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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萧煜沈芙前文+后续

寄南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来叫人的小太监那么着急,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点轻微的烫伤,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叫他们来这么一趟。太医留下几个膏药吩咐几句后就离开。沈婉仪举着烫的通红的手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万岁爷眼眸含泪:“是嫔妾没用,给万岁爷弹首曲子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她说得可怜,手腕又烫的通红,实在是无人忍心责怪。箫煜宽慰了两句:“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弹琴了。”刚拨弄起来的兴致如今又熄灭了,万岁爷此时心情自是说不上好。本对这琴也没多大的兴趣,可三番两次的听不着,越是如此自然越是想听。箫煜手捧着茶盏,目光落在跪地磕头的逢春身上,摩挲着茶盏悠悠道:“伺候不了主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逢春一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自家小主脸上。她不敢挣扎,随着小太监出了门。院外没一会儿...

主角:萧煜沈芙   更新:2025-04-23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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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萧煜沈芙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寄南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叫人的小太监那么着急,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点轻微的烫伤,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叫他们来这么一趟。太医留下几个膏药吩咐几句后就离开。沈婉仪举着烫的通红的手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万岁爷眼眸含泪:“是嫔妾没用,给万岁爷弹首曲子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她说得可怜,手腕又烫的通红,实在是无人忍心责怪。箫煜宽慰了两句:“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弹琴了。”刚拨弄起来的兴致如今又熄灭了,万岁爷此时心情自是说不上好。本对这琴也没多大的兴趣,可三番两次的听不着,越是如此自然越是想听。箫煜手捧着茶盏,目光落在跪地磕头的逢春身上,摩挲着茶盏悠悠道:“伺候不了主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逢春一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自家小主脸上。她不敢挣扎,随着小太监出了门。院外没一会儿...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萧煜沈芙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来叫人的小太监那么着急,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点轻微的烫伤,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叫他们来这么一趟。

太医留下几个膏药吩咐几句后就离开。

沈婉仪举着烫的通红的手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万岁爷眼眸含泪:“是嫔妾没用,给万岁爷弹首曲子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她说得可怜,手腕又烫的通红,实在是无人忍心责怪。

箫煜宽慰了两句:“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弹琴了。”

刚拨弄起来的兴致如今又熄灭了,万岁爷此时心情自是说不上好。

本对这琴也没多大的兴趣,可三番两次的听不着,越是如此自然越是想听。

箫煜手捧着茶盏,目光落在跪地磕头的逢春身上,摩挲着茶盏悠悠道:“伺候不了主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

逢春一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自家小主脸上。

她不敢挣扎,随着小太监出了门。

院外没一会儿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

沈清如坐在椅子上,听着屋外凄惨的叫喊,又低头看着自己烫红的掌心。

牺牲了逢春,且这么一烫为显得逼真,那水都是特意选的九分烫的,就怕万岁爷心生一点儿疑心。

涂抹了膏药之后,此时掌心火辣辣的疼,可就算是这样,她心中也生不出半分悔意。

她绝对、绝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只是个养女,一个出身卑贱,什么都靠沈家施舍的养女。

琴没听到,且沈婉仪还伤了手。

箫煜自然也没了留宿的心思,只略微坐坐之后就离开了。走之前他想到什么,特意往宫女群中看了眼。

沈芙站在一众宫女之中,低着头,乌黑的长发下只露出一截颈脖。

人群中,一眼就让人看见,且夺目难忘。

沈芙察觉到头顶那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像是半点都没察觉,低头的乖巧的跪在地上,附身磕头:“奴婢恭送万岁爷。”

轿撵之上,箫煜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目光看了一会儿才从那抹细腻雪白的颈脖处挪开。

龙撵一走, 沈芙才察觉到落在头顶上的那抹目光消失。

她心中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就瞧见沈情如那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沈芙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不慌不忙的扯出一丝笑:“长姐。”

她眨了眨眼,娇娇俏俏的走上前,拉着沈清如的袖子,来回晃悠了几下:“长姐,你看我装的好吧。”

沈清如探究的目光在沈芙身上来回多看了几眼,见没瞧见出什么不对劲后才扯出笑来。

她拉着沈芙的手坐下。

语重心长的道:“长姐知道你对我好。”

眼前这人既是她的替代品,晚上都能代替她伺候万岁爷了,为何不能再代替她做点别的?

沈清如看着自己的掌心,她今日能找借口逃掉一次,却逃不了第二次。

若是万岁爷再让她弹……沈清如看向沈芙的目光立即亲热起来:“有件事长姐不知该不该提。”

沈芙心中感叹沈清如脸皮的厚度:“只要能帮到长姐,阿芙自是愿意。”

“你看万岁爷这样,今日既是开了口,改日必然也会让长姐再弹的。”沈清如责怪沈家偏心,当初年纪小的时候为何不逼着自己学。

如今临到此时,却是要求别人。

她亲热的拉着沈芙的手,尾音拖长:“你能不能……帮帮长姐?”

沈芙装傻,故意睁着一双单纯的双眼:“长姐的意思是想要我教你学琴?”


万岁爷昨晚留宿在长秋宫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早膳才刚开始,祥贵嫔就叫了人来。

三皇子才五岁,正是天真活泼好动的时候。

祥贵嫔既是养母,同时也是三皇子的亲姨母。对待三皇子她可谓是事事尽心,唯恐哪里出了差错。

“说说昨晚看的如何。”昨晚万岁爷来长秋宫,直接就奔着偏殿去的。

祥贵嫔知晓自己不受万岁爷喜爱,故而也没有不识趣儿的去凑热闹。

但是对于上回沈容华说的话,她却是一个字不信。

什么艳如海棠,纯白无瑕。

这些话一听就是假的很。

后宫之中好看的嫔妃这样多,也没见谁能艳如海棠过,只怕是以容色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也不敢这样大放厥词。

祥贵嫔想到这话就觉得好笑的紧,狭长的眼尾往地上瞥了眼:“说吧,到底生的是何模样。”

小太监跪在地上,趴着脑袋眼看着祥贵嫔亲自将八宝甜粥喂到了三皇子的嘴里,这才道:“奴……奴才昨日隔的远,只……只是远远儿的看了一眼。”

这话祥贵嫔懒得听,目光往下:“本宫是问她到底生的如何。”

冠冕堂皇的话听多了,祥贵嫔哪有那么大的耐心。

眼看着祥贵嫔要发怒,小太监也不敢再隐瞒。磕了个头,支支吾吾的开口:“奴……奴才过去的时候的确只是远远儿的瞧了眼,并未看的特别清楚。”

看吧,看小太监这犹犹豫豫的样子。祥贵嫔心中像是知晓了什么,冷笑着就要开口。

却见小太监抬起头,磨磨蹭蹭的道:“但……但的确如沈容华所言。”

分明只是随意一瞥,但那容色却是当真儿令人难以忘记。

小太监想到在门口瞧见的那刹那间的容色,只觉得此时眼前还有几分恍惚。

“那女子生的可谓是极美。”

祥贵嫔原本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变得僵硬。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里带着讽刺的笑。”

“当真儿?”祥贵嫔翻了个白眼。

“究竟是有多美?能比的过淑妃吗?还是说比容昭仪还要绝色?”

这两人都是后宫中颜色最好的,淑妃艳丽,容昭仪娇纯。

两人的容色可谓是平分秋色,入宫那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够比的上这两位。

祥贵嫔语气里带着笑,分明就是故意拿这两人故意说事的。

后宫中有了淑妃与容昭仪两人这等美色,都有她的一席之地,沈容华夸的再厉害,莫非还能比得上这两人不成?

她目光睥睨的往下去:“说吧,可比的上她两的一半?”

小太监这回不敢再犹豫,抬起头诡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到底是开了口:

“不相上下。”

那姿容,实在是低的上不相上下四个字。小太监想到那一瞥。

淑妃娘娘娇艳,容昭仪纯洁无辜。

可那女子浑身上下都显得纯洁无暇,可偏偏眉眼之间又自带三分妩媚。

两种极致的美融合在一起,小太监心口微跳:“比起淑妃与容昭仪还要绝色。”

小太监话音刚落下,哐当一声祥贵嫔手边的茶盏就落了下来。

三皇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嚎啕大哭起来。

捏紧的掌心里溢出血,祥贵嫔脑袋嗡嗡的叫唤:“废物!”

她眼神示意乳母将三皇子抱走,等三皇子的啼哭声从屋内消失之后,祥贵嫔的脸才重新看向地上。

直到确信小太监没有说谎之后,指尖蜷缩了几下还是一点点放松:“当……当真儿有那么绝色?”

小太监眼也未睁,直接点了点头。

“上天对本宫太不公平。”为何给了她那么好的家世,却偏偏不肯给她一张好脸?

祥贵嫔想到如此,只觉得眼前恍惚,对那个还未见面的女子生出一份浓浓的敌意来。

“去储绣宫一趟,告诉教养嬷嬷。”祥贵嫔冷笑。她最是厌恶生的美的女子,越是美丽,越是她的死敌!

“就说她不长眼,得罪了本宫。”

小太监听完这话后立即抬起头,祥贵嫔家世如此显赫,这话一说出口那女子的选秀之路只怕是就此葬送了。

他心中微叹了口气,点头弯腰出门。

想到一抹绝色,心中只觉得可惜。

*******

倒打一耙!

沈清如那句爬上万岁爷的龙床后,沈芙喉咙里一句骂人的话差点儿没忍住。

沈芙当真儿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面的人。

哪怕是知晓沈清如机关算尽,谎话连篇,可看她眼也不眨地就将这帽子扣到自己头上时,沈芙依旧还忍不住地咋舌。

这么些年,沈家真真儿是养了头白眼狼!

“我……”沈芙知晓,如今她无权无势,在这深宫里是如何也抵抗不了沈清如的。

沈家哪怕是在京都有一定的声望,可沈清如到底还是万岁爷的妃嫔,光是这一点,就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不是我。”沈芙捏紧自己破碎的裙摆,纤细白皙的身段颤巍巍的。

可那衣袍怎么也弄不紧,撕破了的领口之下,雪白的肌肤上却盖不住暧昧的痕迹。

沈芙的手一寸寸跟着发白,面上的血色全无:“我……我不会的,不会爬上万岁爷的龙榻。”

“你还说不会!”沈清如本就嫉妒沈芙这张脸,如今看着她眉间处遮掩不住的妩媚感,更是犹如被堵住喉咙。

“昨日晚上,就是在这张床榻上! ”她伸手指着那凌乱的被褥,昨晚那些细细碎碎的动静仿若还在。

沈清如一想,几乎是咬碎了牙。

“你, 就是你,背着我偷偷与万岁爷……”

喉咙滚了滚,接下来的话甚至都不好开口。沈清如拉着她的手指颤抖着:“阿芙,你说,你如何对得起我。”

沈芙看着她那瞬间红下来的眼睛,当真儿是佩服至极。

这一番表演,沈清如可谓是演得炉火纯青。如今这京都梨园最红火的当家花旦不是她,真真儿是屈才了。

“姐姐………我………”沈清如会演,上辈子看多了的沈芙学起来发现也并非那么难。

她生得比沈清如好,做起来也比沈清如更加动人。哪怕只是眼尾一垂,浑身都透着楚楚可怜之态:“我,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芙双手环抱胳膊,抖动得细微颤抖。

沈清如捏紧的拳头一点点放了下来,怒火渐渐地从心口褪去,沈清如盯着沈芙的脸,忽而变得温和。

“阿芙,是我对不住你。”硬招用完之后,接下来就是靠的软的:“若不是我昨晚让你过来用膳,也不会如此。”

沈清如走上前,蹲坐在沈芙面前,看着她的脸道:“只是这件事既已发生,就已经改变不了了,是不是?”

沈芙知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她留下。

见她不从,最后再用沈家威胁自己。

沈家两个字就是沈芙的枷锁,为了全家的安危她只能为沈清如所用。

可她当时却也忘了,沈清如不过是个养女,过得可谓是如履薄冰,若是最后连沈家的支持都没了,沈清如接下来的路走得一样艰难。

“那……”沈芙仰着头,眼睛里挂着泪,故意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沈清如。

“那我离开?”沈芙双眼含泪,犹如浸透着水雾般。她盯着沈清如的脸,怯怯开口:“只要我离开皇宫,再……再离开京都,那样,那样就没人知道了。”

沈芙承认,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动了。只要离开皇宫,离开京都,她就不会再重走上辈子的老路。

只是这个念头在看见沈清如的脸色时,却是瞬间消退干净。

沈清如面色尴尬,随后面上才一点点挤出笑来。她握住沈芙的手,语气宽慰地喊道:“阿芙,长姐知道你很委屈。”

出口的嗓音纤细温和,沈清如低着头,面上做足了长姐的姿态:“只是如今你不能走。”

沈芙睁大双眼,眼中似是带泪珠:“为……为什么。”

沈清如看着怀中脆弱的人,掌心收紧。

她要的就是沈芙心甘情愿为她替身,如今事已做成,沈清如怎么还会眼睁睁地看着沈芙离开?

“你如今既已是万岁爷的人,试问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沾染上皇字,还能流入在外的?”东西如此,人自然也是一样。

“纸是保不住火的,若是万岁爷终有哪一日知晓了事实。到那个时候……”沈清如话说到这儿便停止。

沈家虽待她没有沈芙好,没有沈芙尽心。但这么多年,到底是养了自己一场。

她如今还要仗着沈家在这后宫里站稳脚跟,这个时候沈清如不好过于提起沈家。

“你我是姐妹,你放心我终究不会害你。”沈清如亲亲热热地握着沈芙的手。

“再说以你我如今都万岁爷的人了,凭妹妹的姿色,只要是抓住了万岁爷,这后宫还不是我们姐妹两的。”

沈清如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沈芙的脸。

心中再一次的感叹,幸好万岁爷没有瞧见。这么一张绝美的脸,情事之后犹如绽开的花,显得越发娇艳欲滴起来。

“我,我留在宫中?”沈芙像是受了惊,睁大了双眼。

沈清如对着这张脸,点了点头。

她自然要将沈芙留下来,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见天日,终日做她的替代品,只等着万岁爷来时再去承受雨露……

直到最后,成功替她怀上龙嗣。

龙嗣……沈清如一想到这儿,浑身便激动得难以掩饰。

忍不住的低下头看向沈芙的小腹。

好像才经过一晚,那细腰平坦之处就已经有了动静。

沈清如的目光太过热烈,沈芙哪怕是知晓她所求什么,眼眸中依旧还是闪过一丝厌恶。

眉心一皱,又飞快的掩饰掉。沈芙躲开沈清如炙热的目光:“长姐,我怕……”

沈清如此时不过才是个婉仪,远远没有日后那番权势与恩宠。

这个时候想要沈芙这么一个大活人留在宫里。除非是万岁爷或是皇后允许,实在不行将她扮做宫女把这个大活人掩藏起来。

沈清如自然是偏向后者。

可如今看着沈芙这颤巍巍的样子,知晓若是逼得太狠,只怕是适得其反。

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沈清如敷衍道:“你放心,倒时我定然会想法子。”

“你要想清楚,今日之事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将有杀头之祸。”沈清如警告般地盯着沈芙,正要再说什么,门口却是传来敲门响。

“小主。”逢春站在门口焦急道:“贵嫔娘娘派人来了。”

沈清如瞬间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之前就特意打过招呼,昨晚沈芙过来,祥贵嫔必然是派人过去看见了沈芙的真容。

这不……祥贵嫔就来了。

沈清如眼里溢出一丝得意,心中生出一股运筹帷幄之感。

“贵嫔娘娘来找我了。”沈清如微仰着头,眼神淡淡的落在沈芙脸上:“妹妹,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走……还是不走。”

沈芙僵在原地,目光牢牢地盯向沈清如的背影,楚楚可怜的眼眸中渐渐变得冰冷。

她当然不会走。

这辈子,她要代替沈清如走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让她亲眼看着自己送上龙榻上的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她取代。

*****

沈清如出了门,还觉得心情舒畅。

直到看见祥贵嫔身侧的大宫女碧荷时,才赶忙将面上的笑意给掩盖住:“碧荷姑娘来了。”

“奴才是来给沈容华贺喜的。万岁爷昨日晚上留宿长秋宫,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碧荷站在一旁,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宫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沈婉仪伺候一晚上,就晋升了位份,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这后宫谁人不知。

哪怕只是个小小宫女,说话做事也是挑不出任何错来。

碧荷是祥贵嫔身侧的贴身宫女,地位自然也是不一样。沈清如对她,也是带着笑意。

只怕是知晓了沈芙的容色,过来找沈芙麻烦了。她昨日的计谋,可谓是一箭双雕!

“可是贵嫔娘娘有什么吩咐?”

碧荷稍稍扬了扬下巴,不得不说这位沈容华也是讨人喜爱。

难怪陛下又重新恩宠上了。

这半年来,万岁爷来长秋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自打琼州夜宴之后,万岁爷这是第二次留宿长秋宫了。

这不,祥贵嫔又动了心思去折磨人。

碧荷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托盘,再抬起头对上沈清如满是期待的双眼。

目光透着同情:“祥贵嫔说这几日喉咙不舒坦,想吃小主做的刺梨糕,还劳烦沈容华亲自做了送来。”


才刚从长秋宫中出来,自然是对沈容华印象深刻。何况,昨日晚上沈容华的确是惹人喜爱。

无辜娇怯,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倒在他怀中。原本他都都没了兴致,却无端被勾了一回又一回。

昨晚她从身上下去时都已经颤颤巍巍了,如今若是再跪上一个时辰,只怕是那双腿怕是不能要了。

“啧……”放在龙案上的手敲了敲,帝王心中拂过不悦,甚至连清早起来的不愉快都给忘了。

沈容华别的不说,夜晚的确是讨人喜欢。

眼看着万岁爷这幅摸样,林安心中瞬间有了数。他低头用力往下一磕,带着笑道:“万岁爷放心,奴才这就过去。”

“不。”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万岁爷直起身:“朕亲自去。”

夏日天炎,辰时一过天就开始泛热。

沈清如身娇肉贵,才堪堪跪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摇摇晃晃支撑不住了。

逢春在旁急的拿起帕子给小主擦汗:“小主您要坚持住啊。”

这么热的天,跪上半个时辰连她这个做宫女的都受不住,小主娇生惯养哪里吃的下这么大的苦。

逢春急的掉眼泪,祥贵嫔坐在贵妃榻上瞧见这一幕翻了白眼:“矫情。”

炎炎夏日,在外待上一会儿人就要烤化了。

祥贵嫔坐着之处有宫人们撑起华盖替她遮盖住头顶的烈阳,她倚靠在贵妃榻上,正前方还放着两处冰鉴。

丝丝凉气打在身上,祥贵嫔低头抿了一口绿豆汤,浑身一阵舒坦:“沈容华你可要跪好了。”

“若是跪的不标准,可是要重新来过的。”

祥贵嫔明显是在找麻烦,哪里有这么折磨人的?逢春双眼含泪,恨不得开口替小主鸣不平。

沈清如却是不慌不忙,抬手挥开她的帕子。

“嫔……嫔妾不敢。”跪上这么长时日,连口茶水都没有,沈清如一开口嗓音早就已经沙哑了。

“还请娘娘莫要生气。”沈清如说着,俯身往地上磕了个头,起身时额头已经红了。

祥贵嫔罚她下跪,那她就跪给祥贵嫔看。至于旁的,她要自己如何凄惨难受,自己应当都要满足。

何况,沈清如心中默默在赌。

万岁爷刚走,消息一传出去总归有个动静。

沈芙伺候万岁爷两次,从夜间的动静来看万岁爷都很喜爱。

沈清如想到这儿捏紧掌心。

她在赌。

赌万岁爷对沈芙到底有多喜欢,若是听到消息,万岁爷会不会过来。

沈清如想到这儿,咬着牙腰杆挺的更加笔直。

沈芙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不得不说,沈清如有些时候还是很下的了血本的。祥贵嫔素来任性,但却并非没有脑子。

万岁爷刚从沈清如屋子里离开,祥贵嫔哪怕是家世豪横也得斟酌一下,而之所以如此,只怕是沈清如故意的。

沈芙不知道沈清如刚与祥贵嫔之间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不在意。

她戴紧脸上的纱巾,双手拎起裙摆往下跑。

“长姐。”沈芙匆匆跑了下来,没等任何人反应,犹如一阵风似的。

跪在了沈清如的面前,扬起头一双眼睛欲语泪先流:“长姐,长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芙的声音软糯,带着哭腔非但不难听,反而越发娇糯几分。

沈情如听到声音的时候还当时自己听错了。

僵硬的目光往下看去,在看见沈芙跪在自己身侧时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宫中无后,后宫大小事都得由她过问。

只不过荣贵妃没想到,有一日祥贵嫔栽了跟头。

祥贵嫔虽生的不如她的姐姐,做人做事也是愚蠢的很。

若不是逝去的敦和贵妃拼死生下个三皇子,她怎可有今日的荣光?

可就偏偏仰仗着这一点,万岁爷对祥贵嫔向来多加照顾,有时甚至比她都要更贴心几分。

这便是膝下有皇子的好处。

只是,倒是没想到不过是罚了沈容华下跪,万岁爷一向对祥贵嫔容忍,竟也舍得罚她。

荣贵妃想到这儿,轻笑着看着万岁爷:“听闻沈容华的妹妹生的极好。”

后宫中妃嫔不少,但让万岁爷只看过一眼就想要人的着实不多。荣贵妃本对那沈容华的妹妹没多大在意,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本领。

这才一见面,就引的万岁爷动了心思。

箫煜对上荣贵妃的眼神,倒是显得坦荡许多,他指腹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瓷盏,面上倒是坦坦荡荡的:“是生的很好,琴弹得也好。”

竹林一别,他对那女子本就生出几分心思,倒是没想到那女子竟是沈容华的妹妹。

想到白日里那惊鸿一瞥,那原本冰冷的眼眸渐渐出了神。

见万岁爷这番模样,荣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轻笑着看着万岁爷,下垂着的眼神微微轻闪了几下。

难怪今晚万岁爷来她这儿。

荣贵妃喉中苦涩,低头抿了口茶水:“看来这后宫里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箫煜听到这儿,附身轻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细微的一道声响后,沉声道:“爱妃向来聪慧。”

*******

翌日一早,景仁宫中就来了人,说是贵妃娘娘听说沈芙擅琴,特意派人来传沈芙过去弹奏一曲。

沈芙听到消息的时候,忐忑了一整日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紫苏打发走传话的小太监,转头看向沈芙时声音都涩了:“荣……荣贵妃要见姑娘。”

说是去弹琴,还不是荣贵妃要见她?只不过是故意掩饰,说的好听些罢了。

不然一个堂堂后宫妃嫔去见个臣女,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岂非是然人揣测?

这事连着紫苏都懂。

昨日见了万岁爷,紫苏已经胆战心惊了一整晚。今日又被传去见贵妃娘娘,紫苏咽了咽口水:“姑……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沈芙从床榻上起身,倒是半点儿都不慌不忙:“去见便是。”

这对她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荣贵妃如何会知晓自己会弹琴?

必然是万岁爷说讲。

既是如此那便代表万岁爷知晓了那日在竹林之中弹琴的是自己。

沈芙指尖瞧着桌面,姿态悠闲:“你说,若是我替沈清如弹琴你觉得如何?”

“万万不可!”

沈芙话音才刚落下,紫苏便立即摇头:“小主,这万万不可。”

“她本就不会弹琴,偏还要您去代替。不说这事成不成,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紫苏生怕沈芙会做傻事,寻寻渐进的劝导:“侍寝一事本就是无可奈何。”

把柄在人手上可谓是不得不从。

可弹琴的事实在是没有必要:“万岁爷已经听过姑娘弹琴了,若是再替她弹无比是要露馅的。”

沈芙听到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要的就是这个露馅!

她不可能一辈子做沈清如的替身。

顶替的事早晚有一日会泄露出来,只是如何泄露,如何让万岁爷察觉这就是个问题。


下过雨的廊下泛着潮,逢春一出门便脚步匆匆地往外小跑而去。

长秋宫中主位住着的是祥贵嫔。

贵嫔是正三品,可坐稳一宫主位。祥贵嫔入宫多年,一直坐稳长秋宫的主位,家世自是不俗。

只是她家世再高,却不受万岁爷喜爱,恩宠一直淡淡的。

倒是她们小主沈婉仪入宫之后倒是讨万岁爷欢心,如今虽住的是偏殿,但东西偏殿就住了沈婉仪一人,倒也互不打扰。

逢春心中存了事,也不刻意绕远路了,直接从紫藤花架那穿了过去。

到了长秋宫的偏殿,裙摆已经微微湿透。她却顾不上,喘着气双手推开门。

屋内布置华丽,宫婢环绕之中,一女子站在大殿中央来回踱着步。

听见动静后,连忙转过头。

那张脸生得极为娇美,轻轻撩起眼眸便可瞧出楚楚动人之态。整个后宫中美人众多,可沈婉仪这张脸依旧还是让人过目不忘。

之前逢春每次见到觉得惊艳,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芙姑娘的缘故,再看自家的小主倒是没那么夺目了。

逢春不敢将面前的表情泄露,连忙低头掩盖住脸上的思绪。

沈清如目光往她背后看了一眼,见没人之后眉心下意识皱起。

“人呢?”此时那张脸上柳叶眉微皱着,明显带着焦急。

逢春不敢耽搁立即快步上前,小幅度地朝她摇了摇头。

“人不在?”沈清如眉心一皱。

昨晚她分明将沈芙灌醉送到了龙榻上,可今日一去却是无人。

万岁爷昨晚的动静分明是已经宠幸过……

“人不在那儿,回了储秀宫。”逢春刚磕着头,额间一抹红色。她伸出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道:

“奴婢一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芙姑娘躺在床榻上,说是病了不肯过来。”

“病了?”沈清如挑眉。

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一晚上人就病了。

“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吧?”沈清如想到什么,面色立即变了。

沈芙才是沈家正经小姐,她在沈家待了多年,自是知晓沈家对她有多看重。

若是真的发生了何事,只怕沈家不会放过自己。

沈清如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逢春怕主子乱想,挥手让身侧的宫女下去,等人都离开后,这才俯身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奴婢瞧着不太像。”沈芙若是真的知晓她们在害她,以她的身份必然会闹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万岁爷就算看沈家的面子上,也会给沈芙一个位分。

可刚刚芙姑娘……

逢春想到刚刚掀开帘帐的惊鸿一瞥,沈芙躺在床榻上。

别的没看清楚,倒是那张脸褪去了青涩,变得勾人又妩媚。

简直令人挪不开眼。

这哪里像是刚及笄的少女,分明一副无力受恩的模样。

“奴婢倒是觉得昨晚的事就是芙姑娘。”

“你说真的?”沈清如原本在来回度步,听见后脚步一下子站稳了。

她身子往后退了退,随后忽而双膝一软。

逢春吓一跳,连忙伸出手将她扶住:“小主当心。”

她一边点着头,沈清如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瞬间就收紧了。

“奴婢本想过去亲眼验证,但芙姑娘不让碰。”逢春想到刚刚,面上愤恨道:

“至于到底是不是,还需嬷嬷亲自验证。”到底关乎闺中清誉,假若有个好歹吃亏的可是自己。

逢春每说一句,那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就收紧一寸。听到后面,沈清如才猛然掐紧。

逢春疼得冷汗直流,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反倒是沈清如深深吸了口气,刚刚面上一瞬间的凌厉感瞬间就掩盖住了。

“这事急不得。”是与不是都不敢轻易定夺。

沈清如后悔昨日晚上没有亲自过去,当场抓个现行。

可她到底是太过害怕,假若一个出错,直接将沈芙暴露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那她可就是前功尽弃:

“到底是晚了一步,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清如深深叹了口气,她分明下了足足的药量,按理说人应当睡到翌日清早才是。

可宫女一早就去过,屋内什么都没有,连着衣裙纽扣这些都找不到。

“白忙活一场。”沈清如心中不可能不后悔。

逢春见主子心中不悦,眼神闪了闪,连忙道:“要不偷偷找个太医去?”

太医脉象一通,有些什么自然也就逃脱不了法眼。

沈清如心中琢磨了一通,随后还是摇了摇手:“罢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芙到底是嫡女,若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她不敢轻易动手。

否则只怕是会鸡飞蛋打,日后连着沈家如今的支持都要跟着失去。

“下次再找时机。”几番琢磨之下,沈清如到底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将沈芙留下来,日后总会再有机会。

“小主……这事,还,还要做么。”逢春有些胆怯,想着今日芙姑娘的摸样,她依旧有些心慌。

沈清如立即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张脸上分明半点儿怒容都没有,却又让人心中跟着一颤。

逢春偷偷咽了咽口水,提醒道:“可是……眼看着就要选秀了。”

琼州夜宴结束,选秀便是正式开始。

这一个月来,秀女们都在储绣宫中学习规矩。等规矩学好之后,便就是最后的殿选了。

沈芙如今在储秀宫中,只要安安分分的不出任何差错。

熬到殿选那日,万岁爷只需见到沈芙的真容,一准会纳入后宫。

沈清如想到这脸上闪过异色,她僵硬着扯着嘴角,随后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每三年一大选,再过一段时日这后宫中就会住满新人。

到时候万岁爷又会宠爱何人?

沈清如想到这儿,心口处一阵绞痛,片刻之后才渐渐地缓和下来。

她谁也不怕,可唯独就怕沈芙。只要沈芙入宫,那张脸必然就会勾得万岁爷不肯放手。

到那时,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况且……沈芙的身份,只要她在一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过是沈家养女。

“一山不容二虎。”沈清如垂下眼眸,目光往窗外看去:“这后宫里,沈家的妃嫔只能有一人。”


如今穿着皎月流仙裙,薄如蝉翼的裙子如烟似雾,像是精心为她打造般,姣好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天鹅般的领口之下,是白如羊脂的颈脖。目光顺着一路往下看去,胸口处微微起伏。

沈芙年岁虽小,但身段却是长得极好。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更加令人夺目的是那纤细的腰肢。

盈盈一握,仿若单手就能握在掌心中细细把玩。

箫煜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漆黑的眼眸中渐渐地

可抬起头却是对上一双无辜纯洁的双眼。

沈芙站在原地,装作一脸单纯。她自然是看清了万岁爷眼中的意思,只是当做不知。

歪了歪头,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满是感激的道:“多谢万岁爷。”

箫煜垂下眼眸,回过神来。这时,门口的小太监着急了,大着胆子又叩了扣门,颤巍巍的道:“万岁爷。”

“淑妃娘娘求见。”

沈芙刚在里面当真儿是没听到,此时双眼瞪的老大。

她是当真儿不知,淑妃娘娘竟在门口。

女子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惨白,箫煜下意识就要宽慰,喉咙里一句让淑妃回去的话还未开口。

却见沈芙深深地看了他几眼,随后拎着裙摆逃似的往后躲:“臣……臣女先离开。”

她伤了脚,走路摇摇晃晃,颤抖着的裙摆之下,连着腰肢都显得极为可怜。

箫煜看着这一幕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冲着林安瞥了一眼。

后者得了吩咐,立即弯腰出门。

烈阳高照,正午的光燥热。淑妃站在乾清宫门口,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素来得宠,性子自然骄纵。在乾清宫门口等上这么久已经够够了,前去传话的小太监还一直没动静。

淑妃在后宫中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一肚子的火早就已经压抑不住了。

林安过去的时候,淑妃娘娘正在冲着小太监发火。

轿撵停在乾清宫门口,淑妃娘娘站在遮阳伞之下,四周奴才宫女们跪了一地。

林安瞧见这幕,眼皮就是一阵颤抖。

他喉咙接连滚了滚,急急忙忙迎了上去:“淑妃娘娘,万岁爷请您过去呢。”

林安跪在地上打了个千儿,再抬起头面上挤出一丝笑。

淑妃手里的马鞭晃了晃,凤眼撩起:“林公公可是当真儿是个大忙人。”

“本宫在这等的妆都花了,林公公倒是这才有空出来。”

淑妃嘴里不咸不淡,凤眸挑起,眼眸之中掩盖不住的熊熊怒火。

林安看见淑妃娘娘这幅摸样就是一阵头疼。

淑妃娘娘的脾性也未免太大了些。

发起火来,万岁爷都不一定能降服的住,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是更加不敢招惹。

“娘娘说笑了,奴才只是听万岁爷吩咐罢了。”林安嘴里陪着笑,伸手往后:“万岁爷在等着娘娘呢,娘娘您请。”

淑妃也并非如此愚钝,林安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不会再得理不饶人。

林安毕竟是万岁爷身边的管理太监,得罪了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只是她性子傲,对着万岁爷都能拉下脸。眼瞅着林安陪笑脸,淑妃扬了扬下巴冷笑一声。

“那便走吧。”

淑妃娘娘踩着花盆底,扶着身侧嬷嬷的手走的仪态万千。

她姿容绝色艳如牡丹,在这后宫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

她伺候万岁爷多年,性子比起旁人难免骄纵些。刚到门口人还未进去,就冲着里面道:



“万岁爷,沈芙姑娘来了。”


隔着帘子,銮仗内,箫煜半阖的眼帘渐渐睁开。

听见沈芙二字时,脑中立即就想起那日女子娇怯无辜的目光。

只是……修长的指尖摩挲了几下玉扳指,万岁爷眼眸中一片深沉。

前几日他去长秋宫中闹了场误会,之后连着后宫都不太爱去了。

原以为是自己多想, 倒是没想这才几日,沈芙又自己送上门。

林安在銮仗外盼了半晌,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心中这才算是有了数。

看来万岁爷对这位沈芙姑娘兴致也没多少。

也是,后宫嫔妾不少,万岁爷宠爱的淑妃等人又都是绝色。这位沈芙姑娘虽是生的惹人怜惜,可三番两次的拒绝,万岁爷只怕也没了心思。

林安眼神一闪,正要目不暇视的离开。

这时,銮仗之中却是传来声响:“让她过来。”

话音落下,就连林安都愣住了。他惊讶的往前方卡了几眼,急忙咳嗽了几声,小跑着往沈芙那儿走去。

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道:“沈芙姑娘,万岁爷让您过去。”

沈芙听到这话一脸迷茫,身侧跪着的逢春没忍住惊讶的看着她。

她看了看身侧大气都不敢喘的林安,再看着停在她眼前的銮仗。

若是这个时候她上了銮仗,只怕是要传的后宫人尽皆知了。

沈芙僵硬不肯上前,这时,丈青色的窗帘掀开一道缝隙。

帝王那双凌厉的目光就这么落入沈芙的眼中。

他目光看了沈芙半晌,低沉的嗓音让人不容拒绝:“朕让你上来。”

銮仗之内,沈芙刚进去便感觉一阵凉气袭来,浑身那股燥热感瞬间清爽了许多。

室内放着冰鉴,正中央的镶金麒麟炉中兽口中香雾袅袅。

沈芙站在角落处,双手乖乖巧巧的拎着食盒。

目光落在前方,动也不敢动。

她知晓万岁爷必然是在看着自己,从进来开始沈芙就乖乖的立在那儿。

一张脸上哪怕是戴着面纱,也克制不住的局促。

沈芙乖乖的站在那儿等了许久,銮仗中的人却未曾发出一点儿声音。

除了沉稳有力的呼吸声之外,听不出任何的声响,就像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芙才悄悄掀开眼眸。目光试探的往那丈青色的帘子那儿看去,沈芙盯着那晃动的珍珠,灵动的双眼在这四周好奇的打探着。

悄悄的似是要靠近角落中的冰鉴。

她伸出手,掌心刚要碰到那丝凉气。隔着帘帐,里面的人传出一声呢喃。

帝王的嗓音沙哑暗沉,仔细一听还能听见里面的干哑,似是喝醉了酒带着几分醉气。

沈芙听见这声,心中惊慌,伸出去的手立即收了回去。

她下意识的扭头往里去看。

薄纱之上,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无措。娇怯怯的无端惹人怜惜。

隔着那晃动着的珠帘,箫煜清楚的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眼中浮出丝笑,捂着唇又故意咳嗽了一声。

沈芙双眼惊讶的瞪大,随后反应过来,立即低下头。

拎着食盒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装的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箫煜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开口的嗓音故意放的低沉了些:“是谁让你来的。”

沈芙知晓,万岁爷从长秋宫中离开,必然是因为那晚的事让帝王发了怒。

这个时候沈清如再派自己来,无非就是想利用她打消万岁爷的怒火。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送糕点汤水这一事对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无非就是争宠罢了。

送的是糕点汤水,实际则是接着送汤水的之名,夺帝王宠爱。

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讲的好听些罢了。

这样的手段摆在后宫几乎是明面上的,明晃晃奴才知晓,主子也知晓。

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万岁爷的指尖渐渐敲打着桌面,沈芙举着食盒等了许久,见万岁爷没反应,忙道:“万岁爷您尝尝,这是长姐亲手为您做的。”

沈芙眨着眼睛,一脸的单纯,面对着万岁爷极力的说着她长姐的好话。

“长姐一早就为这些开始做准备了,汤是亲自熬的,糕点也是亲手做的。”

似是唯恐他不吃,沈芙咬着唇,竟是拎着食盒直接朝他走来。

“万岁爷, 您就赏脸尝尝。”

箫煜还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唯独她。

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因为未曾入后宫的缘故,沈芙见他多回,都没那般小心翼翼。

箫煜下意识的就想训斥一句,可抬头看着女子的脸,巴掌大的脸上眼神娇怯无辜,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眼满是期待的往他脸上看去。

喉咙里的话不知为何就说不出了。

箫煜抬手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朕尝尝。”

身侧的女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漆黑的眼眸逐渐的亮起。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欢快。

“多谢万岁爷。”沈芙急忙将食盒放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沈清如准备的还当真儿不错。

夏日天炎,她特意准备的都是些解暑又不腻的糕点,有冰冰凉的燕窝糕,酸甜开胃的八珍糕,刚出锅的珍珠翡翠汤圆,甚至还有一大盅冰糖马蹄莲子。

沈芙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东西眼见的愣了眼。

身侧,箫煜眼看着身侧女子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差点儿摇头失笑。

刚刚还说呢,如此胆大,如今看着这满满一桌子东西,可是慌了神了。

戴着薄茧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箫煜故意道:“朕该先用哪一个?”

沈芙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目光在桌面上,又往万岁爷那儿来回看了几眼,犹犹豫豫的脸上满是纠结。

箫煜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微微敲打着的指尖无声的催促。沈芙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随后试探的指着那一碟子燕窝糕:“万岁爷要不要试试那个?”

说实话,沈芙还当真儿不知道万岁爷喜爱哪一种。

毕竟她伺候的都是床榻上,其余的时候沈清如连让她靠近都不允。

沈芙对万岁爷的喜好丝毫不知。

只是她却瞧的出万岁爷的表情,万岁爷心情 舒爽,喜爱什么时眉心会下意识轻轻挑起。

反之,若是不悦了,则是会微微一皱。

沈芙注意的看着万岁爷的摸样,见他眉心一皱。

“万岁爷可是不喜欢?”沈芙刚要放下来,桌面上又传来几声敲打声。

万岁爷的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面无表情直接开口:“猜错了,你就要吃掉。”

他素来不爱吃那种黏腻的糕点,只不过他的喜怒却从不轻易泄露。

至于眼前这几样,则是他近来在长秋宫中用过的,沈容华心细,见他用过两回一下子就记得了。

意想到这儿,箫煜却无半点儿动容。后宫中的女子太过于聪慧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只觉得心累,叹了口气后道:“娘娘说笑了。”

祥贵嫔脾气素来大,这个时候只能尽量安抚,不要刺激她。

“长秋宫中还是以娘娘为主,嫔妾这点小小的恩宠哪里能与娘娘相比。”

沈清如这话说的与以往相比并无不同,可刚从死门关中走过一回,这话说出来并无什么可行度。

况且她刚侍寝完,这话说出来非凡不让祥贵嫔满意,反而令她觉得是在炫耀。

“好得很!”祥贵嫔看着沈清如,见她面色发白,浑身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她昨晚定是累极了,这幅模样明晃晃是在炫耀。

咬着牙狠狠道:“你在说一遍!”

沈清如向来知道祥贵嫔烦人,深吸一口气:“娘娘您才是这一宫之主,嫔妾再如何也不能与娘娘您相比……”

夸奖祥贵嫔的话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下意识的便可直接说出口。

沈清如信手拈来与以往一样应对,只是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阵凌厉的冷风。

祥贵嫔咬着牙,对这她那张娇媚的脸蛋,举起巴掌狠狠得扇下去:“贱人!”

那一巴掌打得沈清如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痛楚从脸颊处袭来时,她才双手发软的伸出手。

“娘娘。”沈清如眼睛瞪的老大,看向祥贵嫔时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娘娘为何打我?”沈清如是当真儿不懂。

之前就知道祥贵嫔性子难以伺候,她一向都是离的远远儿的唯恐招惹。

可祥贵嫔胆子再大,也不该如此,万岁爷这才刚走,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她的脸了。

沈清如捂着脸颊, 掌心下的痛楚一阵阵的的,脸颊都跟着发烫。

故而她看向祥贵嫔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带上了埋怨。

“你还敢这样看我。” 巴掌落下之后,祥贵嫔本还有些后悔。

沈容华如今受宠,万岁爷来了长秋宫几回都是找她。若是万岁爷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动手的话,也未免太打万岁爷的脸。

可是这点微微的悔意,在对上沈清如的那张脸时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祥贵嫔扬起下巴,目光看向沈清如时却满是睥睨。

“你当初刚入宫时是如何求本宫的,只怕是自己都忘了。”

“如今倒是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恩宠,居然胆敢在本宫面前甩脸子。”

祥贵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院内安安静静的,宫女奴才们都听见了。

沈清如面上挂不住,捂着脸站在原地,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位高一级压死人。

何况祥贵嫔长秋宫的一宫主位,而她自己还只是个从四品的容华。祥贵嫔就算是再无理取闹,自己也只能受着。

“娘娘。” 奴才们都在看着,沈清如顶着被扇打的脸,低着头走上前声音都变软了些:“今日是嫔妾不好,得罪了娘娘,还请贵嫔娘娘恕罪。”

沈清如边说着,边低头屈膝行礼。

柔弱的身姿穿着淡蓝色的宫装裙,显得温柔又雅致。低头时颈部处露出细微的一截,纤弱又无辜。

沈清如这个时候是极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万岁爷眼里就是娇俏惹人怜,可在祥贵嫔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炫耀。

“贱人!”她满脸嫉妒的看着沈清如的脸。

瞬间就想到那日万岁爷送她铜镜之事。

在万岁爷面前落下那么个没脸,那日之后她甚至都好几日不敢出门。


“姑娘。”紫苏追也追不上,捧着锦盒一脸无措。

“这怎么办啊。”

沈芙收回目光,低头往紫苏手上看了眼,淡淡道:“收着吧。”

既是万岁爷赏赐的,那谁也没有胆子敢拒绝。

*****

林安送完东西前脚刚回乾清宫,后脚就被万岁爷叫到了内殿。

白玉桌案后,万岁爷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东西送过去了。”

林安点着头:“送了。”当然,他没说自己是强塞的。

只是依旧还是忍不住嘀咕,万岁爷这明显是对沈芙姑娘有意思。

既是喜欢,何不纳为妃嫔?左右都是秀女,名正言顺的纳入后宫便是。

当然,林安看着万岁爷这番样子,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夜晚,万岁爷罕见的来了景仁宫。

景仁宫内住着的是荣贵妃。

后宫无后,荣贵妃的位份便是最高的。万岁爷在位多年,荣侧妃便跟着伺候了多年,膝下虽无子嗣,但极为受到万岁爷的尊敬。

如今年岁虽是大了些,恩宠自然也比不得从前,但因多年情分,万岁爷一有什么事也会来荣贵妃宫中坐坐。

光凭这点,荣贵妃的地位就无人能够超越。

万岁爷一来,景仁宫前所未有的热闹。用罢晚膳,荣贵妃与万岁爷便坐在黄花梨木的长椅上聊后宫众事。

“再过几日便要开始选秀了。”荣侧妃一边禀报着后宫事宜,一边手中拿着银器,认真将橘瓣上的丝清理干净:

“万岁爷子嗣不多,这届秀女应当多选些入宫才是。”

后宫嫔妃不少,但子嗣却不算多。如今只有活下来的只有三皇子,四皇子两个,余下的都是公主。

故而,祥贵嫔膝下这个白得的三皇子有多招人眼热,可想而知。

荣贵妃想到今日听到的传闻,眼眸闪了闪:“说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

她说着顺势将手中的橘子递到万岁爷手边:“这是衢州刚送来的贡橘,正是鲜甜,万岁爷您尝尝。”

荣侧妃一脸期待的往万岁爷那儿看。

箫煜坐在她身侧,单手执着茶盏,目光落在玉碟中的的橘子上却是没动。

他素来给她脸面,只要她给的,万岁爷就算是不喜欢也会赏脸尝尝。

今日这摸样明显兴致缺缺。

荣贵妃看着万岁爷这幅样子,心中犹如明镜一样。

剥着橘子的手也放了下来,拿起一旁的帕擦了擦手,这才问道:“万岁爷心中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日里万岁爷去长秋宫中的事,可是整个后宫都人尽皆知了。

荣贵妃自然也是听说了。

只是旁人都以为是因为沈容华,只是荣贵妃看着万岁爷这番心不在焉的样子,却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万岁爷可是因为沈容华。”荣侧妃仰起头,故意道:“还是……因为沈容华的妹妹。”

箫煜扭头看了荣贵妃一眼,那目光一瞬间变得极为凌厉。

对上万岁爷的目光,荣贵妃倒是无所畏惧。她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抿了口,这才悠悠的道。

“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莫非万岁爷以为嫔妾躲的过去?”荣贵妃语气刻意放的柔和,四两拨千斤的就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万岁爷训斥祥贵嫔,晋升沈婉仪的事闹得整个后宫人尽皆知。

沈清如在婉仪之位上几年未曾动过。她那妹妹才入宫几日,沈婉仪就升为了容华。

察觉到万岁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荣贵妃却依旧不慌不忙:“嫔妾就算是不想听,也拦不住有人的嘴对着嫔妾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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