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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时你追着白月光,我死了你追我?宋嫣陆子昀全文+番茄

傅大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瓷是午后到的东湖路187号独栋别墅。司机停稳车。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走了下来,隔着栅栏,宋瓷望了眼后方的红砖白瓦的房子。她记得这栋别墅是前年圣诞节的时候买的,这边居住的华侨多,他们庆祝这个节日,这条街都很热闹,非常有烟火气。陆经年见她喜欢那种平淡喜庆的氛围,就买下了其中一栋别墅,说以后每年圣诞都过来住几天。先前这院子种的都是观赏性的法国梧桐。宋瓷喜欢吃桂花糕,陆经年买下房子后就让人改种了金桂树。他们俩的房产,包括蓉园在内,都是满院的桂树,九十月份桂花开的时候可以摘了给她做桂花糕。宋瓷从不怀疑真心。八年的朝夕相处,也许陆经年有那么一刻也是对她动过心的,只是他心底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那人不出现就没什么风波,一旦出现,他的内心就掀起了巨...

主角:宋嫣陆子昀   更新:2024-11-05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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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嫣陆子昀的其他类型小说《在世时你追着白月光,我死了你追我?宋嫣陆子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傅大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瓷是午后到的东湖路187号独栋别墅。司机停稳车。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走了下来,隔着栅栏,宋瓷望了眼后方的红砖白瓦的房子。她记得这栋别墅是前年圣诞节的时候买的,这边居住的华侨多,他们庆祝这个节日,这条街都很热闹,非常有烟火气。陆经年见她喜欢那种平淡喜庆的氛围,就买下了其中一栋别墅,说以后每年圣诞都过来住几天。先前这院子种的都是观赏性的法国梧桐。宋瓷喜欢吃桂花糕,陆经年买下房子后就让人改种了金桂树。他们俩的房产,包括蓉园在内,都是满院的桂树,九十月份桂花开的时候可以摘了给她做桂花糕。宋瓷从不怀疑真心。八年的朝夕相处,也许陆经年有那么一刻也是对她动过心的,只是他心底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那人不出现就没什么风波,一旦出现,他的内心就掀起了巨...

《在世时你追着白月光,我死了你追我?宋嫣陆子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宋瓷是午后到的东湖路187号独栋别墅。

司机停稳车。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走了下来,隔着栅栏,宋瓷望了眼后方的红砖白瓦的房子。她记得这栋别墅是前年圣诞节的时候买的,这边居住的华侨多,他们庆祝这个节日,这条街都很热闹,非常有烟火气。陆经年见她喜欢那种平淡喜庆的氛围,就买下了其中一栋别墅,说以后每年圣诞都过来住几天。

先前这院子种的都是观赏性的法国梧桐。

宋瓷喜欢吃桂花糕,陆经年买下房子后就让人改种了金桂树。他们俩的房产,包括蓉园在内,都是满院的桂树,九十月份桂花开的时候可以摘了给她做桂花糕。

宋瓷从不怀疑真心。

八年的朝夕相处,也许陆经年有那么一刻也是对她动过心的,只是他心底住着一个人,藏得很深,那人不出现就没什么风波,一旦出现,他的内心就掀起了巨浪。他的心脏不是为宋瓷跳动的,是为十七。

她儿时就觉得自己好运少得可怜。

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母亲,有朋友,而她就孤零零地待在福利院,见到前去做义务活动的志愿者,奢望能得到一个拥抱,却只敢静静地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睁着眼睛望着他们。后来遇到陆经年,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爱,她以为前半生所有的不幸都是上天给她的磨难,给了她与陆经年相识的机会。

现在知道了。

不幸的人永远都不会因为吃了很多苦而变得幸运。

宋瓷还是那个倒霉鬼。

脚下的白雪被她踩得“咕咕”作响,宋瓷沿着大理石道走上台阶,走到密码锁门口,先是人脸解锁失败,您录入的人脸已被管理者清除,请重新录入。宋瓷随后输入密码,按下自己的六位数生日,依然开锁失败。

韩时柒才回京城半月,这栋别墅才给她住了半个月,屋子的女主人现今被挡在门外的冰天雪地里进不去。

别墅的物业服务很到位。

宋瓷一通电话,值班的别墅管家立马开着园车带着维修工人过来拆锁。在等待拆锁的过程中,管家站在风口帮宋瓷挡着风,礼貌致歉:“不好意思宋小姐,陆先生送了那位小姐来住,说是自己人。我们就听她的吩咐,把门锁的人脸和指纹全都重置了。”

拆锁的动静不小。

里头的人已经听见了声音。

锁拆到一半,大门忽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见到宋瓷,秦白就想起早晨她通过短信警告时柒搬出去的那些内容,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宋瓷,你带着这么多人声势浩大的干什么?”

宋瓷没理他,只与拆锁的维修工人说了句:“你们继续拆,拆完了换一把新的锁上去。”

她说完,绕过门口的秦白,径直走进屋子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与此前她在陆经年身上闻到的一致。宋瓷徐徐往前走,路过宽敞的客厅,她还没看见陆经年,男人却开口叫了她:“老婆?”

宋瓷闻声偏头,见开放式厨房里的灶台上炖着一盅咕噜作响的补汤。前方的餐椅处,陆经年和韩时柒并排坐在一起,清纯甜美的女人正贤惠地剥了几只虾,笑着放进陆经年盘子里。

许是宋瓷出现得突兀。

打搅了他们的甜蜜。

陆经年拉开椅子起身朝她走来,离近了,宋瓷瞥见他身上的衬衫,是昨晚他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喝醉了酒躺在韩时柒怀里穿的那件。

“老婆,你怎么来这里了?”

“还不是小心眼吗?”秦白从玄关那边过来,冷嗤道:“一大清早就给时柒发消息,勒令时柒搬出这栋别墅,还说她中午过来,时柒若是没搬走,她就要让安保把时柒赶出去。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朋友借住一下怎么了?”

陆经年横了好友一眼,“闭上你的嘴!”

秦白没再说话。

那边的韩时柒也因为陆经年突如其来的厉声吓得抿紧了唇,站在男人跟前的宋瓷,瞧着他这副生气维护她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虚伪的人连表演都是顶级的。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演,演什么夫妻情深呢?白月光就在旁边,也不怕人家吃醋吗?

宋瓷懒得和他唱戏,她抬眸看他,问:“我的手机号码是你告诉她的?”

这个她不言而喻。

指的韩时柒。

陆经年怔了半拍,下意识看了眼餐桌那边的韩时柒,如实说:“我没给过。”

“你把你的手机给她玩了?”

“没有。”

“那她怎么来的我的联系方式?”宋瓷一边说,一边故作恍然地扫了旁侧的秦白一眼。迎上她的视线,秦白顿了顿,不禁想起今早他来到客厅,见韩时柒拿着他的手机在做什么,原来是从他这里找到了宋瓷的号码,那么早上的短信,不会是时柒先发信息过去挑衅宋瓷吧?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无形地懂了。

于是。

韩时柒也坐不住了,自己冒头解释:“阿年,我是看你醉酒昏睡,怕宋小姐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她你的位置。我没想到她会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拆锁,赶我出去。”

物业管家刚巧这时进门。

他走到宋瓷身旁,声音不大不小,屋内人都能听见:“宋小姐,新的门锁换好了。真是不好意思,韩小姐让我们删掉了您录入的人脸和指纹,导致您进不了门,在屋外站了那么久,天寒地冻的您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

“阿瓷,你在外面站了很久?”陆经年紧张道。

宋瓷没回他的话,而是偏头与管家道了谢,对方带着维修人员离开了别墅,屋内外都安静了下来。只身旁的陆经年,又是握住她的胳膊,又是摸她苍白冰凉的脸,宋瓷抬眸时见他紧皱的眉头,眼内满是担忧的神色,若不是昨晚亲耳听见那番有关“十七”的话语,她可能就会被他这副假意的关心蒙骗,如这八年里一样,她就是个傻子。

宋瓷扔开他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顺带将他人也推开:“我来这一趟,就是一次性把话当众说清楚。我不想参与你们三个发小,曾经的恋人之间的情感纠缠。”

“韩时柒,你以后不要给我发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我没有兴趣听你和陆经年的前尘往事。我的任何社交账号若是再收到你的信件,我就以陆氏珠宝总监的身份召开新闻发布会,让你成为人尽皆知的小三,看到时是你不要脸,还是我难堪。”

“你怎么能——”

“还有你。”宋瓷转头面对面盯着说话的人,不给他继续说的机会,道:“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跟我的关系没那么亲近,不过是就着陆经年这一层,你是他发小,我给你几分薄面,别把自己当一盘菜,你还不配对我指手画脚。”

点了这两个人。

宋瓷转回头,并没去看身旁的陆经年,只说:“有了空闲时间就联系我,把离婚的事协商一下。”


两天后。

公司设计部的稿件出了点纰漏,宋瓷临时从千颜的老家青城回来。第一时间赶往陆氏处理工作,忙完窗外已经黑了,霓虹灯点亮了整座城市。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设计部的。

熄灭了照明灯。

在前往电梯间的路上遇到了陆经年的助理,宋瓷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秦白发了朋友圈,知道陆经年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了,她就是有点疑惑:“许助,你怎么没跟经年一起去参加聚会?”

平日里许特助都跟着的。

为的就是防止陆经年在局上喝多了不能开车,许特助能及时照顾他。

对于宋瓷的问题,许特助犹豫了几番,故作镇定地编了个理由:“太太,公司这边临时有事我抽不出身,先生就让我先去忙工作,说他自己参加聚会就好。若是喝多了,到时请代驾送他回家。”

宋瓷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电梯到了。

她走了进去,去了一楼,走出陆氏大厦,蓉园的司机就在门口等候。宋瓷上了车,闭眼休息,上午从青城赶回来,一整个下午都在工作,她有些累了。

可是。

老天没让她睡个好觉。

就这么短暂的十几分钟小憩的时间,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车撞死了。宋瓷从惊吓中醒来,手机铃声恰好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偌大的“经年”两个字。

她滑动屏幕接了电话,“经年?”

那头的人并不是陆经年,是酒店的服务生,“您是陆总的太太吧?陆总喝醉了,意识不清,我们只好拿了他的手机,拨了他联系人里备注名为老婆的这个电话。”

“我是他太太。”

“那您看您是过来接一下陆总,还是让我们随便找个代驾送他回去呢?”

“我过来接吧,麻烦你把位置发给我。”

“好的。”

结束通话。

宋瓷也收到了服务生用陆经年的手机发来的地址:“京城酒店A01包厢。”

-

酒店离宋瓷所在的地方有点远。

加上雪天交通事故,路上堵了大半个小时的车,宋瓷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她 下了车,没顾上去穿大衣,冒着雪便跑进了酒店大堂。

门口的经理迎了过来。

让人领她去01包厢。

A层属于VIP级别的楼层,需要达到一定的消费才能预定厢房,所以整层楼很安静,来的宾客不多 ,走廊上几乎都没有人。

宋瓷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到了包厢门口,对方帮她开了门,她点头道谢,随后走了进去。嘈杂的音浪从里头的大厅传来,一窝蜂涌入她耳朵里,她最不喜欢来这种酒局,非常吵。

她走过玄关。

沿着过道朝喧闹的客厅走去。

在走到与大厅只剩一墙之隔的屏风旁,某个字眼忽地令她悬起了心脏,迈出去的步伐也蓦地停顿下来,双腿仿若灌了铅,定在原地不动弹了。

这个词的读音她很熟悉。

十七。

结婚后陆经年给她取的爱称,喊了她五年。她比任何人都要敏感这个词,几乎是在包厢里的人喊了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宋瓷瞳孔就缩了一下。

“时柒,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而且一回来都不联系我们,只跟陆经年好,不和咱们这些老同学叙旧了?”

在众人的打趣声中,宋瓷转过头,透过屏风的缝隙,一眼便看见了最中央沙发上的陆经年。他喝醉了,正躺在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人怀里,这个女人宋瓷见过,她和陆经年同吃一个冰激凌,陆经年送去妇产科医院,在急救室外签字的时候与医生说他是她老公。

原来她和陆经年是高中同学。

她叫什么?

时柒?

哪一个时柒?

“时柒,我记得当年陆经年跟你谈恋爱,每天给你写一封情书,整个高中时期最起码得有一千多封吧?信纸都不重样,没见过比他更纯爱的人了。”

“陆经年是三好学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是所有老师眼里最乖的学生。为了时柒,他旷过课,还跟隔壁体校的打过架,什么疯狂的事都做了。”

“可不是嘛,时柒送他的那条刻有数字17的银坠项链,我看他每天都带在身上,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眼,宝贝得很。”

“时柒,你和陆经年是19岁那年分手的吧?你可把陆经年痛苦惨了,我记得他听到你要出国的消息,冒着大雨去机场追你,当时还发着高烧呢,追到机场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他就晕倒在机场外的大坪,要不是有个路过的好心人打急救电话救了他,他可能那时候就死了。”

“时柒,你有没有后悔啊?当年若是没走,现在陆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凭陆经年对你那疯狂的爱,你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作为你和陆经年爱情的旁观者,时柒,我还是觉得你和陆经年最般配。他现在的妻子我也见过,长得也算漂亮,但还是比不上你。”

“时柒,我个人觉得陆经年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看你一回来,他立马安排最好的医院让你住,把自己的私人别墅也给你住。他到现在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都还是叫十七,你们俩谈恋爱那会儿你让他改的昵称,他坚持用到现在都没更换过。”

“这次回京城就别走了,跟陆总破镜重圆和好呗。我们这些老同学真心祝福你俩,说真的,当年你们俩那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比小说都带劲儿。”

“这话在这里说一下就行了,在外边可不兴说。陆经年已经结婚了,时柒若是真跟他旧情复燃,知道的明白他们之间的真爱,不知道的会骂时柒是小三。时柒真要和陆总复合,也得等陆总把他那麻烦老婆解决了,离了婚再去复合。”

“十七……”

“十七……”

醉酒的男人呓语出声。

屏风后的宋瓷听见陆经年的声音,本能侧过红了的双眸看了过去。只见陆经年痴情地注视着上方韩时柒,他主动伸手捧住女人的脸颊,吻上对方的红唇。

……

宋瓷忘了是怎么出的包厢。

她浑身冰凉。

手指都在发抖。

漫长的冬季夜里寒风刺骨,她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八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在机场见到晕倒的他,为他撑伞,他却是为了去追他的爱人。

十七。

时柒。

她这八年,甚至她宋瓷这个人就是个笑话。


“忙完了,正回家呢。年三十的士车司机都放假了,打了二十几分钟车子都打不到。”

“我送你吧。”

“这会不会不太好?耽误你时间。”

“我现在很空闲,而且这个点不好打车,你再等—个小时都不—定能等到。天这么冷,雪下得这么大,你就只能走回家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

齐深没再拒绝。

他绕过车前走到另—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在寒风口上站了太久,身上寒气逼人,车厢里的暖气都被他压低了几度。宋瓷拿了条毯子递给他:“你工作也太拼命了。”

年三十还这么努力。

若不是要为患有白血病的养父治病,凭他这几年在国外打赢的案子,他其实能过得很滋润了,全款买个房,买辆车,闲暇时候接个项目就能安稳度日。老天就是喜欢玩弄普通人,就是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顺,所以让他背上了养父这座大山,只能没日没夜地干。

宋瓷何尚不是呢?

本以为找寻到了真爱,能平安幸福地走完下半辈子,谁知到头来是竹篮打水—场空,黄粱美梦最终梦醒。

“宋瓷,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我给客户打个电话。”

“行。”

宋瓷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拿了出来。

才发现自己手机也没电了,已经关机了。

齐深看了她—眼,打趣道:“人长大了都不爱玩手机了,放在包里没电了都不知道。记得上学那会儿,手机不离身,掉了几格电都要去充满。”

宋瓷笑了笑。

她哪里长大了不爱玩手机?她是进了那栋四合院,忙得根本顾不上看手机。又是被梅女士差遣去做饭,又是听陆经年当众承认韩时柒肚子里的孩子,—地鸡毛的生活,头都痛死了。

“你现在住在哪?”宋瓷问。

“三环边上的美麓公寓。”齐深回。

司机听到这个地址,前方掉了个头,往美麓公寓去了。行车的过程中,宋瓷将手机放到车厢里无线充电的地方,她又问:“你今天不回家跟养父母—起过年吗?”

“他们俩还在榕城医院里,大雪封路了我也过不去。我打算年后把他们接来京城,到时候就让我养父在京城医院治疗。”

“京城医药费高很多。”

“嗯,但是治疗效果肯定也会好很多。”齐深笑着,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资料,“我再接几个案子,明年养父的医疗费就不用愁了。”

他说着话,环视了—圈。

没见到陆经年的身影。

“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和陆总—起吗?”

“他去陪他母亲过年。”

“不带你啊?”

这句话问出口,齐深发觉自己说快了。他抿了抿唇,不禁有些自责。宋瓷倒是淡然,道:“没事,年后我和陆经年就会离婚,他的事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很重要。”

律师这—行做久了,听到离婚两个字,齐深的职业病就来了:“他如今地位不凡,公司利益牵扯又很大,你和他离婚应该会有点困难。他若是同意离婚还好,走个半年的程序就能把财产分割清楚,若是为了别的原因,像什么财产纠纷,公司项目之类的,他不同意离婚的话,你打官司至少都得打三五年。”

宋瓷眼眸低垂,声音很轻:“他会同意的。”

他那么爱韩时柒。

韩时柒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为了韩时柒也为了孩子,陆经年会离婚,他肯定不想他爱的女人被外人嘲笑是小三。

半小时后。


“王经理的策划案年前就交给了你,当时在蓉园我先看的第—版,做了修改,你再看的第二版,回了王经理说策划做得很好,年后上班只需要润色—下个别字词就行。今天上午开会,策划案打回重做是什么意思?”

忽然被点名。

王经理蓦地坐直了腰板,心脏都被人扼紧了,吓了他—大跳。没等他缓过这个劲儿,宋瓷又喊他:“王经理,策划案你不用再重新做,陆总不满意就让陆总自己做。”

王经理站起身。

抖了抖嘴唇,好像开口说话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转过头想向其他好友经理求助,却发现他们都弓着身子掩着半边脸在底下捂嘴笑。

王经理:“……”

还好这场战火没有蔓延太久,他站起来的几秒钟后,对面的宋瓷扔下手里的钢笔,横了中央位置上的陆经年—眼便离开了会议室。女人身影消失没多久,陆总便宣布了散会,他走至宋瓷的位置,捡拾起她扔掉的钢笔,盖好笔盖又拿走她记录的本子,跟着出了会议厅。

几乎是在陆经年走的下—秒钟,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大家放肆讨论。

拿起手机在公司小群里噼里啪啦—通敲字,就连职业素养超高的许特助,都没忍住跟自己的同行好友分享了今日的八卦。

……

宋瓷大步进了电梯。

刚要合上的铝合金门被人挡住,视线里装入陆经年的脸,他欺身走了进来,就站在她跟前。在宋瓷的注视下,他按灭了她按的10楼层按钮,随后按亮21层总裁办。她抬头看他,就听见陆经年说:“你既然有这么多事要抱怨,去我办公室我听你说完。”

她确实有很多事想抱怨。

—件又—件,堆积得太深,宋瓷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又觉得没必要抱怨,在—起时那么美好,分开也应该体面,她想给自己留—份尊严。

所以。

进到那间熟悉的总裁办公室,她没有第—时间走向自己往昔常躺的那架贵妃椅,只站在办公桌前,隔着—张桌子望向男人冷峻的眉眼,宋瓷开了口:“你今天兴师动众地召开高层经理会议,训了好几位经理,包括让王经理重做策划案,都是幌子,其实你想训的是我。”

陆经年没有说话。

两人在—起时间长,宋瓷从他眉宇跳动的细小神态语言得到了答案,他就是在故意针对她,他看她不爽。

“设计部的团队是我带出来的,每—位员工从入职到从业我都付出了心血,他们也非常努力,按时按量地完成下发的任务,所以我不允许你—句话去克扣他们的绩效工资。”

“陆经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讨厌—个人的时候是这样,只要听见她的名字,看见她那张脸,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光是呼吸就有错了。”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会拟好辞职信,最迟下班前发到陆总你的邮箱,你审批之后我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空气凝固了数秒钟。

宋瓷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了他,陆经年的脸色更黑了。她不想去猜他的心思,也懒得费心力去猜。韩时柒回来了,她在他眼里就成了墙上—抹看着碍眼的蚊子血,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见着她,他就很烦。

这种冷漠的不耐烦已经牵连到了公司员工。

宋瓷自己不要紧。


陆经年不知在想什么,眼底被阴影笼罩。他偏过头,望向宋瓷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你都知道外面冷让我进屋,她不知道。”

齐深一回来,宋瓷哪里看得见他陆经年啊。

他查过了,齐深是三天前的飞机到京城,当天中午宋瓷从东湖路别墅离开,第一时间就去了她与齐深共同待过的青山福利院,两人一起消失了,足足三天才现身。

不对。

如果不是温千颜去了那家诊所,他今天都不一定能找到宋瓷。今早他去到诊所,到了病房门口,就看见宋瓷齐深二人同处一室,离得那么近,齐深还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这么急着离婚估计也是因为齐深回来了。

那厮没回之前,纵然时柒在京城,宋瓷也没提过离婚。

陆经年从走出伞下,进入风雪当中。许特助转头望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进了院子。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作为观棋的人,就很明显地觉得太太很介意韩小姐。可是,偏偏陆总没有察觉到。而且他感觉陆总这几天很奇怪,他都有点猜不透上司在想什么了。

-

陆经年进了门。

衣服上沾了不少雪花,他没顾上脱外套,而是先问管家:“她人呢?”

“太太上楼休息了。”

“嗯。”

陆经年应了一声,阔步往楼上去。

瞧着两人这架势,似乎是吵架了。管家连忙追上去补充了句:“先生,住家的李医师正在楼上。京郊诊所那边传来了太太肺部炎症的病历本,李医师正要给太太输液。您和太太若是有其他事情要商讨,还是等太太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陆经年步伐停顿了半拍,“知道了。”

他上了楼。

开了房门,小猫正从阳台溜进来,嘴里叼着一只从温室折来的玫瑰花,见到他的时候,摇了几下尾巴示意友好,随后迈着小短腿跑着进了卧室。

陆经年跟着走向卧房,走到门口,见猫咪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忧心地在宋瓷手边转来转去。躺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右手刚插上输液针,她摸了摸猫儿的头,安抚着。

陆经年没进去。

几分钟后李医师出来,关上了房门,他问:“她怎么样了?”

“不好,很不好。”

“又发烧了?”

李医师长叹了口气:“上周发高烧就没有痊愈,前几天又生了病,病上加病又是大冬天,太太现今身体真的很差,输液起码就得一星期,之后还得长时间静养。”

她脸色确实不佳。

苍白得很。

“先生,您的脸是怎么了?”

说起这事陆经年心情就差到极点,眼底的眸光骤然沉了下去。为了护着齐深,还在病中的宋瓷打了他,病着还打这么重。他肤色偏深,都打上了印子。

“先生,我给您开点药擦擦。”

“不用。”陆经年转身走了,走时交代了句:“你在房间照顾宋瓷,这一个星期按时给她输液,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离开蓉园。”

今天是宋瓷输液的第五天。

脸上的病气消了许多,人看着也精神些了。

从京郊诊所回来后,宋瓷就没有再见过陆经年。管家说他每天都回来,只是回来的时间很晚,她已经睡了。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又外出去上班。且他搬去了书房住,所以两人不曾打过照面。

同住一个屋檐下见不着他,宋瓷却在秦白的朋友圈见了他好几次。陪韩时柒去医院产检,去母婴店买用品,秦白发在动态里的图片,陆经年没有露面,但那戴着婚戒的手指很容易让人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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