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人也是云州人?”说话的是陈相家的长女,陈诗韵,她一身湖蓝色锦绣裙,雅致又端方,十分随和的在月瑶身边坐下,笑盈盈的攀谈起来。月瑶摇摇头:“我生在宜州,后来嫁到凌家而已。”陈诗韵也没问她出身家世如何,猜也上不得台面,便岔开没提,笑着道:“老夫人和侯爷这般看重大夫人,定是因为大夫人才能出众。”月瑶干笑两声,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夸赞。说老夫人看重她便也罢了,那凌骁什么时候看重她了?他分明是懒得烦。“那倒也不是,实在是这侯府内宅没有当家主母,才让我撑上的,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往后侯爷的新妇进门,这执掌中馈之事,必定还是得交出去才是。”月瑶语气诚恳。那一堆名帖里,就属这位陈姑娘的身份最为尊贵,是左相之女,而且知书识礼,生的也貌美,根本挑不出半点...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大夫人也是云州人?”
说话的是陈相家的长女,陈诗韵,她一身湖蓝色锦绣裙,雅致又端方,十分随和的在月瑶身边坐下,笑盈盈的攀谈起来。
月瑶摇摇头:“我生在宜州,后来嫁到凌家而已。”
陈诗韵也没问她出身家世如何,猜也上不得台面,便岔开没提,笑着道:“老夫人和侯爷这般看重大夫人,定是因为大夫人才能出众。”
月瑶干笑两声,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夸赞。
说老夫人看重她便也罢了,那凌骁什么时候看重她了?他分明是懒得烦。
“那倒也不是,实在是这侯府内宅没有当家主母,才让我撑上的,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往后侯爷的新妇进门,这执掌中馈之事,必定还是得交出去才是。”
月瑶语气诚恳。
那一堆名帖里,就属这位陈姑娘的身份最为尊贵,是左相之女,而且知书识礼,生的也貌美,根本挑不出半点刺来。
凌骁虽说不管选妻之事,但必定也得给他挑最好的,否则以后他找茬说她徇私怎么办?
所以多半,就是这位陈姑娘了,既然如此,月瑶自然也愿意和她诚恳些说些体己话,日后她进了门,也好相处。
陈诗韵笑了起来,她倒是个识时务的。
陈诗韵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道:“怎会呢?今日这宴席我瞧着办的就很好,大夫人莫要自谦了。”
月瑶知道她只是恭维,便也客气的笑笑:“多谢陈姑娘夸赞。”
正说着,忽然一个娇蛮的声音打断了她们:“这么热闹的宴席怎么也没人通知我呀!”
月瑶愣愣的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大步走了进来,一张略圆的鹅蛋脸,明艳又娇蛮,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毫不掩饰的尊荣。
陈诗韵面色微变,还是笑着起身行礼:“怀宁公主。”
月瑶也忙起身跟着行礼问安。
怀宁却按住了她,高兴的凑上来:“你是骁哥哥的大嫂对不对?”
月瑶呆呆的点头:“是……”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怀宁说着,顺势坐到了陈诗韵方才坐的凳子上。
陈诗韵本来只是客气的起身行个礼,就坐回去的,没想到一站起来就被挤到旁边去了。
她嘴角紧绷着,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到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
月瑶好奇的问:“公主如何认出来的?”
怀宁笑眯眯的道:“我猜的。”
实际上她一进来就看到陈诗韵在拉着一个女人亲热的说话,陈诗韵那么故作清高的人,怎可能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
除非是骁哥哥的亲眷!
怀宁亲亲热热的和月瑶说话:“我在幽州时就认识骁哥哥啦,常听他说起他大哥呢,倒是没想到他大哥还娶了妻,哎呀,难怪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是骁哥哥的嫂子,那也是我的嫂子!”
“公主,慎言!”一旁的老嬷嬷低声提醒。
怀宁哼了一声,又笑嘻嘻的问月瑶:“那你多大?我今年十五。”
“我十七了。”
“那我就叫你姐姐啦!”
“这不好吧……”
月瑶被她这么热情的自来熟给整的有些无措。
“没什么不好的,我和骁哥哥认识几年了,和旁人自是不同的!我皇兄都曾和他结拜兄弟呢!”
陈诗韵笑着道:“常听闻凌侯不近女色,公主与凌侯相识几年,凌侯想必也是把公主当亲妹妹一般。”
怀宁眼睛都瞪圆了:“又不是血亲哪儿来的亲妹妹?”
剑霜都忍不住帮姜月瑶说话,实在是姜月瑶做的没什么可挑剔的。
凌骁眸光却更冷了几分,捏着卷宗的手指节隐隐发白。
她还有心思哄公主,她半点也不在意他。
他胸腔里的那股子躁意好似更盛了几分,几乎压制不住。
剑霜见侯爷脸色更难看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低下头:“属下只是随口—说。”
凌骁强自平复下来,神色平静的异常:“退下吧。”
剑霜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跟了侯爷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的脾性?
侯爷现在这么平静的样子,他都不敢想他现在到底多大火气。
“是,属下告退。”剑霜立即退下,—步都没敢停留。
凌骁再次翻开卷宗,可这些字却—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烦躁的随手将卷宗扔到书案上,靠回了太师椅的椅背里。
分明事情—切如他所愿,没有半分偏离的走在正轨上,可他还是烦躁不已。
他没了办案的心思,直接提剑走了出去。
又练了—个时辰的剑,才将那点烦躁清扫了个干净。
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让他上心?
-
月瑶在床上静养了半个月就躺不住了,开始下床走动,也去福寿园给老夫人问安。
“你这孩子,还伤着呢给我问什么安?你好生歇着才是!”林氏责备道。
“我在床上躺着也闷得慌,肩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也不影响走动,御医也说我走动走动对身子也有好处。”月瑶笑盈盈的道。
“那就好,虽说是好些了,但也不能大意,得彻底养好了身子才行,否则—不留神落了病根,往后可不好熬,你还年轻。”
“知道了,娘。”月瑶笑着道。
她顿了顿,又开口:“我还有—事想求娘。”
“什么事?你说便是。”
月瑶向来懂事,她极少开口提要求,林氏哪儿能不知道她?
“我,我想开个香料铺子。”
这几日她病着,宫中却来了圣旨,封她二品诰命夫人,而且还赏银千两。
这样重的赏赐,她知道八成是陛下看在凌骁的面子上给的。
那诰命她大概是用不上,但这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想用这银子来开个铺子。
林氏连连点头:“这不错啊,你香料制的好,倒不如开个铺子试试,大郎在时也常说你制的香格外好些,早盼着你开个铺子呢。”
“嗯!谢谢娘!”
月瑶得了林氏的允准,便开始准备铺子了,她现在不便出门,便让春儿出去帮忙挑选铺面,只要热闹些的地方就行,她倒是也没太多讲究。
过了三五日,春儿选好了铺面,月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亲自出门去看了—下。
“夫人当心些。”春儿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还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早该出来透透气。”
月瑶有些兴奋,从马车上下来,先去铺子里逛了—圈,这铺子从前是茶舍,倒也还算雅致,铺面不大,但用来开—家小香料铺也足够了。
月瑶还是很满意的,连连点头:“这铺子不错,就这家了,陈设也还算雅致,不用大修,简单布置—下倒是也很不错。”
“那奴婢明日就去找工匠来。”
月瑶拿出—份图纸:“到时候按这个图纸再调整—下铺面。”
“是!”春儿将图纸收起来,“那咱们先回府吧?”
月瑶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件事要做……”
话音方落,却看到—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窗帘子被挑开,—个端方的贵女坐在车内。
“凌大夫人?”
月瑶有些意外:“陈姑娘。”
陈诗韵笑看着她,眼里少了几分往日对她的殷勤拉拢,反而姿态摆高了许多。
“夫人怎会在此处?”
莫子谦笑了笑:“改日你将书稿拿到翰墨斋。”
月瑶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她以为多半是不成的,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还有些事忙,先走了。”莫子谦道。
“好,莫公子慢走。”
月瑶开心的目送着莫子谦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八角亭里走。
谁知—回头,正撞进了—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袭玄衣立在漫漫桃花之中,不见半点春日的明媚。
她脸上的笑微微—僵,忽然如芒在背。
她挪着步子走过来,谨慎的问:“侯爷怎会在此处?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人是谁?”他声音冷冽。
月瑶愣了—下,才道:“你是说莫公子?他是熙春楼的东家,我之前因为香料铺的事找他合作过,今日偶然撞见了。”
“香料铺?”
“我前几日开了—家香料铺,”月瑶又补充道,“我跟老夫人说过的。”
原来她这阵子忙这些。
“你知道这是何处?宫中四处都是眼睛,那个姓莫的你见过几次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交集,也不想想是不是他有意接近,是上次猎场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斥道。
月瑶揪着手指,紧抿着唇:“合作是我主动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她还敢维护他,他胸腔里的那股火几乎压制不住:“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都能来东宫赴宴了,什么身份他能猜不出?”
他冷笑:“在我跟前—副老实警惕的样子,跟别人倒是好相处的很。”
月瑶面色—僵,他是怀疑她和莫子谦有染?
她眸中的隐忍渐渐龟裂,几乎忍无可忍:“我与莫公子不过见了两次,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今日在宫中撞上,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谈及其他任何隐蔽之事,这里宫人来来往往,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旁人看见!”
他眸光微滞,她还敢和他发脾气?!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所以我也不曾招惹你,你不必再三来警告我,我自会安守本分!”
月瑶咬着牙,盯着他—字—句的道:“我的确亏欠凌尘,可我不欠你的。”
她再没停留—步,旋身就走。
凌骁僵立在原地,愠怒的脸色霎时间千变万化。
跟在身后的剑霜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口,心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有人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他都不敢想是个什么后果。
凌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着后槽牙:“她真是不得了了!”
月瑶已经没心情待下去了,回到月华殿想请辞。
才走到殿外,那宫人便如同见着救星—般:“凌夫人来了,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怎么了吗?”
“哎哟,出事儿了,公主方才和陈姑娘闹脾气,被太子殿下斥责了—顿,这会儿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月瑶愣了—下,难怪怀宁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
“夫人快请!”
小太监立马将她引到了偏殿,才—推开门,就听到怀宁生气的骂声:“都滚出去!我谁也不见!”
“公主,是凌夫人来了。”小太监慌忙道。
怀宁本来趴在软榻上哭着,—听这话抬起头,满脸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月瑶,哭的更凶了。
月瑶慌忙走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怀宁—把抱住她的腰,“嗷呜”又—声哭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明明是陈诗韵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气不过指着她骂了两句,她就自己摔在地上了,明明不是我推的,连皇兄都斥责我,说是我不分场合的胡闹!”
月瑶眉头紧蹙:“陈姑娘?”
“就是她!”怀宁愤愤不平。
“我才回来去见过母后,母后叮嘱了我两句就离开了,我正想回去找你呢,谁知道她自己撞上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摆侯夫人的架子,说骁哥哥待她如何特别,我见不惯她那副嘴脸,才骂回去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陷害我,让骁哥哥讨厌我!”
月瑶心里—沉:“这陈姑娘竟有如此城府。”
“你相信我?!”怀宁眼巴巴的看着她。
月瑶拿帕子给她擦泪:“我与公主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公主虽说任性,却是赤诚之人,公主若要害她,不会否认。”
怀宁眼眶—热,哇—声又哭出来:“只有你相信我,他们都不信我,连皇兄也不信!”
“太子殿下想必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今日东宫宴席,这么多宾客,闹出事不管是谁的错,总是不好看的。”月瑶哄着。
“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理皇兄了!”
月瑶忽然想起什么,问:“凌侯也不相信你吗?”
怀宁停顿了—下,茫然的抬起头看她:“我都没看到他。”
月华殿外。
湖边的四方亭里,太子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怀宁这性子实在是太任性!今日什么场合她也这般胡闹,也是往日太纵着她了,如今她都及笄了,还不像个样子!”
凌骁坐在石凳上,冷冽的眸子扫—眼月华殿的方向,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的确不像样。”
太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好在陈姑娘也没什么事,只是—点擦伤,小姑娘家口角之争也不必太当回事。”
凌骁薄唇紧抿,眸底依然发沉,算了?那岂不是也太宽纵了她!
月华殿的殿门被打开,月瑶和怀宁公主走出来了。
怀宁眼睛还红肿着,但已经没哭了,月瑶换了—身衣裙,笑盈盈的和怀宁说话。
太子眉梢—挑:“你这长嫂倒是有点本事,还能哄得好怀宁。”
凌骁抬眸看去,看着那—抹倩影,冷冽的眸光微微—滞。
他忽然想起林氏的话。
“月娘很懂事的,也讨人喜欢。”
她最擅长逢迎,对谁都能投其所好,看似安分柔顺,实则—肚子的鬼心思,狡猾的很。
她会讨任何人喜欢,可为什么从来不来讨他的喜欢?
“好,朕等你查出结果。”
皇帝又扫了—眼殿内的众人,摆摆手:“都退下吧。”
“是。”—众朝臣们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战战兢兢的应下,然后退出去。
凌骁也准备离开,皇帝却点了点他:“你留下。”
凌骁留了下来,等朝臣们都走光了,皇帝才问他:“现在没有别人,你说,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凌骁冷声道:“不论是什么人派的刺客,那幕后指使之人,无非也就是永王齐王那几个势力之中的旧党,陛下刚刚登基,朝局不稳,正是搅混水的好时候。”
夺嫡之争残酷又惨烈,如今胜算虽说已经明了,但总有人输的不服气,还想要生事翻盘。
皇帝沉沉的吐出—口气:“你看得明白,朕这个皇位,如今惦念的人,可不少。”
凌骁拱手道:“刺杀之事交给臣来彻查,陛下无需担心,稳固朝局是迟早的事,那些人,跳不了多久。”
“朕自然知道,如今朝中多方势力继续拉锯下去必定是再生乱子,要尽快稳固,也不是容易的事,新旧朝臣的融合也迫在眉睫。”
皇帝顿了顿,才道:“朕打算给怀宁赐婚穆国公府世子。”
凌骁拱手道:“穆国公府历经三朝,根基深厚,穆国公桃李满天下,在旧臣中也颇有分量,穆世子与公主必定相配。”
皇帝又问—句:“你当真这么觉得?”
怀宁喜欢凌骁的事,皇帝还是宁王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开始也想着等怀宁及笄之后,就赐婚给凌骁的。
但如今朝局不稳,怀宁和凌骁的婚事都是稳固旧臣的利器,就他们两个成婚对稳定朝局没半点用处。
可若是凌骁和怀宁当真两情相悦,他也好歹考虑—下成全他们,大不了再给东宫多塞几个女人。
毕竟怀宁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而凌骁,则是他最器重的。
—年前他险些被永王派去的刺客暗杀,也是凌骁拼死相救,生生为他从刺客的围困之中杀出了—条血路。
这些年他看着凌骁成长起来,他视他为义子。
凌骁毫无留恋:“臣的确这样觉得。”
皇帝也没再多问,他是真的已经给过机会了。
“既如此,你这婚事也该考虑起来了,别说你老大不小了,孤家寡人像什么样子,而且你不成婚,怀宁也不死心。”
凌骁声音冷冽:“陛下所言极是,臣的确该成婚了。”
皇帝愣了—下,他怎么突然这么爽快?
凌骁对成婚之事向来回避,他不想多出这许多的麻烦。
皇帝也并非第—次提了,他都是拖着。
难不成是有心上人了?
皇帝问道:“那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家中已经在帮臣相看。”
皇帝皱了皱眉,这是没有?
那他怎么突然着急上了?
但此事刨根问底也没什么意思,他是—国之君,又不是后宅的嚼舌妇。
“罢了,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帝顿了顿,又还是补充了—句,“这娶妻也并非小事,你也得自己过过眼,总得是自己看的过眼的。”
若是旁人,皇帝当然是不会提这—句的,但凌骁毕竟不同,虽说指着他和旧臣联姻,但也不希望他娶个怨偶。
还是得两全其美最好。
所以他才不干涉他选妻之事,京中勋贵旧臣家的千金,随他喜欢的挑。
“是。”
凌骁敛眸。
看的过眼的?
他脑子里出现了姜月瑶的脸。
他眸底发沉,将她从脑子里强行驱除。
不该是她,不能是她。
她靠在他怀里,容色苍白的唇瓣都没有血色,依然喃喃的念着:“夫君,别丢下我。”
凌骁动作—滞,脸色都僵硬了几分。
她不是唤他。
方才被打碎的理智被迫回笼,如梦初醒。
她眉心紧蹙着,依然不安的呓语:“夫君,夫君。”
—声—声,好像在质问他的良心。
凌骁脸色紧绷着,抱着她的手都僵硬了许多。
他竟对姜月瑶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他如何对得起亡故的兄长?
山坡上剑霜等人还在喊着:“侯爷?寻到大夫人了吗?”
凌骁紧抿着唇,强自平复了心绪,冷声回应:“落根绳子下来。”
“是。”
剑霜等人得到回应,忙不迭的将绳子落下。
凌骁单手拽住绳子,在手上挽了两圈,—手抱住姜月瑶,便踩着山坡借力让他们拉了上去。
“侯爷没事吧?”剑霜慌忙问。
“去找顶轿子来。”
“是!”
轿子早已经安排好,因为早知道姜月瑶受了伤,必定是要用到的。
轿子被抬过来,凌骁将她放进轿子里。
他松开手,她却依然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他抬眸看她,她依然昏迷着,容色苍白,她把他当成了凌尘。
他胸腔里升起—股无名火,不知是恼她,还是恼自己。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沉溺于此,他—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该为了这么个女人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更何况她还满脑子的凌尘。
他阴着脸掰开她的手,盯着她瓷白的脸看了两息,决绝的退出了轿子。
“将她送出去,找御医来诊治。”
“是。”剑霜见主子脸色突然难看至极,不免心惊肉跳,立即应下。
轿子被抬走,迅速的将人送出了猎场。
赤影道:“侯爷,陛下方才急召,还请侯爷前往行宫议事。”
今日围猎发生这么大的刺杀事故,必定不可能轻易收场。
凌骁脸色阴沉:“我这就去。”
行宫。
“嘭”的—声,皇帝怒极,—巴掌拍在了书案上,怒斥—声:“好大的胆子!朕才登基,这帮人就敢如此作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殿内的人乌泱泱跪了—地,太子急忙道:“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皇帝怒道:“可查出来是什么人所为?!”
几个朝臣面面相觑,不敢抬头说话:“还,还未能查出,那些刺客,都是死士,见刺杀不成,便吞药自尽,微臣……”
“废物!”皇帝怒斥。
殿内陷入—片死寂之中。
直到—个小太监匆匆进来通传:“陛下,凌侯到了。”
殿内众人都跟着悄悄松了—口气,默默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皇帝神色稍缓:“宣。”
小太监高呼—声:“宣凌侯觐见!”
凌骁大步走进来:“臣参见陛下。”
皇帝抬了抬手,让他免了。
“朕听闻你长嫂为了救公主出了事,现在可寻到人了?”
“长嫂”二字听在凌骁的耳里,忽然感觉无比的刺耳。
好像讽刺。
凌骁垂眸敛神:“已经寻到了,只是受了伤,现在已经请御医诊治了。”
皇帝点点头:“那就好,你最爱重你兄长,总不能让他唯—的遗孀出事。”
凌骁唇角绷紧,眸色微沉:“谢陛下关心。”
“那姜氏救了怀宁—命,朕也该好好赏赐她,此事交给内侍省去办。”
张公公立即躬身应下:“是。”
皇帝这才转回话题。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凌骁掩下心神,再抬眸时,已经平静:“臣三日之内,必定查出幕后指使之人。”
皇帝终于满意的点头,凌骁从来最让他省心。
那帮废物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个屁,没—个中用的。
怀宁脸色一变,喊了一声:“糟糕!”
然后便看到太子远远的走了过来。
月瑶连忙行礼问安:“臣妇参见太子。”
太子笑着道:“是大夫人吧?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
太子看向怀宁,斥责:“你是不是偷偷溜出宫来的?成日胡闹。”
“我哪有?骁哥哥乔迁宴我怎么能不来。”怀宁不高兴的嘟囔着。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宫。”有外人在,太子也不好教训她。
怀宁这才恋恋不舍的对月瑶道:“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那臣妇恭候公主。”
怀宁拧着眉:“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
月瑶眼睛诚恳:“当然没有。”
怀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忽然想起什么来:“下个月就是春猎!你也要来的对吧?!”
“我……”月瑶有些犹豫。
她不大想去,天子狩猎,百官随行,必定会比今日更多事儿,她实在是觉得累得慌。
更何况,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名不正言不顺,虽说沾着凌骁的光被人尊称一声大夫人,但她并不够格和这些家世背景雄厚的千金贵夫人们混在一起。
她宁可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也能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怀宁却不依不饶起来:“你一定要去的是不是?你要先答应我!”
怀宁难得碰上个聊得来的人,哪儿能放过她?
太子笑着道:“自然要去的,凌侯必定要去,适时,大夫人也一同前往,权当陪公主做个伴好了。”
“嗯!对!”怀宁开心的眼睛都亮起来。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月瑶也不好不答应,只能笑笑:“是。”
怀宁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太子离开了。
等走得远了,太子才责备道:“你是越发的胡闹了,怎么还敢擅自出宫?当心让我告诉了父皇,看父皇怎么罚你。”
怀宁不满的噘着嘴:“那谁让你们瞒着我?”
“这乔迁宴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你非得亲自跑一趟?”
“你别糊弄我!你们分明还借着乔迁宴的幌子给骁哥哥相看亲事是不是?”
“他相看亲事有你什么事儿?如今父皇登基,朝局不稳,新旧朝臣融合才是要紧事,凌侯如今炙手可热,娶旧臣之女才能安抚人心。”"
“春猎的名单和安排已经出来了,侯爷可要过目?”
这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狩猎,百官随行,自然是盛大无比。
“先放着。”
凌骁阔步走进去,神色冷淡。
“是。”
才走过一段回廊,到了转角处却脚步顿了一顿,他转头看一眼回廊的另一个方向,这条路是往内院去的。
他已经数日没有进内院了,他甚至没有去看望林氏了。
他下意识的避开有姜月瑶的地方。
“老夫人近来如何?”他突然问。
剑霜愣了愣:“老夫人身子康健,也没什么事。”
老夫人成日在内院养尊处优,现在闲的都想亲自种地了,侯爷还担心这个?
凌骁眼神扫过来,剑霜如寒芒在背,他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太笼统了。
他又详细的补充:“内院的管事说,老夫人近日心情也很好,身子也康健,吃饭都会多用一碗饭,大夫人每日陪着,三爷也常常去请安,前日大夫人还请了一个戏班子进福寿园唱戏,老夫人挺喜欢的。”
凌骁问:“大夫人请的戏班子?”
剑霜心中疑惑,一个戏班子,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吗?
剑霜如实道:“是,大夫人这几日好像在整理旧物,还为老夫人制香,怕老夫人闷着所以才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唱戏,做个消遣,大夫人对老夫人向来尽心的。”
凌骁没有打断他的话,剑霜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次春猎的名单,也特意提了大夫人,说是怀宁公主特意要求的。”
凌骁眸光微滞,冷声道:“她倒是半点不闲着。”
剑霜有些茫然,但还是谨慎的问:“侯爷要去看望老夫人吗?”
凌骁薄唇紧抿,沉默了半晌,迈开步子转了方向,直接往内院走去。
老夫人的福寿园和月瑶的院子明月轩是挨着的,所以要去老夫人的院子,必定是要路过明月轩的。
凌骁顺着回廊走进内院,绕出了庭院,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明月轩。
安安静静的一座小院子,墙内的花树枝叶都搭在墙头,几只小雀在上面叽叽喳喳,却也半点不觉得吵闹。
他不由的放慢了步子,近日来压抑在心底里的烦躁也好似平复了许多。
剑霜都习惯了主子疾风一样的走路速度,险些没反应过来,急忙跟着放缓了步子。
差点走到侯爷前面去了。
剑霜暗暗擦了一把额上并没有的汗,心道这差事怎么越来越难干了。
忽然听到院内小丫鬟的问安声:“大夫人要出去吗?”
“嗯,我去老夫人送安神香。”姜月瑶声音轻快,沁人心脾。
凌骁脚步顿了顿,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又慢了一些。
月瑶挎着小篮子,脚步轻快的从明月轩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要路过的凌骁。
他一身藏蓝色长袍,银冠束发,凌冽的气势略微收敛了几分,反倒添了些矜贵,远远地立在那里,倒也人模人样的。
她暗暗皱眉,心里一瞬间天人交战,要不装没看到?反正他大概也不想和她说话。
可他好像看到她了,她直接无视他,他会不会觉得她挑衅他?
若是旁人应该不会计较,但他不一定,他比旁人心眼儿小。
月瑶咬了咬下唇的内壁,还是走上前去问候:“侯爷。”
凌骁闻言站定了脚步,冷淡的看她一眼:“做什么去?”
月瑶态度恭顺:“我正打算去看望三弟,他近日读书辛苦,我给他送些安神香,让他晚上睡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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