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完后,对太子妃说:「往后不用麻烦您亲自来看着,奴婢会乖乖喝药。」
太子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万没想到我这般懂事,过后便不再作践我。
我们也算相安无事。
我不过是个供太子发泄的贱婢,威胁不到她。
日子渐渐转凉。
太子妃却不让我取暖。
但只要顾时晋来我这里,她会提前让人送来贡炭,把屋子烧得暖乎乎,让顾时晋看不出蹊跷。
等顾时晋走后,立刻便有人来将贡炭拿走。
因着她的「大度」,顾时晋愈发对她宠爱。
大概是不想在她面前展现粗暴的一面,每每在太子妃那里得不到满足,顾时晋便会来找我。
我时常被折腾得气若游丝,又冷得浑身麻木。
太子妃想如此将我磋磨死。
即便熬过这个冬天,我也会慢慢消残。
于是在某一夜顾时晋没来找我的时候。
我衣着单薄地去了他的书房。
我故意将右肩的衣裳往下拉,露出一片白嫩的锁骨。
寒风冻得我瑟瑟发抖,可每一步我却走得很是坚定。
我推开书房,看清里面坐着两人时,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个透彻。
我买通的那小婢女明明说今夜书房里只有太子一人,我才敢前来。
但怎会还有另一个人?
刚进书房,那人的眸子便朝我扫了过来。
我露出的大半边肩膀火辣辣得发热。
我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将衣服往上拉。
「奴婢不知有贵客在,先退下了……」
我仓皇地转身,却被顾时晋喊住。
他的眼神死死定在我单薄的身子上,眼底渐渐有了欲色。
他招呼我走过去帮他研磨。
笑呵呵地对着房中另一人道:「六弟,你说的那件事我们改日再谈。」
「今夜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了。」
被称作六弟的男子起身告辞,临走前视线一直有意无意落在我脸上。
我将头狠狠低下,几乎快埋到胸前。
六皇子见过我,若被他拆穿身份,那一切努力便白费了。
好在他只是盯了我一会儿,很快便告辞离开。
前年年底,有一日下了大雪。
街上白茫茫一片,连个行人都没有。
但我和阿姐的胭脂还没卖完。
六皇子顾时樘打马经过。
可怜我们两个小姑娘冻得双手通红,他给了我们一锭银子,把所有胭脂都买了去。
他见过我和阿姐,知道我不是孤女。
但好在他没认出我来。
被顾时樘接济的穷苦百姓不计其数,他大概早就忘了那年冬日里艰难推着小摊车走街串巷的一对姐妹。
直到顾时樘关门离开,我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才终于落下。
顾时晋捏着我细瘦的腰,一把将我揽进怀中。
他嘴角勾着笑,并未动怒
「怎么穿得这么少,特意来孤?」
我柔唇微启:「想殿下了……」
这几个字我说得艰难。
以往说这种话时我脸不红心不跳。
可今日见了顾时樘,我忽地生出一种难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