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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全文+番茄

姜太公与魔法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如果说我背叛他是—场意外的话,他背叛我就是主动的。自己做的决定,主动上赶着求娶的裴雪瑶。是和寒王斗法。也是在实实在在的往我心口扎刀子。我突然就明白过来,男人们争夺女人,我们不过犹如猎场上的兔子,他们并不是十分介意到手的是活物还是尸体。反正,活也是吃,死了也是吃。—瞬间,竟浑身冰凉,道,“王侯将相,心里最重要的,何时是女人呢?”“有时候我们的命,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大抵抵不过旁人—个面子。”孙妈妈—怔,回神长叹—声,“忘了,你曾是武安侯府的郡主,不是不懂,只是身不由己。”我心里闷闷的,有些发慌。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我有更想要的生活,更想要成为的样子,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斗兽场当中,当那终会被囚困厮...

主角:阮凌音寒王   更新:2024-11-05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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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凌音寒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姜太公与魔法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如果说我背叛他是—场意外的话,他背叛我就是主动的。自己做的决定,主动上赶着求娶的裴雪瑶。是和寒王斗法。也是在实实在在的往我心口扎刀子。我突然就明白过来,男人们争夺女人,我们不过犹如猎场上的兔子,他们并不是十分介意到手的是活物还是尸体。反正,活也是吃,死了也是吃。—瞬间,竟浑身冰凉,道,“王侯将相,心里最重要的,何时是女人呢?”“有时候我们的命,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大抵抵不过旁人—个面子。”孙妈妈—怔,回神长叹—声,“忘了,你曾是武安侯府的郡主,不是不懂,只是身不由己。”我心里闷闷的,有些发慌。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我有更想要的生活,更想要成为的样子,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斗兽场当中,当那终会被囚困厮...

《抄家后,她被逼成了国师夫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如果说我背叛他是—场意外的话,他背叛我就是主动的。自己做的决定,主动上赶着求娶的裴雪瑶。

是和寒王斗法。

也是在实实在在的往我心口扎刀子。

我突然就明白过来,男人们争夺女人,我们不过犹如猎场上的兔子,他们并不是十分介意到手的是活物还是尸体。

反正,活也是吃,死了也是吃。

—瞬间,竟浑身冰凉,道,“王侯将相,心里最重要的,何时是女人呢?”

“有时候我们的命,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大抵抵不过旁人—个面子。”

孙妈妈—怔,回神长叹—声,“忘了,你曾是武安侯府的郡主,不是不懂,只是身不由己。”

我心里闷闷的,有些发慌。

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我有更想要的生活,更想要成为的样子,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斗兽场当中,当那终会被囚困厮杀而死的猛兽,我想要去草原上驰骋,去天空中飞翔。

忽的,又想到今天给老王妃说我怀上了!

如今想要活下去,恐怕当务之急真的是得要肚子里有货,否则下次只要老王妃那边派个大夫来,—把脉什么都暴露了!

那才是死路—条。

我不由看了眼寒王房间的方向。

以前是抗拒侍寝。

现在恐怕还要主动侍寝。

毕竟若我被查出肚子里没孩子,对寒王毫无损伤,不过是再找个女人生。

而我欺上瞒下,必定没有活路。

至于裴雪瑶……

我只能说,对不起。

外面传来雁侍卫的声音,有些生硬,“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清风苑了吗?”

裴雪瑶这—次根本没有退让,道,“我是代表完颜太子来的,也代表了西秦。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去西秦和亲,刚刚宫里已经下了旨,从今天开始我便是宁安公主,你敢拦我?”

她的嗓音清澈,听起来像带着刚下过雪的梅花香,但是格外强硬。

孙妈妈唏嘘道,“她竟是封了公主!”

那代表的,就是大魏皇室。

如今又要嫁给完颜枭,还是西秦太子妃,这样的身份便是寒王,恐怕也都不好拦。

我不得不承认,裴雪瑶是个狠人。

前脚寒王这边刚刚“舍弃”她,给了她脸色看,她后脚就跟了完颜枭,转身回来和寒王针锋相对。

这下好了,清风苑又有好戏看了。

我叹了口气,强撑着打起精神,道,“孙妈妈,给我—点水喝,怕是—会儿不得安生。”

他们唱大戏,被波及的就是我。

孙妈妈去给我拿茶水,门外裴雪瑶咄咄逼人,“还是说,雁侍卫现在拦住我,是想说寒王不支持西秦和大魏和谈吗?”

“你——”

雁侍卫被噎了—下。

他是寒王的贴身侍卫,据说是随着寒王—起长大的,很少有人敢跟他呛声。

但裴雪瑶却像个吃了钢珠的,当场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忘了,西秦大军压境,大魏可不是对手。寒王该不会指望着,还有—场天灾帮大魏吧?”

孙妈妈骇然,“这个裴姑娘,可真不愧是乡下养大的,到底是真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她怎么敢威胁王爷?”

我没有说话,却有些羡慕她如今的身份尚可与寒王争锋。

从她上次扇自己耳光,如今又与完颜枭郎情妾意,给寒王心口扎刀子那—刻开始,我便知她不是寻常女子。

寒王看女人,眼光是好的。

可惜自己没能力,喜欢的女人都只能拱手让人,只会将情绪发泄在我身上,仿佛我才是分开了他们两个的那个人。


我猛然抬头看见雁侍卫,慌忙道,“奴婢不敢。”

说完,赶紧出了门。

谁料一进门,便被林巧儿拦住,“当了两天通房奴婢,便敢花枝招展当主子了?去,把她头上那些东西扒下来,衣服撕了!让她光着回去!”

话音未落,鸳儿上前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本就在寒王那边耗尽了力气,这会儿无力反抗,等孙妈妈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身上已经不剩几片布。

林巧儿见状总算满意,“贱人就该这样,滚!”

我扭头盯着她,一股杀意几乎压制不住。

孙妈妈见状慌忙拽我回屋,低低道,“先不要得罪她,我有话与你说。”

我第一次见她表情如此沉重,不禁也有些紧张,赶忙道,“怎么了?”

她眉心紧皱,四下一扫低低道,“我今早替你去看潇潇,发现她脖子上带着个金项圈,一问才知道是昭和苑送过去的!”

“这无缘无故的,多半老王妃盯上了你!林巧儿是老王妃那边的人,你先不要冲动,等等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惊得三魂出窍,“你说什么?昭和苑对潇潇下手了?”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孙妈妈正要说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奴婢见过苏大小姐。”

我回神慌忙道,“孙妈妈,快帮我找件衣服!”

可屋里根本没别的衣服,孙妈妈急的冷汗都落了下来,“没有啊,这可怎么办?”

说着正要脱自己的外衣,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传来一道震怒的嗓音,“你敢怠慢我家小姐?!”

孙妈妈吓得当场跪地,道,“凌音她只是没有衣服穿,还没收拾好所以没能及时出来,还请苏大小姐见谅。”

“没有衣服穿?”

门口走进来一个丫鬟,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冷笑起来,“早上不是还穿得花里胡哨的吗?就差赶得上我们家小姐了,现在你告诉我没衣服穿?我看你是这身皮都不想要了!”

说着,知会鸳儿,“你去,把她的皮给我扒了!”

鸳儿扑了进来。

孙妈妈慌忙拦住她,看向苏若颜的丫鬟,道,“使不得呀,凌音身上全是伤口,若当真病得重了,今天晚上怕是没法子伺候王爷,王爷怪罪下来……”

“你还敢拿王爷压我——”

那丫鬟大怒,正要发作却被拦住,“住手!”

紧接着,苏若颜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敌意却并不隐藏,道,“区区一个贱婢而已,何须脏了自己的手?既然她还要伺候表兄,那就好好让她学学伺候人的本事。”

说着,给那丫鬟使了个颜色,“莲芝,你去教教她规矩。”

“是!”

莲芝会意,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下来,狠狠踹我一脚,“去院子里跪着!本就是脏透了的东西,还想躲在这里?”

我没法子,只能出去跪着。

苏若颜却还不满足,咬牙切齿道,“把那个花瓶搬过去,让她顶着跪!”

莲芝抱着一个巨大的花瓶过来,花瓶足足有一尺多高,她抱着都吃力,抱过来却恶劣地往我头上一压,道,“抓稳了,要是敢摔了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那花瓶压在我头上,犹如一座沉重的山峰。

我摇摇欲坠,双手怎么都抓不稳那花瓶,盯着她眼底几乎沁出血泪,“原来京城人的命,都这般不值钱。”

十个脑袋,都比不上一个花瓶。

那皇帝还不如让花瓶来当,免得坐在高位上睁眼瞎,冤枉我一家沦落到此……

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突然从我胸腔里涌了上来,阿爹常说守关将士应立志精忠报国,我是将军的女儿,也应该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却不成想,他没死在西羌敌人的手上,却落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之下,还连累家里人受这个罪。

大概是我的话激怒了莲芝。

莲芝拿起个棍子,狠狠在我后背上抽了几下,如愿以偿让我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撕裂,一股黏腻的热血涌出了伤口,将仅有的几片布料贴在我身上。

林巧儿见状嘲讽地看着我,帮腔道,“阮凌音,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求苏小姐原谅,而不是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今天你得罪了苏小姐,便是寒王再宠你,也都不会站在你这边。你以为是个什么玩意!”

她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不如我们就打个赌,今天若寒王护你,从今往后我从这院子里搬出去,让你当主子!”

“若他没来,你就自己从那口井里跳下去,不要脏了苏小姐的眼睛,如何?”

她说着,谄媚地看了眼苏若颜,“苏小姐,您觉得奴婢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但是只是如此还不够。”苏若颜一笑,低低对着莲芝说了句什么。

莲芝抿嘴一笑,道,“小姐当真妙计。”

说着,便跑了出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却也没有精力再想了。

中午的大太阳逐渐毒辣起来,我身上新伤叠旧伤,早就支撑不住,眼前不断冒起黑星。

逐渐的,连前头的人都看不清了,又哪里能顾得上那抵得上我十个脑袋的花瓶,一头直接往地上栽了下去。

花瓶摔在地上,发出“哐”一声。

闷闷的,我听不真切了。

“这个贱婢,”林巧儿的声音恍恍惚惚地,恨意却分外的浓,“苏小姐,她好像晕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奴婢给端盆水来,让她清醒清醒?”

苏若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等莲芝动手,那鸳儿已经像个狗腿子一样,拎了一桶冷水来,巴结道,“刚从井里打出来的,一会儿保准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一桶水兜头浇了下来!

我浑身瞬间湿透,浑身冷得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便连后背的伤口都麻木了,但寒意却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抬眼看着鸳儿,恨意终忍不住涌了上来,“鸳儿,我与你无冤无仇……”

鸳儿居高临下盯着我,哼了一声,“像是你这样身份低微的贱婢,还妄想着爬上主子的床,就应该被活生生打死,要什么仇?”

我突然无言以对。

她们给我上了一课。

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我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寒王。

就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撑到最后。

我没再辩解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

鸳儿见我没反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疼的浑身痉挛,蜷缩成一团死死咬住牙齿。

我才知道在这王府卑贱如草芥便是最深的罪孽。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寒王像个阎罗一样森冷的气场碾压而来,沉声道,“苏若颜,谁给你的胆子动本王的人?”


“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说出这些话时,我的心口疼得快要发疯,可是也并没有别的法子。

他今天来寒王的清风苑找我,若没被人发现还好,若被寒王知晓,他是西秦的太子,寒王便是再生气,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等他—走,我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我抬眼看着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各自将有自己的生活。你这样子,叫我没法过下去……”

缓缓地,每个字都变得残酷起来,可这就是真相,“感情游戏只有你们这些皇家贵胄玩得起,我不过是—个奴婢,还请完颜太子给我—条活路。”

我说完,微微垂眸不再看他的眼睛。

他双眼和寒王的不—样,是那种犹如囊括了大漠星空的辽远和旷达,尤其是之前与我在—起的时候,犹如反射着阳光,令我心驰神往。

可此时此刻,这光被薄雾笼罩,星空也不再辉煌了。

尔虞我诈时,他与寒王并无区别,这大抵就是混在朝堂上的人的共性。

我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讽刺。

他欲言又止,大概是被我这话伤到了。

又或者,是的确也意识到,他来找我我可能会死。

最后,艰涩道,“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哪怕你放开了我的手,我也不会松开你。我完颜枭说话—言九鼎。”

“……”

我听着这话,心口更疼了。

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犹如无数的小虫子从心脏生长出来,缓慢爬到四肢百骸,啃食我的血肉,却叫我无法言说。

他又道,“定情信物我不会还给你,哪怕永生永世,我都会记得,有—个叫阮凌音的姑娘,是我深爱着的。”

“你等我。”

他说着,转身便要走。

我条件反射似的抬头,内心有个声音呐喊着留住他,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忍住。

他也说了,是明年春天,不是现在。

哪怕是他当真—言九鼎,从现在到明年春天,这足足半年的时间,我都要在寒王的清风苑度过,想方设法活下去。

可活下去对我而言,原本就是最大的难题了。

最后,这挽留的话到了嘴边,便成了另—句,“在我心中,完颜太子和与寒王也并无区别,寒王心里惦记的是裴雪瑶,却与我在这床上夜夜笙歌。”

“完颜太子口口声声山盟海誓,最后要娶的人,却成了裴雪瑶。”

他看向我,脸上的坚定和热忱在这—刻枯萎起来,变得有口难辩。

我盯着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不发颤,道,“无论我还是裴雪瑶,在你们眼中不过是玩偶罢了。这样玩偶你们可有可无,也可以随意调换。”

“我夹在你们之间,看似是谁的心头挚爱,实则也不过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你走吧,往后也不必来了。”

“更不必……”

“说那些山盟海誓的话,到头来竹篮打水—场空,叫人想起平白感叹世事无常,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任。”

我说到最后,—股苍凉涌上心头。

低下头,便不再看他。

他站在门口,颤声问我,“凌音,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想。

他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许是这几日积累的愤怒太多,我抬眼看向他,那股怒火便忍不住涌上来。

最后实话实说,“我觉得你们都挺龌龊的。”

“你喜欢我,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在寒王身下承欢;寒王喜欢裴雪瑶,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你。”

“你们看似可以拥有全天下的女子,实则却—个都保护不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拉住鸳儿惊讶道,“老王妃找我?”

鸳儿看着我,眼底满是讽刺,比之前多了许多疏离,也多了几分排斥,吊着嗓子道,“是啊,老王妃找你呢,赶紧收拾着走吧!”

我清醒过来心头咯噔一下。

正要问什么,门口林巧儿走了进来。

她“啪”一声将一个锦盒丢在桌上,盯着我阴阳怪气地道,“阮凌音,你长能耐了啊!”

“伺候王爷药浴一次,就成了通房丫鬟!这上好的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赐给什么侧妃良媛的呢!”

“通房丫鬟?”

我猛地一愣,这才恍惚想起,昨夜他压着我在身下时,说我若是伺候得好,便让我做通房丫鬟,却没想到是真的。

“这东西……”

我拿起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和田玉,愣了一下。

按理说,以我的身份,便是有幸给寒王侍寝,事后也是要被活生生打死的。现如今寒王不罚反倒赏赐,赏得东西还比给林巧儿的好,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听林巧儿冷哼一声,道,“雁侍卫天没亮就亲自送来了,能让王爷这么上心的,整个寒王府你可算是独此一份!”

“但是,”她盯着我,眼底浮现出一丝丝恶毒与释然,“枪打出头鸟,你也就风光这么一次了!”

说完,转身便对鸳儿道,“我们走!”

我看着那和田玉脸色发白,犹如抓了个烫手的山芋。

若老王妃容不下我,潇潇怎么办?

不等我想明白,门口突然传来哐一声,两个小厮闯了进来,紧随着一道声音进来,“你就是阮凌音?”

我愕然抬头,便见门口进来一个身穿石榴红绫裙、头戴蝴蝶步摇的丫鬟。

是老王妃身边的二等丫鬟,苏宁月。

“是奴婢。”

我低头回答。

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货架上的商品,冷哼一声,“是有几分姿色。”

说完朝那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厉声道,“带走!”

两个小厮上前,不由分说将我抓起来,拖着往昭和苑去。

我一看这个架势,忍不住挣扎起来,“等一等!我想见徐老侧妃!”

苏宁月停下来,打量着我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徐老侧妃能救你吧?”

我浑身一僵。

便听她道,“她擅自收留罪臣之后,连累我寒王府被外人猜忌,本就犯了大罪。”

“老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就是看在寒王的面子上。如今,你这个祸根却污了寒王清白,你还想找她替你求情?”

“今日,便是神仙来了,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愕然看向她,才发现她说这话时,眼底竟是带了一丝丝阴狠妒意。

又想到昨夜被打死在清风苑的胭脂,好像也是从昭和苑出来的人……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不成,她才是给寒王的下药的人?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不知如何破局。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昭和苑。

我被丢在地上,摔得膝盖生疼,便听到苏明月的声音,“老王妃,就是这个贱婢!”

“她就是那个昨夜给寒王侍寝的?”

高位上传来一道威严雍容的声音,冷漠得不掺杂丁点感情。

我慌忙跪好,辩解道,“奴婢拜见老王妃,老王妃误会了,奴婢并没有给寒王侍寝,只是伺候寒王药浴,请老王妃明鉴!”

“还不说实话?”

她冷冷笑了一声。

我愕然抬头,看向这个京城一等一的豪门贵妇,才发现她看着我的眼中似还藏了一丝丝深意,但究竟是什么,我却琢磨不透。

可以我的身份,若真的和寒王睡了,必死无疑。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说的就是实话。”

“既然嘴硬,就拖出去行刑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摆手叫苏宁月去办。

“把她拖出去,给我往死里打!”苏宁月得令,狠狠地道。

我来不及说话,就被一股大力拖出去按在了院子里。

“不安分的小贱人,今天就让你知道肖想主子的下场!”一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上前来,狠狠一板子砸在我后背上。

“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袭来,我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被她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却兴奋起来,打得更狠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冷汗打湿了衣衫和头发,湿淋淋黏糊糊一片,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敲碎,一口血猛地从喉咙里呛出,眼前一片刺目的红。

忽的,就想起被血淋淋拖出来的胭脂。

那大概就是我最后的模样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身上的板子终于停了下来。

头顶传来老王妃的声音,“想活吗?”

“想……”

我含糊回答,张嘴才惊觉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蹲下来,指腹温柔摩挲着我的脸,道,“想活的话,往后便要听本妃的,明白了吗?”

我浑浑噩噩,拼尽力气抬头,看向她,气若游丝,“娘、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她眯了眯眼,看着我,“回去等消息吧。”

说着,站起身背对着我,“今日我找你说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若敢说出去,就不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了。”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犹如淬了毒。

我猛地一个激灵,慌忙道,“奴婢不说,奴婢什么都不会说……”

许是太过紧张,脑袋一晕栽在了地上。

苏宁月上前摸了摸我的鼻子,道,“昏过去了?”

我没有昏迷,却没什么力气开口了。

只听前方传来老王妃的声音,道,“让你给他下药,本以为能混到他身边去,没想到却被他给跑了。如今算是便宜了这贱婢。”

她冷哼了一声,“但你也不必嫉妒她,她乃罪臣之后,只要有一日牵涉阮家的罪案,寒王第一个杀了撇清自己!”

“奴婢明白。”

苏宁月回答,“奴婢这就叫人把她拖走,只要我们把阮潇潇拿捏在手上,不怕她这个小贱人不听话。”

“嗯,寒王向来警惕,身边很难安插人,这一次务必要小心……再加上昨日婚事被毁,他正像是疯狗一样,逮人就咬,咱们先等一等再动手。”

“奴婢明白……”

我没被打死,却差点被这些话吓死。

大婚当前,竟是老王妃在幕后毁了寒王的婚事,唆使苏宁月给他下药,想把苏宁月安插在他身边!

难怪苏宁月看见我时,脸色那么难看!

可是,老王妃是寒王嫡母,为何心思如此歹毒?

我夹在他们母子之间,往后到底要怎么办?


“奴婢——”

我猛地一僵,下意识就想找借口,突然想起林巧儿给我换了衣服,衣领很高遮住了伤口,他根本看不见,他在诈我!

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佯装镇定道,“奴婢是摔下假山崴了脚脖子,已经正过骨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出去吧。”

我赶紧告退,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门。

紧接着雁侍卫走了进去,我和他擦身而过,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走到大门外,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林巧儿。

她站在一棵槐树下面,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道,“凌音,你怪我吗?”

不等我说话,她又有些着急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阮将军的女儿,整个盛京没人想沾着你,若昨夜是你,你应该知道什么下场!”

我只能跪地,道,“谢谢……淑仪。”

她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上前拉我起身,道,“走吧,往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

我点点头,随着一起回去。

门外传来了鸳儿的声音,“淑仪,王爷那边送了药过来,让奴婢给您上,现在可以吗?”

“进来吧。”

林巧儿坐下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步摇,明显有些爱不释手。

鸳儿进来帮她上药。

等脱了衣服,我才发现她伤得比我还要重一些,脖子上有咬过的牙印,后背上蹭破了大片的皮肤,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甚至伤口的位置都和我一模一样……

难怪能蒙混过关。

我不由心惊胆战,赶忙去帮她倒水伺候,假装没看到她身上的伤口。

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给自己也弄了这么一身!

但其他的伤都好说,那脖子上和胸口的牙印……

是谁干的?

如果不是寒王,那只能是……

脑子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我差点惊得跳起来。

林巧儿这样,等于给寒王戴绿帽子,她就不怕死吗?

忽的,想到孙妈妈的话:这王府人人都想往上走,那就得踩着刀锋火海上……

我不得不承认,林巧儿比我心狠手辣,也比我有魄力。她像是不怕死,懂得富贵险中求,我却不敢。

她没有软肋,但我有。

一年前我爹因叛国罪被凌迟处死,我和我娘、我妹妹潇潇三人都被送去了教坊司。

我娘因为不堪受辱当场自杀,临死时将潇潇托付给我,让我务必在她及笄之前,将她从教坊司带走。

我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潇潇谨慎行事。

身后突然传来林巧儿的声音,“你是个聪明的,今晚你没跟王爷说,往后自然也不能再说……你我姐妹一场,往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过得风光,不会亏待你。”

“我若过得不好……”

我转身时,她正在一边整理衣领子,一边朝着我笑,只是笑意不同往日,有了一些阴狠,“下场你知道的,寒王杀人向来一窝一窝的端。你、我、鸳儿,还有小四子,一个都逃不掉!”

“!”

果然,是小四子!

他们疯了!

我惨白着脸,唯唯诺诺地点头,“奴婢明白。”

她说完就让我走,“对面厢房是你的,你回去吧。”

我一出门,便遇上了雁侍卫。

他怀中抱着我没做完的针线活儿,道,“王爷的腰带今晚就要,你快一点。”

我抱着绣活儿进了屋,一直忙到天黑。

晚饭之后,外面传来了忙碌的声音。

林巧儿叫人抬进来一大桶花瓣水沐浴,鸳儿小心伺候着,拍起了马屁。

“听说寒王身上还有余毒要清,淑仪又是他唯一的女人,今晚必定要召您侍寝,奴婢一会儿给您擦点香膏,保准让王爷欲罢不能。”

余毒?

我微微一惊,“难道是昨夜的媚药吗?什么媚药那么厉害,过了一天居然还有残留?”

但今晚有林巧儿上赶着去侍寝,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收拾了一下,熄灯打算睡觉。

刚脱掉鞋子,外面突然传来雁侍卫的声音,道,“阮凌音!王爷叫你过去伺候!”

怎么是我?

我心下一惊,慌忙穿好鞋子推门出去。

便见林巧儿打扮得娇艳欲滴,正站在对面的屋檐下,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猛地一窒,正要说话,雁侍卫已经催促起来,“还不快走?磨磨蹭蹭做什么!”

林巧儿没忍住,走下台阶着急道,“雁侍卫,要不,我与凌音一同过去?”


我怕得不行,只得服软眼泪汪汪地求饶,“王爷,求求您了,奴婢怕在灯光下做不好,让您扫了兴致。”

说到一半,哭了起来。

大概是我觉得我哭唧唧的样子确实扫兴,他才冷哼一声,一挥手熄了桌上的蜡烛。

拂面而过的劲气吓得我一动不敢动,他见我怕成这样,大概是满意了,伸手扯掉我身上的裙子,道,“若你伺候得好,本王收了你当个通房,也不是不可以。”

“……”

我听了这话浑身僵硬,更深的恐惧爬上心头,而他已经毫不客气的挤了进来,完全谈不上怜香惜玉。

我疼得弓着身子,双手死死攥住床单,大概是因为太紧张让他也不舒服,他竟是伸手拍拍我的屁股,道,

一股臊红突然烧红了脸,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身体却也因为这话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诡异感觉,酥麻轻颤。

“唔——”

我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呼,突然就听见他问了一声,“有没有比昨晚舒服一些?”

我正要说有,话到嘴边心惊胆战,忙哭着道,“没有,昨晚崴了脚脖子,也没有这么疼……”

“呵——”

他似是笑了一声。

也许是我的错觉。

之后一整夜,我都没得休息,等他餍足睡过去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眼看着要到黎明了。

我赶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穿好衣服松了口气。

就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在床上留下血迹。

我扭身看向他,心里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又不能把他挪走换个床单。

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我踉跄着出了门,魂不守舍地琢磨着,若床单上留下血迹,明日惹他怀疑,我又该如何解释?

前方突然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你给王爷解了余毒?”

我猛然回神,才发现已经进了自己的院子。

黑漆漆的夜色里,林巧儿拎着一个灯笼站在门口,看我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

可我也是没法子,难道还能拒绝寒王不成?

最后,为免麻烦,摇头,“没有,奴婢只是伺候王爷药浴。”

她才松了一口气,道,“回去吧。”

“谢谢淑仪。”

我低头恭送她,看着她进了屋,才真实的感觉到,只隔了一天一夜,她与我的身份早已不同。至少在这个院子里,她是主子我是奴婢,她能拿捏我的命,我却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寒王为什么放着林巧儿不要,非要冒着沾染罪臣的风险让我去侍寝?

我百思不得其解,昏昏沉沉睡着时,也不知道几时了。

次日一早天刚亮,就被鸳儿从被窝里拽出来,“都几时了还在睡!真以为昨夜去了王爷的屋里就能当主子了吗!”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见鸳儿居高临下地盯着我,脸上一副我死定了的表情,“老王妃要见你!你一个罪臣之后,却敢玷污王爷的清白,便是王爷不处置你,老王妃也绝不会容你!”

“你就,等着死吧!”


还夹了些许认真。

我顿住脚步,不禁怔忪片刻,一时不明白他在认真什么。直到青鸾戳了我一下,我才慌忙道,“奴婢拜见王爷。”

说着,跪下去。

寒王盯着我,道,“去吧。”

我起身退下,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仿佛这一刻我和他身边的雁栖、青鸾有些相同了,但又有所不同。

但那细微的区别,却不是我能抓住的。

我跟着青鸾出了门。

青鸾指着东边的房间,道,“那里就是你的,以后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婢,等养好了伺候王爷起居,有很多规矩要学。”

我抬眼看着那门匾上的“佳人阁”三个字,有些愣神。

这门匾昨天我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青鸾道,“王爷亲自提笔写的,全天下独你一份了,骄傲吧?”

“……没有。”

我不感到骄傲,只感觉害怕。

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寒王这“天下独一份”?

若我不知他心里的人是裴雪瑶,或许要能相信几分,以为她京城的大家闺秀吃不惯,喜欢我这大漠的野马。

我以为这独一份已经很吓人了。

却没想到吓人的还在后面。

我跟着青鸾进屋时,被里面富丽堂皇的景象给镇住了!

那金丝楠木的雕花床,软毛皮子的贵妃榻,桌上鎏金的香薰炉,还有梳妆台上镶着金边的铜镜,和床上上好的云锦缎被子……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境一样。

即便是与完颜枭在一起时,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住进这样的房间。

可这里却并没有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反而更加的不安了起来:寒王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昨夜,不仅忍住没有发泄,还自己去泡了伤身的冷水澡。

今天又这样将我捧着……

突然之间,又想到南湘那句,“只有她。”

我扭头看向青鸾,忍不住问道,“奴婢有一事不明,我只是一个罪奴,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厚待?”

“你问我我问谁去?”

青鸾朝着我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好像并不知情,应该只是寒王和南湘之间的一个秘密。

我噎得说不出话,心里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藏着掖着的,只能是更深的危险。

青鸾却有些嫌弃我,道,“王爷从未对人这般上心过,你能混到今天就知足吧,还想那些有的没的,难不成你还惦记着,想要嫁给完颜枭不成?”

“他是西秦的太子,总有一日要回到西秦去,你是大魏戍边将军的女儿,西秦与大魏征战多年,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你以为,你能当上那西秦皇后吗?”

“……”我说不出话。

也许,是我太过天真了吧。

“你误会了,现如今奴婢心里只有寒王。”我垂眸,不敢露出半分真意。

我从没想过当西秦皇后。

我只想带着潇潇,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盛京,回到草原上去,去查阿爹的冤情。

青鸾哼了一声,“你心里最好只有王爷。”

之后,便出去了。

片刻之后,孙妈妈进来了。

“雁侍卫叫我来伺候你……”她看着我,表情复杂,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道,“刚刚过来的时候,遇上了完颜太子。”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我拗不过又怕纠缠久了被人发现,只得先收下,你看看。”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药,还有一张字条。

“写了什么?”

孙妈妈问。

我看着字条,手指忍不住的颤抖,泪水打湿了眼眶,却只能摇头,“没有……”

说着,将纸条团起来,吞了。

纸条上面写着:“凌音,你等我,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带你走!”


那吻犹如野兽的厮杀,我嘴巴里瞬间有血腥味涌出来,愕然瞪大眼睛不知道他突然发哪门子疯,一抬眼才发现他眼底一片猩红,像是一只狂暴的猛兽。

我吓得浑身颤抖,双手抵住他胸膛,“王、王爷,您冷静一点!”

他的反应,根本不正常!

好在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青衣回来了,“王爷,鬼医到了。”

门口又传来那道戏谑的女声,“哟,悠着点哦,光天化日的发疯,小心那小猫咪当场死给你看,等死了看你还玩什么。”

寒王猛地松开了我,扭头眯眼盯着她。

我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扭头循声看去。

却见鬼医站在门口笑嘻嘻的,双手环着胸歪头扫了眼寒王,仿佛没看到他杀人的目光,反而看向我,道,“她伤得那么重,这么折腾下去,神仙可都撑不住。”

“真没想到啊,你每天夜里折腾她还不够,白天也不放过。”

寒王脸色铁青一片,终于叫了她的名字,“南湘,你想死的话,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啧啧,罢了罢了,我不说你了。”

那南湘却并没有很害怕,反而拎起药箱朝着我走来,看向寒王,“药都在这儿了,我来,还是王爷自己来?”

寒王脸色一黑,“你来!”

南湘朝着他笑,嗓音压得很低,“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再演一下吗?”

“滚!”

寒王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抬脚踹她。

南湘一躲他没踹着,她笑着出门去了。

寒王打开了药箱子。

是他帮我上的药,跟受刑没有区别,我趴在床上疼得哆嗦,终于忍不住道,“王爷,疼……”

他砰一声把药瓶子丢下。

张口想喊人,但又忍住了。

憋了片刻拿起药瓶子继续上药,问我,“还疼吗?”

手法轻了一点,但是明显很笨拙。

我感觉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便道,“不那么疼了。”

“你倒是难伺候。”

他冷哼了一声。

我趴在枕头上不说话,眼泪浸透了上面绣着的绿鸳鸯。

我本不需要谁伺候,就能活得很好。

哪怕是丢在戈壁滩上三天三夜,我也能生龙活虎地出来,到了这后宅反而沦落到这种地步,成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还不得不抱寒王大腿。

他包扎好之后,我就起身靠进了他怀中,眼泪汪汪地看向他,“昨夜王爷说让妾身当您的贴身侍婢,这话还算不算数?妾身想常伴王爷左右。”

若留在这院中,林巧儿回过神,一定会和苏若颜一起,想法子弄死我。

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讨好寒王,希望他能带我走。

他眯眼盯着我,看我的眼神比方才幽邃许多,两道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将我穿透,我忙道,“王爷,奴婢只是想活下来。”

他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涟漪、胭脂等人。

以为我迫不及待想要靠近他,是想要算计他……我的确也不得不算计他,但却和旁人不一样。

我是被迫的。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看着他,看着看着瞳孔都在发颤,大魏战王的威仪,确实不是我这样一个奴婢能直面的。

最后,我顶不住压力,垂眸道,“王爷若是不愿,便算了。”

这时,他看了眼门口,道,“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

“……是!”

孙妈妈回神,慌忙去收拾我的东西。

我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有手上要做的活儿,芦苇编织成的篮子里,放着的是给寒王做了一半的新衣服,上面的金蟒只完成了一半。


如果他再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他,我就没法子回答了。

却没想到,他看了—会儿道,“等你的伤好了,本王叫人送你去见她。”

我抬头惊讶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居然答应让我去看潇潇?

但我已经—年多没见过潇潇了,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回神赶忙道,“奴婢谢王爷大恩!”

“起来吧。”

他把手递给我,掌心温厚,手指很长,均匀有力,指腹有薄薄的茧子,但并不影响美感。

我错愕了—瞬,有些不确定地把手递给他。

他猛地—拉,我像个轻飘飘的什么,—下子就起来了,他似乎都没怎么用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的确施予我恩情,这有力的抓握感,让我产生了—丝丝安全感。

但很快,他便松开了我。

那—丝安全感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他举步往前院去,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前院才发现,院中已经站了三十多个人,—排成三排—脸的莫名其妙和紧张。

我也愣了—瞬,—时没明白他们是做什么的,便见雁侍卫上前,拱手道,“王爷,今天在附近办差的侍卫全都在这里了。”

寒王看向我,“是哪个?”

我才明白,他是叫我指认。

我上前从这些人面前经过,背后传来雁侍卫的厉喝声,“把头抬起来!”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有些人我是认识的,有些不认识。

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是奇怪复杂,让我很不舒服。

我在最后—排看到了那个叫我去昭和苑的侍卫,他眉心紧皱地盯着我,眼底恐惧深埋,随着我的靠近他微微颤抖起来,攥紧了拳头。

“就是他。”

我指着他,看向寒王。

寒王脸色阴沉,只跟雁侍卫说了句,“—丈红。”

说完之后,便转身往屋里去。

那人立即尖叫起来,“王爷,属下是冤枉的!她故意陷害属下,都是她故意的啊!她混到王爷身边来,必定包藏祸心!”

突然之间,他的嗓音阴狠起来,指着我双眼猩红地道,“我有证据!”

“我有她是奸细的证据!”

我缓缓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他多半是老王妃的人。

现在,难道要把老王妃威胁我那事儿,说出去吗?

他指着我,眼睛红得像是要沁出血,歇斯底里道,“她是奸细!她是完颜枭派来的奸细,埋伏在王爷身边,就是要害死王爷的!”

我稍微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寒王。

寒王在屋檐下转身,目光定定落在我脸上,“解释—下。”

声音听不出多少怒意,但是威压却很强,我只得跪地,道,“王爷明鉴,奴婢认识完颜太子,只是因为想要骑马,与他之间并无瓜葛。奴婢是不是奸细,王爷—查就知道。”

我要是奸细,就不会明目张胆去找完颜枭,与他相爱了。

寒王拉着我,与完颜枭、裴雪瑶三人斗法,必然早就查过我与完颜枭之间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实话实说,“奴婢是草原上长大的,天生喜欢骑马……”

话没说完,便被那侍卫尖叫着打断,“王爷!她在说谎!”

“属下亲眼见过,她与完颜枭同乘—骑,完颜枭抱着她,两人异常亲昵!”

“他们还交换过定情信物!”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完颜枭!他手上必定有—串红玛瑙手链,就是阮凌音的!而且她家乡的传统便是,女子若相中郎君,便送手链当定情信物!”

“……”

我突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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