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措手不及。从见面开始的怀旧、伤感、亲密,原来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自演自戏。我强装镇定,恢复了成年人应有的克制与清醒,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涉及私人生活的话题,甚至还大方得体地与他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陈宇说,我从小就展现出在逻辑和数学方面的天赋,选择成为一名程序员对他而言一点都不意外。听说我的男朋友和我是同行,想必我们一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我抬起头,他的目光正静静地等待着与我交汇,神色平静如水。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第二天,我们按照原计划去祭奠了父母,献上洁白的菊花,袅袅升起的线香静静地飘向空中,我们的情绪都努力保持着内敛和克制。祭拜结束后,陈宇前往副楼的办公室续费,向我解释说,当年是他的叔叔一并办理的骨灰存放手续,如今殡仪馆迁址,需要重新办理手续,同时也要补交相关的费用,正是因为这样辗转的联系,他才得知并回国处理。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必陈宇正是因为接到了这样的通知,才选择回国办事。
我竟然会错了意,对于陈宇来说,我或许不比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更有分量。他显然清楚我的近况,却从未主动找过我。
在回去的路上,陈宇仍旧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小时候的种种趣事,我笑得格外夸张,夸张到内心都隐隐作痛。就在他说得最为兴致勃勃的时候,我打断了他,提出要在公司附近下车,谎称还有工作等着我去处理。
陈宇离开北京的时候,我没有去送行,我们只是客气地通了一个电话,彼此约定不要断了联系。
放下电话后,我去游了一次泳。当我跃入水中的那一刻,便拼命地向前划动。那些过去的回忆终于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十二年的时光,在这一刻,我终于得到了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