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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耻辱赵桓宋钦宗大结局

赵桓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恩威并用,赏罚分明,这是最基本的治军之道。所谓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赵桓已经给全军施过恩德,真金白银的砸到了每个士卒头上。就算此时拿着棍棒驱赶这些禁军,宋军禁军都不肯离开。忠诚已定,是时候在军中立威了。听到官家平静的话语,刘鞈却全身汗毛炸立,不敢置信的问道:“官家执行军法的对象是?”赵桓抬起头,目光如水,直视刘鞈。刘鞈只感觉如坠冰窟,全身都不寒而栗。这种氛围很快笼罩了城墙上的每个角落,正注视这里的宋朝文武,全部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城墙上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一面面朱红大旗在空中猎猎飞舞。这一面面鲜艳朱旗,仿佛侵染了无数猩红的鲜血,托起一个冉冉升起的铁血赵宋。可谓是朱旗绛天,莅以威神,星流彗扫,萧条万里。城墙上一直笼罩着冰冷死寂,城墙...

主角:赵桓宋钦宗   更新:2024-11-01 1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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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桓宋钦宗的女频言情小说《洗刷耻辱赵桓宋钦宗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赵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恩威并用,赏罚分明,这是最基本的治军之道。所谓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赵桓已经给全军施过恩德,真金白银的砸到了每个士卒头上。就算此时拿着棍棒驱赶这些禁军,宋军禁军都不肯离开。忠诚已定,是时候在军中立威了。听到官家平静的话语,刘鞈却全身汗毛炸立,不敢置信的问道:“官家执行军法的对象是?”赵桓抬起头,目光如水,直视刘鞈。刘鞈只感觉如坠冰窟,全身都不寒而栗。这种氛围很快笼罩了城墙上的每个角落,正注视这里的宋朝文武,全部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城墙上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一面面朱红大旗在空中猎猎飞舞。这一面面鲜艳朱旗,仿佛侵染了无数猩红的鲜血,托起一个冉冉升起的铁血赵宋。可谓是朱旗绛天,莅以威神,星流彗扫,萧条万里。城墙上一直笼罩着冰冷死寂,城墙...

《洗刷耻辱赵桓宋钦宗大结局》精彩片段


恩威并用,赏罚分明,这是最基本的治军之道。

所谓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

赵桓已经给全军施过恩德,真金白银的砸到了每个士卒头上。就算此时拿着棍棒驱赶这些禁军,宋军禁军都不肯离开。忠诚已定,是时候在军中立威了。

听到官家平静的话语,刘鞈却全身汗毛炸立,不敢置信的问道:“官家执行军法的对象是?”

赵桓抬起头,目光如水,直视刘鞈。

刘鞈只感觉如坠冰窟,全身都不寒而栗。

这种氛围很快笼罩了城墙上的每个角落,正注视这里的宋朝文武,全部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城墙上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一面面朱红大旗在空中猎猎飞舞。这一面面鲜艳朱旗,仿佛侵染了无数猩红的鲜血,托起一个冉冉升起的铁血赵宋。可谓是朱旗绛天,莅以威神,星流彗扫,萧条万里。

城墙上一直笼罩着冰冷死寂,城墙下高大雄伟的朱雀门却缓缓打开,传出吱吱刺耳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出战禁军们欢天喜地的向城内涌去,却愕然发现在城门口已经围站了大量身躯雄伟、玄甲耀日的皇城司亲从官。

城门甬道内的范琼第一时间止住脚步,身躯僵硬的站在原地。与范琼一样,无数禁军都感觉到了气氛异常,身体僵硬的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顶上大量涌向前方的溃兵。

至于向前冲撞皇城司亲从官,这些欺软怕硬的禁军是想都不敢想。

禁军们从来都不知道,东京城内竟然还有这样一支雄伟魁梧的军队。

这些皇城司亲从官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个人身高都是五尺九寸一分六厘,穿着厚重精良的步人甲,带着只露双眸的兜鍪,每个人站在原地都像一座铁浮屠。(《城郭依稀小画图,佛光犹照铁浮屠》,浮屠是佛塔的意思。铁浮屠,是一个形容词,形容士兵穿着铁甲看上去像铁塔。金军铁浮屠跟宋朝步人甲是同一种东西。)

溃兵们怎能不恐惧?这些人列阵包围在城门前,高大的身躯甚至遮挡了光线,让城门洞内视线一暗。

普通禁军士卒站在这些魁梧的皇城司亲从官面前,就像一群瘦小的猴子直面嗜血的巨人。甚至让人怀疑,不用动刀兵,对方硕大的拳头砸下来,就能将一众禁军砸的头昏眼花。

这支仿佛克隆人的军队,正是吴革用一两个时辰在皇城司中严格挑选出来的精锐。

皇城司名义上八千多人,但严格执行军规法纪之后,符合标准的只剩下了眼前这四百三十二人。一支军队,合乎标准的军人只有二十分之一,也是充满了大宋的特色。

不过即便如此,也让赵桓颇为欣慰。至少在皇帝眼前,皇城司的腐败还没有十分严重。抛去吃空饷的份额,这支部队有四百三十人合乎标准,合格率还算不错。一开始,赵桓甚至悲观的认为,只能挑出约两百名的合格士卒。也就是四十分之一的合格率。如今规模竟然还翻了一倍。看起来大宋还没腐烂到没救的地步。

事实证明,兵在精而不在多,是一句至理名言。

这四百亲从官在城门前一站,威慑力直接拉满。比原来皇城司三千乌合之众还更加令人畏惧。

八百余名逃兵完全不敢反抗,被全部缴械,脱下了甲胄捆绑跪在蔡河之旁。

上百名手持利刃的皇城司亲从官,列阵成线,就站在干涸的蔡河岸边。

这副模样吓坏了城墙上下的所有禁军,每个吊儿郎当的禁军都一脸煞白,紧张的关注着站在岸边的那些高大军人。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杀气纵横的誓词。

只有寒风呼啸,旌旗猎猎。

一声清脆的哨响,一百名高大的皇城司亲从官从跪着的人群中,提出一百名溃兵,带到了河边。

跪在岸边的范琼不断惊恐摇头,哭诉道:“官家!官家!陛下!臣……臣再不敢临阵脱逃了!官家饶命!陛下饶命!”

又一声刺耳的哨响过后,上百名亲从官高举手中利刃,后知后觉的禁军溃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官家这次是真的要大开杀戒!

无数人放声痛哭,无数人惊恐失色。

“官家,官家,饶了我这一次。今后我一定为官家死战,为官家多杀金人。”

“官家,我不想死,我家中还有三个孩子,小女儿还在襁褓之中。”

“官家,饶命啊。我一定痛改前非,为官家奋勇杀敌。”

“官家,官家!饶命啊!我七十岁老母亲瘫痪在床,我死了,母亲就再无人照顾,腐臭家中亦无人收尸。”

“官家……”

“……”

赵桓手扶冰冷的城垛,静静的望着城下这些痛哭流泪,哀嚎不已的士卒。

原来自己心中痛恨鄙夷的这些军中败类,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身后牵系着一个家庭的悲欢幸福。

朕即国家,四个字切实影响着家国天下的兴衰荣辱,无数人的喜怒哀乐。

仿佛无数个家庭,幸福团聚的画面在赵桓眼前闪过,一幕幕精彩故事,一张张悲喜容颜,最终收拢汇聚在赵桓平静如水的眼瞳当中。

一声凄厉的哨声响起!

上百把钢刀落下,鲜血染红了污秽的泥土。一具具尸骸重重倒地,整整一百名溃兵在赵桓的注视下,全部被处死。尸首都被扔进了黑暗、深邃的蔡河河道。

又一声凄厉的哨声响起,接下来百名溃兵被提到了蔡河河畔。

凄厉的哨声在空中回荡,每次哨声响起,连城墙上围观的文武官员都会全身一颤。

甚至有围观的禁军也受不了这恐怖的氛围,怯懦的抱着长矛缩在城垛旁瑟瑟发抖。凄厉的哨声刺耳响起,惊恐的士卒拼命的捂住双耳,牙齿哆哆作响,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这一刻,无数禁军士卒终于相信,原来面对恐惧,人真的会忍不住哭泣。

这凄厉的哨声,更是成为成千上万东京城军民,挥之不去的梦魇。

赵桓藏在袖子里的双拳死死握紧,不论胃中如何翻江倒海,心中如何激烈挣扎,自始至终都眼神平静的注视着城下。听着一声声凄厉的哨响,平静注视着一批批的溃兵被明正典刑。

又一声刺耳凄厉的哨声响起,无数人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颤,后背发寒。

而城下,最后一批溃兵也被处死在蔡河之旁,鲜血染红了蔡河河道,远远望去,仿佛在黑色土地上绽放了一朵最妖艳的红花。

寂静中,城墙上下都有士卒惊恐的啜泣声。

一道铿锵坚硬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吴革昂头阔步的走到赵桓面前,说道:“禀官家,溃兵八百七十二人,已全部处决。”

赵桓呼了口气,没有任何多余话语,只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一众噤若寒蝉的文武将校。

国难之时,军人守土有责!

如果每个人都有苟且偷生的借口,那谁来守卫国家?难道要像历史上一样,神州陆沉?将数十百万计的中原女子送给异族胡虏玩弄,换来大宋男人的怯懦苟活?

自今日起,大宋军队,进退等死,不可不从死中求生!


赵桓在保康门城门楼下站定,扶着城垛静静的望向城外。

这一幕总算是激励了一直吊儿郎当的宋朝官兵,无数禁军兵士诧异的瞩目着官家的身影许久。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中间的惊诧,及至最后的震惊,所有人终于确定,官家要不避矢石同己等一群卑贱军兵共进退,同生死了!

一直在一旁焦急劝谏、阻拦的官员都被皇城司亲从官拦住。官家一战到底的态度无比坚决。

作为皇帝若要任意妄为,在封建王朝体制下,没有任何人能强迫赵桓改弦易辙。

见此,无数禁军兵士逐渐默然。平时被受国恩,当危急之际,坐视不救,岂臣子之义?

禁军中一名中层军官忽然振臂一呼,大吼道:“国家危难,社稷垂危,难道禁军遮里就无一二忠君报国之人吗?”

“怀忠顾义,能效臣节,奋力为国之人!随我去搬运几套守城器械过来!”

随着一声高呼,有至少百余人高呼响应,气势高涨的向朱雀门方向跑去,准备抬几套床弩、砲座过来。

看着这些意气奋发的禁军,赵桓面露欣慰。正是这些精忠报国的士卒,才是一个民族的脊梁,是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

或许他们如今势微,但只有汇聚越来越多的忠贞将士,才能组建一支有信念有军魂的军队。最终气壮山河,光照日月。

赵桓沉思间,吴革猛然带着数十名皇城司亲从官持盾拥簇到赵桓面前,大吼道:“官家,金人开始试炮了!”

随着吴革的一声大吼,正在忙碌禁军们露出绝望的神情。城墙上加装的砲座还未组装完成,金军已经开始发砲石了。

数十面盾牌严严实实的护卫在了赵桓面前,皇城司亲从官不愧为从全军挑选的悍勇之士,无论勇力、军纪还是士气都非普通禁军能比。

哪怕明知道可能粉身碎骨,这些人还是牢牢撑着巨盾,站在了赵桓身前。

魁梧的身躯、坚实的重铠、厚重的盾牌,共同构筑了一道钢墙铁壁,血肉长城。

在这道钢铁防线构筑成功之前,赵桓见到的最后一幕是遮天蔽日的流石。

这一刻,赵桓终于见识到了宋金之战的恐怖程度。

之前赵桓只听闻过箭雨遮天,从未想过,在冷兵器时代居然能见到这种砲石蔽日的情形。

一时间,城墙上矢石雨坠,箭尤不可计,守御者无立足之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赵桓清楚的看到,大量碎石激射到驾前旗下。皇城司亲从官们背负的巨盾上不时响起碎石撞击的轰鸣声,以及随之而来的亲从官低沉的闷哼声。

负盾而立,是禁军们在外城守御战中从血与泪中总结出来的重要经验。用背抵着厚实的巨盾,能最大程度缓解巨石的冲击力。

为此,外城四壁守御时,将士负盾而立,不寐达旦。加以天寒大雪,平地深数尺,冻栗堕指。

这也是赵桓最欣赏宋朝的一点,没有之一。欣赏程度甚至远在宋朝所谓的文明、富庶之上。

这个朝代总是勇于总结经验,大胆改革创新。

《诗经·大雅·文王》言:“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诗经中盛赞的精神,可谓贯穿大宋朝始终。

两宋历代皇帝、将相官僚都会尝试改革弊端,尝试变法图强。

这是最符合穿越者心性的特质,也是最方便穿越者大展手脚的王朝。

在宋朝,穿越者若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变法图强,整个国家天下都不答应。

当然了,顽固派、反对派也从来不缺。

但总的来讲,就如诗经所言,在大宋,革新就是昭昭天命!

赵桓庆幸自己今日果断决定留在保康门,当时若有一丝犹豫,如今保康门的局势就不可收拾了。金军攻城在即,宋军却依旧未从外壁失守导致的人心浮动、建制混乱中恢复过来。

此时金军矢石如雨,城上守军完全陷入了被动,很有可能再次崩溃。

重重盾牌下,传来赵桓冷静坚决的声音:“肃静,皆回去各安其职。朕今日会一直站在这里督战,朕保证此战城墙之上,所有人共进退,同生死。绝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消极避战,退下城墙。”

“自朕以下,无论任何人都听从四壁指挥使调度。全军统一法令,死战到底!”

有官家如此坚决的话,全军上下顿时一肃,知道不存在消极避战的可能了。毕竟,官家曾经一个不落得处死了近千名溃兵。有这先例,今日金军不退,没有任何守御士卒可以活着走下城墙。

禁军逐渐平静之后,刘鞈沉稳雄烈的声音响起:“全军所有砲弩对准攻城金军,以杀伤金人为主!”

守御士卒重整军心,恢复建制还需要时间,太复杂的命令不适合当下。刘鞈精于军事,十分清楚,当前最重要的是统一法令,让军队万众一心。

果然刘鞈喊话过后,城墙上的士卒欢欣雀跃,砲弩对准攻城金军。没有详细约束目标,就意味着统帅下令后,各砲座可以自行发砲了。没有了高层胡乱干涉,积极主动的宋军还是能杀死金人,取得可观战果的。

忠诚的禁军将士们欢呼雷动,知道这一战至少能杀伤金军数百人。便不再焦急绝望,全身心的投入到组装守御器械当中。

而城下金军见到城墙上毫无反应,同样猖獗大笑,趾高气昂。完颜设也马骄狂的笑着,说道:“宋人军中也有英雄豪杰,但掌权的君臣却都是些软弱骨头。一直不放砲,怕是兵临城下了,又是膝盖发软,想着求和。”

其他人同样肆意大笑,宋军若是不归皇帝统辖,那是人如龙,马如虎,各个英雄好汉。

可一旦受到朝廷钳制,那作出多愚蠢的事情,金军都不会奇怪。

通过金军的反应,便可想而知,金军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没将宋朝这次抵抗放在心上。毕竟从围城以来,战战和和已经反复过很多次。完颜设也马只当这是守军的心血来潮,城中主战派又占据了上风。

因而大吼道:“都给我把砲较准了,对着宋朝那软骨头皇帝!只要吓得他肝胆俱裂,临阵脱逃。守城宋人必然崩溃逃窜,今天就能杀入城内。”

一众金军欢呼雀跃,首轮试炮后,金军各处投石砲基本都对投石方向有了大概的了解,纷纷调整方位,数百座投石机对准保康门城门楼。

双方都针对局面做好了各自的部署,随着金军阵中一声炮响,赵桓穿越以来的首次战事正式打响。

城下金军砲弩齐发,矢石蔽日。赵桓在层层庇护下都感觉光线一暗,似乎有黑云压城。

随即惨烈的撞击声响起,城墙轰鸣,碎石乱飞。一名持盾护卫的皇城司亲从官闷哼一声,口吐大量鲜血,夹杂着破碎的肝脏,身体重重的瘫倒在地,就死在赵桓面前。

死去的士卒,背后盾牌已经彻底破碎,厚重的铁甲也已经变形。

这惨烈的一幕,让赵桓瞬间寒毛竖起,双拳紧握,压制住了自己惊叫的欲望。

此时正需要自己稳定军心,任何惊慌失措都会动摇守军士气。

赵桓极力忍耐内心不适时,层层防护外,传来了吴革兴奋的吼声。

“将士们,见到了吗?金军砲石或为碑石、或为石磨,或为墓中羊虎石,大小不一,完全无法统一射程。数百砲座齐射,命中者寥寥无几!”

随即城墙上欢呼雷动,无数禁军将士兴奋的大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金军今日的攻城表现的确大失水准。

往日血战一日,宋军要死伤数百人。但今天金军一轮炮击下来,城墙各处几乎没有人伤亡。主要伤亡都在官家附近。

金军的大部分砲石都命中了保康门前,东西两侧的禁女道士观和德安公庙。

就连那些一直麻木的禁军士卒也士气大振,兴奋的大吼道:“道祖显灵了,以神力将金军的砲石都汇聚到了道观。”

“真是神灵庇佑啊,道祖要庇护我等打赢这一仗!”

“一定是道祖显圣了,不然金军砲石怎么大部分都飞进道观里?”

听着各种欢呼声,盾牌下的赵桓都目瞪口呆。还有这种神迹发生?难道真的是道祖显圣?

赵宋皇帝都信道,甚至徽宗还被尊为道君皇帝。不会真的是虔诚感动了道祖,所以道祖令自己穿越,并庇护自己守住东京吧?

封建军队,若相信自己如有神助,军心会得到极大振奋。

尤其金军第二轮炮击后,城墙上还是死伤寥寥无几,绝大部分砲石都汇聚在了城门楼附近。

守御将士终于确信,道祖的确在通过城门前的禁女道士观和德安公庙在庇护城墙上守军。三军一时间,士气如虹。

只有在城门楼附近的赵桓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道祖是不是对自己这个唯物主义战士有什么意见?

砲石怎么全奔着自己来了,整座城墙到处都是士卒的欢呼声,惨叫声寥寥无几。但就在自己眼前,已经有三名精锐亲从官粉身碎骨,惨死于自己面前。

宋军的巨盾重铠只能挡住十几斤级别的碎石,百斤以上的巨石砸过来,瞬间就是粉身碎骨,根本防御不住。

但令赵桓欣慰的是,有这种效果就已经足够。禁军将士们负盾防御,主要目的就是挡住这些更密集的小型投石。真正的巨石,数量并不多,而且因为金军无法统一砲石标准,所以命中率极差。城门楼屋檐被投石砸的乱石纷飞,但直接命中城门楼下守军的巨石寥寥无几。


了解了岳飞的规划,带御器械徐卫喜不自胜。

这位岳太尉的确是不负官家信重,若一切能如他所预期,天下齐心勤王。

西有陕西宣抚使范致虚二十万步骑,南有河东河北宣抚使范讷十万大军,北方有副元帅宗泽,东方有兵马元帅康王,合计四十万大军将金军团团包围在东京城下。

则何愁国难不靖,何忧金人不退。

但众人的踌躇满志、满心欢喜,在抵达南京城后,便遭遇了当头喝棒。

紧闭的城门冰冷了所有将士心中的热情。面对紧守城关的守军,徐卫不顾颜面,亲自走到城墙下,大喊道:“我是带御器械徐卫,奉官家之令,出京召集义师勤王。如今忠义之师汇聚,为何以城关远拒?”

在徐卫愤懑的喊声过后,天地皆寂,只剩下寒风的呼啸与旌旗猎猎飞舞。

漫长时间过去,也没有人回话。王贵策马上前,大吼道:“都哑巴了?出来个人回话!”

张宪也策马上前,问道:“难道城墙上不是我大宋禁军?为何对勤王义师视而不见?”

“出来答话!”

“出来答话!”

无数将士在城下举刀高呼。

城墙上被逼无奈,过了良久一名统制走到城垛旁,大喊道:“你们既然是勤王义师,不去东京到南京作甚?”

徐卫怒斥道:“自然是与南京义军共襄勤王义举。官家已诏令天下官军,各逞忠愤,多方措置,协心戮力,共济国事。难道南京城内诸位已经不是官军?”

被徐卫训斥,城门上一阵喧哗,答话的统制官也一缩头,躲回了城中。

“使相何在?”岳飞策马向前,大喊道:“吾等要见使相,共襄国事。”

岳飞旁边,王贵沉声说道:“哥哥,依我看,这范使相是怕了金军,不想勤王,故意避而不见。若是赚开城门,不如我等迅疾突进,绑了那范使相。裹挟他下令南京城诸军开拔,前往东京。”

一向忠义胆烈的张宪也点头赞同,说道:“作大事不拘小节。太尉,我等当务之急是解东京之围。范使相这般藉藉不前,若官家脱困,必然会将其清算、罢黜,我等胁迫其进军,有功无罪。”

徐卫脸色一变,如张宪所说,很有可能这位河北河东宣抚使,从根本上就不希望东京城解围,所以他才会派赵哲前往元帅府献书。

而一旁的赵哲敏锐发觉周围将领都意味深长的望向自己,不动声色的疏远了一段距离。立即意气冲冠,慷慨激烈的大声说道:“我尽忠报国之心,可昭日月。若诸君信任,我请入城,说服使相,与吾等共同勤王。”

看着眼前这位忠贞热忱的年轻将领,众人纷纷默然,没有人会怀疑他尽忠报国的热情。软弱怯懦的是那些位居高位的朝廷大员,这些下层士卒的忠贞的确可昭日月。

岳飞转头望向赵哲,吩咐道:“范使相眼下并无勤王之念,进城之后无需强求。只要告诉范使相,若念国恩,请他在应天府大张旗鼓进军一日即可。”

赵哲颇有军略,能够理解岳飞得意图。南京的宋军本来也不太可能野战进攻金军,只要能在东京南侧遥壮声势即可。

数万大军大张旗鼓就能吸引东京城下金军的注意力,己等铁骑迅疾如风,一日便能趁机突入东京城内。

这对范讷而言没有任何危险,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既然不能与南京军队共同勤王,退而求其次亦可。

赵哲一口应下,然后便孤身一人向前请求入城。

后方王贵建议道:“哥哥,若打开了城门,我等便趁机而入如何?”

岳飞十分慎重,这般行事,未免有仗着官家信重,而嚣张跋扈的嫌疑。若传出去,天下四方,都会觉得自己行事乖戾。

堂堂使相,河北、河东两路宣抚使,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说抓就抓,还裹挟数万军队。

乱臣贼子都不至于如此。

岳飞没来得及与王贵细说,现实就堵死了王贵提出的歧路。城上垂下一个吊篮,将赵哲吊了上去。

王贵愤愤的骂了一声:“这守军还真是防备十足,干脆连城门都不开。”

徐庆宽慰道:“等等吧,很快就能有结果。”

但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一众将士在冰天雪地里,焦急的等到日暮,城内没有任何反应。

这可是勤王的关键时刻,一寸光阴一寸金,但这些忠贞士卒无比重要的时间,就在这城下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时辰。

徐卫只感觉一团火在喉咙燃烧,焦急的在原地踱来跺去,说道:“官家被金军团团围困在东京城内,殷切期望我等及时入城勤王。每晚一刻,都有可能社稷倾危。我等却要在这里徒耗光阴,真是急死我了!”

岳飞同样心中焦虑,只是作为全军统帅,他极力克制了内心躁动,目光坚毅的望向城内。

王贵张了张口,想问赵哲不会是与城内那些软骨头同流合污了吧?

可是想到那个忠贞热忱的年轻将领,还是将话吞了回去。他虽有些焦躁,但还不至于冲昏了头脑。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蝇营狗苟,还是有些人身上闪烁着金色光辉的。这位年轻将领的报国热情完全无需怀疑。

夜幕,城上点起了火把,城下骑兵也在护城河旁边支起了篝火。王贵举着一大块烤的金黄流油的马肉跑到城门前,大喊道:“城上的各位弟兄,下来一起吃肉啊!我们每人都携带一条马腿,足够好几千人吃的。打开城门出来啊。”

城上守军自然看出他不怀好意的炫耀,纷纷破口大骂:“哪来的蛮子,赶紧滚出应天府。”

城下士兵一肚子怨气,立即纷纷回怼,骂城墙上一群无胆鼠辈。

双方怒骂了又接近一刻钟,城墙上出现大批举着火把的军人。

片刻后守军分开一条道路,一名位高权重模样的官员走到城垛前,他身后一名随从将一个重物奋力扔向城下。

正在怒骂的王贵吓了一跳,抱怨道:“城上搞偷袭,差点吓到我,扔了个什么破东西。”


宋军望风奔溃的事迹实在太多,这让赵桓着实没有多少信心。

哪怕城墙上有弓弩相助,城墙下宋军崩溃也是常态。就在今日清晨赵桓还亲眼目睹了这种惨败。

如今局势又到了要出城掩杀的时刻,赵桓心情沉重,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但即便如此,赵桓还是迅速压制住了内心的不安,对刘鞈说道:“朕已经将内城守御全权托付给卿,战守之事,卿可当机立断,无需向朕请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这个局势下赵桓最应该作的。

国家倾危,此时还君臣相疑,那就别想着扶大厦于将倾了。

刘鞈重重回道:“臣必不负官家重托!若有闪失,愿以死报效官家器重。”

“朕不需要卿性命,朕要的是必须守住内城。还有什么事情,朕能襄助,卿但言无妨。”

国难当头,刘鞈也没有多做客套,立即说道:“此次出城关乎全军士气,关乎首战立威。臣请官家派一员高阶武臣亲自领兵。”

高阶武臣?

赵桓思虑了片刻,宋军禁军中的高阶武臣是谁?枢密使?张叔夜?

当然不是,张叔夜可是枢相,是负责调兵的相公,是文官中位高权重的存在。

真正执掌禁军的是三衙,也就是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三衙的长官分别称为殿帅,马帅,步帅,合称三帅。

当然了按照大宋幽默官场习俗,这三衙都没有主官,没有任何一位都指挥使。

都是以副都指挥使掌管本司事务,比如殿帅就是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宗灌。马帅是主管侍卫马军司郭仲荀。

赵桓说道:“让郭仲荀领兵出战。马军司所有战马都搜刮送给了金军。他这马帅,是时候展现一下其存在意义了!”

郭仲荀得到军令,吓得面色惨白。作为禁军实际上的统帅者,郭仲荀实在太了解这些禁军是什么德行。

自己恐怕还未走出保康门桥,禁军就能望风奔溃。

吴革也觉得不妥,向赵桓请命,说道:“臣及部下百余人皆愿为国家效死,绝不会望风奔溃,愿代为先锋。”

赵桓立即拒绝,这些人历史上为了拯救国家,与金人作战前连妻、子都先杀光了,可谓不惜一切代价,誓与金人分生死。

这种忠诚苗子,这要下城了,恐怕绝对一去不回。

况且诺大国家,不能只依靠这区区百余人支撑。所有人,都要报效国恩!禁军不能一直这样萎靡涣散下去。

“无需卿去作战,卿带上两百人,到城门前督战!我大宋军队,自今日起,进退等死,不可不从死中求生!望风奔溃者,尽皆处死!”

皇帝的态度坚决,郭仲荀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城。

作为马帅,郭仲荀十分清楚,守城不能消极防备,所谓久守必失。出城打金军一个措手不及,打击金军士气,延缓金军攻势是十分正确的抉择。

可是若出城的人选是自己,那郭仲荀觉得还是死守城池更加稳妥。

有这种想法的当然不是郭仲荀一人,被刘鞈指派的这两个指挥,足足一千人,绝大部分都抱着这种想法。

此时宋军人心还未统一,忠贞报国的将士已经踏出了城门,但其他习惯了偷奸耍滑的禁军还逡巡不前。磨磨蹭蹭的徘徊在城门前,不愿离开城池。

人心不齐,导致军阵碰撞,甚至出现了混乱,堵在了城门前。

甚至连正在填河的金军都发现了城门洞的异样,军队停止填河开始集结,宋军还没有集结完成。

刘鞈在城墙上厉声呵斥:“马帅,城墙上矢石已经不多,最多还能打乱金军阵型一两次,请马帅立即率军出城。”

郭仲荀见拖延不过,只得身先士卒,走出城门,开始在城门前重新整队。

刘鞈舒了口气,对城墙上操作砲座、床弩的禁军喊道:“全军对准金军军阵,听我号令。”

所有正准备发射的士卒都停下了动作,上弦的士卒加快了脚步,一排排守城器械对准了岸边金军,蓄势待发。

一时间,城墙上喧嚣的声音陷入了沉寂,气氛格外肃杀。

连正在整队的金军都感受到了氛围的异常,惊恐的望向城上。

“全军齐发!”一声令下,令旗挥舞。

城墙上矢石齐发,黑云蔽日。随即金军阵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金军阵型大乱。

内城鼓声大作,山呼震地,鼓动如雷。

按照刘鞈规划,此时宋军出城,必能趁金军混乱之际打的金军措不及防,斩首数十百计,焚毁金军器械。

但是理应声势如龙,一往无前的禁军,却畏畏缩缩,蜗行于城墙下。郭仲荀两股颤颤,完全不敢带人冲锋。

让禁军在城墙上安安全全的射箭,这些人还有几分底气。可是让他们主动离开城池,向金军发起猛攻,野战败敌,禁军着实是还未做好心理准备。

赵桓要求宋军进退等死,不可不从死中求生。所以这些人想到的死中求生之法,便是逡巡不前,远离前线!毕竟不交战,就不会面临选择,这是很多禁军“机智”想的的解决之策。

要统合禁军人心,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可是金军攻城急迫,内城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来缓慢恢复军心。必须使用重典。

赵桓愤怒的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重甲亲卫,若宋军一直如此,那自己绝对守不住内城,死不死在城头上已经毫无区别。与其将来被金军折磨致死,还不如直接死于投石。

若天命让自己死,那今日就应该死在投石下。若天不绝我命,又何必畏畏缩缩?

于是赵桓不避矢石,站到城垛前,抽出随身佩剑,奋力掷到城下。锋利的剑刃入土一尺有余,露出在外的剑身剧烈摇晃,折射出耀眼的剑光。

赵桓决绝的命令道:“任何人今日敢退过此剑半步,斩立决!”

“皇城司,立即处死主管侍卫马军司郭仲荀!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宗灌继续领兵出战!”


赵桓提出的两个建议,一群金兵士卒完全无法抉择。

宋朝皇帝虽然是阶下囚,但杀与不杀也是需要元帅决断。一群普通士卒哪敢上去乱刀砍碎?

而带赵桓去见二太子,他们更没胆量。二皇子那是一群小卒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些事情,寻常人一想便能想清楚。做到这一步其实并不难,也无需多复杂的计谋。只看赵桓面对最烂的局面有没有勇气挣扎一下。任何挣扎,都不会比原本的结局更差。

赵桓平静的负手站在原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达成所愿。

金国与宋朝交涉的使节死亡,这么重大的消息必然会传到金军主帅耳中。自己有极大的概率能够见到金军主帅。

果然,很快大队的人马抵达,一名面相阴鸷,下唇刻薄的中年男子站到赵恒面前,正是金军左副元帅粘罕。

粘罕皱眉扫视了一眼地上的伏尸,阴恻恻的说道:“宋主当众行刺,岂有人君威仪,与匹夫何异?我认为有必要认真思虑,为宋朝百姓罢黜你这昏君。”

至于死掉的萧庆,粘罕连看都未多看一眼,投降大金国的辽国、宋国官员不可胜数。相比于宋主,这种官员不值一提。

令粘罕意外的是,以往只要以“决议废立”相威胁,宋主必然胆怯气怂,无往不利。一切金银美女,予取予求。

但这次赵桓却很平静的站在原地,认真打量着自己。

粘罕勃然大怒,呵斥道:“你竟然敢对我置若罔闻!”

赵桓淡淡一笑,问道:“你这样大吼大叫,有失大将风度。你除了以罢黜相威胁,难道就没有点新花样?”

粘罕侧身从亲卫腰间拔出一把佩刀,架在赵桓脖子上,呲牙威胁道:“我还能赐你一死!”

赵桓完全不为所动,平静说道:“不,你不会。杀了朕,开封城中就再没有人能够作主,令所有军民不做抵抗便向金军投降。朕如今还是天子,杀了朕必然使汴州城内百万军民悲愤不已,与你们一决生死。”

后世对人性之恶的总结,可谓鞭辟入里。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永远不要使自己完全丧失抵抗能力。这将会极大助涨歹徒心中的恶念,从一丝邪恶的火苗,迅速成长为滔天大火。

这也是赵桓第一次读宋史最大的感受。一味的软弱,一味的卑躬屈膝,彻底解除武力,是乞求不来敌人的怜悯的。只会导致对方从最初打算的劫掠一笔便跑,恶化到最后连金国都未曾设想过的,废掉宋主,灭亡北宋。

只有自己能够威胁到对手,双方才有谈判的可能性。

果然听闻赵桓所言,粘罕双眸一凝,盯着赵桓问道:“你见右路元帅有何图谋?”

赵桓淡然一笑,对着粘罕直接说道:“既然要见右路元帅,便肯定不会对你这左路元帅说。”

粘罕手中长刀立即下划,在赵桓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森森血痕,冰冷的刀锋卡在皮肉里,格外的森寒,让赵桓如芒在背。

看到赵桓眼中的恐惧,全身的颤抖,粘罕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容,用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嘲讽道:“我当宋主终于有了一丝骨气,却原来还是胆小怕死。”

怕死?

怎么会不怕死?

一个活在无比安宁平和时代的文静大学生,连亲眼目睹死亡都未曾经历。又怎能不惧怕割进脖颈的刀剑?

只是相比于屈辱的死亡,这种引刀图一快,似乎来的更加轻松。所以赵桓虽然恐惧,却依旧淡然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除了知道求饶无用之外,就是赵桓坚信国相粘罕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不会做出当众斩杀宋朝皇帝这种鲁莽的事情。这不符合金国利益,哪怕是最初只打算劫掠一笔的利益。

右路军元帅的营垒距离此地稍远,直到双方僵持了许久,斡离不才在大队侍卫的护送下抵达。

大量的军人举火如星,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然后赵桓看清了这位火光下的右路元帅斡离不。这位主张对宋国怀柔的将领,并没有一丝汉人模样,其面相丰腴似佛,但唇边却留有两撮八字胡,身穿白色貂皮,是最明显不过的女真人打扮。与粘罕由内到外的阴鸷刻薄不同,这位二太子更像是一位笑面虎。

于是赵桓清楚,之前对他抱有的所有好感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本质上与粘罕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大宋的强敌,只是政治主张不同而已。

二太子斡离不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桓,好奇的问道:“宋主如此急迫求见,狼狈失仪,有什么紧要事情?”

赵桓也没有在意对方言语,开门见山的说道:“朕适才在房中沉思良久,我宋庭既然已经向大金称臣,便理应割地和亲,赔款岁供。”

斡离不笑着说道:“宋主深明大义,我两国议和可待。”

“但朕思虑良久,深以为金国欲以大河为界并不妥当。”

粘罕、斡离不皆目光一凝,语气冰冷的问道:“宋主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继续交兵?”

赵桓摆了摆手,说道:“并非如此,朕思虑自两晋以来,中国分南北两朝。拓跋鲜卑建魏,杨氏以隋代周,皆占据长江以北,而藩臣在长江以南。如今宋奉大金为主,应尽割长江以北给大金。我宋氏子民退居长江以南。”

粘罕、斡离不同时不可思议的望向赵桓,任谁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这么大的让步。

一时间,二人竟被震撼的不知该如何回复。大金此次南下,从未想过彻底占据中原。只是想着劫掠一番,便返回北方。靖康之难时,宋庭彻底放弃反抗,金军也没想过要留在中原,而是带着徽、钦二帝,以及大量财富、宫女、匠人主动退出了中原。

赵桓的软弱、不堪,实在是超乎了二人的想象。这可能是宋氏最窝囊、最怯懦也是最能满足金国利益的一个皇帝了!

没错,赵桓就是希望给斡离不加深这种印象,坚定他保住赵氏帝位的决心。因为可能金军换任何皇帝上台,也没人会比赵桓更差劲了。

这正是赵桓以退为进之计,至于兑现承诺,下辈子吧!

只要离开金军大营,哪怕自己带着军队战死在皇宫之中,也好过靖康之耻,大宋明明还要抵抗之力,却选择跪地投降,两位皇帝被俘虏到北方,无数嫔妃、帝姬(公主)以及皇后都被奸污。

但在震惊过后,金军左右两路元帅的表现却截然不同。右路元帅二太子斡离不脸色潮红,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野心与狂热。

这就是所谓的阳谋,针对的就是人性的弱点。面对赵桓丢出的这个让金国无法抗拒的提议,斡离不哪怕知道这可能是诱饵,也必然不甘心放弃。

金朝朝廷,也不能允许这种于整个国家有利的提议被元帅府置之不理。

更何况,以宋国之前一直以来的软弱表现,这种提议完全像是宋国会提出的议案。

而左路元帅粘罕则一脸铁青,说道:“宋国向来言而无信,自海上之盟以来,宋主屡屡背信弃义,我大金怎会相信这无稽之谈?”

或许是赵桓的提议太惊世骇俗,斡离也不得不考虑粘罕的态度,望向赵桓说道:“宋主如此慷慨,有何索求?”

赵桓笑着说道:“唯愿与大金按甲和议,岁岁修好。”话毕,赵桓话锋一转,说道:“为表诚意,朕愿主动休兵解甲,召回康王构。”

就这?斡离不大喜过望。这也叫要求?宋主真的是膝盖软到了极致,从大军围困汴京以来,宋氏君臣就一再毫无底线的卑躬屈膝,屈辱求和。

另一方面,康王赵构在河北的存在时刻威胁着金军的退路,若天下勤王大军合围,金军被挡在了河南,到时候大好形势就会一朝尽去。

召回康王赵构,一直是金军和议的最重要条件之一。也是赵桓敢于谈判的底气所在。

见赵桓愿意主动配合此事,斡离不大喜过望,进一步加深了携宋主以令天下的决心。

若宋主一直如此配合,金军占领长江以北亦并非不能实现。无需劫掠一笔金银,便撤军回国。同时,这种巨大功绩对自己在朝中地位的提升,也具有无与伦比的作用。能让皇帝更信重自己,看清自己提出的“携宋主以令天下”战略的巨大意义。

金国朝廷此时还没有坚定决心该如何对待宋庭,历史上国相粘罕更加强势,而二太子却从头到尾淡然旁观。

主要原因是十个月前的第一次开封之战,二太子斡离孤军围困开封,宋庭赔付给二太子“金三十余万两、银一千二百余万两”。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即便靖康之难到最后宋庭也再无法搜刮到这么多财富,前后数月也只凑齐了“金五十万两、银八百万两”。作为宗室重将的斡离不已经心满意足,没什么动力。

粘罕的强势,便是要创立一份超过二太子斡离不的功绩。

而赵桓要做的便是给二太子一份绝对无法忽视的诱惑,引导斡离不来主导局势。只要斡离不有一丝丝的强硬态度,自己就有了近百倍的操作空间。

果然斡离不露出虚假的和善笑容,立即说道:“请宋主立即手写诏令,颁布宋军。”

成功吊起斡离不的野心,赵桓却淡然一笑,威胁道:“朕手写如此唐突政令,朝廷官员必不会遵令。此前割三镇给金国,三镇军民拒不奉诏便是前车之鉴。朝廷官员恐会以为朕已遇害。赵构若黄袍加身,必得河北各州拥护。”

这个危言耸听的说法,让斡离不眉头一皱,说道:“汴京城中有太子监国,赵构敢私立为帝?”

赵桓却笑着说道:“这汴京城中,所有赵氏子弟皆为二太子刀下之臣,生死之事全系于二太子一念之间。赵构若狼子野心,则必坏我宋金和议之大事。”

斡离不看向赵桓,问道:“宋主言下之意?”

“朕先返回朝廷,说服朝廷大臣,割长江以北给大金,再召康王返回汴京。以确保我宋金和议,万无一失!”

看着侃侃而谈的赵桓,国相粘罕有种寒芒在背的感觉,断然否决道:“宋国所需缴纳的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尚未交齐,约好宋国将银绢缴纳齐全,便放宋主回城,怎能提前放回?”

斡离不眼中精光闪过,再无淡然处之的心态,语气强硬,问道:“那难道长江以北的土地,就这样置之不理?是否要我上书告知陛下,国相不允许宋主去说服宋国大臣割长江已被给我大金?”

粘罕被斡离不话语激怒,呵斥道:“宋主被我请进营中,如何处置自然由我决定。”

斡离不冷笑一声,一挥手,大量亲随拔刀在手,几名剽悍的侍卫抓着赵桓的衣领将其拖入队列中间,团团护卫起来。

变故忽起,粘罕的军队立即拔出长刀,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对准了斡离不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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