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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满棠小说

糯米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春色满棠》,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姜心棠萧迟,故事精彩剧情为:【蓄谋已久.强取豪夺的矜贵王爷vs娇弱可怜.坚韧不拔的孤女】年幼丧父的姜心棠,跟随生母嫁入国公府,成为国公府三房继女。继父为了谋官职把她送老尚书床上,生母为了利益,送她给将死之人冲喜、让她嫁毁容不举的变态……为逃脱这种命运,她阴差阳错与名义上的大堂哥、位高权重的北定王萧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人前,他是大哥,清冷矜贵。人后,他化身为狼,掠夺禁锢。……姜心棠不敢奢求这场禁忌的爱能开花结果。她一步步谋......

主角:姜心棠萧迟   更新:2024-11-03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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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心棠萧迟的现代都市小说《春色满棠小说》,由网络作家“糯米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春色满棠》,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姜心棠萧迟,故事精彩剧情为:【蓄谋已久.强取豪夺的矜贵王爷vs娇弱可怜.坚韧不拔的孤女】年幼丧父的姜心棠,跟随生母嫁入国公府,成为国公府三房继女。继父为了谋官职把她送老尚书床上,生母为了利益,送她给将死之人冲喜、让她嫁毁容不举的变态……为逃脱这种命运,她阴差阳错与名义上的大堂哥、位高权重的北定王萧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人前,他是大哥,清冷矜贵。人后,他化身为狼,掠夺禁锢。……姜心棠不敢奢求这场禁忌的爱能开花结果。她一步步谋......

《春色满棠小说》精彩片段


姜心棠惊慌失措捂住,“我那个还没完,不可以的!”

“本王没有浴血奋战的癖好,看你跪伤了没有。”萧迟强势将她的手拿开,衣裙撩起,她两条腿垂在书案边,白皙、匀称、修长,膝盖果然跪红了。

姜心棠赶紧将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脸色涨红。

不怪她敏感,实在是上次就是在这张书案上,萧迟把她要狠了。

若不是当时时间不充裕,只怕这书案当时就塌了!

萧迟拿来一瓶药,打开,指腹沾了一些,覆在她膝盖发红的地方,轻轻涂抹。

他有条不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其自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姜心棠还没有见过哪个男人长得像他这么好看,好像独得老天的恩宠,容貌好,家事显赫,自己又能力非凡,她没被吸引是不可能的,看着他,微微失神。

但也只是失神了一小会,回过神来后,有些惶恐,忙把腿往旁边缩,“我没事的,不用…”

才刚动,小腿就被萧迟另一只手握住。

姜心棠不死心地挣了一下,可她那点力气跟萧迟比起来,就是蚍蜉撼树,根本动弹不得。

“脚底好了没有?”

他像是随口一问。

那晚除了月事来导致肚子痛,脚底还被酒坛碎片扎伤,送到药庐后,大夫从她的脚底夹出了酒坛的碎片,给她上了药。

“快好了…”

其实一点都没好,为了搞点钱,这几天她跟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一样,在国公府和医馆来回奔波,根本就没有让脚好好养过伤。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脚有伤,走路即使疼得钻心,她也忍着。

萧迟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剩下的药盖好,和另外一瓶,两瓶药一起递给她,“拿着,一瓶治伤,一瓶祛疤,记得用。”

她手臂自己用簪子扎出来的伤,疤痕依然在。

没有顶好的药,想要恢复到之前白皙无痕的状态,没那么容易。

姜心棠看到药瓶身上的标志。

不敢去接。

长公主身份尊贵,用的药皆是宫里的,她曾经有幸在长公主那儿看到宫里刚送来的药,药瓶身上就是这种标志。

她这种小人物是不可能会有宫里的药的,要是被识货的人看到,她就说不清了。

“本王不喜欢有疤,摸起来不舒服。”见她迟迟不接,萧迟微沉了声音,不怒自威。

姜心棠不敢拂他的意了,赶紧伸手去接。

随后萧迟将她抱到了床前,拿了床上一条薄薄的锦被对折,折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垫子,放到地上,让姜心棠跪下去。

姜心棠意识到他还是想要,心口怦怦狂跳,想要站起来,被萧迟按了回去。

她不配合地把头别开到一旁。

“怎么,本王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不愿意了?”娇嫩的下巴被大掌包裹住,萧迟强势地将她的脸掰了回来。

姜心棠咬着唇,倔强地小声反抗,“他是坏人…”

“再坏,他也是本王的三叔,关系着国公府的颜面。”

果然,她没有猜错,国公府的颜面大过天,萧迟真要把萧廷文捞出来!



嗫喏半晌,他硬着头皮开口,“三叔这次是糊涂了,但阿迟你相信三叔,三叔真的没有参与户部尚书其他事。”

在牢里,他已经知道户部尚书还犯了其他事了。

他只是想巴结户部尚书谋份官职,要是早知道户部尚书手上犯了人命,还结党贪腐,他死也不敢去蹚这趟浑水的。

萧廷文继续硬着头皮道:“总之无论怎样,三叔这次谢谢你!”

“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国公府女眷的名声。”

萧迟目光微冷,看得萧廷文头皮发麻。

“她虽只是你的继女,但既然入了国公府,便是国公府的姑娘,你把国公府的姑娘送去给一群男人玩弄,外人该如何轻贱咱们国公府的女眷?”

事实是,他若不把萧廷文摘出来,姜心棠就会被萧廷文牵扯进去。

外界不会同情一个被继父卖了的可怜姑娘,只会猜测这姑娘被送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给玷污了,还不只一个男人。

人言可畏,日后她就没法做人了。

“三叔这些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望日后好自为之,若再犯,不只本王不会轻饶,祖父也不会轻饶。”

虽然萧迟常年在北疆,但萧廷文对这个侄儿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向来话少,能说这么多话,足见他对这件事的严肃和生气。

萧廷文连连保证日后绝不敢再犯,一句都不敢反驳。

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萧迟下了马车,进入府内。

萧廷文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敢抢到他前头,在两人快要分道走时,萧迟看到了一抹他时时想揉进怀里抚弄的身影。

姜心棠和温淑宁从远处走来,也看到了萧迟和萧廷文。

萧迟今日去捞萧廷文,没有跟任何人说,温淑宁突然看到丈夫回来了,欢喜得一下子跑过来,扑入萧廷文怀里,嘤嘤直哭。

萧廷文不耐烦,但碍于萧迟在场,还是装装样子,搂着温淑宁安慰,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

姜心棠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讽刺地看着这一幕,本就低落的情绪,坠入了万丈深渊。

虽然早就知道萧迟会将萧廷文捞回来,但这么多天他都没把人捞回来,姜心棠心里存着一丝希冀,希冀萧迟看在那晚她那么乖,那么柔顺,那么辛苦让他舒服的份上,会怜惜怜惜她,放弃捞萧廷文。

如今亲眼看到萧廷文回来了,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抱着的那一丝希冀,有多么的可笑。

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萧迟怎么可能会念着她乖,念着她让他舒服,就舍弃国公府的颜面,不救他的三叔。

迫害自己的人好不容易进了大牢,现在亲眼看着他被人捞出来,自己又要进入暗无边际的生活,那种滋味,不是别人能懂的。

她垂首,极力隐忍,还是红了眼眶,心里难受,想哭,忍不住在心里骂:狼心狗肺!

本来已经快要从她身边走过去的萧迟,突然停下脚步,“在偷骂本王?”


萧迟跟大理寺少卿谢砚在此谈事。
姜心棠进当铺时,谢砚正好要上楼,他去过萧迟的接风宴,一眼就认出了姜心棠,又见她要当玉佩,上楼就告诉了萧迟。
萧迟命掌柜把姜心棠所当之物呈给他看。
结果竟是自己的玉佩。
他捏着玉佩,脸色有些沉,谢砚突然开口,“你妹妹到对面药铺去了。”
萧迟往窗外看。
果真见那抹玲珑有致的身影入了对面药铺,正在买药。
“你们国公府的姑娘那么穷的吗,买药还得当玉佩?”谢砚可不知道那玉佩是萧迟的,自顾自吐槽,“你妹妹买的怕不是千年人参,价值千金。”
萧迟也想知道她到底买什么药,还得当了他送她的玉佩才能买。
遂命手下去查姜心棠买了什么药。
姜心棠买完药很快离开,手下也很快就查明回来,说了三个药名和用途。
谢砚眯眼,“你这妹妹想做什么?”
萧迟饮了口茶,“你大理寺少卿查案查到我萧国公府来了?”
“这不好奇嘛,你说你那妹妹长得水灵乖巧,却买这种药,你不好奇她的用途?”
“本王不好奇。”萧迟轻淡的一句话,堵住了谢砚所有的好奇心。
......
姜心棠回到国公府,入了院子就见廊下的红泥小炉上又在炖着汤。
温淑宁为了抓住国公府三爷的心,隔三岔五就给萧廷文炖补汤,抓住萧廷文胃的同时,也让萧廷文在床上......
院里没人,母亲也不在。
姜心棠过去,揭开盖,往炖盅里倒入一包药粉,然后盖上,回了自己屋子。
当天夜里,萧廷文喝了温淑宁炖的汤,热血沸腾,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忙从床上爬起来,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跑去出恭。
好不容易排解完,腹也不痛了,爬上床,结果腹又痛了,忙又滚下床跑去恭房。
来来回回折腾了数次,什么心情都没了,人也拉得快虚脱了。
身子因为喝了补汤,却热得难耐,导致气性也大,他盯着温淑宁,质问:“是不是我把你女儿送老尚书床上,你记恨我,在汤里下药,要害我?”
温淑宁没想到萧廷文会这样想她,委屈极了,“你是我孩子的爹,是我男人,那死丫头怎么能跟你比,我怎么可能会害......啊!”
萧廷文没耐心听她解释,不等她说完,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就打。
拳脚如雨滴般落在温淑宁身上,温淑宁起初还能忍,到后面实在忍不住,被打得边求饶边嗷嗷大叫。
“还敢叫?你是想让整个国公府都听到,笑话我们三房吗?”萧廷文往她脸上狠狠扫了一巴掌,“给老子闭嘴!”
温淑宁瞬间老实了。
抱着头任由萧廷文打,憋屈极了,也对姜心棠怨极了。
姜心棠一身素白偏小的寝衣,双手环抱着腿,坐在床上。
对面主房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等着这一刻。
她想自己肯定会觉得很解气的。
确实很解气,可当听到母亲被打,她还是会难受,会觉得悲凉心酸,好似心被扎了个洞,漏风,疼,冷!
无边无际的冷!
她抱紧自己,下巴搁在膝盖上,娇小,孤独,颤弱,可怜。
笃笃笃......
规律的敲击桌面的声音骤然响起,姜心棠回神,转头就看到萧迟坐在窗前。
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更不知道怎么来的。
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修长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心猛地狂跳了起来,姜心棠赶紧从床上下来,防备地看着门窗,怕被人发现他来,又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做了什么亏心事,看到本王吓成这样?”萧迟慵懒起身,极强的侵略感,让姜心棠下意识后退,想离他远一点。
萧迟朝她靠近。
她继续后退,很惶恐,就像萧迟是什么洪水猛兽,退慢一步,就能瞬间将她吞灭一样。
萧迟看她怯生生地低着头,仿佛小白兔遇到大灰狼,只知道逃,却毫无章法,他内心的邪恶因子又在滋长了。
她越退,他就越进。
砰!
姜心棠腿撞到了床,一屁股跌坐到了床上。
萧迟一大步跨过去......
姜心棠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
姜心棠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自然不能老实交代。
她下意识就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萧迟却预判到了,“不说实话,这嘴留着也没用,缝了如何?”他描绘她的唇形,做出要将她小嘴缝了的动作。
姜心棠被吓住了,不敢再想要骗他了,实话脱口而出,“我…只是给他下了点泻药......”
“胆子很大。”萧迟不知道是夸,还是什么意思,话锋一转就道:“本王可不能包庇你这个小坏蛋,现在就去揭发你。”
说完真要去。
姜心棠急了,下意识地又一把抓住他。
萧迟喉结一滚,“那可是本王的三叔,你下药谋害本王三叔,于公于私,本王都不能包庇你。”
“我给他下药,是因为他把我送老尚书床上…”姜心棠红了眼,觉得天理不公,人性丑陋,“王爷平定北疆,万民敬仰,难道也这般恃强凌弱是非不分吗?”
啧,怪伶牙俐齿的!
萧迟挑眉,“所以你就报复他?”
他气场强,姜心棠害怕,低下头,倔强又不服输地嘀咕,“难道只能他算计我,我就不可以小小地报复他一下!”
“噗呲…”
头顶的男人突然笑了。
但很快又冷了脸,“可以你就能当了本王送你的玉佩?”
萧迟手伸到她面前,一张,一块玉佩悬在了她眼前。

“王爷,着火了!”
河对面,有人盯着这宅子许久了,看到火光,急急去报。
“马上动手。”
“有人跳河了,要逃跑!”
“抓,一个都别放过。”
手下当即跳入河里。
姜心棠快要淹死时,被人一把抓住,拖上了岸。
被扔在岸边,濒临死亡的她,贪婪地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
唰,有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浑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头发糊了满脸,看不清面容。
“王爷,是个女子!”手下禀报。
萧迟声音平淡无波,“拖走,交给谢砚。”
“是,王爷!”手下领命,拽着姜心棠就要拖走。
“放开我!放开我!”怕又落入那群老色鬼手里,姜心棠拼命挣扎,惊恐万状。
这声音......
“等等。”萧迟喝。
手下赶紧停下。
“抬起头来。”萧迟命令。
还处在惊恐中的姜心棠,怯怯仰起脸来......
头发依然粘在脸上,只露出少许面容和一双乌亮无措的眼睛。
整个人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惨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像一个饱受摧残的破碎娃娃。
只一眼,萧迟就认出了她。
当即抓过一件披风,兜头就将她脸罩住,“送到马车上,别让任何人看到她。”
“是,王爷!”手下不敢质疑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更不敢多问,快速将姜心棠送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姜心棠刚被带走,另一手下匆匆过来,向萧迟禀报对岸宅子里的情况。
得知起火的是户部尚书所在的房间,户部尚书死了,还被烧成了一具焦尸,三叔萧廷文也在那宅子里,萧迟皱眉。
若有所思了片刻,他转身去了马车。
姜心棠感觉有人上马车来,又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把身子缩成一团。
等看清上来的是萧迟,才稍微放松。
但仍缩在马车角落里,不敢看他。
萧迟在她对面坐下,“户部尚书是你杀的,火是你故意放的?”
他极淡的一句话,却让姜心棠心跳漏了好几拍。
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姜心棠不敢承认,“什、什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萧迟打量她。
身段儿玲珑,腰肢纤细。
就这娇弱模样儿,不可能杀得了一个男人。
背后暗算或近距离捅对方要害......
萧迟视线落在她紧攥的那双小手上,那小手都在颤抖,怎么可能一击致人性命。
萧迟大胆猜测,“你把人先迷晕,再杀,最后放火,对吗?”
被说中,姜心棠惊得一下子抬眼,变了脸色。
萧迟确定自己说对了。
“那是户部尚书,你应该不敢杀他,你迷晕了他之后,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你失手把他杀了?”
姜心棠抿紧唇,后怕恐惧,一言不发。
萧迟极有耐心,慢条斯理,一一分析,“你放火,是为了烧尸体,毁掉尸体上被杀的痕迹。你赌那些官员不敢坦白在宅子里所做之事,会一口咬定户部尚书是失火而亡,加上尸体被烧,看不出被杀的痕迹,你就能逃脱罪责,是吗?”
再次被说中!
姜心棠确实在赌。
赌那些官员和萧廷文为了自保,不敢说实话。
她把尸体烧了,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消失,看不出老尚书是被勒死的,那么只要没有深入细查,她就有可能能逃脱罪责。
“小聪明用得不错。”萧迟夸了一句。
下一句直接打碎她的侥幸心理,“但你未免太天真了,死的是朝中大臣,朝廷不可能不深入调查。”
姜心棠绞紧手指。
“知道谢砚是谁吗?”
姜心棠不知道。
“大理寺少卿,负责此案的。”
姜心棠心跳更加漏了好几拍。
她才失手把老尚书弄死,大理寺居然就知道了?
还这么快就派人负责此案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朝廷办事效率这么快!
“你在药铺买的三种药,不只本王知道,谢砚也知道。”萧迟说起另一个事。
姜心棠当掉萧迟玉佩时买了三种药。
除了泻药,另外两种药材是可以制成迷药的。
她早猜到萧廷文不会罢休,足不出户那十几天就制了迷药,时刻带在身上防身。
姜心棠没想到这些萧迟都知道。
“就算你把尸体烧了,仵作一查,也能查出死者中过迷药,加上谢砚知道的,你觉得你逃脱得了?”
小白兔哪斗得过大灰狼。
萧迟一句接一句,句句语气沉静无波,却句句在姜心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击毁了姜心棠心里筑起的防线。
不用萧迟再逼问她,她就隐瞒不下去了,红着眼圈,极力隐忍着哭意把什么都说了。
最后低着头,等着萧迟把她交出去抵罪。
“这次为何不求本王救你?”她交代完就没下文了,萧迟等了好一会,皱眉问。
“我这次是杀人了,跟上次不同。”姜心棠绷不住了,哭了出来。
“是觉得本王救不了你?”
姜心棠摇头。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没有人会为她做任何事,就连亲生母亲都可以牺牲她,她又怎么敢去想萧迟会救她。
她这次不只是杀了人,杀的还是当朝尚书,牵扯甚广。
萧迟就算位高权重,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救她的,他完全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堂妹,来蹚这趟浑水。
“马车里坐好,不要让人看到你,今夜就当你没出现在这里过。”萧迟看着她叮嘱。
姜心棠怔怔地抬头望着他。
他从暗格里拿出自己备用的干净衣袍,“换上,别生病了。”
说完起身下了马车。
姜心棠捧着衣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迟是要救她!
她根本不知道,萧迟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来清算老尚书的。
只是没想到萧廷文会恰好把姜心棠绑来给老尚书,姜心棠又失手把老尚书给杀了,直接省去了他许多步骤。
萧迟去了一趟宅子那边。
那些官员都官职不小,谢砚一时拿不下他们。
萧迟过去,那些官员才老实了一些。
萧迟可不管他们官职如何,一声令下统统押走,包括萧廷文。
处理完那边,萧迟回到马车,姜心棠已经换上了他的衣裳,但捂着肚子,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
“怎么了?”萧迟赶紧抱过她,却弄了一手的血。
“肚子好痛!”姜心棠害怕,“我…可能怀孕了…”
然后今夜连番折腾,加上落了水,惊冷交加,直接流产了。
萧迟愣了愣。

浑浑噩噩就快被拽出院子,姜心棠回了神,甩开母亲的手。
“你干什么?不跟我去找大夫?”温淑宁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到,“你不跟我去找大夫,万一真怀了,你还想把小贱种生下来不成?”
“我不相信你!”姜心棠含泪,哽咽说。
温淑宁一听气得拧她,“你不相信我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你跟萧廷文一条心,难保不会跟他串通好,把我骗出府卖了!”
她足不出户的原因:一是避着萧迟,二就是怕萧廷文再对她下手。
上次没得手,萧廷文得罪了老尚书,肯定不会罢休的。
“就算要卖你,也得确保你肚子里没有货,你肚子里要是揣个贱种去让人喜当爹,你继父岂不是更叫你害了!”温淑宁继续拽她走。
姜心棠警惕,不走。
温淑宁恼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不去找大夫,你是想真的有了,肚子大起来被人发现,一条白绫把你勒死埋了吗?”
这种勋贵世家,没成亲就怀孕,为保家族名声,得宠的姑娘,腹中孩子会被家族秘密处理掉,不得宠的,则一尸两命。
她一个继女,下场只会更惨!
“我有熟悉的大夫,你跟我去,若真怀了,暗中处理掉,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温淑宁说完再来拽姜心棠。
姜心棠心态一崩,就被拽着往外走了。
别的事情她尚且能稳得住,可这是怀孕,她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没有经历过,什么都不懂,她害怕!
温淑宁谨慎,在街上买了幕篱给姜心棠戴上,遮遮掩掩带姜心棠到一处小医馆。
一入医馆,掌柜迎上来,看了姜心棠一眼,才看向温淑宁。
温淑宁点头。
姜心棠察觉情况不对,后退两步,转身要跑。
砰!温淑宁先一步将门关上,掌柜上前一把捂住姜心棠的嘴,把她往里拖。
“唔唔唔......”姜心棠拼命挣扎,幕篱都挣脱掉了,但男女力量悬殊,她直接被拖到里屋,温淑宁拿着绳子来绑她。
姜心棠挣扎到一半,突然就不挣扎了,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温淑宁......
温淑宁把她一圈圈绑起来,别开脸,“别这样看着我!还不是你不听话,害你继父得罪了尚书大人,他迁怒我,我要是不帮他把你骗出府,绑了你送给尚书大人赔罪,他就要休了我,把我赶出国公府了!”
听到这话,姜心棠眼睛迅速胀红、酸痛,泪水夺眶而出。
温淑宁哄,“你听话,乖乖去把尚书大人伺候好,尚书大人答应你继父了,只要你把他伺候好,就会给你继父官职,你继父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你把我勒死吧!”泪水涌得更汹,姜心棠哀莫大于心死。
温淑宁觉得姜心棠是在威胁她,怒道:“我原也想给你寻门亲事,正儿八经把你送出门去当个妾,富贵一生!是你自己不听话,得罪了尚书大人,我也没有办法!”
“左右你清白已经没了,再去伺候伺候尚书大人又怎样?他是老了点,可你残花败柳,破鞋一只了,你还矫情什么!”
姜心棠突然就连哭都不会哭了。
虽然已经对母亲绝望透顶。
可听到母亲把这些话用在自己身上,她还是难受到差点窒息。
明明她是受害者,可在母亲心里,她已经是这样的不堪!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配合,能少受些罪!”温淑宁狠心站起来,别过身,“送她出去给外面等候的马车!”
掌柜拽着姜心棠就往后门去。
“母亲!母亲——”
姜心棠凄厉大喊,试图唤醒温淑宁对她仅剩的那点点母爱。
可换来的却是男人一团布将她的嘴堵住。
温淑宁从始至终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盯着温淑宁的背影,眼睛红到充血,被人拖出后门,塞入马车,只剩下绝望。
更绝望的是她被马车秘密送到一处宅子,一被人推入房间,就看到一片淫靡的景象。
她早就听说过有官员私底下会暗中聚众淫乐,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亲眼目睹,甚至沦为其中被玩弄的一员。
不大的房间里,好几个油头肥脑的官员衣裳不整。
姜心棠当场就反胃,想吐。
她被推进去时,摔在地上,此时有人来捏她的下巴,一眼就被惊艳到,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尚书大人去哪儿淘来这么一个尤物?”
老尚书猥琐得意,“萧国公府的姑娘。”
其他人一听,表情都微妙了起来,纷纷看向旁边搂着女人的萧廷文。
萧国公府的姑娘,他们可不敢碰!
老尚书道:“继女罢了。”
继女他们也不敢碰啊,萧国公府如今如日中天,萧国公在朝中地位显赫,长公主又是皇上最宠信的姐姐,北定王更是战功赫赫。
玩萧国公府的姑娘,是嫌命太长吗!
有官员担心,“虽然只是继女,但也算萧国公府的姑娘,若是出了事,关乎国公府的名声,国公府肯定会追究的!”
“那长公主可不好惹,如今的北定王更是个狠戾的主儿!”
“怕什么,是萧三爷亲自把继女送来的,就算死了,萧三爷也会帮咱们捂住的。”老尚书背后是太子,嚣张得很,说完故意问萧廷文,“三爷你说是吧?”
萧廷文讨好道:“尚书大人随便玩,又不是我萧家真正的血脉,死了,我随便寻个理由说她暴病而亡,国公府不会有人在意!”
有了萧三爷的保证,大家放心了,都忍不住跃跃欲试,毕竟国公府这继女,长得真的是清纯美艳。
谁都明白,萧三爷想投靠尚书大人,继女是他的投名状。
那个捏着姜心棠下巴的人,恶趣味问:“三爷要不要一起,反正又不是你萧家的血脉!”

姜心棠一把掀开袖子。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露出来,看得人头皮一麻。
姜心棠含泪,扯唇一笑,“继父给我下的药可真猛啊,我愣是把自己的手臂快扎成糠筛了,才能保持清醒不在府里随便抱着个男人就啃,硬生生扛过药性。”
她发自内心的悲鸣,加上那些伤全部是真真实实的。
萧廷文想怀疑,都觉得若非真是如此,姜心棠怎么会把自己手臂扎成那样。
那得多大勇气,才能对自己下那样的手。
换成他,他绝对下不了这样的手!
萧廷文信了,加上怕长公主真派人在暗处监视三房,没敢再继续打姜心棠。
但到手的官职飞了,还得罪了户部尚书,这口郁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的,最终罚姜心棠到屋里去面壁跪着。
跪一天!
萧廷文走后,温淑宁偷偷摸摸进了屋子。
关上门,压低声音对着姜心棠就骂:“死丫头,你到底跟谁睡了?”
萧廷文把女儿送老尚书床上,她本来是不知道的。
刚刚全程目睹了院中的一幕,她才知道。
但女儿手臂上的伤,她记得清清楚楚,去宴席时还没有的,所以这死丫头药性解除,根本不是靠扎手,是跟男人睡了!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你继父都把你送尚书大人床上了,你乖乖讨好尚书大人,你继父也能得到官职!”温淑宁气得再次猛戳她,“现在你不也丢了身子,到底是跟谁睡?难道真是北定王?”
姜心棠红着眼睛看母亲。
渐渐的,泪水控制不住盈满了眼眶,看不清母亲的脸了。
生父亡故后,她年幼无依,跟着母亲嫁入国公府,寄人篱下,继父对她怎样,她都能看淡,可母亲的每一句话,却如刀一样,刀刀割在她心口。
刚才在外面被打,她知道母亲一直在旁边看着。
可母亲冷眼看着她被打,丝毫没有要上前护一护她,哪怕为她说一句话,求一句情都没有。
现在知道她失了清白,更无安慰,只有责备。
手臂上的伤,母亲也只字未关心。
母亲也觉得她错了,觉得她该打。
她确实错了,错在这么多年不该为了母亲逆来顺受,让人觉得她是没有性子的泥人,是无论怎么拿捏她,她都不会反抗的软柿子!
她没有回答,温淑宁也冷静了,要是跟北定王睡的话,长公主的手段,这死丫头怎么还可能回得来,早死了。
看来真是春晴,不是这死丫头!
这样一想,温淑宁放心了,但气又来了,“到底是谁?是不是府里的下人?”
温淑宁气得拧她,“你说你这死丫头,尚书大人你不跟,你跟个府里的下人,你真是要气死我呀!”
她把这死丫头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她去跟个府里的下人睡的吗?那她还不如不养她!白养了!
姜心棠跟不知道疼一样,眼泪滚落,终于看清了温淑宁。
她盯着温淑宁的脸,一字一句:“母亲,你说我亲爹只是个江湖郞中,你说你有本事才嫁入国公府,可我爹是为了救你现在的男人才死的,你是在我爹还没死的时候,你就跟你现在的男人搞在一起,怀了弟弟,才能嫁进这国公府的!”
她笑了一下,泪水再度盈满眼眶,“那一年,他被人追杀,父亲救了他,导致父亲自己也受了伤,甚至比他伤得更重,养伤期间,他伤势好得比父亲快,你们就搞上了,我亲爹是被你们气死的!”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温淑宁,突然一下子就蔫了,心虚说:“都陈年往事了,你提这茬干嘛?”
“我提这茬是想告诉你,我虽然跟你嫁进国公府,你现在的男人虽然养了我九年,但我不欠他的!如果不是他,我有父亲,我不用寄人篱下!”姜心棠说。
温淑宁又气了,“你跟你亲爹,能有在国公府的生活好吗?”
“是没有,但我亲生父亲疼我,爱我,断不会把我送到老男人床上!”姜心棠抹了把泪,目光如刀刮着温淑宁。
“至于母亲你…”她心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狠狠漏风,既疼,又冷,“因为你嫁给他了,我为了你,心中有恨,却从未忤逆过他,但连母亲你也不爱我......”
她又笑了一下,眼泪再次滚落,视线再次模糊,“没关系了......”
以后她就不用为了母亲忍让任何人了,其实这样很好!
她又笑又哭的,看得温淑宁发怵。
以为她疯了,自己也心虚,起身就走了,让姜心棠好好反思。
姜心棠罚跪了一天一夜。
萧廷文不想她死,只想让她长点教训,便放过了她。
看她病了,还给她请大夫,治疗她手上的伤。
但姜心棠知道,他是怕她手上留疤,再把她送给老男人,会被嫌弃。
她如数接受了萧廷文的好意,给药就抹,给饭就吃,有时还趁机要点好吃的,让自己的病和伤好得更快一点。
她断断续续发了三天高烧。
高烧退了之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床。
因为得罪了户部尚书,萧廷文迁怒了温淑宁,温淑宁一心扑在讨好丈夫上,期间只偶尔来看过姜心棠几次,全程姜心棠自己熬过来的。
病彻底好了之后,温淑宁以为女儿肯定记恨上自己了。
姜心棠却若无其事,仿佛那天所有事情并未发生过一样,照样喊她母亲,照样定时去给她请安。
温淑宁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
后来觉得姜心棠那晚是受了刺激,发疯了。
现在冷静过来,知道还得靠她,还得靠国公府,靠她继父,便又乖回来了。
也是,一个孤女,失去国公府和他们的庇护,她能去哪?
离开国公府,她只有死路一条!
春晴死了,萧廷文在府里又没话语权,一时找不到新的婢女来监视姜心棠。
姜心棠得了自由,翻出萧迟给的玉佩,寻了个机会上街。
她把玉佩给当了之后,又去了药铺。
只是她才走出当铺大门,当掉的玉佩就被呈到了当铺二楼萧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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