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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结局+番外

砂糖西红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你在这儿干啥呢?咋坐地上啊。”这人是葛大娘的儿子郭小虎,今年11岁了。娃子有些懵逼,他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娘咋就坐人家里地上了呢?看到儿子来了,葛大娘当即就哭喊得更加大声,如同那倾泻的堤坝般,随即又把苦水跟儿子吐了遍。事情搞清楚后,郭小虎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他一脸的畏惧心虚,有些难以启齿:“哎呀娘…那饼干,是我拿的……”原来,是郭小虎看到饼干没剩两块儿,所以就自作主张拿去分给巷里的小弟们吃了。家里吃的都紧着他先,因此把零嘴拿走时,他也没想着要跟娘说一声,结果居然闹这么一出。得知事情真相,葛大娘脸都气绿了,她‘蹭’的跳起来,抡着巴掌往儿子屁股上挥去。“臭小子!你当你大财主啊?自家还吃不饱呢,你拿去给那些野小子吃!我打死你我!”真...

主角:葛大娘崔耿   更新:2024-11-05 1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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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葛大娘崔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砂糖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你在这儿干啥呢?咋坐地上啊。”这人是葛大娘的儿子郭小虎,今年11岁了。娃子有些懵逼,他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娘咋就坐人家里地上了呢?看到儿子来了,葛大娘当即就哭喊得更加大声,如同那倾泻的堤坝般,随即又把苦水跟儿子吐了遍。事情搞清楚后,郭小虎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他一脸的畏惧心虚,有些难以启齿:“哎呀娘…那饼干,是我拿的……”原来,是郭小虎看到饼干没剩两块儿,所以就自作主张拿去分给巷里的小弟们吃了。家里吃的都紧着他先,因此把零嘴拿走时,他也没想着要跟娘说一声,结果居然闹这么一出。得知事情真相,葛大娘脸都气绿了,她‘蹭’的跳起来,抡着巴掌往儿子屁股上挥去。“臭小子!你当你大财主啊?自家还吃不饱呢,你拿去给那些野小子吃!我打死你我!”真...

《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娘,你在这儿干啥呢?咋坐地上啊。”这人是葛大娘的儿子郭小虎,今年11岁了。

娃子有些懵逼,他不过上个茅房的功夫,娘咋就坐人家里地上了呢?

看到儿子来了,葛大娘当即就哭喊得更加大声,如同那倾泻的堤坝般,随即又把苦水跟儿子吐了遍。

事情搞清楚后,郭小虎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

他一脸的畏惧心虚,有些难以启齿:“哎呀娘…那饼干,是我拿的……”

原来,是郭小虎看到饼干没剩两块儿,所以就自作主张拿去分给巷里的小弟们吃了。

家里吃的都紧着他先,因此把零嘴拿走时,他也没想着要跟娘说一声,结果居然闹这么一出。

得知事情真相,葛大娘脸都气绿了,她‘蹭’的跳起来,抡着巴掌往儿子屁股上挥去。

“臭小子!你当你大财主啊?自家还吃不饱呢,你拿去给那些野小子吃!我打死你我!”

真是丢死个人,此刻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郭小虎被打得满院儿跑,他一边跑一边捂着屁股,嘴里又是哎哟哟又是求饶。

看戏的街坊听完葛大娘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

郭小虎跟巷里同龄的娃都玩得很好,她口中的‘野小子’,指不定就是他们谁家娃呢!

崔耿不想看他们再闹腾下去,他严肃呵止:“够了。葛大娘,这下该你给我家一个交代了。”

他一家子老实本分,还从没被人这么冤枉过,他不可能让这事就这么含糊过去。

葛大娘自然明白崔耿的意思,她这才停止了继续‘教育’孩子。

随后她双手撑腰,就算理不直她气也壮:“交代?什么交代啊!不过就是个误会嘛,难道还想让我补偿你们家?”

她没好气的打量着崔耿,一副觉着这人小题大做的模样。

崔耿被这话气到极点,他从小到大都是和直爽人来往。

如今跟这不讲理的葛大娘对上线,他真是不知如何回怼。

关尔浔顺势接过话头:“补偿确实不用,但你总该跟我家弟弟道个歉吧?小孩子家天真单纯,现在被人这么误会了,他心里该有多伤心难过啊?”

葛大娘不屑的翻白眼:“小娃子懂个屁!过几天不就忘了?亏咱们还是邻居呢,一个小小误会就抓着不放要我道歉……”

关尔浔也火了,她捏紧拳头,逼近这人,语气微怒:“是啊,咱们还是邻居呢。大娘你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跑到我们家来大吵大闹,你有想过咱是邻居吗?”

说罢,她又绕过这人,对着门口的街坊们说:“大家评评理,葛大娘一进门就咄咄逼人,而我家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不过是想让她跟小狄道个歉而已,这有错吗?过分吗?”

对葛大娘已经不满的众人,眼下开始毫无顾忌的声讨她:

“是啊,你做的那么过分,人家只是让道个歉你还不乐意了!”

“都说知错能改才是好同志,你这样可要不得!”

“这么多年邻居,现在弄得人那么难堪,道个歉怎么了?”

“就是,从没见过做错事还那么横的人!”

葛大娘哑口无言,她也不知怎么的,咋就引发众怒了呢!

她脾气大,可胆子不大,惹怒崔家她是不怕的,但惹怒了各位街坊她还是慌的。

迫于各种压力,她只好妥协。

“道歉就道歉,凶啥凶…”她耷拉着脑袋,讪讪的,含糊着对崔狄说:“小狄啊,大娘知错咯,大娘跟你道歉,对不住。”

关尔浔又走到崔狄身边,她伸手拍拍他肩膀,像哄奶娃娃般说道:

“我们小狄是读书人,有气度,就原谅她好不好?”

崔狄晃了晃神,这个新嫂子进门两天了,还从没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过话呢。

小少年有些羞涩,他认同地点点头,冷着脸去看葛大娘:“没关系,以后可别这样了。”

道完了歉,葛大娘只想赶快逃离。

她瞪了眼儿子,然后伸手去提他肩膀:“走!”

母子俩灰溜溜离去。

崔家新媳妇又温柔又大气,说起话来也全是道理。

淡淡几句话,不仅让那蛮横的葛大娘哑口无言,还把被惹恼的夫家弟弟给哄高兴了。

众人都觉着,崔家这媳妇真是不错!

崔耿也很欢喜满意,他此刻对她是说不尽的感激。

这场闹剧,弄得赵淑芬一颗心是起伏不定。

她现在胸口发闷,难受,只想要立马回屋休息。

崔建国担心起来,他忙扶着婆娘往屋里走。

关尔浔想上去帮忙的,但崔建国却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崔耿只得让弟弟跟去。

一家人都被赵淑芬的病情弄得有些情绪低落。

接着崔耿走到大门前,他对着一应街坊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就请他们都散了。

短短几分钟过去,崔家院儿内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崔耿转过身来,他缓缓走至关尔浔面前。

关尔浔帮家里解决这场闹剧,他心里是很感激的,可他不大会说漂亮话。

他抓耳挠腮半天,只憋出了句:“谢谢你帮小狄说话…”

关尔浔怔了下,然后温柔的看着他笑,她声音像花蜜般甜美:“谢什么,我们是夫妻啊,小狄也是我的弟弟。”

崔耿看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眼移开。

她的话让崔耿有些懵,她不是吵着闹着要离婚的吗?现在却又主动说他们是夫妻,她到底几个意思?

没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待会儿还得出门认亲。

饭已经做好,他叫关尔浔先去堂屋吃饭。而他得去收拾一下等会认亲要带的烟糖再进屋。

关尔浔只好自己走去堂屋,刚走到门边,她就看到崔狄已经在那儿了。

堂屋是用土砖堆砌的,没有粉装过,房梁也是那种原始的木头房梁。

右侧那间屋子就是公婆的卧房了。

堂屋正中摆放着木方桌,桌子每侧都有一张长凳。

屋内最里设有祖先神位,中堂两侧还贴了副老旧对联。

看到关尔浔走近,崔狄忙从桌上的搪瓷盆里盛了碗汤圆出来。

他笑嘻嘻的喊:“嫂子!来吃汤圆。”

他此刻对这位新嫂子的态度,明显比前两次热情。

这完全归功于她刚才的温柔相助。


关尔浔拦下崔建国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她自顾自的说:“那天我没好好敬你们一杯茶,更没认真的喊一声爸妈,今天我想要补上。”

随即她伸手去端杯子,杯子被她认真捧着,她真诚的喊道:“爸,妈,请喝茶。”

儿媳那样诚恳,二人实在不忍拒绝,只好接受了这番心意。

他们齐齐接过搪瓷杯,又一同应声:“诶!”紧接着两人就喝了热茶。

崔家买不起好茶叶,所以这茶又涩又苦,还有股霉味。

可他们喝着却觉得是甜的,只因这是乖巧儿媳敬他们的茶。

这杯茶简直甜到了心里去,香极了!

喝过茶,赵淑芬捂着胸口咳了声,随后就忙对关尔浔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地上凉。”

关尔浔淡淡的笑,她心满意足站起身:“既然妈好些了,那咱们出去吃早饭吧。”

老两口互看一眼。

崔建国笑得牵强,他心虚地眨着眼:“我们吃过了,你们小夫妻跟小狄去吃吧。”

关尔浔当即拆穿:“汤圆就那么些,爸妈哪儿吃了?”

她来除了道歉外,更是想喊公婆去堂屋吃饭。

东西再少,再不够吃,也不能落下了谁。

老两口尴尬的笑了,场面略微有些难堪。

被看穿了,赵淑芬也就不再遮掩身后的馒头,只借口说:“年纪大了,吃不了太精细的东西,怕不消化,你们吃。”

崔建国同意地点点头。

关尔浔走近来搀着赵淑芬的胳膊,柔柔劝说:“那就少吃些啊,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爸妈再不吃那就只有浪费了,跟我出去吧…”

见二老不松动,她又说:“爸妈要不吃,那我也不吃汤圆了,跟你们吃馒头。”

崔建国无奈笑了,他妥协道:“好吧,他娘,浔浔一番心意,咱就出去吃些吧。”

孩子有这份心,他们不好再推辞。

出去装装样子,随便吃两口,也好全了儿媳一番孝心啊。

爷们儿都同意了,赵淑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老一少搀着她下床,一齐走出屋子。

吃过早饭,小夫妻俩就打算出门认亲了。

临出门前,崔耿将烟酒糖放到自行车头篮里,关尔浔则进到屋里去擦口红。

崔耿上身穿着件的确良白衬衣,身下则是条黑色长裤,他脚下还有一双在重要场合才会穿的中档皮鞋。

他身材不胖不瘦,很是匀称,瞧着白净文弱,却又比不少人高大些。

一头碎发更显他阳光,青春,魅力十足。

崔耿笔直站立,他双手撑在自行车手把上,静静地等在院儿内。

这辆自行车是因为今天要出门认亲,他特意找朋友借的。

车子有八成新,凤凰牌的,车管上油漆锃亮,看着就很舒适。

关尔浔很快擦好口红从屋里出来,她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男人,有些难为情的说:“你这样…真帅…”

上辈子她一见到他就烦,就算他打扮得再帅气,她也是不会多瞧一眼的。

现在这么细细一打量,他还真是挺帅的…

关尔浔肤色偏白,她脸上不用擦粉就已经很白皙了,再涂上口红,更是让她看上去气色绝佳。

一身鲜红旗袍衬得她娇艳欲滴,温婉动人,凹凸有致的身形怕是要让不少女孩艳慕。

崔耿不禁脸红,他才是看迷了眼,当下只觉得眼前这女孩无限美好。

良久他才醒过神来,接着忙将眼别开,他没回答她的夸赞,而是说:“走吧。”

随即他伸脚瞪开自行车支撑杆,又抬腿跨上了车。

关尔浔理好袍摆,侧身坐上了后座,她羞涩垂下眸,缓缓搂住他的腰。

她双手贴在男人小腹前,隔着衣衫,她指尖触到了他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几块儿小疙瘩硬邦邦的,仿佛满满都是力量感。

想着,关尔浔便侧着脸贴到他后背上。

这些举动,让崔耿顿时浑身一僵,他不自觉心跳加速,嘴里结巴的吐出几个字:“别,别靠那么近…”

关尔浔抬眸看他,询问道:“我搂太紧让你难受了吗?”她觉着自己没多使劲啊。

崔耿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难受,立马脱口而出:“不!”

随即他又觉着自己反应太过,停顿别扭了好一会儿,他咽下口唾沫才说:“只是…只是我觉得靠太近不大好,你还是离远些吧。”

他是怕他们‘靠得’太近,他将来更不舍得放她走,还是远着些的好…

关尔浔以为他是开始嫌弃自己了,便不乐意地搂得更紧了些:“这有什么?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能搂了,难道还有人会说什么?而且…我怕。”

她好些年没坐过自行车了,更没穿着旗袍坐过后座。

因此她有些怕,心里很没安全感,贴着崔耿是她唯一能安心些的法子,所以她才搂那么紧。

听到她说怕,崔耿就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还撑直了腰,让她更好靠些。

随后他踩动踏板,将自行车缓缓驶出崔家院儿内。

他骑车的动作很是僵硬,别扭,瞧着似乎是很紧张。

很快崔耿就将车子驶到大马路上,现在是上班早高峰,所以路上行人还是很多的。

8几年开得起汽车的人少之又少,因此一路上都见不到什么汽车,自行车跟三轮车要更常见些。

街头巷尾写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之类的标语。马路上人们的穿着更是以黑,绿,灰三色为主。

没有源源不断的汽车鸣笛声,没有令人作呕的汽车废气,有的只是让人清爽的新鲜空气,和各种早点摊飘来的香味。

路人行色匆匆,却又显得安定美好,充满人间烟火气。

关尔浔感受着微风,看着路边翠绿大树一颗接一颗倒退,她再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竟莫名有种青涩恋爱的感觉。

上辈子她和崔耿,一见面不是争吵就是赌气,还从没这么和气的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过。

他们更是没谈过恋爱,直接就跳过这一环节结了婚。

她也没和别人恋爱过,所以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

当初离了婚,爸妈倒是给她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可她一个也看不上,一心只想着播音事业。

这辈子,她希望能和崔耿,把这缺失的体验弥补上……

就这般,一对白配红的俊男靓女,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场景,倒成了这条马路上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婚后第二天认亲,是红市流传很久的规矩。

过程也不繁琐,新娘只需跟着新郎登夫家亲戚的门,新娘再乖巧地将长辈们都喊一遍,然后小辈们来见过嫂子,最后夫妻俩送上早备好的烟酒糖之类的。

接着长辈们会拉着新人说些吉祥话,再坐坐,聊聊天,之后就可以告辞了。

整套流程下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随即就可去拜访下一家。

崔建国是大哥,他只有三个弟弟,因此关尔浔夫妻俩,只用去三个叔伯家里就行了。

虽然崔耿家里这两年困难,但这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买不起好烟好酒,那买些一般的也成。

崔氏四兄弟是一家住一个方向,想把每家都走遍,可得绕很大一个圈子。

他们离三伯家最近,便先去了三伯家。

因为关尔浔婚宴当天的所作所为,所以三伯一家见到她时笑得都有些勉强,更不敢与她说玩笑话。

不过很快,关尔浔就用温婉大方的模样,温和有礼的口气,将局面给彻底扭转了。

临走时,三伯一家送他们出门,三婶还和关尔浔有说有笑的,瞧着热络得很。

崔耿这个侄子倒显得有些插不上话。

随后夫妻俩来到了四伯家,相比之下,四伯两口子对他们是非常冷淡,一副高高在上,勉强应付的模样。

这种冷淡倒不像是因为关尔浔那天的态度造成的,更像是生怕崔耿一家会巴着他家的那种冷淡,嫌弃。

崔耿向来跟嫌贫爱富的四伯一家聊不到一块儿去,关尔浔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二人便送了喜烟喜糖就早早离开了。

最后他们才来到二伯家。

若说三伯四伯的态度,是平淡,敷衍,那二伯就是热情,慈爱,好相处。

这几点倒是和他大哥崔建国特别像。

二伯一家见小夫妻俩来了,就忙把人往屋里拉,然后又是倒水,又是端瓜子的。

好像一直在这儿盼着他们来似的。

如此好相处的二伯一家,也使得关尔浔逐渐放松下来,没那么拘谨了些。

大家聊的火热起来,一时竟忘了时间,等崔耿注意到快11点了,才忙起身说走。

二伯非说让他们留下吃饭,崔耿却一定要回。

争半天见拗不过,二伯才妥协的把夫妻两人送出门。

来至大门口,二伯又递给崔耿一小布袋白面,估摸着有一斤多。

这年头可不是家家都舍得吃白面的,想买它还得需要票,这么珍贵的细粮崔耿哪敢收下。

他把布袋推回去:“这登门认亲哪有往回拿东西的?使不得,二伯你快拿回去。”

二伯是个木匠,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大钱不说,老两口还有病在身,他家日子也不容易,崔耿哪好收他的东西。

崔二伯使劲把布袋往崔耿手里塞,劝道:

“拿着拿着,你两个弟弟在外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家里就我和你二婶还有莹莹在,也吃不了多少粮,你收下。”

似乎是怕崔耿在新媳妇面前丢份儿,他便靠近了些才悄悄又说:

“前久你借钱粉房子二伯没能帮到你,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所以啊这袋白面你就收着吧,拿着。”

崔耿依旧不肯收:“这有什么?二伯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您可千万别觉得过意不去。心意我们一家都领了,东西您拿回去。”

崔二伯身后的崔莹也笑着喊崔耿收下,她摆手:“大堂哥你就收下吧,不然我爸该生气了。往后有时间可要常带堂嫂跟大伯大婶堂弟他们来玩啊!”

十几岁的小姑娘活泼得很,笑起来又很是天真烂漫,说话像个小麻雀一样喳喳个不停。

这种事关尔浔不好掺和,她只得静静站一旁看他们交谈。

她爸是家里独子,爷爷又是因为逃荒,才到红市安家的,所以她家在这里没什么亲戚。

她还挺羡慕这种亲戚间互相帮衬,又相互体谅的感觉的。

不过她在想,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这二伯跟四伯待人的差别这么大呢?

最后崔二伯发了狠,让崔耿必须收下这白面。

崔耿推脱不了,只好拿着了。

夫妻二人道了谢,便推车离开。

这一截路陡不好骑车,崔耿就把白面放车头篮里,随后他慢慢推着车往前走,关尔浔则跟在一侧。

对于结婚当天她的所作所为,和婚后各种找茬争吵一事,关尔浔是一直想跟崔耿道个歉,并表番心意。

但苦于一早上都在忙碌,她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竟就拖到了现在。

眼下,她觉着这个机会很好。

关尔浔酝酿了一下,她低着头,声音柔柔,吐字清晰:

“耿哥…结婚当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爸妈的,我知道错了,也已经跟他们道过歉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崔耿一下怔住,他缓缓停住脚步,握车把手的两只手紧了紧。

虽然他和关尔浔好些年没见过面,有些摸不清她现在的性子。

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傲娇的关尔浔,是绝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认错的。

更别说,是在她眼里用长辈压着她,逼她结婚的自己了……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她又继续说着:“其实我发脾气不是冲你,我只是不满我爸妈这么快就给我安排了婚事。我才大学刚毕业啊,他们就想把我嫁出去,所以我才这么生气的……”

上辈子他们没结婚的时候,她其实是不讨厌崔耿的,只是不爱他,仅此而已。

可是爸妈匆忙把她嫁出去,还一遍遍强调‘报恩’两个字,就弄得她异常反感。

她在家从小有爸妈疼着,两个哥哥宠着,却忽然一下要嫁出去照顾丈夫,伺候公婆,做个矮人一截的报恩媳妇。

心里落差太大,就导致她越看崔耿越厌烦。

这之后他们每次待一块儿,她都要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终于在‘好姐妹’的窜捣下,她打定了离婚的主意。

见崔耿沉着脸一直不说话,她便接着说:“耿哥,现在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好,我也想…对你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说离婚的事了,行吗?”

她期待地注视着他。

崔耿眉头紧锁,他咬着后槽牙:“关尔浔!”


崔耿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就很肯定告诉她:“我还是睡沙发,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思被曲解,关尔浔很郁闷地捏了捏手,随即才嘟囔着又说:

“我是想说,单人沙发睡着不舒服,反正床也不窄,不如我们一人睡一边…”

崔耿坐直了些,似乎是怕住旁边屋的爸妈听见,他故意压低声音正经的说:

“我们现在是假夫妻,睡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信关尔浔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既然终究会断,那就不要不清不楚靠得太近。

这样将来,对谁都好……

明明自己只是好心,却还要受他数落般的语气,关尔浔心里有些憋屈。

她咬着唇,撇开头,不再去看他。

他是因为上午的事,还在生她的气吗?

瞧着关尔浔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后赌气的模样,崔耿是既想笑,又无奈。

他心底更是一下子柔软起来,如那甜蜜的棉花糖一样。

崔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吻确实有点不合适,人家也只是好意而已。

他便缓和了些语气,嘴角上扬看她:“我在哪儿睡都可以,以前还睡过地上呢。你不用担心我,快去睡吧。”

上大学的时候,他会利用闲散时间来打工。

有时来不及回学校,他就随便找处地方,垫几张报纸应付半宿。

听到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关尔浔这才舒服些。

但听他说以前连地上都睡过,她又不禁很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崔耿是个很能吃苦,很有毅力,很敢拼的一个人。

因为前世他坐牢出狱不久,就毅然决然的去了深远经商,在吃尽苦头受尽挫折后,最终成为一代富豪,商界精英。

在这点上她还是很佩服他的。

关尔浔不想再去为难他,既然他觉得不妥,那就这么着吧。

她正准备说‘好’,就上床睡觉。

却忽然一下灯熄了,二人眼前立马一片漆黑,顿时什么也瞧不见了。

关尔浔吓得跳脚尖叫:“啊!”而后她下意识蹲地上,紧接着扑进了面前坐沙发上的男人怀里。

她死死抓住男人穿着的薄汗衫,头埋进他胸膛里,一双丹凤眼眯成缝,哪里都不敢瞧。

被她这么突然抱住,崔耿瞬间懵了,身体竟也莫名的滚烫起来,他还有些心跳加速。

等一颗波涛汹涌的心平复下来,他犹豫几番后,才最终伸手抚向了她的头。

他开口数落着她,语气却是宠溺:“关尔浔你都多大了还怕黑?”

感受到她在发抖,崔耿的表情便从平淡变成了心疼,数落更成了安抚:“乖,没事的,别怕…”

说话间,连抚她头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些。

被他这么温柔的一安抚,关尔浔才稍稍安心点。

明明害怕得发抖,她却还死要面子傲娇的说:“我…我才不怕黑呢…分明是突然黑下来把我给吓着了。”

其实,前世在她上了大学后,就没那么怕黑了。

因为寝室每晚都要熄灯,怕黑的她只能被迫面对恐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可是后来她出车祸去世,灵魂独自在虚无中飘荡,那里无边无际只有黑暗。

所以现在,只要她一置身黑暗中,就能想起在虚无时的孤寂,漫长,便又会产生恐惧。

加之又是毫无征兆的熄灯,因此她反应才会这么大。

崔耿不打算拆穿她,他只无奈地摇摇头。

关尔浔依旧不敢抬头看四周,她声音颤抖着问:“是…是停电了吗?还是灯坏了?”

“应该是停电,灯泡是我才换过的。”崔耿不好伸手抱她,他只得摊开着双手回答。

关尔浔抱着他胳膊,郁闷的哼哼了两声,她糯糯的问:“那…那怎么办?这样……我不敢睡。”

听到是停电了,关尔浔再顾不得面子,她难过地道出自己不敢睡的这个事实。

她记得上辈子这天没停过电啊,难道重生了,还会间接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吗…

崔耿伸手去拉她肩膀,将她扶直了些,温言道:“别怕,我不是还在这儿呢吗?你放心睡。这样吧,我守着你睡着。”

这里通电好些年,所以他们家是许久都没用过油灯了,更没备下蜡烛。

今晚怕是得苦了她了。

关尔浔一派楚楚可怜,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朋友,她点点头:“好…”

也只有这样了,不然她真是不敢睡下。

她怕在黑暗中一闭上眼,就会再回到那个虚无里……

之后,崔耿扶着她起身,两人在摸黑中走到了床前。

他搀着关尔浔躺下,又为她盖好被子。

而后他蹲在右侧床边:“有我在,安心睡吧。”

一双纤细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关尔浔一把拉住崔耿的大手,她略微不安:

“那你…一定不能离我太远。”

崔耿认真的重重点头:“嗯!知道了。”

而后关尔浔才缓缓闭上眼,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从她紧锁的眉头还是能看出她在恐惧。

崔耿就这么蹲了好一会儿,关尔浔已经熟睡过去,她呼吸很轻缓,睡相也斯文。

洁白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那样温柔似水,安静美好。

崔耿忍不住抬手扶了扶她额前碎发,接着又帮她把双手放回到被窝里。

然后他用双手撑住下巴,继续这么盯着她。

这还是长大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他还是会止不住心动,还是会因为看到她而满心欢喜的微笑…

他视线慢慢移到关尔浔嘴唇上,随后渐渐入了神。

他努力让呼吸平缓,嘴巴微微动了动,心田如秋水般荡漾。

随即崔耿往前俯身,情不自禁想吻上她的唇。

一瞬间什么不妥,将来,都忘得干干净净……


见崔狄先给她盛吃的,而不是给公婆,关尔浔便开口问:

“爸妈吃过了?妈好些没。”

崔狄先把嫂子最关心的给回答了:“妈没事,爸说他守着就行,叫我出来陪哥和你吃早饭。”

而后他似乎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着说:“他们都吃过了的…”

其实爸妈都没吃。

家里的糯米粉不多,只能做出这点子汤圆,根本不够他们一家吃的。

所以爸妈就先紧着他们几个小辈吃,而自己却躲在屋里吃粗面馒头,还不许他跟哥嫂说。

这般省下来的汤圆,崔狄哪里还吃得下。

他打算等哥嫂先吃了,然后他省下自己那份给爸妈端去。

从崔狄脸上的表情来看,关尔浔察觉出他在撒谎。

她很快回想起来。

这天清早,因为公婆担心吃食太差,怕她受委屈,所以就把家里仅剩的糯米粉做成了汤圆给她吃。

可那时的她刚跟催耿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她不仅不领公婆的情不说,还把碗给摔了,白白浪费他们一番苦心。

往事历历在目,关尔浔心中愈发愧疚,自责。

她也不好意思吃这碗汤圆,便将小叔子放她面前的碗推回去了些:“你先吃。对了,咱家茶叶都放哪儿呢?”

崔狄不明所以,他眨巴着眼指了指屋外:“在…灶房碗柜抽屉里。”

“知道了,那我去灶房一趟,你吃吧。”关尔浔转身又走出了堂屋。

她来到灶房。

灶房里采光不好,很是灰暗,周围还有一股发霉的气味。

虽然环境差了些,可锅碗瓢盆摆放得还是很整齐的

关尔浔从抽屉里摸出茶叶,之后又在碗柜里翻了翻。

但却发现家里没有茶杯,她只好找出两个搪瓷杯来代替。

往杯中丢了把茶叶,她又去拎来热水瓶,拔掉塞子她用手指在瓶口探了探。

得知水是热的后,她便兑进了杯里,片刻关尔浔就端着杯子出去了。

正在院儿里清点认亲礼品的崔耿,看到关尔浔风风火火的进了灶房,又风风火火的出来。

他实在弄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不过他也没太在意,继续忙活自己的了。

关尔浔一路小跑来到公婆卧房里。

公婆卧房跟堂屋一样都是土墙,屋里除了一张木床和装衣裳的红木柜外,就再没其它大件了,可以说是相当简陋。

只有她和崔耿的房间,因为要结婚,才置办了二手带镜衣柜,并粉刷过。

粉装的钱还是借来的。

老两口一个半躺在床,一个坐在床沿边。

他们正在房里悄悄啃粗面馒头,见儿媳走进来,两人忙把馒头往身后藏。

关尔浔装没瞧见:“妈你身子好些了吗?还难受不。”

赵淑芬瘦弱得可怕,她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一身淡蓝布衣,让她看上去更加老气年迈。

她先是一愣,然后惨白的脸上才绽出笑容,接着忙应话:“诶!好多了好多了!都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儿媳妇终于肯喊她了!

崔建国和蔼的看着关尔浔,他语气温和:“浔浔吃过早饭了吗,你进来有啥事啊?”

崔建国以前是烧锅炉的,后来因为婆娘的病愈发严重,他需要照看家里就没干这活了。

之后他做起了扫巷子的活路,只需每早去扫一扫地,其他时间便可照顾家里,每月能有二十的收入。

他先是经历了锅炉炙烤,后又饱受秋冬风霜,这些都让他脸上更加粗糙暗黄,又显得十分苍老。

关尔浔端着两个搪瓷杯走近了些,她满脸歉意地低下头:“还没吃,我来看看妈好受些没。顺便……跟您二老道个歉。”

她诚恳的说:“结婚当天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使性子,不该对亲朋好友说那些难听的话。现在我知道错了,希望爸妈能原谅我…”

“往后我一定好好的跟耿哥过日子,和他一起孝敬你们,要是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爸妈指正,我一定改。”

她上辈子做的很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不尊敬二老,一次又一次糟蹋他们的苦心。

她做梦都想能有一个弥补的机会,让她诚恳的跟他们道个歉。

没想到这个机会真的来了,她很珍惜,她是真的很希望二老能接受这个道歉。

老两口都懵了下,顿时心里百感交集,他们是既感动又愧疚。

还是崔建国最先反应过来,他扯开笑脸,心疼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啥原谅不原谅的,我们咋会怪你呢?”

崔关两家关系很好,他更是看着关尔浔长大的,看她就像自家孩子一样,他怎会忍心怪她呢?

崔建国叹口气,摇摇头又说:“倒是我们让你受委屈了,这两年家里困难,就连着这婚宴也没办好,真是对不住你…”

两个孩子从小定了娃娃亲,这门亲事是早早就说好了的。

只是崔家这几年有些困难,崔建国怕委屈了关尔浔,所以这才迟迟没去提亲。

可赵淑芬的病愈发不好,她总念叨着要看大儿子结婚生子,她害怕会等不到那天。

他这才舔着脸去了关家提亲。

老哥关树扬也厚道,他并没因为崔家条件不好就反悔推脱这门亲事,反而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婚事仓促定下,关尔浔大学毕业一回来便草草完婚,婚宴却办得上不了台面。

也难怪新娘子闹脾气了……

不过还好他们咬牙借钱,把婚房给粉刷了遍,还置办了二手家具,这样也不算太愧对这闺女。

关尔浔怕二老心里会有负担,她连忙宽慰:“不委屈,婚宴只是个形式而已,只要崔耿哥对我好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听了这话,老两口心里终于舒坦了些,二人慈祥笑着。

他们当下怎么看关尔浔怎么满意。

这女娃又会说话,又会处事,这样好的儿媳没得挑!

他们家崔耿有福气啊!

关尔浔又严肃了些,她皱着眉:“还有一件事……”

说罢,她将两个搪瓷杯放在旁边的小凳上,接着缓缓跪了下来。

见状,老两口不明所以惊讶起来。

崔建国忙起身要去扶她起来:“这是干啥!赶快起来!”

赵淑芬也着急的上身前倾,她想要立马下地,奈何身子乏的很,根本撑不起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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