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岁谢延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攀附小说》,由网络作家“水折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白带小惊蛰下来买点好吃的,学校附近的超市里品类很多,小惊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很多零食,但小心翼翼地,都没有去拿。黎白有些心疼:“你想吃什么呀?黎姐姐买给你。”闻柚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从外面看到你们了。”小惊蛰看到她就笑了,跑过去抱住她的腿,有些用力,奶声奶气:“闻姐姐。”闻柚白抱起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吃的?”她摇头:“这里好大,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闻柚白也没再问,买了一些适合小孩吃的零食,又见小惊蛰的目光停留在一套洋娃娃玩具上,一咬牙也买了。黎白笑:“难得看到你大方一次。”两人认识多年,闻柚白虽然名义上在富裕的闻家长大,但是她日常生活总是相对拮据,过得精打细算,也不会买什么奢侈品,但她这张脸,穿什么都...
《攀附小说》精彩片段
黎白带小惊蛰下来买点好吃的,学校附近的超市里品类很多,小惊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很多零食,但小心翼翼地,都没有去拿。
黎白有些心疼:“你想吃什么呀?黎姐姐买给你。”
闻柚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从外面看到你们了。”
小惊蛰看到她就笑了,跑过去抱住她的腿,有些用力,奶声奶气:“闻姐姐。”
闻柚白抱起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吃的?”
她摇头:“这里好大,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闻柚白也没再问,买了一些适合小孩吃的零食,又见小惊蛰的目光停留在一套洋娃娃玩具上,一咬牙也买了。
黎白笑:“难得看到你大方一次。”
两人认识多年,闻柚白虽然名义上在富裕的闻家长大,但是她日常生活总是相对拮据,过得精打细算,也不会买什么奢侈品,但她这张脸,穿什么都像奢侈品。
“所以,之后她还喊我们姐姐吗?”
“嗯。”闻柚白看了眼小惊蛰,“你刚刚给她洗澡了,这裙子你买的么?”
“对啊,我都好久没去看她了。”黎白摸了摸小惊蛰的脸。
三人对视一下,都笑了。
*
谢延舟名下的房子多,很快就派了律师过来去转让房子,就连保姆都很快找好了。
来的律师叫宋昱,是闻柚白的校友。
房子位于市中心,十二楼,豪华大平层,倒是很大。
闻柚白看了所有协议后,淡淡地补充了句:“师兄,能不能再起草一个赠与协议?”
宋昱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讶异,他没有看不起自己学校的意思,只是,他听人说她恋爱脑且不学无术,甚至愚蠢恶毒。
他帮很多富豪都给女人送过房子,有些富豪吃相难看,房子过户后,分手了又找律师拿回来,因为没有赠与协议,只要声称是为了结婚才过户的,分开自然能拿回来。
宋昱迟疑:“我先问一下谢总。”
谢延舟没心疼这套房子,同意了签署赠与协议,只是问:“你说,这是闻柚白提出来的?”
“嗯。”
他的黑眸若有所思,笑了下:“她扯到钱财了,就是精明。”
“是她懂法律。”
*
隔天闻柚白下班后,带小惊蛰去商场买东西,小惊蛰一直长在乡下,没见过这么多人,也从没来过大商场,显得怯生生的。
闻柚白有时候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她没见过母爱,从许茵身上学到的只有自私。
小惊蛰忽然看着前面,指着那边,眨巴眨巴眼:“爸爸。”
“什么?”闻柚白一愣,她也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斯文男子朝着她们走了过来,戴着口罩,走近了,他才把口罩摘了下来,眉眼间书卷气极浓,给人一种带有距离感的干净。
他见小惊蛰一直看着他,就笑了下,把商场做活动塞给他的棒棒糖给了她:“给你吃。”
他抬眸,问闻柚白:“这个小孩是谁?”
“徐宁桁,你怎么在这?”
徐宁桁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又连跳几级,她才大学毕业,他已经在读博士了,搞科研的,具体做什么,她也不太懂。
徐宁桁说:“回来参加一个会议,跟朋友一起吃饭。”
“爸爸。”小惊蛰忽然又道。
徐宁桁:“......”
不远处,他一个圈子的朋友之一谢延舟:“......”
闻柚白脸色淡淡,就近在宴会厅的角落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今晚还没吃东西,拿了份蛋糕和一杯可乐,就吃起来。
她的手机震动,点开,是她的好朋友黎白,黎白给她发了个视频:“震惊,这是谢延舟?他这么狠的吗?柚柚,你确定他没对你动手过吗?”
闻柚白笑了下,点开了视频,她习惯静音,视频也没有声音。
是一段打架视频,好几年前的。
少年谢延舟神色冰冷,眉眼狠戾,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着,仿佛没有多余的知觉,带着想要那人死的狠绝,而那人如同破布麻袋一样躺在了地上,已经在吐血了,但谢延舟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手的欲望。
闻柚白眉心狠狠地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视频又出现了。
是她拍的视频,她当年甚至用这个视频威胁过谢延舟,但不是她上传到网络上的,只是他不信。
这段视频让谢延舟被网曝了很长时间,网络上的人都攻击他,说他富二代带头暴力。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人差点强迫了温岁,正当防卫。
“闻柚白,你想做什么?”
谢延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闻柚白被吓了一跳。
谢延舟脸色沉沉,黑眸里寒冰浮起,他冷眼睨着她,薄薄的眼皮上笼着灯光的阴影,他应该刚抽完烟,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嗓音拖腔带调:“又在弄这个视频,那这次你想要什么?”
闻柚白平静开口:“我没想做什么。”
谢延舟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看她许久,周身流露出一股阴郁,大概也是懒得计较,扯了下领带,坐在了她身边。
闻柚白刚想去拿蛋糕,她的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了,没多做挣扎,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酒精的味道。
他今晚应酬喝了不少酒,正常来说,是难闻的。
但抬眸看他线条分明的凌厉下颔,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是性感的男色。
他的下巴就搁在了她的头顶上,低哑的嗓音响起:“别动。”
她轻笑:“不是说没有下次么?”她故意拿他之前刺激她的话来堵他。
他眯了眯眼眸,半带玩味,语气轻佻又含了些轻贱:“玩一玩的时候,也能凑合,反正是送上来的。”
闻柚白睫毛颤了下,知道他在讽刺她当年主动敲他的门,刚准备说什么,谢延舟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谢延舟松开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面色不明地盯着屏幕。
是温岁。
铃声响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知道温岁说了什么,他语气虽冷,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同:“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嗯?......和他分手了,再跟我说。”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温岁还是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但也不挂断,就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不停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
像是闹脾气,傲娇地等着女朋友来哄他。
明明就在同一个宴会,却不见面,不想接电话,又在期待那人的电话,如果那人不打了,最急的怕也是他。
闻柚白觉得呼吸沉闷,站了起来。
谢延舟大概满心满眼只有温岁,没有喊住她。
这一次,宴会的许多人都看见了闻柚白,她脱掉了外面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红色丝绒裙,她身段几乎是完美的,五官艳丽,肤色白皙,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逛了一圈,吃了些东西,又回到沙发那。
谢延舟还在那,他旁边多了个男人,两人正在聊天,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男人笑:“我刚刚看到闻柚白了,她今天这一身红裙子跟岁岁今天穿得一样啊,看背影几乎无差别。”
谢延舟有些心不在焉,他仰头灌了口红酒:“嗯,是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今天又在玩替身游戏了。”那个男人摇摇头,“还玩不腻啊?”
谢延舟笑了下,却没有反驳。
闻柚白站定在了原地,没有再走过去,她抿直了唇线,掐了掐掌心,很快,转身走了,她看似平静,却只有她知道,心脏一瞬间闪过的刺疼。
谢延舟眉头微拧,冷冷地睨着闻柚白,略显不耐地将她扣在了副驾驶座上,他绕过车头,去驾驶座。
闻柚白直接解开了安全带,就开门下车。
谢延舟坐在驾驶座上,眉眼阴翳,他嗓音淡淡:“闻柚白,上车。”
她没理他。
他冰凉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看来你是不想上车了。”
她脸色淡淡,头都没回,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声音,打起了刺眼的远光灯,他的车子在准备加速。
她听到周围人的笑声:“延少这是准备直接玩极限游戏了?朝着她开车撞去?”
“问题是,这距离也太近了,该不会直接撞残疾了?”
“赔点钱就摆平了。”
闻柚白睫毛微颤,手脚发冷,她抿直了唇线,猛地转头,两道刺眼的远光灯直直地打入她的眼睛,她喉咙发干,强烈的恐惧让她失去了力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轮胎和地面燃烧出刺耳的摩擦声,引擎声如同发怒的野兽,他黑色的车子风驰电掣地朝她撞了过来。
冷风呼啸,卷起她的头发,又落了下来。
那些人一阵欢呼,谢延舟的车子从她身边差之毫厘地擦了过去,她倒在了地上,掌心刺痛。
车门打开,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眉目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狼狈。
闻柚白闭上了眼,却隔绝不掉那些刺耳的笑声。
再睁开眼,她漂亮的眼眸里含着火光,亮得吓人,委屈的情绪将她的眼烧得通红。
“谢延舟,你就是个混蛋。”她声音平静。
谢延舟脸色淡淡,黑眸沉沉,其他人还嘲笑般地学舌了起来:“哟,还撒娇了,小混蛋。”
闻柚白面无表情,他们还在闻家主宅的院子门口,宅子里灯火通明,仍旧在开宴会,她看了几眼周围安装着摄像头的地方,手指轻轻地蜷缩。
谢延舟最终还是没带闻柚白去,他的副驾驶上坐着温岁,到了半山腰上,他也没什么心情飙车了,只把车子停在一旁,靠着椅背,熄了火,车内光线昏暗,衬得他轮廓阴翳。
温岁也没贴上去,她看着前方,背脊挺直,有她自己的高傲,似笑非笑:“延舟,我离开四年,你还是没想清楚么?”
谢延舟面无表情:“所以,你就找了个男朋友来气我?”
温岁正要回答,谢延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是一起来玩车的狐朋狗友,声音焦急:“延少,我在山下,警察来了,你要不先走?”
已经来不及了。
谢延舟抬起眼眸,巡逻车已经呼啸而至,将他们的车子都包围住了,蓝色的警示灯闪烁在他深邃的轮廓上,他眉目凛冽,寒意森然。
警察厉声道:“车内的人请下车,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涉嫌违法飙车,涉危险驾驶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群酒囊饭袋富二代玩车这么多年,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就没想过在南城还有群众举报,甚至会这么快出警。
几个家里都接到了消息,很快派了律师来处理。
好在没人受伤,不具有恶劣情节,不会构成犯罪,只处了罚款,但这些人都在警方那听了一晚上的珍爱生命教育,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几人都精神萎靡。
“到底谁举报的?还让警方这么重视。警察还说举报人提交了相当完整的证据,有视频,有文字,非常专业。”
“活腻了吧那人。”
“晦气,还是从上级那边举报的,上面来的命令。”
谢延舟黑眸淡漠,轮廓线条比以往还要冷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忽然笑了下,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嗓音凉凉:“闻柚白,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祁之正一回头,看到了闻柚白有些狼狈的背影,他眸色动了动,想说什么,看了眼低着头看手机的谢延舟,什么都没说了。
他又喝了点酒,然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延舟,我去那边一下。”
谢延舟随意应和,没放在心上。
闻柚白看到祁之正直直地朝她走来,还有些惊讶,但面色平静。
祁之正笑了下:“闻柚白,好久不见。”
闻柚白也笑:“祁总,昨天才见过,你是想表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祁之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没注意到我。”
“怎么会,你是我们的客户,我刚开始实习,跟着最大的项目就是这个科创板了,怎么敢不注意到大老板?”闻柚白眉眼含笑,她昨天跟着律师去办事,就见到了祁之正,他是这次项目组的客户。
祁之正问:“律所工作应该很忙吧?我经常看到你们律师加班到凌晨,卷生卷死的一个行业。”
“嗯,忙也得工作,为客户服务呢。”
祁之正垂眸看着她:“意风航空破产的消息听说了吗?”
闻柚白点了点头。
“你们合伙人有没有想法?我认识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可以让你们律所拿下这个项目。”祁之正抬手,轻轻地碰了下鼻子。
闻柚白怔了怔,他们律所在圈内名气大,门槛高,虽然并不缺项目,但是,意风航空破产的案子标的重大,涉案金额巨大,是一块律所圈内的大律所都想啃下的肥肉。
但,祁之正?
她笑:“祁总,我只是个小实习生,拉项目是合伙人的事,我只负责做尽调。”
祁之正笑着看她,也没勉强:“也行,我和你们合伙人谈,就说,是闻律师让我来的。”
闻柚白笑。
祁之正探究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温岁回来了,你还是非谢延舟不可么?”
“什么意思?”她抬眸。
祁之正看着她今天穿的修身红裙,她此时翘着腿,神态慵懒,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丝,很多人会把黑丝穿出风尘气,但她没有。
看得他心痒。
闻柚白脸上的表情淡淡。
祁之正并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恰恰相反,他这几年创业做的公司很快就可以上市了,他手中的股权期权变现了之后,不靠家里,就可以财富自由。
她笑了下,看到祁之正的目光顺着她的腿打量。
并不猥琐。
但眼中的暧昧毋庸置疑。
*
谢延舟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祁之正坐在闻柚白的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靠得很近,恰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祁之正将她的身影遮挡住了,恰似拥吻。
他眸色沉沉。
闻柚白看见了谢延舟。
他目光落在她唇形漂亮的红唇上,口红掉了不少,边缘晕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散在肩头,有种易碎和妩媚交织的感觉。
他想起那些瞧不起闻柚白却又对她蠢蠢欲动的男人说的话——“是男人就难以把持。”
可以轻易地俘获任何一个男人的色心。
他脸色有些难看,薄唇抿成直线,眸色阴翳。
闻柚白是被谢延舟紧紧地攥着手腕,拉到了宴会厅外面,他一言不发,周身气压很低。
“你发什么疯?”
他仍旧只冷笑,不说话,将她塞进了他黑色的跑车里,撞得她骨头生疼。
旁边还有几辆跑车,这群人似乎准备去飙车,副驾驶里都坐着美女,有人惊讶,语气轻蔑:“延少,你不带岁岁,要带这个女人啊?看来今天延少要输了。”
闻柚白这才看到温岁,她脸色苍白地站在了一旁,睫毛轻颤,似乎不敢相信,谢延舟没选她做自己的副驾驶幸运女神。
“爸爸。”小惊蛰盯着谢延舟,在他没说完的后面补上。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笑着应了,伸出手,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他勾唇,脑海中盘算着明天让人买些好衣服给她。
都喊他爸爸了,不能让她穿得这么寒碜。
小惊蛰亲了一下谢延舟:“你是爸爸吗?”
“我是出钱养你的。”
小惊蛰听不懂:“我以前见过爸爸的。”
谢延舟知道,她说的是她亲生父亲,听说很不负责任,好赌又无能,按照闻柚白的话,不如早点死了。
闻柚白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胸腔里的鼓点跳得飞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晚,在小惊蛰睡觉之前,都很和谐,闻柚白从来不知,谢延舟也可以那样温柔,他对小孩还挺有耐心的。
小惊蛰和保姆睡一间,闻柚白坐在桌子前,算最近的账单,原本她一个人去留学,她只读最快速的一年制法学硕士LLM,预计花费在60万人民币左右,但是,现在多了个小惊蛰,她得租个更大的房子,得再找个保姆阿姨,还得有一笔备用金,还有张婶。
再苦再累,她都会读完书,这样她才有机会赚很多很多钱。
她听到谢延舟从浴室出来的声音,就关掉了留学账单,但银行的手机页面还没来得及关。
他看了眼,便笑:“缺钱,嗯?”
“是啊。”她坦坦荡荡,“但你是我见过最抠门的金主。”
他漫不经心:“你还跟过哪个金主?”
“这不是正在找么?”
他嗤笑:“胆子够大就去。”
然后,他就将她抱倒在柔软的被子里,呼吸炽热,覆上,将她拢在他的怀中,灯光昏黄,半明半暗。
第二天起来,闻柚白发现,谢延舟居然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她也没管他,洗漱完,就换衣服,他也醒了,还有心思在后面指点她穿哪一套西装裙。
闻柚白才懒得听他的,依旧是白色慵懒毛衣搭配白色阔腿裤,她抓了件卡其色呢大衣,弯腰穿靴子。
谢延舟盯着她,走了过去,在她直起身的那一瞬,他青筋起伏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纤腰。
“我要迟到了。”
“你就是个实习生,早晚都不影响。”
闻柚白听了生气。
他还轻蔑嗤笑:“现在知道努力了,你大学但凡努力考好,也不用现在实习这么着急。”
闻柚白抿唇,眉眼讥讽。
谢延舟手机来了消息,他皱眉,避开她,去接了起来。
*
谢延舟接了谢夫人的电话,就回老宅了,谢冠辰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和岁岁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找了不入流的下海女,她赌气找了个男朋友,你们早点结婚。”
谢延舟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说:“岁岁愿意,就结婚。”
“她当然愿意。”谢夫人笑了笑,“你先跟闻柚白断了,她和她母亲一样自甘堕落,狐狸精,你记得我以前说的吧?玩归玩......”
“嗯,你儿媳妇只会是温岁。”他淡然。
闻柚白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她似乎觉得好笑,但懒得辩解,浪费时间。
她想走,温岁却猛地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着她的肉。
温岁冷笑:“你发给谢延舟的验孕棒,是你的吧?四年前,你怀孕了,你害死了那个孩子。”
闻柚白身子一颤,她好像又感受到在手术台冷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愿意去想。
温岁寒意森然的声音偏偏钻入她的神经里:“闻柚白,你比你妈还要恶毒无情,她至少还把你生下来了,你呢,你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犯,不过小三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妈害死原配,你害死你的孩子,延舟要是知道了......”
“谢延舟才是杀.人犯。”闻柚白冷冷地看着温岁,她脑中的神经抽搐得疼,眼眸含着讥讽,“温岁,你可怜么?所有男人犯下的错,你都只会发泄在女人身上,出轨是不是你父亲的错?你怎么不去对他大吼小叫?谢延舟风流浪荡,是不是也是他的错?既然这么恨,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他们?”
她看着温岁渐渐苍白的脸色,讥嘲一笑:“差点忘了,你这本事,也就只会欺负女人了。”
温岁怔怔地看着她,手被甩开,盯着闻柚白离去的背影。
她又提高了声音:“闻柚白,你又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没有暗恋谢延舟?”
闻柚白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她,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一片漆黑,她背贴着门板,缓缓无力地下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喜欢谢延舟吗?四年前她会承认,因为这个花心浪荡的男人,给过她短暂的温情。
屋内地暖明明很足,但她还是觉得冷,想要裹紧衣服,颤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闻柚白请了假,她坐了大巴车去了下属县城的一个小镇上,尘土飞扬,破败笼罩,灰扑扑是这里的基调。
她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有吃的喝的,也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玩具,敲了一个农家院子的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她低下头,是一个小女孩来开门的,长了张很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瞳仁清晰,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脏兮兮的衣服,她眨了眨眼,说道:“闻姐姐。”
闻柚白鼻子一酸,她问一旁的张婶:“我不是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吗?也给了你们钱了吗?”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小白,你也知道在农村,给她穿再好的衣服,她都会弄得又脏又破的。”
张婶说起小惊蛰应该要去上幼儿园的事情。
小惊蛰就坐在闻柚白的身边,她一般两个月来看她一次,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比较生疏,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傍晚,她就准备离开了。
小惊蛰忽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抿唇默默落泪,抽泣着叫她:“闻姐姐。”
张婶哎哟了一声,要去抱她:“你干嘛呢,闻姐姐要去赚钱了。”
闻柚白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边哭,一边光着脚、追着许茵车子奔跑的自己,她忽地心防崩溃,鼻子酸涩,眼泪滚落,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几近不能呼吸。
她骂许茵无情,那她呢,她们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冷漠,不配当人母亲。
谢延舟没有防备,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就连浓密的黑睫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然后顺着线条冷冽的轮廓线滴落。
空气一下凝滞,略显稀薄,寂静得倏然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撞入男人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那双眼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温度,沉如冰潭,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喉结滚动,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汹涌:“闻柚白。”他叫她,声音沙哑,却吓人,“第二次了。”
闻柚白盯着他冷似寒冬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两人多年前的初次交集,只觉得那寒意如同冻石重重地砸进她的心房。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记得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的冰冷,还有酒精渗进她伤痕的疼痛。
谢延舟见她又走神,掐着她的下巴,顶了顶腮,咬牙切齿:“闻柚白。”
闻柚白回过神,她忽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她早就明白了,不是么?她的生气在他们眼里没有一点意义,徒增笑料。
还是恶心,但有什么用呢?
她胸口浅浅起伏,再看他的时候,漂亮的瞳仁里已经浮现了笑意。
她忽然踮起脚,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刚刚她泼在他脸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的。
他瞳仁里依旧漆黑一片,怪吓人的。
她眨巴几下眼睛,抬眸看着他,眼眸很亮,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放下了那个“犯罪”的水杯,在他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轻轻地摩挲着,舔了他一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鼻息里充盈的全是她身上的软香味,他原本今晚就心怀不轨,这下,怒意完全消失不见了。
她皱鼻子笑,柔软的指尖沾了他鼻尖的水珠。
“闻柚白。”他冷淡哑声,大概还是想惩罚她刚刚拿水泼他。
她倒是像被他宠坏的小公主,有恃无恐,温热的唇就在他的脖颈蹭啊蹭,手指一点点扣住他青筋起伏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抱我呀。”她喃喃,“就泼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能忍,现在还要计较,说起来,我那次过敏全怪你,王八蛋。”
唇舌滚烫,她倒是无理也要三分硬气。
谢延舟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深,烫人的吻如同暴风雨一样落下,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虎口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灼热席卷全身,他就那样俯视盯着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唯有他眼眸中的沉溺。
他的确是在将怒意转化,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线条描摹而过,他唇线抿紧,薄唇上泛着两人吻过的水光,今晚肯定是喝酒了,他脸颊上不知道是情意起还是酒后的微红,透着冷淡的性感。
勉强安慰自己,算了,脏就脏吧,就当个好看的牛郎,还是免费的。
她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他的备注改掉。
闻柚白在法学院读大四了,谢延舟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谢延舟。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谢延舟,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柚柚,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谢延舟,大概是她疯了。
谢延舟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谢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谢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谢延舟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闻柚白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
是谢延舟先来了真格。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谢延舟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闻柚白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谢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闻柚白。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谢延舟,并威胁闻家不许闻柚白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闻柚白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谢延舟帮忙。
转眼第四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谢延舟跟闻柚白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谢延舟,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谢延舟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闻柚白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谢延舟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闻柚白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闻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谢延舟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延舟,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闻柚白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谢延舟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闻柚白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闻柚白说。
谢延舟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闻柚白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谢延舟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谢延舟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谢延舟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闻柚白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闻柚白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闻律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