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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刀后续+全文

血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想解释,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老村长脸色复杂的看着我,用小木棍指了指陈麻子的胸口位置,沉声说道:“左肋下刀开膛,伤口约莫六寸,切口平整一刀划开......张河,这样的手法,咱们村只有你爷爷宰杀牲口的时候习惯这样。你爷爷不在村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我!”我有些崩溃了,嘴角抽搐,大脑一片空白。几个壮硕的村民在老村长的示意下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按倒在地,我也没有挣扎,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偶似的被他们拿着麻绳捆了起来。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陷害我?有些人去我家找凶器了,不用说了,一找一个准,剥皮剔骨两把刀摆在我家堂屋呢,一进门就能看到。到时候只要把那断掉的刀尖对上,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种种证据迹象表明,我就...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05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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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葬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血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想解释,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老村长脸色复杂的看着我,用小木棍指了指陈麻子的胸口位置,沉声说道:“左肋下刀开膛,伤口约莫六寸,切口平整一刀划开......张河,这样的手法,咱们村只有你爷爷宰杀牲口的时候习惯这样。你爷爷不在村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我!”我有些崩溃了,嘴角抽搐,大脑一片空白。几个壮硕的村民在老村长的示意下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按倒在地,我也没有挣扎,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偶似的被他们拿着麻绳捆了起来。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陷害我?有些人去我家找凶器了,不用说了,一找一个准,剥皮剔骨两把刀摆在我家堂屋呢,一进门就能看到。到时候只要把那断掉的刀尖对上,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种种证据迹象表明,我就...

《葬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想解释,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村长脸色复杂的看着我,用小木棍指了指陈麻子的胸口位置,沉声说道:“左肋下刀开膛,伤口约莫六寸,切口平整一刀划开......张河,这样的手法,咱们村只有你爷爷宰杀牲口的时候习惯这样。你爷爷不在村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

我有些崩溃了,嘴角抽搐,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壮硕的村民在老村长的示意下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按倒在地,我也没有挣扎,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偶似的被他们拿着麻绳捆了起来。

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有些人去我家找凶器了,不用说了,一找一个准,剥皮剔骨两把刀摆在我家堂屋呢,一进门就能看到。到时候只要把那断掉的刀尖对上,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种种证据迹象表明,我就是杀了陈麻子的罪魁祸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捆着扔在了傻大个的住所,那破烂的棚子里,两个壮硕的村民手持胳膊粗的木棍守着我,如果我敢有挣扎之类的举动,我敢保证这两个家伙手中的木棍会狠狠的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双眸无神,看着老村长等人进了陈麻子的家里,似乎在查询着什么线索。

这种事情,是你们这些愚昧的村民该干的事情吗?

破坏凶案现场啊!

我的心中有很浓的怨气怒气,但是此时也只能无能狂怒了,不禁想起了那些死在爷爷刀下的牲口们,它们临死之前的心情是不是跟现在的我一模一样?

爷爷守规矩,没有什么报应临身。

我为了几张票子,被人陷害,看样子是很难洗清冤屈了,这算不算是屠户家的报应落我头上了?

看到那几个去我家的村民急匆匆回来,手里还捧着那木头盒子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声,躺倒在了旁边的草垛上。

完蛋了!

老村长他们已经报警了,镇上那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人请我去局子里喝茶了。

可是,直到夜幕降临,镇上局子那边都没有来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麻子家那边灯火通明,他的尸体被草席包起来抬进院子里了,留下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在陈麻子家里守着。

夜风轻拂,我躺在破棚子里的草垛上,浑浑噩噩的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一些。

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察觉到了一个疑点。

傻大个那王八蛋如果真的看到了是我杀了陈麻子,怎么还会逗留在陈麻子家附近?

见到我回到陈麻子家这边的时候,那混账东西就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现在想来,更像是故意等我过去然后演的一场戏!

可是,傻大个的憨傻是村里出了名的,就算真的是傻大个陷害我的话,也没有人会信啊!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陷害我?

这几年中,他在我家吃过不少饭,我也没有得罪过他之类的,还给他送过不少旧衣服......

“河子哥,吃点东西吧!”

看守我的人换了两个,一个是泼皮,另一个比较矮的年轻人是我家的邻居陈虎,和我关系不错,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一脸愁苦的模样看着我,长吁短叹的准备给我喂饭。

“虎子,我真的没杀人,傻大个有问题,他陷害我!”

我急促的说道:“你把绳子给我解开,我不逃,带我去找老村长,必须要把傻大个先抓起来......”

话未说完,我就被踹了一脚。

“呸,有老子在这守着,你跑一个试试,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泼皮瞪了我一眼,手里拎着的粗棍子在我面前晃了晃,威胁道:“陈麻子的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狐狸,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找到。张河,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他家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藏哪去了......”

“你有完没完了?”

虎子拎着棍子怒视着泼皮,喝道:“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老子捶死你!”

虎子虽然比泼皮矮半头,但是论身材壮硕和打架技术,两个泼皮也不是虎子的对手。

泼皮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对于虎子的威胁毫不在意,面带嘲讽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惨叫从陈麻子的家里传来。

这惨叫的声音,好像是虎子他爹。

虎子愣了一下之后,拎着棍子就朝陈麻子家那边冲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陈麻子家那边的时候,泼皮的一只大脚就再次踹了过来,把我踹翻之后,直接踩在了我的胸前。

“张河,求财别害命啊!”

泼皮阴测测的对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了陈麻子,但是杀人偿命是肯定的,你拿走他的财物也没用了,把你藏匿那些财物的地点告诉我。等风头过去之后,我拿出一半悄悄的送你家里给你爷爷,也算是替你尽孝了,如何?”

我刚要破口大骂,突然间瞳眸猛地一缩。

一道壮硕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泼皮的身后,高高的举起了一块砖头,猛地朝着泼皮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小心......”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已经晚了。

泼皮直接被一砖头撂倒了,闷哼一声直接倒地昏迷,他后脑勺已经开始冒血了,这一下就算不死也伤得不轻。

我怔怔的看着倒地的泼皮,又看了看扔掉了手中砖头的傻大个,我紧张的心跳都差点骤停了。

没错,动手偷袭泼皮的就是傻大个!

他想干什么?

傻大个倒是没有对我动手,直接扛起了被捆绑住上半身的我,丝毫不理会我的挣扎怒吼,快步朝着村西路口跑去。

我吼骂了几句,刚想扯着嗓子吵醒村西这边的村民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麻子家门口那边窜出了一条大狐狸。

灰白毛发相间的大狐狸,体长近两米,不正是中午被我剥了皮的那头狐狸吗?

这怎么可能?

我傻傻的看着它,此时也忘了嘶吼怒骂了,眼角直抽抽。

此时的它眸光幽幽,一双眸子闪烁着璀璨的绿芒,朝着我和傻大个这边追了过来。

傻大个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村西口的桥头之时,已经远远甩开后面的那只诡异大狐狸了。

来到桥头这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带着我过桥离开村子,而是把我藏到了桥洞里,重重的将我扔在地上,在我忍不住痛呼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块破布塞进了我的口中。

“不想死就别吭声!”

此时的傻大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憨傻的模样被阴鸷的表情取代了,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东西,正是我家那盛放剥皮剔骨两把刀的木头盒子。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在我疑惑之际,傻大个打开了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剥皮剔骨两把刀,眸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傻大个骂了一句什么,直接将短小的剥皮刀扔在了我的面前,阴沉着脸对我说道:“你爷爷真是个狗不吃的东西,竟然真的拿你当诱饵,等他回来告诉他,老子欠他的还清了!”

话音落,傻大个紧攥那断了刀尖的剔骨刀,直接冲出了桥洞,似乎去找那大狐狸拼命了。

看着傻大个离开的背影,我彻底的懵了!

这个装傻了好几年的家伙诬陷了我又救了我,究竟怎么回事?

还有,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床头柜上的那宛若崭新的剔骨刀,我呆愣了好久。

若不是刀柄还是有些破损的老样子,我真的怀疑这把剔骨刀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愣神了一会之后,我忍不住伸出手朝剔骨刀抓了过去,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我想看看剔骨刀抓在手中的手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亦或者是我心中震惊慌乱的缘故,我的手没有稳稳的抓在剔骨刀的刀柄处,而是划过了靠近刀柄的刃身。

一阵微微刺痛传来,我的手掌边缘直接被锋利的刃身划破了,鲜血直流,有不少的鲜血直接滴在了剔骨剥皮两把刀上面,甚至还有几滴血滴在了那块残破的磨刀石上面。

我急忙起身,匆匆的跑进了卫生间冲洗处理手掌上的伤口。

几分钟后,简单的止血包扎了伤口后,我回到床头边,又是一愣。

我记得,刚刚我的血明明滴在了两把刀和那磨刀石上面,怎么现在只有床头柜上和地板上有点血迹,那两把刀和磨刀石一点鲜血的痕迹都看不到。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

我也没多想,把剥皮和剔骨两把刀扔进了背包,而那块残破的磨刀石则是被我随手装进了口袋里。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大厅的接待台这边空荡荡的,红衣小女孩和那八字胡中年男人都不在,我本想和红衣小女孩聊聊关于在这里打工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等吃过饭再过来吧!

宾馆外阳光明媚,这样的好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隐藏在外面等待着我吧!

我心里有点紧张,犹豫不决。

“喵~”

这时候,那熟悉的猫叫声传来,紧跟着那只黑猫出现在了我的肩头处,蹲坐着一动不动跟个玩偶似的。

昨晚这黑猫身上明明被烧焦了大半,一副随时都能挂掉的模样,而现在却精神抖擞,身上的黑毛光滑水亮,哪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虽然对于这古怪的黑猫有点忌惮,但是如果它能够陪着我出门的话,估计也不敢有什么脏东西敢靠近我了吧!

昨晚黑猫吓退虎子和泼皮的那一幕,我可是记忆犹新呢!

走出宾馆,在附近的街道转悠了一圈,吃了一些早点之后,我就在镇子入口这边徘徊着,不断的朝我们村那条路的方向张望,心中很希望爷爷的身影能够出现在那边。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傍晚时分,我有些无奈和伤感,快步赶回了宾馆那边。

两天了,爷爷都没有来这宾馆找我,该不会真的已经......

不会的,爷爷不会出事的!

我虽然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心中的低落和伤感却不断的加深。

回到了宾馆这边的时候,小女孩正巧刚从宾馆外回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像是很疲惫似的。

当我直接说我想在宾馆工作一段时间的时候,红衣小女孩先是看了一眼我肩头上蹲坐的黑猫,随后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每天中午十一点到晚上七点,打扫一楼大厅内的卫生和三楼的卫生,二楼不需要你清理,记着我之前告诉你的规矩,别傻乎乎的往那边跑......”

“一楼除了大厅之外,两侧的走廊门不要开,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还是那句话,少点好奇心你才能在这里住的舒坦......”

“在你上班的时间内,如果有客人来住宿的话,必须要让他们填写表格,收费的事情我来做,你千万别跟那些客人提及收费的事情,只要让他们填写表格就行了,表格就在这台子下面......”

“哦,对了,台子下面有你的工作服,上班时间必须穿上,能省掉很多的麻烦。今天你暂时值个班,我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回来......”

红衣小女孩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规矩,根本不给我插话询问的机会,说完之后转头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我和黑猫了。

我扭头看了看大厅两旁的走廊门,两扇门都是紧闭锁死的,也不知道门后是什么。

来到了接待台前,在接待台下翻出了一沓表格,摸着那些表格的时候,我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这些表格根本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类似一层层的皮弄出来的,轻柔滑腻,这样的手感我很熟悉,绝对不会错的。

当我看到接待台下那所谓的宾馆工作服的时候,眼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白蓝竖条相间的‘工作服’,这玩意不就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服装吗?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有客来’三个字,就随意的充当工作人员的服装了?

我真的很想将这衣服扔到一旁,但是红衣小女孩刚刚说穿上这衣服之后能在宾馆里省去很多的麻烦,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套上了这件衣服。

嗯,还别说,真的挺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我坐在接待台这边出神,想着村里的事情,担心着爷爷,总想回村里看看情况,但是我不敢。

而黑猫从我的肩头上跃到了接待台处,安静的趴在那边,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把它的那丑陋大头玩偶弄坏了,这货把我当成了它的玩具了。

夜幕降临,一阵脚步声从宾馆门口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欢迎光临!”我起身招呼着,很快的就进入了宾馆接待的角色。

来人是一个有点邋遢的青年,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大裤衩,脚下一双人字拖,胸前衣衫上面都是油渍之类的东西,头发乱糟糟的,肤色有种不正常的白皙感,相貌不是很帅,但是那双眼睛倒是很明亮。

这个青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没等我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邋遢的人之时,他竟然主动的跟我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309的客人,咱们昨晚见过!”

他的声音很轻柔,笑容很和善,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但是,此时的我却笑不出来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309的客人?

就是昨晚那个背后出现鬼婴的家伙?




“你别过来啊,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你就去找谁......”

话未说完,我直接将怀中的小香炉砸了过去。

而陈麻子则是直接一把抓住了那个小香炉,香灰落在他的身上之后,让他的血肉变了颜色,像是烧焦似的变黑了一些。

陈麻子置若未闻,血淋淋的大手直接将那小香炉挤扁了,随手扔到了一旁。

看到这一幕后,我绝望了。

陈麻子的身材不算壮硕,如果是活着时候的他,我揍他基本上不费力。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捏死我估计和捏死一个小鸡仔没有什么区别吧!

我后悔了,之前不该回村的!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呃!

陈麻子闪电出手,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身前,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颈,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的手很有力,我挣脱不开,手中的小巧剥皮刀拼尽全力连连朝着他的手臂上刺去,除了飚溅出一点血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

我的脖子被掐,呼吸不畅,挣扎了几下就没力气了,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他冲我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眸中的绿芒更盛,张开了嘴巴,嘴角都撕裂到耳根的位置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准备生吃了我似的。

蓦地,一道灵活的身影突然从外面窜了进来,出现在了陈麻子的身后。

爷爷?

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但是当爷爷突然在陈麻子的后颈处拍了一下的时候,陈麻子的身体一颤,掐着我脖子的手松开之后,我才知道真的是爷爷回来了。

“咳咳咳......”

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后退,瞪大了眼看着爷爷阴沉着脸对付着陈麻子。

爷爷拍了陈麻子后颈一下之后,陈麻子的那张血糊糊的脸上扭曲的更加厉害了,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似乎那个位置扎进了什么东西似的。

不过,爷爷的速度更快。

一根筷子般粗细的红绳出现在爷爷的手中,快速的绕过陈麻子的脖颈,宛若穿花蝴蝶似的顺势将陈麻子的双臂也缠绕住了,快速的在背后打了一个结。

紧跟着,爷爷一手按在陈麻子的肩头上,大脚直接踹在了陈麻子的腿弯处,膝盖直接顶着他的身体将他压倒在地......

这套手法行云流水,多年来爷爷宰杀大型牲口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这样,只不过这次不是用的刀子。

陈麻子剧烈的挣扎着,宛若野兽般的嘶吼从他的口中不断传出。

爷爷从腰间摸出了几根寸余长的黑钉子,分别拍进了陈麻子的后心、脑门等位置,陈麻子顿时不动弹了,嘶吼之声也停止了。

从爷爷出现,到陈麻子倒地不起,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爷爷!”

我缓过神来之后,声音发颤惊骇未定的看着他。

爷爷撂翻陈麻子的过程太流畅了,没有丝毫的震惊恐惧,像是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似的,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对于我的呼喊,爷爷充耳不闻,紧皱着眉头盯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麻子,脚下轻轻一踢,直接让陈麻子翻了个身,呈仰面朝天状。

陈麻子不动不吭声了,但是他的那双幽绿的眸子却在剧烈的闪烁着。

爷爷认真的盯着陈麻子的那血肉模糊的脸庞看,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轻叹一声幽幽道:“果然不是陈麻子!”

爷爷的话让我愣住了,这不是陈麻子还能是谁?

虽然陈麻子的皮被剥了,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相貌,但是脸庞轮廓和身材都没错啊!

在我疑惑愣神之际,爷爷直接转身回他屋里去了,没过多久拎着一个背包出来直接丢给了我。

“你不该回来的!”

爷爷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收好你手里的剥皮刀,别弄丢了,等会送你出村子。出了村子之后就去镇上等我,背包里的东西等到了镇上之后再打开看。”

“爷爷,我......”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爷爷打断了我的话,紧皱着眉头,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无奈,闷声说道:“一步错,步步错,棋差一着被那女人占了先机,麻烦了啊!”

在我一脸懵愣下,爷爷一把火把我们家的堂屋点着了,熊熊火焰下,堂屋中的‘陈麻子’再度嘶吼起来,声音中多了几分凄厉。

随着爷爷走出家门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何时被浓雾笼罩了,爷爷将一根红绳绑在了我的手腕上,让我紧跟着他走,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管。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把爷爷当成了主心骨,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虽然感觉今晚的爷爷和以前不太一样,但是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还能害我不成?

在能见度不足三四米的雾气之中走着,我亦步亦趋的跟着爷爷。

我们刚离开家门没多久,就听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拿自己的孙子当诱饵,不愧是冷血无情的张老七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转头去看,却被爷爷阻止了。

“别回头!”爷爷沉声喝道。

爷爷的脚步未停,甚至加快了一点,我心里哆嗦着急忙跟上。

身后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笑着说道:“差点忘了,这小子虽然被你自幼养大,但是毕竟不是你的亲孙子,你自然舍得......”

我是被爷爷从河边捡来的,所以他才会给我起名叫张河,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听到身后那个女人说这个的时候并不感到有什么震惊的。

但是,她的下句话,却让我心头猛地一颤。

“小子,你的亲生父母就是死在你这个爷爷手中的,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夜风吹过桥洞,发出了呜呜的鬼哭之声。

我心中很紧张,小心翼翼的挪到傻大个扔下的那剥皮刀前,蜷缩着身子艰难的抓起了短小的剥皮刀,一点点的割断了捆在我身上的麻绳。

拽出了塞在我口中的破布,干呕了两声,喘匀了气息后,我紧攥着剥皮刀走出了桥洞。

站在桥头上,我看向村子那边,漆黑一片,鸡不鸣狗不吠。

傻大个不见了,那头追着我们的大狐狸也消失了,我站在桥头上脑子有点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傻大个救了我,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离开村子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是,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岂不是间接承认我就是杀了陈麻子的凶手了?

愣神了一会之后,我还是决定回村里一趟。

虽然我也知道这个决定有点蠢,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与其被人当成畏罪潜逃的杀人犯,我情愿回去配合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朝着村子那边走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警惕紧张的关注着四周的情况,颇有种草木皆兵的恐惧心理,生怕暗中会冲出那头诡异的大狐狸。

几分钟后,我回到了破旧凉棚那边。

凉棚之中,仅有一滩血迹,不见泼皮的身影了,看到这一幕之后,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看这情况,泼皮应该没被傻大个一砖头拍死,如果泼皮死在了这里,我肯定是第一嫌疑人,到时候更加说不清楚了。

我朝灯火通明的陈麻子家那边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悄悄摸摸的朝那边走了过去。

陈麻子的死太过诡异了,我一下午的时间脑子都有点昏,老村长说陈麻子的胸口那开膛的手法是爷爷独有的,当时所有人都信了,但是我并没有亲眼证实,只能远远的看到陈麻子的胸口位置有个血窟窿而已。

就算证实了陈麻子胸前的伤口不是我爷爷惯用的那种开膛手法,估计村里人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是我心不甘啊!

来到了陈麻子家门口的时候,门前的血迹引来了大群的苍蝇,院子里同样有着不少的血迹,蝇虫嗡鸣之声不绝于耳。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那张包裹着陈麻子的染血草席被扯得稀巴烂,陈麻子的尸体失踪了,留守在陈麻子家里看守尸体的几个村民也不见了踪影。

想到之前那头大狐狸从陈麻子家里窜出来的一幕,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哆嗦不已。

他们该不会都被那大狐狸给害了吧?

毕竟,当时我被捆着扔在凉棚那边的时候,很清楚的听到这边传来了虎子他爹的惨叫。虎子当时拎着棍子冲进了陈麻子家里,他不会也已经......

我呼吸急促,不敢往下想了,也没敢走进陈麻子家里,急匆匆的朝着老村长家那边跑去。

陈麻子家在村西头,老村长家靠近村东头,不足两里地的路程,不是很远。但是,我跑着跑着就减慢了速度,额头冒汗,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了。

不是我的身体素质不行,而是心中的那股子不安的感觉愈加的浓郁起来。

现在这时候,只不过是晚上八九点钟左右,正常情况下村里这条主干道上还有不少的村民坐在家门口闲聊或者闲溜达消食的。

可是,现在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并且,在我们村大部分家里都养狗,到了晚上的时候经常能够听到狗叫,现在却死寂一片。

我的胆子不算小,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有些怕了。

疑神疑鬼的来到了老村长家门前,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连灯光都没亮。我忍不住大声呼喊,但是老村长家里仍旧没有动静,我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了。

一连敲了几家村民的门,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村子像是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似的。

发生了什么事?

村里这是怎么了?

我惊慌失措的奔跑,想要往村外跑,但是跑了几分钟之后,发现我竟然回到了自家的门前。

我明明是往村东那条路跑的,怎么......

鬼打墙了?!

这时候我也没有多想了,吓得六神无主,直接窜进了家门。

一溜烟的冲进了堂屋之中,看到香案上的那小香炉之后,我眸中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起抱在了怀里。

爷爷曾经说过,香灰有驱邪避煞的功效,逢年过节的时候爷爷都会用香灰把家门口均匀的撒上一遍。

我哆嗦着将小香炉中的香灰撒出大半在堂屋门前,随后急忙紧闭房门,透过门缝查看外面的动静。

寂静的夜晚,我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急促。

没过多久,急促的心跳有种瞬间骤停的感觉了,我瞪大了眼睛差点尖叫出声,因为我透过门缝看到堂屋门前的那片香灰上出现了乱糟糟的脚印。

明明看不到人,但是却感觉像是有人在堂屋门前转悠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

鬼吗?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冰封了似的,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经说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不错了。

“呼~”

就在此时,堂屋外面突然吹过了一阵风,那些香灰直接被吹散了。

“砰!”

随着一声闷响,堂屋门直接被一股大力踹开了,躲在门后的我直接被撞翻倒地,脑袋被门板撞得晕乎乎的。

紧跟着,我就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堂屋门口,直接迈步走了进来。

血淋淋的一双大脚,没有了皮的脸庞扭曲着露出狰狞的笑容,幽绿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

陈麻子!

他这是诈尸了?!




本以为陈麻子是让我过来杀猪宰牛之类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让我来杀狐狸的。

怪不得陈麻子不敢将它送去镇上屠宰场,这玩意属于保护动物,偷摸着吃肉倒还罢了,如果被人揭发的话,肯定要去局子里喝茶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难看的脸色,陈麻子急忙说道:“老弟,这头畜牲是老哥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主要就是为了它的心和皮。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有惊悸的小毛病,需要狐狸心熬汤治疗,除此之外,她还很喜欢狐皮大衣。你爷爷剥皮的手段堪称一绝,想必你也不差,只要你能够不伤分毫的把这狐狸皮剥下来,老哥我再给你五百块的酬劳,如何?”

杀一头狐狸,赚一千块?

这买卖绝对合适!

只不过,从小就听村里老一辈的说过,狐狸、蛇、黄鼠狼之类的东西都比较邪。眼前的这头狐狸体型太大,感觉就像是成精了似的,这让我一时间难免有点犹豫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头,但是在陈麻子挥舞着钞票的催促下,我还是心一横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两柄刀被黑布包裹着,爷爷说这样能防止刀中的煞气伤人。

时值正午,阳气浓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麻子准备热水大盆之类的了,我则是走到了铁笼子前,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只大狐狸。

这只大狐狸的四肢被打折了,很是虚弱的模样,但是那双眸子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死寂。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待杀的牲口,它们在被宰杀之前,多多少少都会感应到一些,惊慌叫唤之类的都很正常。

而这头大狐狸,感觉像是已经认命了似的,平静的让我有点莫名的心慌。

我拉开了铁笼门,伸手将那硕大的狐狸脑袋拽了过来按住,戴上了从木盒里拿出的红手套,手中的剔骨刀却刺不下去了。这个过程中,这头大狐狸没有丝毫的挣扎,看着它那毫无光彩的眼睛,我始终硬不下心来。

而就在这时候,陈麻子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从我手中一把夺过了那剔骨尖刀,直接朝着大狐狸的脖颈狠狠的刺了过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麻子已经刺了好几刀,那头大狐狸的脑袋一歪,很干脆的断气了。

我气得一拳砸在了陈麻子的脸上,顺势从他的手中夺回了那柄剔骨刀。

让我生气的不是陈麻子突然出手杀了这头狐狸,而是他用刀的方式不对,这剔骨尖刀本就有点豁口和卷刃,被他刚刚这么一弄,刀尖直接崩掉了半寸有余。

这两柄刀可是爷爷的命根子啊!

我回头怎么跟爷爷交代?

在我怒视着陈麻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揍他的时候,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沓钞票,大概有几千块,直接扔给了我。

“快点剥皮,这些钱够了吧?”

陈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之前那好声好气的模样,隐隐间有些不耐和紧张起来,眼神一个劲的往他那小洋楼瞥去,脸色有些苍白,满脸是汗,像是担心有什么东西从那边窜出来似的。

有钱好办事,虽然心疼断掉刀尖的剔骨刀,但是今天挣的钱绝对能买不少刀具了,再给爷爷买一套新的就是了。

我有些不忍的看着已经断气的大狐狸,它毕竟是死在了陈麻子的手中,我也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了,拿起了剥皮刀快速的给这头大狐狸剥皮。

腥气很重,不仅仅是血腥气,还有那股子浓郁的狐臭土腥等味道的混杂,不是从这头大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源头在陈麻子身上。

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

我强忍着那股子恶心的气味,快速的给狐狸剥完皮之后,开膛取出了狐心,洗完手之后转身就离开了陈麻子家。

匆匆回到家里之后,我拿起堂屋的青竹竿拍打了后背。弄了个火盆跨过去之后,将木盒子放回了香案上,重新点燃一炷香之后,我就去冲澡了。

冲澡的时候,我在身上打了几遍肥皂,总感觉鼻间仍旧能够闻到那股难闻的腥臭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烦躁的回到堂屋的时候,随意的朝着香案那边瞥了一眼,顿时心头一颤。

香案上的那根线香竟然熄灭了!

取刀上香,归刀也得上香,这同样是爷爷的规矩。

而如今,香炉之中的那根线香仅仅燃烧了不足三分之一就灭掉了,这让我心中有些慌了。

爷爷曾经说过,一旦归刀之时线香熄灭了,说明很大的可能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封建迷信不能信,我心中安慰着自己,又快速的点燃了一根线香插到了香炉之中,死死的盯着那根线香看。

没过多久,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这根线香同样也熄灭了,熄灭的位置和刚刚那根线香一模一样。

巧合,一定是巧合!

我的手有点哆嗦了,一连点燃了好几根线香,插进香炉之后没过多久,眼睁睁的看着那几根线香同时熄灭之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背后有股子寒意直冲后脑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更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愣神了几秒钟之后,我转头朝外面冲去,一路狂奔村西头。

爷爷说过,一旦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最好立即把得到的财物之类的东西原路奉还。

陈麻子给的那些钱,不能要,必须尽快还给他!

可是,当我回到了陈麻子家这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惊呆了。

高高的门框上悬挂着一具尸体,正是陈麻子。

此时的他通体鲜红,身上的皮已经被完全的剥掉了,同时在他的心口处还有一道很显眼的血窟窿,像是被人摘了心。

剥皮摘心,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我离开陈麻子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谁对他下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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