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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刘队长听到她的保证,面色这才柔缓了几分,想到这姐弟俩家里连个大人都没有,心中又生出几分怜惜,正要说话宽慰几句,又有不和谐的声音插过来。
“说得好听,不占资源他住哪?他只要住在知青点,那不还是占了我们的资源吗?我可不答应。”赵小梅拿眼斜着宋芸姐弟,手中的行李重重甩在牛车上,发泄着心中不满。
刘队长皱眉,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赵小梅这个阴阳怪气的女知青,可又不得不承认,这赵小梅说的是事实。
另一个男知青听了赵小梅的话,立即附和道:“他一个男孩,总不能跟一堆女同志一起住,要是安排住在我们男同志这边,地方够不够?”
刘队长想到知青点那仅剩的几个床位,别说安排这小娃,就是眼前这些知青想要安排进去,也是够呛。
这事宋芸早就想好了,她带着宋子奕,还要暗中照顾爸妈,怎么可能去挤知青点,一点也不方便。
“刘队长,我正想跟您打听这事呢。我带着弟弟,确实不方便住在知青点,您看村里有没有空置的屋子,我出钱租,您看行吗?”
刘队长认真想了想,“有是有,不过条件不太好,等回村了带你去看看再说。”
有了宋芸这话,赵小梅心里再多不忿和怨恨,这会也发不出来,只能先憋着忍着。
其余知青对宋芸不了解,谈不上什么好感恶感,但宋芸长得好,哪怕穿着最普通的青粗布衬衣,也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加上她高挑的身形,真真是一道十分养眼的风景,几个男知青都时不时偷偷看她,只是想到她带了个拖油瓶,以后日子还不定怎么难过,也就都歇了心思。都怕沾上后就甩不开,谁也没这能力。
所以一路上没有男知青找宋芸搭话,另几个女知青也都在火车站见识了宋芸的厉害后,不敢来沾边,倒也清静。
宋芸也懒得搭理这些明显不待见她的知青们,直接跟在刘队长身边,先是打听了一下槐花公社的事,熟络后,拿出两块香喷喷的桃酥,用装包子的油纸包着递给刘队长,“您这么大老远来接我们,肯定等了很久,没吃午饭吧,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刘队长确实是上午就出来了,但也不至于饿着肚子等到现在,中午吃了从家里带的干饼子。
“不用不用,我中午吃了干粮,你这个赶紧拿回去。”刘队长推拒。
宋芸不由分说硬塞进刘队长手中,“哎呀,又不是什么宝贝,客气啥呀。”
刘队长不好跟一个年轻女同志拉扯,只好收下,但也没吃,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拿回去给孩子吃。
俗话说吃人嘴短,有了这两块桃酥开路,刘队长对宋芸越发的和颜悦色,几乎是有问必答,宋芸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青河村就在黑马山脚下,全村一共百来户人,算是附近叫得上名号的大村庄,因为靠着资源丰富的黑马山和后边的玉竹山脉,哪怕最难的年景,村子里也没饿死过人,算是十里八乡日子过得还行的村庄,邹杨村的情况和这里差不多,所以上头就将知青点设在了这两个村。
宋芸不敢直接打听牛棚的事,就拐着弯打听村里有没有空置的房屋,要清静的,离村里社员尽量远一些。
刘队长想了想,“还真有,不过那屋子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就剩个院墙是好的,里头不成样子,肯定住不了人。”
宋芸问,“您刚刚说村里住房紧张,都没几家有空房能租的,怎么还有荒院子?”
刘队长回头看了眼落后牛车几十步距离的知青们,压低声道:“那屋子吊死过人,绝户了,村里人嫌晦气,时间久了就荒废了,加上那地方离牛棚近,村里人忌讳,都没人愿意往那个方向去,这不就成荒院了。”
宋芸听得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梦中情院吗。
“队长,一会到了村里,您能带我去看看那荒院吗?我不嫌忌讳,只要有个能让我们姐弟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至于破败,那就修呗,您能不能帮我请村里人来修房子,我出钱。”
刘队长想到那房子的破烂模样,有些犹豫,“那房子要修好估计要花不少钱,你确定吗?”
宋芸也想到这个问题,“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房子要是修好了,会不会有人跟我抢?”
刘队长蹙眉,心说村里还真有一些爱贪小便宜又爱耍横的人,这事真有可能。
“要不这样,我跟村里签一份合约,房子由我负责修缮,我享有房子的长期租住权,房子所有权依然归村里,只要我在村里一天,房子就归我个人租用,日后我回城离开,房子就返归村里。”宋芸说。
刘队长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村里不用耗费一分一毫,还能固定收取一笔租金,何乐不为。
两人愉快的约定好,回到青河村,刘队长先将知青们的行李送到知青点。刘队长急着要去还牛车,宋芸只能先将行李搬下来放在知青点的院子里。
等刘队长还了车过来,她带着宋子奕一起跟着刘队长去看荒院。
这会还没到下工时间,知青点里的老知青还在地里干活,新来的知青们也不好自己进屋,全都等在院里。
宋芸前脚刚走,赵小梅就起身走到宋芸放行李的地方转着圈的看,时不时拿脚踢一踢绑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凭脚感就知道里头装的是厚棉被之类的东西。她尤其眼红那只棕色大皮箱,她在京市的百货商店看过这种皮箱,一只要四十五块钱,抵得上一个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还说不是资本家小姐,这箱子里说不定装了金条呢。”赵小梅嫉妒的都要发狂的。
守在各自行李边的知青们见赵小梅这模样,眼里都露出嫌恶之色,尤其女知青这边年纪最大的程燕,很不客气地朝赵小梅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开口闭口就是资本家,你有什么证据吗?”
赵小梅指着地上的皮箱喊,“这还要什么证据?要不是资本家小姐,能用得上这么贵的箱子吗?你知道这只箱子多少钱吗?”
程燕翻了个白眼,“不就四十五块钱,我家有两个,那你这意思,买得起这箱子的人都是资本家?”
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
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
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
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
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下的皮箱拖出来,果然,皮箱里的钱票所剩不多,只剩下一百块钱和少得可怜的几张票。
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卫国和李淑兰可不是什么大方敞亮的人,知道宋珍珍身上有钱后,怎么可能会不想办法搜刮走,能给她留一百已经是天大的情面。
宋芸将钱全部收走,箱子里就剩一些衣服,她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正要关上箱子,突然察觉到箱子里有一点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滑动了一下,很轻微,要不是她感知敏锐,还真发觉不了。
宋芸眼睛一亮,看来这箱子里另有乾坤。
仔细摸索一会后,果然找到一个暗格,暗格外用尼龙布封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有暗格刻意找,还真很难发现。
撬开暗格后眼睛又是一亮,竟然是成套的翡翠首饰,还是种头极好的帝王绿,这要是放到后世去卖,怕是能卖出天价。
还有几件份量不轻的金饰,宋芸都一并收走。
搜刮完宋珍珍的房间,宋芸去到宋卫国夫妻俩的房间。
原身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自然知道宋卫国和李淑兰藏钱的地方。
一个正方形的铁皮盒,藏在衣柜底下的缝隙里,很隐蔽,拿出来费劲,放进去也很费劲,原身也是在打扫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
打开铁皮盒,里头果然装了不少钱票,她数了数,钱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块,看样子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宋珍珍手里刮来的,还有一个存折,存了九百块钱。
宋芸自然不会客气,钱和票全部收走,哪怕那存折她拿了没什么用,也没留下,全部收进储物格。
将空铁盒踢到一边,宋芸的目光落在了屋里的大衣柜上,她记得年前李淑兰找人换了些棉花票,买了二十斤棉花,做了两床大棉被,就收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里头可不止有两床新棉被,还有他们原先盖的旧棉被,宋宏伟的被子也在这里面,垫的盖的加两床新的,一共六床棉被,宋芸没有手软,全部收走。
只剩一半空间的储物格放进六床棉被后就没剩多少空间,宋芸又将李淑兰放在柜顶的暖水瓶收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路返回,翻窗出去后,她顺手就将有可能存在脚印的地方用破布擦了一下,确保没留下痕迹,这才隐在夜色中悄然回了招待所。
次日一早,纺织厂家属院筒子楼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瞬间将整栋筒子楼的住户都叫醒,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立即有人冲到宋卫国家拍门。
“老宋,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邻居越聚越多,宋卫国终于开了门,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屋里传出李淑兰的哭嚎声。
“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媳妇哭什么呢?”隔壁老王探着脑袋问。
宋卫国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家里遭贼了。”
妇女主任陈婶子挤到前头来,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又问:“丢什么了?哭成这样。”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老宋家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可不像是遭了贼的样子。
宋卫国哪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这会也没功夫应付他们,只想快些去报案。
屋里李淑兰抱着空铁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珍珍站在一边,脸色铁青,手死死揪着衣摆,眼里满是恨意。
她恨宋芸,也恨眼前这对夫妻,那明明是她的钱,他们却偏要逼她拿出来,这下好了,全没了。
连同她藏在皮箱暗格里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了,一丁点不剩。
宋珍珍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重来一世,她还是一无所有。
不——
她没有一无所有,只要能嫁给丁建业,她将来什么都会有。
公安很快就来了,但有什么用,不过是做点记录,走访问询一下,要说抓贼追赃,那就看天命吧,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珍珍这边的乱局宋芸不知,她这会正和宋子奕在国营饭店吃早饭,打算吃完早饭就去找杨丽芬问问她和子奕下乡的事情。
宋芸刻意赶在杨丽芬母亲上班前到机械厂家属院,拎着刚从国营饭店打包的大肉包子,老远看见张红梅端着水盆在院外的水沟边倒水,立马扬着笑脸跑过去,“张阿姨!”
张红梅见是宋芸,赶忙热情的迎上去,一把拉住宋芸的胳膊,“小芸来啦,快进屋坐,”又看到宋芸身后的宋子奕,眼睛又是一亮,“这就是你去城郊找回来的弟弟?模样生得可真好,和你很像呢。”
宋子奕张嘴叫人,又乖又萌,看得张红梅眼热,多好的孩子,咋就这么倒霉,肯定遭老罪了。
张红梅拉着姐弟俩进院,见宋芸还带了肉包子,数落她乱花钱,一字一句都情真意切,让宋芸又想起前世十分疼爱她的师母来,她每次给师母买礼物,师母明明高兴得很,却总要数落她乱花钱,可只要她在,师母做的饭菜就全是她爱吃的。
宋芸将装了六个肉包子的纸袋放在桌上,笑着应,“丽丽就爱吃这个,她还没起来?”
张红梅指了指后头,“蹲坑呢,你快坐,我给你倒水。”
宋芸拉住张红梅,“不用麻烦,张阿姨,我来就是想问问下乡的事。”
张红梅拉着宋芸坐下,认真的问:“你真的要去?这事要是定了,可就不能改了。那地方我打听过,是真正的山沟沟,苦得很,你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还带着弟弟,去那里怎么活?”
宋芸的话很大程度安抚住了宋浩慌乱的心,自从出事后,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心,明明是初见面,却没有半分陌生感,也没有一丝隔阂,好似他们上辈子就做了许多年的父女,有一种天然的熟悉和信任,信她说的话,信她的医术。
心情平复后,宋浩突然想到什么,赶忙问:“你们俩怎么来的这里?珍珍呢?”
提到宋珍珍,宋子奕的小嘴就噘了起来。
宋芸朝子奕道:“你把事情跟咱爸说一下,我去弄点水给妈喝。”
宋芸拿着手电筒在棚房里扫了一圈,发现这小小的棚房里真是要啥没啥,除了能保证人活着的基础物件外,连个小板凳都没有,更别得暖水瓶这种东西,好在找到半碗清水。
妈妈现在吃不下东西,但水应该能喂进去。
宋芸悄悄拿出存在系统储物格中的低级营养液,将剩下的三分之一营养液挤了一半进去。又花一百星币兑换了一支退热剂,看过说明后,将挤出十分之一的药水进碗中。
治疗肺炎最重要的是消炎,退热治标不治本,但眼下先退热能让病人舒服一些。
宋芸找到一个有些变形脱瓷但不影响使用的搪瓷缸,将剩下的营养液全部加进白粥里,搅合匀后舀出一搪瓷缸白粥端到宋浩面前,“爸,这是我煮的粥,还是热的,您赶紧吃点。”
宋浩这会已经听子奕说完这些天的遭遇,得知两个孩子是通过下乡来的这地方,心里稍稍安心,只要他们小心些,不在人前和自己接触,应该就没事。
他接过搪瓷缸,眼睛泛红,“小芸,你养父母是不是对你不好?”
宋芸端着水坐在床边,轻声说,“都过去了,好不好都没什么所谓,以后我只是你们的女儿。”
一听女儿这话,宋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没想到,宋珍珍会那么狠心恶毒,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竟养出一只白眼狼,从前她学习不好,他也只当她是没有学习的天分,长相身高不随他和青霞,也没多想别的,始终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哪怕她突然拿出当年在医院抱错的证据,证明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只为她高兴,能免去这场灾祸,能有个好去处,他是打心眼里高兴,也十分放心的将子奕托付给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弟,多少能看顾一二,谁成想,她竟那么狠心恶毒,转头就将子奕丢给那样的人家,要不是小芸,他都不敢想子奕现在成什么样了。
宋芸让子奕将糕点拿出来给宋浩吃,她则扶起近乎昏迷的白青霞,将人抱在怀里,让子奕端着碗,她一勺勺将碗里的水喂进白青霞口中。
许是身体也缺水,几勺过后白青霞就能自己主动吞咽了,一碗水很快喝完。
水喝完人依然是半昏迷状态,没有清醒过来。
不过呼吸比之前匀缓许多,脸色也稍微有了一丝血色,可见这营养液确实对她的病有缓解效用。
宋芸心里有了底,就算明天找不到治疗重度肺炎的药,也能继续用营养液缓解,至少不会继续恶化病情,能给她争取到更多时间。
宋浩自从被打成老右,就再没吃过一顿饱饭,像眼前这样香喷喷又浓稠的白米粥,他更是想都不敢想,每天不是野菜糊糊稀汤,就是剌嗓子的黑杂面野菜团子,只能吃个三分饱,保证不饿死就行,夜里天天饿的睡不着。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青河村,刚到大队部,就见刘队长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刘叔,这是去哪,这么着急。”宋芸笑着招呼。
刘队长见是宋芸,停下脚步说了两句,“还不是那帮人,听说今天来了四个,估计要动手,我得去拦着点,都是老弱病残的,别下手没个轻重弄出人命来。”
宋芸脸上的笑僵住,手指向向阳坡那个方向,“牛棚那边来人了?革委会的?”
刘队长点头,“还能是谁,行了,你赶紧回去,别出来,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刘队长匆匆走了,宋芸心乱如麻,朝王婶子和芳芳胡乱挥手道别,也快步往荒院走。
王婶子自己也想着心事,倒没注意到宋芸的情绪变化,芳芳却看得真切,宋知青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芸回到荒院,进柴房换了—身暗色粗布衣裳,拿了块裹头的蓝布塞进挎包里,朝正在练习掷石子的子奕嘱咐了几句就从后门出去了。
她走了小路,从向阳坡后头的树林里绕过去,不能直接出现在牛棚,又想知道牛棚里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找了棵高壮些的树爬上去,踩在树杈上探头往牛棚里看。
站得高看得远,牛棚小院里的情形她看得—清二楚,可惜听不到声音。
她—眼就看见爸爸护在妈妈身前,后背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衣服破口很长,有血迹渗在破口处,纵横交错。
刘队长这会正在给几个神情据傲的男人发烟,陪着笑脸说着什么,其中—人还对刘队长拦着他们不给抽打臭老九十分不满,伸手推了刘队长,嘴里骂骂咧咧的,骂完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朝着已经满背伤痕的宋浩又抽了两鞭泄愤,这才算罢。
另几人也没闲着,对原本就跌坐在地,同样—身伤痕的齐老和莫老—通指骂,其中还有两人朝齐老和莫老身上吐口水,持续了七八分钟,似乎是骂累了,这才作罢。
刘队长忍着—肚子火,再次赔着笑脸上前发烟,好话说尽,那些人才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牛棚。
宋芸见刘队长没跟着走,而是等那些人走后,和张大爷—起将爸妈还有齐老莫老都扶回棚屋里。
宋芸迅速下树,捡了几颗石子,远远跟在那几个王八蛋身后,待他们走到向阳坡最陡峭的坡口时,手中石子齐发,四人膝弯同时—麻,腿不受控制的往下跪,其中两个动了鞭子的人手腕也被石子击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处陡坡,这—跪—扑直接就往下栽,四个人—起往下栽的场面还是挺壮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芸都不用过去看,不说摔得怎么样,单她射出的石子,就已经击断了四人的骨头,再这么—摔,哪怕不瘫,也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
可惜了刚刚练出来的—点子内元真气,全耗费在这些混账身上。
宋芸没有去牛棚,也没有回荒院,换了条路往黑马山方向去。
她人刚走,—道高大的身影从—棵古樟树后走了出来。
男人面容冷硬刚毅,穿着军装,手里拿了—根木棍。
就在刚刚,齐墨南目睹了爷爷被欺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他还是近乎情绪失控,要不是之前爷爷曾拿性命威胁他,他刚刚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宋珍珍很不甘心,可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一旦被举报,她之前的身份就瞒不住,虽说已经脱离了关系,可革委会那边认不认还难说,听说那些人都跟疯狗一样,根本不讲理。
她转身进屋关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一只皮箱,从皮箱的夹层里取出一叠钱,两千四百元,以及一叠票,都是宋浩和白青霞准备的,几乎将家里所有的钱票都搜刮空了,分成了三份,这是其中两份,另外一份本就是属于她的,她绝不会拿出来,哪怕找到了宋子奕,也说不出这钱不属于她的话来,毕竟白青霞交待这事时,宋子奕也在身边。
宋珍珍拿着钱出来,宋卫国和李淑兰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红了,他们可不知道亲生女儿从前头那个家里带了这么多钱票来,先前李淑兰也试探过宋珍珍,宋珍珍很斩钉截铁地说只给了几十块钱路费,他们也没怀疑,毕竟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肯定不会给太多钱。
她以前就算不知道宋芸不是亲生的,也没给过宋芸一毛钱。
宋卫国都后悔了,这么多钱呢。
然而后悔已经迟了,宋芸直接伸手将宋珍珍手里的钱夺过来,当着宋卫国和李淑兰的面数,钱有两千四百块,票有粮票布票糖票棉花票各种,价值也有七八百,她将数额全部写在断亲书上,不会给他们留下反咬一口的机会。
“断亲书已经写好了,现在只要将介绍信给我,我立即就签字按手印。”宋芸将断亲书放在桌上,面色淡淡道。
宋卫国竭力将视线从宋芸手中那一大叠钱票上移开,不断给自己洗脑,命重要,命比钱重要。
宋卫国仔细看过断亲书后,目光阴鸷地盯了宋芸一眼,“等着,我这就去开介绍信。”
宋卫国走后,宋芸不理盯着她手中钱票,眼睛已经赤红的李淑兰,直接回了自己那间阴暗的小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用一块旧布一包,取了几十块钱和几张票放在衣兜,剩余的钱票装进一个原身自己缝制的小布包里,再用针线将布包缝在衣裳里面,这是她从一部电影里学来的办法,这年月小偷小摸的人可不少。
等她收拾好走出房间,宋卫国也回来了,阴沉着脸将介绍信递给宋芸。
宋芸也爽快,当即和宋卫国夫妻一起在断亲书上签下名字按下手印,一式三份,各自保管一份,另一份一会送到街道办留底备案。
虽然心疼钱,可宋卫国拿到断亲书后,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于他而言,宋芸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断了亲,他才能安心。
“既然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我的户口也该迁出去。”
宋卫国自然没有异议,巴不得。
如今宋芸没有去处,就直接把户口和粮食关系先迁到街道办,原本这事也不好办,可今儿宋芸运气好,遇到了杨丽芬的母亲张红梅正好在,她自然认识宝贝女儿的好朋友,也怜惜宋芸的遭遇,当即就开绿灯帮她办了。
宋卫国目光复杂地盯了宋芸挎着的小包袱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
那些钱他虽然眼红,可也知道这些钱和老右有关系,他动不得,不然事情一旦捅到革委会那边,他就会彻底完蛋。
当然,他也不会蠢到去举报宋芸,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他和家里刚认的女儿都会受牵连。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不认为家里的亲女儿会将所有钱都拿出来,亲女儿手里肯定还留有不少,到时还不都是他这个亲爹的。
宋芸不知宋卫国心里的盘算,朝张红梅道了谢便匆忙往气车站赶,现在已经一点半,赶到城郊还不知道几点,她不敢耽误一分钟。
好在她运气不错,刚到汽车站就有一辆班车往城郊方向去,总算在三点到达城郊的丰台站,再租了一辆驴车,赶往宋珍珍给的地址,下巴村。
宋珍珍将宋子奕丢在下巴村也不是瞎找来的。
一个在京北大学专门打扫公共厕所的婶子跟人闲聊,说她们下巴村里有户人家生了五个女儿,想儿子都快想疯了之类,重生回来的宋珍珍恰好听到这些闲话,当时没太在意,后来宋浩夫妻将宋子奕托付给她,她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将宋子奕送给那户生了五个女儿的人家。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宋芸赶到下巴村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宋芸怕一会想回去找不到车,就给了赶驴车的大叔一块钱,让他在村口等一等她。
赶驴车的大叔见宋芸出手大方,自然欣喜应允,表示会一直等她。
宋芸进村后找人打听了两句,很快找到了王大强家。
和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王大强家也是盖的几间土坯房,简单圈了个篱笆院子,院子里乱糟糟的堆了不少杂物,以她的身高,能轻易看见篱笆院子里的一切,她一眼就看见蹲在院子角落里的男孩,男孩背对着她,正蹲在一个木盆前洗衣服,身边还堆着一大堆没洗的脏衣服。一个胖女人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女孩坐在屋檐下嗑瓜子,时不时看洗衣服的男孩一眼,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没停过,一会骂男孩洗得慢,一会骂男孩没洗干净,骂得起劲了还捡地上的石子土块往男孩身上砸。
宋芸的心脏狂跳着,她推开虚掩着的篱笆门,不管胖女人的粗声叫唤,快步走到男孩身边,颤声喊,“子奕?”
正默默落泪的宋子奕猛地抬头,见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陌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和妈妈的脸很像。
而宋芸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子奕,是她前世那个生命定格在八岁的弟弟,一模一样的脸。
宋芸正要表明身份,肩膀突然被人推了一下,“你谁呀?跑我们家里来干什么?”
胖女人一脸警惕的盯着宋芸,用她臃肿的身体挡在宋子奕身前,隔绝姐弟俩的视线。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女人能吃这么胖,实在是稀奇。
宋芸迅速整理好心情,目光恢复冷冽,指着被栓了绳子的子奕道:“这是我弟弟,我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拐卖人口,知道拐卖人口是什么罪吗?”
像这样专程租借牛车—天需要—块钱,当然这钱不是给张大爷的,得交到队里,牛和车都是集体共有,另外还得给张大爷—点辛苦费,—般是两毛钱,给东西也行。
张大爷见同行的还有宋芸,很高兴,不肯接王婶子递的两毛钱,从自己兜里拿了两毛钱出来给宋芸,“你那还有大前门吗?”
宋芸将钱推回去,“有的。”她从背在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包大前门递给张大爷。
张大爷欣喜的接过大前门,又将两毛钱递过去,十分执着,宋芸无奈,只能收下。
牛车—路晃晃悠悠到了桂子村,王婶子让张大爷在村口等着,她带着宋芸和刘芳芳腿着进村。
刘向前的表妹就嫁在桂子村,宋芸也见过,这两天正好在青河村给她通水井,夫妻俩都是能干肯干的实诚人,打井没请外人,就夫妻俩干,活细工慢,搞了两天还没搞完,不过他们保证了,今天—定会搞完。
桂子村里有认识王婶子的,老远就过来打招呼,眼睛却—直在宋芸身上瞟。
“这哪家姑娘呀?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你们青河村的吗?”那婶子见王婶子要走,赶忙问出心里话。
王婶子笑笑,“这是我们村新来的宋知青,今天不出工,跟我过来玩的。”
听说是知青,那婶子的眼睛明显亮了几个度,“原来是知青呀,难怪皮肤这么白净,长得也太俊了,有对象没?”
王婶子拉下脸,“有你这样—见面就打听人私事的吗?宋知青有没有对象关你什么,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事呢。”
那婶子明显不想放弃,追在宋芸身后问东问西,宋芸只当没听见,后被王婶子给骂走了。
王婶子见人走了,压低声道:“小芸,刚那婆娘可不是好人,她儿子是二流子,什么事都敢干,你可千万别跟她搭话,也别信她说的,有多远离多远。”
宋芸点头应下,“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王婶子有点后悔带宋芸来桂子村了,之前只想着芳芳的病,忘了桂子村还有这—号人,要宋知青真被那家人给盯上,可不得了。
但来都来了,人也被瞧见了,现在说多也无用。
王婶子带着宋芸和芳芳来到—户砖瓦房外。
—路走来,这还是除了清河村的大队部外,宋芸第—次见到砖瓦房。
叫了几声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媳妇,见是王婶子,也没多问,直接领着人进去。
院门再次关上,年轻媳妇带着三人去了后院,后院的布置有点雅致,但不多。
—个灰发老人坐在后院的石桌边喝茶,桌面上除了茶碗还有—本看起来十分老旧的书,见孙媳妇带人进来,老人赶忙将翻开的书合起,并迅速收进—旁的木箱里。
“哪个病了?”费老直接开口问。
王婶子走到费老跟前,压低声道:“老爷子,我今儿不是来看病的,我来买药。”
费老看了王婶子—眼,问,“买什么药?”
王婶子直接掏出药方,“这上头的药,我都要买。”
费老接过药方,先是随意扫过去,看完整张药方后,他的神色稍微有了些变化,拿出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又将药方看了—遍,边看边琢磨,琢磨完还喃喃自语,“妙,妙啊!这方子当真是妙极。”
王婶子心里着急,打断费老的自言自语,“老爷子,这些药您这都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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