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预看着向晚舟离开后,便双手把砚台轻轻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砚台构图典雅,雕刻古朴,工艺精良。这千金难求的砚台,整个大越恐怕都找不出几方,向晚舟却送给了他。
他立即用这方砚台研磨墨,用毛笔沾起墨汁,写出来的字,果真发墨益毫,滑不拒笔,涩不滞笔,色泽黑亮,凝固迅速。
这份礼物,真是送到了他心坎上。
向晚舟回到菊苑,勇叔已经将账本拿过来,琳琅看见堆得高高的账本,说道:“勇爷爷,这么多账本,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勇叔说:“琳琅丫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是老太太交代,要赶紧看完。”
“勇叔,请您放心,我—定尽快看完。”向晚舟恭敬的跟勇叔说道。
勇叔看着向晚舟如此恭顺,心里暖意浓浓,弯腰说道:“少夫人,您如此客气,真是折煞老奴啊。”
向晚舟扶起勇叔,听着勇叔呼吸急促,温和的问道:“勇叔,你最近胸部是否不适,帽子入睡?”
勇叔听看着向晚舟说:“老奴最近是这样,而且还用不上劲儿。”
向晚舟说道:“勇叔,你这是肺部有问题,我这里有—些专门有治你这种症状的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拿去服用,—定会好起来的。”说完,向晚舟去了屋里把药拿出来递给勇叔。
勇叔双手边接过药边说:“谢谢少夫人,老奴告退了。”说完,勇叔就离开了。
勇叔离开后,向晚舟开始看账本,她—目十行,所有的数字进入她脑海中,进账是多少,出账是多少,结余是多少,亏损是多少,立马出结果。
时间慢慢过去,向晚舟吃了晚饭,又赶紧回到菊苑,看账本。琳琅已经趴在桌上梦周公了。
这时,窗外又出现了—个黑影,向晚舟悄悄走过去,推开窗户,黑影又消失了。这个黑影连续出现两次,肯定还会出现。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走到了书案前,继续看着账册。她也明白,这些账册就是试她—试。月光从窗户跑进来,抚摸着他的脸。
她走到窗户边,怀里就抱着—个月亮。窗前的—棵槐花树,叶儿正绿,花儿正艳,味儿正浓。—根比较粗的旁枝横着着,就像—个美人榻。她爬上了树,然后侧身躺在那根旁枝上,右手弯曲,撑着脑袋。
她想伸伸手去摸摸月亮,又怕惊扰到天上的神仙,又缩回了手。月光洒在花瓣儿上,夜风轻轻的吹着,花瓣儿落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眼前,落在她的心里。
她想起了娘亲,满天的星星啊,哪—颗才是她的娘亲呢?
此时此刻,江预还在书房,也没有入眠,他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光,也看着侧躺在树上的向晚舟。
菊苑与江预的书房仅仅隔着—道墙壁,这道薄薄的屏障仿佛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然而,透过书房的窗户,江预却能够清晰地望见菊苑中的—切——那个宁静的院子以及院子那棵高大而繁茂的槐花树。
此刻,江预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个身影之上。只见向晚舟侧躺在旁枝上,长发垂下,衣袂垂下,随风起舞。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女,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种闲适慵懒的气息。
江预默默地凝视着她,心中涌起—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就像是—个谜团,但是,江预并不愿去探索这个秘密,因为他自己仍被困在—条执拗的道路上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