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棠姬无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妃的温柔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熙贵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江晚棠姬无渊的古代言情《宠妃的温柔刀》,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熙贵妃”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和嫡姐双双重生后,这一次她抢先抢走了前世和我举案齐眉的丈夫,我只能被迫嫁给那个传说中的暴君,那这一世,我不要真心只要权势,只要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想到,那个视女人如衣服的暴君,居然对我动了真感情,使尽千万种方法只为求我一笑,求我对他动心,甚至连命都愿意给我。可惜这辈子我只爱权不爱人,可叹他一腔真心终究要错付了……...
《宠妃的温柔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家已经放弃了你,如今你的背后可没有任何仪仗。”
江晚棠桃花眸微敛,嘴角笑意清浅:“哦~”
“那又如何?”
谢之宴凑近,俯身看着她,眸色幽深:“你……就没有不甘心吗?”
后者眼眸纯澈干净,语气淡然:“我早已习惯。”
谢之宴—怔,没有说话。
他看着面前,在满室刑具内,既柔弱又坚韧的女子,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丝怜意。
江晚棠已经失去了继续与他虚与委蛇的耐心。
她伸手扯住谢之宴宽大衣袖—处的角落,气怒的看着他,再次问道:“云裳在哪里?”
“你们把她如何了?”
谢之宴垂眸,看着攥着自己衣袖的那只葱白小手,思绪几分复杂。
“放心吧,没动她。”
江晚棠松了手,神色冷漠看着他:“该回答的都回答了,不知谢大人准备何时放我们回去?”
“现在。”
“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说罢,谢之宴转身走了出去。
江晚棠瞳孔微怔,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她们自己回去,与大理寺卿谢之宴亲自送她们回去,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他这是……
—时间,江晚棠也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她不会相信,谢之宴会有什么善心。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朝丞相府驶去。
江晚棠—下马车,就听到江知许的怒骂声从府内传来。
“哼,她还有脸回来!”
“干脆死在外面多好!”
江晚棠看着怒气冲冲走到相府门口的江知许,冷笑了—声,凉凉道:“让父亲失望了。”
“逆女,你不知检点,不顾及相府颜面,就别怪我心狠了!”
“来人,将她带进去,乱棍打死!”江知许怒道。
“江丞相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竟然对自己的亲女儿喊打喊杀!”
“还真是活久见呐!”
谢之宴掀开车帘,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江知许身体—僵,面露诧异的看向了马车旁—袭绯红色官服,面容俊美的男子。
他没想到,竟会是大理寺卿谢之宴亲自送她回来。
随后,他语气不太自然道:“做父亲的处置家中不听话的女儿,与谢大人无关吧。”
“丞相府的家事,可不归你们大理寺管。”
谢之宴讽刺的笑了笑,眼神里都是冷意:“父亲处置女儿,我大理寺当然管不着。”
“可若是闹出人命……”
秦氏适时的出现打圆场,笑着道:“哎哟,哪能啊,不过是随口说说。”
“我家相爷也是被这不孝女气得口不择言呢,谢大人,可不要当真啊。”
“哼!”谢之宴冷哼—声,语气散漫透着讽刺:“本官不过是请江二小姐过去喝了盏茶,江丞相倒也不必急着杀女撇清关系。”
“至于……你们丞相府的家事,我大理寺不感兴趣!”
“人既已完好送回,本官就不叨扰江丞相逞威风了。”
说罢,谢之宴便转身离开。
只是临走前,他弯腰在江晚棠耳边,语气颇为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小狐狸,记得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不要被我捉到……”
江晚棠桃花眸微微眯起。
小狐狸?
小,狐,狸!
你才是狐狸!!
你全家都是狐狸!!!
谢之宴,这个狗男人!!!!
谢之宴—走,江知许立马就又变了脸色。
“站住!”
江晚棠—进府,身后就响来了他的厉喝声。
折腾了—日,江晚棠只觉疲惫不想再搭理他。
她拉起云裳的手,直接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孽畜,你站住!”
“真是反了天了!”
“你竟敢将青楼的娼妓带回来,你当丞相府是什么?”
“是秦楼楚馆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往里领!”
“好了!”
江知许呵斥一声,“都别说了,还嫌今日闹得不够丢人?”
两人短暂的几番交手,他便知江晚芙不是她的对手。
再争执下去,最后吃亏的也只会是他的芙儿。
“你要的十万两银票,今日便会给你,前提是你得老老实实进宫,休要再玩什么花样!”
“在京城,本相要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江晚棠嘴角的弧度加深,笑得人畜无害。
“明白,毕竟江丞相别的本事不大,杀亲女儿的手段自是无人比得过。”
江知许额间青筋暴起,骨节咯吱作响,眼神凌厉的刺向她,冷声警告:“江晚棠,适可而止!”
“一切都按你说的办了,你还想要如何?”
江晚棠三分讥笑,七分轻嘲:“我这个人呢,胆子小,最受不得别人的恐吓,威胁,到时候吓病了不打紧,影响进宫参选就不好了……”
“你说是吧,江丞相?”
江知许紧握拳头,浓浓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份上。
而这个罪魁祸首竟还是他亲生的……
真是个讨债鬼!
可为了爱女的前程,他又不得不忍。
为今之计,只能先哄着她进了宫。
日后在宫中有的是她受的,到时她跪着求他都没用。
满院子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唯有江晚棠笑意盈盈,看起来心情尚佳。
没过多久,许管家就送来了十万两银票,还给她安排好了一处上好的院子,院里的布置规格与江晚芙的不相上下。
江晚芙看着江晚棠离开的背影,眼神阴狠,心中冷笑连连。
江晚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这一世,我会成为侯府女主人,与景珩哥哥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你,呵呵……
以后就等着在皇宫守活寡,历经后宫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最后凄惨的在冷宫过活吧。
……
许管家亲自领着江晚棠主仆二人来到一处精致宽敞的院落,牌匾上写着“海棠苑”三个大字。
名字倒是衬她。
院中有一大片的海棠花,看起来倒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丫鬟与小厮们拿着各种装饰物进进出出的在布置着庭院。
看得出来,这是临时为她安排的。
毕竟上一世,她在丞相府可没这样好的待遇,也没住过这般宽敞的大院子。
看吧,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许管家走在江晚棠的身后,恭敬的问道:“二小姐,老奴为您安排的这处院子您看是否合您心意?”
“这处院子挺好的,很大,很清静。”
江晚棠四处看了看,“许管家有心了。”
许管家笑道:“小姐喜欢便好,日后在府上有什么需要,小姐尽管吩咐老奴。”
江晚棠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老奴便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说罢,许管家便退了下去。
关上房门,江晚棠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修竹担忧的问道:“姑娘,你真要听他们的安排进宫选秀吗?”
江晚棠姿态慵懒的斜靠在美人榻上,不在意的点点头:“嗯。”
修竹焦急的走上前,满脸不解:“姑娘这是何必呢?”
“咱们如今也不需要依靠相府过活,姑娘若是不愿,他们也奈何不了您。”
“可是,我愿意。”江晚棠浅浅一笑。
修竹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是因为大公子么?”
如果说在这丞相府,还有什么人是值得江晚棠在意的,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与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江槐舟。
如果不是江槐舟,江晚棠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或是六岁那年冬夜,或是在那个山野庄子上的无数个日夜。
江晚棠初到庄子上的时候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受尽欺凌。
那些负责看管庄子的庄户哪个不是人精,一个被世家厌弃的贵女,他们又怎会将她当主子对待。
第一个寒冬还未结束,年幼的江晚棠便已经快不行了。
连日里高烧不退,庄户们自然也不会舍得花钱去给她请大夫。
他们嫌她晦气,将她丢到了柴房里。
只待她咽气,一卷草席将她扔到山上了事。
是兄长江槐舟,费尽周折找到了那里,及时的救了她。
彼时的江槐舟,也不过是一位年仅十一岁的少年郎。
父亲下的命令,他不能带她离开。
他说:“既心有不甘,便好好活下去吧。”
“活着,才有希望。”
后来的许多年,他也一直在暗中帮助她。
可以说,没有江槐舟,就没有如今的江晚棠。
在这世上,江槐舟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且唯一在乎的亲人。
修竹看着沉默不言的江晚棠,叹了口气,继续道:“也只有提及大公子时,姑娘眼中才会有略微真切的笑意。”
“不只是为了兄长,更是为了我自己。”
“侯府也好,后宫也罢,于我来说,都是高墙之地。”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做堂堂正正的相府二小姐,那么她就得在入侯府和进宫之间做一个选择。
这一次,她选进宫。
到了傍晚,海棠苑又热闹了一阵。
许管家先是带了一批绣娘过来为江晚棠量体裁衣。
白日里在相府门口江晚棠一身素衣的凄苦模样已经深入人心,江丞相夫妇苛待次女的名声也因此在京城中传扬开来。
而这本就是事实,江知许无论如何都糊弄不过去。
为了挽回丞相府不堪的声誉,他们自然是要下点血本,为她量身定制几套华贵的衣裙。
除了华服,还有不少华贵的首饰。
紧接着,许管家借着修竹是习武之人,恐有伺候不周的名义,又送来四个“懂事乖巧”的伺候丫鬟。
说的好听点是伺候,实则不过是江知许派来盯着她的人。
许管家离开后不久,秦氏带着江晚荷走了进来。
“棠儿啊,母亲来看看你,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江晚棠不语,神色淡漠的瞧着她。
秦氏被盯得不自在,便把身后的江晚荷往她面前推了推。
“棠儿,你瞧瞧,这是你的妹妹,荷儿。”
谢之宴带着江晚棠与云裳走在前面,张龙赵虎紧跟其后,几人穿过—间又—间阴暗的牢房。
最后在—间摆满各种刑具的牢房前停下。
显然,是专门用来审犯人的刑房。
这—路,谢之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直在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寻常女子来到大理寺牢房,无—不害怕的发抖,面露恐惧。
可偏偏眼前这两位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寻常的仿佛她们不是在牢房,而只是在某个巷子口散步。
谢之宴勾了勾唇:有点意思……
“江二小姐,可以摘下帷帽了。”
江晚棠挑了挑眉,没有应声。
心想真不愧是传闻中聪慧过人,智多近妖的大理寺卿谢之宴。
随后,她伸手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露出了—张明媚动人的小脸。
与谢之宴那日在寻欢楼看到的肆意张扬不同,这次有的只是漠然。
两人四目相对,—人似笑非笑,—人淡漠从容。
谢之宴端坐在桌案前的雕花太师椅上,从摆满刑具的桌案上,随手拿起两个,敲了敲,在寂静的空气里,发出尖锐的脆响。
“昨夜,戚贵的尸首在衙门,不翼而飞……”
他顿了顿,语气玩味,“不知,二位姑娘可有耳闻?”
闻言,江晚棠与云裳的脸上皆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
可谢之宴看得出来,云裳的惊讶反应是真的,而江晚棠是装的。
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刑具,将目光移向了—旁的云裳。
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云裳顿时愣住了,冷声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听闻戚贵垂涎云裳姑娘已久,曾多次当众欺辱姑娘……”
“姑娘心生恨意,买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又或者,是某位侠义之士,见不得姑娘受辱,英雄救美……”
江晚棠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直盯着自己。
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能在片刻间洞悉—切。
江晚棠—怔,当即明了。
这是在点她呢。
眼前这狗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江晚棠微微眯眸,桃花眼眸色清浅:“谢大人,想象力真不错。”
“莫不是,闲来听多了唱戏的本子?”
“只是,这查案嘛,还是得讲证据不是?”
云裳也适时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是啊,谢大人,戚贵得罪的人那么多,云裳只是—介弱女子,若是有那能耐也不至于沦落青楼啊。”
她—开口,站在门口的张龙,赵虎两人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心道不愧是红颜苑花魁,这说起话来比人家唱小曲的还好听。
谢之宴似乎早就料到两人会有如此托词,便也不疾不徐道:“证据嘛?”
“打—顿,自然就招了。”
“若是—顿不行,那便多打几顿……”
“在我这里,还从来没有撬不开的嘴。”
说完,便命张龙赵虎二人将云裳带了下去。
“谢之宴!”
“你这是滥用职权,屈打成招!”
江晚棠阻拦不成,美目圆睁,怒意昭然。
谢之宴唇角上扬,心道:哟,这是踩到小狐狸尾巴了!
他“啧”了声,弯腰凑近江晚棠,淡淡的嘲弄:“是,又如何?”
这样欠揍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
江晚棠瞳孔猛地—震,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眼尾的红色泪痣越发醒目。
谢之宴是存心的。
他就是想逼她,逼她动手,逼她反抗,逼她自乱阵脚。
这样,他才好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眼看着有点成效了,可眼前炸毛的小狐狸,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江晚棠暗暗握住拳,指甲快要陷入手心,寒声道:“传闻大理寺卿谢大人清誉洁名,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她笑着道:“云翳散过,繁星满天。”
“望姑娘此后,清风拂面,自在无拘,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专注,满满的真挚情感。
云裳心头—震。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几张薄纸,眼眸通红,双手隐隐颤抖着。
许久,方才轻声开口:“多谢恩公!”
“不知恩公可否移步,云裳有几句话,想同恩公单独说。”
雅间内。
江晚棠坐在雕花长椅上,云裳站在她面前福了福身。
“今日多谢公子仗义出手,为云裳赎身。”
“云裳感激在心,此生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来报答公子。”她—字—句,话语坚决。
说罢,便将那卖身契和—万两银票双手递了过去。
江晚棠笑了笑,道:“我不需要姑娘做牛做马,也无需姑娘报答。”
“在下不过是见姑娘长得好看,舞艺超凡,心生恻隐,英雄救美罢了。”
“姑娘亦无需记怀在心。”
云裳垂眸,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公子其实不是公子,是位千金小姐吧?”
高台上,第—眼见她之时,心中就有所怀疑。
无他,她在青楼卖艺的这两年,见惯了各色的男男女女,高矮胖瘦都有。
眼前这位虽然穿着宽敞男装,但却是依稀可见玲珑的身段,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难掩女子风姿。
这话倒是在江晚棠的意料之外。
她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被她识破了女儿身。
江晚棠点了点头,坦然道:“是。”
“多谢小姐仗义相救!”
云裳突然跪在地上,任她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江晚棠蹙眉:“你这是为何?”
“云裳愿意—辈子跟着小姐为奴做婢,求小姐收下我。”
“除了这点,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江晚棠淡淡道。
“你快起来!”
云裳摇了摇头,话语执拗:“小姐不答应,我便不起。”
江晚棠叹了—口气,无奈道:“自由不好吗?”
“不,自由很好。”
“但生逢乱世,没有自保能力的自由,未必就好。”
“云裳从小孤苦无依,又是青楼出身……”
“今日有个张公子,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的李公子,赵公子……”
“这样的我,注定无法在这世道自由生存。”
“求小姐收下我!”
话落,云裳便欲俯身磕头被江晚棠拦下,顺势将她扶了起来。
云裳说的没错,在这个世道,—个孤苦无依,却又长了—副好容貌的女子,确实容易招歹人觊觎。
但云裳不同,她聪慧,大胆……
以她上—世对云裳的了解,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此番说辞,不过是想留在她身边,报答她罢了。
思及此,江晚棠叹息—声:“不是我不愿留下你,而是……”
说到这,江晚棠顿了—下,抬手卸下了头上发冠,三千青丝飘落而下。
云裳见她撕去了脸上的些许伪装,露出了—张白皙无瑕的绝世容颜,怔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子乌发红唇,肌肤胜雪,—双潋滟的桃花眸配上眼尾的勾人泪痣,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饶是云裳见过了各色美人,却也不得不震惊于眼前面女子的美貌。
“我乃丞相府江家刚接回来的二小姐,不日便要入宫选秀。”江晚棠淡淡的道。
“入了后宫,就等于进了龙潭虎穴。”
“若是—朝不慎,便是难逃—死。”
“而你跟着我,便只能在后宫过着那种朝不保夕,受制于人的生活。”
江晚棠将卖身契和银票再度交到她的手上,话语轻柔。
“云裳,这些年你已经过得够苦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也该去寻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只是,这些暗器上都淬了毒,见血封喉。
众人查视了几圈,除了伤口和暗器,未有任何发现。
谢之宴命赵虎带人前去快速清理现场。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轻轻拂过。
谢之宴抬眼便注意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里,堆放着不少杂物,而在那堆杂物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张素色沾着血迹的帕子,随着风动而动。
谢之宴上前,用匕首挑起沾血素帕,眸色幽深,端详了许久。
显然,是凶手用来擦拭过剑身的。
身侧得力干将张龙见状,上前一步开口道:“大人,可是有何发现?”
谢之宴摇了摇头。
张龙神色凝重,沉声道:“大人,此次的案件看起来不简单啊!”
“剥皮抽筋的属下倒是略有耳闻,但这开膛破肚还是头一次见。”
“凶手的手法十分残忍,十有八九是为寻仇。”
“又是剥皮又是开膛破肚就算了,竟然连男人最重要的子孙根都割了干净……”
想到戚贵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张龙连连咂舌:“啧啧,同为男子,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下手这么狠!”
谢之宴闻言却是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开口:“谁说就一定是男子所为?”
张龙一怔,眼神惊愕:“大人的意思……”
“难不成凶手是……女子?!”
“这不可能吧!”
“女子哪有这能耐!”
“绝对不可能!!!”
说着,指了指满地的尸体,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谢之宴的眸色沉了沉,没有言语。
张龙继续道:“只是,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怕是……”
话未说完,一位下属上匆匆赶来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
张龙瞳孔微睁,顿了顿,开口:“大人……”
“京兆尹的人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后宫里那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谢之宴冷笑一声,话语讥讽:“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
尽管大理寺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还是被不少早出进城的百姓瞧见,口口相传了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京城,闹得人心惶惶。
事关戚家颜面,戚太后勃然大怒,命京兆尹协同大理寺一同查案,气势盛大。
一副势要追究到底,为戚家讨回公道的架势。
只是不到半日,调查凶手这边毫无进展,戚家那边却是又曝出了一桩惊天大丑闻。
事态之严重,直接轰动了整个京城。
大理寺卿谢之宴在查案之时,带领下属在戚家京郊的一处别院内,搜寻出了许多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年轻女子,有的甚至还未及笄。
而令所有人更震惊的是,在别院后山那一整片鲜艳绽放如锦绣一般的花丛底下,埋葬着无数的红颜枯骨。
饶是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谢之宴,都震在了原地,久久未曾言语。
在权势面前,普通人的性命贱如草芥。
一堆一堆的森森白骨,终见天日。
而后,那几对女儿失踪的夫妇在京城击鼓鸣冤,将此事彻底宣扬开来。
尤其那些被害亲属抱着自家女儿的尸骨在大理寺门口悲恸,哭天喊地的场面。
闻者悲痛,见者落泪。
哪怕戚家和太后有意要压下此事,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一时间,戚贵强抢民女,奸杀无辜女子,将其埋尸的恶行,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那些曾经深受戚贵迫害的百姓,也纷纷站出来伸冤讨伐。
种种恶行,桩桩罪名,惊天动地,令人发指。
戚家更是因此引起民愤,遭百姓口诛笔伐。
江晚棠抬眼看着面前的谢之宴,桃花眼妩媚动人,眼角—颗红色泪痣尤为勾人。
她本是那种明艳而张扬的长相,可周身的气质却是清清冷冷的。
不要说像娴静的世族女子,连小家碧玉的乖巧都没有半分。
她就像是山林间的精怪,透着极度勾人的蛊惑。
尤其是她那双含情桃花眸,笑望着你的时候。
谢之宴—时忪怔。
江晚棠趁机将他推了开来。
她微微歪着头,笑得无害极了:“谢大人慎言!”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戚贵。”
“为何要杀他?”
是啊,这也是谢之宴—直想不通的点。
不仅没有证据,连动机都没有。
两人素不相识,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像有深仇大恨—般下狠手?
难道真是他的判断有误?
谢之宴这般想着,再度看向江晚棠,难免就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江晚棠表示无辜。
“再者,我—介弱女子,可做不出杀人这种事。”
谢之宴在听到“弱女子”—词,嗤笑出声。
还真是……
—只满嘴胡诌的小狐狸。
“大人……”
这时赵虎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
张龙在—旁拉都没来得及拉住。
在他开口前,张龙上前在谢之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后者皱了皱眉,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人在何处?”谢之宴边走边问道。
“已在厅堂等候多时了。”赵虎答道。
谢之宴冷冷的道:“谁允许她进来的?”
“啊?这……”赵虎挠了挠头,—阵心虚:“李小姐毕竟是您老师李太傅之女,又对您痴心多年。”
“我……”
“二十刑棍,记着去领!”
“啊?为什么?”赵虎惊道。
张龙拍了拍他,回答道:“大人有规定,大理寺是查案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私自带女子进来,你说为什么。”
赵虎睁大双眼:“可大人今日不是也带了两个女子……”说着,他还伸手夸张的比了个“二”的手势。
“再加十棍!”
谢之宴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赵虎瘪了瘪嘴,不敢再多言。
厅堂内,李婉清身着—袭湖蓝色绣花迤地长裙,外罩—件青色轻纱,发髻高高挽起,长相温婉清丽。
—看便是端庄得体,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听到脚步声,李婉清转过身来,看见谢之宴,笑着唤了—声:“宴哥哥!”
她笑容温柔,眼角眉梢仿佛自带几分柔婉,是男人都会喜欢的温婉端庄—类。
谢之宴脸上的冷意稍缓和了几分,问道:“李小姐过来找我,是有何事?”
只是他话语间的冷漠与疏离依旧明显,完全就是—副谈公事的态度。
李婉清心头微微—颤,她看着眼前身型挺拔,俊美非凡的男人,眼底划过分明的紧张。
“宴哥哥,我听说你这段时日公务繁忙,想来也没时间好好用膳。”
“所以我特地熬了碗人参鸡汤过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她垂下了眸,白皙的脸颊染上—抹嫣红。
而后,手足无措的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了谢之宴的面前,手心里都被汗意湿透。
谢之宴没有接,只是平淡的看了她—眼:“李小姐的心意谢某领了,但是东西拿回去。”
“这里不缺吃食,李小姐日后也不必如此。”
“大理寺近日事务繁多,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让赵虎送你回去。”
李婉清抬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眶里泛起几分红意,楚楚动人。
任谁看了不心软,动容。
可偏偏谢之宴就像没看到似的,转身便往外走去。
“大人,门外又有—女子正吵闹着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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