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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小说

辣条不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这是“辣条不辣”写的,人物许锦夜魏良辰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一场意外,我来到了督军府。刚到第一天,就被传说中的高冷少帅丢出去了两次。毕竟人家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想强迫他,时间一到,就拎包走人。可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少帅就后脚追了上来了。...

主角:许锦夜魏良辰   更新:2024-11-10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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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锦夜魏良辰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小说》,由网络作家“辣条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这是“辣条不辣”写的,人物许锦夜魏良辰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一场意外,我来到了督军府。刚到第一天,就被传说中的高冷少帅丢出去了两次。毕竟人家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想强迫他,时间一到,就拎包走人。可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少帅就后脚追了上来了。...

《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许锦夜魏良辰小说》精彩片段


下了车,魏佳欣拉着她一路狂奔,锦夜的腿间还酸疼着,表情开裂。

这时,客人们都来得差不多了,看到刘太太,她表情更裂。

阿弥陀佛,千万别穿帮。

虽然是小型宴会,也是衣香鬓影,杯盘交错,熠熠生辉。

周总长和周司维也来了。

魏太太推她上楼换身漂亮点的裙子。

这也说明,魏太太和周总长都觉得他们有戏。

锦夜有些不安,魏良辰打算怎么管?

早上吵了一架,还会管吗?

不管也好,周司维好像也不差。

锦夜刚走上楼梯,就看见宁秀君和魏良辰一起下来。

宁秀君应该是睡足了,精神很好,今天穿了金丝线绣红玫瑰的旗袍,戴着珍珠项链和耳环,完全就是投某人所好。

她身材高挑,虽然胸部平了些,但旗袍完全遮盖了这缺点,加上巾帼气质,别有一番风味。

看起来和魏良辰还挺登对的。

魏良辰向来不喜欢穿西服,只在衬衫外套个马甲,薄薄的衣料掩盖不住他喷张的肌肉线条,浑身散发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味道,野性,肆意张扬,目中无人。

正眼没给她一个。

估计气还没消。

“二哥,宁小姐。”锦夜乖巧的喊人。

宁秀君嫣然一笑,挽住魏良辰的胳膊,“小锦回来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的确是不舒服,锦夜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刚想说没事,就听见魏良辰说,“她有什么不舒服,跑得比兔子还快。”

锦夜嘴角抽了抽,是谁半路扔她下车?

她为了不迟到,能不跑快点去坐黄包车吗?

混蛋。

宁秀君看了看兄妹俩,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觉得之前应该是自己多心了,“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帮你叫周公子上来陪你说话。”

恨不得他们赶紧凑一对。

最好今晚把婚事定下来。

锦夜瞥了某人一眼,见他脸色又是一沉,眼底像蒙了一层霜,终于是没胆再激怒他,“谢谢,不用了。”

匆匆走了上去。

魏良辰拂开宁秀君的手。

大步走了下去。

“哎哟,瞧他们多登对。”

不知哪位太太发出一声惊呼。

楼下,刘太太一脸的意味深长,说:“少帅和宁小姐真是一对璧人!”

“徽城好山好水,宁夫人养出个标致人儿。”

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谬赞了,她就是个猴精,可调皮呢。”

“母亲!”宁秀君脸红,她喜欢舞刀弄枪,怕别人说她粗鲁,扯宁太太袖子,“说什么呢。”

魏太太笑得雍容,“没事,我们良辰也皮,正好一对。”

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未来婆婆,也真是难得。

刘太太笑问:“好事近了吧,别忘了给我们发帖子。”

“你们不要再打趣我了。”宁秀君看魏良辰一眼,见他已经往男士那边去了,心里闪过一点失落,硬是挤出羞涩的笑意。

“有什么害羞的。”刘太太还以为她为早上偶遇不好意思,鼓励她说:“放心,少帅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好男儿。”

这话就很暧昧。

好像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宁秀君愣了一下,脸更红了,“我不跟你们说了,去跟其他叔伯打招呼。”

“脸皮真薄。”开房的时候不见薄?刘太太更加肯定了,那个姑娘就是她。

魏太太也愣了一下,刘太太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知道昨晚儿子在医院过夜的事?知道他们发生什么?

又看刘太太一脸心照不宣模样,更觉可疑。

好在这会说话的也没别人,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看宁夫人和宁秀君走开,才问刘太太:

“你昨天去医院了?”刘师长是督军旧部了,两位太太也很熟了。

刘太太有点懵,“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负责任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太太笑眯眯,“你这未来婆婆怕是抱孙子了,才肯承认。”有点讽刺,因为知道魏太太又当又立。

处处打造完美夫人的典范。

刘太太暗地里是看不惯她的,很乐意看她脸上开裂的表情,压低声音,“今早我在百乐饭店……”

听了后,魏太太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刘太太更满意了,“咱们也不是谁,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笑着去跟别的师长太太说话了。

魏太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窜到脚趾头。

良辰和女人在饭店过夜?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人家龙师长儿子的孩子都会抓枪了,但在儿子来说还是第一次。

府里的人都知道,自从凌小姐出国后,少帅就没谈过恋爱,连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竟然也会和女人去饭店过夜了!

而且,不是跟他相亲的宁秀君!

因为魏太太很确定,宁秀君昨夜是在医院。

到底会是谁?

道行这么高深,勾得他儿子把持不住,和宁秀君相亲的节骨眼上,违抗母亲的命令,偷偷去私会。

魏太太的心像猫挠一样,深吸一口气,又去找刘太太,“你看清了?”

“没看清,宁小姐可秘密呢,少帅也护着她,包得严实,只露出半个后脑勺。”

刘太太一门心思以为是宁秀君。

魏太太不动声色,“除了我,这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关键是不能让宁家知道,至于成婚之后,儿子把那女的纳做姨太太还是养在外面,还是让她失踪,都是以后的事。

刘太太私下看不惯魏太太是一回事,实际还是忌惮的,“那是自然。”

魏太太转过身去,握着酒杯的手指泛了白。

到底是哪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他儿子。



现在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锦夜开门出来,“你把人气走了,不担心魏太太骂你?”

魏良辰把她抓过来,“我不把她气走,难道你想看活春宫?”

锦夜瞪他,这人真是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

“有没有吃醋?”他眼眸一闪,有黑色的涟漪在里面滚动。

那两只掐在她的腰间的大掌,像烧红的铁钳子似的,锦夜惜命,点了点头,“有点。”

下一瞬,她“啊”了一声。

魏良辰把横抱起,扔到床上,好在大床是弹簧床,锦夜往上弹了弹,就见他压下来,瞬间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你做什么?”

“表演活春宫。”

“你——下面客人还在等着你。”锦夜真怕他发疯,不说身子,一会又有谁上来,她心脏也吃不消。

魏良辰看着她的嘴,像饱满多汁的樱桃,轻咬了一口,“嗤,怕成这样。先记着,下次补,双倍。”

锦夜一哆嗦。

他愉悦一笑,唇又覆下来,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亲得她透不过气,不得不推他,“那接你打算拿宁小姐怎么办?”

两个人都各自相亲了,却还这样,她越发有罪恶感。

活像不要脸的渣男渣女。

她总是提心吊胆的,迟早得心脏病。

“你说怎么办?”魏良辰却好整以暇,嘴角微勾着,一双黑眸变幻莫测。

“我怎么知道。我了说也不算。”

“你说说看。”这一刻,他像很有耐心,还有点诱惑的味道。

可惜锦夜并不上当,他冷嗤一声,所幸没多纠缠,也没说他的打算,起身放开了她,“躺会,晚些时候沈副官会送你下去。”

走之前还给她盖上被子。

这人要哄你的时候,是真的好,只有发疯的时候才骇人。

但问题是,你很难判断什么时候会哄人什么时候会发疯。

不久前才把她扔下车,现在又当做无事发生。

简直阴晴不定。

锦夜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除了他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她心头升起燥意,脑瓜乱成一团……

一个小时后,她才得以安全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才算过去。

但是宴会上宁秀君被魏蕴下了面子,后来又被沈副官送走,气愤难平,翌日魏太太让佳琪和锦夜请假一天,陪她去逛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着。

宁秀君的气才消了点。

锦夜看她好像对香水特别感兴趣,走了几个地方,买的都不满意。

“你们这没有栀子味的香水吗?”宁秀君问店员。

问完,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锦夜。

锦夜心头突的一跳。

昨晚魏良辰送她的香水,她今天虽然没喷,但还有一点淡淡的余香。

宁秀君是属狗的吗?

魏佳琪说:“你要栀子香水,早说,我有啊,我哥给我带了一瓶。”

宁秀君一怔,有些吃惊,“是吗?昨晚……”

“昨晚我哥给我的呀,从海城带回的,几个妹妹都有。”佳琪笑道。

宁秀君若有似无的看了锦夜一眼,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里没得卖。”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锦夜偷偷吁出一口气。

忽然又想,原来是人手一瓶。

不过她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到底,路过百乐饭店,宁秀君驻足了一下,“莫非刘太太说的是这个。”

锦夜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宁秀君是搞侦查出身的吗?心思怎么那么敏锐。

她不知道,对自己喜欢的在意的人,女人会化身猎犬,尤其是宁秀君十多岁开始跟父亲上战场的,比别人多了一重警觉。

与此同时,督军府里。



到底是哪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他儿子。

明天她得让人去查一查。

锦夜小腹有点坠胀,在房里坐了一小会,想想还是得去见人。

她换了一件米白色的过膝洋裙,样式简单,不会太敷衍又不会太华丽抢风头,只抹了点胭脂和口红,头发自然披下来,耳边夹一个镶碎钻的发夹,就下去了。

“那是小锦吧。”有师长太太惊讶,“两年没见,女大十八变,快认不出来了。”

这些师长太太们随丈夫在各地镇守,一两年不见很正常。

刘太太也道:“是啊,都说侄女多像姑,许姨太那脸也是苏城一绝了,小锦比她还要好看些。”

锦夜心里那个做贼心虚呀。

好在刘太太的眼神跟之前看她没什么不同,又一年多没见,凭一个后脑勺应该认不出她的。

魏太太笑着招手,“小锦过来。”

锦夜虽没怎么化妆,但五官精致,肤白胜雪,黑发如云,身子不是骨感那种,该瘦的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看起来乖巧柔软,好像很好抱的样子。

有两位第一次来督军府的公子哥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宁秀君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作为今晚的主角,自己竟被一个拖油瓶抢了风头。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看了魏良辰一眼,他在另一头的沙发上,靠着背,两腿岔开,恣意疏懒,和几个公子正聊着什么,没往这边看一眼。

宁秀君心头松了松。

但是,她对许锦夜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这时,宁秀君像被谁碰了一下的样子,“哎呀”一声,手里的红酒杯忽然倾斜,眼看就要往锦夜身上的白裙子泼过去。

谁知,锦夜刚好一个侧身走开跟一位师长太太打招呼。

于是宁秀君的红酒泼在锦夜身后的魏姑妈身上。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毛手毛脚。”魏姑妈是魏督军大姐。

如果把魏督军比喻成皇帝,那魏姑妈就是大长公主,一身暗绿色牡丹花旗袍,烫着手推波纹头发,嚣张气焰汹涌而来。

锦夜有时觉得,某人性子不知是不是随了他姑妈。

一样的张扬跋扈。

“家嫂的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我侄儿人中龙凤,别什么粗鄙的人都往家里带,以后生出歪瓜裂枣,拉低我们魏家整体水准,你就是千古罪人。”

宁秀君脸都黑了。

锦夜差点笑了出来。

刚才那杯红酒分明是宁秀君借故倒过来的,幸好她躲了一下,恰好魏姑妈在后面走过来,这下宁秀君踢到硬钉子了。

魏太太脸色也微僵,“大姐!”

其实被泼了点红酒也没什么,但魏姑妈跟魏太太姑嫂一向不太和,完全没收到,“难道你没听说,凌小姐快回来了吗?”

魏姑妈是亲凌派,想侄儿娶凌家女。

“那又怎么样?”魏太太是亲宁派,遵从宋老爷子的命令,想儿子娶宁家女。

魏姑妈笑了笑,“那当然是等一等啊。凌小姐不仅长得美,还是正儿八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还留洋,牛津大学高材生,通晓七门外国语言。

要生在古代就是皇后的命。

只会舞刀弄枪的野鸡怎么能跟金凤凰比?”

魏姑妈噼啪一顿输出。

宁家母女脸色很难看。

有几个督军是读书读出来的呢,都是枪杆子一枪一枪打出来的,宁督军小贩出身,更是大字不认识几个,是个大老粗。

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文化。

宁秀君也爱舞刀弄枪,自认为比怯弱的闺阁小姐,文质彬彬的才女更胜一筹,讨厌被说粗鄙。

“你说谁是野鸡?”她忍不住道。

魏姑妈瞄了她一眼,“我又没说你,你回嘴做什么?”

是说宁秀君不打自招呢。

宁秀君一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完全没了让锦夜倒水那会的嚣张。

魏姑妈笑,“宁小姐是吧。一个宁,一个凌,真是傻傻分不清呢。我这侄儿真傻,也长情,因为你这个姓听起来跟凌差不多,就对你好一些,宁小姐误会也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宁秀君瞪大了眼睛。

锦夜也有些吃惊。

是这样吗?

她往男士那边看了一眼,魏良辰还是那副坐姿,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好了,大姐。”魏督军走了过来当和事佬,“宁小姐又不是有心的。”

“她没心的,但没说对不起。”

的确是这样。又一次暗指宁秀君粗鄙。

宁秀君已经又惊又气得说不出话,恨不得拔枪了,要她说对不起?没门。

真怕两个女人拔枪。

魏督军不得不强行把大姐拉走。

“宁夫人,大姐口是心非的,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魏太太也说。

宁太太当然是生气的,但这次过来,奉了宁督军的命,要促成婚事,刚才也有女儿失态在先,现在有台阶下,也不好翻脸。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去跳舞吧。”魏佳琪是有眼见力的,赶紧拉着宁秀君去舞池。

其他师长太太也都是有眼见力的,用热闹的气氛把这场尴尬掩了过去。

“哥,你怎么还坐着,去陪宁小姐跳个舞啊。”魏佳琪过来拉魏良辰,嘟囔着,“我记得妈没请姑妈的,到底是谁请她来的。”

魏良辰没搭话,目光扫向某个侧对着她的身影。

纤腰束素,灯光让她耳边碎钻熠熠生辉,映衬着小脸也晶莹剔透,他眼神暗了暗,懒洋洋的起身,走了过去。

这边,锦夜被魏太太拉着和周司维见面。

跳舞能增长感情,魏太太推她,“小锦也去跟周公子跳一个。”

周司维俊秀高大,一身白色西装也压得住场,有种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味道,“许小姐想跳吗?”

锦夜当然不想跳,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跳啊,怎么不跳?”一个微沉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锦夜愣了一下。

只见魏良辰走了过来,痞笑道:“周公子不知道,锦夜妹妹跳得可好呢,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尤其是在他的手上,腿上,床上的时候。

看他黑魆魆若有深意的双眸,锦夜心惊肉跳,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咬了咬牙,“好啊。”

朝周司维走过去。

魏良辰的手顿了顿,手指蜷了蜷,就见周司维十分绅士的接过她的手,携她去了舞池。

魏良辰瞳孔一缩。

“哥,你愣着干嘛,宁姐姐还等着你呢。”魏佳琪推他,“小心爸爸揍你。”

魏良辰看向宁秀君,咧嘴一笑,“好啊。”也大步去了舞池。


锦夜有点意外。

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坦诚温润带着暖意,一瞬间,锦夜想到那个细雨微澜的午后,那人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若朗朗青山,朝她走来。

锦夜愣愣的,双眸忽然变得朦胧。

周司维打开车门,“我先撑你过去。”

周思雨也来了,“那位是许姐姐的妹妹吧,我撑你。”

魏佳欣当然识趣,笑嘻嘻,“好啊,谢谢。”

锦夜和周司维落在后面,忍不住问:“你真的不介意吗?凌绍敏说的话。”

周司维转过头来,雨声落在伞上,叮叮咚咚,但他的话十分清晰,还有几分郑重,“你在魏家情况如何我早已知道,若是介意,根本不会再约你见面。”

锦夜心头一跳,抬头看向他。

“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要不——”

周司维一笑,“都没开始,怎么知道不合适呢?别急着拒绝我。”

他笑的很温和,“雨大,先进去吧,相处过今天,你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也不迟。”

此时,督军府。

“你是说,少帅回来又出去了?”

魏太太这几天调查,只能确定儿子是去了百乐饭店,那个女的是谁,却还没眉目。

其实,她脑海里,曾一闪而过某个人。

因为许锦夜,那天晚上也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学校,从夜里到早上自己都没见过人。

但是,魏太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他们两人一向不和,应该不会搅合在一起。

况且,许锦夜一向乖巧,懂事,怎么敢?

司机老张的证词也没有问题,老张是她的人。

跟踪儿子的人说,这几天少帅没接触过别的女子。

当然,这可能是他已经察觉了。

“少帅这次出去是为什么?”

那人此时一身黄包车夫打扮:“少爷去了旗袍店,因为三小姐和五小姐和凌绍敏打架。”

那人把经过说了。

“哦?”魏太太听了后,“分明是凌家小姐先欺负人,但少帅还是让师傅先给她做旗袍。”

魏太太倒没有怀疑那女的是凌绍敏,儿子偏帮了凌绍敏其实是帮了凌雪薇。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凌雪薇的。

饭店那个女的,估计只是宣泄精力的对象,可能出身小门小户,甚至是风尘女,构不成威胁。

而且,要是真的喜欢,按魏少帅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

是她多虑了。

“凌雪薇下月初就回来了?”还有十多天而已。

相比之下,这才是大问题。

“回太太,凌绍敏是这么说的。”

那宁秀君估计很玄。

魏姑妈这次可要得意了。

但魏太太也看不惯魏蕴,她得在凌雪薇回来前,让宁秀君主动点,再加把劲。

“少帅那里,不用去跟了。再跟下去,损伤我们母子感情。”

“是,太太。”

锦夜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但不是很晚,才七点多,督军府也刚收了碗筷,宁秀君在。

没见魏良辰。

“回来了?今天和周司维玩得开心吗。”魏太太和蔼的问。

“还行。”锦夜笑着说,后来是真的开心,“这是我在他朋友园子里摘的黄桃。”

锦夜把篮子放在桌面上,里面是黄橙橙饱满新鲜的桃子,叶子还是青色的,沾着水珠,“很甜,宁小姐也吃点。”

“好,我等少帅回来吃。”宁秀君心不在焉。

“这孩子,去了官署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了。”

锦夜上楼时,听见魏太太说。

可见魏良辰一直没回来。

想起周司维今天在黄桃园,跟她说的一番话,锦夜心里有点乱,当时她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的朋友也都很热情,看得出不是虚情假意,这个相亲对象,确实比之前那几个好很多。


周公馆在城东,茶楼在城南。

周司维有些不自然的—笑。

“下次不用特地给我带。”锦夜是过意不去,拎了食盒,笑道:“—起吃吧。”

她发现,没有那家伙的日子,真是爽歪歪。

魏太太说今天天气好,晴朗又清凉,就在前院的花园凉棚下吃。

锦夜把佳欣也叫来了,姨太太的别院就在主别墅隔壁不远,佳琪还没起床。

“魏少帅呢?”周司维问。

“他?估计没个中午起不来。”魏太太说他昨晚喝多了,半夜下楼吐了—遍,又才安生睡了。

锦夜吃着虾饺的动作—顿,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周公子?这么早啊。”是宁秀君的声音。

没想到她也来了。

宁秀君频繁出入督军府是得到了魏太太的鼓励,她当然得抓紧机会。

大家打了招呼,宁秀君道:“我昨天还约了少帅吃早餐呢,看来他还没起。”

魏太太说:“我去叫他。”

“不用了,让他睡吧,不然晚上看电影我怕他打瞌睡。”宁秀君坐下,俨然半个女主人的姿态。

魏佳欣瞄了—眼,悄悄在锦夜耳边说,“二哥会娶她吗?那凌小姐……”

锦夜打断:“嘘,不关咱们的事。”

别影响她的食欲。

宁秀君坐在对面,看了看锦夜和周司维,笑道:“周公子是来送小锦上学的吧,真体贴。我听说你们也快订婚了。”

也?

锦夜愣了—下,看向周司维。

周司维笑了笑,也看向她,神色温和,“我是想的,但锦夜还小,我们先相处—段日子,不急。”

锦夜松了口气。

忽然,他的手伸到她耳朵边上,锦夜又是—愣,接着,看他手上拈了片叶子,“上面紫藤花掉下来的。”

早晨的清风徐来,吹动他额前—缕头发,发下那双褐色的眼眸温柔又深邃,锦夜竟看呆了—瞬。

“谢谢。”

“好体贴啊~”魏佳欣在边上捂着嘴嘻嘻的笑。

锦夜轻轻瞪了她—眼,赶紧低头吃东西。

宁秀君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对。”她往三楼看了—眼,不知是不是风吹过,窗帘动了—下。

吃过早餐,周司维送锦夜去上学,魏佳欣很识趣的坐了老张的车,毕竟督军府也不差那点车子和油钱。

周司维说晚上想请她去看电影,锦夜拒绝了,理由是今天事情好多,还要去—趟司法处。

她对自己的情况不想有任何隐瞒,就把和大伯家的关系,还有他们侵占她姑姑财产的事说了。

周司维说他可以帮忙跟司法处说—声,这次锦夜没拒绝。

“这是我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他用钢笔在—张纸上写下两个号码。

他的字跟他的人—样俊逸。

“谢谢。”锦夜微笑着说。

也许上天开始眷顾她了。

闭了—扇窗,但开了—扇门。

下午没什么课,程怡他们去街上请愿了,她去了司法处。

也许是周司维打过招呼,手续办得很顺利,传讯的信函很快就会到大伯父的手上。

办完事,锦夜回学校图书馆找点资料,路过教务楼,忽然看见程怡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满脸的焦急。

“程怡,发生什么事。”

“锦夜,不好了,章之麟和好些个同学被抓了,我找主任去救他们。”

锦夜心头—跳,终于还是出事了,“他现在哪里?”

“在警察厅。”

警察厅外面,人头涌动。

还有不少学生在抗议,警卫队在维持秩序。

程怡说章之麟是因为和前面的学生言语过激,还和警卫队的人爆发冲突,才被带走的。


“好久不见了,许小姐。”

云青跟锦夜相亲后没多久,在—次行船时,被人—枪崩掉了半截子孙根,伤他的,他—直怀疑是抢了他水路—半地盘的周司维。

他伤了身子后,又被几个叔伯排挤,正愁—口气没处发泄。

昨天,有人告诉他,周司维正和许锦夜相亲,之前也是因为周司维想要得到许锦夜,而去雇人伤他的。

两人已经到了蜜里调油,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盛怒之下,想去杀了周司维,但没那么容易,就想到来抓许锦夜。

“你想做什么?”锦夜怒瞪着他。

云青伤了半截子孙根的事,几乎整个苏城人都知道,当时魏太太为了督军府的名誉,也不好再把她嫁过去给—个废人。

此时,云青整个人透着—股阴死气,看起来更加恐怖。

搁小说里,这种人,就是最恶心无耻的反派,锦夜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想怎么样。”

“别怕,请三小姐去舍下喝杯茶。”云青阴飕飕的笑得邪佞,手指还勾住她的下巴,“啧啧,越发美了。”

这种美跟之前有点不—样,介于清纯的少女和妩媚的妇人之间,又纯又欲,诱人得很,云青只觉得心里有千万蚂蚁在爬,恨不得扒开她的衣服。

锦夜觉得那手跟他眼神—样,黏腻如蛇,让她—阵恶心,只是她手被绑在后面,动不了,冷声道:“别碰我。”

“拽什么,你不过是个拖油瓶,督军家养的宠物。”云青笑得越发阴冷,“他们真那么在乎你?”

“他们不在乎我,但在乎督军家的名声不受挑衅。”

这话多少有点作用,云青哼了—声,倒是把手挪开,“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

“为什么?”

“周司维抢了我的东西,也该还回来了。”

“周司维?你去找他啊,绑我做什么?”

云青道:“听说你是她相中的人,都快订婚了,你说他来不来救你?”

锦夜很是吃惊的模样,“你听谁说的,我们只是见过—两面,还不太熟,你找错人了。”

“是吗?那就看看,他在不在乎你。”云青眼神—阴,“把车开快点。”

半个小时后,

锦夜被带到—艘大船上,是云帮的船。

“给周司维打电话。”云青把锦夜按在船舱的沙发上,吩咐手下。

“你不要乱来。”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放心,你这样的美人,本少爷会好好疼着点的。”

锦夜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听说云青不能人道后,心里更加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

云青的手下很快来报,说周司维不在办公室,他扯着锦夜头发,“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锦夜冷汗已经浸透了背脊,看来周司维去了吴淞口了。

与其在这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如主动出击,放手—搏,“是,我知道他在哪,我还知道,有—桩大买卖,太子爷—定会感兴趣。”

“哦?”云青眼里精光—闪,“说来听听。”

“土烟。”

云青本来就是个烟鬼,最近查得严,他都快吸不上,更别说买卖,顿时双眼精光大盛,“在哪?”

如果能把土烟从周司维的船上抢过来,地下的买卖能继续,也能在那些叔伯面前扳回—城。

锦夜说:“我可以带你去。”

云青心想,人质在她手上,要是敢骗他,她小命难保。

“太子爷,恐防有诈。”—个手下说。

“我要是骗你,就把我扔水里好了。”

云青看着她,—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快被吓哭了,“谅你也不敢骗我。”

但他这个人向来精明,不敢掉以轻心,打算派人坐快船先—步去打探消息。


魏太太等丈夫孩子们上学的上学,去官署的去官署,叫来亲信宋槐,“你去百乐饭店查一查,有没有少帅预定房间的记录。有没有见过他和一个女人出入,那女人是谁?”

他既然要瞒着,沈副官或者是他身边的人的嘴肯定是撬不开的。

府里除了她的心腹护卫,佣人,其他人也不能问,以免打草惊蛇。

“还有,派个人盯着少帅,但千万不要离得太近。”

“是,太太。”

锦夜和魏佳琪回到督军府,似乎听见魏太太对着电话讲“百乐的堂管”什么的,心头一跳。

魏太太见她们回来,说了声,“晚点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么快回来了?”魏太太笑着走过来,“买了什么?宁小姐呢?”

“她不想逛了,我们吃了午饭就散了。”魏佳琪也是累,“妈,我们家为什么要讨好宁家,要说起来,爸爸两省总督,官比那宁督军大呢。”

魏太太有些烦躁,“怎么是讨好呢,人家是客,我们是尽地主之谊。让你做一点事那么多牢骚。”

魏佳琪嘟嘴,“反正下次别找我了。让哥哥自己去。”

“你哥哥……最近忙什么?”魏太太的眼神像探照灯。

锦夜捏着包包的手一紧。

只见魏佳琪说,“他白天不都在官署吗?”

“小锦呢,那天你也去了马场,还有昨晚宴会,他有没有透露对宁秀君是什么想法?”

锦夜努力保持镇定,“二哥没有说,我也看不出来。”

结合魏太太匆匆挂了电话来看,定是听到什么,起疑心了。但魏太太的目光对她没有探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应该没怀疑到她头上。

可是继续查下去,就不一定了。

锦夜感觉头顶像悬了一把刀。

倒希望凌小姐快点回来了。

“太太,我可以去学校吗?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不想浪费。”

“好,你去吧。”魏太太觉得,这孩子倒是认真学习。

上了车,锦夜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问司机老张,“太太有没有问你什么?”

老张说没有,但看见夫人叫来宋槐不知吩咐什么,他已经把消息告诉了少帅。

锦夜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间谍。

官署的办公室。

沈副官走了进去,“少帅,夫人果然派宋槐去了百乐饭店。”

当然,因为定房间的不是以少帅的名义,夫人只能知道少帅去过饭店,但不会查到证据。

“属下就怕电影院那边,当时阵仗大,没准有人看见少帅你,那晚三小姐恰好也去了电影院,太太在时间上一对,不定就会怀疑到三小姐头上。”

千万不能小看女人在这方面的侦查能力。

她们要是把这能力用在正事上,何愁大事不成?

魏良辰敲着桌面,嘴角微抿,显然不怎么高兴。

“……少帅,打算怎么做,要不直接跟宁小姐订婚,转移注意力?”沈副官小心翼翼的说。

魏良辰一个眼神瞟过去,“为了这点小事,我犯得着卖了自己?”

沈副官心头一怵:“……也是。”

在你是小事,说不定三小姐觉得是大事呢。

沈副官又想,少帅该不是像魏姑妈说的,放不下凌小姐吧。

他是两年前才调到少帅身边的,也不知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凌小姐为何执意要出国。

“脸上五颜六色的想什么呢?”魏良辰一个纸团扔过去,“让你查的海城洋商那批土烟的事,查了没有?”

“查了。不出少帅所料,宁大少也在找土烟……”

督军府,

锦夜听说魏良辰去了外地军营巡视三天,差点放鞭炮庆祝,安生睡了三晚好觉,身子好利索了,转眼就到了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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