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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见绌小说

嬴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相形见绌》,现已完本,主角是嬴政胡亥,由作者“嬴政”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公元前218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横扫宇内,九州归心。天道有感,托梦赐福。梦中,始皇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大秦。一个【秦二世·胡亥】,秦二世而亡,悲惨收场。一个【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大秦繁荣,万邦来朝。“这真是寡人哪个傻儿子?”始皇醒来,将信将疑。始皇借东巡名义,命十七皇子赢子季监国,暗中观察。于是乎,不一样的大秦开始了,内有萧何、诸葛亮、房玄龄、王安石......

主角:嬴政胡亥   更新:2024-12-23 1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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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现代都市小说《相形见绌小说》,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相形见绌》,现已完本,主角是嬴政胡亥,由作者“嬴政”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公元前218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横扫宇内,九州归心。天道有感,托梦赐福。梦中,始皇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大秦。一个【秦二世·胡亥】,秦二世而亡,悲惨收场。一个【秦太宗天可汗高皇帝·赢子季】,大秦繁荣,万邦来朝。“这真是寡人哪个傻儿子?”始皇醒来,将信将疑。始皇借东巡名义,命十七皇子赢子季监国,暗中观察。于是乎,不一样的大秦开始了,内有萧何、诸葛亮、房玄龄、王安石......

《相形见绌小说》精彩片段


“……这些人十七公子哪找的?”

“难道是陛下特地留下的死士?看来陛下对这位小公子,期望颇高啊。”

王翦将所有疑惑压在心底。

面对群臣,只是淡淡摆手道:

“老夫今日上朝,只是出来透透气,与国事无关,胡亥公子无须挂怀。”

“再者,陛下已经下令,即便他年纪尚小,依旧是监国之职。”

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

胡亥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王翦看着他,心中却是一叹。

他是三朝元老,能坐到这个位置,眼光何等毒辣,他早看出胡亥公子非良善之辈。

但这些是始皇家事,他作为一个臣子不该多嘴。

当然,朝堂之事非儿戏,王翦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该如何帮赢子季了。

此时。

早朝开始,群臣涌入麒麟殿,泾渭分明。

赢子季也早早就到了,在始皇龙椅前弄了一个小案台,正认真的批阅奏折。

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

一旁,则站着浑身带着肃杀之气的雨化田。

赢子季站起身,挺直了身体:

“雨化田,组织百官上朝吧。”

“诺!”

群臣听得却是一愣。

平时引领百官上朝的,那都是中车府令赵高的职责,没有始皇手谕就换人,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啊。

于是乎,就有人发难。

“小公子,向来都是中车府令赵大人领衔,这是何意。”

“下官也觉得,这引领百官之职可不是玩笑,只有赵大人亲自来最合适。”

“赵大人可能昨夜太过劳累,迟到一会儿,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首先发难的,就是赵高的党羽。

毕竟,能引领百官的,这无疑是一种无上地位,是始皇陛下的信任!

虽然今日不知为何赵大人没来,但他们身为党羽,自然是不可能让赢子季随随便便就换人的。

监国第一天就换人,而且,换的还是赵高。

这还得了?

其他人虽然也有不服赵高的。

但骤然换人,而且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雨化田,他们就更不服了。

“嗯……你们好多问题呀。”

盯着下凡一股脑跪在地上的群臣,赢子季摸了摸小下巴,一一道:

“之所以将赵高换掉,当然是因为雨化田更适合这个啊。”

“不管以前是怎样,以后就由雨化田引领百官上朝。”

赢子季眨了眨眼。

一双天真的大眼眸透着一股认真。

这.....

满朝文武一个个都愣住了。

整个朝堂之上,一瞬间针落可闻。

“何以见得?小公子,兹事体大,可不能早早了事啊!”

“没错,治国非儿戏,换人这等事,应该同臣等商议,再做决定……”

“小公子所为,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

群臣依旧没把赢子季这个监国当回事,还在用哄小孩吓唬小孩的语气说话。

觉得这完全就是小孩心性,说一说就好了。

但有些人,却皱起了眉。

尤其是王翦。

他早就察觉到,这雨化田不简单。

身上那股子杀气,绝对不是不同侍卫能有的。

这绝对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身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才培养出来的杀气!

而且,大殿四周那些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侍卫,浑身都带着杀气。

仿佛只需要赢子季一声令下,便会拔刀,将在场反对者格杀!

这分明是誓死效忠的死士。

小公子是来真的?

“公主啊公主,你还说让老夫来保护十七公子...现在看来,小公子比你想的还要深不可测啊!”

这哪是嬴阴嫚口中那个傻弟弟,这分明是个小魔王啊!

“小公子,国家有法度,有规矩,怎可随意换人。”

蒙恬也谏言道。

纵使他与赵高有仇,但就因为如此,他更知道始皇是何等宠信赵高。

当年赵高犯了死罪,蒙恬想将其就地正法,却被始皇下令赦免。

蒙家也因此与赵高结怨。

他可不想看到,始皇不在时,朝堂被小公子弄得乌烟瘴气,国不像国。

“小十七,你别胡闹了。”

扶苏也开口了。

身为一个腐儒代表,他也讲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赢子季!你有何能耐担当监国之职?给我下来!”

胡亥狂喜,放肆大喊。

甚至,想直接冲上高台,将赢子季拉下来。

“嗯?”

“谁敢动殿下,别怪我刀下无情!”

雨化田横刀挡在赢子季身前。

杀气腾腾。

胡亥瞬间停住了脚步,被吓得不轻。

他有预感,若再向前走两步,这家伙真的会一刀砍下来,哪怕他是始皇的子嗣。

但除了惊吓以外,更多还是愤怒。

“你....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东西,敢对本公子拔刀?”

“小十七,你莫非要捅破天不成?!”

“再胡闹,看你如何收场!”

嗯?

看着色厉内荏的胡亥,赢子季眼神微微眯起。

咳咳咳……算了算……

胡亥不是赵高,不能说杀就杀了。

政哥那里,真不好交代。

下一秒,他脸上再度恢复天真的笑容:“来人呐,把胡亥架出去,别让他在这胡闹,丢我皇室的脸面!”

稚嫩的声音传遍朝堂。

群臣面面相觑。

小公子,您才是在胡闹啊!

陛下若是知道,哪怕再多的宠爱,恐怕都要给您屁股打肿了。

“小十七,你敢!”

胡亥满脸不服气。

“哼哼,看我敢不敢!”

“还有,你们也不必等找了赵高。他今日来不了啦,不仅如此,以后也永远来不了。”

赢子季轻飘飘的话音落下。

雨化田察觉到那小眼神,便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个抱着锦盒的锦衣卫走出来。

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看到其中之物,文武百官的神情,都定格在了脸上,随后无不变成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赵高大人谋逆犯上,已经于昨日伏诛!”

看着文武百官呆若木鸡,雨化田冷冽的声音传遍朝堂。

清楚其中是某人的首级之后。

连王翦也差点将自己的白胡子揪了下来。

口中喃喃道:

“小公子这真是.....捅破天了。”

“大家对雨大人接任还有什么意见嘛?”

赢子季施施然的坐下来。

随意的语气,仿佛在说早膳吃了几个满头。

但群臣们的气焰都已经停了。

惊愕,震撼,迷惑,现在占据了他们的心头。

昨日还风头无两,为始皇第一宠臣的中车府令赵高.....

死了?

难怪赵高没来,难怪说永远都不会来了。

这人都死了,怎么可能来!

一时间,群臣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赵高。

因为,赢子季是真敢杀啊!

王翦思索片刻,迈步而出。

从群臣的后面走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十七公子,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非杀掉赵大人不可呢?”

他的威望,是朝堂之上最高的了。

而且还有始皇嘱托,不能袖手旁观。

李斯也轻叹道: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其他都晚了。”

“此事还是上报东巡队伍,听始皇如何处置吧。”

“至于现在,继续朝议便是。”

他作为右相,自然要维持朝堂的稳定。

赵高都死了,人死如灯灭,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此之前,朝堂还要正常的运转下去。

“父皇回来,若有责罚,子季都一力承担。”

赢子季又给群臣吃了颗定心丸。

此事没有超出他的掌控。

之后推行国策不可能只靠他一个人。

有了台阶,群臣也就顺坡下驴,识趣的没有再提赵高之事。

只是看向赢子季的目光……

计较?

追究?

难道想跟赵高一样血溅当场?

许多人今日上朝,本来都是各怀心思。

但现在,这点心思都悄无声息的藏了起来。

“小公子,真的只有八岁?你管这叫八岁?”

“分明是个小魔头啊!”

看着坐在小桌案前,可可爱爱的赢子季,所有人心中都冒出这个念头。

“好了,此事暂且放在一边,诸君有何事要议?”

赢子季本来也不打算解释。

况且.....这也解释不了啊!

难道说自己穿越来的,知道大秦的结局?这种话连政哥都不会信。

“启奏小公子,北方大旱,又时值秋季,匈奴恐怕会劫掠边境。”

“臣也有事启奏.....”

“修建长城的徭役,已经准备妥善。”



“那参加考试的人数便十分有限了。”

冯去疾仍在思索。

考试人数有限,分到天下就更少了,这对世家是有利的。

不过,他心中却又些危机感。

这危机感,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萧司农所言,有几分道理。”

李斯不禁侧目。

看向萧何的眼光也不同了。

仅凭刚刚的发言,他便知晓此人是有几分才学的。

他也并非世家出身,从微末一步步站到朝堂,经历无数磨难,深感有才能者想要出头的困难。

李斯也是运气好,得了始皇的接见和赏识。

但那些运气不好的呢?

若是当年实现了萧何口中所说的制度,何苦半生蹉跎?

李斯可是丞相,这无异于是承认了萧何有站在朝堂上的资格。

“李丞相谬赞,萧何之言,是受了小公子启发,不敢居功。”

萧何十分谦虚,将功劳全推到了嬴子季身上。

他也是因为一直怀才不遇,故而想得比较多。

“此政令虽好,却也是件影响深远之事,您虽为监国,但却没有推行政令之权,此事还是等陛下归来再做定夺。”

冯去疾说完之后。

朝堂上大半的官员,也全都躬身请命。

“请小公子待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待陛下回来之后,我等再从长计议。”

“小公子,您虽为监国,这官职任免和政令推行,却是万万不可的。”

.........

世家在朝堂上的号召力可见一斑。

许多中立的官员,也都俯下身子。

“小公子,塞北即将发生战事,而且粮荒也尚未解决,此人心浮动之际,您再越权推行政令,引起各方震动的话,于国不利啊。”

冯去疾再次说道。

一切都拖到始皇回来,世家内部也可从长计议。

到时他也可主导政令推行,将其引向对世家有利的一方。

“是嘛?我不能颁布政令的呀?”

嬴子季大眼睛看着冯去疾。

小嘴角一瘪,不高兴了。

似乎是没得到喜欢的玩具。

顿时,群臣面面相觑又是一阵无语。

始皇当时怎么就让小公子监国呢?

如此大的权柄,掌控在一个稚童手中,这童言无忌,都成了左右天下大势的政令。

还好陛下快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帮始皇哄了两个月的孩子,群臣们心累啊!

“十七弟,确实只有父皇有空发布政令,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扶苏面露苦笑。

有时候觉得十七弟聪明绝顶,特别是训他的时候,头头是道的。

这科举之制的想法也是脑洞大开。

但差点忘了,十七弟才多大。

“小公子,您和萧何总结的科举确实有可行之处,只是一旦推行,牵扯甚为广泛,等陛下回来再定夺最好。”

李斯倒不是帮着谁说话。

如此大事,没有始皇首肯,政令根本就推行不下去,若一旦引起动荡,始皇回来首先看到的不是科举的优越,而是一大堆烂摊子。

嬴政若是龙颜大怒,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嬴子季也想到了这点,道:

“那好吧,便依大家所言,这科举之制便劳烦李丞相多多忧心,与萧何讨论总结一番,待父皇东巡归来呈上。”

“张良,印刷百家典籍之事,便由你来持办,虽然暂时没法考试,但教材还是要先印刷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嘛。”

“遵命。”

张良,萧何,李斯,都拱手称是。

印刷?

冯去疾的身形陡然一僵。

不断咀嚼这两个字,瞬间的联想,让他手心竟然渗出了冷汗。

该不会.....

小公子从来都没想让人抄录典籍,而是已经捣鼓出了大规模拓印文字的方法?

那到时始皇,真有可能大力推广科举!

“小公子,还有一事。”

冯去疾再次上前,脸色沉郁道:

“现正值灾年,塞北还有很大的粮草缺口,国库并不充盈啊。”

“这翰林院只是初步动工,但观其规模,绝不是个小数目,再修下去,恐怕会伤筋动骨了。”

骊山脚下的翰林院,目前还只是雏形。

三大世家之前为了保人,也确实套了一部分材料的花销。

但现在这状况,哪怕是放弃那几个子弟,也不可能再掏钱了。

国库中的钱,只有始皇点头才能动用。

言下之意。

除非嬴子季想办法弄巨额的钱财,否则这翰林院是修不下去了。

“钱不够?我会去想办法赚钱哒,无须冯相担忧。”

嬴子季摆了摆小手。

确实要想办法挣钱了。

除了修建翰林院以外,养一千名虎豹骑也不是小数目。

棉花.....矿盐精炼....

嬴子季思索着,自顾自的走出了朝堂。

留下众臣们楞在原地。

搞钱?

您上哪赚钱啊?

哪怕把宅邸之类的都变卖了,也不够啊。

……

东海。

始皇出海的大船上。

始皇正酣睡中。

意识却被拉进了同样的梦境空间中。

这一次,秦太宗·扶苏的画布终于有了动静。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他的名字,就叫扶苏吧。”

伴随着一道沉稳之中,亦是难以掩抑喜色的声音,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起,秦王嬴政的第一个嫡长子降临世间。

待到公子扶苏一岁会说话走路之后,像孩童之类的哭闹之事更是不再有过。

及至三岁,在某一天,秦王嬴政过来后宫看望扶苏母子的时候,扶苏伸手轻轻拽了拽父王的衣袖,脆生生地开口道:“父王,我想识字。”

三岁识字的话,这个年龄段有些早了。

一般这个年龄的孩童,基本都还处于一个懵懵懂懂、嬉闹玩耍的阶段。

在这个年龄段,别说能否去安分识字了,就连三餐都不一定能够安分就食。

所以即便是王公贵族的孩童,一般也会等到五、六岁之后才开始进行识字蒙学。

不过这是一般的孩童,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秦王嬴政还是比较了解的。

安静、聪慧、省心!

任何事情,几乎一说就懂并记住。

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为之操心过。

再加上读书这件事是扶苏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所以思虑片刻之后,秦王嬴政还是答应道:“好,过几天寡人便安排先生教你识字。”

“我想父王教我识字!”扶苏抬头看着高高的父王道。

秦王嬴政一楞,下意识便想要拒绝。

毕竟他作为秦国的一国之君,平日里国事繁多,别说抽出时间教导一个孩子识字了,就连看望扶苏都是三、五天才过来一次。

而且还有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理由,那就是他并不懂得如何与自己的孩子相处。

寻常人家的父母亲情,在秦王嬴政这里基本是没怎么体会到过。

毕竟他的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便抛妻弃子!

他的母亲,就在前不久更是选择了要情人而不要他!

可以说,他的父母带给他的,几乎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王嬴政找不到合适的、正常的和子女相处的参照模板。

故而当自己的子女想要亲近自己的时候,秦王嬴政的第一反应反而是有点手足无措。

于是秦王嬴政便选择了他最熟悉的,以对待臣子的方式,板着脸来严肃应付自己的儿女们。

看着想要拒绝的父王,扶苏再次开口道:“半个时辰,父王每天教导我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秦王嬴政低头凝望着扶苏,而扶苏也毫不惧怕地与之对视。

过了好半响,秦王嬴政方才开口道:“取笔墨与丝帛来,寡人今日先教你试试。”

秦王嬴政以前也从来没有教导过孩子,更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教导好孩子。

但是作为自己第一个长子的要求,如果能够办得到的话,秦王嬴政也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的。

如果今日教导的可以的话,那么他往后便试试每天教导扶苏半个时辰,大不了晚上将批阅奏折的时间多延长半个时辰。

如果今日教导的状况不好的话,那么过后他便找几个先生负责教导公子扶苏。

在秦王嬴政的命令下,很快侍从便取来了笔墨与丝帛。

然后父子两人便一个大胆的教,而另一个则是大胆的学。

而秦王嬴政越教,便越是高兴。

因为他发现,只要教过一遍,扶苏便能够立刻记住,并且将之准确无误地书写出来。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便已经教会了扶苏上百个字。

照这样的进度来看,恐怕十天半个月便能够教导扶苏完成最基础的识字。

而且在教导过程中,扶苏完全不哭不闹,认认真真,根本不需要嬴政废任何不必要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王嬴政也是难得高兴道:“只要你后面还能够像今天这样,那么寡人便继续教你读书识字。”

公子扶苏亦是点了点头,脆声应道:“是,父王!”

之后,不过短短三个月,公子扶苏便学习完上万个字。

待及四岁,公子扶苏便已经通晓七国之言。

……

“这扶苏,怎与我儿扶苏不一样?”

嬴政低眉疑惑。

再抬头时,那画面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再次陷入黑暗。

始皇叹了口气。

此时,船队已经开始返航,而天边所谓的仙山,也早就不见了。

“徐仙师,此次连仙山的影子都没见到。”

嬴政坐在楼船的阁顶,目光中充满着审视。

显然,此行是没有找到海外仙山的。

不管如何航行,和云上仙山的距离都没有丝毫的缩短。

一阵大雨过后,仙山消逝的无影无踪。

“你说自己是从蓬莱返回,却无法带船队找到蓬莱,为何?”

话音听不出悲喜。


“区区匈奴,信到时斩了他们的头领,给诸君助兴。”

韩信话语斩钉截铁。

其他不好说,但....打仗?

在这方面,他拥有绝对的信心,绝不会让信任他的小公子丢脸!

“一千兵力?若是不下于大秦锐士的军队,斩首数倍敌人不是问题。”

经过昨日的事情,项羽的性子不那么狂妄了。

甚至已经研究过匈奴的战法。

昨日还看到了能大大增强骑兵稳定性的马镫。

还有一骑当千的项羽同行。

这是根据缜密计算过后得出的结果,并不是胡乱说的数字。

“放心,我给你们的一千部队,比大秦锐士不差分毫。”

嬴子季还是搂着说的。

大秦锐士固然善战,但局限于时代,骑得马驹自然是大大不如虎豹骑座下的大宛良驹。

这番话落在群臣耳朵里,便宛若儿戏了。

比大秦锐士还勇猛的一千兵力?

斩首数倍?

生擒匈奴将领?

小说家们都不敢这么编啊。

“殿下,这两位小兄弟年岁尚浅,到时跟随大军行动吧。”

蒙恬也十分头疼。

没真正在沙场上交锋过,是体会不到匈奴有多难缠的。

来去如风,如同狼群一般。

哪怕如大秦般兵强马壮,也一直是在被动的防守。

年轻人心比天高,哪知沙场残酷,到时别丢了命,让他被嬴子季怪罪。

“蒙将军无须担心他们,此事就这样说定了。”

嬴子季敲定了此事。

然后又顿了顿,拿出一卷锦书。

“除了韩信项羽这样的将帅之才以外,文官也有三位了。”

“萧何担任司农内吏,张敖张耳任博士,还有张良,我准备开设一个新的官职。”

嬴子季稚嫩的声音回荡在麒麟殿中。

司农内吏,掌管大秦粮草。

博士,掌管典籍藏书。

这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职位了。

顿时,朝堂中掀起了议论。

“若是当个小官,我等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司农内吏和博士,怎能找几个不学无术之人担任?”

“吾出身名门望族,羞与这几人为伍,还请小公子三思!”

“小公子不是被这几人蒙骗了吧?到时始皇回来,恐怕会杀了他们示众。”

“乡野村夫堂而皇之登上我大秦朝堂,传出去令天下耻笑啊。”

“什么?开设新的官职?没有陛下点头便变动职位?”

........

下方的朝堂仿佛滚油遇水,沸腾不止。

不止是勋贵,几乎是所有的朝臣,都不赞同此事。

嬴子季让韩信和项羽去参军还尚且能接受。

但让几个微末之人担任要职,爬到自己头上来,谁愿意?

冯去疾站出来的时候,议论声才渐渐停止。

“启奏小公子,微臣有异议。”

“冯丞相请说,子季洗耳恭听。”

嬴子季将写着矿盐精炼步骤的纸张放入怀中,抬起头。

还好奇的眨了眨眼,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冯去疾如此严肃。

“小公子,这几个官职,都是我秦国上卿之位,还是由甘,孟,白三家的人担任为上,起码知根知底。”

意思是三家之人值得信任。

无非在说站在朝堂之上的人,总得信得过吧?

“知根知底?看来冯丞相对于之前在职的几位,是相当的信任呐。”

嬴子季的小脸蛋上露出笑容。

今日的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雨化田。”

“诺!”

“将你查到的东西拿出来吧。”

查到的东西?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嬴子季所言是什么意思。

但雨化田可是活阎王似的存在,由他去查的东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顿时有的人背后冒出冷汗。

看着雨化田拿出一卷锦书,萧何与张良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他们何等心智,也猜到群臣对他们担任要职,必然是强烈反对的。

小公子的解决办法,难道就是雨总管手中这封锦书?

“甘家甘燕,任职司农内吏期间,于今年六月贪墨粮草三千石,又在筹措军粮时,利用职务之便,贪墨粮草两千石。”

“白家白止,掌管典籍,半年前收受贿赂百金,私自拓印藏书六十余册,还因玩忽职守,导致案牍库失火,焚毁竹简两百余卷。”

......

其中念到的每个名字。

都出现过严重的失误。

还有许多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反正每一个屁股干净的。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从雨化田口中念出。

麒麟殿中的气氛,几乎陷入了停滞。

冯去疾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世家之人为官,为家族谋取利益,中饱私囊他是知道的,不止是他,连始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万万没想到,某些人胆子这么大。

连粮草都敢贪墨!

这上面的罪责若是真的,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公子所查,当真么?”

冯去疾看了旁边的顿若一眼。

心中凉了半截。

掌管黑冰台的顿若没反驳,这份信息,恐怕还真不是造假。

有没有可能,便是顿若交给小公子的?

“这些也是雨总管无意间查到的,至于真假,到时父皇回来了,自见分晓。”

面对冯去疾的询问,嬴子季却也没咬死。

用这份证据说明,世家的人未必品性可靠。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也好,待陛下归来之后查明,到时微臣也会尽力配合,绝不姑息。”

“但小公子任命萧何几人,微臣仍然不能认同,这几个职务,应当交给真正品性优良,能力出众之人才行。”

冯去疾并未就此放弃,再次提出了反对。

闻言。

嬴子季面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冯丞相说得是啊,这便是我要开设新官职的原因了。”

“张良的翰林院院长,从即日起也算是大秦官员,广纳天下士子,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是有才学之士,皆可考试入学!”

“挑选其中才能出众者为官,便能依冯丞相之言,为我大秦选贤择良啦。”

“到时,若萧何张敖不如其他贤才,我便让他们让出职务,如何?”

“翰林院?”

这两句掷地有声的话砸下来。

满朝文武,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冯去疾闻言之后。

眼神瞬间定住。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这项举措的对世家的害处。

小公子,前段日子可是拓印了许多世家收藏的典籍,准备放入翰林院之中。

到时入院的学子,便等同于和世家子弟们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

虽然还不知道考试的具体机制,世家们再想往朝堂举荐人才,安插自己人是行不通了。

但话又说回来。

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

但哪怕纸张造出来了,知识传播更加便利,书籍的数量还是有限的,因为纸又不是造出来就有字的。

而且翰林院就那么大,入学肯定同样需要考试。

出身贫寒之人,连字都未必能认全,拿什么和世家子弟比?

世家毕竟还是掌握了知识,只不过要在朝堂上保持地位变得麻烦了些。

“小公子这想法倒是不错,选举贤能入学,此举倒是给了那些怀才不遇之士一些机会。”

冯去疾此时还不知道,活字印刷术已经在公输家筹备了。

否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

他还觉得,世家不仅不会吃亏,反而会在翰林院中占极高的比例。

等于是对世家子弟们进行了一下筛选。

毕竟他虽是世家出身,却也是秦相,不希望站上朝堂的,是一群不学无术之辈。

以为世家的权势不会被撼动后,便也不再多说。

一旁,李斯却微微皱眉。

“小公子,始皇陛下曾经有过如此想法,但最终仍没能施行,因为现今天下,六国文字不一,有些才华横溢之辈,却未必认识秦字。”

“再者,考试该考什么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儒家之人不会法家学说,法家之人不会儒家学说,但二者皆为国有利,考试的内容又该如何权衡?”

“人一生时光有限,改修其他学派,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

嬴政和李斯,曾经是研究过考试选举人才的。

小公子能有这样的眼光,倒是出乎了李斯的意料。

但最后,这“唯才是举”的政策还是没有下文,因为其中的阻碍实在太多了。

甚至,有可能让世家换个方式往朝堂中塞更多人。

“小公子,微臣有谏言献上。”

萧何忽然站了出来。

昨日,他曾和嬴子季闲谈之间,提到了此事。

嬴子季所言,让他大受启发。

一夜的功夫,已经将策论做好了。

“六国文字不同,我们可以统计六国学子,使用文字不同的试卷,张良兄博学多才,对六国文字皆有研究,此事他能够胜任。”

“至于考试的项目,不应当以各家之学为题,这样太过狭隘,可以考试治国的策论,各家虽学说不同,但只要能够治国,以不同的学说解开国策难题,又何尝不可?”

嬴子季听完萧何的看法,满意的点了下小脑袋。

老萧还是名不虚传,昨天稍微一聊,便想到了这么多。

准备六国文字的考题?

这来得及么?

要知道,这试卷可不是一点点啊,哪怕现在有了纸张,不像之前竹简那么麻烦,但要制造如此多试卷,得多少人去抄撰?

若是有十万人参加考试,便要十万张试卷,就是叫上整个咸阳认识字的人都未必够啊。


“无妨无妨,不记仇才是好孩子嘛。”

嬴子季洋溢着笑容,但眼底的狡黠却深埋,“大家觉得,把儒家和各家的经典,都抄录到纸张上如何?”

要开设学府,藏书和教材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不,眼前这些不就是免费劳工嘛。

最主要,这些人字写得好,就跟机器打印一样。

众儒家弟子一听,顿时纷纷打鸡血似的,想到在纸张上挥洒毫墨。

“你们都靠边站,《论语》该由我来抄录!”

“《中庸》我来,今天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我也要将之抄录完成!”

……

儒家弟子们也不讲究那么多。

撸起袖子,便直接在后院开始抄录起来。

萧何却没动,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开口道:

“小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张良?”

现在辅佐起嬴子季,萧何算是倾尽全力。

尤其这纸张问世之后,更让他死心塌地。

而张良,却是一个谋逆之人。

一个处置不好,即便小公子受宠,也免不了一身的麻烦。

作为一个谋士,他自然要为主子分忧。

只是,他话刚说完。

门外便走进来一道人影。

赫然是刚从牢狱中返回的雨化田。

“殿下,胡亥不停诏令,意图私自处决张良,已经被属下扣押。”

“至于张良,属下已经带到,听候您的处置。”

哦?

萧何愣了一下,手顿了顿。

“胡亥嘛,先让他在黑牙狱中待着,把张良带进来吧。”

嬴子季挥了挥手。

那些勋贵子弟,自持祖上对秦有功,居然连黑牙狱都敢闯。

还有胡亥这货,关起来也好,省的在外面作妖。

不过,此事还得知会政哥一声。

哪怕他不说,也会有黑冰台的人书信政哥。

随后,嬴子季写了一封信,递给雨化田。

“将这封信送到父皇那。”

“诺。”

雨化田恭敬接下信封,然后招了招手。

数名锦衣卫,押着一个带着头罩的男人走进来。

“将他松绑,子房先生是读书人,怎能如此粗鲁对待。”

话音落下。

张良身上的绳子被解开,黑布也被取了下来。

此间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同时也染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衣着华贵,小圆脸,身高不过齐腰的孩童。

虽然年级小,但气势非凡,不是胡亥那等草包能比的。

望着自己的目光笑眯眯的,似乎早就在此等候自己到来一般。

张良反应过来,立即躬身作揖道:

“前韩罪人张良,见过十七公子,不知我一个罪人,对公子有何用处?”

他何等聪明,足智多谋。

但现在,他和追随者们的生死,就握在这个孩子手里。

更要命的是,他完全猜不透这嬴子季这种小孩的心态,若是一时兴起,说不定待会就翻脸。

这可是连赵高都说杀就杀的主啊。

“明日上朝,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会让我杀你,而接下来我让你做的事,会让他们更想杀你。”

“你怕死嘛?”

嬴子季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

两边的侍女,立刻识趣的给他捏着小肩膀。

这句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让张良噎了一下。

他刚刺杀秦始皇好不好,他会怕死?

不过,张良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他微微挺直腰板,道:“那要看是因为什么而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是么?可你要是这样死了,可就真的比鸿毛还轻了。”

张良:“…”

行刺始皇不成,现在还落入一个八岁孩子的手中…

貌似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迹。

不过…十七公子这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此话极有哲理啊。”

萧何的眼睛一亮。

前者更是拿笔,将这一句经典语录抄了下来。

“十七弟总是语出惊人,行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孩童心性,还是智慧如妖…”

扶苏心中暗道。

看着这样子,十七弟是真不打算杀张良了。

这段时间相处,他多多少少也摸透了一些这位十七弟的性格。

若真要杀人,早就砍了,绝不会磨磨唧唧。

“小公子,您将我唤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羞辱我吗?”

张良是绷不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反秦为志向。

现在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数落,有点破防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死也得重于泰山呐。”

嬴子季说着,将一张纸放在桌上:“你觉得此物用来写字如何?”

这是何物?

张良心神被纸张给吸引,伸手接了过来。

然后回头看了眼。

发现庭院中,有许多儒家弟子都在伏案抄写,将字迹写了上去。

“这是用来记载文字的?以前倒是从来没见过,难道是秦匠最近研发的?”

张良眉头微蹙。

“此物叫做“纸”,造价低廉,价格比绢帛便宜千倍,寻常百姓也买得起,用得起。”

“而且方便携带,有了此物,对传播知识的影响极大。”

“你知道纸张是谁捣鼓出来的吗?”

张良的身形就凝固了。

他是聪明人,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纸张的出现,足矣让知识在下层传播起来。

而创造纸张的莫非是…

“没错,就是十七公子。”

萧何带着微笑的目光看向张良。

他何等聪明,也知道小公子不打算杀张良了。

而且小公子的眼光向来不差,此人恐怕会和他成为同僚。

“!!!”

张良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

楞在原地,呆若木鸡。

而更让他心潮澎湃的,是嬴子季的下一句话:

“哼哼,你是张良,哪怕要死,也得重于泰山吧?”

“我有意开设学堂,广纳天下寒士,让人人有书可读。”

“你愿意当这个院长么?”

这下,不止是张良傻了。

连在旁边抄书的儒家弟子,还有扶苏,萧何,两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广纳天下寒士,人人有书可读…

或许是孩童无心之言,却让他们有了种要改天换地的感觉。

“小公子不准备杀张良,还要开设学堂?”

“让人人有书读,这正是孔圣所说的有教无类,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看不出来,小公子不像这样的人呀。”

“你怎么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小公子,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童呢…”

……

而扶苏神色间,确实展露无遗的担忧。

这张良何德何能?

虽然开设书院之事功在千秋,但为非得是一个逆贼?

如此胡闹,到时父皇若是知晓此事,必定会龙颜大怒的。

“我来当院长?”

看着嬴子季毫不在意似的小脸蛋,张良觉得有点不靠谱。

他想过小公子让他帮忙夺嫡,充当幕僚。

也想过会在咸阳的城门口被五马分尸示众。

万万没想过嬴子季费会让他去经营一家书院?

若不是看重他,怎么会费尽心思的将他弄过来,还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赦免一个刺秦的逆贼。

就只是为了开一间书院,让他去教书?

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我骗你干嘛,一般都是大人骗小孩,哪有小孩骗大人的。”

嬴子季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而且,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我会将各家的经典都放在书院当中教授。”

“到时不止是咸阳,整个西北之地的贫寒学子,都会涌入进来,你到时能够应对么?”

“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了。”

张良听到这番话沉默了。

原来如此。

他出身名门望族,又曾流落民间,片刻的思考,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今的朝堂,起码有一半人都是勋贵。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什么?

知识,从来都是被上层的勋贵所把持着的,贫寒的士子,甚至可能为了一卷书去替人卖命。

韩被灭后,他最大的遗产不是家财,而是父辈留下的藏书!

打破这种知识被垄断的局面,自然是有利于天下的。

但同时,也无比的危险。

此举无疑比挖了世家的祖坟还严重,会招来他们的强烈反弹。

“哎呀,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真费事,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痛快点。”

“小公子,我毕竟是韩人,不瞒你说,前半生都在想着如何反秦…”

张良心中动摇起来。

教化天下,这是多大的事啊,他从小便有志气,之所以反秦,也是因为想做一番大事业。

嬴子季才多大?

跟着一个八岁的孩子,他没有信心。


咸阳城郊。

“老臣王翦,见过陛下!”

满头白发的王翦咳嗽了两声。

他年龄本也大了,最近又不顾劝阻,固执的守在农田之中,每天都查看土豆的长势,再加上冬季快要来临,这身体自然有些熬不住。

“老将军辛劳了。”

赢政把想要拜下的王翦扶了起来。

而站在旁边的王贲,现在还是满脸惊容。

没错,陛下是他带进来的。

当时女儿跑回家说,陛下就在公输家,王责还不信。

但真看到始皇的时候,他简直感觉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似的。

巡游的队伍不还没回来么?陛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土豆的长势如何?”

赢政施施然坐到了桌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回禀陛下,上次亩产八千多斤,二次播种,仍然长势不减!”

“等这批土豆出来,塞北的粮荒便不成问题了啊!”

王翦面上浮现一抹激动的红润。

又咳嗽了两声。

“八千多斤……”

赢政眼睛也完全亮了。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

“陛下回来了?参见陛下!”

众人不禁回头。

赢政也呆了下。

好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蒙恬么?

好家伙,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感受到始皇的目光,蒙毅也惭愧的挠了下头,道:“陛下,末将刚从田里回来,来得太急了,故而没时间修正仪容,请陛下恕罪。”

“无妨,你怎么会在这?”

赢政嘴角微抽。

好歹是个帝国的名将,现在怎么弄得跟农夫似的。

“回禀陛下,微臣激动啊,这土豆若是长成,咱们的兵士在与匈奴作战,后勤便有保障了!”

“而且公输家不仅产出了马镫,还有比铜剑更加锐利的精铁兵刃,到时这匈奴何足挂齿?”

蒙毅激动的说着。

恨不得现在就把土豆和铁器都运到塞北,把匈奴给灭了。

扫灭匈奴,一直是蒙家的头等大事。

要不是不到时机,他现在都得向始皇请战了!

“那两件物品,寡人都见过了,到时自然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诺!对了…方才门外来了小公子身边的锦衣卫,送了一封信件来,您看..”

蒙恬说着,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然后掏出了一封没被打开过的信件,双手呈递了过去。

“蒙将军你赶快去洗洗吧。”

赢政笑骂了一句,然后随手将信纸抽了出来。

是写给王翦老将军的。

“王老将军有些日子没上朝啦,子季颇有些想念您呢!”

开头第一句,便让赢政嘴角微翘。

这小混蛋,背地里熊成这样,嘴却甜得很,哪怕是捅了天大的篓子,都让人不忍责罚。

“最近官盐行开张的事,想必您是知晓啦,子季准备召集群臣,商议将盐行开到全国,并且将所有冶铁的权利都收回来,日后只有大秦官家能够炼铁。”

“要是能在父皇回来前办完,那就最好啦,父皇很墨迹的,他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但兹事体大,还是得请您老回来压压场子,便请您出席一次朝堂啦~”

后面还画了个小鬼脸。

看到这封信。

王翦:“……”

老爷子沉默了。

王贲:“陛下,不是您想得那样.…”

要命了。

喊他们上朝就算了,信里还吐槽陛下作甚?

还让陛下给看见了!

果然,赢政原本一直不错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

这小混蛋!

寡人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形象么?

什么叫墨迹?你也知道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大的事,自然要多方考虑,权衡利弊。

你懂不懂为君者是多么的担忧国事啊?

不过生气了一阵。

赢政又闷哼着将信纸拍在了桌上。

将官盐行推行到全国,这个举措倒是和他想得一样。

还有将铁器也收归国有……

哪怕很不爽,政哥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做意义深远。

“走吧,朕也跟着你们去上朝。”

“倒要看看,寡人不在的时候,这小兔崽子是怎么上朝,又是如何统御百官的。”

嘎吃嘎吱——

摇摇晃晃的马车,正在前往章台宫的路上。。

宿主开设官盐行,改善民生,大秦国运提升,奖励黑火药配方。

宿主让刘邦失去沛县吕公的助力,大秦国运提升,奖励肥宅快乐百宝囊。

顿时,原本还有些犯困的赢子季,听到提示音瞬间就清醒了,小眼瞪圆。

黑火药配方?

这玩意的威力,在当今这个铁器都尚未普及的时代,简直如同天威。

有了黑火药,哪怕只是简单的弄个炸药包,都能把马驹吓得四散奔逃。

若是以后还有火枪,火炮的设计图之类的…

甚至,能提前一千多年,直接带领大秦提前进入火器时代!

到时不说是匈奴,同时期世界上任何其他的帝国,也绝对无往不利。

但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

大秦的许多工艺,还有待提升。

毕竟,研究火器,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还是等政哥回来,自己再偷偷的和公输家先捣鼓下这方面的事情。

“小公子,忽然何事如此高兴?”

张良见赢子季的小嘴角翘起来,顿时发问。

每次小公子如此表情,那就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没事没事,就是想到父皇快回来啦,我也能休息啦。”

赢子季揉了揉颠得发酸的小屁屁。

处理国事,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哪怕有汉初三杰之二的张良萧何帮忙,奏折也是一天比一天堆得要多。

难怪政哥英年早逝。

张良虽然知道这不是实话,却也轻笑着没去追问了。

赢子季不说,那便是时机未到。

“对了,小公子,微臣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在几天前将信送往沛县了。”

萧何说着,又叹了口气。

好像有什么事情忧心似的。

“哦?那你收到回信了嘛?”

赢子季这才想起来。

系统的第二条公告,是刘邦失去了沛县吕公的帮助,也失去了第一次崛起的机会。

这倒是意外之喜。

“吕公已经举家迁往咸阳了,但刘邦.…他可能对微臣有所误会。”

刘邦是回信了,但信中却冷嘲热讽。

好像觉得他萧何平步青云,便看不起刘邦了,居然都没有返乡见他一面。

萧何有苦说不出,最近因为官盐的事情,他每日连睡觉的时间都只有两个时辰。

哪有时间返乡啊?

以前还未看出,这刘邦的肚量居然如此之小。

看萧何的表情。

赢子季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公子,您若是看重他的话,待闲下来,微臣便亲自回沛县一趟如何?”

“无妨,他既然不愿来咸阳,随他去吧。”

赢子季也想过,要不要直接把刘邦杀了一了百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大秦的底气很足呀。

不管是什么刘邦,李邦,若是有人想要造反,恐怕到时候大秦连火器都弄出来了。

而铁资源也都牢牢的把控在官家手中。

若要造反,那便是拿着木棍跟火器叫板,活腻了?“不说此人了,父皇还有几日回来?”

“回票小公子,按照陛下现在的速度,恐怕半月之内就到咸阳了,暂时倒是没有传信回来。”

“那咱们动作得快点啦,争取在父皇回来之前,把书院建出一个雏形。”

“八大盐商当中,大部分都打算归顺大秦,但有两个貌似有世家背景,现在还在死扛着。”

“死扛?哼哼,直接让锦衣卫去抓人吧,咱们没时间跟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耗。”

始皇若是回来,他们几人的命运还不好说。

毕竟,张良,萧何,张耳父子,都是空降到朝堂之上的,还一度被认为是赢子季胡闹,走了大运。

特别是张良。

虽然是赢政赦免了他的罪人身份,但对他当官,掌管大秦教育一事,又如何可能放心?

到时候几人的乌纱帽被摘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章台宫。

文武百官都在宫前,等待着上朝的钟声响起。

而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则是直接越过了百官,驶到了麒麟殿门口。

文武百官看着马车消失在宫门口,都是颇为好奇。

“这貌似是…王老将军的车驾啊。”

“王老将军也来上朝了,不知他为何直接驾车入了皇城?以他的性格,不应该有如此逾越之举啊……”

“或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嗯?小公子的车驾到了。”

麒麟殿也是有后殿的。

能清晰的听到大殿内的一切。

赢政并没有坐到属于自己的帝位之上,而是走入了后殿当中。

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

准备看看,这臭小子平时上朝的时候都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去上朝吧,当寡人不存在便是。”

“诺。”

王贲额头冷汗直冒。

您说是这么说,谁敢真当您不存在啊。

待会小公子可别又在朝上闹起来了,陛下可是在后面看着呐。

在信中大放厥词就算了,可别当着百官的面再乱说话啊。

王翦倒不像儿子那样胆战心惊的。

向着赢政行了个礼之后,便拍了拍王贲的肩膀,带着他退了出去,回到了正殿的门口。

他看出来,陛下现在最多嘴上没好话。

实际对小公子这段时间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很奇怪,小公子看起来件件事都在瞎胡闹。

但实则……好像件件事都对大秦有好处?


“仙术?我是学不会了,只是会些粗浅的丹术罢了。”

“要我展示一番的话,可以把那个丹炉借我用用么?”

赢子季了晃小脑瓜。

嘴角流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他今天可是准备了黑火药的所有原料,准备造个大宝贝出来呢。

到时能把徐福给吓死!

这个笑容,看得群臣头皮发麻。

小公子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呐?

以他们这段日子与赢子季相处的经验来看,这事情绝对没完,反而只是刚刚开始。

“陛下,小公子毕竟年幼,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这借用丹炉之事,还是等练完延寿的仙丹再说吧。”冯去疾听到赢子季想要借用丹炉。

立马便出声阻止。

在他心中,哪相信赢子季会什么仙法。

“老臣听闻这金石丹术十分注重各种丹材的药性啊,若是让小公子使用丹炉,到时炼制延寿仙丹时,残留的药性冲突,影响成丹如何是好?”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道观中除了赢政以外,唯一坐着的甘泰。

老甘泰德高望重,考虑到他的威望和年级,始皇也不能失了礼数,故而才赐了座位。

“甘老所言并非空穴来风,确有此事。”

徐福也故作高深的点点头,目光还在公输幽兰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故而也懒得再和年幼的黄口小儿过多纠缠。

在他心中,今日丹成之后,始皇不说言听计从,起码也不会再对他出海寻仙的事有所怀疑了。

炼制仙丹,取信始皇,才是最重要的。

教一名皇子作为学生?

对于其他方士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为了防止露馅,他弄到金银财宝自然是会离开大秦。

远遁海外,此事对他而言意义不大。

帝座上,赢政方才一直在冷眼旁观。

听到会影响药性的时候,眼中闪过几丝光芒。

也是。

若是炼丹之前,把丹炉给小十七使用,到时便不太好判断这仙丹的真假了。

甚至哪怕是假的,徐福也可推脱,将缘由归结到赢子季身上。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便先让徐福开炉炼丹,辨别那举报信的预言,是不是当真准确无误吧。

见赢政一言不发。

徐福又上前加了把火。

“陛下,开炉炼丹的吉时快要过了,若是错过天时地利,到时延寿丹的效果便会差上几分,再要等待合适的时间,便得半年之后了。”

“误了炼丹的吉时,鄙人再去蓬莱仙山寻找不死药的时间也要延后半年了。

不死药。

这是徐福行走天下,最大的噱头。

难道不死药并非一枚?

听到这三个字,群臣眼中无不闪过火热的神色,哪怕是老成持重的国柱老将王翦,也难免心神向往。

“陛下,徐仙师言之有理,炼丹事大,这不死药更是头等大事啊。”

“仙法可不是儿戏,小公子哪怕粗通皮毛,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快快请徐仙师开炉炼丹吧。”

群臣都纷纷劝谏起来。

唯有赢子季,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仙山?

有个毛的仙山!海市蜃楼还差不多,到时候这一走说不定就没影子了。

还有不死药………你当这是人参果呢?

蓬莱仙山都不存在,这不死药自然是虚无缥缈。

反倒是整死徐福,提升大秦的国运,系统倒有可能奖励人参果之类的宝物。

不相信本公子,去相信这个大忽悠是吧?

到时要是真奖励了人参果,闻都不给你们闻,哼!

“如此,便开炉炼丹吧。”

“将仙师要的材料都呈上来。”

声如龙吟,庄严肃穆。

显然始皇也重视起来了。

“嗯。”

对此,徐福淡然的点头,架子摆的很足,并不像臣子领命时的做派。

好像在他眼中除了神明,没有任何需要敬畏的事物。

许多各地来的方士,也都涌入了道观当中。

方士们有的是慕名而来,有的是想要参与到炼丹当中,青史留名,所以才跟着来了咸阳,给徐福炼丹充当副手。

而黑冰台的暗卫,从外面搬来了炼丹所需的所有材料。

按照方士们的说法,凑齐的五种材料。

水银,丹砂,曾青,石乳,紫英,正对应着五行之气。

呼啦——

丹炉之中燃起了汹涌的火光。

群臣们的面庞之上,惊讶的神情也被火光映照得通红。

这温度可绝非木柴燃烧可比啊。

“哇,若是能用这个冶铁的话,会方便许多呢。”

公输幽兰觉得很暖和,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幽兰,莫要乱说话,小心得罪了仙师。”

“这是仙师的仙物,怎能拿来给我们冶铁。

公输拓神情之中带着严肃。

如此高的温度,不是仙物是什么?

“啧啧,这不就是石蜡嘛,到时有条件了,我会找来的。”

赢子季刚刚亲眼看着,有个方士拿着一灌黑漆漆的液体倒入了炉膛之中。

那玩意是石蜡,也就是常说的石油。

燃烧的温度肯定比煤炭要高上许多。

“炼丹就炼丹,弄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啥用呀”

看着场中,徐福居然开始做起法,好像在向天神祭祀似的。

赢子季相当的无语。

“子季,你真的能找到这个……这个石蜡嘛?”

“嗯呐,不过开采起来比较困难就是啦,天然的倒是容易些。”

“哇,那到时候岂不是能拿来冶铁?”

“哼哼哼,这石蜡妙用无穷,可不是冶铁那么简单。”

“这仙丹真的能延寿嘛子季?”

“延寿?吃了成仙归西还差不多……”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忽然。

“咕噜——”

一阵奇怪的声音。

公输幽兰小脸蛋红了,声如蚊蚋道:“对不起子季,今早走得急,没来得及吃早膳。”

“你等等哈。”

赢子季莞尔一笑,翻找着小布包,变魔术似的从里面拿出包饼干,外加一罐牛奶。

“快吃吧。”

“嗯……子季你这包包好神奇呀,好想里面什么东西都能翻出来呢。”

公输幽兰接过饼干好奇不已,小口的咬着饼干。

跟悠闲的两小只不同。

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这所谓仙丹的炼制。

终于,万众瞩目之中,丹炉的火焰缓缓熄灭。

顶盖上冒出了袅袅青烟,仿佛是仙气一般。

“不愧是仙家丹药,居然有如此气象。”

老甘泰见到如此神奇的景象,已经完全相信了仙丹之事。

看着从丹炉中取出的数枚暗红色丹药,眼神之中跃跃欲试,好像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似的。

“陛下,幸不辱命”

“成丹六枚,每枚都能延寿十载。”

徐福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傲然,眼神之中无比自信。

直接便将丹药交给旁边的暗卫,呈送到了赢政眼前。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是咽了口唾沫。

“这便是延寿仙丹么?”

赢政刚想捏起一颗来,仔细端详。

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仿佛酝酿了许久。

“父皇,这丹药可不能乱吃啊!”

“您用御膳时,尚且要专人试毒,这丹药又怎能胡乱服用?”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

说话的正是赢子季,此时他两手又腰,鼓起腮帮。

话是有道理,但小公子这样做……

未免太不给仙师徐福面子了呀!

果然,这貌似不经心的童言,便好像一把刀似的扎在了徐福的心尖。

瞬间便让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小公子,本君方才可是祭祀了水神,才练成了这丹药,你如此怀疑,莫非是对水神不敬?”

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小公子,还是给徐仙师道个歉吧,延寿是小,若是惹怒水神,到时在大秦降下灾祸,可就是生灵涂炭了啊……

老甘泰顿了顿拐杖,语气中带着训斥的意味。

以他的年岁和地位,教育起赢子季来,文武百官倒是没觉得有所僭越。

“吨吨吨……”

从公输幽兰手中拿来没喝完的奶,赢子季“豪迈”的干了。

然后一擦嘴,便将奶罐也顿在桌上。

“小十七,莫要胡闹,别得罪了仙神。”

这行云流水的喝奶姿势,赢政好像在哪见过。

按照流程,接下来就该是犯熊了。

不过虽然出言制止,却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赢政原本也不打算以身试药。

“寡人虽然信任徐仙师,也没有对仙神不敬的意思,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便找只兔子来试试这仙丹的药效吧。”

兔子的肠胃柔弱,吃了有毒的东西很快就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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