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报国魏忠贤的女频言情小说《九千岁外孙杨报国魏忠贤小说》,由网络作家“杨报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忠贤自从得知客氏被魏朝带走,仿佛天塌了一般,情急之下,竟然要召集人手去抢人。下面的人也跟着紧张。这样不好。不利于自身威望。魏忠贤之所以能与王安分庭抗礼,靠的是他多年来见风使舵,屡次化险为夷积攒下来的威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别看眼前有许多人,如果发现他们投靠的大珰是外强中干,不定有多少人内心悄悄打定主意,见到形势不妙就准备跳船。魏忠贤想要日后继续与王安斗下去,他就不能让这份威望受到影响,哪怕是吹嘘出来的,也得继续让人们深信不疑。魏忠贤不是傻子。希望他能收到自己的眼神,杨报国小眼睛眨巴眨巴。老太监寿福等人等着魏忠贤的决定。只要自家大珰魏忠贤发话,各个准备卖命去上演一场全武行,不过内心到底如何想,那就看不到了。“别人不欺负咱们,咱们也不...
《九千岁外孙杨报国魏忠贤小说》精彩片段
魏忠贤自从得知客氏被魏朝带走,仿佛天塌了一般,情急之下,竟然要召集人手去抢人。
下面的人也跟着紧张。
这样不好。
不利于自身威望。
魏忠贤之所以能与王安分庭抗礼,靠的是他多年来见风使舵,屡次化险为夷积攒下来的威望。
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别看眼前有许多人,如果发现他们投靠的大珰是外强中干,不定有多少人内心悄悄打定主意,见到形势不妙就准备跳船。
魏忠贤想要日后继续与王安斗下去,他就不能让这份威望受到影响,哪怕是吹嘘出来的,也得继续让人们深信不疑。
魏忠贤不是傻子。
希望他能收到自己的眼神,杨报国小眼睛眨巴眨巴。
老太监寿福等人等着魏忠贤的决定。
只要自家大珰魏忠贤发话,各个准备卖命去上演一场全武行,不过内心到底如何想,那就看不到了。
“别人不欺负咱们,咱们也不欺负别人,别人要是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也不怕他们。”
魏忠贤个头高大,比老太监寿福高了半个脑袋。
寿福以前与魏忠贤一样,两人都曾是王才人身边的太监。
王才人被李选侍打死后,李选侍虽然没有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帝朱常洛责罚,但毕竟打死了朱由校的生母。
朱由校无论多么不受生父朱常洛的喜爱,那也是万历皇帝的皇孙。
担心朱由校长大后报复自己,李选侍没打算放过王才人身边伺候的人。
李选侍认为王才人身边知情的人都死了,那么自己打死王才人的秘密也就瞒住了。
大难临头之际出了个魏忠贤。
魏忠贤又保了不少人下来,其中就有寿福。
寿福是最忠心的。
听到魏忠贤要报仇,寿福抓紧了大棒。
不会吧。
难道魏忠贤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自己入京以来算无遗策,又是他的亲外孙,没道理不相信自己啊,所以老家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杨报国不信魏忠贤没有收到自己的示意,故意视而不见,他有什么打算?
“不过咱孙儿说得对,皇上最信任杂家,请皇上出面,杂家倒要看看,他们死不死心。”
魏忠贤话锋一转,又饶了回来。
好嘛。
的确是魏忠贤。
稳定了下面的人心,又照顾了自己的面子。
“魏朝老贼抢夺客奶奶,小子早就料到了,所以大家没必要激动,你们都散了吧。”
有些事情人多了不好办。
杨报国打算和魏忠贤商量接下来的应对。
许多人松了口气。
见到大珰没有反对,人们开始散去,只有寿福小声在魏忠贤耳旁说道:“老魏,无论怎么样,咱都会帮你。”
魏忠贤拍了拍寿福的老手,边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们刚走,魏忠贤就坐不住了。
“你真知道魏朝会抢人?”
杨报国笑了。
看来魏忠贤还是怕王安的。
刚才的样子,多半是在手下们面前装出来的。
就好像两帮江湖大佬,嘴上喊打喊杀,听得下面的打手热血沸腾,仿佛接下来要血流成河,其实多半私下解决了。
“这件事仿佛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现在只有魏忠贤。
杨报国放开了说,“他们不会任由外祖势力坐大,而客奶奶又是当下外祖最重要的依靠,加上客奶奶在皇上内心的分量,所以出手把客奶奶抢回去,早晚都会发生。”
魏忠贤双手交叉。
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前在赌桌上的时候,每回下注他都忍不住双手交叉。
不过可能这辈子没有赌运。
输了个倾家荡产,还把女儿输了出去,自己也走投无路,无奈自宫入京寻找机会。
其实没什么好埋怨的。
特别是见到了外孙,有如此聪慧的外孙,魏忠贤觉得老天对自己还算是不错。
“总有一天,咱要杀了魏朝。”
魏忠贤眯着眼睛,杀气腾腾。
这才像九千岁。
杀人不眨眼。
杨报国内心感叹,性格注定了一个人的做事风格。
别看眼前的魏忠贤还不是全盖京城的九千岁,可是敢豁出去的性子,的确是名赌徒。
“只杀魏朝可不行。”
“还得把王安也杀了。”
“咳咳。”
外孙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要杀了王安,魏忠贤一时之间没喘过气,开始连连咳嗽。
“外祖,您怕了?”
杨报国没想到魏忠贤反应这么大,见他咳得脸红脖子粗,生怕他噎死了自己,连忙上前拍背。
“你这孩子。”
“像谁啊。”
好一阵,平复下来的魏忠贤,无语的说道。
连王安都敢说要杀。
“杀了魏朝,王安也不会放过外祖,所以才要一起杀了,难道外祖认为王安会放过外祖?”
“你不了解宫里的事。”魏忠贤以为外孙不懂王安的权势和资历,正要讲道理。
“外祖不了解皇帝。”
杨报国直接打断。
“咱们这个皇帝啊,虽然没有出阁读书,性格也养废了,可那也是皇帝。”
外孙话里头大言不惭,话里话外大逆不道,魏忠贤却没有阻止。
此处没有外人。
外孙最大。
“御史杨涟是先皇为皇上留下的顾命大臣,也是保护皇上顺利登基最大的功臣,可咱们这皇上,刚刚登基,皇位都没有坐稳,第一时间就让杨涟归乡了,外祖猜猜,皇上心里头想的什么。”
杨报国再一次提醒。
有些事情只要点个开头,聪明人就能悟透。
魏忠贤果然沉思起来,面色复杂。
他原以为是自己扳倒了杨涟,如今听到外孙的分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正如有些事的发生,仿佛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比如魏忠贤掌权。
比如皇帝落水而亡。
魏忠贤真正的掌权要到天启五年,也就是所谓的九千岁,从掌权到落败不过只有两年而已。
时间太短了。
自己是魏忠贤的外孙,哪怕不帮助魏忠贤,等魏忠贤落败的那天,同样会受到牵连而死。
之所以要帮魏忠贤,并不是为了为虎作伥,而是要借助魏忠贤的势力,发展自己的道路。
杨报国等不了五年。
一天都不愿意等。
自己要田地。
现在就要。
所以客氏帮助自己去与郑贵太妃结盟,关乎自己的大计。
谁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那就要被自己粉碎。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谁挡杀谁。
锦衣卫衙门等级分明。
一般为黑红白三色交替的飞鱼服,又分为主色调黑色飞鱼服、红色飞鱼服、以及银白色飞鱼服。
百户为银白色,千户为红色,总旗为黑色。
郑养性不同。
他穿褐绿色飞鱼服。
属于皇帝亲赐一品官员的锦衣卫服饰,华美而且庄重。
同时。
锦衣卫还有一种最顶级的是红黄交替飞鱼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不在官服之列。
获得这类服饰,就会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
是锦衣卫中等级最高的服饰,在衣服的左右有两条行蟒外,在前胸后背加正面坐蟒纹,颜色有红以及黄色两者相互交替。
刘侨身上穿的是红色飞鱼服。
“啪。”
刘侨把手里的毛笔重重的放到桌面上。
带队的百户官面色难看。
“小小的总旗官,就能让你空手而归?”刘侨不可置信,脸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仲初。
张仲初有苦难言。
“那家伙是愣头青,听不进道理,油盐不进。”
“我就不信了,他真敢杀人?”
刘侨本来没当回事,现在非常的生气。
出其不意把汪文言捞出诏狱,让对方来不及应对,如今有了提防,又要等待机会。
他倒不是在意那小小的总旗,而是错过了此次机会。
张仲初也知道上司恼火,可他也真没办法。
他也作势要杀人。
可那愣头青是真要杀人。
反正就是输了。
自己当了半辈子的差,总不能栽在那年轻人身上吧,张仲初觉得不如自己先回来,让同知大人下令,把那年轻人赶出锦衣卫。
刘侨署理北镇抚司。
缇骑只是临时工,没入军籍,刘侨可以轻易的撸去对方的职位,失去了锦衣卫职位,不过是普通百姓。
刘侨虽然气愤,也只能如此。
张仲初带着手令,摇了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再次杀向了诏狱。
这回张仲初可不怕那年轻人了。
“头,那年轻人再阻挡怎么办?”
半路上。
有人问道。
张仲初晃了晃手令,冷然道,“此人已经不是锦衣卫,再敢阻挠公事,可以直接动手。”
有了管带的发话,下面的人不再犹豫,纷纷做好了准备。
一帮子缇骑。
冲进了诏狱。
果然。
张大千还在此处,满脸得意的望着众人。
“滚开。”
“你已经不是锦衣卫了。”
有人吼道。
上前就要动手。
“咳咳。”
里间,传来的动静让锦衣卫们止步。
都是临时工。
得罪人的事都是他们干。
想要长久的安稳,没有眼力见是呆不下去的,反而会惹祸上身。
人们露出警惕的目光。
包括张仲初也迟疑了起来。
门口出现一个影子,杨报国缓缓的出现。
“你们要干什么。”
穿着红色飞鱼服的杨报国,平静的盯着众人。
现在杨报国的名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认得还是不认得的缇骑,都知道此人的威风,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谁。
张仲初喉咙发苦。
这位爷怎么来了。
自己已经很迅速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不过张仲初不敢再拖延,要是再把事情办砸了,刘侨饶不过他。
“杨千户。”
“属下带有刘大人的手令,还有司礼监的手书,带去汪文言。”
张仲初硬着头皮上前解释。
“滚。”
一声滚。
所有人面色不好看。
也让众人越发没有底气。
张仲初不敢退让,强硬的说道:“杨千户,锦衣卫办事,有章法,没有这个规矩。”
规矩?
内廷最大的是司礼监,那是王安的。
当下北镇抚司是刘侨署理。
外头的内阁首辅则是刘一燝。
要是讲规矩,那就不用混了,举手投降直截了当。
魏忠贤为什么在内廷不讲规矩?
因为讲规矩就输了。
张大千是愣头青,虽然办事不靠谱,可是自己还就得用这种人,并让他做官。
因为愣头青不讲规矩。
他只认人。
“上一回在我面前谈规矩的人,他叫做魏朝,皇上赐名王国臣,他死了,死的很惨。”
“你想要在我的面前,也学他来找我讲规矩。”
“是吗?”
杨报国轻描淡写的说道。
“嘶。”
有人当即吓得后退。
好嘛。
王国臣的死,众说纷纭,大家都知道是被魏忠贤祖孙弄死的,可是大家没有证据。
官方说法就是此人因为发配出宫,因此上吊自杀。
只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没人想要去送命。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竟然当众威胁如此多的人,还都是锦衣卫。
内心苦楚,张仲初终于明白了,刘侨大人不太愿意面对这位少年的感觉。
不讲规矩啊。
动不动威胁要杀你。
这还怎么谈。
张大千激动不已,内心得意的很。
恶狠狠的盯着张仲初的脖子,仿佛就等着自家千户的命令。
张仲初想要争取。
后面的手下忍不住拉扯了张仲初的衣角。
张仲初正要开口说出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处,发出了几声不明的声音。
“一。”
“二。”
杨报国举起了手指头。
张仲初不敢赌命,灰溜溜的走了。
刚才气势汹汹的一般缇骑,来的有多么张狂,离开的就有多么狼狈。
诏狱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对眼前这位少年千户有了更直观的印象。
跋扈都无法形容了。
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不久。
刘侨得知后大怒。
亲自赶来诏狱。
此时。
杨报国已经带着人离开,包括汪文言。
刘侨气的把诏狱大使喊来,当众大骂一通,诏狱大使不敢回嘴,无奈承受同知的怒火。
……
“汪文言。”
“我看你很平静啊。”
杨报国好奇的问道。
汪文言一言不发。
刚才诏狱发生的事,他仿佛事外人一样。
现在不是理会汪文言的时候,这家伙经验丰富,必然早就猜到了原委。
汪文言只是小人物,刘侨突然出手,绝对不是只为了汪文言。
从诏狱里一并捞出李彪,见到李彪没有事,杨报国已经有了推测,这里才是重点。
根子还是在内廷。
内廷斗来斗去,影响了自己。
杨报国决定再一次进宫。
王安的事情。
该解决了。
徐光启见到老熟人曾德昭,热情的打了招呼。
两人都将近六十岁。
曾德昭佩服徐光启的学识,徐光启佩服此人的见识,是徐光启第二位夷人朋友。
第一位是利玛窦。
那时候两人都在京城,自己帮利玛窦见到了万历皇帝,并且得到万历皇帝的支持,给与了财政上的补贴,让利玛窦获得了诸多方便。
不过时间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悄悄划过。
徐光启差点忘记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光,想起那位已经去世的老朋友,徐光启只感到岁月不饶人。
“你是锦衣卫?”
徐光启恍惚,锦衣卫来南京做什么。
霍政不敢怠慢。
倒不是畏惧对方的身份,而是此人明明这般的地位,却亲自在田地里劳作,让他心生佩服。
连忙解释了一番,视线也被箱子里的书和桌上刚刚写完的册子所吸引。
曾德昭大喜,“伟大的保禄,您又有新作了,可否允许我拜读?”
徐光启点了点头。
得到了同意,曾德昭扑向了桌子,激动地拿起册子。
册子上除了刚才所写的内容,还有以前早已写完的知识,曾德昭激动的大叫:“主啊,神奇的保禄,您竟然亲自作画,有了这些画和图纸,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霍政好奇的走到曾德昭的身边,一同看了过去。
上面详尽介绍了各种农作物的栽种方法和耕作要点。
介绍了行之有效的农器具、水利器具的制作、使用甚至于维修。
霍政有种看戚大帅兵书的感觉。
当初看完戚大帅的兵书,霍政觉得自己都能当将军,可以练出一支精兵。
今日看了此人的书,霍政有种天下农事都能解决的想法,虽然其中很多物件没见过。
可是上面文字详细,还有图解,可谓是从头到尾手把手在教。
霍政对其中许多事没见过,但是也知道此书的宝贵。
刚好。
曾德昭翻开一页,霍政看了过去。
只见此页写了一种叫做耧车的农具,不但详细的介绍了此物的作用,以及使用方法,还有各个部件的介绍。
其中插了几张图,每张图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物在眼前一般,看得霍政啧啧称奇。
“此物能有如此大的效果吗?”
霍政看到说此物能省十倍之力,内心大大的怀疑,不过对方到底是礼部尚书,虽然已经致仕,但也不好当面质疑。
曾德昭时不时发出惊叹。
看到这页的图纸后,用了很久的时间,仿佛要把每个字,每张图都牢牢的记住。
“保禄,可以让我抄录吗?”
“不行。”
霍政第一时间否决。
徐光启张了张嘴,最后咽了回去。
自己以前和利玛窦互相交流了不少的知识,所以他们请教自己知识的时候,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现在锦衣卫当着自己的面不同意,那自己也有了理由不是。
虽然感觉不太君子,徐光启也没有太过不满。
霍政看到后面,还有什么使用水力的工具、一种能产生气流的农具等等,虽然霍政都没见过,可是上面介绍的神奇,所以霍政下意识的认为应当保密。
虽然霍政不是军户,可在锦衣卫当差久了,染上了一些保密的意识。
大明卫所的情况就是大明最高的秘密。
比如大明卫所的所有军户人数,军田等等,哪怕是六部尚书也不能轻易得知。
曾德昭舔了舔嘴唇。
他已经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不过虽然现在没办法,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等锦衣卫离开了,他就再来找保禄,相信保禄也不好意思拒绝自己。
“你说你是受你家千户所托,他是如何得知甘薯的情况呢。”
“不是叫番薯吗?”
霍政好奇的问道。
徐光启愣了愣。
第一次听到此物后,他觉得此物有大用,当见到此物后,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自己想到借用古名,叫为了甘薯。
不过听到对方称此物为番薯,徐光启倒也比较认可。
与别的官员不同,徐光启没有因为对方家千户是宦官子弟就鄙视,反而平常的交流。
得知对方在汤山所做的事,徐光启兴致勃勃,问了许多事情,霍政只去过两次,许多问题也答不上来。
徐光启内心有种冲动。
虽然是只言片语,不过他却仿佛看到了以前何心隐创办聚合堂的做法。
难道此子在发动变革吗。
想到此子只听到过番薯的名字和作用,就能大费周章的派人来取此物,光这一份实干的作风,已经超过大明当下绝大部分的官员。
徐光启深知当下官员们的习气,所以在京城当官时,非常厌恶他们,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所以自己离开了京城,他们则称自己并无什么本事,徐光启也懒得解释。
徐光启有了兴致,抓着霍政打听那千户在京城所做的事情。
霍政大奇。
别的官员但凡听到自家千户的做事风格,从来不会去探究,口头上除了辱骂就是厌弃。
唯独此人,竟然毫不理会名声什么的,只追问自家千户做了哪些事。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真是个奇怪的少年。
徐光启越了解,兴致越高。
……
顺义县。
汤山。
马坊村。
“想要建立社学不难,难的是教书的先生。”汪文言与杨报国来到马坊村后,两人经过商议,汪文言神色古怪。
以前乡里的社学,教书的人是读书人。
大多也是乡里的大户人家。
除了州府给予补贴外,然后就是地方上供养。
如今灾情连连,社学也难以维持,特别是汤山几处村庄,经过杨报国的手,大户们被一网打尽,读书人都没剩下几个。
“先读书认字,一个先生带几十个孩子,大孩子在教小孩子。”杨报国无奈道。
汪文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先这样吧。”
杨报国说道。
他倒是想要亲自去教,可是却没可能,自己做的事情那么多,教书育人可不是抽空就能行的。
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杨报国并没有要把大户赶尽杀绝的想法。
这无异于同归于尽。
但是呢,要通过劳动来改造大户,吸收那些能改变思想的读书人,可这也不是当下能做的事情。
皇帝的大婚,礼仪繁琐。
繁缛礼节,每一事都不能出差错,代表了皇家威严,所以内廷各监都开始了忙碌。
魏忠贤虽然想要搞死王安,也不敢在此关头闹事。
王安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了反击。
宫里头的事情,小黄门周进,仔仔细细的告诉了杨报国。
一名锦衣卫,好奇的观察。
眼前的少年,最近在锦衣卫好大的名气,都知道出了个了不得的少年千户。
“你怎么看。”
杨报国转过头,向那锦衣卫问道。
那锦衣卫三十几许,满脸络腮胡,身材粗壮,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武家子。
杨报国以前没有见过此人。
郑家派此人向自己透露消息,否则自己还被瞒在骨子里,管中窥豹,郑家在锦衣卫到底藏了多少人?
果然是三代耕耘锦衣卫的郑家。
实在是不可小觑。
这才是郑家的底蕴吧。
想要做事,手里必须有人,而人才的储备,才是关键。
庄子里最近经常出事,不就是因为人才不足,管理水平不够,所以才发生的么。
“出面的虽然是张统领,背后应该是刘大人指使,因为张统领是刘大人提拔上来的。”
那名锦衣卫恭敬的说道。
“为什么要抓李彪?”
“直接说。”
见那锦衣卫欲言又止,杨报国再次问道。
那锦衣卫不再犹豫。
“应该是汤山的事情。”
“此案以御马监状告地方侵占民田的名义处理,估计他们想要从李管带身上找到突破口,因为此事主要是李管带所办。”
“所以,他们是想从李彪的口中,要到汤山的口供,来弹劾我?”杨报国确认道。
那锦衣卫点点头。
真相不重要。
口供才是关键。
御马监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看的是经手人背后靠山的比拼,谁的权势更大。
“你叫什么名字?”
“回千户,属下李伯升。”
“可愿意为我办事?”
杨报国不给李伯升拒绝的机会,一口气说道:“郑家离开锦衣卫,这是绝无改变的事,我看你很机警,这些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说完,杨报国没有催,给此人思考的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锦衣卫是天子最重要的亲军,郑家与宗室多年来的复杂关系。
最为关键,郑养性是福王的亲表弟。
福王以前争过皇位的。
现在福王是少年皇帝的亲叔叔。
郑家没有抵抗,乖乖让出锦衣卫的实权,例如北镇抚司衙门等等,说明郑家自己心里也有数。
只不过刘侨做的太过分,仗着东林党的关系,对郑家的势力毫不留情。
相比较逼人太甚的东林党,郑养性更愿意把自己在锦衣卫的势力托付给杨报国。
除了郑贵太妃的原因,也有郑家自己的想法。
李伯升没有拒绝。
拱手抱拳,单膝跪地。
“属下李伯升,拜见千户大人。”
杨报国没有意外。
之前刘侨下手太狠,绝了这帮人的后路,就像昌平地区的灾民只能去汤山一样,这帮人也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自己还得去郑家一趟。
郑家不大气。
自己与郑家既然达成了默契,而郑养性却不愿意把他的势力痛快的彻底交给自己。
说明郑养性留了一手,看来还是不够相信自己,处在观望之中。
至于刘侨。
杨报国有些棘手。
刘侨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反感宦官,但也不敢直接得罪。
平日里交好东林党人,但并不算东林党。
不过锦衣卫如此关键的衙门,一定要控制在魏忠贤自己手里的,未来的魏忠贤,也是出手去除了刘侨。
此番没有见到魏忠贤,杨报国就没有了把握。
杀人。
不是乱杀人。
包括魏忠贤杀魏朝,那是做足了准备。
先是让皇帝反感魏朝,然后把魏朝驱逐出宫,半路上下手,最后以自杀来结案。
刘侨是正经的高官,锦衣卫都督。
哪怕未来的九千岁也没有直接下杀手,何况是当下。
至少要等魏忠贤杀了王安,彻底掌握内廷权势。
弄来弄去的,还得指望魏忠贤才行。
……
汪文言在看书。
诏狱里并不全是环境差的,也有环境好的。
不但有单独的院子,汪文言想要看什么书,诏狱里的狱吏都会满足,当然,花销是有报销的。
汪文言在诏狱的费用,杨报国出了。
吃得好,还有书看,汪文言竟然长胖了。
“可是汪文言?”
几名缇骑闯了进来。
汪文言放下书本,只看了一眼,然后乖乖的跟着走了。
“站住。”
张大千匆匆赶来。
自从得知李彪被抓,张大千就奉命来看着汪文言,吃睡一直呆在诏狱外旁边的公房里。
有人去诏狱提出汪文言,立刻有人去告诉张大千,张大千带上武器,还有几名手下,第一时间赶到。
“这是朝廷的要犯,没有内廷的手令,谁也别想带走他。”
张大千一行人挡在门口。
“这是司礼监的。”
“这是北镇抚司刘侨大人签发的。”
对面领头的人,不慌不忙的掏出两份文书。
“让开。”
那人底气十足,没把眼前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大声的喝道。
张大千紧闭牙关。
身后的人没有底气。
人家有备而来,又是司礼监的手令,还有署理北镇抚司刘侨的文书,这里没人可以阻挡。
阻挡人家,没有道理,也不符合规矩。
众人纷纷看向张大千。
“没有千户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此人。”
“好大的狗胆,”
“倒是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大明的锦衣卫。”
“走。”
几人带着汪文言,不理会挡路的张大千。
“噌。”
绣春刀的刀刃冒着白光。
显得格外锋利。
“好胆。”
对方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绣春刀。
“都别冲动。”
诏狱大使本来暗处躲着,这下不敢继续躲,连忙跑出来站到双方的中间。
真要是闹出人命,在他的地盘上,他可担待不起。
“你是傻子嘛。”
那大使抱怨,“人家什么手令都有,你阻挡不住,你家大人也怪不了你,你这般冲动,闹出了人命,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在那大使眼里,这年轻人真是个愣头青。
客氏在皇宫外有间院子。
是朱由校赐给客氏的,同时还赐了三百亩的香火田,专门用来供奉客氏。
客氏与魏忠贤好,后来见到魏忠贤的外孙,见这小子伶俐,当做自己的孙子疼爱。
于是让杨报国住进了她的宅邸,魏忠贤出宫的时候,也会来到这里过夜。
几名年轻的缇骑一早来到此处。
杨报国洗漱完,几名小黄门伺候,准备了早饭。
百姓过得苦。
京畿的百姓,许多人没有办法,自行阉割后,去皇城寻找入宫的机会。
可是能像魏忠贤一样顺利入宫的阉人并不多,能像魏忠贤一样发家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不少的阉人凄惨的死在了皇城脚下。
这些小黄门能有吃饭的地方,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小贵人。
对于这些苦难的人,杨报国并没有瞧不起,又没有利益冲突,更不会为难他们。
所以气氛倒也和睦。
“千户。”
几名缇骑进来后,见到千户正在吃饭,纷纷行礼。
杨报国余光瞧了一眼,没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也没有生气,谁让自己只是挂名千户呢。
没有实权,千户也不过是领一份俸禄。
“周百户不来?”
“他身子不大舒服。”
一名缇骑回道。
见人下菜。
倒也是人之常情。
自己想要侵占两万亩民田,周百户不愿意为自己办事,到底是内心的良知使然,还是认为自己身份不够使唤他,所以不来见自己呢。
定然是后者。
“他不来,觉得我资历不够,你们为什么来了呢?”
杨报国故意为难。
昨日宫里的事,外面还未传开,可能有些人知道了,但是这些人身份低微,定然是不知道的。
“千户何必为难我等,我等只不过是办事的人而已,谁也得罪不起。”
有缇骑看不惯。
不过是虚职千户,凭什么如此嚣张,把他们当狗一样的使唤。
内廷当家的是王安大太监,锦衣卫虽然还是郑养性担任左都督,可是刘侨同知署理了北镇抚司,彻底掌握锦衣卫的实权。
看在魏太监的份上,众人不愿意惹麻烦,愿意哄着眼前的小爷,可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
见了人家的田好,大言不惭的说出要侵占,还要一口气侵占两万亩田地。
到底是乡下来的小子不懂规矩呢,还是乡下来的小子不懂规矩呢。
暴发户的作风,许多人瞧不起。
侵占民田的事,京城权贵都在做,可是呢,做事要有章法,谁又会去明抢,把王法视为何物。
“在大人面前怎么说话呢。”
一名近三十岁的缇骑呵斥道,然后笑着脸说道:“千户别怪他,他是刚来的。”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这套路很熟。
怎么办?
当然是立威。
杀鸡儆猴。
“你叫什么名字。”杨报国吃着饭,嘴里一边问道。
“我叫张大千。”
那名顶嘴的年轻缇骑,二十出头,年轻气壮,声音洪亮,大声的回答,明显不服气。
其余的缇骑不出声。
看样子的确是愣头青,还没经过社会的打磨,所以沉不住气,没看他的同僚们躲在后头看戏。
只有新人才会这么做。
“我记住你了。”
“你们都回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了,反正我也使唤不动你们。”杨报国很平静,没有感觉到丢人。
反倒是小黄门气不过。
小贵人对他们很和善,所以他们气愤不已,内心隐隐还有些失望。
伺候贵人。
当然是想要跟着贵人身边,最好能跟着鸡犬飞天。
“既然大人发话,属下们撤了,大人日后有吩咐,派人去衙门里传我等。”
刚才那年近三十岁的缇骑也不再逗留,打了声招呼,众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少爷,他们狗眼看人低。”
一名小黄门愤愤不平。
“过几日再看。”
杨报国笑道,“估摸他们会主动来磕头。”
小黄门听到自家少爷这么说,各个内心升起来期望,巴不得刚才的缇骑们上门来磕头。
杨报国已经把这批人从内心划掉。
倒不是他们得罪了自己,而是太滑头了。
这些老油条,不能当做亲信培养。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足,连歪瓜裂枣都懒得配合自己,何况是吸引人才。
根子还是在魏忠贤身上。
要是魏忠贤现在就是未来大名鼎鼎的九千岁,自己何愁身边无人可用。
终归还是要找郑养性啊。
郑家掌管了锦衣卫三代,别看现在郑家没落,被刘侨使劲打压,可手里的人才绝对不少。
但是想要人们卖命,自己得有资本。
绕来绕去的,又回到了魏忠贤的身上。
魏忠贤。
你嘛时候是九千岁啊。
杨报国感叹。
……
杨报国很为魏忠贤着急,他也认为魏忠贤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是没想到魏忠贤出手这么快,胆子这么大。
下午。
有名东厂番子找上门来,拿出了魏忠贤的印信。
门口有两匹马。
杨报国跟着东厂番子出门,那东厂番子一路上什么消息也不透露,杨报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正犹豫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魏忠贤。
魏忠贤笑眯眯的招手,他的身边有十几人,全部是东厂番子打扮,还有老太监寿福。
“乖孙儿。”
“听说你今日早上受了气?”
“外祖怎么知道。”杨报国有些奇怪。
还有这些东厂番子怎么回事。
魏忠贤不是还没有兼任东厂提督么,怎么就能使唤这么多东厂番子了。
“你啊,下面人不听话,你怎么不罚他们呢,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弱了杂家的威风。”
魏忠贤不满意。
杨报国无语。
“他们是缇骑,一身的本领,孙儿又无人可用,怎么处罚他们?”
“也是。”
“乖外祖。”
魏忠贤态度完全不一样,在自己外孙面前仿佛变了个人。
东厂番子们认真记住了杨报国。
以后得注意点。
“外祖今天带你杀人。”
杨报国惊呆了。
魏忠贤笑眯眯的说道,“杀了这个人,今早得罪你的那些不开眼的狗东西,明早就会去找你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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