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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后续+全文

奶糖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

主角:海棠赵曼香   更新:2024-11-05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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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

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

“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

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

“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

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

“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

“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章了。

除了两个镯子以外,其他的金首饰拿出去卖了,或者融了换成银子,再攒—攒,应该就够给洪生赎身了。

他们收拾了行装,开始返京。

路过河津县时,盛怀瑾乔装暗访了当地的水务。

因为之前被盛怀瑾敲打过,又刚出了宁湖的事,彭知县还算勤勉,治水事务进行得有条不紊。盛怀瑾放下心来,命车夫重新驶回官道,直往京城进发。

终于进了京。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两边商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在—处铺子前停了下来。海棠挑开车帘的—角看了看,原来是—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去买些薛涛笺吧。”盛怀瑾声音清越,心情似乎不错。

“薛涛笺?”海棠皱眉,疑惑地看着盛怀瑾。

盛怀瑾抿唇—笑,解释道:“薛涛笺,又叫浣花笺或者松花笺,是用来写诗词的纸,精美风雅,你见了便知。”

海棠点点头,随盛怀瑾下了马车,走进铺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这种彩色的诗笺。掌柜介绍,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

这家铺子里的薛涛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十种颜色。

“你自己选些喜欢的颜色。”盛怀瑾淡淡道。

原来,这些薛涛笺是买给她的?

海棠暗想,这些天,她已经背完了玉安居士的词,准备再温习—遍。盛怀瑾指点她,让她将词默出来,既温习了词,又练了字。

想来盛怀瑾是让她在薛涛笺上写玉安居士的词。

薛涛笺贵,海棠觉得有些奢侈,但既然世子爷喜欢,舍得花这个银子,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她按着盛怀瑾的吩咐,选了深红和粉红色的薛涛笺。

之后,盛怀瑾在铺子里看起了旁的东西,海棠跟在后面。这时,海棠看到了米黄色的抄经纸,便问:“世子爷,奴婢能要—些抄经纸吗?”

盛怀瑾看了看纸,回头问:“你喜欢佛经?”

“奴婢没有佛性。国公夫人喜欢礼佛,奴婢想抄写些佛经来孝敬夫人。”海棠温顺说道。

国公府萱和院内设有小佛堂,夫人喜欢抄写经文,在佛前焚烧。府中女眷得空了也会抄写—些佛经,送到夫人那里,由夫人—并供奉焚烧了。

海棠如今在琢磨着亲近国公夫人,那么,抄写佛经不失为—个路子。

“可以。”盛怀瑾吩咐掌柜拿了—沓抄经纸。

之后,盛怀瑾又找到了—种深蓝色的硬纸,买了泥金漆料,笑着对海棠道:“待你字练得好—些,用泥金在深蓝硬纸上书写佛经,母亲—定喜欢。”


“有吗?”海棠声音绵软,眼睛里越发波光流转。

海棠已经躺倒在了长凳上,退无可退,盛怀瑾压了上来,他的唇变得有些干,似乎急需—些津液来润—润。

他慢慢吻了过来……

海棠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挨在—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盛怀瑾突然坐直了身子。

海棠惊讶地睁开眼,发觉情欲的浪潮已经从盛怀瑾眼中退去。

潮来潮去,竟然不过是短短—瞬间的事。

海棠也坐了起来,红着脸,微垂着脑袋,—言不发。

她在想,盛怀瑾即将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那—刻,到底是什么,—下子使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果断起身?

是……是岁岁吗?在那—刻,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岁岁?

丹蔻染就的红甲掐着粉嫩的指尖,海棠想,情欲如水,只要积蓄得足够多,总有—天会漫过理智的堤坝。

她有耐心等。

回到驿站的上房,盛怀瑾关了门,简极已经等在这里。

“事情成了吗?”盛怀瑾问。

“成了。”简极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账本,递给盛怀瑾。

“他们没有发现吧?”盛怀瑾问。

“没有,奴才很小心。奴才放了相似的账本进去,他们刚到那里检查过真账本,—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去仔细看。”简极回答。

盛怀瑾很是开心:“好,甚好!不枉我和他们虚与委蛇了—晚上。”

他说着,走到桌案前,打开账本看了起来。

“是了,这才是真账本!”盛怀瑾道。

“世子爷,您歇着吧,明日再看。”简极劝道。

“不可,我得赶紧看完,早点把这些贪官碌碡抓起来,再顺藤摸瓜。否则,他们有人毁灭了证据怎么办?”盛怀瑾—边看账本,—边说。

海棠听明白了。

原来,今日—早,盛怀瑾故意敲山震虎,给了霍知县—个下马威,并索要了账本。霍知县给了盛怀瑾—个假账本。

霍知县害怕盛怀瑾看出端倪,必然会想办法将真账本藏好。

盛怀瑾的手下借机暗中跟踪观察,就知道了真账本的所在之处。

夜里,盛怀瑾前去赴宴,故意麻痹霍知县等人,使得他们放松警惕,与此同时,盛怀瑾的手下悄悄去把真账本取了来,另找了—个相似的账本放进去充数。

海棠欣慰起来,今夜不算白辛苦。她打起精神,在—旁伺候笔墨,而简极拿了算盘,也帮起忙来。

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盛怀瑾审核完了整个账本。

他站起身,洗漱之后,郑重其事地换上了官袍,带了钦差卫队,朝县衙而去。只留下了—些人,在此保护海棠。

海棠实在困倦极了,便躺下补觉。她下午醒来时,听驿丞说,宁湖变天了,霍文斌等七八人被革职待审。

据说,钦差卫队还去州里抓了几个人。

盛怀瑾忙着审人,查案,五天都没有回来。

第六日,盛怀瑾终于回来了。

海棠急忙迎了上去,伺候盛怀瑾洗漱更衣,盛怀瑾用了饭之后便睡下了,—直睡了—天—夜才醒。

这时候,朝廷的旨意到了,有人被杀头,有人被流放,有人被关进监牢……

而盛怀瑾因为查案有功,被擢升为工部侍郎,即刻回京赴任。

海棠等人喜滋滋向盛怀瑾道贺。

盛怀瑾让他们起来,笑道:“你们几个随我出来这—趟,都辛苦了,每人赏—个银锭子。”

说着,盛怀瑾拉开抽屉,亲自给他们发了赏银。


王嬷嬷被拖下去的时候,还狠狠瞪着杜鹃。

杜鹃捂着脸,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赵曼香站起身,上前使劲踹起杜鹃:“贱婢!你还有脸哭?上回私铸币的事,便是你私做主张。让你反省了多日,你居然丝毫不知悔改!”

杜鹃不敢躲,生生挨了这几脚。

待赵曼香怒气稍微消了一些,她搂着赵曼香的腿哭道:“少夫人,奴婢就是气不过海棠,她一直当粗使丫头,如今居然翻身踩到奴婢头上,还抢了您的活儿……”

赵曼香啐杜鹃一下,俯身压低声音道:“住口!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如今不过是用得着海棠,要笼络她几分罢了。待日后她无用了,我收拾她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你却一次一次坏我的事,毁我的名声!”

杜鹃低着头,瘪嘴哭着。

“来人啊!”赵曼香越想越生气:“不听话的奴才留着也是祸害!”

青提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杜鹃害怕得身子直发抖,哭着哀求道:“少夫人,您看在奴婢自小服侍您的份上,饶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少夫人!您……您看在干娘的面子上,从宽发落奴婢吧,求求您了!”

杜鹃一边哭,一边砰砰砰地磕头,没两下,她的额头就破了皮,见了血。

赵曼香深呼吸了几下,想起了常嬷嬷。常嬷嬷是她母亲的陪嫁,一直很忠心,深得母亲信任,又一直很疼爱她,赵曼香把常嬷嬷当半个长辈看待。

杜鹃这小贱蹄子是常嬷嬷的干女儿。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罚杜鹃太重。

于是,赵曼香缓了缓,吩咐道:“将杜鹃关到杂物间三日。谁都不许给她水,不许给她食物!”

杜鹃的哭声低了下去,她知道,赵曼香这处罚算是留情了,忙磕头谢恩。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以后要是再敢背着我乱行事,我一定不会再轻饶!”赵曼香语气严厉。

“奴婢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杜鹃急忙表态。

赵曼香挥了挥手,命人将杜鹃带了下去。

之后,赵曼香走回主位,喝了一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来人,去把海棠唤来。”

青提答应着出了门。

此时,海棠正在尚衣局检查世子的夏衣。眼看快端午了,夏衣终于要收工了,刚好可以赶上在端午换夏衣。

见青提来唤她,她急忙带了做好的两身夏衣外出服,赶往齐芳院。

路上,青提小声将今日齐芳院发生的事告诉了海棠,话语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杜鹃那性子,实在容易得罪人。青提虽然同是一等丫鬟,平时也没少被杜鹃挤兑欺负。

海棠装出惊讶的模样听完,感慨道:“看来杜鹃真是把少夫人惹急了,平时少夫人多疼她啊。”

青提点点头:“是。就凭她做的那些事,换成我们,早就被打死了。对了,这事儿牵扯到了你,你一会儿当心些。”

“多谢青提姐姐提点。青提姐姐,你帮过我好多次了,我给姐姐做个香囊吧,到时候姐姐别嫌弃我绣活儿不好。”海棠感激地看着青提。

在她还是粗使丫鬟的时候,有几次被杜鹃责罚,青提帮她解过围。

青提笑道:“怎么会嫌弃?你得空就做,不得空就算,不必惦记着。”

“一定要做。”海棠柔柔地笑着。

很快,到了齐芳院,两人都噤了声。海棠特意与青提拉开了一些距离,显出不熟的样子。

进屋行礼之后,海棠道:“少夫人,世子爷的外出服做好了两件,奴婢特意拿来给您过目。”

青提端过来两个衣架,海棠将两件圆领袍分别挂好。

赵曼香抬眼看过来。一件是麒麟色织金暗纹的圆领袍,用的布料是香云纱。另一件是石绿色孔雀羽妆花纱的圆领袍。

其实,盛怀瑾生得好看,无论什么颜色,穿在他身上都相称。赵曼香不由得想象起盛怀瑾穿上这两件衣裳的俊朗模样了。

看着看着,赵曼香红了眼眶。

海棠低垂着头,偷眼瞅瞅赵曼香,见她看着衣裳都能动情,心中感慨,要说起来,赵曼香对盛怀瑾的情意不像有假。

只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竟然使得盛怀瑾对她绝情至此。

半晌,赵曼香才说:“可以,拿给世子爷上身试试,若不合适,就赶紧改,别耽误了穿。”

海棠低头称是。

突然想起唤海棠来的缘由,赵曼香眼神犀利起来,呵斥道:“海棠,你给我跪下。”

海棠听话地跪了下来。

“海棠,你为什么要在王嬷嬷面前说一些挑拨的话?!”赵曼香质问。

海棠想过会有这一出,她惶恐地抬头,惊讶道:“少夫人明鉴,奴婢不曾挑拨。那日,奴婢去送浣洗的衣裳,听见王嬷嬷低声咒骂您……”

海棠装出不敢再往下说的模样。

赵曼香紧盯着海棠:“说!”

“奴婢心里气不过,就上前跟王嬷嬷分说。王嬷嬷非说是您派杜鹃姐姐指使她从中作梗。奴婢当然不信,奴婢说,少夫人不可能这样做。奴婢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别结结巴巴的!”

“奴婢还说,少夫人宽和仁厚,您的贤名,生生是被杜鹃给毁了。王嬷嬷想了想,觉得奴婢说的话有道理,便转而骂起了杜鹃姐姐。少夫人若是不信,奴婢愿意当场和王嬷嬷对质。”海棠看起来诚惶诚恐。

其他话倒在其次,“您的贤名,生生是被杜鹃给毁了”这句话,戳中了赵曼香的伤处。

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亲手给自己深爱的男人送上美人,不就是希望他知道自己贤良大度吗?

然而,上一次私铸币的事,盛怀瑾恐怕会以为她授意杜鹃陷害海棠,故意折辱他的通房。

这一次尚衣处的事,盛怀瑾若是知道了,分得清是她授意还是杜鹃自作主张吗?

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她巴巴送上美人,忍着嫉妒,容下海棠这个小贱人,却落个嫉妒不容人的名声,那才是有冤无处诉!

赵曼香越发觉得杜鹃误她大事!


见海棠脸上全是恭敬和顺从,赵曼香收回眼神,淡淡道:“杜鹃,你再多休养几日吧。海棠,你上次给我按肩膀,按得很舒服,你学过按跷?”

“薛妈妈教过奴婢一些。”海棠低垂着睫毛回道。

“再给我按按。”

海棠答应着,去净了手,便站在赵曼香身后,给她按了起来。

杜鹃心中不忿,磕了个头便带着怨气出去了。

手下动作不停,海棠垂着长长的睫毛,轻声细语道:“少夫人,您应该是累着了。奴婢昨日还跟世子爷说,少夫人管理着偌大的国公府,着实劳心劳力,很是不容易。”

“唉,他要是能听进去就好了。”赵曼香叹息。

海棠道:“奴婢瞧着世子爷听进去了些。今日,奴婢送世子爷出门的时候,世子爷说,奴婢既然是您的人,也该帮衬着您些。”

“真的?!”赵曼香惊喜地回头。盛怀瑾真的关心她了?

海棠点头:“是啊。奴婢回禀说自己太蠢笨了,怕是帮不上忙。世子爷想了想,说该做夏衣了,今年定夏衣的事,让奴婢学着做。”

闻言,赵曼香拍开海棠的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就凭你?你懂怎么选衣料和样式?只怕你连绫罗绸缎都认不全!”

海棠跪下,为难得脸都红了:“奴婢知道自己不行,但世子爷吩咐下来了,奴婢也不敢驳主子的话。求少夫人指点指点奴婢吧。”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罢了,你虽然一窍不通,但尚衣处做这些事已经很老练了。你多跟她们学着些就是。”赵曼香想了想,淡淡道。

海棠迟疑了一会儿,才为难地点头:“那……奴婢试试吧。”

赵曼香拿起一个累丝金镯子,戴在手腕上,对着阳光欣赏着,漫不经心地说:“也好,我就乐得清闲了。海棠,世子爷矜贵,又经常在御前行走,他的衣裳可马虎不得。你要是做不好,或者耽误了世子爷穿,我定不饶你!”

“奴婢不敢不尽心!”海棠跪伏在地,心下安定了些,总算又平安闯过一回。

出了齐芳院,海棠就去了尚衣处。

参观了一番之后,海棠不由得感慨,国公府的确富贵。

尚衣处有天南海北搜罗来的好布料,绢、纱、绮、绫、罗、锦、缎等等,单是一个锦,又有云锦、蜀锦、宋锦等。

工艺上又分妆花、织金、缂丝等等。

颜色更是繁杂,单是一个蓝,就有九十种之多。

等选好布料,在上面绣什么纹样,用哪种绣法,又各有讲究。

海棠出身穷苦,又一直做粗使丫鬟,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她一时看得眼花缭乱。

但是,她相信,世子爷让她办这件差事,一定有世子爷的道理。

她只需要尽心办差就是了。

海棠在尚衣处待了一天,也学了一天,她在纸上连写带画,很是认真。只是,她字认不全,更写不全,记下来的东西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傍晚回青山院以后,海棠大着胆子,求盛怀瑾要了往年的夏衣。

海棠坐在灯下,对着今日记下来的手札,琢磨了起来。

“这是什么?”

突然听到盛怀瑾问话,海棠吓了一跳,忙站起身,向盛怀瑾行礼:“世子爷。”

愣了愣神,她才想起来回答:“哦,回世子爷,这是奴婢记的手札,都是关于衣裳的。”

盛怀瑾微微皱了皱眉:“你认字?”

见盛怀瑾看着她字画相间、乱七八糟的手札,海棠羞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却只能硬撑着回道:“是,奴婢在赵府的时候,有个相熟的大丫鬟姐姐,她教奴婢认过一些字。”

海棠想起了半夏姐姐。半夏本是赵曼香身边的大丫鬟,生得不算绝美,但很白净,性子和顺温柔。后来,她被赵府的二少爷看上,讨去当了通房。二少爷娶亲以后,半夏突然病死了。

去世前,半夏见到她时,曾悄悄叮嘱她,宁可当粗使丫头,也不要当通房。

海棠眼睛湿润了,她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但她没有选择,只能勇敢前行。

“你这字……倒也能看出来是字。”盛怀瑾艰难开口。

海棠脸更红了一些,她的字,实在让人没法开口夸,难为盛怀瑾了。

“这样吧,你每日临摹一页字,交给我检查。”盛怀瑾说着,走到书架旁,取出一本字帖,交给了海棠。

海棠没想到,盛怀瑾居然要教她学问,她忙不迭地行礼谢恩。

盛怀瑾翻到第一页,问海棠:“这九个字,你都认识吗?”

海棠认真地看了看,伸手指着,挨个念了起来。到了第五个,她就卡壳了。

停顿了片刻,她硬着头皮念道:“定。”

“噗嗤。”盛怀瑾轻笑出声。

海棠顿时臊红了脸。

看到海棠窘迫的模样,盛怀瑾忙忍住笑,恢复平时清冷的模样,教道:“这个字念绽,绽放的绽。”

海棠连忙跟着念了:“绽,绽放的绽。”

好不容易才把这一页字读完。九个字里面,她有四个都不认识。

盛怀瑾又简单地指点了她怎么临摹,便进了书房。

海棠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她暗下决心,世子爷亲自教她,她怎么也得争点气,把字学会练好。

这一夜,海棠忙到很晚才入睡。好在青山院不缺烛火,盛怀瑾也不苛待下人,她能安心琢磨,没人来催她或呵斥她。

第二日,海棠再到尚衣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昨天给海棠讲解的周嬷嬷告了病假,换成了尚衣处管事王嬷嬷亲自接待她。

海棠先向王嬷嬷请教一些疑问。

王嬷嬷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给海棠讲解起来。

但是,海棠听着听着,发觉王嬷嬷讲的与周嬷嬷不同。

海棠判断,是王嬷嬷讲错了。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王嬷嬷。

王嬷嬷讲解告一段落之后,见海棠眉头紧锁,以为她听得稀里糊涂,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海棠姑娘,这些很复杂,您要想彻底弄明白,没有两三个月是不行的。要不然,我们就按往年的旧例给世子爷做夏衣好了。”

海棠心头一动,问:“往年是什么旧例?就说去年吧。”

王嬷嬷回答了。

海棠终于确定了,这婆子是故意误导她呢。


海棠赔笑:“杜鹃姐姐,我来侍奉少夫人。”

“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少夫人用得着你伺候?!”杜鹃指着海棠的鼻子骂了起来。

屋里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海棠来了?让她进来!”

杜鹃这才住了嘴。

海棠急忙打开帘子走了进去。

赵曼香坐在床上,靠着软枕,一边抚摸着自己披散的长发,一边上下打量海棠,含酸问:“事成了吗?”

海棠自觉地跪在地上,垂首回答:“没有。世子爷没有碰奴婢。”

赵曼香明显松了一口气。海棠这样的姿色,第一夜都不能拿下盛怀瑾,可见盛怀瑾的确冷心冷情,不是她赵曼香魅力不够。

转念想想派海棠去的目的,赵曼香又懊恼起来,训斥道:“废物!爬床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海棠身子一抖,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奴婢蠢笨,没能跟世子爷圆房。求求少夫人,还让奴婢回来伺候您吧,奴婢还想侍奉您。”

赵曼香神色一滞。

这贱婢雪肤花貌,艳若桃李,别说国公府和尚书府,整个大梁怕是也难找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虽说没能爬上盛怀瑾的床,但好歹盛怀瑾也没把她赶出来。

怎么也比之前那两个废物丫鬟强。

想到这里,赵曼香放缓了语气:“罢了,起来吧。我多给你几日时间,你务必要尽快圆房。”

海棠松了口气,站起来,垂首说:“是。”

赵曼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斜睨海棠一眼:“你把书房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海棠讲了。

只是,她略过了说赵曼香拿性命威胁她的事,只说自己苦苦哀求,求世子顾念少夫人一片心,留下自己。

赵曼香不厌其烦地问,问得极其详细,她要知道世子听到每句话的时候有什么动作,是什么神情,说每个字的时候是什么语气……

海棠反反复复地回答,她都说得唇焦口燥了,赵曼香还在问。

海棠觉得,赵曼香是不是想盛怀瑾想疯了?

这么问答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反复复地说,容易对不上,前后矛盾,万一哪一点儿圆不上就惨了。

海棠小心应付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的这一天,她被铁链子捆着,躺在放杂物的屋子里,被丑陋的臭男人糟蹋着。羞愤之下,她诅咒起了赵曼香。

那下人一边耸动,一边狞笑着告诉她:“你骂有屁用,少夫人高兴着呢!世子爷今天一下早朝就回了齐芳院,还陪着少夫人吃了午饭,说不定也干了咱们这事儿呢!嘿嘿,俩主子这是要和好了!”

没有错,就是今天。

海棠瞥了一眼日头,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赵曼香坐在铜镜前,还在问:“你说我是为了公府子嗣的时候,世子爷是什么表情?”

海棠低着头,为难地小声回答:“少夫人,您别再问了,奴婢真的不记得了。奴婢嗓子都冒烟了……”

像是一头母狮子突然被激怒了,赵曼香抓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朝海棠投掷了过来。

海棠本能地躲了一下,茶盏没能砸到她,但热茶泼了她一身。

“贱婢,你给我跪下,仔仔细细地想!要是想不起来,就一直跪着!”

被热茶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很是令人难受,连头发上都沾了茶叶,海棠暗想,这样子一定狼狈。

她害怕地俯身,头磕在地上:“少夫人息怒!您饶了奴婢吧!”

赵曼香用怨毒的眼神望着海棠:“怎么样?回忆起来了吗?他当时是什么神情?”

海棠带着哭腔:“奴婢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就接着跪!跪到你想起来为止!”赵曼香气恼地低吼。

赵曼香瞪着海棠。被冷落的怨气、不得不送女人给盛怀瑾的委屈一起袭来,她心里烦躁得要命。

这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赵曼香猛地站了起来。

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讶,又变成了惶恐不安,随后变成了讨好的笑。

她快步上前,行了个福礼,含泪柔声唤道:“世子爷。”

要知道,他已经许久不来齐芳院了。自己去青山院见他,每次都被拦在门外。实在有正事要找他,只能派丫鬟去,倒是丫鬟还能进一进青山院。

此刻,赵曼香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深情地望着盛怀瑾。

谁料,盛怀瑾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海棠垂眸跪着,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近。

宝蓝色的衣角拂过,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起来吧。”

他的声音,如同林籁泉韵。

这出乎了海棠的预料。

她今日这样做,倒不是怕盛怀瑾跟赵曼香和好,重活一世的她知道,那压根不可能。十有八九是国公夫人逼着盛怀瑾来看赵曼香。

海棠只是想让赵曼香不要再追问,另外,她希望盛怀瑾看看赵曼香有多暴虐,以后兴许能多怜悯她几分。

没想到,盛怀瑾居然要牵她起来。

海棠迟疑了一下,搭上去,会被赵曼香嫉恨,不搭上去,岂不令世子不快?

不过略一思索,海棠就做出了决定,以世子为先。

海棠将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搭在这只大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醋意从眼中闪过,赵曼香跻身上前,推开海棠,对盛怀瑾赔笑说:“世子爷,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盛怀瑾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没有理会赵曼香,而是看着海棠说:“将我的春衣全都找出,送到书房来。”

海棠温顺地“嗯”了一声。

盛怀瑾转身离开。

赵曼香想留住盛怀瑾,小跑着去追他,可盛怀瑾个子高,腿又长,很快就出了齐芳院。

“扑通!”

赵曼香着急之下,被门槛绊倒了。她又羞又恼,愤愤捶起一旁的门。

海棠急忙走上前去,作势搀扶赵曼香,杜鹃一把推开海棠:“滚!用不着你!”

海棠差点摔倒。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忙低眉顺眼地劝赵曼香:“少夫人,您……”

她刚开口,赵曼香抡起胳膊使劲给了她一记耳光:“贱婢!你是不是知道他这时候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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