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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 全集

无间之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朝夕闻言,立刻吓得白了脸,可惊恐和不服气之下,心里又莫名生出了几分孤勇,正想着就是夫人当真要打死自己,她也要临死之前,帮自家姑娘说两句话。却不想容枝枝一步,拦在了朝夕的身前,摆明了不准人动她。朝夕看着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她唇瓣微阖动,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姑娘......”她心里这会儿已是后悔死了,姑娘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要稳重,不要多话,因着她的身份到底是奴婢,容易被人揪着错处,可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王氏看着容枝枝的举动,眉心蹙起,厌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贱婢,忤逆母亲不成?”容枝枝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看王氏的眸光极淡:“母亲多心了,只是朝夕是祖母买来伺候女儿的丫头,您若是下令打死了她,祖母那边恐怕...

主角:容枝枝沈砚书   更新:2024-11-05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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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夕闻言,立刻吓得白了脸,可惊恐和不服气之下,心里又莫名生出了几分孤勇,正想着就是夫人当真要打死自己,她也要临死之前,帮自家姑娘说两句话。却不想容枝枝一步,拦在了朝夕的身前,摆明了不准人动她。朝夕看着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她唇瓣微阖动,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姑娘......”她心里这会儿已是后悔死了,姑娘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要稳重,不要多话,因着她的身份到底是奴婢,容易被人揪着错处,可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王氏看着容枝枝的举动,眉心蹙起,厌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贱婢,忤逆母亲不成?”容枝枝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看王氏的眸光极淡:“母亲多心了,只是朝夕是祖母买来伺候女儿的丫头,您若是下令打死了她,祖母那边恐怕...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 全集》精彩片段

朝夕闻言,立刻吓得白了脸,可惊恐和不服气之下,心里又莫名生出了几分孤勇,正想着就是夫人当真要打死自己,她也要临死之前,帮自家姑娘说两句话。
却不想容枝枝一步,拦在了朝夕的身前,摆明了不准人动她。
朝夕看着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她唇瓣微阖动,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姑娘......”
她心里这会儿已是后悔死了,姑娘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要稳重,不要多话,因着她的身份到底是奴婢,容易被人揪着错处,可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王氏看着容枝枝的举动,眉心蹙起,厌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贱婢,忤逆母亲不成?”
容枝枝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看王氏的眸光极淡:“母亲多心了,只是朝夕是祖母买来伺候女儿的丫头,您若是下令打死了她,祖母那边恐怕会不快。”
朝夕又有什么错呢?其实也不过就是想帮自己说出容姣姣挑衅的真相罢了。
可朝夕不清楚,母亲不喜欢的哪里是朝夕开口,她不喜的是自己这个女儿罢了!所以母亲瞧什么本就是不顺眼的,哪里又容得了自己和朝夕出言分辩?
王氏怎会听不明白,这死丫头的意思,便是若自己打死了朝夕,她就要去找老太太告状!
这令王氏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好你个不孝的东西,竟敢拿你祖母压我!”
容枝枝轻声道:“母亲言重了,女儿不敢。女儿只是为母亲着想,担心母亲因此与父亲离心罢了。”
这话生生就是戳到了王氏的心窝上。
这几年老太太越发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而夫君却又是至孝之人,因自己不能令婆母满意,夫君嘴上不说,可看得出来是颇有不满的。
若再为这点子事,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怕是夫君都要睡到书房去了。王氏是真心爱容太傅,哪里受得了这个?
想明白了这些,王氏勉强压了心里的火,盯着容枝枝讽刺道:“难为你有心了!”
容枝枝这哪里是为自己着想,分明是清楚自己的软肋,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容枝枝知晓,母亲说出这句话,便意味着朝夕不会有事了。
然而容姣姣还不明就里,拉着王氏的手道:“母亲,您还真当姐姐为您考虑不成?朝夕不过是一个侍婢罢了,她自己心疼自己的丫头,不想让您打杀了,才把父亲也拿出来说事,父亲哪里会真的与您计较!”
王氏看了她一眼,不快道:“好了,不必说了!”
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小女儿,竟是半点容枝枝的聪明都没学到,但凡姣姣有枝枝半点智慧,自己能少操多少心?
容姣姣被王氏这般呵斥了一声,吓了一跳,也不敢再教唆母亲杀人。
便只一副维护王氏的模样,看了容枝枝身后的朝夕一眼:“狗奴才,母亲饶了你的性命,你还不磕头跪谢!亏得是遇见我母亲这样明事理大度的女主人,不然你几条命都不够死!”
容姣姣讨厌容枝枝,自然也讨厌容枝枝的狗,朝夕在容姣姣的眼里,就是一条容枝枝的忠犬,不喂骨头都能帮着容枝枝咬人那种。
王氏听完,只觉得姣姣不愧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说话极是贴心。
朝夕听着容姣姣颠倒黑白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是夫人明事理大度饶了自己的命,分明就是自家姑娘为自己争取的活命机会。
可为了避免姑娘为难,她还是跪下了:“多谢夫人宽宥!”
王氏轻蔑地看她一眼,也懒得再在朝夕的事情上花心思,不过就是一个贱婢罢了。
她转而看向容枝枝:“你府上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嫁出去了三年,连自己夫君的心都看不住!”
“闹出如此笑话,现在整个京城谁不说你没用?贤德,光有贤德的名声能干什么?抓不住男人的心,一切都是白搭!”
“他去了昭国,你就不知道给他写几封信,聊表相思之情,叫他记挂着你吗?竟给了那亡国公主可乘之机,闹得我们容家也跟着丢人!”
若是从前,王氏说自己什么、骂自己什么,容枝枝都是听着。
可今日,种种的事情加起来,她心里太累了,她不想忍了。
于是她平静地道:“母亲,齐子赋隐姓埋名出去做密探,是不能收女儿的信件的。”
但凡有几分见识的人,都该清楚为国出去做间客,是多么私密的事,有的时候,国内甚至还要伪装人已经死了的假象,连家里人都骗着。
哪里还有什么可能传递书信,联络感情?
母亲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对方眼下这么说,不过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也根本懒得思考这些,所以想到什么骂什么罢了。
王氏被噎了一下,深觉没脸,显得自己好似没脑子一般。
便是绷着一张脸,再次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当不了齐子赋的正妻了,便回来找你妹妹的麻烦,威胁要与你妹妹同归于尽?”
“我真是造孽,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摊上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早知道这般,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当掐死你才是!便也没得似今日一般的难堪事!”
容枝枝温言提醒道:“母亲,我出生的时候,您已经掐过一回了。”
该是她来问,自己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才摊上这样一个偏心又不讲道理的母亲才是。
王氏听完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曾想这桩秘事,容枝枝自己竟然知道。
她当即恼火地道:“那还不是怪你!一出生便是难产,竟是脚先出来,险些活活痛死我!似你妹妹,都不需我如何使劲,便生出来了,这便是来报恩的孩子!”
“可你!你从出生的那天,我便知道你是来讨债的!若非是如此,怎会这样不孝,往死里折磨你的母亲?”
“现在好了,险些要了我命不说,还要被齐家人贬做妾室,要我跟着你丢人现眼!”
“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家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吊死在齐家算了,如此我们还能去齐家讨个公道,挽回家里的声誉,也省得连累了你妹妹今后的婚事!”

容枝枝闭着眼睛没说话,只觉得覃氏无耻无比,他们一家人这样欺她辱她,若非她方才强势了一把,甚至要被生生冻死。
现在竟然还有脸,叫她去求父亲,给齐子赋走动?
真是好大的脸!
覃氏见她不出声,蹙眉厉声道:“容氏,我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容枝枝不咸不淡:“听到了。”
但没打算照做。
覃氏却以为容枝枝是答应了的意思,方才那疾言厉色的模样,也缓了几分,到底也是有求于容家的。
只怪自己的夫君不争气,身为侯爷在朝堂上却半句话都说不上。
心情和缓了之后,覃氏潺潺道:“这样就对了,不管日后做妻还是做妾,子赋都是你的夫君,你要以他为天!”
“难道他与那公主在一起了,就不是你的丈夫了吗?”
“你若当真贤德,便该将公主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若是个儿子,便是我们家的长子。”
“你一个女人,还不得要靠男人?照顾好了公主的孩子,将来即便你做了姨娘,他也会给你一口饭吃!”
容枝枝第一回觉得,人说话的声音,竟然能比狗叫还难听。
先前她只觉得这个婆母规矩多,难伺候,今日才知道,竟是如此自私歹毒。
果然人往往只有遇着事了,才会撕下平日里的面具。
在覃氏不断的絮叨声中,马车终于回到了侯府,停车之后,坐在外侧的容枝枝先下了车。
只是她并不如先前一样,恭敬地扶着覃氏下车,而是开口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话音落下,她便带着朝夕大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从前一心一意伺候覃氏,那是出于孝道,可今日看来,覃氏并不值得她孝顺。
覃氏在齐子赋的搀扶下,恼火地下了车,指着容枝枝的背影,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看她,你们看看她!今日像什么样子!”
齐子赋道:“母亲,我去劝劝她,想来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待我好好说一说,事情便能解决了。”
覃氏摆摆手,示意他要去快去,她今日生生是要被气死了。
待齐子赋走了之后。
覃氏想着那会儿马车的事情,越想越是恼火,当即便一脚踢上了容枝枝的马车,谁知道那马车很硬,竟是叫她疼得脸都变了,嗷嗷叫了一声。
信阳侯烦躁地看了她一眼:“你哪里有半点侯夫人的样子!”
话毕,大步走了进去。
覃氏:“......!”
都怪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若不是对方气到自己,自己怎么会遭到侯爷鄙夷?
明日一早,容枝枝来给自己请安,她一定要容枝枝多跪一会儿!
......
容枝枝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吩咐朝夕道:“遣人回容家问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晚宴,父亲未至,想来是已经让人找陛下告假了。
女婿的庆功宴,父亲都不出席,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朝夕:“是!”
话刚应下,便听到了脚步声。
容枝枝抬眼,便见着齐子赋大步进来了,男人眸光定定,里头都是身体大好还立了功之后的意气。
再不见从前躺在床榻上,什么都要人伺候的样子。
她求来天蚕莲治好了行将就木的他,却换来了今日的可笑局面,若是这般,或许当初就不该管他的死活......
当个寡妇更好。
齐子赋进来之后,便看了一眼仆婢们:“都出去,我与世子夫人有话要说!”
朝夕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容枝枝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
齐子赋走到容枝枝跟前,试图去握她的手,却不曾想手刚刚伸过去,容枝枝便后退了一步。
叫齐子赋的手尴尬在半空中。
容枝枝:“夫君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齐子赋被拂了面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盯着容枝枝道:“枝枝,我知道你委屈了,只是你既然爱我,就该多为我着想。”
容枝枝蹙眉,她其实并不知道,齐子赋为什么这么自信笃定地说她爱他。
难道他们两个的婚事,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不得违抗?而她也是受了多年做大妇的教诲,才事事以他齐家为重。
只是她也并未出言反驳,想知道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来。
齐子赋接着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枝枝你也要体谅我,我在异国他乡,难得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一时糊涂了才......”
“但事情已经发生,我必然是要为曼华公主负责。”
“再说了,如果当初不是曼华公主救我,现在我已经死了,你眼下根本都看不到我,其实她是我们二人的恩人!”
容枝枝:“......”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了多年的贤德大妇,她是不是不便说:你如今回来闹这一死出,还不如死在昭国?
罢了,对方到底是大齐的功臣,容枝枝也不想说如此恶毒的话。
便只淡声道:“夫君,可以和离,可以纳妾。至于其他的,不必再谈!”
齐子赋作为世子,要纳妾,容枝枝不会说什么,只要不动摇她正妻的地位,多少妾室,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齐子赋:“你心里就只有正妻的位置,没有一点别的吗?你将我当什么?”
容枝枝:“那我且问夫君,你今日在陛下面前,说是我自己求的要做妾,你又将我当作什么?”
齐子赋一时语塞:“此事......”
此事确实是他对不住容枝枝,自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容枝枝又道:“夫君可还记得,当初我嫁给你后,治好了你的病,你感动万分,离京的时候说一定会立功,回来便在陛下面前,为我请封诰命。今日你在御前的那些话,就是你说的,为我请的诰命吗?”
齐子赋再次失语,半晌道:“枝枝,是我亏欠你!未来我一定百般补偿你!”
“就算你失去了正妻的位置,可是无妨的,你还有我的爱,我发誓我待你只会比从前更好。”
“曼华她有孕在身,如今也不便伺候我。”
“说来我们当年还没来得及圆房,我便装病暗中前往昭国,你我夫妻多年未见,今日该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却是叫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闹了若久。叫仆人们备水,伺候我们休息吧!”
说着,他便要上来抱容枝枝......

容枝枝是半分没想到,两个人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齐子赋竟还想着圆房的事。
她又是后退三步,避开了对方,冷着脸道:“夫君,曼华公主的事情处理好之前,你还是回你自己的院子住吧!”
齐子赋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不做正妻,你便碰都不愿意让我碰?”
容枝枝并不正面回答,只道:“夫君请回!”
齐子赋的容色,也终于冰冷了起来:“好好好!世人都说你爱我,为了我齐家愿意付出一切,我看你更爱的,是世子夫人的位置,你原来也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嫁给我罢了!”
容枝枝并不说话,只是想笑,为了荣华富贵?作为容太傅的嫡长女,以父亲今时今日的地位,她就是嫁去王府做王妃都是做得的。
若不是父亲和信阳侯定了娃娃亲,根本就轮不上一个病得快不行的侯府世子娶她。
可现在,齐子赋竟说这样的话......
罢了,话不投机,没什么可说的。
见容枝枝美丽的容颜,冰冷至极,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及逐客的坚决,也没半分为她自己辩解的意思。
齐子赋绷着一张俊脸,神色冷漠地离开。
他走了之后,朝夕进来了,急切地对容枝枝道:“世子夫人,世子怎么走了?你们都三年未见了,他也不在你这里留宿?”
容枝枝:“我赶走的。”
朝夕:“?”
容枝枝三言两语,便将今日所有的事情,与朝夕说了一个分明。
朝夕听完气得发抖,她就说怎么那会儿一出宫,就觉得情状不对,主子们还动不动就提起做妾的事。
可朝夕想了想,道:“世子夫人,是否越是这般,您越是要将世子留下?说不定您与他小意温存一番,他便会回心转意呢?”
容枝枝直言道:“他今日若是宿在这里,我会觉得恶心。”
她受了这么多年名门贵女的教导和三从四德的熏陶,都忍不得这样一个人,或许她的身上,还是藏着几根反骨吧。
再说了,这样一个人的心,要他转回来做什么?
是什么稀罕物件吗?
朝夕被自家姑娘的话噎住了,也是,若是她自个儿嫁了姑爷这样的人,想来也是窝火的。
朝夕小声问道:“姑娘,您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容枝枝淡淡道:“伤心什么?当初嫁给病弱的齐子赋,也不过是因为父亲不想背上发迹后悔婚的恶名。”
“我嫁过来是为了家族声誉,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高门贵女,被世家培养出来,心里惦记的,从来便是家族的利益和自身的荣誉,而不是那些没用的情情爱爱。既然无心,又谈何伤心?”
生气和寒心是有的,伤心......真的没有!
京城的优秀男子那么多,在遍地天才的皇城,三年前文不成武不就,仅有一张尚可容貌的齐子赋,若不是因为婚约,连她的眼都入不得。
朝夕听完倒是沉默了,她一贯知道自家姑娘是理智的,没想到竟然是理智至此,这会儿她都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会儿,回容家打探情况的仆人进来,禀报道:“世子夫人,主君叫你明日回一趟太傅府!”
这仆人是容枝枝从娘家带来的,自还是叫容太傅主君。
容枝枝:“知道了。”
也是,该回去一趟与父亲商量一番,两家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若要和离,该切割的关系和势力,还是要让父亲早日切割才是。
......
覃氏气得一整个晚上没睡好,一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虽恼恨儿子莽撞糊涂,可更多的还是恨容枝枝不识大体。
信阳侯被她翻得烦闷不已,根本睡不着,没好气起身:“你自己一个人休息吧!”
说罢就去自己的书房睡了。
这下,覃氏更是怨恨容枝枝了,都是因为娶妇不贤,这家里才一塌糊涂,儿子婚姻不幸、前途不明,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与侯爷和缓的关系,也再次生出问题。
怀着怒气,她特意起了个大早。
在自己的院内正厅,等着容枝枝来给自己请安。
她院内的陈婆子打算在屋里起两盆金丝炭防寒,覃氏却道:“不必起炭火了,就让这屋子里头冷着,一会儿容枝枝来了,叫她在地上好好跪一跪,让她清醒几分!”
若不是看在儿子还需要容太傅帮助的份上,她连房间都不会让容氏进,定是叫她跪在外头反省!
陈婆子道:“可是夫人,若是不点炭火,您不冷吗?”
覃氏其实很冷,但是为了磨搓容枝枝,她嘴硬道:“我无事,我手里有汤婆子,还喝着热茶,这身上暖和得很!”
陈婆子是心疼自家夫人的:“不如先点着,等世子夫人来了,再撤了火盆?”
覃氏:“都说了要叫屋子里冷着了!若是先点着,她进来后,不是还先暖和了一阵?我不愿如此便宜她!”
陈婆子见夫人如此坚决,也只好照做,嘴里也忍不住怨怪起来:“世子夫人也是,昨日在宫里那样闹就罢了,晚间还让世子爷睡了书房,当真是没半点贤妇模样!”
说起自己的儿子是在书房睡的,覃氏更是恼火:“我一会儿就好好教教她,哪里有这样做人媳妇的?”
“夫君三年没回来,也不说好好疼疼他,竟叫他一个人宿在书房,像什么样子?容太傅的家风,也不过如此!”
“也是我家瞎了眼,娶了个这样不懂事的毒妇回来!”
覃氏口中全是对容枝枝的贬损,已是彻底忘了,当初容枝枝为齐子赋求来天蚕莲,治好了对方娘胎里头带着的毒,那时候齐家是多感激对方。
陈婆子应和着道:“可不是!她还说要和离,也不想想,和离之后,上哪里找我们侯府这样的好亲事!”
覃氏听完,脸也是越发冷了。
不止是因着对容枝枝不满,也是因为这寒冬腊月的,不点炭火,着实是叫人从脚心里开始发凉。
初冬起,容枝枝便命人备了上好的金丝炭送来,覃氏从来没受半点冻,这会儿已是寒冬,骤然没了炭火,哪里受得住?
等了好一会儿,覃氏快冷的不行了,便问道:“这个不孝的东西,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来问安?”
院子里的婆子赶忙出去打听了消息回来:“夫人,世子夫人起了,想来就要过来了!”
覃氏点头,忍着酷寒继续等着。
她这会儿受得所有的冻,一会儿都要容氏还给她,叫容氏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必是比自己现在冷多了!

覃氏等啊等,等啊等。
都没见着容枝枝的人,在她越发不耐的时候,终于等到婆子又回来禀报:“夫人,世子夫人出门了!”
受了快半个时辰冻的覃氏脸都绿了,拍案而起:“什么?!”
所以自己准备了一个早上的磨搓,竟然没有半点用处吗?这真是叫覃氏好一阵恼火。
最恼火的是,这顿准备没磨搓到容氏,却是把自己磨搓了一番,怎叫人不生气?
跑腿的婆子道:“听兰苑的人说,世子夫人是回娘家去了!”
陈婆子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夫人,世子夫人该不会是回娘家,找容太傅告状吧?”
覃氏听完,起先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地道:“无妨,容太傅一向古板,她回去了之后只会挨骂!”
“再说了,子赋如今立了功,正有势头,容太傅若是聪明,便该与我家更亲密才是,岂会站在容枝枝那边?”
“是迎个和离的女儿回容家住着丢人,还是与出息了的姑爷和和美美,容太傅能选不出来?”
陈婆子:“夫人说得也是!”
覃氏:“也罢,就该叫她回家醒醒神!不然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容家大小姐呢!”
“进了我信阳侯府的门,就要守我侯府的规矩。好了,不说了,快将炭火点起来,冻死老身了!”
陈婆子:“......是!”
......
容枝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到了容家,门房连忙来迎。
只是对方看容枝枝的眼神,已然带了一些怜悯,容枝枝了然,昨夜宫里的事,家里定然是知道了。
也是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告诉父亲。
仆人将容枝枝迎进去,并开口道:“主君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叫大小姐您旁事都放着,先在正厅等等他,他有事与您谈。”
容枝枝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父亲这个时辰怎在祖母院中?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祖母的面谈?父亲孝顺,许多事情也会问一问祖母的意见,她老人家在家里一直很说得上话。
可父亲这样的吩咐了,容枝枝即便觉得奇怪,也依旧还是在正厅等着。
没多久,一名与容枝枝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哎呀,这不是姐姐吗?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是在齐家待不下去了吗?”
容枝枝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容姣姣最烦的就是容枝枝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小到大,姐姐处处压着自己一头,众人说自己娇美,可偏偏姐姐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众人说自己有才华,可偏偏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最可气的是,姐姐嫁给齐家那个病秧子,本以为对方要守寡了,没想到容枝枝还把那齐子赋救活了,又得了个京城第一贤妇的称谓。
容枝枝在世人眼里,简直称得上完美。
这一切,怎叫容姣姣不上火?
听说齐家要容枝枝做妾,容姣姣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兴奋得很,一听说她回来,就赶忙来看热闹了。
她一屁股坐下,接着讽刺道:“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吗?姐夫也不过是叫你做妾罢了,有什么做不得的,你说是不是?”
“还是今日你回来,实则是找母亲请教如何照顾孩子的?也是了,怀孕的人可是公主,亡国的公主也是公主嘛,你将来还得伺候她做月子的。”
“哎,你如今啊,丢的不止是你自己一个的人,还有我们容家的脸面!以后真的做了妾,或是做了和离妇,众人还不得笑死你!可怜我也得跟着丢人。”
朝夕听着十分的来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大小姐何至于在太医说齐子赋没几天可活了,还得嫁过去?
如今大小姐受了这样的气,三小姐非但不心疼她,竟然还说出这些风凉话来!
她正要帮小姐说话,容枝枝却抬手握住了朝夕的手,叫她别出声。
安抚住了朝夕,她才看向容姣姣:“妹妹说得是,不过你倒也知道,我如今快和离了,总归名声毁了,以后终究是要做笑柄的。”
“既是如此,你猜猜,我若是在外头泼妇骂街,去茶楼客栈当众说些粗鄙的话,到时候影响得是谁?”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你还嫁不嫁得出去!我若是妹妹你,这时候一定会好好尊敬姐姐,免得姐姐犯糊涂,与我玉石俱焚。”
容姣姣:“你......”
她哪里会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私下里笑话容枝枝的是不少,但是骂信阳侯一家狼心狗肺的更多。
所以即便姐姐和离了回来后,二婚困难些,但那些做正头夫人的,都是会理解姐姐的,所以对自己的婚事影响不了什么。
可万一容枝枝真的破罐子破摔,在外头发疯,叫人以为容家女本性不堪,那自己的婚事就真的完了,众人定会觉得,自己与姐姐同出一脉,品性定然差不多!
正在气恼之间。
外头走进来一名中年妇人。
对方进来后,容枝枝立刻起身,恭敬地道:“问母亲安!”
来人正是容枝枝的生母,太傅府的当家主母王氏。
王氏大步走到容枝枝的跟前,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容枝枝脸上!
朝夕瞪大眼:“夫人......”
容枝枝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脸更是阵阵发麻,不必照镜子都知道,面上定是有一个硕大的掌印。
她死死的咬牙,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看向王氏。
王氏怒道:“方才没进门,就见着你大放厥词,威胁你妹妹!你这些年学的规矩,怕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容姣姣立刻过去,拉住了王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姐姐也真是的,我不过是听说了昨日宫里的事,来安慰一下姐姐,没想到姐姐竟然威胁吓唬我,亏得母亲您来了,不然我都要被吓哭了!”
朝夕生气地道:“三小姐,明明是你先......”
王氏不悦地看向朝夕:“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才开口的份?想来就是你到了侯府,常常在你家主子身边耀武扬威,才叫你家主子如此糊涂!来人,将朝夕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容枝枝听完赵婆子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知道母亲有这样的吩咐,她竟是半点没觉得意外。
赵婆子看着她这一丝讽笑,心里生出不快来:“大姑娘,您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对夫人的安排不满吗?”
“那老奴就要提醒您了,如今这府上的内务,是夫人说了算了,夫人说不给您午膳,您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容枝枝温言道:“是不准我吃,还是不给食物?”
赵婆子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她讽刺一笑,道:“大姑娘若实在是想吃也不难,你若有本事叫府上的奴才们给你吃食,老奴也管不着啊,或是大姑娘您有能耐,自己变出吃的,夫人那边想来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夫人将府上的奴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明知夫人不允,哪里会有不长眼东西,蠢到给大姑娘食物?
所以赵婆子这就是故意的,就是说来恶心容枝枝的。
容枝枝轻声道:“我明白了,就是可以吃,只是没吃的给我,对吧?”
赵婆子总觉得哪里奇怪,好似被引导着什么一般,但她还是没有多心,点了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正是如此呢!”
她是王氏的陪嫁嬷嬷,在府上很说得上话,常常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先前容枝枝还是侯府世子夫人的时候,她还忌惮几分,如今侯府都要容枝枝做妾了,她自是更不把容枝枝看在眼里了。
容枝枝淡声道:“无妨,府上的人不给就不给吧,赵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赵嬷嬷一愣,还以为容枝枝问自己那些,是要与自己分辩一二,却不曾想对方就这般应下了?
怀着满心的疑虑,她走出去之后,还是不放心,折返来门口偷看。
心想莫非这府上还真的有不长眼的奴才,被大姑娘收买了?
容枝枝眼角的余光,自是瞧着赵婆子的,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在朝夕又给她敷了一会儿脸之后,吩咐道:“去取吃食吧。”
朝夕遣跟着回容家的仆人,去马车上取来一个食盒。
当着那躲在门外角落的赵嬷嬷的面,将里头的糕点一碟一碟取出来,放在了容枝枝跟前。
朝夕接着给她敷脸,并道:“姑娘您快用,可别饿着!”
这糕点极是精细,乃是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做的,随便一碟就要二两银子,赵嬷嬷这样的一等嬷嬷,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二两而已。
四碟糕点往那小桌案上一摆,寻常人就是有个什么午膳,想必也是不想用了。
赵嬷嬷看得瞪大眼,只见容枝枝当着自己的面吃了起来,她还招呼了朝夕一句:“你也一起用几块吧!”
朝夕只觉得自家姑娘真是有先见之明,出门之前就叫自己买了糕点,带着一起回来,不然今日这饭还真的吃不上。
忙是道:“多谢姑娘赏赐!”
赵嬷嬷气得跳脚,知道自己这差事算是办砸了,赶紧跑出去道:“大姑娘,夫人不是叫您别吃午饭了,您还吃,这是不将夫人看在眼里吗?这样忤逆不孝,可是有损您的名声的!”
容枝枝小口吃下手里的糕点,奇怪地看向她:“赵嬷嬷,你不是说了,母亲并不是不准我吃,若我自己能变出吃的,母亲也是不会责怪的?”
赵嬷嬷的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哪里会想到容枝枝回容家来,还带着食物?
若是知道,她方才就不会那样逞口舌之快了!
她恼恨之间,容枝枝还当着她的面,挑衅一般地又吃了几块,赵嬷嬷内心恼火极了,可厚厚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赵嬷嬷难受的样子,已经吃了个半饱的容枝枝,看好戏一般地问道:“怎么?难道是赵嬷嬷你会错母亲的意思了?给我传的话传错了?”
赵嬷嬷连忙道:“正是!老奴想起来了,夫人的意思是叫您不吃的......”
容枝枝温言道:“可惜吃都吃了,话也是赵嬷嬷你传错的,一会儿你就自己去母亲那里请罚吧。”
“赵嬷嬷,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是怎么做母亲身边的一等嬷嬷?想来母亲一定对你很失望,你可要自求多福。”
这赵嬷嬷素来目中无人,容枝枝没出嫁之前,就没少在对方手里吃亏,先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容枝枝给对方几分薄面,可这两日她心情不快,也做够了这名门淑女、贤德大妇,自也不惯着这奴才。
赵嬷嬷哪里不知道,王氏动了脾气后,责罚下人是半点都不会留情的。
要是让夫人知道自己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她越想越是心慌,最后白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容枝枝:“......”
就这?
想来对方是这几年,在母亲身边过得太顺心了,才这点刺激都受不得。
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奴才,温声道:“把赵嬷嬷送回母亲的院子里,将方才的一切事由,如事对母亲阐述便是。”
奴才们:“是!”
他们心里颇为钦佩,大姑娘如今果然是不一样了,难怪被誉为京城第一贤妇,收拾恶仆、应对夫人刁难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如此手段,就是夫人不满,想来也是说不得什么。
赵嬷嬷被抬走,便有人来禀:“大姑娘,老太太醒了!”
容枝枝此刻脸上的掌印,也消得差不多了,闻言立刻去了祖母的院子。
容老太君躺在房内,听见容枝枝的脚步声,便喜气洋洋地道:“可是......咳咳,可是我的乖孙女回来了?”
容枝枝立刻到了祖母床前,恭敬地跪着:“祖母,是我!”
容老太君忙是道:“傻孩子,地上凉,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容枝枝立刻起了身。
容老太君拍着她的手笑道:“听闻你夫君回来了,还立了大功,这真是太好了,先前你父亲和母亲坏了脑子,偏要你嫁去齐家,我还百般不同意,如今也好,你终于熬出头了!”
说着,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女,若是嫁给一个身体康健的贵公子,日子不是顺心多了?她这么好的乖孙女,偏得是要嫁给齐家那病秧子,才平白吃了这些苦。
容枝枝顾忌着祖母的身体,自也没有说出实情,只笑着道:“祖母说得是,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了!”
容老太君点点头,又道:“他回来之后,对你亲近吗?三年了,可有生疏?不对,想来是不会生疏的。我的乖孙女,完美得就跟天星一般。”
“容貌是那仙女都比不得的,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谁若是不喜欢你,待你不好,那必是他瞎了眼、蠢得能升天,就是跪着求神医,也是治不好他祖传的眼疾和脑疾的!”
容枝枝闻言,微微垂眸,险些落下泪了。
齐子赋做出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包括父亲母亲,都说她有问题,是她没有看好夫君,笼住夫君的心,是她做得不够妥当,是她......
只有祖母,一心一意站在她这边,说有错都是别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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