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久,不会不清楚我在打算什么。
只见克疾转过身,眼中只是一片平静的湖。好像随时准备献祭,眉眼间是一种近乎令人爱怜的虔诚。日光折过他脸颊旁,他身侧。我总觉得这一幕会在我记忆中存放很久很久,直至此身殒灭。他温声道:
“自被将军救下的那一日起,克疾已在心中起誓:无论将军要做什么,永远事事以将军为重。”
2.
自我苏醒那一日算起,到今日,已是过了一月了。将军府看上去似乎一切如旧,平静,肃穆。
旁人应是一切如旧,只有我是时间洪流中的逆行之人。一年,说长不长,我是数着指头过完这一个月的。
这一个月来,宫外自是不必说,在克疾的安排下,名单上的人都一一被安排在酒楼、茶馆、菜摊、各大商铺、路口等人多处,或是当了差事或是经营小营生。还有一些则是各自隐在暗处,随时听候差遣。至于那些学有所成的,也准备着补进官职,或是被安排进宫当侍卫宫女去了。
不知不觉,一张无形的网已然是罩在了整个京城之上,任何的风吹草动,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传到我耳中。
斐茴那边也是在紧锣密鼓地走动着。他原就是世家公子出身,与我是自小的交情。斐茴颇有才干,只是无心官场,却也因此得了一个悠闲自在。
我已叮嘱过他,先不要以将军府的名义结交那些大臣,先以私交笼络,再潜移默化拉拢他们,尤其是那些早就对太后、高盛的所作所为不满的。
斐茴风度翩翩,有世家风范,本就广结人脉,笼络人心之事自然难不倒他。
至于所需的银钱宝物,将军府是不缺的,只管记在账上。本身家底还算殷实,从前皇帝又赏了不少金银,而我素来也不喜这些,平日里也没多大的花销,一股脑儿丢给克疾去打理。他倒是会经营,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投资获利,算起来,将军府的资产都翻了两三番。
目前看来,事情进行得都还算顺利。只有一件事,我还没有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