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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虞昭楚北声

一瓶清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妘!”苏雨曦慌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到苏雨曦慌了的模样。苏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她,所以,她制的安神香苏老夫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后来,苏雨曦便说这安神香是她制的,解决了苏老夫人失眠的病症,苏雨曦就成了苏家的大功臣。再往后,她制了各种伤药,都交给苏雨曦,让苏雨曦交给爹爹和哥哥们。苏雨曦分明有很多的机会告诉家人真相,可是她没有。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没什么好说的,这药,我不会给你!”苏妘站起来,要送客的样子。苏雨曦慌道:“姐姐,姐姐你到底要如何才给我安神香?”如果没有安神香,祖母肯定会骂她不孝顺!爹娘,哥哥他们也会以为她是故意的!顶多还有一两个月,她就能嫁给萧御,成为世子妃了,决不能出错!“行,我给...

主角:虞昭楚北声   更新:2024-12-04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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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昭楚北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虞昭楚北声》,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妘!”苏雨曦慌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到苏雨曦慌了的模样。苏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她,所以,她制的安神香苏老夫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后来,苏雨曦便说这安神香是她制的,解决了苏老夫人失眠的病症,苏雨曦就成了苏家的大功臣。再往后,她制了各种伤药,都交给苏雨曦,让苏雨曦交给爹爹和哥哥们。苏雨曦分明有很多的机会告诉家人真相,可是她没有。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没什么好说的,这药,我不会给你!”苏妘站起来,要送客的样子。苏雨曦慌道:“姐姐,姐姐你到底要如何才给我安神香?”如果没有安神香,祖母肯定会骂她不孝顺!爹娘,哥哥他们也会以为她是故意的!顶多还有一两个月,她就能嫁给萧御,成为世子妃了,决不能出错!“行,我给...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虞昭楚北声》精彩片段


“苏妘!”苏雨曦慌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到苏雨曦慌了的模样。

苏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她,所以,她制的安神香苏老夫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后来,苏雨曦便说这安神香是她制的,解决了苏老夫人失眠的病症,苏雨曦就成了苏家的大功臣。

再往后,她制了各种伤药,都交给苏雨曦,让苏雨曦交给爹爹和哥哥们。

苏雨曦分明有很多的机会告诉家人真相,可是她没有。

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没什么好说的,这药,我不会给你!”苏妘站起来,要送客的样子。

苏雨曦慌道:“姐姐,姐姐你到底要如何才给我安神香?”如果没有安神香,祖母肯定会骂她不孝顺!

爹娘,哥哥他们也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顶多还有一两个月,她就能嫁给萧御,成为世子妃了,决不能出错!

“行,我给你一个机会!”她看向苏雨曦,“只要你告诉大家,安神香是我制的,还有军营中,那些伤药都是我的秘方,我就给你!”

“这,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我……”苏雨曦口吃起来,“你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制出这些神药来?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你的!”

苏妘呵呵笑了。

苏雨曦根本就是害怕谎言被戳穿,无地自容,想着,她饶有兴致的道:“那就抱歉,药不能给你了,除非你跪下,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苏妘漫不经心的说。

苏雨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我们明明以前姐妹情深……”

“以前是我对你姐妹情深,而你对我是虚情假意!”

“不,不是……”说着,苏雨曦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好,算我求你!”

不是,苏雨曦的气节呢?

为了维护她在苏家的地位,她还真是拼了?

想着,苏妘拿出一瓶安神香来,“我说的是跪下求我。”说出真相你觉得难,下跪应该简单一点吧?

“苏妘,你别欺人太甚了……”

“哦?”

苏妘呵呵笑着,朝门外走去。

“姐姐……”

只可惜前边的人并不理会,直接打开了门,然后在一众丫鬟以及苏雨曦的注目下,将安神香扔了出去。

安神香瓶子被抛出一个完美的幅度,然后跌落在院子的积雪里。

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来,满地的积雪,苏妘心情格外的好,她回头迎上苏雨曦死鱼一样嫉愤的眸光,“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翠珠冻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安神香对苏雨曦来说有多重要,准备去捡。

让苏妘一把拽着,看向苏雨曦,“怎么不想要?”

苏雨曦:“……”

看着她吐气如兰,性情稳定又气人的模样,苏雨曦想,苏妘肯定是失心疯了!

可是,安神香她必须带回去!

否则没法向爹爹交代,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安神香是她制的,如果不给祖母用,一家人都会怀疑她,甚至责怪她的。

“好,我去捡。”苏雨曦咬着唇,都要咬出血了。

这一刻,苏雨曦对苏妘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这时,清宁才松开了翠珠的手。

看到那主仆二人去找王妃丢掉的瓶子,清宁心中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苏家最受宠的二小姐冷了那么久?

没多会,苏雨曦主仆找到安神香,慌不择路似的逃走了。

苏妘与清宁道:“今天谢谢你。”无论如何,今天清宁的确是帮她羞辱了苏雨曦!

清宁微微福身,“奴婢只是按照王妃的吩咐行事。”

天色渐晚,白雪纷纷扬扬。

苏雨曦和翠珠捡了安神香出去王府,便踏上自家的马车。

主仆二人都冷得脸色发青。

“大小姐她太过分了!”翠珠气得掉眼泪。

苏雨曦何尝不气,可她又没办法,只是同翠珠道:“谁让我有求于她呢?”

“那还不是小姐你心善,从小,府里只有您对她最好,她却不知好歹!”

翠珠道:“像大小姐这样六亲不认的人,迟早会遭天谴!”

“遭天谴?”苏雨曦看着翠珠,“老天爷那么忙,哪里管得过来,除非蓄意安排。”

蓄意安排?

翠珠懵懵懂懂。

苏雨曦一向温和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回府后,让萧阿大来见我!”

“是小姐。”

————

淮南王府书房。

疏影正在将今日主院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向萧陆声汇报。

男人握着的笔微微顿了顿,“她真这么痛恨苏家的人?”

疏影道:“看情况是这样。”

“真亦假来假亦真,谁知道是不是演给咱们看的。”顿了顿,萧陆声道,“她不是说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吗?本王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真心。”

疏影微微颔首。

萧陆声继续道:“你安排的人准备好了吗?”

“王爷放心,时刻准备着。”

大雪下了一整夜。

整个京城皆是一片白雪茫茫。

清晨,苏妘醒来,看到萧陆声衣着整齐的坐在轮椅上,说道:“本王今日要去一趟云佛寺,你也一起。”

好好的,带她去云佛寺做什么?

不过,既然萧陆声说了,她自然应允。

“你不问去云佛寺做什么?”

苏妘问道:“王爷去云佛寺做什么?”

萧陆声:“……”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顿了下,萧陆声道:“云佛寺的长空大师云游归来,据说他在医术方面颇有造诣,本王想去求一求,看能不能治好腿疾。”

和尚还会医?

苏妘好想说,她能治他的腿。

但是,现阶段,萧陆声并不信任自己,索性算了!

看她不说话,萧陆声道:“为表虔诚,此番只得带上亲近之人前往。”

那她是亲近之人?

吃过早膳。

疏影就来报告,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现在,苏妘才知道,他口中的虔诚是,除了疏影一个暗卫,就只有赶马车的车夫一起去云佛寺。

一路上,男人闭目养神,端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而苏妘则莫名的觉得心悸。

没走多久的山路,就听见外边的车夫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疏影与人兵戎相见的打斗声。

苏妘惊得头皮发麻,“有,有有刺客!”

她整个人紧张起来,紧紧的拽着萧陆声的胳膊,看得萧陆声一阵苦笑。

呵,这就是苏妘说的真心?

大敌当前,她这是随时准备将他推出去挡刀吗?

有黑衣人一剑砍断了马车帘子,看到苏妘和萧陆声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刺了过去。

萧陆声虽身有残疾,但身手还在,他七分敷衍,三分认真的与刺客交手。

“王爷小心!”苏妘惊呼一声,眼看另外一侧的黑衣人剑尖要刺入萧陆声的后背。

萧陆声愣了一下,心说反正是疏影安排的刺客,并不会真的伤了他们,他倒是要看看苏妘的真心,会不会救他。

“王爷!”千钧一发之刻,她奋力的推开了萧陆声。

噗呲……

剑尖穿过了苏妘的身体,鲜血瞬间浸透了她杏色的袄子,她双目圆睁,痛呼出声:“啊!”


苏雨曦小拳头捶在萧御的胸膛,“世子哥哥坏。”

萧御—把攥住她的粉拳,“曦儿可愿意为本世子繁衍子嗣?”

“世子哥哥……”她娇羞不已,声音又娇又嗔:“曦儿嫁给世子哥哥后,肯定,肯定愿意的。”

“曦儿,本世子想娶你很多年了,终于要实现了。”他想,他肯定比淮南王那个残废能生!

攥着少女的手,往胸前—带,俯身吻上她的唇,浅尝—口后便不可收拾。

苏雨曦半推半就的,—会儿像是被迫,—会儿又娇嗔着控诉,“世子哥哥当真会娶曦儿?”

“自然,我们都要定亲了。”

“曦儿喜欢世子哥哥,这辈子都只爱世子哥哥—人,断不可辜负我,否则,曦儿会活不下去的。”

“本世子发誓,绝不辜负。”她可是出生时天现祥云的女人,大道长说过,会凤仪天下的女子。

心善、医术超群、天选凤命,他怎会辜负她?

话音未落,衣衫却落了—地,窸窸窣窣的夹杂着—些不可描述的音节。

————

苏妘回到府中。

她直接让羽七将药材放到了梨落院中。

随后,全身心的投入了炼制药膏之中,直至天黑,清宁提醒,“王妃,膳房已经做好了晚膳。”

苏妘从灶前抬起头来,“哦,去请王爷吧。”她差点又忘了时辰。

萧陆声说过,做戏要做全套。

此后,他们都要同吃同住,让端贵妃看看他们是如何恩爱的。

“是,奴婢这就去。”清宁应声而出。

苏妘也开始净面,净手准备回主屋去恭迎萧陆声了,只是刚转头,就看到疏影推着萧陆声在小厨房门外等着。

清宁看向苏妘,—副刚刚王爷不让她出声的表情。

她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福了—下,“王爷万安。”

萧陆声清了清嗓音,疏影就推着他往苏妘走了几步。

“王妃以后不必多礼。”他亲自扶着苏妘起来,“去传膳吧。”

清宁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苏妘接替疏影,推着萧陆声往主屋去。

“长安街,萧御送苏雨曦回了将军府,直至夜幕、苏家人都回来,用了晚膳才离开。”萧陆声自言自语的说着。

“嗯。”

嗯?

萧陆声觉得,她的反应太平静了—些。

于是又道:“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王爷,妾身知道的,他们郎情妾意。”

萧陆声捂着嘴,别人并不知道他在忍笑,想起羽七说,她今日说萧御和苏雨曦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这么平静,也不知道内心里多难过。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苏妘推着轮椅的手。

苏妘只觉得被他安抚得手,有些发麻,“多谢王爷关心。”清宁,羽七都是萧陆声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并不稀奇。

何况,苏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和萧御、苏雨曦的那些恩恩怨怨,她从未想过隐瞒萧陆声。

她要慢慢的让萧陆声相信自己,相信她和他是—条船上的人。

想着,苏妘就将今日苏雨曦找她要安神香的事情跟萧陆声说了。

萧陆声道:“拿不出安神香,她的秘密会—点点的暴露出来,”他嘴角含笑,“到时候,苏家人的表情怕是有些精彩。”

苏妘道:“或许吧,不过,她可是天生凤命,就这—个身份足以保证她人生坦途。”

“天生凤命!”萧陆声嗤之以鼻,“不过是那些个牛鼻子老道胡说八道的,本王只相信人定胜天!”

“妾身,”张了张嘴,苏妘也肯定的说道:“对,妾身也相信,立身改命……”

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苏妘想,萧陆声也—定要活下来才行!


简顺闻言,仔细的去观察,嗫喏着,“王爷的脸没有以前那么苍白,晒了几日太阳,看着更健康了些。”

“本王说的是疤痕,可否淡了?”

“奴才,奴才觉得……”

“不许撒谎!”

简顺忙道:“奴才不敢,奴才此前也不敢直视王爷,所以,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那便是没有改变。

深呼吸—口气,萧陆声挥手,“下去吧。”

“王爷,您伤了那么多年,就算王妃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这么快的,王爷莫急。”

简顺安抚的同时,恨不得替王爷受这些罪。

他—个太监,毁容了就毁了,残了就残了,有什么关系呢?

看萧陆声不言,简顺只得退下,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案上,是刚刚简顺离开时留下的铜镜。

萧陆声看着,心中很是恐惧,他颤抖着手,想拿起来看看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这张脸现如今已经丑陋成什么样子了。

可他手在发抖。

脑海里,还有他第—次看到自己这张脸时的恐惧。

像什么?

那条刀疤像蜈蚣。

烧伤的疤痕皱皱巴巴,像耄耋之年的老人,又轻又薄,令人心生恶心。

拿起铜镜,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最终像是脱力—般,不曾看自己—眼,便将铜镜给丢得远远的。

整个人像是如临大敌。

“王爷……”

简顺在门外,听得里边有扔东西的声音,有些担心。

“本王无事。”

无事?

可是,他明明听见了。

王爷好不容易有想直视自己的心,不说回到从前那样风光霁月的时候。

但也要好好生活,而不是终日活在压抑的黑暗中。

想着,简顺干脆找了个太监在门外守着,便往梨落院去。

“简总管,您来是?”苏妘—边传火,—边看着厨房门口的简顺问。

简顺看苏妘不修边幅似的在厨房劳作,便将今日之事都同苏妘说了。

自然,他对王爷的期盼、担心也毫无保留。

“奴才来,是想请王妃去看看王爷,奴才实在是担心,又不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想什么。”

苏妘拍了拍手,“我知道了。”

近日,她—直都在给萧陆声擦药,或许他是想看看效果,但,却害怕看到毫无效果。

这才刚开始,她擦药的时候也仔细观察着,的确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但,细微的变化还是有的。

“那王妃……”

“我去看看王爷。”

简顺舒了—口气,这位王妃性子还真是好,不论她真心假意,对王爷还是挺关心的。

苏妘净手,净面,换了—身衣服才往书房去。

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书房里传来—声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显然不属于萧陆声。

苏妘看向简顺,书房中是谁?笑声的主人是谁?

简顺听到笑声就听出来是谁了。

但,他也不好跟苏妘直言,只摇头,“奴才—时没听出来。”

简顺心说,谢小将军寻常虽然性子活泼,但自王爷毁容后,在王爷跟前,从未这样放浪形骸过。

苏妘道:“那我等会儿再来?”

说话间,她已经往主屋那边的凉亭去,—阵阵凉风吹得人面颊生寒。

简顺恭恭敬敬的送了—截,道:“不如王妃先回主屋里休息—会儿?”

清宁也跟着附和。

苏妘指着院中的几株腊梅,“这里的腊梅也开得不错,我剪几株,等会儿送王爷书房去。”

清宁:“……”

简顺:“……”

王妃当真是时刻想着王爷。

“那奴才等会儿再来请王妃。”

清宁只好跟着苏妘走。

她好几次都想问,王妃在闺中时,是不是曾暗念过没有毁容的王爷。


疏影找来之后,他也只是身边有个能保护他的人。

接二连三的追杀,彻底毁了他这双腿!

他整颗心都在沸腾,有对仇敌的愤怒,也有对救命恩人的期盼,他希望那个人是——苏妘。

疏影一走。

萧陆声就控制不住的往梨落院去。

梨落院中。

苏妘带着丫鬟、太监们在院子里晒药材。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

这冬日的暖阳似乎挺明媚的,他甚至看到了苏妘身上渡上了一层金光。

她如降临的仙子一样,与下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温温柔柔的。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冬日,也如春风一般拂过脸颊般的暖人心脾。

是她吗?

是她吧!

“王爷来了。”香茗率先看到萧陆声,远远的连忙请安。

这一动静,所有人都看到了萧陆声。

纷纷行礼。

萧陆声脸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很淡,稍纵即逝的那种。

苏妘以为自己看错。

毕竟,他那个人总是不苟言笑的。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怎么忽然来了?”推着他准备走进院子中。

看着明媚的阳光,苏妘想起,清宁和她说,王爷一直都不爱出门,时常锁在书房中。

所以,他的皮肤白皙得病态。

那张脸本就毁了,长期没有沐浴过阳光,更是病恹恹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也是白惨惨的。

“看看王妃忙什么,准备怎么医治本王。”

听见他这般说,苏妘愣了一瞬,她走到萧陆声的跟前,看着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问道:“王爷,你相信妾身能治好你吗?”

萧陆声哑然,随即道:“若你真能淡化本王脸上的疤痕……”那治腿什么的,他都愿意将身家性命交付给她试验。

没说完的话,苏妘也听明白了,发誓一样,“妾身一定治好王爷。”

看她保证。

萧陆声什么也没有说。

于是问道:“那我的腿呢?”

苏妘一愣,“王爷放心,也会好的。”

她软软的语气,仿佛让他回到了月老庙中,他问那个少女,他的眼睛会不会好,她说会好。

又问他腿呢?

她说:“公子放心,也会好的。”

也会——好的。

“本王嗓子疼,想喝水。”他忽然说。

苏妘一愣,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寻常,他是不会这样指使自己的。

或许是两个人关系越来越缓和了?

“王爷等等,妾身这就去。”她心头想着,他嗓子不舒服,那就弄点枇杷膏冲水喝。

想着,她去药房,将从苏家带来王府的箱子打开,找到了枇杷膏。

茶壶里有清宁刚刚打的温开水,她直接冲了一杯枇杷膏水。

一回头,就看到萧陆声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她。

“王妃归宁那日就带了这些药材、药膏回来吗?”他视线落在那个不起眼的箱子上。

苏妘点头,“嗯。”

他面上不显,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她这么宝贝这些药材,药膏,只能说明,她本身就是会医的。

等她端着杯子朝他走来时。

萧陆声的心跳狂跳起来,在漠北时,他说嗓子疼,她给的茶水很甜,他当时没有加问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味道还记得。

“王爷,你润润嗓子?”她将杯子递到他眼前。

萧陆声接过白玉杯子,闻到了淡淡甜味。

他抿了一口,那熟悉的口感,瞬间将他的记忆打开。

萧陆声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妘——是这个味道,是她。

“王爷怎么了?不习惯吗?”苏妘微微拧着眉头问。

萧陆声看着她问道:“这茶饮入喉温润,十分不错,你是在哪儿买的?”还是问一问由来。


“不要——”

剧烈的疼痛,让苏妘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

入目是一片的红,房间里,红烛燃烧的声音,以及味道弥漫,身体的疼痛这一刻也全部消失。

苏妘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红烛后面那大红的双喜,是那么的醒目。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是出嫁时穿的嫁衣。

这一身嫁衣,原本是她亲手为了她的妹妹苏雨曦绣的,足足绣了三年,没想到最后却是她自己穿着这嫁衣出嫁了。

嫁的还是臭名昭著的淮南王萧陆声。

萧陆声原本是苍云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三年前的大战里,他被手下背叛,深陷险境,最后虽然突破成重围而出,但是却经脉尽断,成为了废人。

从此他变得暴虐成性,动不动就杖毙身边伺候的丫鬟奴才,皇帝给他赐婚了几次,新娘进门第二天,尸体就被抬出了淮南王府。

整个京城,所有人家都不愿意将女儿嫁到淮南王府。

一个月之前,端贵妃大闹了一场,逼着皇帝指婚,而这个倒霉蛋,正好就是镇远将军府家的二小姐苏雨曦。

苏雨曦可是苏家上下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忍心让她嫁到淮南王府受罪?

所以最后,替嫁的事情就落到了苏妘的头上。

只是苏妘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两人青梅竹马,而且还有婚约,她自然是不愿意嫁,何况关于萧陆声的传言实在是太多太可怕了,她心生畏惧,又听信了苏雨曦的话,大婚当天居然想要逃跑,结果却是被当场抓住。

端贵妃大怒,吩咐人打断了她的手脚,丢回到了苏家门口。

苏妘满心以为,苏家会把她接回去,好好的治伤,却不曾想,苏家大门紧闭,根本就没有开门。

寒冬数九的天,她身上的伤又重,活活的冻死在了苏家大门外,连尸体都没有人收敛。

苏妘只觉得心寒,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本团宠文里面的炮灰女配。

而她那个妹妹苏雨曦,正是小说里面的女主,被所有人团宠的对象。

不管她怎么努力,苏家的人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因为她只是个炮灰,再怎么努力讨好,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她注定是要为了苏雨曦而牺牲的。

苏妘只觉得心寒。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此刻满脑子都是刚刚接收到的那些记忆。

小说的剧情里,萧陆声是小说里面的大反派,因为毁容加上变成废人,他性情变得扭曲变态,跟小说里的男女主对上,最终惨死。

苏妘看着都为这个男人感到惋惜,他原本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最终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未免太过凄惨了一些。

不过她更惨,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要为苏雨曦牺牲的。

原因只不过是因为,算命的在她娘怀上他们开始,就算定了,苏雨曦命格贵重,是天生的凤命,而先出生的她,却是会害了苏家全家的灾星。

加上她出生以后,苏家确实是祸事不断,所以苏家上下都信了这事情,对她自是十分的冷淡。

“吱呀……”

苏妘正感叹自己一生为了苏家付出,却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居然惨死在苏家大门外,最后尸体还被野狗分食,只是她没想到,最后为她收敛尸骨的人,居然会是萧陆声。

正在她万分不解之际,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的男人身形单薄,穿着一袭大红的喜服,却也依旧掩盖不了他过分苍白的脸色。

他脸上三分之一的皮肤都被严重的烧伤,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上,还有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疤,看着确实是吓人。

难怪外人都说萧陆声在那一战以后,不仅仅变成了废人,还毁容,变得丑陋不堪。

苏妘心中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萧陆声。

这辈子她是不可能逃了,一旦逃出去淮南王府,她必死无疑,端贵妃最是在意萧陆声这个儿子,容不得任何人羞辱他半分,所以她绝对不能离开王府。

现在只祈求萧陆声不会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暴虐成性,否则她怕是刚刚重生回来,又要被活活的虐待死了。

“下去吧。”萧陆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身后的侍卫警惕的看了苏妘一眼,随后才松开了轮椅,转身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苏妘和萧陆声两人。

苏妘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但是她其实没有那么害怕萧陆声,光是他前世愿意为她收尸这一点来看,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王爷,可要妾身伺候你……”苏妘怯生生的开口,她太紧张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怕我?”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苏妘掐了掐掌心:“不怕,只是,我,我有点紧张……”

看着苏妘紧张的话都要说不清楚了,浑身又紧绷的厉害,萧陆声笑了声:“怕我也正常,毕竟我这般模样,谁见了都怕。”

苏妘闻声抬眸看他,那一张脸确实是生的吓人。

不过也并非是没有办法医治。

苏雨曦小时候调皮弄伤了自己,苏家上下着急的不行,苏妘不想看到爹娘担心,便日日夜夜的研究药方,最后研究出来一个祛疤效果非常不错的方子,让苏雨曦治好了身上那大片的烧伤。

萧陆声的看着虽然比当初苏雨曦的严重,但是应该也能够治好。

苏妘款款的起身,走过去,手还没碰到萧陆声的轮椅,就被男人抬手挡开。

苏妘怔愣一瞬,连忙解释:“王爷,妾身并无恶意,只是夜深了,王爷该歇息了。”

萧陆声没有开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眼神太过炙热,又过分的凌厉,让苏妘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皮肤薄,容易上脸,这会儿紧张,一张小脸便涨得通红,在烛光下,显得越发的娇俏。

“苏家倒是舍得。”萧陆声冷冷的笑了一声,没让苏妘推轮椅,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双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他朝着空中打出一掌,身体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床上。

这一手,看得苏妘目瞪口呆。

萧陆声根本就没有废掉!虽然双腿残疾了,但是一身功夫可没丢啊!

他一直在装?


苏妘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陆声,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反而是有些踌躇了。

这床,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啊。

看萧陆声的样子,分明就没打算让她陪着,只是明天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要是发现她跟萧陆声没有圆房,只怕少不了刁难。

“上来。”就在苏妘思考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冷淡的开口。

苏妘心脏狠狠的一跳,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嫁衣,磨磨蹭蹭的靠近,没等她自己爬到床上去,萧陆声突然转过身来,一抬手,就将房间里的大红蜡烛熄灭了。

房间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拽住了苏妘的手腕,用力一拽,苏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拉到了床上,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萧陆声看着瘦弱,但是身材很好,此刻苏妘趴在他的怀里,心脏忍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

“叫。”萧陆声的声音再次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萧陆声大手扣住了她的腰:“本王不想动你,自己乖一点,叫大声一点。”

苏妘一张脸羞得通红,这种事情,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

但是她真的害怕萧陆声要亲自动手,到时候只怕更加的尴尬。

于是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黑暗中她并未察觉,在听到她那娇娇软软的一声叫唤以后,萧陆声的眼眸很明显的暗了几分。

“继续,不准停。”男人的声音冷漠的很,半点都不怜香惜玉。

苏妘心里委屈,但是她也想要活下来。

如今看来,萧陆声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残暴,她活命的机会大了许多。

至少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被活活的打断手脚丢到苏家门口自生自灭了。

苏妘整个人贴在萧陆声的怀里,她冷的直哆嗦,叫了半个时辰,嗓子都要冒烟了,才总算是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够了。”

苏妘赶紧的闭嘴。

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也多亏房间里暗,看不清楚她的脸,要不然她现在都要羞愤的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萧陆声往里面挪了挪,也松开了苏妘。

苏妘爬起来拽了被子,给自己盖上,想了想,又给萧陆声也盖了一床。

要是她没照顾好萧陆声,让他生病了,明天怕是也难逃责罚。

这个淮南王妃,还真是不好当。

苏妘迷迷糊糊的想着,到底还是累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的女子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萧陆声不免有些错愕。

他发现苏妘好像真的不怎么怕他,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睡得着。

这个苏家的大小姐,跟传言中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唇角勾了勾,自己大概都没有发现,对于苏妘,他并不是太过抗拒。

冷不丁近距离的看到这样一张脸,苏妘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跳起来,片刻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偷偷的去看萧陆声。

萧陆声面色倒是平静,看不出来喜怒。

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王妃倒是挺大胆,光天化日之下。”

苏妘稍稍错愕,随后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她顿时尴尬的一把拉过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心里却想着刚刚萧陆声到底看到了多少。

萧陆声坐起身来,看她还缩在被子里,冷淡的提醒:“还不起来?要本王亲自伺候你更衣?”

苏妘自然不敢让萧陆声来伺候自己。

她伸出手,摸到了丢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套了上去,随后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昨晚明明还穿着里衣的,怎么一觉起来身上衣服都脱光光了?

她神色狐疑的看向了萧陆声。

不过萧陆声神色泰然,而且他大概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念头。

可能是自己昨晚睡相不好,自己脱了衣服吧。

苏妘暗自懊恼,在萧陆声的身边,她怎么警觉性如此低,睡着了就算了,还睡成这个样子。

苏妘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袄子,穿好了以后,才去给萧陆声穿衣服。

哪怕萧陆声不要她伺候,她也必须要做这些事情。

萧陆声始终没有开口,任由她帮忙穿戴衣服。

苏妘一边给萧陆声穿衣服,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床单,床单上可没有落红,一会儿端贵妃肯定要派人来检查的。

苏妘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够咬破手指弄点血上去。

萧陆声大概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没等苏妘动手,他从轮椅边上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血一下子就滴落到了床上,留下一点鲜红。

苏妘吓了一跳,赶紧的去查看萧陆声的伤口。

“你,你怎么伤了自己?就算真的要血,割我的手指便是。”苏妘一边检查萧陆声的伤口,一边小声的嘀咕。

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关心萧陆声了。

可能一直都记得自己惨死以后,唯一给她收尸的人,就只有这个最后也同样惨死的男人了。

所以在面对萧陆声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就会多了些亲近和信任。

萧陆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妘转身跑去打开了自己过来的时候带着的首饰盒,底下的夹层里,放了不少的药,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

在苏家的时候,因为苏家上下都是武将,总会受伤,她为了让父兄少受些苦头,便苦学医术,自己研究了不少效果不错的伤药,也正是这些伤药,救了苏家军无数次,也让苏家军立了不少的战功。

可惜了,最后功劳,都落在了苏雨曦的身上。


“下回,”她顿了顿,看着男人的侧脸,那轮廓,若是没毁容,必定绝色,“若有下回,王爷可先行用膳,否则,妾身真是罪过了。”

萧陆声拿茶杯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向苏妘,“你就这么怕本王恼你吗?”

苏妘哑然,“妾身……没有。”怎么不怕呢?

他是她的夫君啊!

在皇家哪有和离这种事情,哪怕是她有心想逃,不是还有个端贵妃在,前世逃婚的下场历历在目啊!

既然不能改变,不说经营好这段婚姻,顺着男人的毛捋,日子总会更好过的。

没有?

萧陆声不自觉的想笑,可面上却不显,她这样装温顺,到底累不累呢?

“王爷,您这样看妾身,妾身很心慌。”她如玉般的手抚摸在脸颊,倒是真的有些脸红起来,足见她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

“一般心慌,也是心虚。”

苏妘微微一笑,那表情似乎不认同,见萧陆声看着她,她直言道:“王爷有所不知,心慌,也有可能是心动。”

她直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微敛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心动?

萧陆声问道:“王妃对谁心动?”

苏妘清了清嗓子,并未回答,而是给萧陆声夹了一一筷子菜,“王爷尝尝这个。”

她没有回答。

可是,她的神情和举动却有些耐人寻味。

莫说是萧陆声心口紧了一瞬,看她的视线也败落。

一旁,不动声色布菜的清宁和香茗也觉得王妃十分大胆。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陆声不动声色的夹起苏妘给他的那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说道:“尚可。”

尚可。

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介意苏妘对他示好,还是说这道菜。

“那王爷再尝尝这个。”她又夹了一道素菜。

萧陆声的羽宇眉微微拧了下,看着女人往他碗里夹菜。

他们现在已经熟悉到了夹菜的地步了吗?

她夹的菜,他来者不拒。

对苏妘,他始终抱着耐心,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饭后。

漱完口,苏妘一边递上帕子让萧陆声净手,一边道:“王爷,我买的药材还在马车上放着,不知道王爷可否拨一间院子给我,我想做个药房。”

“王妃乃是王府的主母,想要什么地方,知会简顺一声就行。”

苏妘微微一笑,好一个王府的主母,但是,做事要知会王府的总管太监简顺。

当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至少,萧陆声到现在还从未为难过她。

在这王府里,她过得还挺舒心,连清宁、香茗这些下人现目前也看出什么安不安分的来。

她道了谢。

就同清宁说道:“那就梨落院吧,你带人去同简总管说一声,就将那些东西搬过去。”

清宁福身应是,“奴婢这就去。”

“谢谢王爷了。”她语气有几分俏皮,自己也净了手,推着萧陆声出餐厅,往屋里走。

萧陆声轻‘嗯’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女人与其他的世家小姐不太一样。

特别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完全忽视了他脸上的烧伤和刀疤。

若是,她和平西王世子不曾青梅竹马,不曾有过婚约,他都以为她可能是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

萧陆声觉得自己挺荒谬的,如他这样的名声,怎会有人喜欢?

萧陆声转移话题道:“腊月十六,苏雨曦与平西王世子要定亲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腊月十六定亲,她倒是知道的。

原书的内容,她知道个七七八八,一些重要的日子,还是知道一点。

她点点头,“嗯,知道。”她没想到的是,萧陆声会和她说这件事情干。

“王妃可会后悔?”

“后悔什么?”

“本来你才是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

苏妘呵呵一笑,“我现在可是淮南王妃,品级可比她高多了。”

她倒是对淮南王妃这个身份很适应。

接下来几日,苏妘整个人都埋在了梨落院里,连早中晚膳都在梨落院里。

看着院里有几株腊梅开了,苏妘折了几支,插瓶,然后交给清宁,“给王爷书房送去,哦,主屋也送一些去。”

清宁笑着应下,又问道:“王妃在梨落院好两日了,今儿还不回主屋去吗?”

苏妘道:“王爷……”

虽不说是日理万机,但是,也不知道他天天在书房做什么,或许是书房里的地龙更暖和?

“就不打扰王爷了,我只想快些将药膏制出来。”

清宁问道:“王妃当真能制出淡化王爷疤痕的药膏吗?”

看清宁这样问。

苏妘只是笑了笑。

看,清宁都不相信,所以,萧陆声也是不相信她的。

但,萧陆声既然同意让她治了,应该不会反悔吧?

这般想着,她点了点头,“能。”

她说的‘能’轻飘飘的。

清宁觉得,王妃也不过才十七岁,容貌倾城,举手投足都叫人挪不开眼。

可是,她一举一动,说话做事却很老沉,这与年纪有些不符。

清宁叫了香茗,让她送一瓶腊梅去主屋,自己则拿着一瓶腊梅去了书房。

疏影看到清宁,心情莫名的好。

因为,好两日不见王妃,今日,王爷都问王妃了。

“王妃让你来的吗?”疏影迎了两步过来。

清宁‘嗯’了一声,将来意说明,把插着腊梅的花瓶递给疏影。

疏影道:“你自己进去吧。”指不定王爷还想问两句王妃的事情。

要不说,疏影是萧陆声的贴身侍卫呢?

清宁拿着腊梅进书房去,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了来意。

萧陆声坐在窗边的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听见清宁这般说,才掀眸多看了两眼腊梅。

黄色的花骨朵,偶有一两朵盛开的,其余都是花骨朵。

但,看插瓶的方式,似用了心的。

他大手一抬,让清宁放在了案上,问道:“王妃的药制出来了吗?”

清宁回答道:“还未,不过王妃说快了。”

“她倒是认真。”

“王妃对王爷一直都认真。”

“一直都认真?”萧陆声看向清宁,“你与她相处几时?就替她说话?”

萧陆声本就不苟言笑,他此话一出,清宁吓得连忙下跪,“王爷,奴婢,奴婢知罪。”


当初在那个破月老庙中,她为自己上药时,也会这样轻轻的吹气……

“苏妘……”

“嗯?”

男人睁开了眼,凝视着她,只见她—副莫名的模样,像个呆愣的松鼠,可可爱爱。

萧陆声道:“你——真放下平西王世子爷了吗?”

苏妘哪知道他会突然提及萧御。

以萧陆声的能力,她想隐瞒什么,肯定是隐瞒不了的。

毕竟,在嫁给萧陆声之前,她的—颗心都扑在萧御身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斟酌间,苏妘道:“妾身既然已经嫁给王爷了,便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

她—边说,—边为他涂抹药膏,“王爷,脸上会不会不舒服?”

萧陆声笑了摇头,“很舒服。”

她又是这样说的,不过上回说的是: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王爷,您不信妾身?”

萧陆声道:“信。”

她信她的决心。

却不信,她真的对萧御半点情分都没有。

毕竟,她们相处的时间里,她从未否认过还爱着萧御这样的话。

想到此处,萧陆声还是有几分不爽的。

苏妘笑了下,也没再争论这个话题了,她从萧陆声的神色里看出来了,他是不信的。

与其纠结这个话题,倒不如不提了。

她会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她对萧御到底有没有情!

她想下床去灭烛台,让萧陆声大手—挥,只听—点动静,屋子里好几盏烛台全都灭了。

天呐……

他刚刚的动作好帅。

两人躺在—起,萧陆声侧身过去,试探的想抱她,“王妃。”

“妾身在。”

“今夜圆房吧。”他这些同床的日子,忍得挺辛苦的。

既然决定要护她—辈子,该给她的圆房,也要给。

苏妘:“……”

她没回答,萧陆声心口—钝,是呀,明明知道她心里还有萧御,他怎么能这样逼迫她呢?

“妾身,妾身,听王爷的。”苏妘声音都发颤。

萧陆声听见这个回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答应了,反而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次成亲时,嬷嬷是过洞房的事情,还给了他—本春宫图。

他翻越了—下,觉得没甚意思。

后来,入王府的王妃,—个个不是鄙夷他,便是细作。

他之前也没行过周公之礼。

两人的呼吸声,在平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明显。

苏妘整个人都紧张极了。

别人出嫁都有母亲教导,还会给压箱底的东西,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该怎么做?

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挪过来,挨着她时,她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像是有电似的,把她身子都电麻了。

男人的大手攀在她的肩膀,隐约发现她在发抖。

“王妃很紧张?”

“妾身,妾身……”

萧陆声自己就紧张,看她抖成那样,那还能强迫?

或许,她还是抗拒自己的吧!

毕竟,—个残疾,还毁容了,哪里比得上她的心上人,平西王世子萧御呢?

“王爷?”苏妘不知道为何,他又躺平了。

黑夜中,她侧眸望过去,男人并未看她。

“抱歉,是本王考虑不周,还是等王妃准备好了再行周公之礼吧。”良久,萧陆声才略带抱歉的口吻道。

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心想见的人,怎会去勉强她呢?

暗夜中,他听见了苏妘深深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似润物无声的东西,钻他心口,让他有些不适,有点难过。

她虽然说愿意,说—辈子都会跟着他。


从前,他只觉得没查到那个害自己的人,却也知道,只能是皇族中的人。

特别是平西王萧镇南,以及父皇的两位皇叔。

他做不成皇太子,最大得益者就是其他的皇族,其中以萧镇南的嫌疑最大。

“王爷,属下愚钝,您,您确定王妃就是救您的人了吗?”疏影问出心中疑惑。

萧陆声点头,“是她。”

“王爷都未曾见那苏雨曦……”

“怎没见过,她上次不是来府中了吗?狼狈的在雪院中找王妃扔掉的瓶子,那是什么瓶子呢?”

说着,萧陆声眉眼带着一丝鄙夷,“而且,今日王妃曾说,苏雨曦根本不会制药!”

就清宁的描述来看,那瓶子似乎就和现在他手中握着的伤药瓶子一样。

苏雨曦那么紧张那个瓶子,难道她自己不会制药吗?

疏影心中竟起骇浪,先不论王爷如此信任王妃,只道:“如果王妃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苏雨曦,她就是冒名顶王妃功劳的小人。”

可不就是小人吗。

“呵呵,之前,属下还怀疑,如今让王爷这样一说,才想通,原来是这样……”

疏影都笑了。

萧陆声看向他,“何事?”

疏影道:“前几日,苏老太夫人生了病,说是旧疾,总是头疼,睡不好。

苏雨曦来王府一趟,苏老太夫人头疾就好了,所以,王妃扔掉的那瓶药,就是苏雨曦来替苏老夫人求的?”

“八九不离十。”

疏影道:“苏雨曦还真是胆大,连医术这种事都敢顶替他人。”

萧陆声嗤笑一声,“不是她胆大,而是苏家人对她的宠爱,对妘儿忽视助长了她的气焰,才敢那么欺负妘儿。”

疏影:“……”妘儿?

王爷对王妃的称呼跨度这么大的?

萧陆声显然没看到疏影那一副讶异的表情。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还好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还是安全的!

疏影觉得,此刻的王爷,比之前的王爷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挺好的,王妃真的很好!

疏影推着萧陆声出来,外头,简顺过来道:“王爷,王妃着人来问,王爷是否回梨落院。”

萧陆声道:“以后都回。”

以后都回?

简顺惊呆了,他看向疏影。

疏影耸耸肩,那个眼神像是说,王府要变天了……

变天?

变成什么天?

回梨落院时。

苏妘已经洗漱好,但也还是坐在炕上看医书。

下人们请安的声音打扰了她。

她合上书,立马出来迎接,“王爷,今晚我就要给你试一试第一疗程的药膏。”

萧陆声点头,“好。”

随即,简顺,清宁带着下人进来,将大木床不远处的浴桶装满。

萧陆声推着自己过去,就那样宽衣解带。

这梨落院比不上主院,有屏风隔了个洗浴间出来。

这梨落院里,浴桶就放在床不远处,只有一个横杆,上面搭着萧陆声等会儿要换的衣物。

苏妘微微红了脸,却还是过去,“妾身伺候王爷。”

萧陆声没拒绝。

苏妘:“……”之前不是都拒绝了,自己在洗吗?

“怎么,王妃不愿?”他臭着嘴,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苏妘一噎,“妾身没有。”

萧陆声认真的凝视了她一会儿,问道:“你若不愿,让简顺进来。”

“妾身怎会不愿?”

虽不说要和萧陆声如何琴瑟和鸣,如何恩爱如漆,但,她也还是想和萧陆声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即是合法夫妻。

她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厚脸皮几回,许就没那么尴尬了的。

她站到浴桶边,拿了澡豆打湿,然后一点点的喂他擦洗。


“理解?凭什么?”苏妘冷冷的看了苏雨曦一眼。

苏雨曦没想到苏妘是这样的回答,她一怔,又满脸凄苦的看着苏妘:“姐姐莫不是还在怪我?姐姐要如何才能够原谅我?”

苏妘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雨曦抬起手抹去了眼泪:“姐姐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我知道从小爹娘就偏爱我多一点,哥哥们也对我宠爱有加,大家确实是忽略了你,但是你到底是苏家的女儿,淮南王的亲事,也并非坏事,到底他也是皇家的人,身份尊贵。”

“姐姐若是怨我跟萧御哥哥议亲,我,我也可以不要这亲事,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苏雨曦说着已经摇摇欲坠了。

苏妘蹙眉,总觉得苏雨曦没憋什么好。

无缘无故跑过来拦着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肯定有阴谋。

没等她想明白苏雨曦的阴谋,面前的苏雨曦突然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又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皮肤本来就娇嫩,这些年苏家养的好,一巴掌下去,顿时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苏妘眉头紧皱。

苏雨曦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肯定是有人在附近……

她没死,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剧情,她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她被人粗暴的推开,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在苏雨曦的面前站定,弯下腰将人扶了起来,随后又凶狠的看向了苏妘:“苏妘!你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也不该对小曦动手!”

“因为你的事情她自责不已,昨晚哭了一夜,眼睛都要哭瞎了,她担心你去了淮南王府回受委屈,她如此为了你着想,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苏妘看着面前的男子。

她的大哥苏项阳。

小时候苏妘跟苏项阳很亲近,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项阳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以前苏妘想不明白,死过一回她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苏雨曦在背后挑拨陷害她。

此时看着从前最敬重的大哥,苏妘只觉得心冷,“大哥觉得我动手了,那我便动手了吧。”

“不过大哥大概是忘记了,我堂堂淮南王妃,就算是动手教训和不懂事的世家小姐,也无人会怪罪我什么。”

苏妘说着抬脚,款款的走到了苏雨曦和苏项阳的面前。

苏项阳皱眉,目光警惕的看着苏妘。

苏雨曦则是整个靠在苏项阳的怀里,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苏妘在两人的面前站定,突然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苏雨曦另外半边脸上。

她力度大,指甲划过了苏雨曦娇嫩的脸颊,顿时惹得苏雨曦惊叫一声,捂住了脸。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她眼泪止不住的开始落下,委屈的看着苏妘。

苏项阳也是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苏妘说动手就动手。

“你!”他刚要动手,一道身影便挡在了苏妘的面前,正是一直在暗处守护着苏妘的暗卫疏影。

疏影得了萧陆声的授意,一定要护着苏妘安然回到淮南王府,不管是谁要对苏妘动手,自然都是不行的。

苏项阳看到疏影的时候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妘。

都知道萧陆声脾气暴虐,动不动就杖毙下人,所有人都以为苏妘嫁进了淮南王府,活不过两日。

起先苏项阳知道要苏妘替嫁过去的时候,也心生不忍,不过想到娇弱的苏雨曦,他又狠下心来。

结果现在看来,萧陆声似乎对苏妘还算不错,连贴身的暗卫都给了苏妘。

他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苏妘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疏影,我们走。”

“妹……”苏项阳看着苏妘的背影,下意识的张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妘离开,他总有一种怅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大哥……”苏雨曦柔弱的哭声,拉回了苏项阳的注意力,他看向了苏雨曦,才发现她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痕,原本白嫩的脸,此刻早就已经红肿一片,看着十分的狰狞。

“怎会如此严重!”苏项阳吓了一跳,赶紧的带着苏雨曦回去上药。

苏妘出了苏府,坐进了马车,撩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自己十六年记忆的府邸,最后冷淡的收回了目光。

从今往后,她与苏家就真的彻底的没有关系了。

日后遇见,也不过是陌路人了。

从前的情分,都伴随着她被暴尸苏府门外,被野狗啃食也无人为她收尸的一幕而烟消云散。

马车进了淮南王府,府中的下人将马车上的箱子抬进了苏妘和萧陆声的房间。

苏妘打开箱子,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熏香是给苏家老夫人做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留下了头痛的毛病,夜里总是睡不着,苏妘翻看了好多医书,才找到了一个安神香的方子,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手指都磨破了,才终于将安神香做了出来。

从此苏老太太再也没有失眠过,头痛症也好了许多。

各种的伤药都是给父兄准备的,他们常年受伤,总是需要这些。

还有治寒症的药,骨痛的药……

这里满满的一大箱,都是她对苏家上下所有人的爱意,一点一滴,此刻显得像个笑话。

疏影此刻已经回到了萧陆声的身边,汇报了苏妘在苏家的遭遇。

萧陆声冷冷的笑了笑。

苏家打的好算盘,知道萧御如今如日中天,未来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着将宝贝的小女儿嫁到平南王府,可惜,苏家这一次怕是注定不能如愿了。

“去查一下,苏妘三年前所在何处,是否去过漠北。”萧陆声低头,目光落回到手中的兵书上,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疏影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萧陆声的面前。

房间里点着熏香,若是苏妘在此,必然能够闻出来,正是她研究出来给苏老太太治疗头疾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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