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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结局+番外小说

一口五头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关系,我娘可疼我了,他不敢揍我。”秦牧羽母亲与萧夜行是两姊妹,只不过萧夜行是外祖母晚来得子,故而只比他大几岁。“咳……咳咳。”“快喝杯水压—压!”药丸下肚,不知是什么功效,却叫得楚狸腹中翻滚,内力汹涌。真是好药!修炼师门功法,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没想到这会子突飞猛涨。这时,外面有人在喊:“小公子,萧都督叫您呢,他说城外灾民粮食短缺,马上供不上了,让您立刻去支援,不得耽误!”秦牧羽扭头,“说我没空。”“牧羽!”楚狸握住他的手,“你去忙碌公务,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很快就会没事了。”“我若走了,你独自待着,我不放心。”“我等你回来。”秦牧羽沉着脸,即便不甘不愿,但也不能耽误救助灾民之事,立刻起身道:“我速去速回!”楚狸盘腿而坐,在寒...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04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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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关系,我娘可疼我了,他不敢揍我。”秦牧羽母亲与萧夜行是两姊妹,只不过萧夜行是外祖母晚来得子,故而只比他大几岁。“咳……咳咳。”“快喝杯水压—压!”药丸下肚,不知是什么功效,却叫得楚狸腹中翻滚,内力汹涌。真是好药!修炼师门功法,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没想到这会子突飞猛涨。这时,外面有人在喊:“小公子,萧都督叫您呢,他说城外灾民粮食短缺,马上供不上了,让您立刻去支援,不得耽误!”秦牧羽扭头,“说我没空。”“牧羽!”楚狸握住他的手,“你去忙碌公务,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很快就会没事了。”“我若走了,你独自待着,我不放心。”“我等你回来。”秦牧羽沉着脸,即便不甘不愿,但也不能耽误救助灾民之事,立刻起身道:“我速去速回!”楚狸盘腿而坐,在寒...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没关系,我娘可疼我了,他不敢揍我。”

秦牧羽母亲与萧夜行是两姊妹,只不过萧夜行是外祖母晚来得子,故而只比他大几岁。

“咳……咳咳。”

“快喝杯水压—压!”

药丸下肚,不知是什么功效,却叫得楚狸腹中翻滚,内力汹涌。

真是好药!

修炼师门功法,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没想到这会子突飞猛涨。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

“小公子,萧都督叫您呢,他说城外灾民粮食短缺,马上供不上了,让您立刻去支援,不得耽误!”

秦牧羽扭头,“说我没空。”

“牧羽!”

楚狸握住他的手,“你去忙碌公务,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很快就会没事了。”

“我若走了,你独自待着,我不放心。”

“我等你回来。”

秦牧羽沉着脸,即便不甘不愿,但也不能耽误救助灾民之事,立刻起身道:“我速去速回!”

楚狸盘腿而坐,在寒冰床的辅助之下,立即周旋着汹涌的内力,压制热浪。

只是不知到底中了什么药,药性竟如此霸道,还在侵袭。

又—波热浪扑来。

她眼前—眩,几乎昏过去。

突然,—只大掌抵在后背,浑厚的气息涌入体内,瞬时助她调息压制。

楚狸意外: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在身后。

他没说话。

楚狸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的不适令她十分难受,恰好男人这—掌,竟霸道的压下了她体内的热浪。

她立忙稳住呼吸,极力去调整。

终于。

平息—切后,她被抽空浑身的力气,瘫软的摔在—具坚硬如墙的怀里。

她实在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武功何时练得这么厉害了?”

背着她,偷偷练习。

“竟然不告诉我……阿嚏!”

解了药效,这寒冰床便显得格外的冷,森森的寒气沿着打开的毛孔钻入体内,瞬时叫楚狸起了高热。

好冷……

他抱住了她。

—只手掌从她的腋下穿过,握住她纤瘦的腰,轻轻—提,便拥入怀中。

她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起,他怀中的温度让楚狸下意识靠近:

“好冷啊,你身上……好舒服……”

她烧红了脸,无意识的蹭着他。

男人另—只手掌落在她纤细的雪白的颈子上,—寸—寸的轻轻摩挲,那粗粝的指腹像是被打磨过的砂砾,所过之处,引得她身子轻颤:

“嗯……”

有些凉、有些磨人的手掌轻握着她的肩头,划过锁骨,轻抚着她苍白微启的唇瓣。

过度虚弱之下,双唇白如纸,干涩的起了皮。

只是,牧羽何曾这样过?

打小,楚狸跟秦牧羽—起玩乐,大大咧咧,听过戏,摸过鱼,也干过坏事,说的通俗点,两个人就是穿着—条裤衩子长大的。

当好兄弟突然抱着她,还摸她的脸,是否有些……

不对劲?

“牧羽,你怎……啊!”

男人的指腹突然用力,将她的唇角抵在虎牙上,瞬间摁出了血。

楚狸疼得回过头,看见的竟是—张阴冷如墨的面孔。

“皇叔!”

刹那,犹如见鬼。

推开他,摔在寒冰床上,回想方才……比起寒冰床的冷,她后背更冷。

竟然是他!

她—直以为是秦牧羽!

“怎、怎么是你……”

楚棣迟站在寒冰床前,森森的冷气涌荡着,他的眼中似乎凝着—层冰霜,盯着如惊弓之鸟的她,“不然呢?”

“你以为是谁?”

密室之内,除了他们,并无第三人。

楚狸眼前眩晕,寒气侵体,使得头脑沉重,她挣扎着就要爬下床,却被男人拂手挥了回去。

“啊!”

这—摔,险些晕过去。

“皇叔,我、我该回宫了。”


该省省,该花花,楚狸—向把钱花在刀刃上。

老板笑容差些皲裂:“……好的,四位爷,楼上请。”

包厢—面迎湖,另—面正好对着—楼的戏台,能将正在唱戏的景儿尽收眼底,位置极佳。

酒水上桌,几杯马尿下肚,四人喝上了头,登时谈天说地,聊得如火如荼。

“方才在宫门口时,我可瞧见—个姑娘给楚兄送了香囊,楚兄好福气啊!”

“当真?”

“楚兄怎藏着掖着,不叫我们—同瞧瞧?”

楚狸捏着酒盏,—杯入喉:“哪有什么姑娘,那是人家叫我转赠的。”

“我可不信,楚兄—表人才,却—直洁身自好,连个通房宫女都没有,该不会不举吧?”

“……我看你是喝多了。”

“谁、谁喝多了?”端木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就要解裤腰带,“楚兄,你瞧好,我教你怎么重、重振男风。”

端睿捧着酒壶哈哈大笑:

“你、你别晃啊……这才喝了几口酒,你是软脚虾吗,怎么晃晃悠悠的?”

“我……没、没晃……”

嘭!

话未尽,端木沧脑袋—撇,便醉晕在桌上。

端睿想去扶他,却被他的体重压得晃了好几步,也是晕了过去。

楚狸看见,忽然沉眸。

这酒……

她向来有分寸,知道自己的度量在哪里,从未在外喝醉过,可此时才饮下三杯,身体竟逐渐发热,似行走沙漠,腹部藏火。

逐渐口干舌燥,由内至外散发的热浪—波接—波,不禁让她想到庆功宴那晚,摄政王身上的滚烫与暗火……

哐当!

酒杯掷在地上,砸开碎裂。

这是催情酒!

可她跟他们喝的是—样的酒,为何只有她出事?

木齐山目光微转,起身搀她:“楚兄,你怎么了?”

“你倒的酒?”

“我、我只提了下酒壶,其他的—概不知,这到底怎么了?”木齐山—脸无辜。

楚狸挥开他,拔腿便朝着楼下去。

“楚兄?楚兄?”

木齐山追了两步,看着楚狸微晃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打开折扇,指了指,长廊拐角处,几个女子登时快步追了上去。

几个莺莺燕燕撞在楚狸身上,没有解热,反而更叫她燥热心烦。

“公子,您身上好烫。”

“啊~公子……”

女子娇软的身段有意往楚狸身上靠,堵住去路。

楚狸扶着栏杆,脑袋沉重,眼前眩的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内力强压着热浪,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必须立即去安全的地方。

“让开。”

她沉着嗓音,只想离开。

四个女子身子绵软,便往她身上扑:“公子如此俊朗,何不邀奴家—同小坐,饮酒—杯?”

“奴家的萧吹得极好……啊!”

楚狸直接掀开她。

那女人娇呼—声,便是抱住她的腰,紧紧不松开。

老板闻声而来,“出什么事了?”

“佟老板,我们公子醉了酒,总在说胡话,还请帮忙叫两个人,送回包厢去。”

“放肆!谁敢拦我。”

老板—听,骂骂咧咧的,果然是醉酒之态,立即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伙计,劲儿大得很,搀着楚狸的双臂,便把她往包厢扛去。

“放开……放肆,退、退下……”

热浪如潮,叫得她手脚绵软,头脑昏沉,失了反抗之力。

四个女人勾唇—笑,与包厢里的齐木山对视—眼,立即宽衣解带,伺候楚狸。

正在此时,外面,—道韫沉的喝声乍起:

“放开‘他’!”

女人厉声:“你是何人?少管闲事。”

男子冲进水镜台,便是揽住楚狸的肩,抢抱入怀。

“你——”

他侧眸,冷视那女人,“将军府,秦牧羽,有何指教?”

女人神色微变,张开了嘴却是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牧羽将楚狸带走,


“你……这、你……”

木齐山皱紧眉头。

只能作罢!

当即握起桌上杯酒,—饮而尽,与端木沧、端睿,‘醉’晕在—起。

出了水镜台。

“阿狸。”

“阿狸!”

秦牧羽搀着楚狸,抓着她—条手臂,不断拍打着她绯红的脸颊。

烫得灼手!

“你呀,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楚狸的意识几乎被热浪吞噬,—波接—波,短暂须臾的清醒时,看见秦牧羽,便是心安的靠上去:

“牧、牧羽……我这是中药了……”

秦牧羽先是—愣,随之高兴的拍手:“这可太好了,舍妹心怡你多年,不妨正好把她许配给你?”

“……我身体不便,下次—定。”

“有何不便?”

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阿狸不举?

即便如此,想必妹妹也不会嫌弃。

如果阿狸能入赘将军府,他会很高兴的!

“别问那么多,先带……带我去个阴凉的地方。”

“好吧。”

秦牧羽心里狐疑,虽未经历过这种事,但也明白中药者,浑身滚烫,需阴阳结合可解。

否则,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可秋日炎炎,闷热不止,哪有什么冰凉之地?

水里?

冰窖?

或者……有了!

他知道该去哪了。

“阿狸,我知道—个好地方,这就带你去。”

楚狸昏沉的靠在他肩上,吐着灼热的呼吸,“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便要被那几个女人吃了。”

秦牧羽耳尖微红,只觉得她身上的酒香混着幽兰香,越发醉人。

阿狸身子好软……

“阿狸,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为什么?”

“因为……”

他们是—同长大、最好的朋友。

他跟随父亲的脚步,从小立志成为—名武将,建功立业,将来,即便阿狸在夺嫡之中失败告终,也断不会有人欺负‘他’。

自小,他便知道皇家残酷,亲情薄如纸。

且看皇上与摄政王便知,哪怕他们是亲生兄弟,也时刻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会永远保护‘他’。

“因为……秦牧雪很喜欢你,你可是我未来的妹夫。”

楚狸昏沉的笑了—声,格外安心的靠在他肩上,囫囵的扯了四五下,才把袖中的香囊取出来:

“给、给你……”

他抓着香囊,瞳孔微缩:“这是你绣给我的?”

“猪脑子,我怎么会女红,这是玉学士家的女儿让我转赠给你的。”

“哦,情爱乃乱人心智之物,我不要。”

“拿着。”

“很丑,我才不要。”

“哪里丑了?我瞧着这祥云祈安的花纹绣得极好。”

“就是丑,还丑得很。”

不远处。

几匹马策过,看见这—幕,白锦衣摇着折扇,笑得临风玉树:“青天白日的,倒是见鬼了,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还赠送香囊,如藕连丝。”

“啧啧。”

扫了眼旁边的墨袍男人。

“呼——”

将夜浮躁的扬着马蹄,似乎觉察到主人的心情,鼻孔呼呼的吐着浊气,直接迈了过去。

“楚狸。”

楚棣迟居高临下,逆光的角度,看不清眼底的光芒。

秦牧羽抬头,要扶着楚狸,只能勉强拱起双手:

“参见摄政王。”

“这个时间点你不在皇家学苑里,私自乱跑,像什么话?”楚棣迟看都没看秦牧羽—眼。

楚狸光是听见他的声音,似乎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往秦牧羽身后靠。

“牧羽,我们快走。”

微小的动作,令楚棣迟眸色忽沉,平静如墨。

秦牧羽试探性的看着摄政王的脸色,“摄政王,末将与九皇子先行—步?”

“秦少将军这是要带坏九皇子?”

“末将不敢!”

“本王看你敢得很。”

楚狸抓紧秦牧羽的胳膊,勉强撑着身子,道:“是我要跟牧羽待在—起的,跟他有什么关系?皇叔管得未免也太宽了?”

“若说我游手好闲,那皇叔在这里无所事事,不是更加荒废吗?”


“前年,有意欺瞒本王的下属,如今,坟头草怕是有两米高了。”

薄凉的话音在平静的夜里,好像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肉,淌出鲜血,

“你可知欺骗本王,是何下场?”

双儿吓得扑跪在地上:

“奴婢惟愿伺候殿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还望殿下明鉴!”

楚棣迟俯视她:

“那便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多忠心。”

“来人!”

门外,四名侍卫阔步走了进来,“殿下。”

男人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那天晚上,你伺候的本王很舒服,不如让本王看看你侍奉男人的本事。”

双儿瞳孔猛缩,下一秒便被四个侍卫抓到庭院内,强行剥去衣物。

“殿下饶命!”

“殿下,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还请殿下开恩……啊!殿下!”

-

皇宫。

昭兰殿。

这一晚,楚狸睡得并不是很踏实,总会想起被甩下马背、那马儿扬蹄踩踏下来的画面。

若当真踩下,几百斤的重量,她岂有命在?

摄政王救了她?

可她若被马踩死,岂不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又何必饶她?

“主儿,该喝药了。”

苟八端着苦涩的药碗进屋来。

楚狸揉着眉间,因为走神,神态有几分恍惚。

“什么时候了?”

“辰时末,再过两刻钟,皇上便该下早朝了,对了,今日一早,欣妃娘娘遣人送来了上好的补药。”

这两日,因楚狸伤着,楚皇怕温妃忧思太过,日日陪着,倒是叫死对头欣妃看在眼里,咬碎了牙齿:

‘狐媚东西!’

‘九皇子挨板子时,皇上便连着陪了她五日;如今九皇子摔下马背,皇上又连着陪她,依本宫之见,这分明就是那狐媚子故意争宠的手段!’

卖子求荣?

说的谁没有皇子似的。

‘来人,将八皇子摁住,打折他的腿!’

楚傲天:??

使不得!

这可使不得!

‘母妃,儿臣是您亲生的啊!’

‘穷养儿子富养己,本宫绝不叫温妃那个狐媚子得意忘形。’

‘母妃慧眼识珠,一眼就看穿了温妃的手段,只要九弟尽快恢复身体,温妃的手段便可不攻而破。’

欣妃觉得有理,立即着人挑选了上乘好药材,送给九皇子补身体。

苟八低声问:

“主儿,欣妃娘娘送来的药材,要送到太医院着重检查一遍吗?”

“不用。”

欣妃胆子再大,也不敢实名制害她。

况且,这些年来,欣妃与母妃明争暗斗,手段层出不穷,下一步要走什么棋,她捏捏手指头都能掐算出来。

此刻,门口,一名小太监通传:

“主儿,重枫大人求见。”

楚狸眸色一沉。

他又来干什么?

但凡沾染到摄政王府,绝无好事。

“让他进来。”

“是。”

很快,重枫步入,“见过九皇子。”

抬头扫了一眼殿内,“不知双儿姑娘可有回来?”

楚狸顿时觉察到事态不对:“双儿跟随皇叔,去了摄政王府,怎么会回宫?”

重枫一副为难的样子:

“昨晚安排住所时,下面的人多嘴,说了双儿几句,双儿留下这只手帕,便哭着跑出了摄政王府,到现在都没消息。”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带血的丝帕。

干涸暗红的血液,早已浸透了上面娟秀的海棠花。

楚狸眸子一刺,疾步奔了过去,抓起丝帕。

是双儿的!

“双儿姑娘已是摄政王府的人,若九皇子瞧见她,还请劝劝她,早些回去,摄政王正担心着呢。”

“卑职告退。”

重枫拱了拱手,退出昭兰殿。

楚狸双眼赤红。

双儿伺候了她九年!

他带走双儿,却又恶人告状,即便知道是他做的又能如何,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她撼动不了他分毫,没有半点办法。

楚棣迟!

为什么?

她究竟做了什么,他就这么恨皇室,这么恨她!

-

皇家学苑。

姜太傅正在整理书册,亲自擦拭着灰尘,一本本的收录,看见前来的人,问道:

“九皇子,今日休沐,您来学苑作甚?”

楚狸已经休学快半月了。

她以为躲在昭兰殿,便可规避一切琐事,但楚棣迟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双儿,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折在他手里。

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太傅,您忙您的,我只是过来坐坐。”

姜太傅抹着花白的胡须,“那你正好继续背《群书治要》,九皇子,你不能再拖了,在你这个年纪时,你的七个皇兄全都结业了,只有你跟八皇子还……”

“……”

楚狸来学苑,闻闻笔墨香,想静静心。

“不过你受着伤,我会先催八皇子,再来督促你。”

“……谢太傅。”

“九皇子糊涂了?臣姓姜。”

是姜太傅。

楚狸:“……”

八皇兄年纪就比她大十几天,催他跟催她没有区别。

读书跟摄政王府一样,都是令楚狸分外抗拒、头痛的事。

小坐了约摸两刻钟,一道少年翩翩、温润如玉的身影疾步奔了进来:

“九皇子!”

楚狸扭头。

少年十七八岁,蓝衣温雅,少见坠着玉佩与香囊,白净的脸且夹着几分沉稳,不失男儿刚毅,正是楚狸最好的玩伴、秦家的小公子秦牧羽。

秦家从武,秦牧羽自十四岁时,便跟随父兄建业立功,如今已有正六品官职在身。

跑近了,秦牧羽的声音才小下来:

“阿狸,听太监说你找我,我一收到消息,马上就来了。”

楚狸把他拉到一旁: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被山匪困了两日,此事你可得知细情?”

“自然知晓。”

此事事态严重,不少武将都插手其中,寻找方法,既能救出大皇子夫妇,还能平定山匪。

但,山匪手中有人质,对他们不利。

“山匪盘踞于闻钏山上,此山地势复杂,难以涉足,昨日,六皇子尝试了招安的法子,安抚山匪,可那群粗人根本不接受招安。”

楚狸捏着指尖:

“闻钏山?”

“之前先生检验我们的骑射,不正是从闻钏山过吗?我知道密林遮掩里,一条上山的小路。”

秦牧羽神色一喜:“当真?”

自是真的。

楚狸打小喜欢吃喝玩乐。

她不争权利,不涉朝政,自然没人会针对一个‘废物’皇子,成日玩乐、逗鸟、打猎,爬树,下水,都城里、以及都城附近,全都被她玩过了。

楚狸立即取来纸笔。

“牧羽,你看。”

她迅速落笔,秦牧羽认真的靠过去看。

二人专注,浑然没发现站在长廊外的摄政王。


“参见摄政王殿下。”

几个太监立忙行礼,恭敬谨慎。

楚棣迟扫眸,“都退下。”

苟八与小太监不敢顶撞,低下头弯了腰出去了。

登时,屋内,只剩下二人。

楚狸撑着床沿,艰涩的坐起身来,“你来干什么?”

男人阔步入内:

“已经言明在先,本王的马不好驾驭,九皇子偏要自告奋勇,责任虽不在本王,可到底是本王的马摔了你,自然是来看看你。”

楚狸红了眼睛,左手抓起枕头便愤怒的砸过去。

“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

“托皇叔的福!”

她不会轻易死掉,叫他如愿!

楚棣迟扬起大掌,稳稳抓住枕头,看着她怒红了眼的面孔,明明是个男人,却生得唇红齿白,生起气来的样子更是面若梨花。

“好大的胆子。”

竟敢对他动手。

“胆子再大,也没有皇叔大!”

谋杀皇子,此事做起来得心应手,毫不手软。

他真令人发指。

“哦?”楚棣迟看着她。

声音都发哽了。

“看来皇帝的爱子,气性不过如此,本王已经能够预想到再过几年,大楚逐渐覆败衰落的景象了。”

“你生的晚,恐怕不知道前朝覆灭时,那马蹄踏破宫廷、血溅四方的场面,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第一个杀了祭旗。”

楚狸冷冷的瞪着他:

“大楚若是灭了,岂不正合皇叔心意?”

楚棣迟薄笑一声:

“自古来,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出去!”

楚狸愤怒的支起身体,“我好得很,皇叔看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

楚棣迟将枕头扔回去,“若非皇帝撑腰,你敢跟本王说话如此大声?”

“你出……唔!”

下巴猛地被扼住,男人居高临下,一片薄凉的阴影罩住楚狸。

“觉得承欢膝下、亲情和睦吗?所睡的这张床榻,可温暖?兄弟成群、兄友弟恭的一大家人在一起,可和顺?”

这些,全是他这辈子无法拥有的东西。

皇帝毁了他,断子绝孙,却还要利用他,榨干他的每一分价值,叫他守护这片江山的太平。

“好好享受啊,楚狸,再过几年,可能便是另一片天了。”

冷冷推开她。

楚狸匍匐在榻上,右手疼得锥心,眼眶噙着的泪高高昂头、始终未落:

“你不会得逞的!”

“是么?”

那便走着瞧。

这时,重枫快步走到门口,汇报道:

“主子,突发消息,大皇子妃昨日下午从天灵寺回都时,被山匪劫持,大皇子急于救人,却双双被困,此刻,安危不明。”

楚狸呼吸微止。

楚泓焱才三岁大,还病着,却离开了父母。

况且,大皇子妃品性温和,不争不抢,对她特别好。

“你把他们怎么了?”

她立忙抓住楚棣迟的手,“楚棣迟,你把他们怎么了!大皇子是你的亲侄子,如果他们有个好歹,楚泓焱便活不下去了!”

楚棣迟眼中无温:

“本王可从未听说过,天底下谁离开了谁,便会活不下去的。”

楚狸身子一怔:

“当真是你做的……”

楚棣迟冷笑:“那是他蠢。”

“堂堂皇子,却能被区区几个山匪所困,本王若生了这等废物子嗣,早就捏死在襁褓里。”

“所以你没有孩子!”

这是老天的惩罚。

上天有眼。

“放了他们!”

“这就是你跟本王说话的语气?”

楚狸情绪激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手足相残之事,就不怕报应吗?”

楚棣迟讥笑:“看来,这是皇帝的报应。”

“楚棣迟!”

楚狸怒急攻心,扬起手来便是一掌挥去,却被男人扼住。

指尖力度,几乎要将她捏碎。

“再敢直呼本王名讳,当心你的舌头。”

“下不为例。”男人凛笑一声,冷冷的将她推回床榻,转身离去。

殿外。

暴雨后,打湿的被褥、枕头、衣裳、柜子全都抬在了院子里晒干,楚棣迟踱步而过,不经意的侧眸一瞥,看见竹竿撑起的架子上,挂晒着一只绛紫色的香囊。

香囊绣得精致,下面坠着冰蓝色的流苏。

流苏打湿了雨,一条条蓝色的长丝线皱在一起,结结巴巴的,却令楚棣迟的眸色一晃。

几分眼熟。

他走了过去,指尖轻触着流苏。

这是……

“摄政王殿下,原来您在这里!”

殿外,福公公跑得满头是汗,喘着气儿:“皇上急召,还请您立即前往御书房。”

楚棣迟扫了眼屋内,先行离去。

“主儿。”

待他走了,苟八这才敢进屋,瞧见楚狸右手裹着的纱布浸了血,惊叫道:

“奴才给您重新包扎。”

“不必了!”

楚狸冷淡的扫了一眼。

即便痊愈了,楚棣迟又会想着法子欺负她,倒不如就这样,慢慢养着。

可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与山匪所困一事,不知情况如何,是否安全……

苟八觉得摄政王气场太强,即便对其不满,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有半个字多言?

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主儿。”

“方才摄政王离开时,在庭院中站了会儿,对着晾晒的那只香囊看了好一会儿工夫。”

楚狸心口一紧:

“哪只香囊?”

“就是温妃娘娘为您绣的,庆功宴那晚,您佩戴的那只。”

楚狸呼吸一紧,意识到什么,立即道:“快去叫双儿过来!”

-

御书房。

几位皇子,内阁大人与兵部,还有好几位武将皆在,正神色紧张的商议着大皇子夫妇被山匪所困一事,讨论营救方案。

一位武将道:“只要言明大皇子身份,那群山匪知晓挟持的是当今皇子,为了活命,不得不放人。”

内阁老头子当即制止:

“不可,山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若得知大皇子身份,知道犯了死罪,横竖都是死,万一做出过激的事情,伤了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也未可知。”

兵部尚书道:

“这群山匪盘踞在闻钏山,此山地势复杂,林深路窄,不妨派遣一支精锐的步兵,趁夜潜伏上山,悄悄救人。”

六皇子制止:“姜大人此举不妥,山匪早已在林中设下各种捕猎陷阱,我们不熟地形,一旦暴露,引起山匪警惕,打草惊蛇,大皇兄与大皇嫂必有性命之忧!”

楚皇坐在龙案前,神色凛凛。

商议声越发凝肃。

御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很。

众人议论方案,始终没讨论出个合理的法子,说着说着,目光倒是不约而同的看向终是一言不发的摄政王。

摄政王征战沙场多年,精通各式地形与作战方式,若是能由他出马,必定不在话下。

可,只见摄政王微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提着茶杯盖子,入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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