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宇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接我。
“你这车子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在机场租的。”他微笑着回答。
他侧身细心地帮我调整座椅,而我正偏头专注地系安全带。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我耳骨后那道长长的伤疤上,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那是当年那场可怕的事故留下的永恒印记。“我还记得当时流了好多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心疼与回忆。
“其实也没多疼,把血洗干净后才发现不过是一道不深的口子……”我故作轻松地回应。
他刚刚放下的手又再次伸过来,轻柔地摸了一下。第一次的触摸像是熟人之间对伤势的关切查看,第二次却分明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那层层叠叠的抚摸中满是我们共同的回忆与情感。
我静静地站着,没有动弹,然而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却仿佛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我眼神中满是伤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手缓缓放回方向盘,轻声说道:“先回铁路局家属院看看吧?”
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了一些。我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脸颊微微泛红。是啊,一切都发展得太快、太突然了。我们彼此之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和缓冲。
在看似随意的交谈中,车子已经平稳地开到了铁路局。由于单位的搬迁,家属院也已进入最后的拆迁阶段,四处空无一人,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荒凉与寂静。
我们沿着曾经无比熟悉的上学道路,缓缓地走向当年的中学。操场经过了精心的重新修缮,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塑胶跑道,而操场的围栏依旧是那熟悉的铁质栏杆,只是在岁月的洗礼下,多了几分斑驳的锈迹。曾经,陈宇放学后会来这里尽情地打篮球,我就在球场旁边的双杠上静静地坐着,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