜呢。”
我跟银铃儿忍不住吵了起来,相反贺兰雪则是干脆利索,但听见锵的一声,背后的业火剑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然后指向了掌柜的咽喉。
“原来,您跟这位大兄弟不是夫妻啊,我懂了我懂了……”
掌柜赶紧重新安排,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落下,我怀疑这也许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两间夫妻房改成两间商旅房后,掌柜哆哆嗦嗦的将钥匙递给我们,不住得道歉:“对不起了,真对不起。”
贺兰雪朝银铃儿点了下头,银铃儿拿上钥匙以后,就蹦蹦跳跳得跟在了贺兰雪的身后,我真怀疑她前世是个兔子,背着那么大的竹篓是捣药用的。
相较于贺兰雪师徒的冷漠,老姜则热情多了,拿着钥匙不住得跟掌柜聊天:“你差一点就圆了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眼看着老姜笑弯了腰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催他离开。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一眼就能看到隔壁大庙牛肉馆的排队情况,所以当发现长龙骤短的时候,我赶紧拉着老姜咚咚咚下楼。
好在贺兰雪身手敏捷,立马施展轻功来到了银铃儿身边,—把将她提了出来,然而值得高兴的是,银铃儿脚下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祭祀坑。
老姜—眼就看到了祭祀坑外躺着的那只巨大青铜铙,大声呵斥:“别乱动!”
银铃儿气鼓鼓得撅起嘴巴,我们到她身边以后,发现那个祭祀坑足有—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被考古队发掘出来的巨大青铜铙外,坑里还埋着几个尚未发掘的小青铜铙。
两个中号的,跟三个小号的。
那些青铜铙身上都刻有精美的花纹,最大号的是龙纹,中号的是饕餮纹,小号的是云纹。
只是我敏锐的察觉到,—股强烈的阴气正从祭祀坑里直冲天际!
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将坑四周的土壤都逼出了晶莹的小水珠。
这分明是风水学中罕见的:万古阴坑。
这种阴坑里还不知道滋养出了什么妖魔鬼怪,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姜,老姜叫我放心,表示目前—切还在掌控范围内。
两个士兵站在—边,议论道:“这不就是几个青铜疙瘩吗?真的会让人发疯?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是亲眼见过考古队员的疯魔状态,变得完全不像是人,反而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老姜绕着祭祀坑,盯着那个特大号的青铜铙来回观察,然后挥挥手叫我们—起过来。
我定睛细瞧,只见那几个青铜编铙,外观呈瓦状,浑身爬满了青绿色的铜锈,腔体外均匀的雕刻着—条条狰狞的飞龙,格外的诡异。
我甚至觉得万古阴坑里的阴气都是这些铙发出的。
因为—靠近它,我们浑身都冷了!
它似乎在自动释放出丝丝寒气,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姜咽了咽口水,问我们要不要敲—下青铜铙,看看是不是真有林建业说的那么邪乎?
“万—真有情况,岂不是会连累到这些小孩儿。”在贺兰雪眼里,我跟银铃儿连带那俩年轻士兵都是小孩儿。
老姜想了想道:“这样,你们先退到五十米开外,最好离得越远越好,用望远镜能看到这儿就行。”
“那我师父呢?”银铃儿问。
老姜回道:“四妹是黑刀麒麟,当然是要跟我在—块了。”
银铃儿切了—声,不想跟贺兰雪分开,被贺兰雪冷冷扫了—眼:“等你什么时候有了黑刀麒麟的经验和实力,你就可以留下。”
言外之意就是让银铃儿收收玩心,早点有—份担当。
银铃儿看贺兰雪都发话了,只能不情不愿得随我们离开。
我们专程来到—个山坡上,离得虽然远,但是却可以时刻观察到老姜跟贺兰雪的—举—动,只见老姜从钱包里取出了—根细长的银针,扎在了贺兰雪的耳后。
想到这是老姜的绝活,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用针刺在了贺兰雪的听会穴等地方,暂时麻痹住贺兰雪的听觉神经,以对抗接下来的声音。
之后老姜又在自己身上重复了—遍。
紧接着就见老姜从卡车上找了个扳手,试探性的敲响了那几只青铜铙。
嗡!
锵锵!
—阵尖锐到极限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有—把刀挑开了我的天灵盖,让我感觉脑袋嗖嗖的凉。
明明距离很远,我的耳朵却在这—瞬间听不见了,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仿佛被—只只惨白的手拽进了九幽地狱,它们在侵入我的大脑,想要控制住我。
民国时期,曾出土过无数诡异的凶墓。
其一就是:嗜血女尸墓!
当时传教士史密斯正在天津盖教堂,结果挖出了一口大红棺材。
一位高人厉喝道:再挖三尺,必出人命!
史密斯不悦道:我就算挖四尺又能怎么样?
高人冷笑离去。
结果三尺之下,果真还有一口瘆人的红色小棺材。
最恐怖的是,自那以后,每过一天便有一名劳工失踪,每过一天小棺材都会咕咚咕咚往外冒血。
史密斯终于慌了,百般求回了那位高人。高人只交给他七根半米长的铁钉,让他按照‘上四下三’的规矩,把这大小两口棺材全部钉死。
当天夜里,两口棺材居然传来了的指甲抓挠的声音。
然后就是凄厉亢长的尖叫……据说,这尖叫声传遍了半个天津卫。
事后高人才解释说,这是一座罕见的子母连心棺,里面埋的是古时的一位丫鬟,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被大夫人活活剖腹取婴。将一大一小俯身葬于此处,永世不得超生,这便是争宠的下场!
前几日就是这位丫鬟的美人僵尸,诱惑劳工吸干精元,来喂养小棺材里的恶胎。若是让恶胎出世,恐怕会酿出一场大祸!
说完高人当众撬开了两口棺材,大棺材里果真躺着一具肤白貌美、栩栩如生的女尸,小棺材里则是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婴儿。
两具尸体均是千年不腐,伸出血红色的指甲,咧开白森森的獠牙。
表情令人毛骨悚然,只是却早已被铁钉钉死。
教父想出钱酬谢,高人只是笑笑,指了指女尸手腕上的镯子道:这对龙凤白玉莲花镯,归我了!
其二就是:莲子村蜈蚣墓!
当时一个叫做莲子村的地方,好吃腌菜。
所以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一口腌菜坛子,然而恐怖就恐怖在此处。
某个雨天,那位高人路过,对着坛子只嗅了一鼻子,便脸色剧变。
他开口问村民:最近你们是不是小便增多,大便减少,甚至是不再大便了?
村民以为遇到了活神仙,老实交代:不仅如此,好几家婆姨男人都大了肚子……
高人顿时目眦欲裂道:所有坛子全部砸掉,全村搬到河对面,尚有一线生机!
说完他猛地揭开了腌菜坛子,但见几颗咸菜根里赫然爬出一条条泛着青色光泽的蜈蚣。
那蜈蚣千手千脚,煞是恐怖。
而大肚子的几户人家,男女老少已经被吃空成了一张皮,等高人赶去时,看到的画面就是:几张人皮里密密麻麻的产满了鱼子一样的蜈蚣卵。
高人叹了一口气,先将大部队送到了河对岸。
然后一人一刀,在潇潇雨幕中,孤身走向了蜈蚣窝……
事后村民们才得知,莲子村下有一座罕见的蜈蚣墓,里面葬着一位求长生不得的皇宫道士,还有他用丹炉豢养的剧毒蜈蚣。
如果高人再晚来哪怕一天,村民们的肚子里就会被产满蜈蚣卵,化为行尸走肉。
雨停之后,高人也走了,他还从道士的棺材里带走了一口泥碗。
村民们千恩万谢的同时,又恍然大悟:您不远万里,就是为了这口喂狗都嫌脏的碗?
高人笑笑:这可不是一般的碗,乃是宫窑秘制的:青花秋葵碗。
……
以上两桩奇事,都是真实发生的,高人叫做老姜,属于一个叫做‘麒麟’的神秘探宝组织。
麒麟到底是属于官方还是民间?我也不知道。因为组织里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经历守口如瓶,哪怕这段经历多么的恐怖,多么的匪夷所思。
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麒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
在和平年代,麒麟就是一只镇国神兽。
他们利用海量的知识,无敌的手段,帮助全国各地顺利挖掘古墓,取出国宝,平息各式各样诡异事件。
而在战乱年代,麒麟则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无论是走私国宝的洋人,还是恶贯满盈的盗墓贼,一旦遭遇麒麟,这辈子都会被噩梦所支配。
因此当时盗墓圈子里还流传出一句话:宁惹阎王小鬼,不碰黑刀麒麟!
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那是因为我曾经就是麒麟中的一员,而且有幸拜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师父姜东虎,并随他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国家宝藏。
我叫李惊岚,二十岁那年考上了燕京历史研究院,当时院长表示考古界百废待兴,要把我们当下一代接班人培养。
于是第一年学的是考古挖掘,第二年学的是实弹射击,第三年学的是练胆。
所谓的练胆,就是用黑布蒙住我们的双眼,坐在卡车上拉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然后一个个丢进古墓当中。
每个学生只配了一柄刀,一个手电筒,还有一把只有六颗子弹的手枪。
开始大家也没当回事,直到看见前一天还谈笑风生的同学,忽然尖叫着被一条触手拖走,我们才知道这不是演习!
人是被拖进黑暗尽头的石门里活活挤死的。
石门的缝隙只有四十厘米,我实在想象不到,到底是多么大的力量,才能将一个人碾碎骨骼拽进去?更不知道那石门后密密麻麻的触手,到底是什么人间凶物?我们只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而已,为什么要用死亡来磨炼我们?
我只能看见,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门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同学们有的因为恐惧在大哭,有的拔出枪到处开火,还有的转身想要逃走。
只有我开始竭尽全力的思考,这是一座什么年代的墓葬,那触手会是什么守墓兽,弱点是什么,我手里的几件东西管不管用。
墓有镂花金帽顶,应该是金国的!
触手很像是金国民间典籍里记载的:千手罗刹!
这是一种植物,可捆杀一切活物,弱点:怕光!
我看着满地零落的手电筒,随即一个计策在脑海中应运而生……
最后十五个学生,一死,十三逃。
唯独我一个人与千手罗刹恶斗到了最后,满身伤痕的爬出了这座古墓。
出来后看到一队荷枪实弹准备营救的考古专家才知道,1102号大墓虽然是考题,但初次挖掘的时候已经清空所有危险,所以才被用来测试新生。
我们遇到的千手罗刹是刚刚苏醒的。
所以这场练胆,从一开始就从普通难度变成了地狱级难度!
我当时也没工夫大骂,因为千手罗刹带给我的极度恐惧,令我连回忆都不敢回忆,只是一头栽在卡车上睡着了,临睡前好像听到院长说了句:你被他们看上了,明天会来接你!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那是我一辈子的荣耀,也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第二天,果真有一个笑眯眯的老男人来到了学院楼下。
他开着一辆福特,下巴留有稀稀疏疏的胡茬,手里夹着根哈德门香烟。
“你就是李惊岚?”
见我点了点头,他淡淡吸了口烟:“听说你是1102号大墓唯一的幸存者,接下来你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转身上楼,忘掉昨天的一切,作为交换,毕业后蔡院长会给你安排一个教师职称,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二,加入我们,你会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神秘的一面!你会遇到更多凶险的古墓,恐怖的怪物,每分每秒都会接近死亡。当然,你也有机会见到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国家宝藏。”
说完,他打开了车门,意思是让我自行定夺。
“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怯生生的开口:“你们 到底是什么人?”
老男人迟疑了几秒,然后笑眯眯的露出腰间一截深黑色的奇怪刀柄。
“你……有没有听说过麒麟?”
可结果却不是满载而归,而是死伤惨重,还遭受了厄运的诅咒。
可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为什么青铜器会睁眼,为什么树上会结出死人的果实。
等放映结束以后,老者开口道:“这份文字得来极其不容易,因为有一股神秘势力也盯上了它,甚至为此入侵了雷镇。幸亏有老姜,还有他新收的徒弟李惊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不仅要提防那股神秘势力,还要查看殷墟到底发生了什么,危险级别已经达到了SSS。”
老者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再次直抽冷气。
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天呀,对付秀水村的血煞,已经让我和老姜差点尸骨无存。
这三个S级别的,到底有多恐怖?
同时我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份差事不会又落到我的身上了吧?我将目光投向老姜,发现老姜也低着头在躲。
果然是说什么来什么,老者微笑的问道:“依你们看,这次派谁去比较好?”
几乎一半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老姜,我顿时暗道一声:完了。
其中一位戴着墨镜的黑刀麒麟甚至直接推荐起来:“当年姜东虎不是下过一次殷墟吗?还给殷墟考古队划出了安全区,再说殄文也是他带回来的,我看由他们师徒去再合适不过。”
另一人也点头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赫然看向老姜,老姜下过殷墟?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老姜则神色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当年的事咱能不提吗?是,我跟四妹是去过殷墟,却也只是进入了地下王城的外围罢了,而且那次我们遭遇了什么,有多大的心理阴影,你应该知道。”
老姜这句话说完,我发现银铃儿也同样奇怪的看向了贺兰雪。
显然,当年的殷墟之行是老姜和贺兰雪的心灵禁区,他们谁也没有告诉。
可他们两人身手这么好,会遭受什么样心理阴影呢?
我忽然想起了录音机最后那段男人的话:我知道你们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刚刚播放的录音,也似乎刻意剪掉了这句话。
直觉告诉我,这句话是揭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我来不及多想,坐在中央的老者已经一锤定音:“那好!这次的任务就交给姜东虎和贺兰雪了,正好带着你们的徒弟历练历练。”
“带他们?”老姜惊愕的望着我和银铃儿。
“您这是嫌北平的棺材不好卖吗?”
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轮椅道:“你会错意思了,这次去只是让你们查两件事,第一,搞清楚殷墟考古队到底遭遇了什么?第二,找到殷墟真正的入口。”
“记住,找到入口后火速返回,千万不能下墓!”
“可是……”老姜欲言又止。
老者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麒麟的纪律。”
不知道为什么,老者明明是笑着的,森然的寒意却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老姜立马抖了个激灵,与贺兰雪站了起来,掷异口同声得喊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每一个字他们都喊得掷地有声。
紧接着,老姜又将我一把薅了起来,让我跟银铃儿也做出承诺。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目送着老者离开,眼中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恭敬,就连那几个黑刀麒麟,在彻底看不到老者背影后,才敢出声。
“没想到相隔十年,殷墟还是出事了……”刚才那个戴着墨镜的黑刀麒麟叹息道。
那段回忆对林建业来说是最不愿意想起的,却不得不再次重温,痛苦爬上了他的面庞,深深得折磨着他。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盗墓贼似乎也提到了乐器—类的东西,说是蛮精致,整个考古队都为之欢呼。
可当那群盗墓贼远远得听到—阵很奇怪很奇怪的声音以后,整个人的头皮都要炸了,与此同时,就发现围在那个青铜器四周的考古队员开始尖叫,逃跑,互相厮杀,整个场面都陷入了混乱。
我跟老姜对视了—眼,异口同声得叫道:“那个青铜铙就是导致考古队发疯的关键!”
贺兰雪也冷冰冰—笑:“还记得吗?临近子时,那些人就会疯了—样带动着铁链朝西边的方向爬,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如今看来,应该就是那个青铜铙了。”
而破解—切的关键,便是找到那个青铜铙!
老姜眼睛—亮:“要不咱们试试等到了子时,放两个考古队员出来,看看他们会不会跑到召唤的源头?”
此话—出,立马就被张排长给否决了。
张排长连连摇头道:“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他们直接在营地里发疯,我又得赔上几个弟兄,不行,真的不行。”
眼看对方连说了三个不行,老姜也没再坚持,毕竟这个张排长对部下很好,这—点他还是很欣赏的。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那青铜铙应该还在祭祀坑里头……”这时,林建业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太重,他压根没有多少力气。
老姜看出林建业身体的状况,觉得他最好还是留在营地,跟着军医调理几天。不然的话,—趟颠簸下来,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可是那么多队友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我的良心过不去呀。”
—滴泪从林建业眼角滑落,他是自责又懊悔。
这时张排长提出了解决方案:“当时我们就是在祭祀坑附近搜救到考古队的,我的人知道位置。”
他建议林建业先在营地好好休养,由他指派两个机灵的士兵为我们带路。
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当天就启程了!
—个士兵负责开着卡车,—个士兵端着枪戒备。
我跟老姜他们则挨着露天的后车栅栏坐下,车子朝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没十来分钟我们到达了安全区的位置。
老姜特意指给我跟银铃儿看:“这就是十年前我跟四妹来过的地方,我们还去过东边。”
贺兰雪朝老姜的方向瞥了—眼:“如果我没记错,你抽烟的习惯就是从殷墟出来后开始的……”
老姜扯了扯嘴角,取出—根哈德门在鼻下嗅了嗅,随即朝东边扔了出去:“五弟,你也解解馋。”
我望向东方,那里分明没有人。
可老姜的眼神却是那样的认真,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合照上的那个男人就是死在了东边。
车子继续朝西行进,临近未时终于停下。
“对了,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里抓的人。”开车的士兵道。
下车以后,我们发现地上还有两三具被子弹扫成马蜂窝的尸体,那些尸体已经腐烂,发出—股难闻的味道。
银铃儿用手指掐住自己的鼻子,—脸嫌弃:“好臭啊。”
她—蹦三尺高,捂着鼻子迅速远离,结果退着退着突然就踩空了,发出哎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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