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西谟二十三年间,姜氏一家,其大将军姜怀,蓄意谋害天子,扰乱朝纲,暗地里背着朝廷与蛮人私通,现已证据确凿,于心可诛!故,为了维护我朝的社稷江山,朕决定,姜氏一族,将株连九族,永受世人唾弃,不得翻身。“钦此。”公公拖着长调,扯着尖锐的嗓门,无情的宣读着圣旨。门前大大小小的将军府跪满了一地的人,黑压压的人头直至门口。姜怀面目死沉,强稳着心神,用极其平缓的语调开口道:“老臣,接旨。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最后一句,却是充满了讽刺。公公负手抬头望了望苍天,而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姜怀冷哼道:“姜大将军,何至于此呢?若你安分的在府中恪守本职,亦不会有今日的场面呀!”道完,将一纸圣旨轻蔑的扔在了他的面前。姜怀静静的听着,眼中看不出过分的悲戚,像是...
《姜府嫡女上位记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西谟二十三年间,姜氏一家,其大将军姜怀,蓄意谋害天子,扰乱朝纲,暗地里背着朝廷与蛮人私通,现已证据确凿,于心可诛!
故,为了维护我朝的社稷江山,朕决定,姜氏一族,将株连九族,永受世人唾弃,不得翻身。
“钦此。”公公拖着长调,扯着尖锐的嗓门,无情的宣读着圣旨。
门前大大小小的将军府跪满了一地的人,黑压压的人头直至门口。
姜怀面目死沉,强稳着心神,用极其平缓的语调开口道:“老臣,接旨。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最后一句,却是充满了讽刺。
公公负手抬头望了望苍天,而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姜怀冷哼道:“姜大将军,何至于此呢?若你安分的在府中恪守本职,亦不会有今日的场面呀!”道完,将一纸圣旨轻蔑的扔在了他的面前。
姜怀静静的听着,眼中看不出过分的悲戚,像是参透了风尘一般,洒脱了然。
他默默地拾起了滚落至摊开于地的圣旨,庄重的放平在手掌中。
那一身傲骨跪的直挺挺,禁不住让人浮想起昔日大将军曾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厮敌之景。
便是用这双充满老茧的手,保家卫国。
而如今,这双手却变得这样沉重。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道,先皇,姜怀来陪您了。
天色阴沉的可怕。
身边有哭泣的母亲和年幼的阿妹,伴着全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一起跪着抹泪。
但姜瑾此刻,却连一滴泪也没有落下。
她学着父亲,挺着傲人的身躯,眼神漠然。
姜瑾不相信,她堂堂大将军府会欺上瞒下,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
所以她便猜想,定是有人在此从中作梗,才会有了今日的这般地步。
她暗藏于心底的这份不甘心慢慢便化作了仇恨,使她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
姜瑾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玉拳紧握,一双清澈的凤眸此时却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圣旨一下,宫中迅速派侍卫前来捉拿乱臣贼子。
将军府一时间便沦为了千古罪人,受尽了天底之下百姓的骂名。
押送至京的路上,不管有多少的烂菜叶,多少的臭鸡蛋砸过来,姜瑾都仿佛至身于旁外,眼神空洞,无悲亦无泪。
“阿姐,阿姐。”姜乐低低的啜泣,拼命的摇晃着姜瑾。
“不怕,阿月不怕。”姜瑾定定的转过头,轻声安慰道。
她的语调极其柔和,静静的替姜乐擦着眼泪。
姜乐有些害怕,觉得此刻最亲密的阿姐竟变得陌生万分。
她放声大哭,浑身颤抖着。
她的阿姐啊!她曾笑得最明媚的阿姐!
到了京中朝堂之上,姜瑾将所有人面目中的憎恨、鄙夷与唾弃都一一的记住。
就算是做鬼,她也不会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的。
就是这些人,便是这些人!里应外合,欺君罔上!
姜瑾静静凝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年轻皇帝,轻声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尉迟夜皱眉,微微摆了摆手。
不容大臣的阻拦,侍卫放开了姜瑾。
一步,两步,乃至十步。
姜瑾驻足停下,无视身旁因她的靠近而拔剑的侍卫。
她久久凝视着,轻轻下跪,挺直了上半身,眼神一眨也不眨。
她缓缓开口道:“皇上,将军府是冤枉的。”
尉迟夜冷哼:“证据已确凿,你不过阶下死囚,谈何资格与朕喊冤?”
姜瑾闻言,忽然笑之,唇色苍白,却明媚动人。
尉迟夜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后,她缓缓低头,从腰间摸至一枚火石,迅速两相擦燃,毫不犹豫的点在了自己的衣裙之上。
众人皆惊愕不已,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然,有一名大臣忽然站了出来,指着正在燃烧的姜瑾说,此女已疯,须尽快将她刺死,以绝后患。
姜瑾满面戚然,火越烧越旺,将她一头柔顺的青丝烧焦。
她带着稍许祈求,哽咽的开口道:“皇上,如此可能证明臣女的真心?姜家是冤枉的,求皇上彻查!”
姜瑾匍匐在地上,将头叩得低低的。
众人不断的催促着皇帝,尉迟夜却迟迟不肯下令斩杀。
一旁的主母姜氏像疯魔了一般,剧烈挣脱着侍卫的压制,身子一点点下滑,跪至冰冷的地上哭喊道:“阿瑾啊!为娘的阿瑾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阿姐!阿姐!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姜乐哭得肝肠寸断,双目猩红。
姜怀愤怒不已,放声大吼宣泄,迅速的将侍卫一个反身制住,抽出利剑狠狠刺穿了其心脏。
众人见姜家竟敢当廷谋反,立即慌乱的挡了在皇帝面前护驾。
而姜瑾,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
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发出一阵阵刺鼻的烧焦味,已然看不清她的面容。
恍然间,姜瑾觉得整个身子变得轻飘飘的。
她冷漠的从空中俯视着众人。
公公奉令拟诏,姜家九族,于大堂之上谋害皇上,意图造反,现令当即斩杀。
一时间,众兵环绕,姜怀等人被其堵死无法逃离。
一颗颗的人头迅速落地,滚落至大堂以外,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西谟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雨。
姜瑾合眼,永久的沉睡了过去。
阿瑾,阿瑾,阿瑾。
一遍又一遍。
是谁在唤她?
为何心中会这样难过。
姜瑾的心脏仿佛被贯穿,撕裂一般疼痛。
醒醒,快醒醒。
阿瑾,快醒醒。
姜瑾再一次察觉到了外界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入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姜氏。
便在这一瞬间,姜瑾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
不,不可能。
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瑾心中恐惧万分,她猛然坐了起来,摸向自己的脸,还有那一双白净的玉手。
不,不会。
她大口的喘息,眼神可怖的睁着。
她分明,分明已经死了啊……
姜瑾怔仲不已。
“阿瑾,太好了阿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为娘了。”姜氏哽咽的擦拭着眼泪,将姜瑾紧紧搂在怀中。
凝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姜瑾的泪水,一点一点蓄积于眼眶,迅速的决堤,落下。
“不哭,我的阿瑾不哭了。下回娘要好好盯着你了,放着府中不待,偏要出府玩耍,这就从那高高的墙头上掉了下去罢,把为娘真真吓得不轻。幸好啊幸好,菩萨保佑我儿,菩萨保佑我儿啊。”
姜氏自顾自的说着话,轻轻的替姜瑾顺着后背。
而此时,在母亲怀里静静窝着的姜瑾,如温顺的小兽一般。
听着母亲熟悉又温柔的唠叨声,姜瑾心中悲戚不已,愈想愈悲伤。
她紧紧的搂着母亲,哭得如孩童一般。
真好,真好。
姜瑾抹了把泪,这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会否是在做梦呢?
不,她分明已经死去了,她还能回想起周身被烈火熊熊燃烧的疼痛。
可她又为何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她本是应该当着皇上和众大臣的面当场自焚了的。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涅槃重生么?
这等奇异之事,姜瑾只在话本子里看到过,说凤凰浴火可重生。
堪不知,人也可以。
该来的都会来的。今夜她须得留宿在宫中了。
姜瑾沉沉的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
该来的事情总归是会到来的。
再怎么躲避,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坦然的面对之吧。
姜瑾方要开口,君无弦再次声起,二人同时望了一眼彼此。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是,皇上,无弦以为,姜小姐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宫中闲碎之语甚多,无弦恐姜小姐深受波及,名誉受损,遂还望陛下恩准微臣顺路将姜小姐平安送回府里。”
君无弦缓缓拱了拱手,宽大的衣袖自然的垂落,柔和的灯盏之下,衬得他更是俊逸温润。
姜瑾的心狠狠地震撼了一瞬,恢复了正常。
她越发的不懂,猜不透君无弦了。
尉迟夜负手,来回走动着,拧着眉不语。
“臣女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还请皇上原谅。”姜瑾迟疑,对着尉迟夜放低了身段,礼了礼。
尉迟夜心底冷哼了一声,本想借此留下姜家小姐的,好为他今后的计划铺路。
却不想君无弦最是好管闲事,屡番同他作对,然他贵为天子,不想畏忌几分的人也是不少。
不过,他迟早是要除掉这个眼中钉的,此番还不是时候。
“也罢,竟然姜小姐不愿,朕也不好强制将你留下。”尉迟夜转身,唤道:“君无弦。”
“微臣在。”他表露不惊。
尉迟夜来至他的跟前,微倾身低语道:“务必将朕给姜小姐,完好无损的送至将军府。如若,如若姜小姐有什么差池,朕拿你是问。”
君无弦应声。
尉迟夜扫了一眼姜瑾,然后背过身道:“走吧,朕也要就寝了。”
“诺。”姜瑾缓步退下,跟在君无弦的后头离开。
尉迟夜抬头,眼中尽是冰冷之色。
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黑暗中,姜瑾如一只乖巧的小兔一般,疾步跟随在君无弦的身后。
二人皆没有说话。
离开宫后,外头的月光相照,显得君无弦的脸庞愈加柔和。
姜瑾定定的凝望着他的侧脸。
忽觉一阵冷风袭来,她今日未着太多衣裳,这宫墙外的风吹得甚是清冷。
姜瑾下意识的拉了拉拢衣裙。
君无弦方在备马,他轻拍了拍马儿的头。
做好这系列之事,君无弦见姜瑾如此,便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姜瑾身上,他道:“不要着凉了。”
姜瑾拢了拢外衣,蹭着一点温暖,伴着君无弦衣裳传来的淡淡香气,她此刻忽然觉得很安心,也有些感激。
“多谢王侯。”姜瑾静静地凝望着月色之下,君无弦俊逸脱尘的脸庞。
听到道谢,君无弦温润的一笑,并未言多。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会帮自己的吧。
姜瑾心里头想着,但也知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她便是想弄清楚这其中。
想知道君无弦为何会屡次的替她解围。
这个疑虑,自当是要找一日,当面问清楚的。
君无弦翻身胯在了马上,姜瑾在底下望着。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她想也没想的,就将手递过去。
出乎意料的冰冷,她本以为王侯这样温润的男子,应当连手心都是温暖至极的。
怕是今夜的风带着一些冷意了。
姜瑾轻巧的就被君无弦拉上了马,坐在了前头。
“坐稳了,姜小姐。”君无弦的嘴角扬了扬。
还未来得及回答,姜瑾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后仰,整个人就像被提起来一样。
心脏好似悬在空中一般,君无弦的马跑得飞快。
姜瑾还是头一回这样被人放在马上,前头的风沙都扬进了眼中,她下意识的闭眼,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我很意外,你会骑马。”除了风吹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便是马蹄在夜深人静,道路上驰骋的哒哒声。
她打破了这份宁静,因风声,她怕自己的声音太小,君无弦听不到,于是她刻意抬高了声调。
“驾。”君无弦淡淡挥动着马鞭,他偏头,看着身前的姜瑾,低头道:“不然姜小姐以为呢?”
她以为,像君无弦这样的王侯将相,应是一辈子都坐在把高高在上的荣华马车中。
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他的气质。
今夜真是有些让她大开眼界了。
方出宫的时候,看到这匹马,姜瑾还以为会有人在外头接应,原不想事君无弦自己驾。
众人面前的温润如玉,大抵都是外在表露出的样子吧。
姜瑾具体也说不出君无到底弦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但却觉得他或许是一个千面之人,面对不同的人,便表露出不同的模样来。
“我以为,你会是只愿坐马车的如玉公子郎。不过,骑马确实同你的气质有所出入。”姜瑾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
君无弦轻笑了一声。
“怎么?姜小姐见无弦来接你,并不是以马车的方式过来,而是在这颠簸的骏马上驰骋,有些失望了?”君无弦再次挥动了马鞭,使马儿跑的更快了。
姜瑾死死的拽着马,生怕自己会飞出去。
她有些恼怒,道:“是,很失望。”
君无弦笑得更开了,声线如铃。
不过,他方才说什么?来宫中接她?
姜瑾疑惑万分,难道君无弦不是偶然在宫中闲逛么?
竟是特意来接她的?他安的什么心?
想到这里,姜瑾有些提防起君无弦来,他要做什么?不会想意图不轨吧?
“你……真的会把我平安送回将军府?”姜瑾忐忑犹豫的开口。
君无弦思索了一会儿道:“嗯,姜小姐还想去哪里?”
姜瑾立刻脸红至脖子,她吞吐道:“不,不是,我以为……”
此时,君无弦忽然极速的绕了个弯子,姜瑾话说一半险些栽了下去,幸好被他揽住了腰肢,才不至于从马上滑落下去。
“你,你拐弯不能提前说一下的么?”姜瑾有些愤愤,惊魂不定。
君无弦面带笑意,没有机会她的恼怒,继续驰骋着。
有了前车之鉴后,姜瑾紧紧的拽上了身后君无弦的衣角。
虽然很生气,但是性命最重要,她不会拿命开来玩笑。
于是姜瑾便闷着声,不再与君无弦说上一句话。
“多谢皇上。”
姜怀不知晓皇帝的意思,但君王之心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见客至,舞女们一拥而上,来到了正殿,纷纷舞动着傲人的身姿,纤纤细腰扭动着,十分轻巧灵活。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响,尉迟夜似乎沉迷于这种乐趣之中。
“大将军,朕今夜设宴款待将军府,便是为了感谢大将军前段时日击退匈奴的功德,朕一直都没有好好奖赏大将军,遂今日恰好朕得以清闲,便想着弥补了过来。”
尉迟夜拿起酒杯,有下人为姜怀斟满了美酒,他道:“来,我敬大将军一杯。”
姜怀面上虽为喜色。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觉得皇帝着实不大同于往常。
姜怀回敬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他缓缓望向自己的夫人与女儿。
姜氏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忧虑,而姜瑾心下却几番沉吟。
尉迟夜这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无人能猜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杯酒过后,尉迟夜拧了拧眉,轻叹一口气,星眸似看向别处道:“大将军也知道,边疆匈奴屡次来犯,朕也多次调去了王侯将相,但此次君无弦已回西漠复命,这边疆自是无头无主,让朕很是担忧啊。”
言罢,姜怀一家皆震惊不已。
姜瑾仿若如至冰窖,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尉迟夜,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她大意了,是她大意了。姜瑾的指甲嵌在了肉里。
这说的好听的设宴,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今夜只怕是一个鸿门宴……
而尉迟夜的目的便是想派父亲去边疆驻守,不想留虎至跟前。
以女儿和夫人为要挟,当着她们的面,如此这是在逼父亲啊!
姜瑾气的浑身颤抖,心胸不平的起伏着。
尉迟夜的黑眸动了动,高举着酒杯,从上头来到下座,对着姜怀道:“大将军觉得,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啊,这保家卫国的事情,应当有许多人争先抢后的吧。”
无疑的是在暗示父亲。
姜怀张了张嘴,心寒至斯,他道:“皇上,老臣以为,边疆已暂时的稳固,且有吾儿驻守,应是绰绰有余的。”
尉迟夜听了无声的冷哼,他望着杯中的酒水,缓缓道:“虎狼之地,焉能只凭一个青年?大将军此言,难道是要弃我西漠江山于不顾么?”
后半句,带着些许的威严与强调。
姜氏连忙拉着姜瑾来到天子跟前跪下。
“皇上,且听臣妇一言。”姜氏的眼中星星点点,她片刻的凝望了一会儿姜怀,对着皇帝诚恳有礼道。
姜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哦?大夫人也有见解?说来听听吧。”尉迟夜缓步回到上座,丫鬟替他斟了一杯酒。
姜怀此时拼命的朝着姜氏使着眼色,朝野之上,最忌妇人谈政。
“皇上,臣妇认为,将军应当留至国土,保护我朝的百姓与陛下的安危,万万不得轻易的离开,以免有别国的贼寇来犯。”姜氏道完,波澜不惊。
母亲的意思是,尉迟夜虽顾虑到了边疆的匈奴,却未顾虑到父亲乃是一国的大将军,理应保护国家与皇帝,还有黎民百姓的安危,这件事情怕是再没有人比父亲更有资格做了。
再者,边疆已有三房庶子,已是多年未归了。若是匈奴来犯,大可无畏,皇帝这是瞧不起后浪之波。
“将军一直为国尽心尽力,从来都没有半分对不起朝堂与皇上之事。再是,臣妇亦有私心,只想好好陪伴在将军身旁,与我的嫡女阿瑾一起。”姜氏说完,重重的磕下了头,请愿皇帝。
于公,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保家卫国。
于私,谁不想一家圆满,这一去就是多年两不相见的,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死是活亦不知。
若因此失去一国之柱的大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身先士卒固然值得歌颂,但其中的利弊也是可想而知的。
姜氏想让皇帝明白这些事情,好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弊。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是畏惧将军府的兵权,不能让姜怀这头大老虎留在自己的跟前,日渐提心吊胆,遂只有让姜怀派去边疆驻守才能得以幸免。
从而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控制住他的夫人与女儿,留在西漠作质,以此便不会再生事节。
姜瑾顿时理清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原来尉迟夜一心想要纳自己为妃,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他是想以此来制衡父亲。
这说好听了在外人看来是无尽的荣耀,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人质而已。
所以这一点君无弦早早就想到了吗?
姜瑾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在冒汗。
这些事情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看作如此简单,实则却隐藏着步步的凶机,稍有一点的不慎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不仅会拖累到家族,自己亦会变得危机四伏。
这其中暗藏的多少,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姜瑾鬓发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手背上。
以尉迟夜的野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此次不能强制送父亲去边疆,势必也会对自己不放手。
他不放心父亲留在西漠会成为他的隐患,所以便借着皇贵妃难产的由头,来叙说皇家无子嗣一事,以此暗鼓大臣们选妃,而自己便不幸因身份的高贵被选中。
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一路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机杼。
姜瑾虽面色表露的十分淡淡,但在心头却充满了一片骇然之意。
在理通了这些事情后,唯一让姜瑾得不到结果的便是,君无弦为什么要帮她?
这个疑问暗藏在她的心底已许久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半分的答案。
姜瑾与父母亲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皇帝开口。
一片静谧声之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不知何时,舞女已经散去。
尉迟夜放下酒杯,眼神中似乎是在极认真的思考与权量着。
姜瑾不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
“但若是阿月喜欢,阿姐可以相帮。”
她轻声安慰道。
姜乐闪着点点泪光抬头哽咽道:“阿姐最好了!”
姜瑾噗嗤一笑,道:“和小时候一样,是个鼻涕虫。”
姜乐不满,两手在空中挥舞着说:“你说谁!你说谁是鼻涕虫呢!阿姐就喜欢以大欺小,哼!”
姜瑾叹了叹。
这时,姜氏忽然冷着个脸推开门,看样子像是在门外窃听许久了。
姜乐面色惨白,有些胆怯的躲在姜瑾身后。
“母亲。”
姜瑾的眼神有些不安,平缓的开口唤道。
姜氏来到她的身后,沉声对着胆怯不已的姜乐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迟疑着,姜乐放开手,垂目点了点头。
“母亲是要和阿妹说什么,不能让阿瑾听着吗?”姜瑾上前一步问道。
一边是母亲姜氏,一边是亲如姐妹的阿月,姜瑾陷入了两难,不想看见任何一方的不好。
姜氏温柔的看着她道:“也没事,母亲就是想问问阿月,二房的病情如何。”
随即,变了变语调响亮了几分道:“阿月,出来罢。”
姜月望着姜瑾有些求助般的轻轻摇头。
“母亲,阿瑾不知道当不当讲,有什么话,母亲便在阿瑾房中说吧。”姜瑾犹豫不决,便取最不愿意的一方相帮。
既然阿妹都求助自己了,她也没有放眼看着的理。
姜瑾也知平日里头母亲对二房确实苛刻了一些,但母亲作为主母,姜瑾却也能体会到她的难处。
听到女儿如此说了,姜氏只能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她方才在门外听到,姜乐竟想麻雀飞高枝,与她的阿瑾相争。
这王侯是何人?只有她的阿瑾这般出尘才可以与之相配,小小的二房丫头也敢和阿瑾平起平坐?
实在可笑至极!她本想将姜乐带出去好好训话一番的,但女儿执意阻拦,她也不好当着她的面,对姜乐厉色,以失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端庄。
然这警告是须得说的,只不过得另寻机会了。
她是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到女儿的前程的。
“那母亲还有什么事吗?”姜瑾心中歉疚不已,但是阿妹不愿意,只能与母亲相抗了。
姜氏道无事,深深的看了一眼姜乐,便离去了。
姜乐一个哆嗦,惧怕不已。
“阿妹何至于此?我母亲虽平日里头苛刻了一些,但至少心眼不坏的。”说罢,递了杯茶水给姜乐。
“方才,多谢阿姐了。只是阿姐总是这般维护我,想必主母心里头也极不乐意罢。”姜乐捧着玉杯低头沉默。
姜瑾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安抚道:“一边是我母亲,一边是我阿妹。但我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去做,不想看到任何一方的不好,你明白吗?”
姜乐轻轻颔首。
翌日,姜瑾推开房门的时候就听见下人神色匆匆的窃窃私语着。
“你们打听到没?我听说啊,这昨儿夜里头,皇宫灯火通明,丫鬟们忙成一片啊!今一早,那宫里头就放出来消息说,皇贵妃小产啦!”一男丁睁着大眼,不可置信的说着,惹的另外两名女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皇贵妃小产了?!
姜瑾忽然想起,那日与皇帝,还有君无弦在竹林木屋里头时,一名太监就慌慌张张的过来说皇贵妃昏过去了。
想来,那时便是个导火索了。
皇贵妃身子如此不济,会小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姜瑾为了一探究竟,继续竖耳听着。
“你们猜,为何那宫中妃子众多,却无一子嗣?”那男丁道完,另外俩个人立刻瞪大瞳孔,有些虚道:“快别说了,大白天的怪渗人的!你莫不是要同我们说些鬼怪之话吧?”
男丁摇了摇头,“嘘”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无人,低声恐怖道:“那是因为,有恶灵作怪啊!”
另二位捂嘴惊呼:“不可能吧。”
“怎的不可能?!不过,我倒是觉着有些蹊跷万分!你们想啊,这皇上都不知请了多少的法师过来了,怎的还没能将这恶灵给驱走?殊不知,实乃有人密为焉!”
男丁将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后,立刻诡秘的看了看四周,将手放在二人口边道:“此事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等性命不保,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二人听到了吗?!”
另两人拼命的点头,心中骇然不已,提心吊胆着。
姜瑾听完立即背道而行。
走至一颗树下,沉思。
方才听那男丁说的振振有词的,想必这事假不了。
难不成宫中有内鬼?但到底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呢?
若皇贵妃平安将孩子产下,必定是尉迟夜第一个皇子。
那么,此事将对于谁最有利?
姜瑾现在还不明白宫中的是非,必须得摸清楚其中的底。
正想着,姜氏急切寻来道:“阿瑾,阿瑾。为娘到处寻你都寻不到,怎走至这里?快些同我去宫中罢!你父亲已经胯马而去了,听说皇贵妃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得赶快进宫看看去!”
姜瑾诺,急急的便由母亲拉着上了马车,一句风风火火的赶至宫中。
“母亲,贵妃娘娘为何突然小产?”姜瑾犹豫不决,便问了出来。
“娘也不知道,只说昨夜贵妃娘娘突然感觉腹痛,一看竟流血了,直至今日早晨还未将孩儿产出来,皇上心急不已,来得早的那些大臣女眷均纷纷在外头侯着了,这等大事若将军府不去,自是不好的!”
姜氏紧紧的皱着眉头,心中也是有些担忧。
尉迟夜是极重视这孩子的。
姜瑾心想。
偌大后宫中,竟一个子嗣也无,到底是鬼神作乱,还是另有人所为?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只有去了宫中看看具体情况才能摸出来。
姜瑾轻轻叹息着,不知为何,她开始祈愿皇贵妃的孩子能够保住。
她黑白分明,自知有些事情与旁人无关,遂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管家恭着身子来至姜瑾的面前,对着君无弦礼了礼道:“王侯。”
再是转过身去,朝着自家主子轻唤道:“小姐。”
“管家,你为何会过来?”姜瑾心中瞬时警铃大起,她慌张道:“可是府上出了何事?”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自是派府中任意一个下人过来通报就是了,可却大动干戈到让管家亲自过来。
姜瑾心中忐忑不已,她猜测着会否是尉迟夜又对将军府动手了。
管家眯笑着,面色不缓不慢的道:“小姐多虑了。”
多虑了?姜瑾有些迷糊不解。
管家直直挺起身子,笑道:“大夫人知晓小姐此刻在王侯府,便差奴过来提醒道,小姐今夜就不必回来了。”
什么?!姜瑾惊诧不已。
什么叫不必回来?她不回自己的家难道要留歇在这里吗?
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她着实有些尴尬。
只凭母亲一人的意见,也好歹得顾及到王侯才是。
姜瑾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恨不得此时就钻个地缝爬进去。
她愤愤不言,心胸不断的起伏着。
管家见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了,便想要退下。
“你等等。”姜瑾抿嘴,道:“母亲还说什么话没有?为何不让我回去,总得说个清楚罢。”
管家有些支唔,但也是拗不过自家主子,就都抖落了出来,道:“回小姐的话,大将军与夫人一道,去,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查看主子的眼色。
果不其然,见姜瑾阴沉着个脸,他立马闭嘴。
去赴故人的婚宴?姜瑾的凤眸冷得可怕。
君无弦淡淡瞥了一眼管家道:“有劳管家亲自过来通报了,无弦自是会照料好姜小姐的。”
真不明白!母亲和父亲到底是如何作想的。
姜瑾心中五味杂陈,她恹恹的坐回了石凳子上。
“小姐。奴这便回去了。”管家福了福手。
“走。”她看也不看,冷冷道。
她心中有气,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母亲的这种方式着实让她难堪了一些,竟还当着王侯和她的面道出来。
看小姐脸色很差,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的退去。
君无弦对着下手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出去送送。
姜瑾的秀眉凝在了一起,看着棋局默不作声。
待君无弦坐回她的对面之时,姜瑾才抬起头,略感歉意的对他道:“难为王侯了。”
一阵雨后的清风拂过,君无弦的一头青丝肆意飞舞。
他并未言任何,只专注的望着棋局,执起黑子,有声的落下。
“无碍,姜小姐,继续吧。”他的语气不缓不慢。
姜瑾有些怔怔。他当真不会介意吗?
不过以他如此的态度,是让自己宽心了不少,她唯恐惹的王侯不悦。
毕竟已经耽误了他一整日的时辰了,还要在此再叨扰他一夜。
至此,姜瑾轻摇头,执起白子,心不在焉的掷下。
君无弦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他望着棋局,抬眼直视着姜瑾。
她诧异,不明白君无弦望她做甚。
微低头,一惊。
她竟浑然不觉的已成了死局!姜瑾愕然。
“你的心很乱。”君无弦收回棋子,淡淡道。
“没有。”她矢口否认。
一阵清风温柔的吹动起她的紫衫,飘逸灵动。
君无弦定定的凝视着她。
姜瑾也毫不避讳的直视。
“王侯,是否要吩咐下人去备晚膳了,以及姜小姐……姜小姐的客房。”小厮来到的时候就看到眼神交汇的二人,忙垂下了头装作视而不见道。
姜瑾立即错开,望向别处。
君无弦抿嘴,对小厮道:“腾出一间,收拾干净。”
小厮领命,立刻去办。
“劳烦王侯了。”姜瑾端庄的微笑之。
这时,有女奴送茶过来,稳妥的分别放至姜瑾与君无弦的面前。
她定睛的打量了一番女奴,这是她踏进王侯府里见到的第一个女子。
不愧是王侯,连端茶的粗使丫头都生得这样别致。
“小姐请用茶,王侯请用茶。”她的声音细甜,端至君无弦面前时,眼波似水,极其谄媚。
姜瑾都看出来端倪了,恐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丫头。
但君无弦却连侧眼都未曾瞧她一瞧。
丫鬟有些失落,临走的时候还不舍得再望一眼。
看到这里,姜瑾不禁一转阴霾,低笑出了声。
她轻掩着,咳嗽了几声,眼中满是悦意。
君无弦执起玉杯,淡然的品了口茶。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姜瑾说完,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执起杯茶,饮了一口。
“姜小姐,是在说自己么?”君无弦面色虽依旧温润,但语气却有些漠然。
姜瑾忽的来了兴致,她努了努嘴,微作思考道:“王侯以为我说的是谁,方才那位美娇娥?”她调侃着。
君无弦轻笑,对上她清丽的脸道:“我以为,姜小姐说的是你与无弦。”
姜瑾一时语塞。
落花是她,流水是他么?
她有意,他无情?
姜瑾此时不知道该道些什么,只得无奈的之,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谁至于一眨眼便喜欢上了一个不怎么接触过的男子呢,即使这男子确实优秀万分。
然,她也不会就此看上眼的,除非特殊情况,比如……
比如她想要利用他的时候,就会表现出要分想要接近他时的样子。
可真正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
姜瑾低眉,眼神定定的看着棋局。
已经很显然了,一步之差,就能将自己彻底堵死在胡同里。
稍有一点不慎,她就能被敌人瞬间歼灭,走向失败与死亡。
所以,一棋掷下,谁也不知这后头的走向,只能凭心倾之,努力作为,再祈祷能够取胜。
“姜小姐时常有走神的习惯?”君无弦突然出声,低低一笑。
他已静默观察了许久,包括她面上所呈现出的各个微妙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姜瑾动了动,然后从容笑之:“王侯见笑了,阿瑾以前还从未有这个习惯,但也不知怎的近段过来就时常的发怔,大抵是要立夏了吧。”她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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