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很快恢复了自己千金大小姐的教养。
好歹是在顾家娇养了十六年的小姐,她的仪态举止都是满分。
“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称呼?”
罗川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明明刚才还野生气息十足,怎么现在倒金贵起来了,如果顾念一开始就是这副有教养的模样,自己也不会问那一句,是不是顾家的小姐。
“罗川,你可以叫我罗秘书。”
“好的罗秘书,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非的是我,或者说,为什么非得是顾家小姐?”
“去年找龙虎山的祖师爷算过的,顾家小姐能替先生消灾,本应去年就来的,不过因为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才拖到现在。”
去年?
去年!
顾晚晚是今年才进门的,去年的顾家小姐,是她顾念!
一股愤怒缓缓升起,但很快又被无奈和可笑代替。
她有什么好愤怒的?
顾晚晚把顾家人全都抢走了,再抢一个金主爸爸又算什么?
只能说造化弄人,上辈子的自己竟然到死都不知道,顾晚晚还做了这些!
一想到顾晚晚假扮自己获得金主的助力,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嘲讽自己的样子,顾念血液都要沸腾了。
什么金主看重她的才华力捧她出圈,假的,都是假的!
想必这份协议夫妻合同说明书顾晚晚也看过,只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哄的傅行宴做了背后的金主,然而人前,她顾晚晚依旧是季铭的未婚妻,初入影视圈的小白花,完美的纯情人设。
不过好在,她重生了,今儿还坚持住了,一首没有回家。
所以,这次不会再便宜顾晚晚了。
“成交!”
顾念毫不犹豫在合同上签字。
反正顾晚晚不会给她活路,那傅行宴就是她唯一的活路。
反正一切也都是假的,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位傅先生当成一条宠物狗,平时嘘寒问暖没事儿拉出去遛一遛,百万月薪简单到手,未来,终将是她顾念的。
罗川收起合同:“那么顾小姐,我们去别墅吧。”
傅行宴的别墅在半月湾山顶。
这个地方顾念知道,烟城最高档的住宅区,周围半径三十公里内一户人家都没有,哦,只有一家,就是山顶那一家,不过对顾念来说,山顶这家属于未知区域,连顾家都不够格认识的那种。
一路畅通走进别墅,罗秘书喊来佣人一一交代:“赵妈,这是夫人,除了先生,你们都听她的。”
不得不说顶级富豪的佣人素质都很高,大家坦然接受,甚至眼睛里半点好奇都没有。
好在顾念也是在豪门待过的,仪表素养都无懈可击,在见完佣人,录入别墅安保系统之后,罗川最后道:“不出意外的话先生今晚会在九点回来,顾小姐……不,傅太太,希望你能完美的履行合同的内容,不然……”他晃了晃顾念己经签过字的合同:“如果甲方不满意,扣工资。”
顾念:……遭,把这茬儿忘了,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顾念深吸了一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是专业的。”
要什么底线,她要钱,她要这辈子远离顾氏,自己一个人风风光光的活下去!
罗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佣人们并不会来打扰自己,顾念简单溜达了一下,最后停在浴室。
主要这浴缸比床都大,还带按摩,累了一天,她需要休息下,然后晚上精神饱满的伺候金主爸爸。
山顶别墅的视野极好,躺在浴缸里就能俯瞰半月湾的风景,而且这别墅的位置极佳,一路望下去,到海边都是自然风景。
啧,比顾家强多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冷漠二哥顾子轩打来的。
“喂?”
“顾念,你在哪?”
听着好像在关心她,但顾念知道,接下来顾子轩会像上辈子一样,永远只让她道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似的。
而一旦认错,被冤枉的人也会成为加害者,所以她才会落下霸凌真千金的恶名。
她冷冷开口:“有屁就放,没事儿就挂了吧。”
那边沉默了一秒,能感觉到顾子轩的怒火:“欺负了晚晚,你还委屈了,搞什么离家出走,赶紧滚回来给晚晚道歉!”
顾念懒洋洋玩着浴缸里厚厚的泡泡:“二哥有没有想过,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说晚晚冤枉你了?
顾念,你越来越无耻了,她才刚回来,对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怎么会冤枉你?”
“呵……”顾念笑了,是啊,顾晚晚对谁都装的小心翼翼,唯独对她充满敌意。
但搞笑的是,竟然没一个人发现,因为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顾晚晚,根本没有她顾念。
“行了,说点人话吧,我不想跟狗浪费口舌。”
所有人都站在顾晚晚那边,二哥也一样,从顾晚晚回来那天起,二哥就己经不是她的二哥了。
“顾念!”
顾子轩很生气:“我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副毫无教养的样子!”
顾念哈的笑了,学着顾子轩冷漠的样子。
“我在顾家长大,你猜会是谁教我的呢?”
“当然是你们啊,我得好哥哥!”
顾念心里爽死了,她满脸恶意的笑容,甚至能感觉到对面的人一定气死了。
但,关她屁事,上辈子她过得那么惨,没有一个人念在这么多年的感情,帮过她一把。
而她,仅仅只是需要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
“顾念,做错了事道歉就好……”她懒得听了。
手机挂断丢在一边,顾念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按摩,抬头盯着海边缓缓亮起的灯,这才察觉天己经黑了。
对了,她的金主,啊不对,她的亲爹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思索的时候,浴室的门传来响动,一同响起的还有赵妈的声音:“傅先生,您回来了。”
傅先生?
顾念回头望去,搅动浴缸里的水花哗哗作响,而后她就这么赤裸裸的跟傅行宴对视了。
第一次见面。
男人西装革履,她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