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邢宴衡程钰前文+后续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邢宴衡程钰前文+后续

海棠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邢宴衡这趟出门去了九天,虽然拿回来的钱没有上次多,却也有两千块钱。早上他把钱交给了程钰,下午,他们俩就又去了县城,到银行把钱分折子存上了。回乡下的路上,程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到底在外头做啥事儿,危不危险?”算算日子,这一世距离他上辈子遇难的日期没有多长时间了。程钰这几天没由来的心慌,就怕他逃不过天命,再出什么意外。邢宴衡却一脸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危险有是有一点儿,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妇儿,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儿,也不会那么巧落我头上。”“那可未必。”程钰想劝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个日期避开。然而,这话在邢宴衡听来,就不那么吉利。“啥意思?咒我呢?”程钰:“......”“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儿是吧?完...

主角:邢宴衡程钰   更新:2024-11-03 23: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邢宴衡程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邢宴衡程钰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海棠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邢宴衡这趟出门去了九天,虽然拿回来的钱没有上次多,却也有两千块钱。早上他把钱交给了程钰,下午,他们俩就又去了县城,到银行把钱分折子存上了。回乡下的路上,程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到底在外头做啥事儿,危不危险?”算算日子,这一世距离他上辈子遇难的日期没有多长时间了。程钰这几天没由来的心慌,就怕他逃不过天命,再出什么意外。邢宴衡却一脸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危险有是有一点儿,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妇儿,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儿,也不会那么巧落我头上。”“那可未必。”程钰想劝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个日期避开。然而,这话在邢宴衡听来,就不那么吉利。“啥意思?咒我呢?”程钰:“......”“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儿是吧?完...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邢宴衡程钰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邢宴衡这趟出门去了九天,虽然拿回来的钱没有上次多,却也有两千块钱。
早上他把钱交给了程钰,下午,他们俩就又去了县城,到银行把钱分折子存上了。
回乡下的路上,程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到底在外头做啥事儿,危不危险?”
算算日子,这一世距离他上辈子遇难的日期没有多长时间了。
程钰这几天没由来的心慌,就怕他逃不过天命,再出什么意外。
邢宴衡却一脸笑容,轻描淡写的说:“危险有是有一点儿,但不大,你放心吧媳妇儿,这路子有多少人在做呢,可不止我自己,就算有事儿,也不会那么巧落我头上。”
“那可未必。”程钰想劝他歇手,就算要做,也把那个日期避开。
然而,这话在邢宴衡听来,就不那么吉利。
“啥意思?咒我呢?”
程钰:“......”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有事儿是吧?完了你好另嫁是么?”邢宴衡越想,越把自己给气得够呛。
甩下程钰,自己往前头走了。
程钰见他生气了,想追上去解释。
邢宴衡自己又扭头回来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话并没那么难听。
“想都别想,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人!”
说完,他拽着程钰的手,气哄哄的往前走。
程钰的腿没他长,得小跑着才能跟上,看着男人倔强的后脑勺,憋不住笑。
“好啦,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儿。”
程钰把他拉了回来,邢宴衡还是板着俊脸,从鼻腔里喷出不满的呼气。
“再说你成天不在家,我跟妈两个人无聊,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日子不行么?钱慢慢挣,家里现在又不是没花的。”程钰用哄小孩儿的口吻,跟他商量。
邢宴衡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你要是早这么说,我兴许给个面子。”
“现在呢?”
“面子没那么大了,勉强......陪你四天。”
程钰瞧着他傲娇的模样,直忍不住想掐他,也是真的动手了,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你还跟我拽上了,你爱待不待,像我求着你一样的!”
掐完了,这次轮到程钰在前面走,邢宴衡嬉皮笑脸的在后头追。
小两口就这么一路打闹着回来,程钰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咱俩结婚也有半个月了,之前回门你都缺席,正好这几天你有空,陪我回去看看我爸妈。”
邢宴衡一听,确实发觉是自己失礼。
“哎呦,我把这事儿给忘透透的了,媳妇儿你说咱们哪天回去?我都听你的!”
......
次日,阳光正好,耀眼的升在当空,似乎驱散了冬日里的一丝寒冷。
程钰和邢宴衡两口子,踏上了回娘家的路程。
从坪山村到梨花村离得不算远,步行也得两个小时才能到。
这一路回来,善于吃苦的两口子都没觉得累,还走了一身大汗,红光满面的进了屋。
“爸妈,你们看我把谁领回来了?”
邢宴衡是郭凤燕和程大山相中的女婿,不为别的,就图他这大高个,这张好看的脸,都顶了金山银山。
更别提邢宴衡那张巧嘴了,一开口,就把老两口哄得抿嘴直乐。
“爸妈,是女婿不懂事,出去上班儿,把回门的事儿给忘了,在这里给你们二老先赔个不是。”
郭凤燕:“这孩子,忘了就忘了,没事儿的,快歇一会儿,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程大山也说道:“男人在外头养家糊口哪那么容易的?往后啥时候有工夫啥时候就来,不用管什么日子。”
“谢谢妈爸,这是女婿孝顺你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俩收着。”
邢宴衡将提来的白酒放在地上,紧跟着向丈母娘递上两张十块钱。
“这......”郭凤燕受宠若惊,忙摆手。“不用不用,宴衡,你跟小钰刚结婚,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爸妈不用你们给。”
“妈,您就拿着吧,您跟爸把小钰养活这么大了,对她的付出哪是这区区二十块钱能比的?以后,我跟小钰一块儿孝敬你们,这都是应该的。”
邢宴衡硬把钱塞到郭凤燕手里,接着就去陪程大山下象棋去了。
郭凤燕收了女婿的东西跟钱,自然要多做些好的招待。
程钰跟她一块儿到厨房帮忙,隔一会儿,就听见母亲的叹息声。
“妈,你最近有啥烦心事儿?”
“还能有啥烦心事儿?你姐姐,本来日子都揭不开锅,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大人不吃可以,那小的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郭凤燕跟程钰诉起了苦。
贺州是程艳自己要嫁的,还提前就怀了孕,上赶着跟贺州去了家里,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举行。
郭凤燕本来就为了这事儿憋屈得慌,再加上回门那天,程艳就开口管家里借钱,她当时看着贺州的窝囊样儿就恶心透了。
眨眼又没过几天,程艳一个人回来了。
她哭咧咧的跪在地上,用拳头捶打肚子,逼着他们拿钱,要不就把孩子打掉,她也不活了。
郭凤燕没办法,只能又给她拿了几块钱走,当天晚上,程大山就喝多了酒,跑到贺州家里打算教育那个没用的女婿。
“结果你猜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
郭凤燕恨得牙根直痒,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程艳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怀孕,她骗了我跟你爸!”
“然后呢?”程钰觉得,就她爸那个臭脾气,程艳跟贺州被抓了现行,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臭骂。
“然后还能怎么样?你爸进屋,用鸡毛掸子把他们俩抽了一顿,让他们以后都别回家来,干脆不认他们了!”
郭凤燕又气又心疼,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你看看宴衡对你多好?再看看那个没用的贺州,他哪里有个男人样?事到如今,你姐姐已经没救了,你跟宴衡把日子过好,我跟你爸就没白忙活这一场。至于程艳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懒得管了,以后爱哪哪儿去!”
尽管郭凤燕说得咬牙切齿,程钰心里却清楚。
父母的心里就算再生程艳的气,不到彻底对她失望,他们是不会真正狠下心肠的。
依照程艳这么个要钱法儿,恐怕邢宴衡给父母的钱,最后都会落到她的口袋里!

“滚蛋,胡咧咧什么?快点躺好,我给你上药。”程钰见他醒了,催促他配合。
当然邢宴衡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他又没瞎,如何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担心和着急?
小媳妇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呢。
邢宴衡配合她躺好,程钰上药更加方便,很快就把几处重伤上完了,余下的小伤口只要保持创面干燥,用不了几天就能愈合。
她又下地倒了杯水,把医生开的药剂做了分拣,挑了几粒消炎药,递到他面前。
“这些药够你吃个两天的,伤口应该也能恢复一些,只要不发炎就行。”程钰兀自说道。
邢宴衡吃了药,就那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程钰又想起昨晚上他拿回来的貔貅,低声道:“对了,那东西我藏起来了,就在床底,你在外头做的事,后面会有麻烦不会?”
邢宴衡收回眼,陷入思考中。
他运的东西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那群强盗出来打劫,属于黑吃黑,没一个能见得了光。
他住的村子里足有几百户人家,那群盗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洗劫。
怕就怕,另外几个兄弟兜不住,一旦说漏了嘴,被官家注意。
邢宴衡心说,果然,人一旦冒险,势必要为它担惊受怕。
但邢宴衡面上并没有显露,笑着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你男人我是谁?肯定有把握才去做,我说过要挣大钱养你,以后,你只管等着跟哥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程钰顾及着他伤口,没有挣扎。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俊脸,发出一声轻叹。
“宴衡,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做冒险的事了。”程钰一本正经的神态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美眸微垂,黛眉轻皱,红艳艳的唇儿也微微抿着。
邢宴衡望着她如黑曜石般纯粹的目光,娇滴滴的实在是可人,心里一暖,他将人按进了怀里。
“好,我答应你,说话算话。”
......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程钰一早上去卫生所开药,回来又是伺候邢宴衡吃饭,忙忙碌碌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粘挂签。
程钰为了让家里看起来多一些喜气,置办年货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幅挂签。
但凡家里能贴的地方,她都要贴个遍!
等任彩凤熬好了浆糊,程钰就跟她开始忙了,前者负责往对联和挂签上刷,程钰负责贴。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就被程钰装得五颜六色,另外程钰还买了两个灯笼,高高的挂在大门口,等到晚上点起来,红彤彤的不光看着喜庆,还象征一整年的日子红红火火!
晚上,任彩凤等到邢宴衡吃过饭,过来问程钰:“宴衡感冒好点没有?”
毕竟是她的儿子,从回来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可能不挂心?
程钰点了点头,把门完全打开:“妈,你进来吧,宴衡已经好多了。”
“好,那我进去跟他说几句。”
程钰出去刷碗,任彩凤来到床边。
邢宴衡身上穿着一件薄棉袄,从外表看,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劲。
任彩凤当他是生病的缘故,没有多想。
她朝窗外看了看,坐在床边,低声问:“宴衡,你告诉妈实话,你是不是把矿上的活儿给辞了?”
邢宴衡没再隐瞒,点了点头。
“嗯,矿上挣得那点儿工分养不了家,我现在结婚了,不想你跟小钰再过苦日子。”
“可是辞了工你能干啥?宴衡,你可千万别去做犯法的事!”任彩凤在丈夫死后,拖着半条命把邢宴衡养大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也活不成了。
邢宴衡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为了不让母亲操心,他只好答应:“等到过完年开春,我还去矿上务工。”
“好,这件事小钰知道不?”
“知道了。”
“那她有没有怪你?”
“没有。”邢宴衡看着满脸担忧,生怕他过不好的母亲,握住她布满茧子的手。“妈,小钰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你放心。”
“妈放心,妈知道,小钰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任彩凤在他手上拍了拍。
门外。
程钰其实差不多能猜到,任彩凤要跟邢宴衡说什么。
她等到娘俩说的差不多了,屋里传出任彩凤的脚步声,才往屋子里走。
“妈,你们说完了?”
任彩凤脸上挂着笑容:“说完了,小钰,这段日子宴衡不在,现在回来了,让他好好陪陪你吧,妈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
这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长辈体己话,可不知道为啥,程钰的脸蛋儿有些烧红。
“好,妈你也早点睡。”程钰说完匆匆的进门,躲避婆婆炽热的目光。
这晚,程钰又给邢宴衡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然后在他的后背铺上一条被子,防止他半夜翻滚压到伤口,才让他入睡。
隐隐的烛光下,邢宴衡就着她给调整的姿势,睁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纳鞋底。
女子一头黑发过了腰际,松垮垮的用一根红绳捆着,垂落在肩头。
她的脸是鹅蛋型的,浓眉大眼,小小的鼻尖儿下,是一张粉色的小嘴儿。
往下看去,她清瘦的身材被粗布衬衣包裹着,然而邢宴衡却清楚的知道,那下面有多么诱惑人。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啧,别乱摸。”程钰拍开落在身前不老实的毛手。
邢宴衡“咯咯”的笑着,不死心的又伸过去。
“我的东西,我摸摸怎么了?”
“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给你扎针?”程钰捏着针尖儿吓唬他。
邢宴衡笑着向后躲,下一秒,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他就老实了。
他低低的喘着气,郁闷的把手放在程钰大腿上,使劲儿捏了一把。
“臭丫头,老公碰你一下都不行,我估计你是个性冷淡!”
程钰疼得“嘶”了一声,气呼呼的看着他,瞅准了他完好的地方,轻轻踹了一脚。
“嘚瑟吧你就,还我性冷淡?瞅瞅你现在这副弱鸡样儿,浑身上下就数嘴硬!”

程钰确定邢宴衡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不是晕倒,方才松了口气。
她给邢宴衡调整好睡姿,让他休息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才将衣服丢进炉子里烧了。
这个时候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用棉布,所以屋里并没有什么味道,也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
程钰又想到这两天惦记着邢宴衡的婆婆,走到隔壁,去知会了一声:“妈,宴衡回来了,这会儿人在屋里睡了,我跟你说一声,你不用惦记,早点休息吧。”
任彩凤的屋里立刻就传出了回音:“他回来就好,小钰,你们早点睡,明天早上妈起来做饭。”
程钰立刻就确定,婆婆看来是知道了邢宴衡辞工,怕她担心或者生气,一直没敢跟她提。
好在,他回来了。
程钰叮嘱完了婆婆,又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留下血迹,才回到屋里。
坐在床边,她手里握着这只金色的貔貅,纯金的分量足足得有二斤多。
二斤黄金,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
按照市价来算,一克金价41块钱,二斤就是四万出头。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现在是不允许私有的,一旦被发现,轻者进号子吃牢饭,重则,保不齐挨花生米。
不过,一想到这东西是邢宴衡为了它,差点把命都丢了。
程钰决定将它留下,就算挖地三尺,也得藏好!
深夜,程钰关了灯,到外面拿了一把小铲子,悄悄钻到床下,翘起一块板砖,向下挖了起来。
挖得差不多了,她将用铁盒子装起来的貔貅,放了进去。
这盒子是装糖块用的,正好如砖块一般大小,程钰轻轻松松的放进去,填土,将砖块盖上。
待一切做好,程钰躺在床上,用力吐了口气。
这块黄金务必要多放一些年头,到时候,随着金价上涨,足够在省城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程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
太阳高照,大公鸡不知道喔喔啼了几遭,栾锦睁开眼睛,看见邢宴衡还在睡,立刻起身去查看他的温度。
好在,没有发烧。
她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一晚,都不流血了,只是个别伤口比较深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淤痕。
程钰觉得光是这么养着不行,要弄些消炎药回来,以防万一。
“妈?饭做好了吗?宴衡还没起,你放锅里热着就行,我出去一趟,回来他醒了我给他端屋去。”
程钰开口闭口都是为自己儿子着想,任彩凤当然高兴。
“好,小钰,你要去哪儿?”
“啊,我去趟药店,宴衡有点冻着了,我去开点感冒药。”
“冻着了?严不严重?”任彩凤慌张的问。
程钰轻松的摇头:“没事,就是流一点清鼻涕,吃点药就能好,可能跟累也有关系,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咱们都别去吵他。”
任彩凤没有怀疑程钰的话,点头答应。
“那我不去屋里喊他,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是我男人,应该的。”
程钰这边交代完了任彩凤,立即去了卫生所。
这个时代消炎药也不是随便买的,必须要有大夫开的处方,还得经过大夫诊断,回头好向上头报备。
程钰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把身上弄得出了很多汗,热得红彤彤的,来到赤脚医生开的卫生所。
“大夫,大夫我头好晕,你快救救我,我喘不上气,我胸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才20岁啊,怎么就红颜薄命呜呜呜。”
程钰进门就扑到了柜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发烧了吧?尽说胡话!”
大夫抬起手,在程钰头上摸了摸,发现果然很烫。
“你这不行,高烧得打吊瓶!”
“啊?打吊瓶得多少钱啊?大夫,我没钱,呜呜呜,你不认识我,我是邢宴衡的媳妇儿,他家可穷了,我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呀我。”
大夫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又心烦,又觉得可怜。
“唉,可你都病成这样了,总得看吧?不治的话,可真的会死人的!”
“那你给我开店药吃吧,我光吃药就行,反正邢宴衡穷的掉底,我跟他过也是受罪,真治不好,死了倒也干净,一了百了呜呜。”
程钰趴在柜台上就是呜呜呜的一阵哭,没办法,谁让她是装的。
村里的赤脚大夫不好糊弄,一旦露馅,就全都完了。
程钰为了让大夫快点给她开药,还擤了一溜大鼻涕,往柜子上抿。
“妥妥妥,我给你开药,你,你站远点儿等着。”
大夫立刻给程钰写了张药方,然后抓了消炎药,递到她手里。
“现在就吃一顿吧,回去到晚上,再吃一顿看看情况。”
“好,快给我!”程钰抓了一包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嘴里,闭嘴,做吞咽状。“诶?大夫,别说你的药真管用,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说完,她拿着药包,苟苟嗖嗖的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毛钱。
“大夫,我,我就只有这些钱......”
大夫看着她用带着鼻涕的手,递过来的两毛钱,嫌弃的直摆手。
“快走吧,快走吧。”
“好嘞!”程钰一点头,走出卫生所,快走了几步,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她吐出嘴里的药,撒丫子往家跑去。
卫生所里。
大夫一回想起程钰看病的过程,直皱眉摇头。
“看起来怪水灵的闺女,咋少根筋似的?真是白瞎了啊,怪不得邢宴衡那么穷的家她都能嫁,敢情是多少沾点儿傻劲。”
......
程钰一路跑回家里,惹得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湿透了。
她先是脱掉外边的棉袄,捋起袖子把消炎药都磨成粉,再用水兑成糊糊状。
来到床边,看着他这张俊俏的脸,心说,幸好这伤没在脸上,若不然破相就太可惜了。
她轻轻的解开邢宴衡的衣服,拿着药粉,准备给抹在比较严重的伤口上面。
邢宴衡被她惊动,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她急匆匆的小样儿,头上还挂着汗珠。
粉红色的唇勾起一道弧儿,眉眼坏坏的翘着。
“媳妇儿这么想我吗?看你急的,都出汗了。”

邢宴衡折腾完,天也大亮了。
程钰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他就跟多动症发作一样,不是弄弄她这儿,就是弄弄那儿,一脸的贼心不死。
“邢宴衡,你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
“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动你。”男人笑嘻嘻的,说白了,就是想跟她腻歪在一块儿。
程钰扳过来他的手臂,枕了上去,没好气的说:“这样总行了吧?”
许是两口子说话声惊动了起早的任彩凤。
她不放心的过来敲门,试探着问:“小钰,你在跟谁说话,是宴衡回来了吗?”
“是我。”邢宴衡应了一声,厚脸皮的说:“妈,我跟小钰昨儿睡得晚,你做好先吃吧,不用叫我们。”
任彩凤听了,站在门口直乐:“好,那你们睡吧,我把饭菜坐锅里,你们起来再吃。”
程钰:“......”
知道邢宴衡是故意的,她起身抛给他一个白眼,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讨不讨厌!”
邢宴衡捂着被她拍的地方笑,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像是挠痒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忍不住犯贱,只要看见她这张小脸蛋儿就喜欢捉弄,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变脸的样子。
唔,貌似有点儿变态?
“媳妇儿,咱来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说。”程钰被他吵得也没办法睡了,干脆起来,去帮婆婆忙活一下,总不好真的等着被伺候。
邢宴衡见她开始穿衣服,伸手就在半空,把她的衣服拽住了。
“你进来被窝说。”
“我不去,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程钰把衣服扯过来,套在身上,瞪了他一眼。“你也快点起来,一会儿吃完饭,跟我分头去存钱。”
“行吧。”邢宴衡一看亲热没戏,干脆也不赖着,麻利起来穿衣服。
程钰出门前叮嘱:“咱妈不知道你辞工,你别说漏嘴,免得她惦记你。”
“放心吧,我知道。”邢宴衡答应得很痛快,也表现出对她的信任。
因为只要他但凡心眼小一点儿,都会怀疑,程钰隐瞒任彩凤他赚到钱,是她存有私心,不愿意孝敬长辈。
而程钰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到了饭桌上,任彩凤就和邢宴衡说起了刘丽梅到家抢粮食的事。
听到程钰还了钱,还维护了母亲,邢宴衡感动的向她看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当他垂下眼睛,眸底便浮现了一抹暗色,这趟回来,他本来决定带上堂哥和他一起出去赚钱。
现在看,也不必了。
“妈,一会儿我跟宴衡得出门一趟,这些钱你拿着,防着谁在上门催债,你就把钱还了。”程钰拿出的,是她从邢宴衡带回来的钱里,取出来的二十块。
只要不说它的来历,任彩凤就会默认作为她带过来的彩礼,所以不必特意解释。
“小钰,这哪行?这些钱是给你的,我们不能再要回来。”任彩凤不肯收。
程钰便塞到她手里,“妈,以后日子还长,我跟宴衡都会给你争气的,一点钱而已,就当我们孝敬您了。”
说完,她不给任彩凤反应的机会,就对邢宴衡使眼色走了。
任彩凤追不上他们,只好暂时将钱收起来保管。
......
程钰出门前就将钱都分好了,三百块钱为一份,两个人在各个储蓄银行门口,分开进去存。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光存折就弄了十几个,而且各个上面都写着不同的标语。
程钰将它们装在棉衣里面的口袋里,倒也安全。
最后一份她让邢宴衡去存,她自己站在路边等着,本来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哪成想,巧和的碰到了程艳!
程艳刚要跟她打招呼,邢宴衡正好也存完了钱,从邮政局里出来。
“喏,你保管好。”邢宴衡直接将存折递了过去。
程艳今天上街是为了找同学借钱,结果钱没借到,还被嘲笑了一通。
她看着程钰从邢宴衡手里接过去绿油油的存折,一下就被点燃了炸药桶。
“程钰,你还说你没钱,被我抓到了吧?这是什么!”程艳将程钰的手举在半空,她指尖捏着的,正是邢宴衡刚递给她的存折,还没来得及放好。
程钰被程艳气急败坏的质问,面不改色的回答:“存折啊。”
“你有钱不借我!”这暴躁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追债,而不是借钱。
“我有钱凭什么非得借你?”程钰暗道今天不吉利,这都能被程艳撞上。
程艳自以为是的怒吼:“我是你亲姐,你眼看着我落难不帮,你还是个人吗?”
嚯,这就升华到她是不是人的问题了?
程钰直接甩开她的手,揉了揉被她攥痛的地方。
“亲姐你借钱我就得给?哪条法律规定的?再说,我今天是过来取钱还债,我们自己还有一大堆窟窿要补,都不知道求谁去,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我拿钱,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啊大姐?”邢宴衡在旁边补刀:“见过强买强卖的,没见过强借钱,难不成,你还想当街抢我们?”
程艳刚才光顾着看存折,忽略了邢宴衡。
现在被他嘲讽,气得浑身抖个不停。
“你个穷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哪凉快你死哪儿去!”她大喊大叫,似乎要将上辈子对邢家人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而站在邢宴衡的角度,他只不过是说了她两句,程艳就这么激动。
撇了撇嘴,他问程钰:“你大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嘶,亏了跟我相亲的是你不是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都不用说,已经够捅程艳的心窝子了。
程艳气得脸色从青到绿,最后白到没有血色。
她紧紧的攥着手,死死的咬着嘴唇,忽而,她神神道道的笑了。
“邢宴衡,就你这短命相,我压根也瞧不上。还有你程钰,你以为你现在过得比我好,就能一直比我好?你得意不了太久的,很快贺州就会回城,你给我记住,等你落魄了,就算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施舍你一个子儿的!”

黑黢黢的山路,被月光笼罩着,一群拉着爬犁的人,尽量放轻脚步,闷不吭声的穿梭在黑暗中。
带头的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每走两步,就要东瞅瞅,西望望。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做过脚夫,也有些人将这一行称‘背夫’,顾名思义,便是依靠脚力和肩背,跋涉远路,运送物品的工作。
一晃几十年过去,他从战争年代,挨到了和平,却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重操旧业。
不过在这个无法自由交易的年代,他做的活儿,是沾一些违规的。
加之,他运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每一件光是抽成,就能拿几千到上万元不等。
而此次,他们负责运送的东西,总共有十二件,也是历次护送中,最难的一次。
“大家都抓点紧,还有前面一段路就到了,坚持做完了这趟,都能回去过个肥年!”
年过六旬的老者自然是不能从事苦力的,他催促着花高价钱雇佣来的脚夫们,想要尽快完成任务。
然而,就在这时候。
从山上照来了一道手电筒!
老者心里咯噔一跳,大叫一声不好:“上头有人,都趴下!”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从山上冲下来的一伙人,直接逮着老头子,上来就是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人一手捂着伤口,另外一只手还向外伸,指着他护送了一路的东西,直到没有气,眼睛都闭不上。
“想要命的把东西留下,趁早给我滚蛋!”一个彪形大汉喝了一声。
“强、强盗,快跑啊!”有几个脚夫看见带头的老人成了刀下亡魂,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他们直接冲上了悍匪的刀口。
有的直接倒了下去,有的身上负伤,拖着一路的血水,挣扎逃跑了几步,最终不支栽倒下去。
邢宴衡庆幸自己比别人更加敏锐,同时他很幸运,由于今天感染了风寒,体力跟不上,被老人安排在了最后面。
所以在前面发生变故的时候,他直接丢下爬犁,滚到了草丛里。
今天,就是一月十七日,阴历腊月二十八。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
他答应过程钰,一定,要平安回去。
......
程钰就这么坐在家里守了一天,就连鞋底,她都没有心情纳了。
她时不时的,也会拿出存折,对着里面的五千多元存款发愣。
就算邢宴衡不说,她也知道,这些钱,都是他拿命换的。
她总是在心里叫他短命鬼。
可实际上,她并不希望他像上辈子那样早死。
她心想着,要是邢宴衡回来,她以后肯定好好跟他过日子,拿出全部的真心待他。
因为,这个男人值得。
如果他回不来呢?
呵呵。
留给她这么多钱,也够她用来做个小买卖,他也没有给她留个一儿半女,一辈子怎么都够活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程钰说不上来,上辈子她发现贺州出轨,跟别人生孩子,都没有这么难受......
就在程钰魂不守舍、担惊受怕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钰像是心有所感,立刻冲出门去。
当她看见,邢宴衡出现在院子里,他脸上挂着的笑,她冲了过去,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
邢宴衡也紧紧的抱着她,呼出的气体中,掺杂着风霜雨露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儿。
“媳妇儿......”
“你受伤了!”程钰顾不得擦眼泪,搀扶他进了门。
邢宴衡的伤在身上各处,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一看就是被利刃划伤的。
程钰一边哭着打来温水给他擦拭伤口,一边抱怨:“都说不让你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弄得满身伤回来,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
邢宴衡望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庆幸。
其实最后他还是被那些悍匪发现了,他们口口声声说让他们跑,实际上是为了在背后放冷枪。
邢宴衡不怕死,他只怕回不来,兑现不了承诺。
所以他在关键的时候,带着和他关系好的兄弟们,硬拼了一条生路。
他不确定,那些悍匪会不会找到他,但他那时候一心只想回家,只想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没事儿,媳妇儿,我一点儿都不疼。”
“你还嘴硬!”程钰只稍微用力,他就疼得脸都没了血色。
程钰又心疼,轻轻的在他伤口上吹气,再用碾碎的止痛片,洒在伤口上止血,最后包扎。
一番治疗下来,程钰数算,他身上的伤至少有十处,虽然都不致命,可一旦感染,也有他罪受的。
“邢宴衡,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都别去做危险的事了。”程钰在给他治疗后,握着他的手商量:“我宁愿过穷日子,跟你踏踏实实奋斗,也不想你再出什么差错。”
邢宴衡望着她满是担忧的脸,其实心里有些不明白,她不是一直都瞧不上自己?嫌弃自己没有钱么?
可是现在,却又表现得这么深情。
弄得他都信了,小丫头,真是好一张巧嘴儿,怪不得他总想亲。
“好。”不过,他还是答应。
这一次死里逃生,让他格外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程钰的眼泪终于有所收敛,她接下来要把邢宴衡换下来的衣服都处理掉。
上面沾了血,再怎么洗也会有痕迹,而且还有一道道大口子,补完了也不能用,索性就着炉子里的火,一把烧掉。
也当为邢宴衡彻底摆脱霉运,愿他历过生死劫难,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程钰在心里祈祷着,抱着衣服往炉子边上走。
砰的一下,从衣服里面掉下什么东西,正好砸在她脚上,还挺疼的。
程钰低头看去,却见,她的脚背上赫然是一只金灿灿的貔貅,足有巴掌大小!
程钰立刻蹲在地上,捡起这只貔貅,沉甸甸的放在手里。
“邢宴衡,这是你拿回来的?”
然而,床上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就连最落魄,最狼狈的样子,都那么的撩人心扉。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