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心方鸣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程心方鸣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大空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我带着准备好的举报材料去程心单位。刚下楼,就看到了胡志超。他倚在一棵洋槐树下,地上有七八根烟头,看样子过来有一段时间了。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不上去?”我家他熟的很,经常过来蹭吃蹭喝,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但自从程心出事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我家一步。“哥们这嘴只会骗女人,不会安慰人,上去了看着我方叔何姨愁容惨淡的,我该说什么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合适啊!”他说着,拉开了车门:“走吧,坐我车,我送你过去。”我直接坐了进去,我们两个的关系,根本没有客气的必要。“这两天不忙了?”“忙啊,瞎忙,天天都是那一摊子烂事,我在不在都一样,交给伙计们做了。”距离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老胡把车停在了单位门口的路边,他在外面等着。我本来想给秦...
《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程心方鸣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第二天,我带着准备好的举报材料去程心单位。
刚下楼,就看到了胡志超。
他倚在一棵洋槐树下,地上有七八根烟头,看样子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不上去?”
我家他熟的很,经常过来蹭吃蹭喝,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但自从程心出事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我家一步。
“哥们这嘴只会骗女人,不会安慰人,上去了看着我方叔何姨愁容惨淡的,我该说什么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合适啊!”
他说着,拉开了车门:“走吧,坐我车,我送你过去。”
我直接坐了进去,我们两个的关系,根本没有客气的必要。
“这两天不忙了?”
“忙啊,瞎忙,天天都是那一摊子烂事,我在不在都一样,交给伙计们做了。”
距离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老胡把车停在了单位门口的路边,他在外面等着。
我本来想给秦忠和打电话招呼一声的,结果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们昨天只约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今天来之前,我并没有跟秦忠和说。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的呢?
不可能是凑巧吧?
“早啊,小方。”
秦忠和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秦叔,让您久等了。”
“我也是刚安排好工作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天底下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我信你个鬼。
搞渗透都搞到我家里了啊。
这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前岳母或者小姨子通风报信的。
她们一家已经跟程心单位形成了统一战线,一致对付我这个“外人”。
当下我不动声色的问道:“秦叔,领导这会在吗?”
“在的,刚忙完,这会应该有时间。走吧,我带你过去。”
秦忠和在前面引路,我主动落后半步,一边寒暄一边四处张望着,虽然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秦叔,韩英俊来了吗?”
秦忠和摇摇头:“他请假了,听说是心脏不舒服,去医院做检查了。”
也是,就算韩英俊在单位,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万一我们两个在单位打起来,那不是影响更恶劣吗?
他们单位的大领导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年轻干部,春风得意,前途一片光明。
“小方啊,这件事影响十分恶劣,给单位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不过你放心,单位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但在这之前,我可以先看看证据吗?”
我把手机递给他,里面的聊天记录是我备过份且做过删减处理的,不影响结果。
他看了片刻,皱着眉头说道:“这两个人确实有问题。”
“如果查实了该怎么处理?”
“查实了就一撸到底了!”
程心、韩英俊两个人都是党员干部,“一撸到底”的意思就是双规,毕竟他们之间不只是作风问题,还可能牵扯到权色交易。
我轻松舒了一口气。
这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我能做到的极限。
事情进展很顺利,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我刚有这样的想法,只听大领导话锋一转:
“小方啊,我从员工家属那里了解到,你有家暴行为。
程心是我们单位的员工,单位有责任保护员工的人身安全。
这件事单位要向公安机关报告,正好你在这里,要不待会你也做个笔录?”
我听了,眯起了眼睛。
你们单位这是准备包庇那对狗男女吗?
你们知道我的公职人员身份,不可能也不敢在公安机关留下案底的,所以想用这件事来拿捏我。
但你们太小看我了。
在举报信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
这件事,绝无任何妥协的可能!
用工作来威胁我?
不好意思,你们选错了对象!
当着单位大领导和秦忠和两人的面,我直接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你好警察同志,我想反馈一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发现我老婆出轨了,当时怒急攻心,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大领导直接傻眼了。
就连见多识广在宣传口工作了一辈子的秦忠和也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反向操作?
主动投案自首?
他们压根没想过报警,单位丢不起那个人。
他们只是想用这件事压我一下,让我屈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结果没想到我这么刚,直接“投案自首”了,一下子把他们事先的安排全都打乱了。
公安局接线员苦口婆心的调解一番,最后告诫我说:
“两口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去法院起诉离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手打人的,知道了吗?你的反馈信息我已经登记了,稍后会做一个上门回访……”
挂断电话,大领导和秦忠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我的“自爆”给整不会了。
我的这波操作,属实匪夷所思,一点都没有按套路出牌。
这么说吧,但凡有点儿政治觉悟的公职人员,都不会这么做。
但我就是这样干了。
“咳咳……那个什么,小方,你的举报单位受理了,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要走流程。不过你放心,单位会尽快出处理结果的。”
大领导一锤定音。
事已至此,我只能等了。
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的,网络上各种谣言满天飞,我不信他们单位敢一直无限期的拖下去。
从大领导办公室出来,胡志超正嘴里叼着烟,跟两个值班的保安聊得火热。
秦忠和脸一黑:“上班时间,你们两个不认真值班,瞎聊什么呢?”
两个保安忙掐了烟头,一个进保安亭里查看监控,另外一个有模有样的巡逻去了。
“小方啊,别怪你秦叔啰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公于私我都得去你家看一下,确保我们单位员工的人身安全。”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坐胡志超的宝马在前面,秦忠和开着奥迪在后面跟着。
“兄弟,你知道刚才哥们打听出什么消息了吗?”
胡志超放下窗户,往外面啐了一口痰,继续说道:“妈的,姓韩的不是第一次犯事了,丫就是个惯犯!”
我知道老胡跟谁都是自来熟,脸皮厚,心眼多,刚才一定从两个保安嘴里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于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结果,他说出的劲爆消息让我觉得像是吃了屎一样的恶心,更加坚定了我报仇的决心。
看到韩英俊发过来的信息,我感觉一股冲天的怒气从我脚底的涌泉穴直冲脑顶的百会穴!
我一把按住程心的头,强迫她看聊天记录:
“程心,你亲爱的宝贝约你去车上玩,你要不要答......
“爸爸,我有车了是不是可以去很远的地方?”
小家伙是一个小正太,很帅气,大眼睛亮晶晶的,灵气逼人。
“可乐想去哪里呢?”我笑着问道。
“我想去找妈妈,把妈妈接回来。”
我愣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子啊,你妈接不回来了,永远都接不回来了,她也不再是你的妈妈……
身为人父,哪怕我已经竭尽全力照顾他了,但还是觉得愧对他,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大半年时间过去了,可能是逐渐适应没有妈妈的日子了吧,小家伙不像以前那么闹腾了。
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妈妈,睡觉做梦的时候也是喊妈妈。
我带他出去玩,他通过观察,然后问我:“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带着出来玩,我是爸爸带着出来玩呢?我的妈妈呢?”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程心。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佩服”这个女人。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她如此凉薄呢。
你说一个母亲,该有多狠心才能做到离家大半年不看孩子一眼、不跟孩子说一句话呢?
真的很难想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
但程心做到了。
我知道她一直不太喜欢孩子,但再不喜欢,可乐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就那么狠心抛下他吗?
……
零零散散的疫情终于控制不住了,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不封城怕是不行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们开始疯抢物资,导致物价飞涨。
物价涨起来不算什么,关键是各种生活物资奇缺,根本买不到,就算买到了,快递也送不过来。
政府迅速出台了打击投机倒把、哄抬物价的措施,抓了一波发民难财的不法分子,米面粮油菜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物流不畅。
菜农的菜坏在地里了都卖不出去,老百姓们却根本没有菜下锅。
供需严重失衡。
洛城实行划片管理,道路层层设卡,物流根本通不过来,快递员大都也被隔离在家出不了门。
整座城市都是乱哄哄的,平静的日子一下子被打破了。
我住的小区还没有完全封闭,但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物业通知说小区随时都可能全封闭,让大家提前储备好食物。
我们单位也忙起来了,各种会议不断,除了让大家做好疫情防控外,还要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居家办公。
全国很多城市都封了,洛城恐怕没办法幸免。
我每天都关注卫建委发布的数据,看着不断上涨的阳性病例,我意识到情况不太妙。
家里储备的有一些药物,但不多。
我给梅大姐打了个电话,通过她的关系,我弄到了十几盒布洛芬、莲花清瘟等市场上极度稀缺的药品,还弄到了二百个N95口罩。
在我们小区完全封闭前,胡志超开车来了一趟,拉过来几十斤的蔬菜。
猪肉、牛肉、羊肉、鸡肉等肉类食物也有大几十斤,把我家的大冰箱塞得满满的。
我看着胡志超从车上搬下来的几十盒奥特曼、挖掘机、工程车、益智类等各种玩具,一脸懵逼。
“你啥时候卖玩具了?”
“从一个老板家拉过来的,他店快倒闭了,哥们寻思着这次封闭不知道要封多久,大侄子在家肯定闷的慌,就弄过来了。”
胡志超匆匆忙忙的过来,卸完货连一口水的都没喝,急匆匆的走了。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程心,竟然跟人撩骚,甚至已经出轨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眩晕的感觉,血压直接飙得我失去了理智。
我红着眼,也不管收费软件是不是骗人了,直接扫码支付了三百块钱。
付完钱,隐藏的聊天记录开始解锁,很快全部显示了出来。
我颤抖着手,滚动鼠标,眼睛死死的盯住电脑屏幕:
“宝贝,对不起,都怪我没忍住。”
“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
“……”
“宝贝,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
“宝贝,妹妹好美!”
“……”
那一个个一行行暧昧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的扎在我身上,把我扎得遍体鳞伤,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我心口位置一阵剧烈的抽搐,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闷哼一声,蹲在地上喘息着,左手死死的按住胸口,右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倒下,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冷静。
事已至此,现在要做的不是悲痛,也不是愤怒,而是收集证据,掌握完整的证据链,让那两个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狗男女付出代价,身败名裂!
过了将近十分钟,我才缓过来劲。
我打开程心手机上的APP,开始逐个进行排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不相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有句话说得好,如果能在阳光下看到一只蟑螂,说明在阴暗的角落里,已经多得藏不住了。
现在微信里的秘密已经暴露出来,沿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一定能搜集到更多的证据。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在购物APP里找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
那是去年的一个购物记录。
程心花了四千多块钱买了一支凌美帝国系列的钢笔,还在上面刻了两个大写字母“C”和“H”。
在C和H中间,是一个心形图案。
这两个字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程心姓氏“程”中拼音的前两个字母。
但程心不是一个喜欢乱花钱的人,她不可能为一支钢笔花几千块钱,这不符合她的消费习惯。
结合微信聊天记录里,程心发出去的“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这句话,我推断出“C”代表的是程心,“H”代表的是韩英俊。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程心爱韩英俊。
这特么的不只是走肾,还走心了啊!
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怒火了,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向卧室。
狗杂碎韩英俊跟我是同一天生日!
我记得十分清楚,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程心去单位加班了。
我抱着可乐一直等到她回来才切蛋糕,结果她一脸嫌弃的说,太油腻了我不想吃……
老公和情夫同一天过生日,给老公的生日礼物是“对不起,我最近太忙忘记了”,给情夫的生日礼物却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想到这里,我恨意滔天,杀人的心都有了,握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绽。
外面天已经亮了。
但对我来说,天亮与天黑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的天已经塌了!
我没控制住情绪,推门的声音大了一些,吵醒了程心,她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她。
这一刻,我们两个近在咫尺,却好像远隔十万八千里。
程心那张脸明明我很熟悉的,但此刻却是那么的陌生,我好像突然间不认识她了。
“出来,我有话要问你。”我声音嘶哑的说道。
一夜没睡,我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有精神。
“怎么了?”
程心坐了起来,倚在床头,脸上挂着七分不解和三分不耐烦。
她的起床气一向很重。
我指了指床头柜,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程心怔了一下。
扭头一看,发现手机不见了,神色立马紧张起来。
进了书房,程心看到自己的手机用数据线连到了电脑上,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她早已删除的聊天记录……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我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程心一脸死灰,神色木然,什么都没有说。
她一直是个乖乖女,不擅长撒谎,此刻保持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
我竭力控制自己不让情绪失控,因为此刻我有一种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不止是痛彻心扉,更是痛彻灵魂!
曾经我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不,是千倍万倍的恨,甚至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程心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不说是吧?那当着你妈的面说清楚吧,让她看看她大女儿干的好事,真给你们老程家争脸啊!”
我拨通了丈母娘的视频电话,连妈都不叫了,直接说道:“程心出轨被我抓住了……”
丈母娘刚起床,还没有洗漱,听了一脸懵逼:“小鸣,大清早的,你胡说什么呢?”
我冷笑一声,切换镜头,对向了程心:“当着你妈的面,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程心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丈母娘自然知道。
见女儿这个样子,她也傻眼了:“心心,你糊涂啊,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程心没让丈母娘多说,便很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妈,这是我和方鸣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见丈母娘也问不出什么,不再理会她絮絮叨叨的说教,直接挂断了视频。
不经意间,电脑屏幕上恢复的一段聊天记录映入我的眼帘,像一桶汽油直接浇在了我的怒火上:
“来,我的好老婆,你给我翻译翻译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程心:我现在很不舒服,一周来了两次例假,上次吃药的原因。
韩英俊: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程心: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
我还要继续念,程心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念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她脸上。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打的还是我此生挚爱!
打在她身上,痛在我心里!
“你还知道好好过日子?你跟那个狗杂碎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好好过日子?你考虑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孩子吗?考虑过这个家吗?考虑过双方的老人吗?”
我气得浑身颤抖。
天天大米白面不香吗,你非要去尝尝吃屎是什么滋味?
贱不贱啊!
程心捂着半边红肿起来的脸,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我问。
程心再次沉默。
爱一个人的时候,废话连篇都不会腻。
不爱的时候,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程心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我直接原地爆炸,我抡起胳膊就要再抽她,这时手机响了。
韩英俊:亲爱的,想我了吗?昨晚睡着了,对不起啊。
我怒极反笑:“你亲爱的宝贝上线了,要不要跟他诉诉苦说你老公打你了?”
饶是程心心理素质再好,面对这种情况也开始慌了,她扑上来就要抢手机,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她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央求说:“方鸣,求求你别这样,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过日子?
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悲的笑话。
放心吧,老子会好好过日子的。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当着程心的面,我给韩英俊回了一条信息:昨晚真的好想你,几乎一夜没睡。
对面的男人大概是精虫上脑了,几乎秒回:宝贝儿,要不我开车去接你,在我车里睡一觉……
程心:车里?
韩英俊:是啊,我们还没有在车里做过呢 涩涩jpg
我不记得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了。
从明珠市回到洛城以后,没有了工作和生活的压力,我睡眠质量保持得很好,从不做梦。
但是今天,我一直在做梦。
上一个梦刚梦到我亲手掐死了程心,接着下一个梦就梦到了我们热恋时候的甜蜜……
“方鸣先生,你愿意娶程心女士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都对她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我愿意。”
“程心女士,你愿意……”
司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心迫不及待而又兴高采烈的声音打断了:“我愿意、我愿意!”
梦醒来,意难平。
我的心口像是堵了块巨石,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初迫不及待嫁给爱情的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人生如戏啊。
这世间,除了时间,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爱情?
狗屁!
我不知道是怎么捱到天亮的,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个老人都起来了。
程心依旧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不说一句话,也不吃不喝。
我也没什么胃口,实在吃不下。
家里一摊子烂事要收拾,我寻思着也没办法上班了,给领导请个假吧。
手机一开机,“嘟嘟嘟”各种信息像冬天黑龙江的雪花似的,纷至沓来。
微信未读消息99+,短信未读消息99+。
我有点发懵。
这是什么情况?
正要点开信息查看,单位一个关系很不错的老大姐打过来了电话。
“哎哟,这不是打通了吗?小鸣,你没事吧?”
电话里,梅大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梅姐,怎么了?”
我以为单位有急事找我。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关机了,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大家都很关心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还有孩子呢!对了,你暂时不用来上班了,按病假处理……先妥善处理家里的事情吧。”
“你们怎么知道的?”
“都是听别人说的……小鸣,这种事太普遍了,你要看开点,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做傻事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梅大姐,我的电话“嘟嘟嘟”响个不停,好哥们、好朋友、大学同学、高中同学以及堂哥堂弟老表们的电话一股全都脑打过来了。
我彻底懵逼了。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报复程心韩英俊的事情,没有往深处想。
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传播的那么快,甚至还登上了本地热搜,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我被人当成了枪使!
这个事情后面慢慢再讲。
中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请问是小方吧?我是程心单位的领导,我姓秦,咱们见过面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我想起了前天早上跟程心视频通话时候,画面里出现的那个地中海男人。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眼熟。
后来才想起来,他是程心单位主抓安全生产和舆情管控的秦忠和,我去单位接程心的时候,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人风评很好,是一个愿意做、也能做实事的人。
“秦叔您好,我记得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忠和有点哭笑不得:“小方啊,你说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解决,非要闹到这一步呢?”
方鸣的举报信昨天发出去的,今天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舆情汹汹,上级主管部门已经下达通知,让他们单位尽快妥善处理这件事,把影响降到最低。
秦忠和再有一年多就要退休了,原本想“安享晚年”的,结果方鸣这一闹,直接把他给拖下水了,这让他欲哭无泪,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秦叔,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需要你们单位给我一个交代。”
我的态度很明确,不处理那对狗男女,您就免开尊口了,这件事绝无任何妥协的可能。
秦忠和问道:“下午有时间吗,咱们见面聊聊?”
“好啊。”
我答应了下来。
约的是下午两点半,地点是在秦忠和家里。
这时,我的发小胡志超发过来语音,约我中午出去聚聚。
不用说都知道,他也听说了我的事情。
正好我心里堵得慌,再加上距离下午跟秦忠和约定的时间还早,就答应了下来。
老胡我们两个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熟的很。
他开车过来接我。
刚坐上车,他就口吐芬芳:“狗日的哥们今天去郑县出差,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个伙计抖音刷到这个爆炸性新闻,我一看照片是你,丢下伙计直接杀回来了!话说到底是咋回事?嫂子不会真的……”
他说着把手机递过来,我和程心的结婚照以及我在程心工作群里的举报信等都在网络上传疯了,登上了本地热搜。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我发举报信的时候,忘记关闭程心的朋友圈了。
她朋友圈设置的是一个月内可见。
目前显示的内容是,她不久前发布的结婚周年庆回忆,里面有我们刚结婚时的照片,这些都被扒了出来,连带着举报信、她单位聊天群里同事的八卦等内容一起,被人做成了短视频,发布在互联网上。
我虽然有些意外,但毕竟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上热搜就上热搜吧,无所谓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洛城就这么大,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
见我沉默不说话,老胡知道视频里的内容都是真的。
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凶戾:“兄弟,哥们认识几个手上沾过血的小混混,要不要……”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知道老胡不会杀人,但找几个小混混敲韩英俊的闷棍或者把他的车砸了,再或者天天半夜往他家里泼粪,这种损事他真的能干出来。
老胡是做农产品批发生意的,各种魑魅魍魉、三教九流认识的都有,说是黑白两道通吃都不为过。
我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制止住了他:“你可别乱来!”
老胡骂骂咧咧的心有不甘。
但他知道我是公职人员,属于“官”的范畴,不能知法犯法。
更重要的是,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像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太多的顾忌。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们单位领导约我下午两点半见面。”
“中,下午哥们陪你一起去。中午不喝酒了,走,涮火锅去!”
“我没事、我没事。”
我爸挣扎着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到了窗户边。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外面的乌云怔怔出神。
六十岁出头的他一下子苍老得像一个八九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辈子两袖清风,为民请命,没有做过一件缺德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他们一家呢?
胡志超愤恨的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想去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种事情,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开心结,别人根本帮不上忙。
……
……
医院里。
我像一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急诊抢救室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个小时,也许是四五个小时,医生都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这样也好,起码说明可乐还活着。
一个女孩走到我旁边,说道:“你好,陈主任让我把这些药是给你……”
我双目空洞,两耳失聪,不仅没有听到她的话,甚至连她这个人都没有看到。
女孩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胳膊:“你——”
“别碰我,离我远点!”
我回过神来,大喝一声。
女孩惊惧的后退两步,指了指手里的药,有些委屈:“这些药是陈主任让给你的。”
我艰难的扭过头,看着她:“我阳了,会传染给你的,你离我远点。”
女孩愣了一下:“我、我也阳了啊。”
现在在医院的,还有没有阳的吗?
包括医生护士都是阳的,没有一个幸存者。
陈主任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
她应该是发现我病得也很严重,于是让护士给我送过来几粒退烧消炎的药。
“谢谢了。”我接过药。
小护士说道:“你这里没有水吗?我去给你接点水。”
我来医院的时候太匆忙了,忘记带布洛芬了,但水带的有,只是不记得把背包落在哪里了。
“不用。”
急诊抢救室旁边有一个洗手池,我打开水龙头,喝了一口自来水,把药顺进了肚子里。
小护士直愣愣的看着我。
这也……
太不讲究了吧?
不会喝坏肚子吗?
“你都站六个多小时了,坐下来歇一下吧。”
小护士指了指不远处靠墙的座椅。
我站在门口,连头也不回,机械性的说了句“谢谢”便不再回应了。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如果可乐走了,我妈也走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会先给我爸养老送终,然后杀了程心和韩英俊,再自杀。”
我当时这样想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急诊抢救室门口站了多久。
直到“吱呀”一声,陈主任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我的躯壳里才注入了一丝灵魂。
“你儿子暂时没事了,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真的,我发誓,这是我听到的最悦耳动听的一句话。
要不是陈主任拦着,我真的要给她跪下来。
她不只救了可乐,也救了我,还救了我们一家。
以前看到新闻上有病人给医生跪下来磕头感谢医生的救命之恩的时候,我很还不理解,心想道谢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下跪呢?
现在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真切的体会到,“下跪致谢”是病人家属发自本心的一种情感流露,那种由死到生的喜悦,失而复得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唯有用这种形式才能表达出来。
他见我没有吭声,继续说道:“英俊呢,以前是我的领导,他布局了那么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结果因为一时糊涂,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变成了他的上级。”
“你老婆就更不用说了,爬到现在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工作能力也很强,本来今年就能再上一级到经营办主管的,结果你这一闹腾,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他见面我脸色有点不善,忙补充道:“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我只是想说,可以换一种解决的办法。”
我神色一动:“哦?”
黄仁见引起了我的兴趣,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不置可否:“他家很有钱吗?”
之前去韩英俊家里和单位闹的那个被他始乱终弃的女孩,闹自杀闹那么凶,最终也只拿到了20万块钱的赔偿。
由此可见,韩英俊家有权有势是真的,但未必有很多钱。
黄仁压低了声音:“都这个时候了,只要你开个数,他肯定会给的,百八十万的不是问题。”
“……”
我明白黄仁的意思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被韩英俊始乱终弃的女孩虽然也闹了,但闹的动静太小,所以只拿到了20万赔偿。
我闹的动静太大了,甚至已经严重威胁到了韩英俊的前途,所以他家愿意拿出来100万私了。
我瞥了黄仁一眼。
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一方面不着痕迹的暗示我,韩英俊确实在我这里上班,你赶紧想办法把他撸走。
另一方面,又替韩英俊当起了说客,想要用钱摆平我,借此卖韩英俊一个人情。
好家伙,双面间谍啊。
你不应该叫黄仁,应该叫黄世仁!
这次突击,没有抓到韩英俊,胡志超我们两个白跑了一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起码弄清楚了韩英俊已经在这里工作了。
他一边用“身体不舒服无法接受问询”为由敷衍纪检委,一边在新单位镀金,这一手金蝉脱壳玩的贼溜。
纪检委周主任那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再给他上点眼药水了……
上了车,胡志超问:“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的是黄仁说一百万的事情。
其实站在理性的角度,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从韩英俊那里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毕竟一百万不是小数目。
可能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拿钱,然后息事宁人。
但这里面肯定不包括我。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你不缺钱啊。”
看吧,老胡我们两个虽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他真的很懂我。
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调和的余地。
毁了韩英俊的前途和名誉,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把他送进去,这才是我真正的诉求。
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了电话:
“兄弟,咱们聊聊。”
我一听这个声音,无明业火蹭的一下的冒了三丈高。
操泥妈的,你还有脸给老子打电话?
“好啊。”
我咬牙切齿的回应,强行按捺住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
我倒要看看,这个狗杂碎想干什么。
接通电话的时候,我直接对通话进行了录音。
“你开个数吧,我说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万事好商量,不能意气用事。”韩英俊开门见山。
我明白了。
但照片上只有“动物园”三个字,前面的字没有拍上去。
我又翻看了网盘里的其他照片,从一个挂号单的截图中发现了程心去医院看病的挂号记录:
庐州市xxx医院,患者姓名程心。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程心被120救护车送到医院以后根本没有住院,第二天就离开了洛城,去了小姨子的家——庐州。
我说怎么藏那么深呢,原来早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程意爱拍照,网盘里有不少有用的线索,比如她们姐妹跟前岳母一家在庐州聚餐的,还有程心旧的房子置换了,现在搬到了新的居所……
我从小姨子名字保存的一张快递单上,查到了程心的详细住址。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我想了一下,打开自己的微信,给前岳母发了一条信息:
“这都几个月了,你们一家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让程心回来把婚离了,从此一别两宽,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信息发出去,等了十分钟,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我没工夫跟你们干耗着,赶紧回来离婚!”
还是没有回复。
妈的,太气人了。
我有点上火。
看来不放大招不行了:
“庐州市XX区XX路XX小区X单元X楼301室,这个地址没错吧?既然程心不回来,那只有我带着离婚协议书过去了。”
信息刚发出去,那边几乎秒回:“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看吧,不是人家不回你消息,而是人家把你当成了小丑看你无能狂怒呢。
现在被抓到把柄了,还不是秒回?
“没什么意思,告诉程心,让她回来把婚离了,再去纪检委把她的事情解释清楚,她如果还是这样躲来躲去,那我就只能去庐州找她了。”
为了让她们相信,我登陆12306购票网站,作势要买一张第二天去庐州的高铁票,还把待付款页面截了个图发过去:
“我再问最后一遍,程心到底回不回来离婚?”
前岳母不发文字了,而是直接过来了语音:
“姓方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心心现在根本没办法回去,她生病了,重度抑郁,一直在看精神科做精神疏导……”
我想起了网盘里看到的那张病历单,倒是跟老太太说的对上了,看来程心确实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这事我知道,昨天上午的时候,晓志(程意的老公叫张晓志)和程意陪她去的庐州XX医院,挂的神经内科。对了,我老婆病得严重吗?要不要我过去瞧瞧?实在不行的话我带她去明珠或者京城看病吧!”
我发的是语音。
“我老婆”这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连我自己听了都有点不寒而栗,更不用说前岳母了。
她听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你、你……不要胡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拿别人无可奈何的时候,你的愤怒只会让你自己变成小丑,带给别人笑话。
而当你能威胁到对方时,你的微笑就是鳄鱼的眼泪,能让对方感到恐惧和害怕。
“妈,看你说的,我怎么会胡来呢?我老婆生病了,我得过去陪陪她啊。”
“哦,我知道了,我老婆这是想让我带韩英俊一起过去吗?”
发完上面两条信息,我又发过去一个笑脸的表情。
我当时明明心痛的要死,但脸上却挂着病态似的笑。
我对这方面的规定不了解,打电话前上网查了一下,程心的这种行为应该属于违反规定骗取财政资金的一种,她们单位明明知道,但还是姑息纵容。
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应该对她们单位给予警告或者通报批评。
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给予记大过处分。
情节较重的,给予降级或者撤职处分。
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处分。
说白了,程心的行为、她们单位的行为,都是违法的,且双方都是知法犯法。
但我也知道,法规是法规,现实是现实。
法律上有法可依,现实中有法未必能依。
身处社会大染缸中,我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平日里一团和气的时候,单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既然被我抓到了尾巴,那不好意思,你必须得公事公办,否则咱们纪检委见,反正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周主任了,挺想他的。
“方鸣啊,你千万不要冲动,我马上去核实一下,如果查证程心确实没有住院,那不光是停发工资的问题了,这几个月的违法所得还要追回……”
秦忠和严肃的说道。
这种事情是单位的“隐形福利”,绝对不能摆到明面上,否则整个单位都要跟着遭殃。
我又跟秦忠和客套了几句,承诺不会轻举妄动,先等他的调查结果,然后挂断了电话。
程心啊程心,回来把婚离了,然后去纪检委交代清楚,从此一别两宽,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这样多好。
非要一直拖着,还对“官复原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断你财路了。
没有了收入来源,我看你能躲多久!
秦忠和这次办事效率很快,当天下午就给我回复了,程心、韩英俊两个人的工资全都断掉了,并且追回了七个月的非法所得。
韩英俊有三甲医院的住院证明,但他压根就没有住院,他们单位担心我手里已经掌握证据了,于是连他的工资也停了。
他们单位也是被我整怕了,不是发视频,就是挂微博,这边刚进纪检委,那边又去了公安局……
不要说是秦忠和,就连他们单位的大领导都顶不住了,一直约我单位的领导们吃饭,让我单位领导们劝我别再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
我单位的领导们也是无可奈何。
我不愿意升职,又不图单位的奖金,他们没办法打压我,也没办法开除我……
面对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单位领导除了老任和梅大姐,私下里都找我谈过话了,我就提了一个要求“给我一个公道”,领导们全都识趣的闭嘴了。
这个公道,他们给不了。
“姓方的,你还是人吗?你真要把心心逼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前岳母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单位停发了工资,还要追缴之前的非法所得,这让收入本就不高的程心一下子生活拮据起来。
她不仅要自费看病,还要自己掏钱交社保,再加上租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生活可谓是举步维艰。
“回来把婚离了,再去纪检委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像一台复读机,重复之前的诉求。
“你特么的不是人啊,你把人往死路上逼,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把心心嫁给你。”
“小家伙睡着了,你可以进去看一眼,悄悄地,不要吵醒他。”陈主任叮嘱道。
我再次向她道谢,然后在小护士的指引下进了病房,隔着玻璃看了可乐一眼。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械……
我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命运多舛的小家伙啊,你才三岁,为什么要遭这么多罪呢?
旁边的小护士递过来一张纸巾,我点表示致谢,然后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你好医生,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急切的问道。
给我送药的小护士忙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医生,我是师院的学生,因为被感染了现在出不去,医院里又急缺人手,于是就做了志愿者。”
我点点头:“我家里有急事,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我儿子要是醒了,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吧。”
我妈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必须得过去看看。
万一……
我也能见她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
小护士问:“孩子的妈妈呢?”
“死了。”
“啊?”
小护士瞪大了眼睛:“可是他这么小,醒过来一定会想念爸爸妈妈的,我怕我哄不住。你,家里的事情很着急吗?”
再急的事情也没有孩子重要吧?
她心里想道。
“我妈快不行了,我得过去见她最后一面。”
小护士听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手足无措:“那、那……那,你快去吧,我先替你照看孩子!”
我郑重的向她鞠了个躬,连个电话都没来得及留,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先给胡志超打了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
我愣了一下。
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打通了但没人接。
我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连片刻都不敢耽误,开车直奔定点隔离医院。
两家医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相距二十多公里。
现在全城处于静默状态,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十分通畅,只是每一个大点的十字路口都设有关卡,想顺利通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在第一个关卡处耽搁了不少时间,因为我请求关卡处的一个大队长帮忙,帮我报备一下,让通往定点隔离医院路上的关卡看到我的车牌号主动放行。
这样可以避免不少麻烦,节省时间。
大队长先向隔离医院确认了我的身份信息,然后给我画出来一条路线,让我沿着他画的路线走,他会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进行报备,这样就不用停车检查了……
报备之后,畅通无阻。
每到一个关卡处,不管是交警还是公安,都主动放行。
通过第五个关卡的时候,我爸电话打过来了:“可乐……可乐怎么样了?”
我爸声音嘶哑,颤抖着问道。
我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抢救回来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应该没事了。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
我爸听了,嘶哑的话音里透着一股子释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妈也抢救过来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像一个受了委屈却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爱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人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绝望,压力有多大。
我一度坚持不住,感觉自己也要倒在这场大疫之中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隔离医院那边有我爸和胡志超在照看着,我就没有过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