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余生无的玄幻奇幻小说《一文杀一人:陆余生无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陆余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你逼死,才换来的家国大义牌坊吗?”“被我逼死?你真会开玩笑。”刘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是你要掺这趟浑水,我犯得着来逼死他?再用他的死来给钱家上牌坊?”刘峰哈哈大笑道:“而且,不把你这只狼激怒,怎么才能让你彻底不管不顾的离开羊的身边呢?”“可惜了,你们也就能围到我了,羊已经跑了,剩下我这只狼,你确定抓得到吗?”刘峰闻言,哈哈大笑着说道:“跑了?你确定她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我们的目标是分开你这头狼啊,可不代表没人去抓那只羊啊,哈哈哈!”“什么!”听了刘峰的话,陆余生心中一惊。那个在茶摊上遇到的老婆婆闪过他的脑海中。“难道说!”见陆余生似乎明白过来,刘峰大笑道:“你以为你一路上,这么顺利是为什么?想吃羊肉的人,大魏里可多...
《一文杀一人:陆余生无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被你逼死,才换来的家国大义牌坊吗?”
“被我逼死?你真会开玩笑。”
刘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不是你要掺这趟浑水,我犯得着来逼死他?再用他的死来给钱家上牌坊?”
刘峰哈哈大笑道:
“而且,不把你这只狼激怒,怎么才能让你彻底不管不顾的离开羊的身边呢?”
“可惜了,你们也就能围到我了,羊已经跑了,剩下我这只狼,你确定抓得到吗?”
刘峰闻言,哈哈大笑着说道:
“跑了?你确定她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我们的目标是分开你这头狼啊,可不代表没人去抓那只羊啊,哈哈哈!”
“什么!”
听了刘峰的话,陆余生心中一惊。
那个在茶摊上遇到的老婆婆闪过他的脑海中。
“难道说!”
见陆余生似乎明白过来,刘峰大笑道:
“你以为你一路上,这么顺利是为什么?想吃羊肉的人,大魏里可多得是啊,现在估计全都在外面里等着,就等你和羊分开了。”
刘峰说道着,看着沉默的陆余生,用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要我说,追你追的可是真不容易啊,安西军第一高手。”
“你说你为什么要掺和这趟浑水呢?”
“皇上不就修了几个园子,拜了几个仙师,练了点丹药,你至于吗就要反抗朝廷?”
陆余生没有搭茬。
他想起了为了抵御匈奴,整日省吃俭用的将军,想起了因为缺少粮饷,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妹妹被迫卖身的同袍。
一想到这些,心头的怒火再起,陆余生用力的握着刀柄,举刀指向刘峰。
既然是非曲直难以分说,那就用手上的刀来为自己寻找一个答案吧!
最后一丝太阳从地平线上消失,光与影的界限就被抹去,暗影吞噬了一切。
见陆余生的心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战意正浓。
刘峰那俊俏的脸庞隐入黑暗,牙咬的咯咯响。
说着,他挥了挥手道:
“杀了他!”
“喝啊!”
一瞬间,密集的枪队齐喝一声开始挺枪前压。
而早已围在陆余生身边的绣衣卫也是迫不及待的抽刀向前,试图拿下首功。
昏暗的夜色下,两拨人马如江水汇合时的浪潮一般涌了过来。
一时间,一排长枪正面封锁,数把雁翎刀从四面八方砍向持刀未动的陆余生。
陆余生的眸光微微一凝,运气提气之后,刀锋自下向上一撩。
“噗呲!”
身前顿时爆开三朵血花。
还未等动作稍慢的几个绣衣卫反应过来。
陆余生已化作一道黑影,冲入了外面的人群当中。
空中爆开一片一闪而过的暗淡光幕。
仿佛所有的风和雨都被这一刀吸收了一般,形成了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前面的人尚未发出一声惨叫,后面的人影瞬间便倒下了一片。
谁也看不清那一刀是如何席卷而出的。
血色冲天而起,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眨眼之间,陆余生身边的绣衣卫就躺下了一小半。
杀散身边的人后,陆余生腰身右旋,左腿顺势抬起,一记鞭腿狠狠踢在东南方一位堵着自己位置的绣衣卫胸口上。
那名绣衣卫被踢飞了足有三丈远。
胸口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
一个离他最近的绣衣卫试图阻拦。
陆余生反手将刀向后方斩出一道圆弧。
“噗”的一声,刀身如同切豆腐一般将那位绣衣卫拦腰斩成两半。
陆余生收刀继续向东南方向突围。
留下来和这些禁卫军和绣衣卫打纯属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一不小心可能还会横死当场。
毕竟绣衣卫里也是有高手的。
比如那个千户刘峰。
之前跟随将军去大梁讨要军费时陆余生就见过对方。
当时他还是只是百户,二人还切磋过。
虽然自己略胜一筹,但是短时间内不分上下。
若是对方再拉上一些绣衣卫中的高手一同围攻自己。
恐怕他今天是必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还不能死,莫楚楚那边有危险,自己必须赶到她身边。
思索间,斜刺里,一把明亮的弯刀划过一条亮银的细线奔着陆余生的脖颈而去,被他惊险躲过。
陆余生驻足定睛一看,从来者身上的绣衣卫官服上来看是个百户。
绣衣卫里的中坚分子。
看样子,应该是刘峰带出来的绣衣卫中的高手。
“别想跑!”
刘峰不由得冷哼一声:“放箭!”
“咻”的一声。
陆余生反应迅速的闪身而过,在那暗箭经过自己眼前时,陆余生看清出是一支大魏军中的制式羽箭。
没时间多想。
躲过暗箭的同时,陆余生杀出一条血路,纵身一跃冲出绣衣卫的包围圈。
在他身形移动的同时,箭雨纷纷扬扬的落下。
他刚待的原地瞬间插满了羽箭。
与此同时,外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铠甲的摩擦声,刀剑碰撞声……
等陆余生跑出钱家大院,来到外街,他的面前已经集结好了一支甲胄齐全,手持长枪,全副武装列阵以待的军队。
身后有弓箭手,身前有长枪手。
这一刻,陆余生只感觉梦回战场,一阵恍惚。
“你跑不掉的陆余生。”
熟悉的声音响起。
刘峰被禁卫军簇拥着踱步从钱家大院里中走出。
“投降吧!”
刘峰略带嘲讽地说道: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念你有本事才给你一个机会的,反正朝廷要的目标也不是你。”
“你若是愿意替我们绣衣卫做事,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怎么样?”
陆余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随后用横刀指向刘峰:
“安西军的军规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
“哼!”
刘峰冷哼一声:
“那你也去陪她吧!”
“杀!”
一名绣衣卫百户挺刀砍来,试图拖住陆余生。
陆余生沉着应对。
当下手腕一翻,大力的一刀劈来。
那百户连忙举刀抵挡。
“叮!”
黑夜中爆发出闪耀的铁花。
那百户身子一僵,陆余生从他身边毫不留恋的穿过,突向正面的枪阵。
那名百户身边的同伴赶到,才看到这家伙从胸口一直到小腹,一道深深的刀痕正在飙血。
见陆余生吃完整条鱼,莫楚楚忍不住搭话道:
“陆少侠很喜欢吃鱼呢。”
陆余生微微点头。
陇右苦寒,军中也难得有鲜鱼吃,多是买来的咸鱼干。
耐储存,还有盐分。
就这也不可能天天吃。
尤其是朝廷断了饷银后,更是连咸鱼都吃不到了。
“陆少侠要通脉灵夜,应该是要踏入武道吧?我看得出,你的刀法很通神,是哪一派的?”
莫楚楚试探性的问道。
陆余生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法算不算修行功法。
仔细想来,是不算的吧。
想到这,他回应道:“军中刀法,无门无派。”
他说道。
陆余生说的并不是敷衍的话术。
纵然学了精妙的刀法又怎样?
到了战场,有限的宽度上几把刀从不同角度以细微的时间差砍过来,若是拘泥与刀法,早死了一万遍了。
他全部的底牌,也只有那不知道练了多少次的三招刀法和战斗中的直感与经验了。
简而言之,就是让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
果然如此。
听到陆余生的话,莫楚楚心想暗暗想到。
陆余生的行为风格和一般的江湖侠客略有差别。
既然他无门无派,那么是否可以招揽呢?
随后,她便问道:
“陆少侠,如果想要踏入武道的话,除了通脉灵液,一本契合自己的本命功法也是必不可少的。”
陆余生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见陆余生没有反应,莫楚楚不明所以。
一般这种情况,想要踏入武道的人,对于功法的渴望不会低于通脉灵液。
她只当陆余生是不清楚功法的重要性,只知道通脉灵液,于是便小声的为其解释道:
“陆少侠可能有所不知,功法对于修行者而已就像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师承是为了教授经验,功法则是用来降服经脉。”
“修士的修行过程,无论是武夫,还是炼气士,用最简单的语句来形容,就是修士通过功法的运行,配合经脉的游走,将外界的天地灵气吸纳至内府之中,再转化为属于自己的力量。”
“其转化的力量可以是仙法,可以是内力,可以是妖气……变化万千,因人而异。”
“但是,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是要经过锻体来锤炼自身,在由师门或者自行摸索的情况下,通过功法运转来将吸入的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的法力,从而做到引气入体。”
“所以,没有合适的功法,就无法将吸纳体内的灵气留存住,通过经脉运转最终化为自己的力量。”
莫楚楚一口气讲了许多,而陆余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这让她有些气恼。
感觉对方就像木头一样在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自己脸上难道有花吗?还是粘了米粒了?
就在她打算掏出小镜子看了一下时,陆余生却突然从座位上弹起。
在莫楚楚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中,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粒碎银子,接着眼神示意莫楚楚起身,随后对柜台说道:
“小二,结账!”
“来了这位爷!”
很有职业听觉的店小二闻音赶来,拿起碎银子后对着已经拉着莫楚楚踏出店门的陆余生喊道:
“这位客官,还有零钱要找给你!”
“不用了,算赏钱!”
陆余生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莫楚楚来到后面的拴马桩,解开缰绳牵马便走。
莫楚楚一头雾水,但从陆余生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在玩闹。
知晓利害的她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紧跟着他的脚步。
……
城东,另一家客栈内,一位面容俊秀的公子哥正坐在二楼的雅间内喝茶观景。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
随着公子哥的一声“进”。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附在公子哥耳前耳语几句。
“确定是他们?”
“确定,先前有个淫贼献上的线索,小的今番一看,确认是他没错!”
“一个陇右人,吃鱼吃那么细致,肯定是夏侯方手下的那个人。”
公子哥听后,嘴角微微扬起:
“既然是他的话,那女人肯定就是白莲妖女没跑了,通知周明,立刻带队围了集贤酒家!”
小厮模样的男人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巷子口的暗处。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手持一块金令,对面前一个个身披兵甲,腰悬横刀的手下说道:
“千户有令,待会女人不用留手,直接杀了最好,男的尽量活捉,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行动!”
他们轻车熟路地钻出巷子,朝着目标所在的集贤酒家而去。
将酒店包围后,带队的中年男子直接一脚踹开客栈大门,手持令牌大声喊道:
“绣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靠边!”
一听是绣衣卫来拿人,店小二们吓得立刻缩到柜台。
正在吃酒的客人也被迫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祈祷抓的不是自己。
那些跟着来兵卒分成两排。
一排守在一层,一排迅速向楼上而去。
随着一阵搜查。
很快,兵卒们就又集合到中年男子的面前。
“什么?没有!”
男子皱起了眉头,不敢迟疑,连忙向上汇报消息。
听到属下传来的消息,公子哥难以置信的从藏身的客栈赶来。
见前来的公子哥面色难看至极,带队围了集贤酒家的周明小心翼翼的汇报到:
“禀告刘峰大人,没有找到,狼带着羊跑了。”
“走掉了!?”
刘峰黑着脸问道:
“徐二呢?不是他负责监视的,信号弹呢,他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就让狼跑了!”
周明回答道:
“徐二,已经死了。”
“死了?”
刘峰冷笑一声。
“好!好得很!”
周明在一旁低头不抬眼看自己的这位上司。
“一帮废物,知道狼的本事,你们居然还敢只留一人监视,真是一帮饭桶,我要你们何用!”
刘峰铁青着脸,
周明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狼肯定还没走远,要不下令让清风县关城门挨家挨户搜查。”
“晚了……”
刘峰叹了口气:
“这会儿狼肯定已经出城了,发悬赏令和通缉令吧,另外给那些想赚赏钱的家伙通知一下,会有人出手的。”
刘峰说完,叫下面人拿来了地图,仔细研究路线后,轻轻点了点他的指尖停留处:
“留一队人追赶狼,给他施压,其余人跟我来,就在这里设伏!”
“是!”
今后的几天,陆余生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养伤。
没怎么出门,饭菜都是小胖子唐邵青字伯虎送来的。
陆余生和他渐渐熟悉,从他那里套出了不少情报。
比如老道很重视内门弟子的修炼,他们这些黑白道袍弟子平时什么活都不要干,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
对于他们这帮外门弟子,则是纯粹放养,基本上不怎么过问。
唐伯虎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除了刚来时师傅给他们演示了一招“混元练气法”让他们自己看着修炼以外。
其余时间都在干各种杂活。
打扫,做饭,碾药,劈柴,刷马桶,清理宗门的废墟等等。
做这么多活,哪有时间修炼,
陆余生问起其他内门弟子修炼的是不是也是“混元练气功”时。
小胖子摇了摇头,说内门弟子练习的功法他也不清楚,但偶然见师兄们练功,都是老道亲自教的,和他们外门弟子的功法修炼方式很不一样。
应该不是同一种功法。
正聊着间,来了一个外门弟子通知陆余生去后院找师傅。
陆余生活动了一下身躯,随后跳下床跟着那名弟子去后院。
跟着那名外门弟子,陆余生在青云宗内七拐八拐的走着。
一路上看到的破败景象让陆余生更是确定,这里绝不是一个正经的修行宗门。
随着外门弟子来到了后院,这里早有几个内门弟子在此等候。
“来来来乖徒儿。”
青阳子大笑着过来拍了拍陆余生的后背,将他引到几个师兄弟的身前,指着站在最前方的黑白内门弟子说道:
“这是你们新的大师兄,明元。”
随后指着两个双胞胎介绍道:
“这是你新的二师兄,明亮,这是你三师兄明镜。”
陆余生抬头看向那两个相貌完全一致的双胞胎,区别只在明镜的嘴角有一颗不起眼的痣。
明亮和明镜对着陆余生略一点头。
陆余生也随着抱拳行礼。
最后,便是那个似乎对陆余生有意见的黑白内门弟子,明月。
“这是明月,你的师弟,明月和你是一起进宗门的,理论上来讲,他应该才是你的师兄才是,不过我思索一番,还是让你来当这个师兄了。”
明月上前一步,吊着眼,用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
“见过师兄。”
随后,也不管陆余生回礼不回礼,明月转头对青阳子说道:
“师傅,药浴已经备好了。”
说罢,他还特意瞟了陆余生一眼。
陆余生在一旁,也全然不顾什么师徒礼仪,而是直言问道:
“什么药浴?”
明月看了他一眼,说道:
“师父让我们为明尘师兄特意准备的药浴。”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
“亲传弟子皆是如此,每隔三天,都要洗药浴。”
青阳子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的对身边的陆余生说道:
“没错,徒儿,这澡你得泡啊。”
陆余生没有废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明月来到后面的浴桶那里。
一靠近,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气让眼前蒙上一片迷雾。
离近一看,一个大号的木桶出现在眼前,而里面装着的却不是滚开的热水。
木桶里,漆黑如墨的沸水在不断翻滚着。
咕嘟咕嘟的冒着黑色气泡,不时有漂浮的蜈蚣,蝎子,等毒物的尸体飘出。
陆余生嗅嗅鼻子,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
像是死黄鼠狼放了一个屁,又像是腐烂多天的尸体发出的气味。
“师兄,请吧。”
明月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对了,要不要帮师兄你拉个屏风啊。”
陆余生回过头,看到殷殷期盼着自己入浴的师傅和试图看好戏的几个师兄。
陆余生默然转过身,背对着青阳子和几位师兄。
三下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转身踏入了木桶中。
军营里上百人的大混浴也不是没洗过。
别说光着屁股被人看了,在军营的浴池里陆余生最爱干的就是和几个老兵油子一起对那些害羞的“捂裆派”新兵进行长度打分评价。
然而,等他踏入木桶后,才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身体刚刚沉入那滚烫的黑色液体中,全身上下就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
好像有小刀子在一点一点割他的肉一般。
陆余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太阳穴突突的跳。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
适应后,也不过如此罢了。
看着在木桶中没有丝毫尖叫,而是惬意的洗起了热水澡的陆余生。
明月诧异的看着他。
自己当初泡这桶药浴的时候,可是没少出洋相。
这桶药浴在几天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虽然泡过后全身上下都轻快了不少,但当时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全是两位师兄压着他胳膊,才让他硬撑了下来。
虽然他已经泡过两次了,但还是不习惯。
其他几位师兄还好一点,毕竟泡习惯了,可他每一次便跟受了刑一般。
可这个抢了自己五师兄位置的人,居然一声不吭。
何况今天的药浴,按照师父的嘱咐还特意多放了一些料。
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彻骨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凉,浑身舒爽,飘飘欲仙。
隐约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排出,又好像吸收了什么东西进来。
体内有一股暖流在丹田不断徘徊。
陆余生不知道这药浴是用了什么药材熬制而成。
不过他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虽然感觉力量没有明显的直接增长,但隐约却能感应到体内蕴含着无穷的潜力。
沸腾的黑色药浴浸染着他的皮肤。
热气加药力的双重浸泡下,陆余生只感觉脑袋又涨又沉,很想睡觉。
抬手揉了揉清明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随后开始用呼吸法,控制自己的吐息。
“呼——吸——”
在有节奏的吐纳之后,热流开始从丹田沿着筋络开始游走全身。
急促的呼吸,在他的控制下逐渐平缓下来。
整个人进入一种空我的境界。
忘却了一切烦恼一般。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余生被人唤醒。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等他从木桶中站起身,准备擦拭身体时。
才发现木桶中如墨的药液,已经变得清澈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把里面的药力给吸收了的缘故。
陆余生从木桶里起身,抓过一旁的衣服就擦干自己后,重新套上黑白道袍。
就在她们等的不耐烦之际,从远处看到一个人影。
孙二娘定睛一看,见是陆余生如约前来,便松了口气。
待陆余生走近,孙二娘对他说道:
“人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到。”
陆余生微微颔首。
见陆余生表态,孙二娘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开了身位,露出身后的莫楚楚。
陆余生缓缓走到莫楚楚的身边。
和上次相比,原本的红色广袖夹襦换成了一套皮裘华服。
面纱也除去了,背后还系着一袭披风,腰间悬着长剑,肩上挂了副行囊。
陆余生看后暗中赞叹了一下。
打扮才像是个外出的样子,面巾和广袖那里像是外出的样子。
尤其是面巾,不仅起不到遮掩的作用,反而显得更扎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对方的容貌有些引人注目。
不过陆余生认为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这一路上是肯定要多次换装的,到时候给她“化化妆”便是。
于是他对莫楚楚说道:
“莫小姐,此次上路我还有几个条件要先讲给你听。”
莫楚楚嫣然一笑:
“陆少侠但说无妨。”
陆余生伸出右手食指开口道:
“第一,路上的事必须听我的。”
莫楚楚点了点头:
“没问题。”
见对方爽快答应,陆余生又竖起右手中指又说出第二个要求:
“第二,除了我以外,不要跟陌生人随便讲话,实在不行就装成哑巴。”
见莫楚楚依然点头,陆余生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三,路上需要变装时,无论什么服装,莫小姐都必须接受,注意,我说得是必须接受!”
他讲完后,面前的少女略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可以。”
听到这话,陆余生点了点头,对眼前少女的印象好了不少。
在达成一致后,陆余生转头对孙二娘说道:
“好了,可以出发了。”
孙二娘递过来两个包袱,又指着两匹马说道:
“这包袱里面是一些散碎银两,每个包里约有三十两银子,还有一些你们用得上的物品,这两匹马是为你们准备的,都是买来的好马,日行千里谈不上,但绝对不输寻常军马。”
陆余生看着眼前的两匹马,有些意外:
“多谢二娘,我还以为这趟得一路步行到湘南呢。”
孙二娘摇摇头:“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怎么可能让你们一路走过去?再说有马骑你们也可以省点力气。”
话是这个理,有马骑也是一件好事,陆余生随即拱手向孙二娘告别道:
“再会!”
孙二娘也拱手还礼。
在和孙二娘告别之后,陆余生转头对变装成女侠打扮的莫楚楚说道:
“咱们走吧。”
来到两匹枣红马前,莫楚楚看着马,犹豫着伸出脚踩上马镫。
见她有些为难,孙二娘帮着她,最后有些别扭的上了马。
陆余生看着这一幕,随后非常利落的翻身上马,随后策马前进。
看着陆余生的背影,莫楚楚一咬牙,双腿用力一夹马身,也跟了上去。
加速小跑下终于跟上后,前面的陆余生突然回头说道:
“在下陈明远,敢问女侠名讳。”
莫楚楚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做自我介绍。
诧异之下她下意识的说道:
“什么?”
话说完后,却见陆余生皱了皱眉:
“错了。”
陆余生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前面刚说过,有人向你问话,你不该说话的。”
“!?”
莫楚楚猛然想起,陆余生跟她约法三章里有这条,于是不好意思得回答道: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过莫楚楚刚一表达完歉意,却看见陆余生转过头去,双腿用力一夹马肚,率先离去。
莫楚楚见陆余生走了,便也一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护送的旅途就此开始。
孙二娘看着两人渐渐远去,为二人默默向老天祈祷后,便也从破庙的地道中回到城里。
还有另一边得事情需要她处理呢,去西北龟兹城那一路是诱饵,但也需要仔细安排。
最好还是能将李沛给顺利送到西域龟兹城去。
不过既然是诱饵,总要露出一些破绽出来。
孙二娘的身影逐渐隐入地道中去......
另一边......
从大魏的陇右到江南湘北白莲教活跃的地区,至少要穿越大半个大魏的土地。
陆余生手上有孙二娘提前准备好的路引,因此在过关卡时并未遇到什么麻烦。
十分顺利的便离开了武安城,前往相邻的青田县。
一路上,莫楚楚跟在陆余生的后面。
这个负责护送自己的男人几乎不怎么说话。
莫楚楚也不清楚该如何和他搭话,俩人就这样闷头前进着。
从早上出发,一直到了下午,二人只在中午时稍微停下打尖休息了一会儿。
现在已经骑了很久的马了。
莫楚楚只感觉两胯被磨得生疼,纵然有经过锻体锤炼,但也多是泡药浴改善身体强化资质而已。
她贵为白莲教的圣女,还是修行者,压根就没经历过此事,终归是不会骑马,完全不懂要领。
不懂得如何控制在马身上的摇动幅度。
好在是意志坚定,一路上咬着牙忍受下来了。
渐渐地,太阳西斜,就在她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时,陆余生终于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吧,就在这里休息。”
顺着陆余生手指的方向,莫楚楚看到前方隐约浮现出一座客栈的影子。
这间客栈突兀的立在山岗上,周围除了这座客栈之外再无别的建筑。
莫楚楚本能的感觉开在荒郊野外的客栈实在是有点扎眼。
陆余生待要上前,莫楚楚突然问道: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吗?”
“不然呢?”
陆余生反问道:
“现在这个时间,等到了城外,城门也早就关闭了。”
莫楚楚更想进城里休息,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头望去,看看天色已晚,太阳将要下山,再加上陆余生都发话了,按照约法三章,她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骑马一前一后来到山岗上。
到了客栈前,陆余生仔细端详。
客栈的门前挑出一个飘曳的幌子来,门口有个草棚子充当马厩,院前还停着几辆推车。
乌云翻滚,数息之后,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陆余生擦刀入鞘,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后,便在一处桥洞下等到黄昏。
雨幕还在倾泻,待到天色昏暗,黄昏的落日迟迟不肯落幕,拼命的将自己将自己剩下的余晖透过乌云的缝隙洒向大地。
陆余生提刀来到了钱家大院。
钱家很好找,整个县城里,最大的那座庄园便是。
陆余生径踅去钱家大院的后墙,几步后退助力,三下两下便蹬墙而上。
一个翻身,如同落叶一般轻轻落下。
他无声无息地走在这座庄园里。
偌大的庄园只能听到雨水敲打在房檐和地砖上的声音。
钱老太爷此时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门前的雨景。
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房梁上传来:
“钱老爷真是好雅兴啊。”
听到房梁上的话,钱老爷先是一怔,随后放下茶杯道:
“好汉既然来了,就别藏着了。”
陆余生从上面一跃而下,提刀来到钱老爷面前,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怎么,早猜到我会来,那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三百刀斧手?”
陆余生戏谑的声音传来。
钱老爷只是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境说道:
“毫无意义,我在明,你在暗,你若想杀我,总会有机会的。”
说着,他为陆余生倒了杯茶:
“要不要喝一杯?”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
陆余生话锋一转,横刀已经架在了钱老爷的脖子上。
他狰狞着面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愤怒几乎填满了他的整个内心,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忠孝悌义,礼义廉耻!”
“挂在嘴边踩在脚底!”
“世家大族就可以草芥人命?世家大族就可以背信弃义?嘴上讲着道义,手上做着最下作的事情。”
陆余生手上的横刀渐渐嵌入钱老太爷的脖子,一丝血线顺着刀刃滴在地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或者招数,尽管放出来,我一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钱老爷此时抬头看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陆余生。
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股自毁的疯狂在闪烁:
“我儿子死了,我已经没有后了,还要讲什么道义?我家已经废了,我不能让整个家族毁在我的手上啊!”
“你的儿子是命,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命吗!”
听到这老头最后的台词,陆余生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气。
手腕翻动,带动刀光闪动,人头戛然落地。
做完了这一切,看着掉地的人头,陆余生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是因为对方死前的反应吗?
陆余生不清楚,明明先前在法场时,隔着老远见过一面。
通过对方的眼神,陆余生认为这不应该是一个毫无防备的人。
可事实上无论是潜入钱家,还是杀了钱老爷。
过程都无比的顺利,而对方也没有丝毫求饶和反抗。
就这么把头伸到自己刀下。
让陆余生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本以为会是一场血战,可到头来,跟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鱼一般简单。
陆余生转身看向空荡荡的大院。
这到底是对方的疏忽,还是……陷阱呢。
此时,陈明远的话,幕然在陆余生的脑海中响起:
“希望我的死能给你一个提醒,那就是千万别上头,不要让愤怒吞噬了你的理智,这是我能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拍手声响起。
“啪啪啪!”
随后,从里侧的暗门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穿着绣衣卫的千户飞鱼服,拍着手走了出来。
陆余生认得这个人。
京城大梁的绣衣卫千户,刘峰。
“精彩的复仇。”
随着刘峰的拍手,院门外空荡荡的景园瞬间闪出一队身着盔甲的绣衣卫来,堵住了前门。
而他身后,则不停的钻出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大魏禁卫军。
就在眨眼之间,完成了对陆余生的合围。
刘峰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熟练的和陆余生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陆兄,你可让我好找啊。”
见陆余生没有反应,他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闲庭踱步道: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怎么样,复仇的滋味如何?”
“心里,畅快点了吗?”
陆余生看着周围的绣衣卫和禁卫军,冷笑了一声后说道:
“原来,都是你的主意?”
“不然呢?”
刘峰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笑道:
你以为,这老头愿意用自己当诱饵去死吗?他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宗族啊。”
“看看,多么伟大无私的一个人啊!”
“小到一个几口之家,大到一整个家族,为同一个姓氏,同一个家族,同一个出身相互依靠,相互帮扶,为了生存。”
“他们父慈子孝。”
“他们兄友弟恭。”
“他们团结一致,”
“他们互相帮助,”
“他们排挤外人。”
“他们沆瀣一气。”
“他们欺上瞒下。”
“他们把持乡权。”
“这就是宗族啊!”
“姓氏,血脉将不同的个体联系成一个集体,便是归属。”
“往大了说,这样的人可以为了族群的延续,甘愿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只为自己的家族能够延续下去,或者得到庇佑。”
刘峰回头看向陆余生,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陆余生,你觉不觉得,其实钱老爷子和陈明远其实很像呢?”
“他们一个为了国家,一个为了族群。”
“他们都甘愿牺牲。”
“你说,他们是不是一样的伟大呢?”
陆余生没有被刘峰的话给动摇心境。
怒火平息之后,他看向钱老爷子的尸体,嘴角只流露出一丝苦笑:
“哪有什么可比的,你只是在用强权逼人去死,这算什么伟大,算什么正义?”
“你错了。”
刘峰冷笑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绣衣卫,我代表官府,我代表皇权。”
“官府认为白莲贼是贼,那么他们就是贼!”
“本官是绣衣卫,我代表皇帝的权威,钱老太爷为了陛下的权威,为了国家的安宁。”
“面对试图颠覆国家,危害百姓安危白莲贼,他在我的建议下,慷慨赴死!”
“他不是为了一家一姓,而是为了一国万民,怎么能不算做大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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