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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

莫小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老夫人今日精神不错,见到乔念时,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刚从宫里回来?”乔念上前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轻轻替老夫人垂着腿,柔柔地应了声,“嗯。”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加了一句,“贵妃娘娘并没有为难我。”闻言,老夫人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乔念的脑袋,“你不计较就好。祖母还听说你落了水,没事吧?”乔念连连摇头,“孙女没事,凝霜给我喝了姜汤,还让我泡热水驱寒。”大概也有她早已习惯接触冷水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因此生病。只是后面那句话她自然是不敢跟老夫人说的,免得她老人家心疼。却听老夫人问道,“那今晚的烟花宴,你可要去?”乔念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这样问,看着她老人家眼底的期盼,乔念忽然就明白了,老夫人是想撮合她跟萧衡。哪怕昨日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对萧衡没有...

主角:乔念林鸢   更新:2024-12-31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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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林鸢的女频言情小说《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莫小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今日精神不错,见到乔念时,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刚从宫里回来?”乔念上前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轻轻替老夫人垂着腿,柔柔地应了声,“嗯。”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加了一句,“贵妃娘娘并没有为难我。”闻言,老夫人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乔念的脑袋,“你不计较就好。祖母还听说你落了水,没事吧?”乔念连连摇头,“孙女没事,凝霜给我喝了姜汤,还让我泡热水驱寒。”大概也有她早已习惯接触冷水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因此生病。只是后面那句话她自然是不敢跟老夫人说的,免得她老人家心疼。却听老夫人问道,“那今晚的烟花宴,你可要去?”乔念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这样问,看着她老人家眼底的期盼,乔念忽然就明白了,老夫人是想撮合她跟萧衡。哪怕昨日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对萧衡没有...

《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老夫人今日精神不错,见到乔念时,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刚从宫里回来?”

乔念上前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轻轻替老夫人垂着腿,柔柔地应了声,“嗯。”

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加了一句,“贵妃娘娘并没有为难我。”

闻言,老夫人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乔念的脑袋,“你不计较就好。祖母还听说你落了水,没事吧?”

乔念连连摇头,“孙女没事,凝霜给我喝了姜汤,还让我泡热水驱寒。”

大概也有她早已习惯接触冷水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因此生病。

只是后面那句话她自然是不敢跟老夫人说的,免得她老人家心疼。

却听老夫人问道,“那今晚的烟花宴,你可要去?”

乔念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这样问,看着她老人家眼底的期盼,乔念忽然就明白了,老夫人是想撮合她跟萧衡。

哪怕昨日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对萧衡没有什么意思了,可在老夫人看来,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萧衡又正得圣宠,是乔念能托付的最好的人选了。

但,从前她与萧衡的关系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如今他与林鸢早已情投意合,她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插上一脚。

当下便是摇了摇头,“祖母,萧将军今日还托我带了糕点给林鸢,他们才是一对儿,您以后就别想这些了。”

老夫人也并非固执的人,当下便是叹了一声,“唉!祖母只是觉得你从前与萧家那小子这样好,你们就这么断了,真是可惜。”

乔念勾着嘴角笑,将头靠在了老夫人的肩上,“孙女如今只想陪着祖母,真的。”

她知道自己与萧衡从青梅竹马走到今日,在老一辈的眼里的确会有些可惜,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萧衡而让自己深陷泥潭。

她只想陪着祖母,过好自己的日子。

暮色渐深。

乔念陪着老夫人来到了前厅。

下人们早已准备好了极其丰盛的佳肴,林侯爷与林夫人等人也早早就到了,见到老夫人,二人便齐齐上前来,拥着老夫人坐在了圆桌的上首。

他们二人便分别坐于老夫人的左右。

“你们也坐。”老夫人瞧着很是高兴,往年的团圆饭,因着乔念不在,她总是不大高兴。

可今年任凭谁都能看出来,老夫人是欢喜的。

林侯爷跟林夫人瞧着老夫人这模样自然也欢喜,纷纷看向了乔念,“念念,快坐。”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有些不自在。

她从前的位置就在林夫人的身旁,可如今,那个位置早已被林鸢坐去了。

林烨的额头还缠着纱布,因着昨日的事,他并没有跟乔念打招呼,而是自顾自的在林侯爷的身侧坐下了。

偌大一个圆桌便只剩下了一个空位给乔念。

左边是林烨,右边是林鸢。

若是可以,乔念想转身就走。

但她不愿扫老夫人的兴,就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席间,林侯爷与老夫人说着近段时日的趣事,林鸢时不时地咳嗽两声,惹来几人的关心。


听到这话,乔念心下不由得一惊。

却听德贵妃冷哼了一声,“打便打了,谁叫他如此没有分寸,将人小侯爷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乔念顿时了然,明王是因为她才会被皇上罚的。

想着自己被明王抱着离去前林烨都还在挨打,应该是伤得不轻。

却不知是不是见乔念不说话,德贵妃便又补了一句,“就算是为了给念念出气,也不能下那样的死手啊!”

乔念就算再蠢,此刻也该听明白德贵妃是什么意思了,当下便道,“此事既然因我而起,那自该是我与同皇上解释。”说罢,她便下了床。

德贵妃跟着站起身来,“你伤还未愈,万不能……”

其实方才乔念有那么一瞬间是被德贵妃感动过的,但眼下,那份感动早已消失殆尽。

她对着德贵妃一笑,“娘娘放心。”说罢,便是往外走去。

是放心她的伤还是放心明王,那便得让德贵妃自己慢慢去想了。

乔念在浣衣局的这三年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在浣衣局里洗衣裳,却也有不少时候回跟着嬷嬷去各宫送东西。

是以,她对宫里的路很熟。

不多久,她便寻到了御书房外。

得了通禀后,她跟着一名公公进了御书房,却见御书房内除却林侯爷夫妇之外,萧衡也在。

都是来告状的?

乔念心中暗暗讥讽,面上却不显,上前跪地行了礼,“民女乔念拜见皇上。”

桌案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打量着乔念,“你就是乔念?”

低沉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之气,哪怕声音并不大,回荡在这大殿之内还是叫人心里发慌。

乔念恭敬应声,“正是民女。”

“呵。”一声冷笑,透出一股浓烈的讥讽,“你还真是好本事啊,三年前便闹得侯府与朕都不得安宁,如今又来祸害朕的儿子了。”

乔念心口一跳,只从这句话便能听出来皇上并不喜欢她。

所以今日,不管她在皇上面前说什么,皇上应该都不会信,更何况林侯爷夫妇跟萧衡还在场,一对三,怎么都是吃亏的。

是以,乔念重重磕下响头,“是,一切都是民女的错,与明王无关,还请皇上降罪民女,饶了明王殿下!”

话音落下,乔念能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眸光好似是要将她给射穿了一般。

萧衡怎么都没想到乔念为了明王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却在这时,御书房外一道人影匆匆而来,“臣妾拜见皇上。”

是德贵妃。

皇上免了德贵妃的礼,德贵妃起身后便是看着乔念,眉头紧拧,“你这孩子,昏迷刚醒怎么还能跑得这样快,本宫追都追不上。”

乔念低垂着头,没说话。

可德贵妃身后的大宫女晴儿却忽然一声惊呼,“哎呀!乔姑娘背后渗血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德贵妃朝着乔念背后看去,当下也是惊得捂住了嘴,“定是伤口裂了,皇上,还请派御医来给乔姑娘瞧瞧吧!”


萧衡是得了皇上口谕,面圣都不需要跪的人,是以当下只是拱手作揖。

而乔念还未跪就已经被明王掺住了。

他的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掺住她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他也没想到,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平静应对林烨虐打的她,居然已经抖得这样厉害了。

乔念也不知道明明已经跟方丈去离去的明王为何会突然出现,但在当下,对于明王的出现她依旧心存感激。

林烨是下了死手的,她早就已经站不稳了,如若不是明王及时出现,恐怕她已经当着众人的面重新摔回了地上。

“多谢。”

她低声道了谢,声音细细小小的,不足以叫外人听见。

可,明王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细细小小的两个字,如同两根针,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以至于他的怒意也跟着激涨了几分。

当下便是朝着林烨瞪了过去,“小侯爷还真是好大的架子,佛门重地,竟敢如此虐打本王的人,看来,侯府是真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更没把父皇放在眼里!”

天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林烨直接傻在当场,忙磕了头,“微臣不敢!”

“不敢?佛门重地,你却将人伤成这样,还有什么是你小侯爷不敢的?”明王当即一声令下,“来人!给本王重重地打!打到他起不来为止!”

“是!”

命人的侍从当即得令,上前就将林烨给压在了地上。

而后拿起周围的笤帚便是朝着林烨的背狠狠招呼了上去。

一下下的闷响声听得众人心里发慌。

却在这时,一抹身影不顾一切朝着林烨奔了过去,一下就扑在了林烨的背上,“你们别打我阿兄,要打就打我吧!”

是林鸢。

用刑的侍从也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继续打。

而乔念看着这一幕,只是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其实有时候她是真的很佩服林鸢,她总能在各种关键时刻冲出来护着林烨,护着林家的所有人。

所以啊!

三年前她的沉默才会让乔念如此记恨。

明王默默垂眸看了乔念一眼。

看着她已经开始发白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便也跟着微微抖了起来。

于是,心一横,沉声开口,“既然林姑娘极力要求,那本王就遂了你的意,动手!”

侍从们得了令,当即就高高扬起了手中的笤帚。

却不料有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要!”

“不可以!”

“慢着!”

是已经反将林鸢护在怀里的林烨,还有萧家那对兄妹。

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再沉默。

萧清暖更是双眼微红,看上去比被乔念打了一巴掌还要委屈,“王爷,今日之事与林姑娘无关,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明王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低声一笑,尽显轻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舍妹无礼,请王爷恕罪。”萧衡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话语虽是恭敬,可那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大有与明王分庭抗礼的意思。


林夫人脸上带着几分忐忑,毕竟今日乔念虽是与明王一起离开的,却是率先回来的。

而且回来时的脸色也不太好。

只是当时碍于德贵妃在场,她不好多问,眼下总算是能问上一嘴了。

可乔念并没有回答林夫人。

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林夫人,“夫人能否与我说句实话,德贵妃为何会选我?”

虽然先前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明王,但明王给她的答案让她觉得并不可信。

而听到乔念这样问,林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傻,傻丫头,自然是因为你乖巧,更何况德贵妃与娘乃是手帕交,又是看着你长大的,知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也喜欢你得紧,选你亦是无可厚非。”

林夫人的这个答案比起明王来更不可信,更何况她方才的慌乱也尽数落入到了乔念的眼里。

这便让乔念明白,明王娶她的事另有隐情。

她移开了目光没再说话,毕竟就算再问,林夫人恐怕也不会与她说实话的。

可她的沉默却让林夫人心里一慌,忙不迭就开始解释起来,“念念,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王身份高贵,你觉得你如今不是林家的亲女儿,你攀不上是不是?可他再高贵也就是个闲散王爷,你哪怕不姓林也是爹跟娘的女儿,你身后是有整个侯府撑腰的。”

又是这种可笑的话。

乔念想笑,可心中的苦涩蔓延,她到底是没能笑出来。

林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诚然,侯府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如从前,但破船尚有三千钉,明王日后若想回京,就只能依靠侯府。”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还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当然,娘也的确是有私心的。萧衡年少有为,立下不少战功,萧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如日中天,可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有多忌惮侯府,所以,若想让鸢儿顺利嫁入萧家,那你就不能再找任何有权有势的人家了……这明王,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念明白了。

说到底,她的这场婚事就是几方利益权衡之下的结果。

侯府要攀着萧家,明王要借助侯府的余力,那她的终身大事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她轻声开口,竟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倘若林夫人今日的回答与明王的一样,乔念心中反倒会不安,可如今她却明白了,她的这桩婚事依旧是被算计着的。

她原以为林夫人是从萧衡说需得她先嫁才能娶林鸢之后才开始算计的,如今想来,应该是在老夫人进宫求皇后放她离开浣衣局后就开始了。

亦或是,更久之前。

这才对,这才符合他们对她的态度。

约莫是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太明显了,以至于她的声音分明柔得很,却如一把刀似的扎进了林夫人的心里。

林夫人双眸微红,“念念可会怪娘?”

乔念摇了摇头,“多谢夫人如实相告。”

语气很是真诚,对于林夫人此刻的坦诚,她的的确确是感激的。


“明王是否为良善之辈不必萧将军操心,今日之后,皇上定会降旨赐婚,我与明王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她如何会不知道今日这一出苦肉计是为了什么?

纵然侯府已经没落,但明王与侯府的联姻还是多少会让皇上忌惮。

但如若明王与小侯爷有了争执,而他要娶的又只是侯府的养女。

那在皇上看来,侯府于明王的助力便形同虚设。

所以,赐婚的圣旨恐怕明日就会送到侯府。

却不料,萧衡的眸子陡然便红了,“那你又觉得,我为何冒险将你拦在这儿?”

若不急,他大可离宫后再与她分析这些。

可……

他一刻也等不了。

只要她告诉他,她不愿嫁,他便能立刻去找皇上,拼尽所有也要将这桩婚事拦下来!

乔念从未见过这的萧衡。

在她的眼里,他从来都是平静淡漠的,正如他今日在寺庙内眼睁睁看着她被林烨虐打一样。

偶尔也会有温柔的时候,但大多都是对着林鸢。

可眼下,他却好似失了控。

那双猩红的眼眸藏着太多的情绪,叫她一时分不清,也理不清。

可,她还是那淡淡的一句,“与将军无关。”

萧衡周身的气场陡然阴沉了下来。

“你当真要嫁给他?”

低沉的声音带着冷冽。

乔念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语气平静,“是。”

“哪怕他是个残废?”

萧衡的话,令得乔念沉默了下来。

见状,萧衡以为她是不知道,当下便又道,“你可知他……”

“我知道。”乔念打断了萧衡,她知道萧衡接下来要说什么。

方才的领路宫女是柳娘,那些她之前不曾知道的秘闻,柳娘都悄悄与她说了。

萧衡愣住了。

她知道,却依旧执意要嫁?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微哑,“若你是因我之前那番话,我可以去找林夫人……”

他以为她是因为他说过,得她先嫁了人才能迎娶林鸢。

可谁知乔念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了,“不是因为将军你。是我想要嫁给明王。”

是因为祖母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太久,是因为侯府不是她往后的归宿,是因为她得为自己寻一条出路。

因为很多,唯独不是因为他。

“念念……”萧衡的语气莫名就软了下来,几乎是用一种乔念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的语气唤她。

以至于,她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跳。

她明白自己曾经那般深刻地爱慕过萧衡,爱到不惜一切,爱到可以为他豁出去性命。

也更加明白,她如今需要爱的,是她自己。

“萧将军。”她回以克制疏离的称呼,“您与林姑娘才是良配。”

所以眼下,萧衡应该是去安慰他那位因林烨而伤心难过的未婚妻,而不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将她堵在这一方小小的山洞中,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凭白撩拨她那颗早已死透的心。

萧衡就这么看着她的眸子,那双自己曾无比熟悉的眼眸中依旧映着他的脸,可,凉薄如斯……

听着乔念的话,林侯爷等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了乔念面前的盘子。
的确是连一点虾蟹的壳都没有。
林烨心口一跳,却是猛地想到了什么,道,“你今日若说是被折腾坏了肠胃才吃不了,我倒还信你些,可你从前分明最喜欢吃鱼了,我也从未见你长过什么疹子!”
话音刚落,他便见乔念抬起了自己的手。
衣袖被撩开,手臂上是一道道的鞭痕,以及一大片的红疹。
“怎么会这样!快传府医!”林夫人说着就想上前来。
却在这时,林鸢突然咳嗽了起来。
像是被呛到了似的,她咳得很是厉害,林夫人便顾不得乔念了,忙招呼人来照顾林鸢。
而林烨看着乔念的手臂,一时间慌了神。
他不是故意的。
他以为她是连爹的面子也不给,故意摆脸色给他们看,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最爱吃鱼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一碰鱼肉就会起红疹了。
方才就那一小块的鱼肉,可此刻,乔念就连脸上都开始有疹子了!
林侯爷也有些慌了,关于乔念身上的伤,他自然是听林夫人说过的,可眼下亲眼看着却不一样。
加上那些红疹,只让他心口乱得很,闷得很,一时间竟是连看乔念一眼都不敢了。
而林鸢又咳得厉害,他索性就厉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吃的,还不抓紧扶你们小姐回去休息!”
说着,竟跟着那些下人一起送着林鸢离去。
林夫人也走了。
匆匆而来的府医看着这情况以为唤他来是为了林鸢,便也跟着离去。
偌大的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乔念跟林烨面面相觑。
“你......”林烨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乔念也怕他会突然说些关心人的话,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林烨站在原地恍惚了好一阵。
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将他包裹,他的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怎么又是这样!
自乔念回来后,不过短短三日,他在她面前却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每一次都是他误会,然后她才会解释,到头来就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可,明明那些话她都可以早早就说了的。
就像方才,她若是在他夹给她鱼肉时就说她如今吃不了了,他又怎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淡淡一句话,便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拉得无比疏离。
林夫人还想给乔念抹泪的手顿了顿,最后只能悻悻收回。
而后,长长叹息了一声,“这种时候说这番话,你约莫会觉得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心,可娘接下来要说的也是你祖母最想说的。”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看着乔念,语重心长,“念念,你年岁不小了,是该找个人托付终身了。”
说实话,乔念隐隐有猜到林夫人是想说这件事的,只是真当她说出口了,乔念还是会觉得有些可笑。
祖母今日病重还未醒,林夫人却来与她说起她的终身大事了。
纵然,她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的确也是祖母最关心的,可此时此刻,林夫人特意跑来她的院子里说这些,她便知道林夫人绝不是为了祖母,也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林鸢。
为了当日萧衡的那句,理应她先嫁。
脸上的泪痕未干,乔念吸了吸鼻子,这才开了口,“夫人这样说,想来应该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人选自然是有了。
事实上,那日萧衡说出那番话之后,林夫人便开始动脑筋了。
只是眼下她还不方便说,只道,“你放心,娘定不会在此事上委屈你,一定会让你满意,让你祖母也满意。”
是啊,借着让祖母放心的借口,这人选自然该是祖母满意的。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既如此,那就有劳夫人了。”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可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她答应了,至少,是松了口了。
林夫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染上了几分欣慰,“娘就说,你是最懂事的。放心,娘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林夫人又重复了一遍。
可这话说一遍是胸有成竹,说第二遍就成了强调。
需要强调的事,往往说的人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底气。
好在乔念也不太信林夫人的这些保证,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想着,能让祖母放心就好了。
午间,祖母醒来的消息传来,乔念便立刻去看祖母了。
只是她来时祖母又睡下了。
苏嬷嬷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轻声道,“老夫人是吃了安神的药,府医说老夫人如今的情况多睡会儿才好。”
闻言,乔念才算是放心了些,可想到林夫人的话,她心中到底还是苦涩的。
看着老夫人熟睡的脸,乔念忍不住想到了昨夜团圆宴上林侯爷跟林烨的那番话。
她如今能回来侯府,全是因为老夫人,可她也明白不管老夫人的身子怎么样,她早晚都得离开侯府的。
就算林侯爷他们不赶人,但萧衡既然说了那番话,那她就成了林家与萧家婚事上的绊脚石。


靖国,腊月二十八。
正是天寒地冻的日子。
乔念洗完上午的最后一件衣裳,还没来得及擦干早已冻得青紫麻木的手便听浣衣局的嬷嬷冲她唤道,“乔念,快,侯府来人接你了!”
她怔愣在原地。
侯府,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
她曾在侯府做了十五年的千金小姐,却在三年前被告知自己是个假的。
是当年接生的嬷嬷怀了私心,将自己的孩子与真的侯府千金调了包,又在临死前良心发现,说出了真相。
乔念清楚记得那一日侯爷夫妇与真千金林鸢相认时有多激动,她们相拥而泣,又哭又笑,而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不明白自己唤了十五年的爹娘,怎么就突然不是自己的爹娘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失落,林侯爷向她保证,说她依旧是侯府的千金,甚至还让林鸢唤她做姐姐,就连林夫人也说,他们还是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去疼爱。
可,那一日他们亲眼看着林鸢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碗,看着林鸢的丫鬟将这罪过推到她身上,看着她被公主责骂,看着她被发配来这浣衣局为奴为婢,他们却只是护着林鸢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她便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女儿了。
“乔念,还愣着做什么?别叫小侯爷等急了!”嬷嬷的催促声拉回了乔念的思绪。
她抬眸朝着浣衣局的门口看去,便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外头,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惨白,落在他的身上却仿佛染着一层荧光。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乔念那颗许久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心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
是林烨。
她唤了十五年的阿兄,曾为了她不远万里去往江南寻一颗举世难得的夜明珠,也曾为了林鸢将她从二层的小楼上推了下去。
时隔三年不见,那股消失了三年的委屈感竟突然涌了出来。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子委屈生生压了下去,面上始终无波无澜。
她朝着林烨走了过去,近到跟前方才跪地行了礼,声音淡淡,隐约透着几分疏离,“奴婢见过小侯爷。”
在来之前,林烨也曾想象过他们兄妹相见时的情景。
想着,按照她原本的性子,要么是扑进他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哭诉着这些年来的委屈。要么是满心恨意,连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唯独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平静地走到他跟前来,跪下。
这可是他宠了十五年的妹妹啊!
她的刁蛮任性,她的高傲都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怎么如今却......
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了下,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起,喉间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开了口,“祖母思你心切,皇后娘娘念在她年迈的份上,特准你离开此地。”
说完这句,林烨自觉语气过于生硬了些,眉心拧了拧,便俯身上前将乔念扶起,刻意温柔道,“随阿兄回家吧!”
乔念低垂着的眼眸猛地颤动了两下。
随阿兄回家吧!
天知道这短短的六个字,她盼了多久。


乔念甚至来不及将刚刚脱下的外衣再披上就冲了出去,“什么情况?谁在喊?”
凝霜也是一脸焦急地跟在乔念的身后连连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刚听到喊,小姐您穿件衣服,外头冷!”
可乔念哪里还有心思穿衣服?
林鸢落水,还能是落在哪儿?
可不就是芳荷苑的荷花池吗?
当年林鸢打碎一个琉璃碗她就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若是林鸢在她这儿出了事,不说别人,单说那林烨只怕是都会将她给活活打死!
乔念赶到的时候,林鸢还在水里扑腾。
结了冰的水面早已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石桥上已经有不少丫鬟跟小厮在看着。
乔念大步冲了过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水吗?为何不救人?!”
却见几名小厮一脸为难,“奴才们倒是会,可,可若是毁了二小姐的清白怎么办?”
“清白还能比命重要?!”乔念恶狠狠地瞪了那说话的小厮一眼,不由分说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池水并不算深,却是冷得刺骨。
河底又满是淤泥,根本站不稳,稍有不慎还会陷下去。
乔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林鸢给救了下来,岸边凝霜早已准备好了厚实的衣物,待乔念跟林鸢出了水后便将二人紧紧裹住。
“还愣着做什么?传府医啊!你们几个,帮我把两位小姐扶回屋去!把炉子都烧起来,备热水姜茶!”
凝霜一声令下,围观的下人们瞬间作鸟兽散,各自忙活去了。
而此时,林鸢的丫鬟小翠终于也冲进了芳荷苑来。
跟在小翠身后的,还有林烨。
见林鸢落了水后脸色苍白,无比狼狈的样子,小翠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鸢,“小姐,您没事吧?怎么会落水了?”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翠猛地朝着乔念看了过来,“是你,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的!”
那一副理直气壮指着她的鼻子冤枉她的样子,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乔念只觉得自己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可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凝霜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小翠的脸上。
“啪!”清脆的一声响,响彻芳荷苑上空。
有那么一瞬间,乔念连呼吸都停顿了。
便是林烨也愣在当场,不曾料到凝霜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唯独凝霜气鼓鼓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小翠的鼻子咒骂,“你这贱婢,好端端一张嘴不会用我便帮你撕了!若不是我家小姐不顾安危跳下水去救人,你家主子这会儿都硬了!身为丫鬟见到主子落了难,不说立马上来照顾,倒只会满口喷粪!我家小姐救人可是芳荷苑十几双眼睛瞧见的,你说我家小姐推了你主子你便拿出证据来,若拿不出来,看我不将你这张烂嘴撕稀碎!”
......
好猛啊!
乔念一脸震惊地盯着凝霜,从未想过这个身材矮矮的,年纪小小的丫头居然这样厉害。
而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已经反应了过来,特别是林鸢。
此刻她还是由其他的丫鬟扶着,因着在水里挣扎了许久,呛了几口水,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力气。
她微微咬着下唇,一双眸子如血般通红,“你,你怎可动手打人?”
这维护自己丫鬟的小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林烨也立时皱了眉,冲着凝霜厉喝了一声,“大胆!竟敢在本小侯爷面前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我。”
乔念就这么轻飘飘地开了口。
她紧紧裹着身上厚实的棉衣,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发丝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却也有不少已经结成冰。
比起林鸢,她显得尤为平静,明明她与林烨之间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林烨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
“我的丫鬟在我的院子里教训一个对我不敬,惯会冤枉我的贱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惯会冤枉。
这四个字,无疑让林鸢跟林烨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桩事。
林鸢缩在丫鬟怀里,可怜兮兮地呛咳了两声,这才柔柔弱弱地出了声,“可,可也不能打人啊......”
眼见着林鸢的眼泪不住往下落,林烨又免不得想起了族谱的事,想着此刻乔念这般故意提及不就是为了想让他愧疚,当下便是拧起了一双眉,格外凌厉道,“鸢儿说得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水。”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乔念说的,目光冷冽,像是认定了她就是在撒谎一样!
自己的妹妹,到底会不会水他能不知道?
想当年他们一并去郊外游船,乔念不慎将萧衡送的耳坠子落入了湖中,当场就急得跳下了船去,若不是他跟萧衡水性都好,乔念那日怕是就活活淹死了。
所以凝霜说人是乔念救起来的,林烨根本不信。
乔念的身子开始微微发起抖来,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冷的还是被林烨给气的。
“所以,小侯爷也觉得是我推了林小姐?”她冷声反问,声音打着颤,心底的怒火将要迸发,但到底还是被她死死地压了回去。
林烨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看着她这副样子,那些伤人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乔念又看向了林鸢。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可对上她的目光,林鸢便沉默地低下了头去。
如同三年前一样,一言不发。
以至于,方才在屋内时她声泪俱下的道歉都显得尤为可笑。
“呵!”
乔念也确实笑出了声。
不大的声音里却透出无比浓烈的讥讽。
林鸢的身子跟着发起颤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林烨是真瞧不得林鸢这副模样的,心头一横,却又无法对乔念发怒,便只能冲着凝霜怒喝道,“自己滚去领板子!”
凝霜一张小脸满是不服气,但她也不愿乔念为难,当下便要行礼应下。
可,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拦下了。
乔念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但眸中分明藏着恨意看着林烨,“凝霜今日不得空,她还得伺候我沐浴更衣。至于林小姐到底是如何落水又是被何人救起来的,小侯爷事后细问便可知真相。”
说着,她便拉着凝霜往回走。
只是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停下,微微侧过头来缓缓说道,“之前是不会水的,但一年半以前几名宫婢联手将我丢进了浣衣池中,站在岸边拿着晾衣棍防着,足足半个时辰后才许我上来,那之后就会了。”

乔念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林烨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脑海中只剩下乔念在水里不断扑腾挣扎,一群宫婢却在浣衣池边嬉笑的画面。
心口的钝痛越来越浓,他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喉咙像是被上了锁,直到乔念的背影被那扇木门隔绝在他的视线之中后,他似乎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小姐,呜呜呜......”小翠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尤为烦躁。
林鸢瞪了小翠一眼,“就知道哭,还不快去唤府医?”
小翠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离去。
林烨将林鸢送回了落梅院,府医是跟林夫人一起来的。
趁着府医在里头给林鸢搭脉诊治的时候,林夫人将林烨拉到了外间,“怎么回事?你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水?是,是不是念念她......”
“娘!”林烨眉心紧拧,沉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是念念救了鸢儿。”
说着,他复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小翠,“你过来。”
小翠的左脸明显红肿着,可见凝霜那丫头是下了死手。
只见她低着头上前来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那红肿的半张脸就对着了林夫人。
见状,林夫人一惊,“呀!你这丫头的脸是怎么回事?”
小翠没说话,只是怯生生地看了林烨一眼。
而林烨也是仔细打量了小翠一眼,这才开了口,“你与念念有过节?”
小翠心里一惊,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怎么会与大小姐有过节!”
“既然没有,为何要三番两次地冤枉她?”林烨声音很是阴冷。
方才在落梅院里,他是被气昏了头,可那事儿根本不用仔细想也能想明白。
念念不蠢,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人?
而这丫鬟与他也不过就是前后脚进的芳荷苑,那时念念跟鸢儿都已上了岸,她却能那般肯定地说人是念念推的!
思及三年前,这丫鬟也是那般语气肯定,言之凿凿,林烨心头便涌起一股寒意。
小翠自然也感受到了林烨此刻的低气压。
她知晓,今日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恐怕就会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眼珠子转得飞快,她终于还是想到了,“奴,奴婢只是太担心小姐了,生怕小姐挨了欺负,奴婢都是为了我家小姐啊!”
“为了你家小姐?”林烨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家小姐指使你那样做的?”
“不,不是的!”小翠连忙摇头否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她原以为自己那样说会激起林烨心底的怜爱,谁曾想这下是要将小姐都拖下水了。
就在这时,里间传来了林鸢的轻唤,“小翠......小翠......”
那虚弱无力又显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格外叫人心疼。
林烨眉心皱得紧紧的,那满腔的怒火到底还是在林鸢那一声声虚弱的呼唤中被压了下去。
他冷眼盯着小翠,低声警告,“再有下次,不需凝霜动手,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滚去伺候你家小姐!”
“是,是!”小翠忙不迭地起身跑进了里间去。
一旁的林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林烨面露几分不满,“你怎么可以那样说你妹妹?鸢儿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林烨看了林夫人一眼,眸中好似透出了几分失望,“娘,念念会水你知道吗?”
林夫人怎么可能知道?
她愣了愣才开口,“会水?她,她从前不是不会的吗?”
是啊,从前不会水的人,却被一群人推进了水里。
她们拿着那么长的晾衣杆杵她,不许她上岸。
那个时候,她心里是多绝望?
那个时候,他这个做阿兄的,又在哪儿?
林烨没再说什么,抬脚就往外走去。
林夫人追在后头喊,“你这是要上哪儿?”
“进宫。”短短的两个字,透出无尽的冷意。
林夫人心头微寒,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招来了一名嬷嬷,“快,去传信给德贵妃!”
“是!”
不多久。
林烨气势汹汹地踹开浣衣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宫婢正将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婢往浣衣池的方向拖。
显然,她们是想将那个小宫婢扔进池子里去。
这一幕,狠狠刺痛了林烨的眼睛,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那小宫婢就成了乔念三年前的样子。
她们,当年就是这样欺负他妹妹的吗?
有嬷嬷认得林烨,当下就带着众人行了礼,“奴婢见过小侯爷!小侯爷是有什么事儿吗?”
林烨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朝着那群跪着的宫婢走去,而后,不由分说的,一手拽起一个就往池子里扔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两名宫女的惊呼声响起,嬷嬷才跳了起来,“哎呦小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嬷嬷也已经凌空而起,下一瞬,冰冷的池水便钻进了她的口鼻。
林烨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下下的将人都扔了进去。
最先被扔进去的几名宫婢还想着爬出来,林烨拿起一根晾衣杆就甩了过去。
他可是自幼习武的,手下的力道极重,只一下那宫婢便觉得腿都断了,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眼见着这一幕,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了,一个个纷纷如同落汤鸡般站在浣衣池中。
她们嘤嘤地哭着,生怕声音大了些就会遭来林烨的棍子。
瞧着格外可怜。
可,他妹妹就不可怜了吗?
当年他妹妹站在池子里哭的时候,她们这群人可放过她了?
林烨越想越怒,眸中的怒火似是要将这群宫婢都化成灰烬似的。
宫婢们瞧着便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唯有那位位份最高的老嬷嬷还敢苦口婆心地劝,“小侯爷,奴婢知道您定是为了林姑娘报仇来的,可,可这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奴婢们都是给皇上做活的,您这样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林烨一棍子甩了过去,差点就打在那老嬷嬷的脸上。
只见他冷声一笑,眸中尽是寒意,“怎么?拿皇上来压我?”
“小侯爷好大的气势。”
一道温柔却华贵的声音从林烨的身后传来,“莫不是如今连皇上都压不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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