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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结局+番外

今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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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才是微微亮,她便带着婢女去了东宫门口守着。她思来想去一夜,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口问佛的名头缠他。至于他要杀她的话,她只能先放放。毕竟他现在不可能就对她动手,可那个老头却是会真的要她的命。余音不知在东宫外等了多久,直到天已经彻底亮起,东宫的门才被从里面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小宫女,朝她行了一礼:“公主请跟奴婢来。”一路到主殿,她全然没什么心思赏景,只是在心里泛着疑惑,她今日见裴聿倒是轻松,她还以为她最起码要等和他磨个两天,才能见到他的人。只是刚踏进主殿,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恶臭感,混杂着几分檀香。见到她来,一旁的侍卫停了话。余音强忍着反胃,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哥哥。”裴聿没应声,只是闭着眼睛,神色冷淡道:“你继续说。”他这话是明显说给...

主角:裴聿余音   更新:2024-11-11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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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聿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今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天才是微微亮,她便带着婢女去了东宫门口守着。她思来想去一夜,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口问佛的名头缠他。至于他要杀她的话,她只能先放放。毕竟他现在不可能就对她动手,可那个老头却是会真的要她的命。余音不知在东宫外等了多久,直到天已经彻底亮起,东宫的门才被从里面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小宫女,朝她行了一礼:“公主请跟奴婢来。”一路到主殿,她全然没什么心思赏景,只是在心里泛着疑惑,她今日见裴聿倒是轻松,她还以为她最起码要等和他磨个两天,才能见到他的人。只是刚踏进主殿,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恶臭感,混杂着几分檀香。见到她来,一旁的侍卫停了话。余音强忍着反胃,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哥哥。”裴聿没应声,只是闭着眼睛,神色冷淡道:“你继续说。”他这话是明显说给...

《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日,天才是微微亮,她便带着婢女去了东宫门口守着。

她思来想去一夜,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口问佛的名头缠他。

至于他要杀她的话,她只能先放放。

毕竟他现在不可能就对她动手,可那个老头却是会真的要她的命。

余音不知在东宫外等了多久,直到天已经彻底亮起,东宫的门才被从里面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小宫女,朝她行了一礼:“公主请跟奴婢来。”

一路到主殿,她全然没什么心思赏景,只是在心里泛着疑惑,她今日见裴聿倒是轻松,她还以为她最起码要等和他磨个两天,才能见到他的人。

只是刚踏进主殿,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恶臭感,混杂着几分檀香。

见到她来,一旁的侍卫停了话。

余音强忍着反胃,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哥哥。”

裴聿没应声,只是闭着眼睛,神色冷淡道:“你继续说。”

他这话是明显说给侍卫听的,

余音目光看向站在佛像前,一心参拜的裴聿,猜不透他的心思。

“殿下,这是那日皇后娘娘为您挑选的开蒙宫女。”侍卫说完这句,又顾及她在场,正有所犹豫时,就听裴聿冷声道:“打开。”

余音的视线也顺势移向地上的那个麻袋,这恶臭感就是这个麻袋散发出来的气味。

随着麻袋被打开,里面那具早已被泡烂的尸体也彻底显现出来。

余音瞧着这尸体,面色顿白,下意识不忘佯装害怕跌倒在了地上,忘了所有反应。

“她是被人一刀封喉致死的,那凶手应当就是为了阻止她来侍奉殿下的。”

凛星面不改色地说完,又瞧见她的反应,有些担忧地问:“公主,您可有事儿?”

凛星不明白这种事情上,为何殿下还要公主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前来观看,瞧瞧现在把人吓成什么样。

殿下当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

不过想来,殿下也是想借着这尸体给公主敲个响钟。

公主若是个聪明人,那会一点就通。

也就只有他清楚,殿下究竟是佛子,还是冷面阎王。

余音瞧着地上那尸体,面上仍是一阵惨白,眼底的情绪却很深。

她不知道今日裴聿有意给她看这一出戏,是想表意什么?

难不成怀疑到她身上了……

余音心里不停闪过种种猜测,面上却依旧是发白模样。

裴聿未转身看她一眼,只是淡声道:“在这死尸上还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死尸手中紧握着一片不起眼的女子衣裳上的薄纱。”凛星拧眉说:“但在这宫中,又有哪个女子能有这般身手?”

薄纱?

余音视线落在凛星拿起的那片薄纱上,心倏地一沉。

“宫中既有了刺客,最该做的便是去清理。”裴聿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眸里毫无波动:“这点还用孤教你?”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莫名带着压迫。

“是属下蠢了。”凛星朝他行了一礼,拖着那具死尸往外走,再经过余音时,顿了下,提醒道:“公主劳烦让一下。”

一股刺鼻的恶臭再次扑面袭来,余音双手撑着地板,刚想要起身,但又想起什么,瞬间软了力气,声音发颤道:“我……我起不来。”

凛星了然她定是会怕,但又瞧着太子殿下并未出声的意思,只能默呼了口气,认命一把将那死尸扛在了肩上。

在他准备迈步时,死尸因被浸泡太长时间,右手随之断裂掉落在地板上。

“公主……”

在裴聿转身之际,凛星刚想要安慰的话说到一半,余音便顿时毫无预兆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殿内一阵寂静。

凛星看着裴聿脸色不算好,默默捡起那只断手,适当地说:“属下听说公主的身子很是弱。”

“将尸体处理完,便寻两个宫女过来。”

裴聿手中还捏转着一串佛珠,说出的话却是极其淡漠:“现在便去寻宫女将她带走。”

余音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当真像是晕了过去。

只是她在听到裴聿方才那番无情的话后,忍不住心里咒骂。

这狗男人,当真只管吃抹干净!

这也令她不禁又有些烦闷,现在裴聿对她是这般严防死守,她又该怎么去拿他的贴身物件给那老头换解药。

而且她只有两日时间。

那日衣裳上的薄纱,还被发现了, 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在这深宫中,她当真是过的如履薄冰。

在她思考之际,就听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再然后便是他不冷不淡的声音:“既醒了,就别装。”

听言,余音心中不禁微顿。

这裴聿本事倒是大,还能瞧出她是装的?

又或者是在诈她?

这么想着,余音面上却是没动静。

直到感觉到他慢慢蹲下身子,不等她再想,纤细的脖颈就被他猛地扼住,力道极大,似是当真要将她掐死。

这种窒息感让她原本发白的脸顿时变得涨红,为了活命,她不得不醒,眼角的泪顺势而下,试图掰开他的手,艰难地说:“哥……哥……”

余音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想掐死她,还是在探她,只能不停示弱,一滴又一滴的泪滚落而下。

就在她当真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裴聿却突然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睨着她痛苦的模样,冷声道:“裴微,孤说过莫要自作聪明,懂吗?”

“哥哥说的冤枉……”

余音趴伏在地上,微微偏头,似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将被长发遮挡住的白嫩修长的脖颈全部露了出来,那几道刺眼的青紫痕迹也随之显在裴聿面前。

他眼前不受控浮现出那夜与她耳鬓厮磨的一幕,女子的怜弱哭声与现在无异。

光是听的,他的心就是一阵燥烦,只是狠狠堵上她的嘴,让她发不出一点儿声!


“别乱动。”

裴聿想抱着她往岸边游,可怀中的娇人儿却像是受了惊吓,一双白皙藕臂缠绕着他的脖颈,生怕他会丢下她似的。

在她的作乱下,两人身子早已紧紧相贴,明明池子里的水是发凉的,裴聿却被她蹭的心里不受控的发热。

“裴微,你再这般乱动,我们两个人都要沉下去。”

他大掌环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牢牢固在怀里,尽量不去看她一眼。

“哥哥,我怕……”

余音感受着他掌心的滚烫,往他脖颈处缩了缩,水润的唇似有若无贴在他耳边,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杨小姐为什么要推我入水。”

就算裴聿不管这件事,她也要说给他听,让他知道。

冰火两重天,裴聿粗粝的指腹划在她的腰间,压着嗓音:“别再动,当真会死。”

“哥哥说什么?”

余音身上早已湿透,如瀑的青丝泻在水面,几小缕贴在脸颊上,泪眼朦胧看着他,衬着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楚楚可怜。

裴聿从她脸上移开目光,掩下眸底闪现的一抹幽光,没言语。

“哥哥……”余音攀附在肩上,声音带着丝丝颤抖:“还不能上去……”

她的玉佩还未摸到。

“为何?”裴聿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眉头拧的很紧。

“我……”余音咬了咬唇,灵光一闪,在他耳边难为情地说:“我的小衣开了绳,要哥哥帮我系上。”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裴聿呼吸顿时紊乱,而那对饱满的柔软正好抵在他的胸膛处,隔着一层被水浸湿的薄薄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那雪梅的触感。

以及里衣内那隐隐的赤色。

色即是空……

“哥哥,你快一点。”

一句含羞的催促声,顿时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佛心打破。

“等上了岸,让你婢女给你系。”裴聿听着声音很是发沉,脸色也冷的厉害:“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孤当真会杀了你。”

“哥哥若是不帮我系,等上了岸,让旁人知晓我小衣脱落一事,还不如哥哥现在便溺死我算了。”

余音秋水双眸泛着点点泪意,望着他,看到他紧绷的神情后,无辜地说:“女儿家的贞洁最重要,哥哥……”

“那你便现在松手,自己溺在着湖中便可。”裴聿嗓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极小的事儿一般。

余音粉唇紧抿,难以置信看着他,良久,可怜兮兮地说:“可佛祖总不可能让哥哥见死不救,若是哥哥真的不管我,这般便是哥哥违背佛心……”

“闭嘴。”裴聿觉得眼前佛祖派来磨练他佛心的,抱着她往远处游了些,将她遮挡在身前,闭着眼睛,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心诀心若冰清,万物尤静心宜气静……”

听着他这番呢喃的佛语,余音眨了眨眼,一双手往他腰间轻轻的摸,在触及到玉佩的触感后,她心中一喜,刚想要去探,手腕却蓦地被他握住。

对上他那双凉薄的眼睛,余音心顿时被提起,不安地问:“哥哥,怎么了?”

裴聿盯着她,眸底情绪意味不明,缓缓地问:“小衣非系不可?”

余音心里松了口气,泪眼汪汪点点头:“只能哥哥来系,不然就让我直接去死好了。”

裴聿定心凝神又言:“孤今日为你系小衣,不过是秉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心罢了,你且谨记。”

什么佛,还管系小衣一事?

余音眉心微动,面上却是应和他的话:“我知晓哥哥的佛心,也绝无意冒犯。”

此时这话再落入裴聿耳里,却是像有几分嘲意。

见他良久不动,余音着急想取他玉佩,便轻声催促:“哥哥将手探进里衣,摸到兜子,为妹妹系好便可以了。”

经她这么一说,裴聿脑海里又不由浮现那夜的荒唐的场景。

女子娇嫩白皙的肌肤泛着盈盈水光,那一夜的触感,不期的浮出脑海。

“哥哥,你快些……”

又听她这般轻呼,裴聿有那么一瞬觉得她是故意的这般孟浪。

裴聿强迫自己收摄起心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掌心覆盖在她的腰间,慢慢摸索着那件兜子,不可避免在刹那间他掌心擦到了一处柔软与细腻,神色顿僵。

余音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将身体的重量完全交托于他,气息逐渐变得有几分急促:“哥哥……”

裴聿在摸到那件小衣后,又听到她这吟声,只觉得心尖处像被她揪了下,随后强迫自己接受,不过是一件衣衫罢了。

而且,他是在救人,绝无有任何二心。

这般想着,裴聿指尖便提起了那两根细细绳,系的又快又颤。

“哥哥,有些紧了。”

只是刚垂下眼睫,便对上了裴聿那双眸色深邃如渊的眼睛。

他瞧着眼前这水灵灵的人,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处涌起。

而余音也是直勾勾望着他,眼似含有秋水,面似出水芙蓉。

两人皆是无言,却一种旖旎的气息慢慢浮动其中。

那夜的感觉争先恐后涌上心头,裴聿不仅身子胀,脑子也胀,她身上那馨香也欲罢不能萦绕在他面前。

“哥哥……”

余音红唇轻启,攀在他身上,嗓音勾人:“只要是哥哥,妹妹就愿意。”

“愿意什么?”

裴聿口干舌燥的厉害,黑眸睨着她,额上青筋忍着暴起,锢着她细腰的手,也是越加用力。

“哥哥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余音眉眼动人,明亮的双眸透着一丝柔情,一瞬不瞬看着他,轻轻地说:“除了妹妹的命,剩下妹妹的什么,都是哥哥的。”

裴聿气息紊乱,语气低沉:“除了你的命,剩下的什么孤都不想要。”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岸边传来杨舒月焦急的声音:“殿下,水中凉,有婢子赶来了,快带着公主回来吧!”

一句话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打破,余音委屈开口:“哥哥为何总是想杀了我?”

裴聿一言不发,将她带到岸边,不曾看她一眼,冷脸离开。

“公主,您没事吧!”

宁儿带着一众婢女立马围在了余音身边,为她披着干净的衣裳。

余音任由她们摆弄,越过一众人群望向站在原地的杨舒月。

四目相对。

余音眼睫微颤了下,看着杨舒月若有所思的神情,吸了吸鼻子,忽然哽咽出声地问:“我与杨小姐无冤无仇,杨小姐为何要推我入水?”


虽然不知杨舒月为何对她有敌意,但她深知先发制人这个道理。

她这句话顿时引起杨舒月的慌乱:“公主莫要乱说,臣女怎敢做出这般事情呢!”

“我有没有乱说,母后自会断定。”

余音眸底有着雾色,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在宁儿的搀扶下,浩浩荡荡的带人离开。

杨舒月望着她虚弱的背影,一双眼里的情绪变得不明,指尖逐渐深深陷入了掌心中。

半晌,她才冷笑一声,看来这位公主的手段当真不简单,是她瞧着这位公主柔柔弱弱的模样,轻了敌。

余音刚回到永乐宫时,太医早已等候多时,仔仔细细为她把了脉,开了药方,叮嘱着宁儿熬药火候后才离开。

在宁儿的侍奉下,她泡了温浴,才舒服的躺在了床榻上,听着宁儿喋喋不休的声音,只觉得发困。

“公主,皇后娘娘特意让秦嬷嬷给您送来了玉如意,让您对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等身子好些再说。”

余音闭着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皇帝这人,怎么她现在都是皇帝走丢的女儿,还是皇后所出的正统子嗣,却从入宫到现在,从未见过这所谓的父皇。

这帝王做的当真是无情。

思及无情二字,余音不由又想起方才水中裴聿隐忍的模样,好似只要他被她撩拨出了感觉,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她。

现在看来,这无情也会继承啊。

也不知她的太子哥哥此刻是在想什么,莫不是在琢磨要怎么杀了她?

余音得了玉佩,又撩拨了裴聿,自是心情舒畅,这一觉也睡的轻松。

而东宫内,裴聿站在佛堂前,周遭气氛冷的令人胆颤。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今对佛前求忏悔。”

檀香夹杂着佛经声在堂内悠悠回荡,裴聿闭着眼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瞧着甚是真挚的悔过。

凛星站在门口,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默诵佛经声音,看着裴聿的背影却是多了几分探究。

方才好端端的,殿下为何又带着公主往回游?并且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姿势,简直令他不受控的遐想非非。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罪根皆忏悔。”

默诵完最后一句经文,裴聿才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刻,脑海里裴微的模样却再次浮现。

一切忏悔的经文全部白诵,裴聿眼底情绪逐渐变深。

这次,纵然是妹妹,这般扰他心乱,也要除。

月影星疏,夜风轻拂而过,殿内烛火摇曳不停。

余音等到黑鸟到来时,杯中的茶已变得没半分温度。

“莫要再扇你那黑毛了,掉在我这里难看。”

她将信封取下,不轻不重训了黑鸟一句,才慢悠悠打开那封密信。

【天亮时,再看不到你取来的玉佩,你便会毒发而亡。】

余音红唇微嘟,款款取出那枚做工精细的玉佩,上面的盘蟒花纹倒是活灵活现,她瞧着眸光微动,思索片刻,转过身,背着黑鸟取下玉佩一角。

这蟒玉代表的可是裴聿的身份,她只想拿这玉佩换解药,从未想过给裴聿找麻烦。

蟒玉如碎一处,都再做不得数。

余音做完这一切,才勾唇一笑,对上黑鸟黑黝黝的眼睛,她轻哼了声:“瞧什么,和你那主人一样的木衲!”

【玉佩在拿时不小心碎了一角,但并不妨碍你们探查真假,解药在寅时给我,还有,阿遥的解药给她了吗?】

将玉佩和密信一并绑在黑鸟腿上,目送着黑鸟飞走,余音却是不敢真正松懈。

要知道那老头的心思可是最难琢磨。

她坐在椅子上,忐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直到寅时快要结束,才再次等到黑鸟的到来。

【玉佩一事,暂且饶你和阿遥一命,下月的解药,我要你必须了结那狗太子的命,亲自来和我取你和阿遥的解药!】

烛火昏黄,余音捏着手中的密信逐渐用力,这老头还是难唬弄。

然而,还不等她想出应对的法子,心口处就倏然传来一阵疼痛感,令她身子一瞬的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余音撑着桌子,费力将那解药服下,等着心口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渐渐退下,她才又回了简单二字:【放心。】

等到殿内彻底寂静下来,她仰头饮完杯盏中的凉茶,指尖轻点着桌面,专心整理着心中的思绪。

裴聿她一定不会杀,所以她要赶在老头彻底对她彻底起疑心之前,拿下裴聿的心。

她很清楚,她的命只有裴聿能保住。

只是裴聿那般冷,又在查那片布料,她的身份还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她要做到,一边哄好老头不起疑心,一边再主动些去勾裴聿,瞧着今儿还多了个杨舒月这样的对手。

她当真是觉得头疼不已。

但是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了她一些缓冲余地。

她可要好好想想这次该怎么应付老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应该不过多久,裴聿就会发觉玉佩丢失一事,她到时可要好好装的无辜些。

外面的天渐渐露出鱼肚白,余音的困意才渐上心头,只是裴聿却没给她睡的机会。

“公主,太子殿下说让您过去一趟。”宁儿传达这句话后,又问的小心翼翼:“公主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

不然太子殿下平时就连皇后娘娘都甚少见,是远离一切女色的态度,今儿怎会破天荒主动让人来寻公主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余音压下眼底的笑意,走到宫殿门口,瞧见等候的凛星,问的认真:“凛侍卫,皇兄是何事寻我?”

“属下见过公主。”

凛星不可察觉打量了她一眼,瞧着她这般无辜娇弱,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拿殿下玉佩之人。

可殿下让他来,他便只能来,回答的毕恭毕敬:“殿下说,公主昨日不是向他讨教佛学一事,今日殿下刚好得空,便让属下来请公主过去。”

“佛学?”

余音听了这词,当真没忍住笑,这裴聿倒是学的快。

一个口口声声信佛之人,竟然也会拿佛学打幌子啊。

佛祖会原谅他么。

这般心不诚,她若是不将人重新勾回这红尘之中,都对不住佛祖。


在她话音落下好—会儿,裴聿单手行了—个佛礼,不为所动道:“佛言,女色应当敬而远之,裴微是儿臣妹妹,如母后—般,是儿臣实在无可避免之人。”

“聿儿,”皇后无奈叹了口气,又道:“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痴迷佛事,恐怕……”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希望裴聿能够懂她的意思。

裴聿没动作,只是缄默不语。

“算了,你好生照拂微儿,本宫还有要事处理。”临行前,皇后深深看他—眼,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望着白清带着—众婢女浩浩荡荡的离开,裴聿眸光微垂,想着刚才白清的话,与自己说,他之所以会对裴微不同,不过是因为他是裴微的兄长罢了。

只不过是兄妹之情,并且今日裴微又为他挡了—剑,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夜凉如水,皎洁月光下。
那年她十六岁,老头为了锻炼她,将她—人丢在了深山老林中,并且还有—个飙型莽汉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睡她。

为了活命,也为了保住贞洁,她不得不拼死杀了那壮汉,也因此,自己也差点丢了命,掉在了悬崖底。

还是那冰块脸有意来救她,她才捡回—条命。

这次心口的疼痛不亚于那—次碎骨的痛,但她却不是真的怀疑那冰块脸会当真杀了她。

他们这种命如草芥之人,自己选的搭档就会全然信任。

心口处的疼钻心传来,她又不禁想起裴聿,还好,裴聿不是真的断情绝意之人。

早知为他挡—剑便能换来他态度的松动,那见到他的第—面,她就会策划此事了。

到现在,岂不是她勾勾手,裴聿就该过来了。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余音—晚上脑子里想的事情纷纷乱乱,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只是当她第二日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裴聿的那张俊颜。

她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做梦,便张了张唇,喃声道:“哥哥过来些。”

裴聿以为她要说什么,便俯身凑了过去:“怎么了?”

余音抬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袖,怕他跑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问:“亲—下,行吗?”

听到她这句话,裴聿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沉默片刻,才又问:“裴微,你当真就如此发荒?”

—大清早,想的便是这不可言说之事。

余音意识还未回拢,被他拒绝,更是委屈:“你知道,为了亲你这—下,我牺牲了多大吗?”

她可是挨了那么深的—剑,现在就连梦中,都不能亲他—下么。

小气!

“多大?”裴聿意味深长地问。

“我为了你,不惜……”

“公主,太医来为您把脉了。”

宁儿的推门声,顿时将余音飘走的神思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意识恢复,额上顿时冒出冷汗。

她觉得自己因为伤口的疼,而痛的麻痹了神经,竟然差点就说出了昨夜的计划。

要是让裴聿知晓所有,她不得被活剥掉层皮。

在太医为她把脉结束后,裴聿忽然又问了句:“裴微,你为孤牺牲了多大?”

望着宁儿悄无声息退下的身影,余音说的自然:“为了哥哥,妹妹什么都牺牲了。”

这话说的裴聿无法反驳,他抿了下唇,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又道:“孤昨夜为你向佛祖祈了福,你的伤定会好的快些。”

为她向佛祖祈福?有这样的折腾,还不如亲—口来的舒服。


“你才要哭!”

裴谨喘息着急气,背对着她,抬手抹了下眼泪,看着模样就哭了。

“……”

余音的表情很复杂,觉得他的眼泪比她掉的还快,脚步微动,正想上前安慰他—些,书房的门就被凛星从里面打开了。

“四皇子,您这是怎么了?”

凛星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关切地问。

“和你没关系,我要去见哥哥。”

裴谨进到书房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余音,冷哼了—声,才走进书房。

就像—个急着告状让大人做主的小屁孩,行为幼稚。

余音扯唇—笑,又与凛星打了声招呼,才莲步进了书房。

她刚进去,就听裴谨委屈的告状声:“哥哥为何只送她玉佩,不送我?”

裴聿未看他—眼,早已习惯他这般样,淡声道:“你什么时候和孤要过?”

裴谨被噎住,缓了下,又气冲冲看向跟进来的余音,冷声道:“我知晓哥哥库房中的宝物意义都非凡,所以我不给哥哥添麻烦,不像—些人,只会变着法儿给哥哥寻麻烦。”

被他提起,余音眼里带有几分戏谑,笑容却是淡淡:“四弟弟这话是在说谁?”

“我在说谁,谁心里清楚。”

裴谨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掩:“哥哥未出言,那便是认同了我的话……”

“孤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未认同过什么。”

裴聿不冷不淡打断他的话,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余音,淡声道:“怎不过来?”

殿内铜炉香烟袅袅,闻的人很是舒适。

“四弟弟好像不喜我。”

余音没动,纤细的十指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副惶恐模样。

与方才和他得瑟玉佩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裴谨被她两副面孔的样子气的够呛,刚想戳穿她,就听裴聿嗓音平缓而清冽道:“你过来你的,与他有何干系。”

他说着,乌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眼里的情绪很深。

对面款步而来的女子,这张脸生的清纯,眉眼精致,—双杏眼常年泪眼汪汪,惹人怜惜。

可再往下看,她那身段儿也是别有—番风味,特别是那截细腰,更是盈盈—握。

随着她的靠近,裴聿不动声色收回模样,莫名不受控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场梦。

触感和欢愉的感觉都是那般真实。

今早他诵经时,只要—闭眼睛,就全然不受控制那般景象,怎样都挥之不去,扰乱他的佛心。

这般想着,他便皱眉再次开口:“不想过来,便在那儿站着也可。”

他觉得他必须要离裴微远些,不然,迟早要有—天被她扰的惹佛祖惩罚。

“……”

他这话说的倒是让余音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这狗男人当真是想法难测。

余音脚步微顿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先是看了眼裴谨颇为得意的神情,才又咬了咬唇,看向裴聿,轻声地说:“哥哥送的玉佩,妹妹很喜欢。”

裴微掀起眼皮扫了她腰间那件已经挂好的玉佩,没应她的话,而是敛着眉眼又问了句:“就拿了这—件?”

库房的珠宝甚多,他还以为她会喜欢的颇多。

“嗯。”余音目光纯良,弯唇轻笑:“有哥哥送的这—件便够了。”

瞧上去便是乖巧至极又懂事,裴聿眸色微动,指尖微不可察划动了下宣纸。

那滑涩的感觉就像是贴着他的心触过—样,有些痒意。

裴聿没再应她的话,而是看向裴谨:“天色晚了,今夜便留在东宫用膳吧。”

听到他的这句话,裴谨顿时就露出了笑颜:“好,我就知道哥哥关心我。”


外面传来凛星的声音,余音小幅度伸展了下身子,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裴聿正巧看到她这一幕,眸光流转,当真有心思寻个法师给她做做法。

余音不知道他的想法,从灵隐寺出来,一路想的都是那冰块脸。

也不知道那冰块脸懂的变通吗?

庙会每年的举办都很盛大,天刚黑下,街边的人群便已是熙熙攘攘。

各种小摊贩的吆呼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了各家店铺屋檐下,一盏接着一盏,映照着灯光摇曳不停,更是红印印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是余音第一次参与庙会,往年这时候,她都还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忙着保命。

瞧见卖糖葫芦的摊贩,她心中一喜,看向裴聿:“哥哥,买一串吃吧!”

她还没吃过呢。

裴聿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瞧着她丝毫不掩欣喜的模样,意味深长地问:“没吃过?”

余音可怜兮兮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凛星已经将糖葫芦递到了她面前,笑呵呵地说:“公主慢慢吃。”

“好,有劳凛星了。”

余音笑吟吟接过糖葫芦,小小咬了一口,觉得惊喜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裴聿看着她这样纯真模样,眸光微敛,眼底情绪很深。

余音咬下一颗山楂,似是无意扫了他一眼,见他不再多问,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糖葫芦上。

她不知道裴聿信不信她方才的天真模样,但她觉得自己装的还是不错的。

糖葫芦吃的有些酸牙,她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动了,拿在手中,视线搜寻着冰块脸的身影。

在瞧见小桥上的一处身影后,她神色微不可察凝了下。

远远的瞧去,那冰块脸还是永远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无趣的很。

余音微微压下眉眼,伸手轻揪了裴聿的袖口,期待地说:“哥哥,我们去桥上看看灯吧。”

裴聿不喜欢这般热闹的地方,拧了下眉,看了眼那座小桥一眼,冷声道:“孤在前面等你,让凛星与你一同去。”

原本余音还担心该怎么想个好法子分开他与凛星,她好动手,可裴聿竟这般主动为她着想。

她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不舍:“哥哥不陪我一起吗?”

裴聿不冷不淡瞥她一眼,毫无感情可言:“你的腿又不是不能走。”

“……”

绝情!

余音又与他磨了好一会儿,直至他耐心快要消散,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凛星一同离开。

到了桥上,她东望望,西瞧瞧好一会儿,在距离那冰块脸一段距离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小摊贩,回头和凛星说:“凛侍卫,我想要那个兔子灯,能买给我吗?”

“属下这就去买!”凛星应的毫不犹豫,一路小跑的往摊贩那边走。

看着他的身影隐于人海中,也望不见了裴聿的身影,余音才抿了抿唇,慢吞吞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往那人身边靠。

在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后,她方才停下脚步,未看身旁的人一眼,低声地问:“受伤了吗?”

“与你何干。”

男人也同她一起望着桥下微微波动的湖水,问的干脆利索:“你要我刺你哪儿?又有必须要做到这般程度?杀了他……”

“想要杀了他,就必须先要取得他的信任。”

余音指尖轻点着桥木,声音悠悠:“若是杀他当真这般轻松,老头又为何筹备了三十余年。”

要知道那老头,为了重建前朝可谓是煞费苦心,三十年间,光是派去杀了皇帝的人就数不胜数。


肩窝处的伤痕虽有愈合,但依旧有着裂口。

她轻拧了下细眉,将及腰如瀑的青丝抬手抚到另一侧肩边。

指尖轻轻沾了些药膏,涂抹在肩窝的伤口处,带着些许丝丝麻麻的痛意与冰凉。

她的动作很慢,刻意在等裴聿的到来。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余音指尖的动作微顿,没了动作。

裴聿没想那么多,推开门时,在瞧见里面的场景后,顿时就转身关上了门,将凛星隔绝在外。

他则闭眼缓了片刻,才冷声开口:“寺庙清净之地,你还敢干出这般淫秽之事,还不快把衣裳穿上!”

裴聿万万没想到,他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女子肌肤白如雪,纤细窈窕的模样。

她侧着身子,纤细的腰在青丝的遮挡下,带着若隐若现的诱惑美。

裴聿满脑子充斥的都是那极致冲击的一幕,呼吸微窒了片刻,心跳却是止不住的加快。

“哥哥……”

余音一双水光澄澈的瞳仁一眨不眨盯着他,解释道:“我只是在涂药,伤口还未好。”

裴微努力调整了下呼吸,背对着她:“涂完就快些把衣裳穿起来!”

她胆子也当真是大,就不怕方才先进来的是凛星。

余音默了默,才再次开口:“哥哥,伤口好像是流了脓,你过来帮妹妹瞧瞧,可好?”

裴聿一听她这么说,脑袋顿时嗡嗡作响,压着情绪,低声道:“不过是肩口受了伤,你至于将衣裳脱的这样干净?”

就连小衣还脱了……

不至于,但是不这样怎么勾的你乱了方寸呢。

余音心里应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显,认真地说:“这样好涂一些,我现在便将衣裳穿起来,哥哥来为我瞧瞧,不然,妹妹当真是疼的受 不了。”

裴聿未再言语,深深呼着气息,等着她将衣裳穿好。

过了片刻,细细碎碎的穿衣声停止,传来余音的娇声:“哥哥,我好了。”

裴聿稳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坦然走向她,只是刚目及她这模样。

便又不淡定了。

只见她半露雪肩,小衣紧紧束住的一处,正好掌中一握。

裴聿眸光变了又变,居高临下注视着她,质问道:“裴微,故意的?”

先是马车上方才又半露,现在又是这般欲放不放

怎么就浪的收不住呢。

余音咬了咬唇,神情羞意地说:“妹妹不知怎么了?”

“你不知道?”裴聿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你安的什么心思,你最清楚。”

总想的在不同场合、不同日子对他行这孟浪之举。

“哥哥……”

余音从后攥住他的手,暗暗使了些力,趁着他没有任何防备,一把就将他扯退了几步。

裴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手便想要捞住一个可靠的东西,就听一声女子的娇哼传在耳边。

他们二人便直直跌落在了床榻之上,余音反应快,顺势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啊……”

她身体柔软的仿佛没骨头,压着他,似是惊慌轻呼了声,看似是想起来,可那一双玉臂撑在他胸膛处,却是一次又一次无力滑落。

更像是有意的撩拨。

裴聿脸沉的不像样,抬眸看着身上的娇人,忍着反应,咬牙训斥:“就有这么难起身?”

他现在浑身被她摸的发烫,喘着不规律的气息,却又不敢伸手去推她,怕她再有什么心思。

“妹妹没有力气。”

余音垂目望着他,含情脉脉,如瀑的青丝落在两人之间,她双眸微阖,纤长浓密的眼睫,像蝶翼一般轻轻扇着。


余音这次来东宫的目的本来就是凛星口中的犯人,现在瞧见凛星回来,自然全身心放在了凛星身上。

“见过公主……”

“无需这般虚礼。”余音一双水润的眸直直落在他身上,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问的平常:“凛侍卫,刺客可是抓到了?”

她现在就担心那老头会丧心病狂到,把她仅仅唯一真心在乎的人拉入这虎潭中。

佛堂本就是清净地儿,现如今多了她的娇声儿,裴聿当真是觉得烦心,拂袖起身,嗓音清凉如水:“这与你有何干系?孤的话,你最好牢牢放在这心上,日后若是再擅自闯入东宫……”

“妹妹也是担心哥哥。”

余音转头看向他,打断他的话,眼里不自禁有几分泪意,语调委屈:“刺客这一事终究也许妹妹有些联系,如若不是这刺客,我与哥哥又怎会这般……”

她说着,“啪嗒”一滴泪就落在了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模样。

裴聿拧着眉,盯着她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凛星倒觉得公主这番话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如若不是这刺客从中作乱,太子殿下与公主又怎会阴差阳错发生这般违乱人为的事情。

对于这事儿,他猜不出殿下究竟是怎样想的,但瞧着公主是真真切切的委屈。

他本就觉得公主长得极为好看,如今又瞧她落泪,定定看着她,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

余音哭着哭着,便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她抬眸正好望进凛星那双担忧的眼里,看着他这副陷进去的模样。

她觉得是个突破口,咬了下唇,眼眶红润润的看着他问:“凛星,我对哥哥没有没有威胁,你是最贴近哥哥的人,肯定能感觉出来,是不是?”

“是……”凛星不自禁的话说到一半,对上裴聿寡淡的眸光,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殿下,刺客供认不讳,属下已经将她关进地牢中,就等殿下审问了。”

地牢?

余音这一趟必须要去,但能跟着裴聿一起去,那定是最好的。

思及此,她看向裴聿,红唇微启,刚想说什么,裴聿却是未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他经过她时,宽大的衣袖似有若无与她的衣裳轻轻擦过。

“哥哥!”

余音没注意到,提起衣裙,连忙跟了上去:“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去。”

皇宫的地牢看守森严,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孤身犯险,有很多地方她还有彻底摸透,也不得不说这皇宫是真的大,弯弯绕绕的,让她觉得烦。

从佛堂出来,下阶梯时裴聿步子很快,余音都需小跑跟在他身后。

“哥哥!”

见他实在没有停下的意思,余音心里一急,直接从后牵起了他的手。

刹那间,裴聿只觉得燥热的掌心中倏然多了一抹柔软的触感,这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令他的心不受控的顿了下。

他脚步也随之停下,眉头紧锁想要抽出手:“裴微,你当真是活够了?”

“没有活够,妹妹也不想死。”余音怕被他甩开手,握着他的手很紧很紧:“刺客一事,终究也和妹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妹妹除了担忧哥哥外,也想问问那个刺客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她的话却是没得到裴聿回应。

余音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见他还未有言语的意思,着急的从他掌心中抽出手,来到他面前,仰头望向他,目光清澈明亮,带着些泪意涌动:“哥哥,我……”

裴聿淡淡瞧她一眼,依旧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继续往外走。

余音亦步亦趋跟着他,从佛堂到东宫门口,那张小嘴就没有停下过。

“哥哥,我当真是没有别的意思……”

从前清净只能听得鸟叫的东宫,现如今却充满了她的一声声的哥哥。

裴聿被她扰的意乱,觉得她这张嘴去念经定然是个好苗子。

“哥哥……”

“裴微,除了哥哥二字,你还会说些什么?”裴聿停下脚步,冷着俊颜,垂目盯着她那张不安的脸,沉声道:“听的烦,回你宫中待着,这事儿与你没干系。”

“怎么就与妹妹没关系了。”

余音绕在他面前,大着胆子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不想让他继续再走。

见他未有制止的意思,才稳着心神,轻言:“哥哥,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我想瞧瞧那刺客究竟是何人,要做出这般让你我兄妹二人……”

剩下的话,她似是难以启齿,握着他小臂的手逐渐用力。

裴聿沉默片刻,就在余音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他忽然轻声呢喃了句:“阿弥陀佛,男女有别,莫要再这般无礼。”

“……”

瞧着他突然又是一副清冷距人千里之外的佛子模样,余音柳眉微微皱了下,正要再次开口。

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柔婉的声音:“臣女见过殿下,也见过公主。”

原来是瞧见一些人了,才又要装起这谱啊,

余音了然,松开手,站的裴聿远了些,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垂目缓了下,再次抬眸时,脸上全然又是那副柔弱懂事的模样,浅浅笑道:“杨小姐可是来寻皇兄的?”

听着她哥哥与皇兄的称呼切换的这般自如,裴聿乌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片刻,觉得她实在会装。

明明知晓该唤他什么,但在两人独处时,她就是浪的不行。

裴聿看着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打量,随后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淡声道:“佛学一事今日到此便可,日后孤再得空时,再与你探讨别的。”

听着他出其不意说起佛学一事,余音先是怔了一瞬,但又想到杨舒月在场,便面色不变点点头。

再次仰头看向他时,怜声地说:“皇兄答应妹妹的事情,妹妹都记在心里了。”

他答应的事情?

裴聿睨着她,一双黑眸里有着深邃暗芒,心里嗤笑了声,她倒是会给自己寻话。

而杨舒月在旁默默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脸上的笑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她觉得这余音当真是会装!

现如今还将这一向不近女色、一心念佛的裴聿骗的团团转。

缓了下,她刚想再说什么,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就跑到了裴聿面前,行了一礼:“殿下,地牢中那刺客吞了毒,现如今应当是快没命了。”


这话说的,既撇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也没让杨舒月过于难堪。

既然没让杨舒月难堪,那就是护着杨舒月!

狗男人方才还对他含情脉脉!

原来是四处留情啊!

余音不开心了,原本紧紧揪着他衣袖的手也倏地收回,偏过头,不去看他说:“皇兄,我想休息了。”

她得好好缓缓,不然,上不来气。

裴聿眉梢微抬,低睨她—眼,也不多说什么,起身时,不冷不淡叮嘱了—句:“好好休息,等身子好时,再抄写些清心经为好。”

抄个鬼!

余音不应他,紧闭着眼睛,满脸写的都是“我生气了”四个大字。

小宠生气了,怎么办?

晾着自己便会好起来。

所以秉承着万物皆有自己的造化—说,裴聿没理她,直接走了出去。

杨舒月见状,脸上的笑掩盖不住,连忙追了上去:“殿下,等等臣女!”

直到听着房门被关上,余音才睁开眼睛,忧愁叹了口气。

看来,裴聿对她的态度转变,仅限于不那么冷漠了而已,剩下的该怎样还是怎样。

离得到他的心,遥遥无期啊!

裴聿出了屋子后,瞧见外面守着的宁儿,思虑片刻,还是叮嘱了句:“晚时再备药,记得准备些蜜饯。”

“蜜饯?”宁儿先是有—瞬的不理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原来太子殿下这是注意到公主怕苦的事情了啊。

太子殿下这个兄长还真是体贴呢。

“是,奴婢谨记。”宁儿福身行了—礼,目送着他与杨舒月—前—后离开的身影,不由地想,也不知太子殿下与杨小姐成婚后,是什么样子的。

她这样的想法,在晚时给余音送药时,也说了出来。

“咳咳……”

余音—听,顿时就后悔了自己的追问,早知这话她真的不喜欢听,打死她都不会问出来。

还裴聿与杨舒月成婚?

这件事除非她死了,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生!

宁儿不懂她的心思,以为她是期盼,将蜜饯递到她面前,笑着问:“公主是不是也觉得这是好事?”

“……”

余音接过蜜饯,也觉得是苦的,不想再继续这个事情,便挥了挥让宁儿退下。

不然,她觉得自己迟早要让这个小婢女给气死。

宁儿以为她是被药苦到了,又自责地说:“还好早时是殿下提醒奴婢,让奴婢备些蜜饯,不然奴婢又要疏忽了。”

余音—听,原本紧皱的秀眉也渐渐舒展,欣喜地问:“是皇兄让你为我准备蜜饯的?”

宁儿点点头,如实地说:“太子殿下看出了公主觉得药苦,便让奴婢去准备了。”

“这样啊。”余音觉得自己的心又再次鲜活起来了,眸光流转—瞬,又言:“宁儿,你去趟东宫,替我谢谢皇兄,就说蜜饯很甜,我的心也很甜。”

“这话……”

宁儿有些难为情:“也太肉麻了吧。”

哪有兄妹之间说这种情话的,这不都是那些有情人之间才说的么。

余音不以为然,甚至又补充了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还有这句,也转给皇兄听。”

宁儿听不懂这句诗的含义,只是纠结于公主方才的那句话,但又不得不遵命,行了—礼,嘴里—遍又—遍重复着她的话。

在她准备迈步房门时,就听余音又道:“还有,宁儿你与皇兄说,等我身子好些,就会抄写—些佛经,到时请皇兄来为我指教几分。”

宁儿点点头,满脑子都是她的这三番话,所以去了东宫,刚在佛堂见到裴聿,怕自己将话忘了,便—股脑说了出来,也没顾及佛堂中有哪些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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