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
熟悉的体温把我拥入怀里,却又一言不发。
许久,才颤抖着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知道的太晚了…对不起。”
傅景礼抱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想用力抱紧我却又没太敢,不过我还是没忍住嘤咛了一声。
好痛。
他知道了。
都知道了。
他看到了文档,知道了一切。
我放下心来,终于解脱般的闭上眼睛。
“羡羡!”
又不知道过了好久,我意识回笼。
睁开眼睛却还是一片漆黑,反手摸住的确实柔软的床单。
有些意外,居然还没死。
哦,差点忘了。
我早就看不到了。
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医生!
医生!”
“快来!
她醒了,醒了。”
最后甚至带着哭腔。
“我老婆醒了。”
手心传来温热,他吻住我的手,眼泪砸在我的手上。
医生过来,只是一眼,叹气声混着判决书便下来了。
“好好陪陪她吧。”
“最后一晚。”
傅景礼没答话,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一遍又一遍的轻吻我的手,像是困在深渊里的困兽。
“羡羡。”
“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吗。”
又觉得哪里不对,矛盾着开口。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不是想怪你…我只是不知道…” 后面似乎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重复着“对不起”。
我没有力气,也懒得开口,只觉得耳边的忏悔很聒噪。
然后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书本翻动的声音,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傅景礼近乎癫狂而病态的像是找到了一切的解药。
“羡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只要我去杀了吴安瑶,你就可以留下来对不对。”
“对,只要杀了吴安瑶…杀了吴安瑶,你就不会饱受副作用的折磨了。”
额头落下他的一吻,房间里传来跌跌撞撞远去的声音。
“等我,很快的…等我。”
绕是再没有力气,嘴角也牵起一丝笑容。
B计划成功了。
不到半小时,从窗边传来声响,是人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傅景礼速度这么快?
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钻进我的氧气机。
是裴肆。
他来干什么?
看望病重的邻居…… 没来得及细想,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久违的潘多拉的魔盒,刺激的我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所有的一切化为空白。
裴肆带着哽咽,艰难的开口:“羡羡。”
一瞬间与上一世我死前听到的声音重合。
我永远忘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
总感觉傅景礼叫我时少了一些东西,像是心里缺了一道口子,原来是因为根本就不是他!
是裴肆,一直是裴肆!
我微微张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错了。
我们都错了。
“裴肆…” “你也是重…” 他几步上前来握住我的手,疯狂的点头又猛的摇头。
最后痛苦的低吼:“对不起。”
“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我没想到傅景礼那个混蛋把你藏在地下室里,我找遍了江市,都没有找到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我每一次都没能救下你,上一世我明明就快要抓住你的手了,为什么每次都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