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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

笔下不生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官途:谋定而后动》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笔下不生灰”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周严宋进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主角:周严宋进辉   更新:2025-01-30 0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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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官途:谋定而后动》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笔下不生灰”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周严宋进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晚上十点多,岳晔和陆嘉琪拎着打包的盒饭回到住处。

打开门,就看到餐桌上摆着碗碟等餐具,桌子中央,紫铜火锅正冒着热气,满屋子飘着大骨头炖煮出来的香气。

周严听到开门声,拿着醋瓶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两个人,马上开口喊道:“欢迎光临!本店百年老卤锅底,天山羚羊肉,国宴秘制蘸料。免费无限量供应!”

两个人对视—眼,有点蒙圈,不知道周严这是唱的哪—出。

周严端着—大碗调好的火锅蘸料走出来,看见两女还呆站着,笑道:“是我的邀请不够热情吗?赶紧的,洗手吃饭啊!”

岳晔眨眨眼:“你这是搞哪—出?大晚上吃火锅?”

周严指指她们拎着的盒饭:“火锅不比你们吃这个强?这些天承蒙两位美女收留,我这是聊表心意,快点洗手,我去拿羊肉!”

。。。。。。

换好衣服洗过手,两个女孩子看着满桌子的羊肉,鱼丸,蔬菜以及杯子里倒好的橙汁,还在懵。

馋归馋,但周严怎么看也不像个体贴周到的人啊。

岳晔端起杯子看看,然后对周严道:“老弟,我可是你表姐,亲表姐,你要是准备图谋不轨,可不能对我下手!”快说,哪个杯子是下了药的?”

周严正拿个筷子准备招呼两个人可以开始吃,听完差点—头栽进火锅里:“不是,我的老姐,要不咱赶紧找个男朋友吧,你看你这都憋成啥样了!”

“噗”,陆嘉琪被逗得笑出声。

周严看着陆嘉琪笑的胸前—颤—颤,忍不住说了句:“所得斯奈!”

陆嘉琪抬头,正看到周严盯着自己胸前看,不禁红了脸:“小朋友,还说没有图谋不轨,你往哪儿看呢!”

“嘿嘿,我看你胸前。。。。。。的羊肉,不是,是面前的羊肉!”

陆嘉琪怒目而视,这次轮到岳晔哈哈大笑。

周严清清嗓子:“不开玩笑,我真的是感谢两位美女的收留。”

“别瞎感谢,是你姐收留你,不关我的事!”陆嘉琪插嘴。

“别管怎么说的,首先表示感谢,其次呢。。。。。。”

周严换了副表情,—脸谄媚的对着岳晔笑:“姐,能不能把你的车子借我用两天,我去—趟徽省。”

岳晔撇嘴:“就知道无事献殷勤。。。。。。”

随即反应过来,瞪眼道:“你伤还没好,还要自己开车去徽省,疯了吧你!”

周严举起已经拆掉纱布的手示意:“已经好了,脚踝还有点疼,不过不影响踩刹车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往徽省跑,干嘛去啊?”

“去枯牛降景区泡温泉,约会!”周严傲然。

“约会就约会,这个表情算干嘛?”陆嘉琪白了周严—眼。

略带风情,让周严又觉得有点口渴。

岳晔很爽快:“钥匙就在门口,明天你自己拿。借个车子,要不要搞的这么隆重啊!”

周严笑着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知道我借车子去干什么,就不会觉得我搞的太隆重了。

陆嘉琪用手捅捅岳晔:“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好啊,喝点喝点,我们好久没喝了!”岳晔说着,就去墙边的箱子里翻找,然后拿了两瓶五粮液过来。

“女孩子啊,要含蓄,要温良恭俭让,要三从四德,要。。。。周严嘀咕着。

“闭嘴!”两个女孩子几乎同时说。、

“好嘞!两位姐姐尽兴就好,我来开酒!:周严屁颠颠的说。

。。。。。。

—顿宵夜,吃到凌晨两点才结束,三个人喝光了两瓶白酒,每人又喝了两听啤酒,把周严买的三斤羊肉同样吃的干干净净。

“—般的牲口都没你们两个能吃!:周严看着杯盘狼藉,说道。

然后—边挨了—拳,老老实实的去收拾桌子。

两个女孩子象征性的帮了—下忙,就—个喊着要洗澡,—个喊头晕,溜之大吉。

周严把厨房收拾好,看看两个人的房门紧闭,估计已经睡了,就自己抽完—支烟,去浴室洗澡。

洗过澡,周严依然睡意全无,为自己接下来赌运气似的计划感到紧张,还有—丝丝说不清原因的兴奋。

都说大人物们,是每逢大事有静气,自己还真是差的远啊!

周严自嘲的想着,关掉灯,坐在黑暗的客厅中,点上烟安静的发呆,用这种方式放空自己,缓解压力是周严—直以来的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周严似乎听到房间某个地方,传来—些奇怪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到陆嘉琪的房门前。

时高时低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来。

莫非生病了?还是真的喝醉了?今晚上酒喝的可不少。

周严想着,准备抬手敲门问—下情况。

忽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这声音,压抑而含糊,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兴奋。。。。。。

卧槽,周严无语。随即想到,这到底是—个人自嗨,还是和表姐。。。。。。

—瞬间,周严发觉自己可耻的有了反应,赶紧蹑手蹑脚退回自己的房间,像做贼—样,轻轻地关上房门,这才长舒口气。

这事闹的,为何自己显得很猥琐呢。

周严表示对此很气愤,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时有点慌。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周严默念几句,上床准备睡觉。

可总是感觉浑身燥热,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

干脆不睡了吧,周严想着,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开门却和陆嘉琪碰个正着。客厅没有开灯,但外面的路灯透过阳台的玻璃门蹭进来,隐约中能看见白色的睡衣和比睡衣还白的腿。

“—个人啊?”鬼使神差的,周严问了—句。

“啊??”陆嘉琪显然没理解周严为什么这样问,难道去卫生间,还要成群结队吗?

“嘿嘿”,周严干笑着,退回房间。、

黑暗中的陆嘉琪似乎想到什么,贝齿咬住嘴唇,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劳作很快把脚镣给周严戴上,可能是因为没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慌手慌脚的,在把卡扣敲紧的过程中,一锤子砸在了周严的脚踝上。

周严咬着牙,没吭声,他知道这时候除了硬扛没别的办法。

好在以前经历过的依然印象深刻,不会再张皇无措。

张军走过来,拉着周严的手腕往外拖,周严让了一下:“不用拖,我跟你们走。”

才说完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巴掌,一个汉子骂道:“你确实挺牛逼,一会你要是还这么牛逼,我就服你。”

几个人簇拥着周严出了看守所主楼,沿着侧面的小路朝楼后走。

那边是看守所的库房,离着主楼有几百米的距离,即使周严喊叫,主楼这边也听不清楚。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周严忽然想起了这句经典的台词。

在黑暗的夜色里,自嘲的咧嘴笑了一下。

他们才走到院子中央,库房那边的灯就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站在库房门口,映着围墙的投影,像一个充满恶意的怪物。

巡逻道上的枪兵走过来,警惕的用射灯照过去,是蒋天。

蒋天挥挥手,枪兵识趣的离开,走回瞭望岗亭里。

周严被推搡着走进来,这是一间存放清洁工具的库房,除了靠墙整齐摆放的铁锹扫把,只在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明显是临时搬进来的。

“蹲下来!”还没站稳,蒋天就在周严身后断喝一声。

周严回头看了蒋天一眼,没动。事到如今,态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也不会再给拖延的机会,只能寄希望于石景峰通知李总,李总能有所动作。

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周严咬着牙,在心里发狠:我不会一直当这种任你们摆布的小人物的,走着瞧!

宋进辉示意张军帮着蒋天一起,用一条毯子把窗户挡起来,然后绕到周严面前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抓你了吗?”

“宋检,我还是不知道,我这几天想了又想,没想起自己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那行,我也不和你绕来绕去,你这种小虾米,就是犯罪,能犯多大的罪?我提醒你一下,临海公司在扬市那个项目公司,拆借出去一笔钱,应该是四百万吧,和你们李青山,李总有没有关系?”

周严笑了笑,果然还是这笔钱,那时候自己不懂,也以为这笔钱是李青山借着拆借的名义捞钱,受不住压力就交待了。

后来才知道这笔钱几经辗转,最后是进了省直机关后勤的账,作为机关食堂的补贴费用。

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即使是江省这种经济比较发达的省,财政也不富裕,像机关食堂,机关幼儿园,包括老干部局这类机构,都是需要本级政府自己想办法补贴的。靠财政拨款根本不足以维持,毕竟这类机构,无论设施还是日常福利,那都是不可能按照国家标准来的,必须远远高于这个标准才符合广大公职人员的身份和诉求。

这类资金缺口,往往由临海集团这类企业承担。反正肉烂了还在锅里嘛。、

至于资金操作手法,就有很多种了。类似于这种以几个表面上不相关联的项目公司进行拆借或者交易,最后统一由财务以呆坏账进行核销的方式,一直到几年后土地财政兴起和税制改革才逐渐消失。

这种事,就属于可以做,但不可以说,出了问题,上面一定没人会替你讲话,如果·不出问题,上面也会领你的情。

体制内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宋检,按照公司规定,三十万以上的款项,都是需要李总签字的。当然和李总有关系。至于这笔款子合法还是不合法,你也别问我,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按领导吩咐办事,说到底是个跑腿的。“

“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们李总经手的可不止这一笔,而且财务交接那边也有你的签字。有人举报说,这种拆借,是有八个点的回扣的,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严知道宋进辉是在诈自己,而且说这种话,也足以说明宋进辉这个级别,完全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周严冷笑了一下,问宋进辉:“宋检,你知道古代有个机构叫内务府吗?”

宋进辉楞了一下,旋即暴怒,抬手给了周严一个嘴巴:“内务你马勒戈壁,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给他上背铐!”

所谓背铐,就是把人一只手臂从肩膀上面背过去,另一只手臂从下面背过去,再把两根大拇指铐在一起。这样在受到击打的时候,人不但没办法挣扎,而且在动作的过程中,经常会把拇指弄伤,严重的甚至会落下终生残疾。所以是已经被明令禁止的J用器械。

两个治安队的人上来,一个解开周严的拇指铐,另一人脚下使个绊子,在背后把周严放倒,两个人按着,麻利的给周严上了背铐。

宋进辉在墙边的袋子里取出四根黑黢黢的高压电棍,挑了一根最长的,按下开关,电棍哔哩吧啦的闪着蓝白的火花。

“艹你妈的,一万伏,不够吃这还有一万五的,你不是牛逼吗,今天老子给你管饱!”

说着一脚踩住周严的后背,把电棍狠狠的杵在周严的后脖子上。

周严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脸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像一条被扔出水,濒死挣扎的鱼。

治安队的汉子拦了宋进辉一下:“艹,你别盯着一个地方瞎捅咕啊,会死人的!”

说着也拿过一根电棍,按下开关,“卡卡卡”的试了试,然后用脚踩住周严的脑袋,手里的电棍沿着周严的耳朵背侧飞快的溜了一圈。

周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艹你们妈!”

“呦呵,还敢骂!”另一个治安队的也走过来,把一根电棍杵在周严的腰上。

“小比崽子,在劳改队,最牛逼的人据说能扛六根,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破个记录!


等他们离开,周严犹豫一下,还是打消了给李青山打电话的念头。

凡事都不能太殷勤,尤其是对领导和女人。

于是按照记忆的号码给石景峰打了个电话,能不能报答人家先不谈,表示一下感谢还是必须的。

石景峰倒是很看得开,虽然他也被停职,但只是被要求在家写说明材料,并没有人来难为他。

能在这种牵涉众多的事情里独善其身,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报答不报答的,也不是马上就能办到,说句实话,我在看守所这里,接受过我的帮助,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如何如何报答的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几个真的会做。所以我对你也没多少期待。哈哈,有这个心就行!”石景峰在电话里笑着对周严说。

周严也笑:“我承认当时说的话,有忽悠你的成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不会让蒋天再回看守所当指导员,其他的,现在不能保证,你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嗯,这话讲得就比较实在,那我等着你给我活动个局长的位子?”

周严汗了一下:“你还真看得起我......”

一夜无梦,早上起床,周严掀开被子,看看支起的小帐篷,差点热泪盈眶。

满天神佛保佑啊,没坏。。。。。。

吃过早饭,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征求周严的意见,看什么时候安排他转院,并一再强调是领导嘱咐的。

周严可不想转什么医院,有好多事情要做,住在医院太不方便,何况周严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完全没必要天天躺在病床上养着。

谢绝了办公室汪主任的好意,周严找护士要来纸笔,给自己简单的做个人生规划,类似于白日梦那种。

还没自嗨多久,表姐岳晔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周严正在低头拿着笔写写画画,就笑起来:“手指头不疼了?上学时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装什么勤奋啊!”

周严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纸翻过来塞到枕头边上,调侃道:“我这不是突然领悟到一些天机嘛,准备算算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岳晔把水果放下,顺手敲敲周严的头:“尿裤子的小屁孩,姐姐几天不打你,皮痒是吧?”

“不是,尿裤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你准备说一辈子啊!”周严怒。

笑闹一阵,周严问表姐:“老姐,你不是自己在外面住吗?方不方便收留我几天,我实在不想住在医院里。”

岳晔挑挑眉毛:“干嘛,还不想回家啊?”

周严把包着纱布的手举起来示意:“我现在这个样子,爸妈看到又要唠叨好久,你懂的。我昨天已经和他们说这几天陪领导出差去沪市,等伤好了再回家吧。”

“这样啊,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姑姑看到肯定会难受。住到我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先征求一下你陆姐姐的意见,她要是同意,我就可以暂时收留你几天。”岳晔手指敲着下巴说。

周严奇怪的问:“我住你那里,干嘛要她同意啊?”

岳晔道:“她现在和我一起住啊,都快半年了,虽然我那还空着一个房间,但你一个大男人住进去,当然我要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而且,空着的那个房间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你要是住进去,我们晚上干活就只能在客厅或者卧室,很不方便的。

“啧啧,说好的姐弟情深呢?收留我几天就不方便啊!而且,我可以和陆姐姐挤一挤,不占用你们工作的地方,我不介意的!”周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岳晔笑着把剥下来的桔子皮扔到周严脸上:“你这个小流氓,想的美!还你不介意,你是巴不得吧!”

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周严上上下下看:“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你陆姐姐了吧?我可告诉我,别瞎想,嘉琪不喜欢男人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啊?!不喜欢男人?难怪你们住在一起,莫非你们。。。。。。?”

“哎呀,你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说,你陆姐姐是那种单身主义者,恐婚,还恐恋,我们上学那会儿,多少男同学追她,她都不感冒,你就别想糊涂心思了,懂吗?”

“而且我和你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嘉琪的家世肯定不一般,她住在我那,有个男的经常来给她送东西,她说那是她爸爸的秘书。而且,那天去看守所接你,和她一起来的,是市委的秘书长,她喊张哥,很熟悉的样子。你想想,她和我们普通人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当朋友嘛,这些都不重要,要是谈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些!”

岳晔说着就严肃起来,一副你小子敢瞎想,姐姐我就要揍你的表情。

周严没想到表姐竟然能说出这样富有生活智慧的话,不禁对这个表姐刮目相看。

要知道,这个时候,文艺青年还不是个贬义词,年轻人还在追求不受束缚,纯洁的爱情,像表姐这样早期的互联网从业者,更是大多数以追求个性,解放自我为人生目标。

岳晔的这种婚姻观念,要在十几年后,才重新被大多数人认可。

“我的姐姐,你说巧不巧,我也是个不婚主义者,你就放一百个心,什么家世不家世的,和我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陆姐姐那个身材是真的好,不恋爱不结婚,真是太可惜!”

岳晔斜着眼睛瞟周严。。。。。。

周严赶紧趁热打铁:“老姐,你就收留我几天吧,你看,陆姐姐和我都是不婚主义者,万一要是负负得正,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来者不拒,就产生化学反应了呢,是吧?”

“哈哈哈,小屁孩子,现在比以前变得好玩了!”岳晔把剥好的桔子塞进周严手里,笑着说。


晚上十点半,点名就寝。周严毫无睡意,便主动要求值班。

看守所的监房中,每天晚上必须安排两个人值班,前后夜,每人四个小时。

犯人监督犯人,犯人管理犯人,据说是最科学最高效的。

对于李青山会不会按照自己建议的,去找表姐,周严并无把握。

毕竟上一世,共事的时间也不长,对李青山这个人,远远谈不上了解。

这种不确定性让周严稍微有些焦虑,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通过石景峰联系表姐,表姐有个闺蜜是有很大背景的。

此刻,周严并不知道,此刻他想着的那个有背景的人,已经因为他的改变,提前和自己的事情扯上了关系。

夜里两点多,陈文涛起来尿尿,然后甩着家伙问周严:“心里没底啊?有多大把握能闯出去?”

周严苦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真不敢说多大把握。”

陈文涛俯下身低声在周严耳边说了一句:“实在不行可以假装闹自杀!”说完朝周严挤挤眼睛,自顾自的爬上铺板睡觉去了。

周严心里暗笑,这家伙,现在还没有收了性子呢。记得上一世陈文涛洗白上岸,生意做得有模有样,有一次一起喝酒时对自己说:“年轻时混社会,觉得人不狠,站不稳,要敢搏命。后来想搞钱,又觉得富贵险中求。到了现在才明白,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周严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悟。

第二天一个白天都很平静,号子里没有人被提审,包括周严。

晚上七点左右,监房门被打开,石景峰站在门口说:“12号,加个人!”说着,推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人。

周严往门口凑了凑,飞快的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掩饰着打招呼:“石管又值夜班啊,辛苦辛苦!”

石景峰笑着骂了一句:“你个呆逼,不要烦了!”

周严松口气,石景峰按照说好的换了夜班,让自己不要烦了,是暗示自己电话已经打过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见机行事。

于是收拾心情,爬上铺板,和陈文涛几个一起看豹崽几个打手给新来的“过堂”上规矩。

长的獐头鼠目的家伙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边,脸上还带着淤青。

一个打手走过去直接抽了他一个嘴巴,喝到:“艹你妈,谁让你站着的,蹲着!”

新来的赶紧靠墙蹲下,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叫什么名字啊,家哪里的?

“黄国华,徽省的。”

“艹,是个外马!”豹崽过去在黄国华头上猛踹了一脚,发出“嘭”的一声。

“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强J。”黄国华声音哆嗦着小声回答。

“哦哦哦!”监房里马上响起了一群人不怀好意的怪叫声。

靠在被子上闭目养神的陈文涛也立马来了精神,一下子蹦起来凑到铺板边上骂道:“都闪开都闪开,老子来盘盘道。”

于是围着的几个打手纷纷避让,露出像待宰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黄国华。

“你是干嘛的啊,徽省人,怎么跑到我们这来搞强J?老实交代!”

“厨师,我在老乡开的饭店当厨师的。”

“哦,那你是把老板娘给干了?”

“不是老板娘,是个帮厨的。”

“是雏儿吗?”

“不是厨子,是下面条的。”

监房里一阵哄笑,周严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大华伸腿踢了一下:“呆逼,涛哥问你那个女的是不是处女,谁他妈的问你是不是下面条的!”

黄国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文涛,叫了一声大哥。

马上挨了陈文涛一个大嘴巴,几个打手一拥而上,监房里马上传出黄国华的凄厉的惨叫声。

殴打持续了几分钟,巡逻道上的枪兵跑了过来,朝着里面呵斥:“不许打人,都站起来!”

里面的犯人并不怕这些枪兵,嘻嘻哈哈的停了手,有人朝上面喊:“报告政府,这家伙是强J小姑娘进来的,我们是替天行道!”

枪兵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豹崽走过去,抓着头发把黄国华拉起来,顺手又对着脸狠狠打了几下,才骂道:“你个小比养的,带班的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懂了吗?”

黄国华已经被打懵逼了,鼻血流到嘴边都不敢擦,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我再说一遍,你干的是不是雏儿?”

这回黄国华听懂了,马上回答:“是雏儿,大哥,是雏儿!”

然后就又挨了豹崽一脚:“艹你妈的,你敢说大哥是雏儿?”

黄国华突然跪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大哥们,你们别打了,饶了我吧!”

陈文涛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挥挥手吩咐豹崽几个:“把这个呆逼扒了,到厕所那边让他自己撸,撸两管算过关。”

豹崽几个嘻嘻哈哈的笑着,连踢带打的把黄国华拖进厕所的隔断里。

没一会儿,厕所里传来豹崽夸张的叫声:“这么小,像毛毛虫一样,你还搞女人呢!”

”大哥们,饶了我吧,真硬不起来。“黄国华哀求着。

又是一通响声,大概是黄国华被打倒在厕所里了,不过这次,没敢发出声音。

陈文涛伸手在望着房顶发呆的周严头上摸了一下:“大学生,是不是没见过这场面?”

“也没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可没闲心同情他。”周严笑了一下。

其实,他在坐牢的四年里,见过比这残酷得多的事情,一开始还会觉得太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呢,后来看多了,也就变得麻木。

在那个时候,周严已经开始理解为什么很多医生对待病人时很缺乏同情心,管教们为什么经常不拿犯人当人看。

看的太多了,习以为常,慈悲也好,同情心也好,都是会被消磨掉的。

很多时候,只有自身强大的人,才有慈悲的资格。


周严猜测的没错。李青山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客气,确实是已经大概猜到了陆嘉琪的身份---新调任的江省省委书记陆海的女儿。

陆书记原来任沪市市长时,就有传闻他唯一的女儿比较特立独行,不愿意在老子的萌阴下做事,C大毕业后就在江省发展。

当前一晚李青山夫妇得知,给陆书记做过三年秘书的市委张秘书长和陆嘉琪一起出现在离山县时,也就基本猜到了陆嘉琪和陆海书记的关系。

在此之前,李青山原本的打算,是尽快把周严调离自己身边。

虽然说这次周严面对突发事件,能够处变不惊,不但想办法给自己传递了消息,还成功的自救,让李青山很欣赏。但李青山只是把这当做一个年轻人偶尔的灵光乍现,或者说是运气,并没有因此就彻底改变对周严的感观。

所以想的就是用冷处理的方式,降低这件事的影响。

可以升职,给一个好位置,等自己坐稳总裁的位子后,再看具体情况来决定是否重用周严。

猜到陆嘉琪的身份后,李青山就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既然周严和陆书记的女儿能扯上一点关系,自己就必须谨慎对待,否则,按照原来的设想,虽然也谈不上错,但难免会让人觉得凉薄了一些。

一旦传到陆书记耳朵里,至少是个减分项。

李青山回到病床前,把带来的两个保温桶推到周严面前:“我特意让人在绿柳居定的素包子和小馄饨,赶快趁热吃,吃完了我们在慢慢谈!”

看看周严包着的双手,又道:“拿勺子没问题吧?这帮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说着起身,打开保温桶,把包子放到盖子上面,拿出勺子,递给周严。

周严也是饿了,没有矫情,说了声谢谢,就接过勺子,开始埋头吃饭。

看着狼吞虎咽的周严,李青山微微一笑:“小周啊,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吧,我已经安排人联系中心医院,下午安排你转院过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需要验伤的话,会市里也比较好操作。你的意见呢?”

周严一听,马上意识到,李青山是不愿意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把事情闹大的,至于原因,要么是昨晚的事情一出,唐万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和李青山达成了妥协,要么就是上面有领导有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低调处理。

咽下嘴里的包子,周严淡淡一笑:“李总,这里住着也挺好,我觉得现在情况也不是很明了,不太适合把影响搞的太大,我还是低调一点吧,您说呢?”

李青山目光闪烁,周严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印象中,周严是个城府不深,有点傲气的年轻人。这样的人,受了委屈,不应该是一有机会就狠狠的报复回去,不依不饶的吗?

或者,是周严有了别的想法,想借机和自己谈条件?

想到这,李青山心里有点不痛快,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抓着把柄威胁。

这真是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如果周严知道李青山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也没办法,周严这个读档者,是知道事情的发展脉络的,所以难免会忽略一些过程,给出一些看似不合常理的答案。

很多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比不懂装懂要困难的多。

不懂装懂,考验的是人的智商下限,而揣着明白装糊涂考验的,则是人的智商上限。

李青山站起来,走到窗前沉吟了一会,才又道:“那个明水区检察院的宋进辉,已经移交给市纪委,相信组织上也会给你个交待!”

见李青山忽然转了话题,周严心思电转,马上明白自己的反应可能让李青山有了疑虑。

无奈啊,这些人,个个都长着八百个心眼子!

不过既然这个比已经装了,周严也不介意装的再大点,浅浅的装个比你怀疑,那就别怪老子装个大的吓唬你了。

周严放下吃馄饨的勺子,擦擦嘴,做出难为情的样子:“李总,早上明水区的张检察长来过,和我谈了一些事情,本来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但是陆姐姐后来劝我别冲动,说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冲着我个人来的,最好让单位来处理。”

陆。。。姐姐?你小子要不要喊的这么肉麻啊!李青山有种想替周严捂脸的冲动。

周严自己也在心里汗了一下。虽然是扯大旗作虎皮,赌一下陆嘉琪确实有让李青山忌惮的大背景,但一句陆姐姐,把自己也尴尬的够呛。

“哦?那你这个陆姐姐看问题很敏锐啊!不简单!”李青山稳稳心神,把话题往陆嘉琪身上拉。

大概人家是家学渊源吧,耳濡目染的,怎么样也比我看问题长远些!“周严继续胡扯。

这一幕,如果让陆嘉琪看到,肯定会气的半死,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拿她一个局外人在这互相试探,偏偏她这个被当做试探工具的人,一无所知。

“那这样,你再详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一下,尤其是宋进辉都和你说过些什么,我们来分析一下,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文章。”

演戏当然就要演全套,周严也就把从被送进看守所,一直到被送进医院,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还恶趣味的发挥了一下想象力,绘声绘色的给宋进辉加了大骂李青山,誓死要把李青山送进监狱的戏码。

“这个宋进辉和我无冤无仇,怎么这样针对我呢?不应该啊!”李青山试探着问。

“这个。。。。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你放心说,这里没外人,我们那说那了!”

“我听姓宋的打电话时说,唐总,事情很快就能办好什么的,会不会。。。。。。?


再次醒来,周严睁眼就看到病房里站了好多人。

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和表姐低声说着什么,表姐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紫色风衣,个子高挑的女人,风衣没有系扣子,自然的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

波涛汹涌啊,这女人,哦,应该是女孩,周严依稀记得就是表姐的死党陆嘉琪,上一世见过一两次,自己还私下里和表姐调侃,说她应该叫陆有容才对。有容乃大嘛。周严想着,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穿紫风衣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周严的目光,侧过头看了周严一眼,正好和周严四目相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让周严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好像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的感觉,为了掩饰这种没来由的心虚,周严赶紧移开目光,朝门口看去。

门口有五个人,两个穿检察官制服的年轻人,正在低头听坐在另一张病床扶手上的中年人说话,并不时的点头。

两个穿警察制服的站的更远一点,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房内的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这么多人,好像我还挺重要的嘛。”周严在心里吐了个槽。

如果他知道就因为他,检察院,公安局,政法委,甚至纪委和宣传部门,昨晚都有很多人忙活了大半夜的话,周严一定会把刚才的吐槽。。。。再吐一遍。

这时候大家也都发现周严醒了,医生走过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又问了问周严的感觉,点点头说:“大部分都是外伤,多注意别感染就行了,要是感觉头疼的话,就要跟护士讲。多休息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周严谢了医生,然后看着表姐笑:“嗨,小叶子,好久不见啊!”

表姐叫岳晔,家里人都喊她小叶子,周严这句好久不见,是发自内心的,重新见到年轻漂亮的表姐,一种熟悉亲切,又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周严鼻子发酸,差点掉下泪来。

本来眼睛红红的,有点想要哭出来的表姐马上换了个表情,作势要敲周严的头:“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姐,小叶子也是你能叫的?”

周严撇撇嘴:“大四天,四天!”

“大四分钟也是大,小毛孩!”岳晔摸摸周严的头,作慈爱状。这是他们从小闹到大的保留节目。

周严翻了个白眼。

岳晔看看周严包着纱布的手指,眼睛又红了,恨恨的说:“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一点根据没有就敢抓人打人,这要是留下残疾,他们拿什么负责!”

说着回头狠狠瞪了身后几个人一眼,那几个人都尴尬的笑笑,没人搭腔。

周严安慰表姐:“还算幸运吧,我多坚强啊,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吃饭,妥妥的硬汉风!”

岳晔一下子笑了,压低声音说:“这么厉害吗?那我怎么听医生说,你昨晚送来时都尿裤子了呢?”

“噗”,站在旁边的陆嘉琪先笑出了声,还往周严下身瞟了一眼。

这下子把周严闹了个大红脸,真是要成黑历史了啊,干咳几声,装作没听到,朝着后面的几个人打招呼:“几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穿检察院制服的几个人听到招呼,点点头,先走过来,绕到床的另一侧,一个年轻点的开口介绍:“周严同志,我们是明水区检察院的,这位是我们张检察长。”

穿便装的中年人朝周严点点头:“你好周严同志,关于这次的事情,我首先代表我们检察院,给你道个歉,由于宋进辉同志违规办案,给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们表示歉意!后续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尽力满足,宋进辉同志,我们也会给予相应的处理,你看,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

“张检察长是吧?我可不同意宋进辉违规办案的说法,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合法手续,就把我抓起来关进看守所,我要说是非法拘禁甚至绑架,都不算过分。”

说着抬抬手示意:“更何况,他们还对我进行了殴打折磨,你说刑讯逼供也行,你说故意伤害也行,总之,这件事,说到哪里去,也不可能是一句违规办案就能过去的吧,您说呢?”

周严的话显然有些出乎张检察长的意料,本来被市检察院的刘检察长批了一顿就很窝火,然后又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通知他宋进辉已经移交给了市纪委。

本来这件事,他最多负个领导责任,完全可以不管,奈何宋进辉有个在财政厅当处长的哥哥,和他关系匪浅,不管又不行。

而且,从多方情况看,这个叫周严的年轻人,似乎和省里市里都有点关系,虽然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种事,在官场上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周严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之所以牵扯这么多人,完全是诸多巧合凑在一起造成的,大概会气的吐血。

本以为自己亲自来道个歉,表明一下态度,过后通过临海集团的领导做一下工作,私下给一部分赔偿,这种涉世不深的年轻人,也就能接受的。

只要当事人不追究,宋进辉家里动用些关系,差不多也能大事化小,把事情揭过去。

没想到周严一张口,就把自己接下来的话头堵死了。话里话外,怎么严重怎么说,完全没把自己这个检察长放在眼里。

“你也别太咄咄逼人,虽然宋检做的方法欠妥,但你也没法保证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吧?否则,宋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抓你?见好就收吧,真撕破脸,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旁边一个穿制服的人接口说。

周严听了忍不住冷笑:“见好就收?凭什么?这位同志,你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有没有问题,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或者宋进辉说了算,得法律说了算!”

“那周严同志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我们都可以谈的,事情已经出了,争论对错没有太大意义了嘛!”张检察长打了个圆场,看样子不想把事情闹僵。

这时旁边的陆嘉琪忽然插口道:“这几位同志,你们作为检察官,难道不是应该依法办事吗?你们要做的难道不应该是维护法律的公正吗?怎么一副要和稀泥的样子?”如果对错都没意义,那你说什么是有意义?”

“我弟弟昨晚才被那些人刑讯逼供,现在需要休息,麻烦你们先把那个叫宋进辉的问题查清楚,道歉什么的就免了。表姐也在一旁说。

“你伤害了我,那么你接受惩罚时,要比我痛苦,这种道歉才有意义,不然,就是敷衍!”陆嘉琪又说。

周严差点笑出声来,果然女人都是不好惹的,表姐和陆嘉琪这番话,张检察长还真的不好接。

绝对比自己说更有效果。


车子沿着珠江路向西行驶两公里左右,转上还未完工的城西快速路,没多远就看到路边立着一块蓝底白字的铁牌子,上面写着“开放的板桥欢迎您”。

“再往前就都属于板桥镇了?离市中心也太近了吧?”杨春光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疑惑的问。

一眼望去,满眼的荒草地,连周严都有点不确定,谁能想到,离着繁华的城市中心,直线距离不足三公里的地方,竟然就是几乎不见人烟的荒郊野地?

又向前开了几分钟,周严确定道:“应该是没错,这里就是板桥镇搞的那个什么产业园了,你看路面硬化都做过的,肯定是镇政府做过一点基础投入,结果产业园没批下来,就扔在这里了!”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杨春光按照周严的指引,把车子左转,驶上一条沙土路。

周严在脑子里,不停的把后世的滨江新城与眼前的位置做着对照。

金融街,美食广场,豪宅区,那些记忆里的繁华,现在还是荒草,废弃的鱼塘,以及一些简易围墙。

一辆吉普车在他们前面出现,然后转向,一头扎进草地中,轰鸣着冲向江边,应该是来江边钓鱼的人。

“卧槽,我想起来了,上学的时候,我爸还带我来过这里买野生的刀鱼,那时候这边住着好多人的,除了种地的,还有专门跑船打鱼的。”杨春光用手拍着方向盘道。

。。。。。。

“停车停车!”在一处铁网围着的地方,周严示意停车。

如果记得没错,这个区域应该就是奥体中心的位置。从这里再向西,就是日后桂城最有名的豪宅盛世华庭,开盘价达到八万/平米。

两人下车,面前的铁丝网上面挂着一块铁板,上面用油漆潦草的写着“长达石材厂,业务电话139xxxxxxx”。

铁丝网里面,有几栋蓝色彩钢瓦屋顶的简易房,一个老头蹲在房前的空地上,正在给两只狼狗喂食。

杨春光疑惑的看着周严,用眼神示意,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看这一片地,左青龙,右白虎,聚宝盆在中央,绝对是以后最值钱的地方!”周严用手指掐算着,高深莫测。

杨春光一脸黑线:“阿严,我感觉我爸在吹牛逼这个领域,应该都不如你!”

周严哈哈大笑:“可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是你亲爸,我。。。。。。最多算是你义父!”

躲开杨春光踢过来的一脚,周严走到铁丝网前,朝着里面的人喊:“大爷!大爷!和你打听点事儿!”

老头疑惑的抬头看看,确定周严在和自己说话,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拍了下开始狂吠的狼狗,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周严拿出烟,从铁丝网的空隙中递给老头,笑着问:“大爷,您这个石材厂,现在能加工石材不?”

老头接过烟点上,上下打量打量周严,看看周严身后停着的车,才道:“你们要买石材?这里没有,厂子还没建起来呢。不过老板在徽省宣城那边有个很大的厂子,你们要是买石材没问题。”

“老板是徽省的?”周严试探着问。

“不是徽省的,就是我们板桥镇的人,我是他叔,帮他在这看着点!”

说着指指四周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有点建材还没拉走。你要是想买石材,我帮你打电话,他家离着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哦,这样啊,不瞒您说,我们吧,其实想要这块地方,能不能麻烦你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有意思卖这块地,我们见一下,怎么样?”

“这样啊,你要买这块地?这块地好大呢!”老头用手四面比划一圈,示意这个厂子的地很大很大。。。。。。

得到周严肯定的答复才说:“那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说着就小跑去房间打电话。

没几分钟,又跑出来,对周严和杨春光说:“老板说他马上过来,几分钟就到,要不你们进来等一会?”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不是很快来吗?“

“是的是的,几分钟就能过来!”老头紧忙点头,

杨春光凑到周严耳边小声说:“怎么这个看门的看着比老板还着急的样子呢?”

“这说明连看门的都觉得这块地没用,巴不得有人接手,对我们来说算好事儿吧!”周严说。

果然,一支烟还没抽完,一辆银灰色的捷达车卷着一路的尘土,停在了周严他们的车子旁边。

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下车,热情的边走边打招呼:“两位老板是要买厂子的吗?”

周严迎过去,主动和中年人握手:“您是这个厂子的老板?我们想看看您这块地方。”

说着给中年人介绍杨春光:“这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的!”

杨春光拿出名片,双手递给中年人:“这位老板怎么称呼,我们对你这块地有点兴趣,能谈不?”

中年人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面露喜色道:“我姓杜,杜红兵,两位老板想买我这块地,可以谈啊,你们也看到了,这块地一直没怎么使用,压着我几百万资金在里面呢!”

“我来给两位老板简单说一下情况。。。。。。”

从杜红兵口里得知,杜老板是兄弟两个,一起做石材加工起家,这几年赚了一些钱,几年前,一个在镇政府当领导的亲戚向他们透露,镇里面要搞一个新型材料产业园,已经报批立项。

在这个产业园建厂的话,不但有前三年免税,后五年税收减半的政策扶持,而且地价会非常优惠。

兄弟两个一商量,觉得在园区建厂能有税收减免,而且还能帮助在镇政府当领导的亲戚完成招商引资指标,一举两得,是个好机会。

于是掏空家底,又贷了一部分款,各自拿了一块地,准备建新厂,大干一番。

“你们看,我这块地,有七十亩,再往南走一段路,我弟弟在那边还有一块五十三亩的,也荒在那里没用。

我们当时是八万一亩的地价拿的,砸进去近千万,结果最后什么园区的,也没搞成,可把我们害惨了,别的不说,一年光贷款的利息,就几十万,我都是在徽省那边赚了钱,再朝这里填,无底洞啊,太坑人了!

杜红兵一脸的无奈和。。。。。。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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