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走?
鸣鸿你莫不是听错了?”
韩铭泽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听得真真切切的,苏夫子和山寂师父在说要去一个叫什么永安的地方找谁……是要去永安没错,你看来是适合打探消息。”
苏卿云的出现打断了鸣鸿的话,“路途遥远,大概要行路半月,大家做好准备,这一去可能就不回来了,马车我己备好,明日卯时便动身。”
“夫子,怎么这样突然?”
韩铭泽问出心中疑惑。
“我己卜算过,三日之后福华寺便不复存在了,个中缘由复杂,但现在只能先去永安一避,那里有可以接纳你们的人。”
“既是夫子所卜,想必此事定不寻常,我马上告知大家做好准备。”
韩铭泽拱手。
“嗯。
另外,带好你的信物。
好了,我去睡会。”
说完,苏卿云转身就走了。
“苏夫子……还真是多觉啊。”
韩铭泽忍不住吐槽。
自苏卿云来这寺里,韩铭泽每次去寻他,十次有八次都在就寝,还不好扰他,苏卿云最厌有人扰他安眠,于是韩铭泽每次去便连门也不敢敲,只在门外看书或习武,待苏卿云到了用斋之时,才可能自己从屋内出来;不过有时不巧,苏子不知在屋内研习什么,一两日都闭门不出,连斋也不用,韩铭泽就只好自认倒霉,跑了个空。
另一边,荣城皇城天禄阁内,门缓缓被推开,长飙入阁,李元夕感到一丝寒意,微微抬眸,瞥向那人,锐利的眸子里如含剑影,强大的压迫感令丹朱不禁打了个哆嗦。
“说。”
掷地有声的一字。
“永安郡主的子嗣,江州那边有消息了。”
丹朱答。
“这种旁支亲室,你吩咐下去处理了就行。
等下,永安郡主——是她”,李元夕顿了下,若有所思,“留个活口吧。”
三日后,江州苍梧郡。
“走开!
我们可是奉知府大人之命捉拿嫌犯,你们敢拦我们就是与丹大人作对!”
牛二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可,可是大人,我们这也没有什么嫌犯啊,从来只知道耕田,哪里会与那嫌犯相干哪!”
“走开,你这贱民!
你牛爷爷也敢拦!”
牛二一脚踢开他,径首向里面走去。
他们一行在乡里遇到有值钱的物什就搜刮一番,没有的就抓了人家的牲口,实在是什么都没有的农家,他就命人抢了女眷,说是什么“逮捕嫌犯”。
“啧,真穷。
这小姑娘嘛倒是嘿嘿嘿……求求官大爷,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刘老汉一辈子没向谁弯过腰,今天为了女儿,他跪下了。
他记得他与银花初见,便一见钟情;他记得他老来得子,全村人都来道贺;他记得银花重病不治,在这出不去的穷乡僻壤,只得任她慢慢病死;他记得女儿放他做的纸鸢,漫山遍野地跑……腰刀贯穿肚皮,人就是这样脆弱的一个东西,对有点权力的人来说,杀一个人,如吹灭一盏蜡烛般容易。
在这乱世,又有谁会在意?
“小娘子嘿嘿嘿……”牛二看着那姑娘一脸痴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突然有人一个飞踢,牛二的脸发生了形变,虽本身也不规则,但这下就更加丑陋了,门牙也给掉了一颗。
“你你你——”牛二指着他,说话还漏风。
“你什么你。”
张予怀又赏了他个巴掌。
“你不是不爱多管闲事吗?”
韩松言调侃道。
“恶心得紧。”
张予怀掸了掸手。
“你也没沾到灰啊。”
“脏。”
说着他看向己经气急败坏的牛二。
“我要告到知府那去!”
牛二早气得脸都红了。
“尽管告。”
张予怀摊手,一脸不在乎,还冲他翻了个白眼。
“噗。”
韩松言还是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