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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

海棠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按照村里的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小辈都要回家孝敬长辈,一起吃年夜饭。邢宴衡的伤养了两天,细小的口子基本都已经结痂愈合,现在只剩下三处大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还有一处最深的在背部。在程钰的精心照料下,这三处伤也都恢复了一些,邢宴衡能够下地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牵动到伤口就行。但是程钰考虑今天回去的人多,邢家人不免要使唤人。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邢宴衡,因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再受二遍罪。而且伤口被人发现的话,肯定要多嘴多舌,传出不好的风声来。程钰在衣柜里找出了一条长布,示意床边。“你坐下。”邢宴衡听话照做,就见程钰蹲在地上,将他棉裤拉起来,用棉布将他的小腿给捆上了。然后她又特意跑到厨房去弄了点香油,洒在上面,...

主角:邢宴衡程钰   更新:2024-11-02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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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邢宴衡程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海棠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按照村里的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小辈都要回家孝敬长辈,一起吃年夜饭。邢宴衡的伤养了两天,细小的口子基本都已经结痂愈合,现在只剩下三处大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还有一处最深的在背部。在程钰的精心照料下,这三处伤也都恢复了一些,邢宴衡能够下地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牵动到伤口就行。但是程钰考虑今天回去的人多,邢家人不免要使唤人。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邢宴衡,因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再受二遍罪。而且伤口被人发现的话,肯定要多嘴多舌,传出不好的风声来。程钰在衣柜里找出了一条长布,示意床边。“你坐下。”邢宴衡听话照做,就见程钰蹲在地上,将他棉裤拉起来,用棉布将他的小腿给捆上了。然后她又特意跑到厨房去弄了点香油,洒在上面,...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按照村里的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小辈都要回家孝敬长辈,一起吃年夜饭。
邢宴衡的伤养了两天,细小的口子基本都已经结痂愈合,现在只剩下三处大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还有一处最深的在背部。
在程钰的精心照料下,这三处伤也都恢复了一些,邢宴衡能够下地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牵动到伤口就行。
但是程钰考虑今天回去的人多,邢家人不免要使唤人。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邢宴衡,因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再受二遍罪。
而且伤口被人发现的话,肯定要多嘴多舌,传出不好的风声来。
程钰在衣柜里找出了一条长布,示意床边。
“你坐下。”
邢宴衡听话照做,就见程钰蹲在地上,将他棉裤拉起来,用棉布将他的小腿给捆上了。
然后她又特意跑到厨房去弄了点香油,洒在上面,装作弄脏的样子。
“回去就说你这条腿伤了,不能动,你今天只负责坐着,谁指使你啥都别干。”
程钰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邢宴衡望着自家精明能干的小媳妇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你这么伺候我,以后习惯了可咋办?到时可就见天等着你伺候了。”
“想都别想。”程钰朝他丢了个白眼:“家里的活儿我都给你攒着呢,等你恢复了,咱们再算账!”
邢宴衡“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时,任彩凤在院子里问他们收拾好了没有。
程钰道一声:“来了。”
她搀着邢宴衡的胳膊出门,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这么慢慢的走刚好。
只是任彩凤看见儿子这样的状态,不免露出疑惑。
“宴衡,你腿咋了?”
邢宴衡受伤,为了不让她担心,两口子都是瞒着的。
眼下,他也只能胡诌:“没事儿,昨晚上睡糊涂了,下地的时候撞到炉子,被烫了一下。”
任彩凤心疼的皱了皱眉,随即埋怨了两句他不小心,就过来搀扶。
“妈,你在前面走,小钰扶着我就行,你俩都扶,我重心不稳。”
邢宴衡背上的伤口根本不能双边用力,程钰也赶忙说道:“妈,你拿东西先去,免得大娘怪咱们去的晚,又挑理,宴衡我带他在后面慢慢走,你到了先帮我们解释一下。”
任彩凤觉得儿媳妇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就带上孝敬老太太的东西先走了。
......
邢宴衡父亲那一辈总共兄妹四个人,分别是大姑邢周丽,大伯邢安,邢宴衡的父亲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小姑,名叫邢小翠。
邢周丽和邢小翠都已经嫁了人,虽然同在坪山村,可大年三十也得去夫家过节,不能回娘家来。
邢老太太在邢宴衡父亲活着的时候,格外偏爱他,结婚给盖了新房,向儿女们暗示的意思也是,以后老了要跟三儿子一起住。
那时的大伯邢安一家三口,并不受老太太的待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邢宴衡的父亲会早亡,邢老太太一看家里剩下任彩凤孤儿寡母的靠不住,拍拍屁股,直接搬走了,又跟着大儿子邢安一起生活。
程钰和邢宴衡今天过来尽孝,也是到了邢安家里。
“宴衡,你腿没事儿吧?你说你咋这么不小心?下地还能让炉子给烫到。”堂哥邢满洲见他们进门,主动就要过来搀扶。
邢宴衡赶紧用手挡住:“不用大哥,我媳妇儿自个就行。”
程钰扶着邢宴衡坐在炕头,帮他脱下棉袄之后,垫在后面的墙上,既隔寒,也能起到防护的作用。
“瞧瞧我这弟妹,对宴衡照顾的多周到?宴衡,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贴心懂事的媳妇!”大嫂朱苗嘴上惯常抹蜜,轻易不会得罪人。
然而这句看似在夸奖程钰的话,却遭到了邢老太太的白眼。
“现在知道心疼男人了,他下地你照着一点儿,大过年的也不会伤着回来。”邢老太太话里尽是对程钰的怨气。
按理说,程钰是邢家刚进门的儿媳,邢老太太就算对她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大过年的,当众就说出来,连装一下都不肯。
还不就是之前积攒下了怨气,再加上小人从旁溜缝。
邢老太太知道程钰是个有主意的,在娘家欠缺管教,对长辈不敬,怕往后拿捏不住,趁早跟她个下马威,看她以后敢不老实?
邢宴衡见程钰被奶奶刁难,立即护短。
“奶奶,不能怪小钰,我前儿个回来感冒,她照顾我整夜没休息好,昨晚才睡得实了。”
邢老太太一听,更不满了。
“才伺候一宿就挨不住?还没到让她真出力的时候呢,我们那一代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干了一天活再累,只要男人在家里,照样得伺候!男人是家里的天呢,天要是塌了,日子还咋过?你看看你妈不就知道了?没有男人,一个人把你养大多不容易,她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娶回来的媳妇儿,可不是让她回来当祖宗供着的!”
邢宴衡抿起嘴唇,即便老太太说了一火车,全都是捧他的话,他却并不认同。
“奶奶,跟小钰过日子的人是我,在我看来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再说她的不是,这顿饭,我们没法在这儿吃了。”
别看邢宴衡跟任彩凤的日子过得穷,可他从小没有吃过邢老太太的一顿饭,包括邢家其他人,邢宴衡不欠他们,自然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只要他不高兴,他就可以表达。
邢老太太是要面子的,不说邢宴衡留不留在这里吃饭,大过年的家里闹起来,传出去让外人看笑话。
“罢了,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有一天惯坏喽。”邢老太太讪讪说了一句,就没再提这些。
程钰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就那么抱着肩膀看大戏。
至于任彩凤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就算跟人吵架,也只会柔弱的跟人讲道理。
面对挑剔的邢老太太,她纵然有心帮忙说两句,也插不上嘴。
好在邢宴衡三两句话就把态度摆出来,维护程钰的态度坚决,也通过邢老太太给邢家其他人提醒。
程钰是他护着的,老太太说两句他都不让,别人就更不行。
“人都齐了是吧?就别在屋里躲着了,都出来干活,晚上咱们好早点吃饭!”大娘刘丽梅在外头喊道。

“妈,我哪儿受委屈了?我才没有呢。”程钰望着任彩凤苦巴巴的脸,走过来安慰。“刚才大娘不是被我给打跑了,你不怪我不懂事就行。”
“妈不怪你!”任彩凤这些年在刘丽梅那儿受了多少委屈自不必提,她替他们把债还了,光是这份亏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跟宴衡。”任彩凤想到伤心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钰拉着她进屋,坐在椅子上:“妈,你别说这样的话,谁好端端的愿意生病?还不是这些年,你养育宴衡太辛苦,积劳成疾,你好好养身体,以后我跟宴衡一块挣钱,日子会好起来的!”
程钰不是跟任彩凤画饼。
就邢宴衡那两把刷子,去外面混成什么样儿,程钰压根儿不敢指望。
人要想真正富足强大起来,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而且,就算邢宴衡有一天真的支棱起来,保不齐他像王八蛋贺州一样变心。
程钰可不会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一个男人身上。
她这边安抚好了任彩凤,就回房间制定计划去了。
......
邢宴衡这一走,就是八天。
这天傍晚,程钰在屋里纳鞋底,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比平日里大很多,便出门看了一眼。
一个醉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连路都走不稳,扶着墙一步一停,摇摇晃晃的朝她房里走来。
“谁?”程钰防备地喊了一声。
那醉汉抬起头来,对她“嘿嘿”,赫然,这人不是邢宴衡是谁?
“你咋回来的?还喝这么多酒?”程钰忙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味儿,直窜鼻子。
“媳妇儿。”邢宴衡像只大螃蟹似的,横着被她拖进了屋。
进门后,程钰把他带到床边,一撒手,他便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媳妇儿,过来,让我稀罕稀罕。”
“稀罕你个大头鬼!”程钰握住他的手,上面遍布很多细小的伤口,有的很深,皮肉都外翻出来,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磨损造成的。
倒是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应该是回来的时候特意换过。
因为不确定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她干脆把扣子解开做检查。
哪知道,刚动手,邢宴衡一把把她拽过去,压在了身下。
“媳妇儿,可把我给想死了。”
邢宴衡满嘴的酒气,直接吻了过来。
程钰倒是不嫌弃,他的味道也没有那么重,就是生气他回来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她强忍着被他啃了几口,一把将人推回去。
“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的,睡觉,别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不行,还有件事儿没做呢。”邢宴衡却不死心,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动手解裤子。
程钰看得嘴角直抽搐:“做你个......”
她还没有骂出来,就见邢宴衡从他裤子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沓大团结。
光用眼睛看,至少得有几十张。
程钰愣住了,望着男人脸上挂着傻气,献宝似的将钱举着给她,她抿着嘴唇,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他不是没心的。
“媳妇儿,快接着,你男人我今晚上不行了,明天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翻身就睡过去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还说着梦话。
程钰看了他几秒钟,上了床,将他身体扳正过来,脱掉衣服后,确认过身上没有伤痕,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然后她下地穿鞋,拿着水盆从暖水瓶里倒了些温水,用毛巾沾湿后,给他擦拭脸和手。
他手上的伤口大多都是接近复原的,外面还包裹着茧子,混杂着那些里外翻着的皮肉,光是看着都替他疼。
程钰用毛巾在他手上捂了一会儿,等皮肉都软和下来后,轻轻将里面的泥土剥离。
这件事,她做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邢宴衡已经彻底睡过去,呼噜声不重,但呼吸的频率很快。
时不时的,他还会喊两声。
“来人了快走,别磨蹭了!”
“这儿有个大的,哈哈,是我的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让我亲亲......”
听到这一句,程钰又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好让他睡得更踏实一些。
睡觉前,程钰才将他带回来的钱收起来,她仔细地数过两遍,总共是三千九百块钱。
这个数字放在这个年代,说是一笔巨款都没错!
这些钱不能放在家里,招贼惦记不说,拿出去花也不合适。
毕竟邢家在村里出了名的穷,突然过上富裕的生活,让人揣摩这笔钱的来历,会为邢宴衡招来灾祸。
到底该怎么办?
程钰想来想去,决定明天起来,分批次去存。
一夜过去。
程钰身边多了个人,并没有影响到睡眠。
次日,天刚亮,她就被毛手毛脚给弄醒,睁开眼,对上邢宴衡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帅脸,气不起来也要装一装。
她直接翻身,给了男人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巴巴的凑过来,轻轻晃动她肩膀。
“媳妇儿,是不是我昨晚上没疼你,生气了?”
程钰脸刷的一红,羞得坐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除了这事儿,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邢宴衡的五官好看的就像用画笔绘上去似的,勾唇一笑,邪魅得像是书里走出来的男妖精。
他一把抱住程钰,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声儿透着几分俏皮,呼吸钻进耳朵,弄得她止不住的痒。
“那还不是因为我稀罕你?换了别人,你看我碰不碰她一个手指头?”
“呵,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程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邢宴衡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乱钻了,薄唇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唇上,体温持续升高,不忘给她也传染一通。
“是我占便宜成不?好媳妇儿,可让我好想,快让我亲亲。”
男人吻了上来,根本不给程钰谈判的机会,得着她想要说话的空隙,霸占了口腔。
大手也越发肆意的在她身上点火,很快,在屋里燃烧起了一片热火,日出东方,照得床上的氛围,旖旎正浓。

邢宴衡这趟出门去了九天,虽然拿回来的钱没有上次多,却也有两千块钱。
早上他把钱交给了程钰,下午,他们俩就又去了县城,到银行把钱分折子存上了。
回乡下的路上,程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到底在外头做啥事儿,危不危险?”
算算日子,这一世距离他上辈子遇难的日期没有多长时间了。
程钰这几天没由来的心慌,就怕他逃不过天命,再出什么意外。
邢宴衡却一脸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危险有是有一点儿,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妇儿,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儿,也不会那么巧落我头上。”
“那可未必。”程钰想劝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个日期避开。
然而,这话在邢宴衡听来,就不那么吉利。
“啥意思?咒我呢?”
程钰:“......”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儿是吧?完了你好另嫁是么?”邢宴衡越想,越把自己给气得够呛。
甩下程钰,自己往前头走了。
程钰见他生气了,想追上去解释。
邢宴衡自己又扭头回来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话并没那么难听。
“想都别想,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人!”
说完,他拽着程钰的手,气哄哄的往前走。
程钰的腿没他长,得小跑着才能跟上,看着男人倔强的后脑勺,憋不住笑。
“好啦,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儿。”
程钰把他拉了回来,邢宴衡还是板着俊脸,从鼻腔里喷出不满的呼气。
“再说你成天不在家,我跟妈两个人无聊,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日子不行么?钱慢慢挣,家里现在又不是没花的。”程钰用哄小孩儿的口吻,跟他商量。
邢宴衡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你要是早这么说,我兴许给个面子。”
“现在呢?”
“面子没那么大了,勉强......陪你四天。”
程钰瞧着他傲娇的模样,直忍不住想掐他,也是真的动手了,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还跟我拽上了,你爱待不待,像我求着你一样的!”
掐完了,这次轮到程钰在前面走,邢宴衡嬉皮笑脸的在后头追。
小两口就这么一路打闹着回来,程钰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咱俩结婚也有半个月了,之前回门你都缺席,正好这几天你有空,陪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邢宴衡一听,确实发觉是自己失礼。
“哎呦,我把这事儿给忘透透的了,媳妇儿你说咱们哪天回去?我都听你的!”
......
次日,阳光正好,耀眼的升在当空,似乎驱散了冬日里的一丝寒冷。
程钰和邢宴衡两口子,踏上了回娘家的路程。
从坪山村到梨花村离得不算远,步行也得两个小时才能到。
这一路回来,善于吃苦的两口子都没觉得累,还走了一身大汗,红光满面的进了屋。
“爸妈,你们看我把谁领回来了?”
邢宴衡是郭凤燕和程大山相中的女婿,不为别的,就图他这大高个,这张好看的脸,都顶了金山银山。
更别提邢宴衡那张巧嘴了,一开口,就把老两口哄得抿嘴直乐。
“爸妈,是女婿不懂事,出去上班儿,把回门的事儿给忘了,在这里给你们二老先赔个不是。”
郭凤燕:“这孩子,忘了就忘了,没事儿的,快歇一会儿,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程大山也说道:“男人在外头养家糊口哪那么容易的?往后啥时候有工夫啥时候就来,不用管什么日子。”
“谢谢妈爸,这是女婿孝顺你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俩收着。”
邢宴衡将提来的白酒放在地上,紧跟着向丈母娘递上两张十块钱。
“这......”郭凤燕受宠若惊,忙摆手。“不用不用,宴衡,你跟小钰刚结婚,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爸妈不用你们给。”
“妈,您就拿着吧,您跟爸把小钰养活这么大了,对她的付出哪是这区区二十块钱能比的?以后,我跟小钰一块儿孝敬你们,这都是应该的。”
邢宴衡硬把钱塞到郭凤燕手里,接着就去陪程大山下象棋去了。
郭凤燕收了女婿的东西跟钱,自然要多做些好的招待。
程钰跟她一块儿到厨房帮忙,隔一会儿,就听见母亲的叹息声。
“妈,你最近有啥烦心事儿?”
“还能有啥烦心事儿?你姐姐,本来日子都揭不开锅,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大人不吃可以,那小的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郭凤燕跟程钰诉起了苦。
贺州是程艳自己要嫁的,还提前就怀了孕,上赶着跟贺州去了家里,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举行。
郭凤燕本来就为了这事儿憋屈得慌,再加上回门那天,程艳就开口管家里借钱,她当时看着贺州的窝囊样儿就恶心透了。
眨眼又没过几天,程艳一个人回来了。
她哭咧咧的跪在地上,用拳头捶打肚子,逼着他们拿钱,要不就把孩子打掉,她也不活了。
郭凤燕没办法,只能又给她拿了几块钱走,当天晚上,程大山就喝多了酒,跑到贺州家里打算教育那个没用的女婿。
“结果你猜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
郭凤燕恨得牙根直痒,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程艳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怀孕,她骗了我跟你爸!”
“然后呢?”程钰觉得,就她爸那个臭脾气,程艳跟贺州被抓了现行,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
“然后还能怎么样?你爸进屋,用鸡毛掸子把他们俩抽了一顿,让他们以后都别回家来,干脆不认他们了!”
郭凤燕又气又心疼,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你看看宴衡对你多好?再看看那个没用的贺州,他哪里有个男人样?事到如今,你姐姐已经没救了,你跟宴衡把日子过好,我跟你爸就没白忙活这一场。至于程艳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懒得管了,以后爱哪哪儿去!”
尽管郭凤燕说得咬牙切齿,程钰心里却清楚。
父母的心里就算再生程艳的气,不到彻底对她失望,他们是不会真正狠下心肠的。
依照程艳这么个要钱法儿,恐怕邢宴衡给父母的钱,最后都会落到她的口袋里!

程钰将电报从电报员手里夺过来,气呼呼地往家走。
目前,任彩凤还不知道邢宴衡辞工去外头赚钱,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先瞒着最好。
程钰还没到家门口,大老远的,就听见院子里有吵架的动静。
程钰立刻加快脚步,进了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跟任彩凤在争抢一袋粮食。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程钰的声音偏冷,因为她从表面已经看出来,有人上门来欺负人。
来人正是邢宴衡的大伯母,程钰在跟邢宴衡结婚的那天见过,还被她尖酸刻薄的挖苦了好几句。
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嫁给邢宴衡亏得慌,嘲笑她眼神儿不好。
程钰当时心里就窝着火,程家跟邢家的亲事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那时候邢家老太爷跟程家老太爷关系要好,郭凤燕跟任彩凤同时怀孕,就定下了这门婚约。
就是这一世出现了变故,程艳不肯嫁给邢宴衡,让她代替履行了这门婚事。
“呦,程钰从娘家回来了?”刘丽梅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抓着粮食袋子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这敢情好,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大娘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当初,你跟宴衡结婚,他管我借了十块钱,说好了结完婚就还的,现在你们家拿不出来,所以,就用粮食来抵账。”
任彩凤脸涨得通红,在程钰面前已经没有了尊严,卑微的求情道:“嫂子,宴衡跟小钰才敢结婚,你容我们宽限几天行不?等宴衡发了工资,立刻就还给你。”
“你让我指望邢宴衡?你这个药罐子每个月光看病就要花多少?不行,当初说好的,现在你必须得履行,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那还有时候!”
刘丽梅一点面子都不给,又动手抢起了粮食。
任彩凤本来就身体不好,光是争论,就用尽了力气,只能用身体拖住刘丽梅,哀求她再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我们家日子不过了!弟妹,可不是我当大嫂的狠心,这救急不救穷的道理,谁都懂,你痛快放手,别让邻居看见,丢的是咱们老刑家的脸!”
“够了。”程钰按住刘丽梅的手,眸底凝结着冰霜,幽幽的望着她。
刘丽梅也适时放手,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滚刀肉似的说道:“侄媳妇儿,今天真不是大娘不通情达理,邢宴衡原本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看他可怜才借钱给他,这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这钱,我来还。”
在栾锦的记忆中,上辈子,程艳确实也在婚后回了娘家,抱怨过邢宴衡家里太穷,将邢家给她的嫁妆都索要了回去。
想来,也是因为这群亲戚们的逼迫。
刘丽梅一听程钰要还钱,立刻露出看傻子一般的笑儿。
“呦,我自媳妇儿还怪通情达理的?宴衡娶了你,往后可有福享了。”
程钰懒得跟她啰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她手里。
“大娘把钱拿走,今天你的落井下石,我也记下了。”
“你什么意思?敢情我借钱,还借出错来了?”刘丽梅从来不是省油的,站在门口就大声的嚷嚷起来。
程钰只是冷淡一笑,凌厉的眸光,扫了过去。
“大娘借钱没错,要钱也没错,错的是大娘跟我,不该当亲戚。”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刘丽梅在明知道邢宴衡不可能还钱的情况下,上门来逼迫,就是故意显示她的优越感。
然而程钰根本就不吃她这套,目的没达到,刘丽梅当场跳脚。
程钰眸底闪动着冷光,尽是对她的不屑。
“说清楚就说清楚!第一,我从小到大没吃你们家粮食,我不欠你们邢家任何人;第二,你借钱给邢宴衡,欠钱的是他,如今我替他还了,你们一比一扯平;第三,大娘对我婆婆的态度,真的让我无法承认,咱们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往后只要我在这个家,您趁早别来,来了,我也不欢迎。”
“你,好你个小贱蹄子,你们程家就是这么养闺女的,教你跟长辈这么说话!”刘丽梅面子受辱,不甘心的她直接在院子里撒泼。“大家都来看看啊,新进门儿的媳妇儿欺负人啦,这才结婚几天连亲戚都不认,我们邢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找了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程钰见状,还能惯着她?
眼见着她的叫喊惹了邻居探头,她二话不说,冲进院子,拿起扫帚朝刘丽梅拍了过去。
“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少跟我来打滚撒泼这套,邢家欠你的钱老娘还了,我的家我做主,管你什么是谁,马上给我滚!”
程钰不是来虚的,是真的在打人。
刘丽梅被她吓得连连闪躲闪,狼狈的赶出了大门外。
“你个死丫头,你,真是被程家惯得无法无天,改天我就找你父母,问问他们家教何在!”
程钰将扫帚往身旁一竖,单手叉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我的家教轮不到你指点,给我滚!”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刘丽梅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在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都被程钰的凶悍给震惊住了。
偏偏,程钰能在悍妇和乖乖女之间,无缝衔接。
她把扫帚往后一扔,拍了拍手,微微一笑道:“让大伙儿见笑了,邢家大娘的为人,想必大家也知道,要不是看她欺负我婆婆,我也不会把她轰走。”
“就是说,邢老大媳妇儿太不像话,哪有人家小两口刚结婚,就上门催债!”
“还不就是欺负孤儿寡母?宴衡媳妇儿好样儿的!”
“丫头你做得没错,就是不能太软弱,让人一直欺负!”
程钰光是听着邻居们支持她的声音,就知道邢宴衡不在家的时候,刘丽梅这些年没少上门欺负人。
她向大伙颔首示意,关上门,进了院子,任彩凤唯唯诺诺的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愧疚。
“小钰,是我没用,才进门就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妈,快年底了,咱们家年货是不是还没置办呢?”程钰问道。
郭凤燕点了点头:“可不是么,之前你姐姐回来,可把我跟你爸剥得干净,要不是上个月剩下的还有余粮,我跟你爸两个就得扎脖儿!”
程钰趁机说:“那你女婿刚才给你的,应该够置办年货,这两天你跟我爸就去街上吧,把该买的都买一买。”
郭凤燕又不傻,程钰一说,她就明白啥意思。
他们老两口的钱让大闺女要走就算了,小闺女的钱,不能再给出去。
“行,那明天我跟你爸就去,提前把年货都买回来。”
娘俩聊着天,就把饭做好了。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肉吃,一年到头来,可能就是有喜事的时候,要么就是逢年过节,吃顿饺子已经不错。
平时的伙食吃一顿白面馒头,已经顶朝天好。
郭凤燕今天中午擀了面条,用芹菜打卤,浇上去,也吃得香喷喷。
邢宴衡第一回陪程钰回娘家,总是要陪岳父多喝两杯的。
爷俩把酒话家常,酒足饭饱,时间就来到了一两点钟。
论起程大山对女婿的喜欢,只要看着他,两只眼睛里都是光,他这一辈子都想要个儿子,可惜,未能如愿。
现今女婿在身旁,陪他喝酒下棋,还给他钱花,心愿似乎满足了一半儿。
临走的时候,程大山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
并且不停的交代,让他们没事儿多回来看看。
邢宴衡满口答应,等出了门,程钰便拽住他袖子说:“以后你给我爸妈钱,先跟我知会一声。”
邢宴衡不解:“媳妇儿,我可是在替你孝敬爹娘,你咋还不高兴?”
程钰:“我高兴,但是你知道我姐的情况,我妈说前些天回家用孩子威胁要钱,结果发现是假怀孕。”
“还有这种事儿?啧,幸亏当初跟我相亲的是你。”邢宴衡庆幸。
却不知道,他跟程艳上辈子就是夫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也是拜堂行过礼的。
程钰想到这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难得好声好气的商量:“你真的不能在家多陪陪我么?咱们从结婚到现在,你都没在家几天,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俩感情不和,你故意躲着我。”
正常的工人每次下矿,最多也就三五天。
而邢宴衡每次走,都是一周往上,而且他辞工的消息,工友们都知道,保不齐哪天,传到婆婆耳朵里,就瞒不住了。
“行。”邢宴衡痞痞一笑,搂住她的腰身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个长远活儿,再干完一次,我就收手,免得你跟妈担心。”
“你还是要去?”程钰眉头皱了起来。
邢宴衡叹了口气,也是难得,在她面前,正经起来。
“这次的机会真的难得,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我知道咱们日子还长,可是媳妇儿,你知道做生意这种东西,想要本钱,我不想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因为没钱,硬生生错过。”
邢宴衡并不是一个只会蛮干,不用脑子的人。
相反,他的头脑特别聪明,总是考虑得长远,比别人想的多。
俗称,走一步,想百步。
程钰在他决定辞工的时候,就对他有了刮目的看法,也曾惋惜,他上辈子早早离开人世。
所以这辈子,越是了解他,越发有一种不舍。
“邢宴衡。”
“嗯,在呢媳妇儿。”
“你答应我,赚多少钱无所谓,平平安安回来。”程钰与他面对面,抬起手,帮他把衣领理正。
邢宴衡握住她的手,发现冻得冰凉,捂在唇下哈气。
“放心,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肯定得回来。”
......
邢宴衡在家里待了四天,就又收拾包裹走了。
程钰这些天没干别的,疯狂的纳鞋底,眼看就要过年了,马上就是做买卖的契机,到时只要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就能变成钱。
即便她赚的这些,与邢宴衡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但谁会嫌弃钱多呢?
多一分,就是一分!
农历腊月十九,从生产队敲锣打鼓的传来消息,平山村通过投票决定,由刘大刚担任大队长,带领大家为新的一年努力奋斗,再创辉煌成绩。
刘大刚胸前佩戴着一个奖章,红光满面的向广大群众表达感谢,并发表了振奋人心的宣言。
程钰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就回家烧炉子了。
三九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就算邢宴衡准备的柴火够用,可一会儿不填,火熄灭屋子里就会冷,重新烧又要好久才能暖和起来。
程钰可不想大过年的冻感冒,不吉利不说,看病买药又是一笔开销。
......
彼时,梨花村。
程艳和贺州一起站在人群中,她满心期待的等着村支书宣布大队长当选人。
上一世,贺州就是在今天当选了大队长,然后没过多久,便响应号召第一批回城。
程艳回忆这大半个月的日子过得,简直把这半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现在也该死她苦尽甘来的时候!
“下面,我宣布......”村支书终于拿起了话筒。
程艳翘起脚跟,欣喜,激动溢于言表。
她百分百确信村支书宣布的结果,连面对别人恭维的话,该怎么回答都想好了。
“由本村村民投票决定,担任本村大队长的人选是,王旭丽同志!”
“什么?”程艳怀疑自己耳背了。
要不她就是在做梦!
大队长明明就该是贺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别人?
“队长,我不服,我有异议!”程艳突然举手,并走出了人群。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支书,明明我们家贺州也在候选人之列,而且支持他的人更多,为什么他落选,王旭丽却成了队长?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头作弊,投票根本就不真实!”
程艳站出来这么一说,顿时,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她是怎么有脸说的?贺州才烧了咱们村柴火垛,害得好几家没柴火过冬,这么大的错误还想当选大队长,做啥美梦呢这是?”
“可不咋地!反正我是不支持贺州,我支持王旭丽,她是咱们女同胞代表,会替咱们女同志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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