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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奸相:陈九州夏骊番外笔趣阁

苏不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当值的太医叫李如忠,在听到吩咐之后,慌不迭地收拾好医箱,往金銮殿跑去。公主怀孕,这是当头大事。“来了,李太医来了。”“李太医可是东楚出名的神医,肯定没问题。”李如忠如履薄冰,小心地走到鎏金椅前。“李太医,你可看清楚了。”鲁长风阴冷地叮嘱,实际上他是信得过的,毕竟李如忠是他的人,有把柄握着呢。李如忠点点头,抹去额头的汗。“公主恕罪,容下官把脉。”夏骊冷静地把手伸了出来。整个金銮殿,瞬间都寂静无声,范炳更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这要是陈九州骗人,情况可就大好了。“李太医,别紧张。”陈九州宽慰了句。李如忠哪里不知道,这分明是两个派系争斗,而且关乎东楚国体,事情很大。呼出一口气,他认真把手搭在夏骊的脉搏上。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主角:陈九州夏骊   更新:2024-11-05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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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九州夏骊的现代都市小说《一代奸相:陈九州夏骊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苏不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当值的太医叫李如忠,在听到吩咐之后,慌不迭地收拾好医箱,往金銮殿跑去。公主怀孕,这是当头大事。“来了,李太医来了。”“李太医可是东楚出名的神医,肯定没问题。”李如忠如履薄冰,小心地走到鎏金椅前。“李太医,你可看清楚了。”鲁长风阴冷地叮嘱,实际上他是信得过的,毕竟李如忠是他的人,有把柄握着呢。李如忠点点头,抹去额头的汗。“公主恕罪,容下官把脉。”夏骊冷静地把手伸了出来。整个金銮殿,瞬间都寂静无声,范炳更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这要是陈九州骗人,情况可就大好了。“李太医,别紧张。”陈九州宽慰了句。李如忠哪里不知道,这分明是两个派系争斗,而且关乎东楚国体,事情很大。呼出一口气,他认真把手搭在夏骊的脉搏上。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一代奸相:陈九州夏骊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今天当值的太医叫李如忠,在听到吩咐之后,慌不迭地收拾好医箱,往金銮殿跑去。

公主怀孕,这是当头大事。

“来了,李太医来了。”

“李太医可是东楚出名的神医,肯定没问题。”

李如忠如履薄冰,小心地走到鎏金椅前。

“李太医,你可看清楚了。”鲁长风阴冷地叮嘱,实际上他是信得过的,毕竟李如忠是他的人,有把柄握着呢。

李如忠点点头,抹去额头的汗。

“公主恕罪,容下官把脉。”

夏骊冷静地把手伸了出来。

整个金銮殿,瞬间都寂静无声,范炳更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这要是陈九州骗人,情况可就大好了。

“李太医,别紧张。”陈九州宽慰了句。

李如忠哪里不知道,这分明是两个派系争斗,而且关乎东楚国体,事情很大。

呼出一口气,他认真把手搭在夏骊的脉搏上。

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鲁长风老脸渗汗,眼睛一眨不眨,周元张着嘴巴,死死等着宣布的那一刻。

“确是......有喜了,不过——”

“好!李太医不愧东楚神医!”陈九州立即打断李如忠的话,他比谁都清楚,要是真让李如忠继续搭脉,极有可能露出破绽。

鲁长风脸上露出怒意,列位的群臣,也露出各异的神色。

范炳嘴里骂娘,转过头,瞪了鲁长风两眼。

公主有喜,是不可能再做什么世女了。

李如忠表情复杂,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骊珠公主,我南梁尚有神医,等我回去,一定禀报陛下,派遣神医过来,为公主安胎。”范炳声音发冷。

鲁长风不信,他也不信,不过现在的情况,当真是不好说什么,只能退而求次。

这一句,让陈九州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夏骊。

东楚离着南梁,不过半个多月的水路,也就是说,大概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会有下一次危机。

“那就多谢范小统领了。”

“哼,外臣告辞!”范炳一把推开鲁长风,愤怒地踏出了金銮殿。

陈九州和夏骊对望,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丝激动。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危机,算是暂时度过了。

“陛下,退朝吧。”陈九州拱手。

小皇帝如梦方醒,稚气的声音,瞬间回荡整个金銮殿。

“退、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缓缓转身,鲁长风脸色阴郁,冷冷地盯了陈九州两眼后,不甘地拂袖,走出了金銮殿。

......

齐云殿,是夏骊未下嫁时的居殿,眼下,成了说小秘密的地方。

“是雀儿!雀儿!”小皇帝夏琥惊喜地大喊大叫,从自家皇姐手里,接过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山雀。

想想也是,自小生在深宫,身边除了太监就是各种尔虞我诈的大臣,早就憋坏了。

“夏琥,小心点,等会记得洗手,陈九州昨晚摸了一宿。”夏骊宠溺地喊了句。

“一家三口,你这也太见外了。”

“呸!谁和你一家三口!”

陈九州挠挠头,这东楚之中,说句难听的,他似乎是......这对姐弟,唯一能倚靠的了。

“陈九州,两个月之后,南梁那边还是会派人过来,我们怎么办?”

不知不觉,连夏骊自己也没有发现,她都要询问陈九州意见了。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

让夏骊去南梁,无异于推下火坑,自家媳妇,必须要救。

所以,早在想到怀孕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用上一世偶然看到的法子,找来山雀放入袖中,以作脉搏,当然,夏骊昨晚积食熬夜,让脉搏絮乱,才能暂时瞒过李如忠的眼睛。

想一想,那时候李如忠好像是察觉不对,但幸好是被打断了,只要范炳一走,应该是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再胡搅蛮缠。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很多事情了。”陈九州认真道。

东楚孱弱,内忧外患,外患即是南梁,而内忧就复杂了,天灾民乱,苛捐杂税,官吏贪污,六个藩王拥兵自重,山越人聚啸山林,乱党盘据县城......

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是亡国之兆了。

东楚之地如果分成十份,那么小皇帝这边,只不过占了三成,大多是临近楚都,六个藩王占五成,蓄势而动,而剩下的两成,是山越人和乱党割据,在偏远些的地方。

任重而道远啊。

“这些户部卷宗,你不是不爱看吗?”夏骊奇道。

卷宗是吩咐户部侍郎,早早搬过来的。

只看了两页,陈九州便觉得头疼。

眼下,比夏骊做世女,更加迫在眉睫的,还有整个东楚的民生攸关。

“整个东楚国库,居然只有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别看着不少,单单一个月的宫廷供应,百官俸禄,都要十万两。

夏骊没好气地开口,“陈九州,你还好意思问,去年一整年,你都怂恿皇弟穷兵黩武,凑出十万楚军,还打了败仗,各种赔款。”

“那六个藩王都拥兵自重了,干嘛还拨军饷?”

“也是你的意思,说什么不拨军饷,怕他们造反了。”

陈九州无奈叹了口气,原主人真是个败家极品,再典型不过的外戚乱政,蠢到家了。




“不知鲁太尉,可有合适的人选?”王城钟沉声道。

“奸相狡猾,寻常人若靠近,恐怕会被发现。”

“已经有人选了。”鲁长风眯眼发笑,“迎春楼的老鸨,生意被搅,可是生气得很。”

“迎春楼老鸨?晏家的那位小娘子?呵呵,若是她的话,那没什么问题了。”

“晏小秋不仅精通易容术,心性更是沉稳,待拿到公主假怀孕的证据,到时候看陈九州怎么办!”

“明日上朝,陈九州若是拿青楼的事情要挟,诸位务必要同心协力!”

“谨遵鲁太尉吩咐!”

......

翌日。

东楚金銮殿,群臣列位。

作为顾命大臣,陈九州平静地坐在鎏金椅上,看着下方。

比起刚穿越的时候,这会他已经是慢慢习惯,习惯了权臣奸相的生活。

“诸卿平身!”小皇帝习惯性地偷瞄了陈九州一眼,才细声细气地开口。

“陛下。”陈九州抱着袍袖,淡淡站起了身子。

鲁长风等人,皆是皱住眉头。

“陈相,可有本要奏?”

“昨夜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想说出来与诸位分享。”陈九州一边说,目光一边扫过。

周侍郎周元,急忙缩着脖子,尽全力让自己矮下半分。

六十知天命,还去青楼夜宿,属实是丢老脸的事情。

“本相昨夜在府前散步,居然无端端的,捡到了两百万两的银票。”陈九州嘴里发笑。

青楼的事情,没可能扳倒这么多的大臣,顶多是恶心一番。

“有这种事儿?”小皇帝夏琥发懵,他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朝堂上的许多大臣,面色变得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既然是陈相捡到,那便算横财,可喜可贺了。”鲁长风咬牙切齿。

“啊,那位周侍郎,你觉得这钱,该如何处理?”陈九州懒得搭理鲁长风,反倒是指着周元发问。

“天降横财,可、可入国库。”周元红着老脸。

“李大夫呢?”

“臣、臣附议。”

“那便按大家的意思,充入国库吧。”陈九州舒服地一笑,他并非是无聊,而是有另一件事情要铺垫。

平白无故多了两百万两,夏琥也是惊喜的,他再不济,也知道国库即民生的道理。

兴奋过头,原本还想搞个什么大宴群臣,但没问过陈九州的意思,想一想便不敢开口了。

“诸、诸卿可还有其他议事?”

“臣,还有。”陈九州再度起身,惹得鲁长风这群老狐狸,如临大敌,天知道这奸相又要做什么。

“楚都外七百里,民乱势大,贼党肆虐,实乃我东楚心腹大患。”

臣列里,鲁长风和王城钟相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出了同仇敌忾。

“陈、陈相可有办法。”

“招安。”陈九州淡淡吐出两字,“我东楚百废待兴,不宜再四处征战,招安是最好的办法,如此,我东楚社稷幸甚。”

“臣反对!”鲁长风拱手出列,神情清冷。

反正不管陈九州说什么,他打定了主意都要反对,你要往东,我偏要往西,你说招安,我偏要攻打。

刚才因为青楼的事情,不是挺能耐吗,没了党羽,看谁还会在朝堂上帮你。

“民乱四起,若继续任之为之,恐酿成大祸!依臣之见,当立即派兵剿匪!以儆效尤!”

说完,鲁长风还冷冷看了陈九州一眼,果然,陈九州的面色变得很不好了。

一股莫名的舒爽,瞬间漫遍鲁长风全身。

“臣附议!”作为太傅的王城钟,立即跟着表态。

“臣也附议!”紧接着是周元,光禄大夫,反正鲁长风那边的派系,几乎都跳了出来。

“鲁太尉,东楚现在的国力,不宜再征战了吧?”陈九州语气不满。

“陈相,我东楚以武立国,岂有委曲求全的道理。”

以武立国?面对南梁,你们肯定又是鸽派了。

陈九州都懒得揭穿,直接转过头看向小皇帝,“陛下,招安是最可行的办法。”

“陛下三思!东楚武风不可丢弃,请陛下尽快出兵剿匪!”鲁长风不甘示弱。

这是扛上了。

陈九州心里笑开了花,什么权谋之术,原来这么好玩。

小皇帝哪里懂陈九州的意思,此刻陷入两难境地,他是想出兵的,反正又不是他打仗吃苦,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世功。

但又怕忤逆陈九州的意思,回到御花园会被打屁股。

“鲁太尉,你敢误国!”陈九州豁然起身,声音震怒。

“陈相,说话可得小心,我都是为了东楚社稷考虑,当初先帝在位,可是不会向这等民乱妥协的。”鲁长风露出笑意,难得看到这个奸相吃瘪。

你敢动世家门阀的利益,那么大家手底见真章。

提到先帝,小皇帝顿时沉默起来。

陈九州冷冷坐下,揉了好几下眉头,这让鲁家派系的人看起来,更像是束手无策了。

“哼,鲁太尉不过是想让族中子弟,去赚军功吧?”

“陈相说笑了,打仗嘛,多多益善,陈相自然也可以派人过去。”

“迂腐之至!”

陈九州拂袖,冷冷转身,往金銮殿后踏步而去。

这一下,小皇帝夏琥才如梦方醒,“退、退朝——”




东楚,金銮殿。

雕龙刻凤的蟠龙柱,铺满琉璃宝石的地板,一身金甲的殿前卫士,战战兢兢的太监,跪伏在地的满朝文武......

这等画面,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成真了。

“陈九州,还不喊礼?”坐在鎏金椅上的夏骊,声音清冷。

在她不远处的龙椅上,小皇帝偷瞄着陈九州,神情显得极为害怕。

以往这种工作,都是太监分内之事,可陈九州做了奸相之后,已经越俎代庖了,渐渐成了上朝习惯。

怔了怔,陈九州清了口嗓子,“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瞬间,金銮殿里声音若雷。

“平、平身!”小皇帝声音细弱,根本没有半丝为君者的霸气。

陈九州皱了皱眉,把手放入宽大的袖袍里,随后,在夏骊旁边的另一张鎏金椅,缓缓坐了下来。

“陛下,臣有本奏!”刚走完仪式,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立即跳了出来。

陈九州认出,这小老头是礼部侍郎周元,属于鲁家派系。

小皇帝不敢答话,待看到陈九州点头之后,才战战兢兢地抬手,“准、准奏!”

挟天子以令诸侯?

陈九州脑子里,蓦然闪过奇怪的想法。

周元目光眯起,不经意扫了一眼陈九州后,声若洪雷。

“陛下,昨夜南梁使臣突然大怒,扬言要断邦交,回国督促备战!”

周元此言一出,整个东楚朝堂皆是哗然。

南梁对于东楚而言,无异于压在胸口的大山,要真是全力攻打,东楚极大可能会亡国。

“周侍郎,这是为何啊?明明交了岁贡,又按着要求送去三百楚地美人!”

“是谁激怒了南梁使臣!”

“南梁要什么,我们便给什么,不宜再起争端。”

挑拨很成功,至少整个朝堂,已经变得唉声叹气起来。

群臣中,一位双眼阴郁的老者,不发一言,躬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陈九州的位置。

正好碰上陈九州的目光,又很快将头垂下。

老狐狸。陈九州暗骂了句。

昨夜刚打了儿子,老子就发难了,想想也是,东楚和南梁邦交成功,鲁家不知道暗吞了多少利益。

“为什么南梁使臣会生气?这就要问陈相了。”周元皮笑肉不笑,“大难不死,原本可喜可贺,可千不该万不该,陈相居然敢阻挠公主做世女,得罪南梁使臣!”

上兵伐谋,诛人先诛心,好手段啊。

这再起刀兵的罪名,谁担得起?

夏骊咬着嘴唇,想要起身说话,却发现陈九州已经先一步起身,顺便给她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贼子!看你怎么办!夏骊冷哼一声。

“陈相,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让骊珠公主做世女,你可是第一个附议的?”周元咄咄逼人。

早在昨天,在知道陈九州死后,鲁家派系便立刻展开了行动,已经把陈九州这边的党羽派系,剔除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今天的朝堂上,陈九州几乎是孤身一人。

“那又如何?”

陈九州脸色如常,实则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得罪南梁使臣,如若战事再起,我大楚必定风雨飘摇!”

“周侍郎,我可以告诉你,这是陛下的意思。”

陈九州扬手一指,龙椅上的小皇帝,急忙慌不迭地点头。

周元表情像吃了苍蝇屎一样,被噎得哑口无言,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迁怒皇帝。

人尽皆知,小皇帝早已经在陈九州的掌控之下,如同傀儡一般。

周元求救似地转过头,看向站在第一排的鲁长风,真正的幕后老狐狸。

可惜,鲁长风微微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九州眉头皱起,按着以前的套路,鲁长风早该跳出来了,这次是什么情况。

儿子被打,利益被截,这能忍?

不过,把小皇帝搬了出来,应该是能堵住悠悠之口了吧,不到万不得已,陈九州真不想用那一招,过于涉险了。

坐回鎏金椅,陈九州刚喝口茶润润嗓子,发现旁边的夏骊,居然脸色担心起来。

一只手,便要往长袖里缩。

“别动。”陈九州低喝。

夏骊神情沉默,终究是叹息一声,把手伸了出来。

这可是陈九州昨晚想了一夜,才捣鼓出来的法子,可不能坏了。

“袖子里的东西,不会死的,放心吧。”陈九州安慰了句。

夏骊犹豫着点头。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她也是不愿意去南梁做世女的。

“陛下,南梁使臣团到!”突然,一个公鸭嗓的老太监,突然颤着身子走入金銮殿,跪伏在地。

这一下,陈九州终于明白,鲁长风这只老狐狸,为何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了,原来是留了后手,居然把南梁使臣团,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请来金銮殿了。

众所周知,外邦使臣来殿,皇帝必要知情,但这一次很明显,分明是鲁长风早就预谋好的把戏。

可怜的小舅子皇帝,权力被架空到了什么地步,你架我架大家架,只剩下一个傀儡空壳了。

臣列第一排的鲁长风,在听到老太监的声音后,豁然睁开双眼,露出淡淡笑意。




“父亲,你说话啊,这根本就是鹿!我王子仇猎到的,就是林鹿!”王子仇声音激动。

“王太傅,你儿子眼拙,那你便替他辨认吧,免得说我陈九州仗势欺人。”坐在太师椅上,陈九州冷冷道。

他并非是一定要拿王家先开刀,但很不幸,王家自己撞上来了,至于这个什么声名远播的王子仇,看起来也就那样,有勇无谋。

当然,选择权还是在于王城钟。

王城钟艰难地迈着脚步,走到死鹿面前,最后,声音如同憋出来的一样。

“回、回陈相,这确实是马。”

这一句,让王子仇脸色苍白,他挣脱王城钟的手,依旧语气倨傲。

“都瞎了,这根本是鹿!”

“鲁太尉,周侍郎,你们说,这是鹿是马!”

“是马。”鲁长风没有任何犹豫,周元仅犹豫了下,亦是如此。

“仇儿,回列。”王城钟咬着牙,拖住儿子的手。

“我不——”王子仇仰天怒吼,“都瞎了,你们都瞎了!”

“守备领,安敢放肆!”

王子仇浑身颤抖,脸上依旧是一副极度不服的模样。

“来人!给守备领拿张椅子,本相今天耗上了,让大家都来认一下,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王子仇并没有坐下,冷冷地站在死鹿旁边,等着有人来替他正名。

“回陈相,确实是马。”

“陈相......这马儿好肥。”

“明明是马......”

“是马。”

......

一个接一个,数不清有多少大臣走上来,又战战兢兢地走回去。

王子仇披头散发地半跪在地,早已经没有先前的倨傲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疲惫的狼狈不堪。

此时,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夏季燥热的气氛,瞬间裹住了营地,不远处的楚江岸,不少走兽开始出现,贪婪地喝着水。

隐隐的,似是传来刀剑铮鸣,以及人的呼喊,惹得不少人回头去看,却被偌大的森林,一下子挡住视线。

“有点不对。”鲁长风突然脸色一惊。

“父亲,怎么了?”

“敬儿,传话的门客杀了没有?”

“父亲放心,连尸体都烧了。”

闻言,鲁长风彻底松了口气,这次的事情,他原本就觉得不一定成功,最好的结果,是能震慑陈九州一番。

但陈九州,似乎是发现了一样,否则的话,这所谓的指鹿为马,根本没必要耗这么多时间。

等君入瓮?

“父亲,族中还有不少人在外面,要不要把他们找回来?”看着鲁长风的脸色,鲁敬也觉得隐隐不妙。

水贼攻打,好像是误了太多时间。

“不用,他们死便死罢,死了的话,我们还能解脱嫌疑。”鲁长风神情阴冷。

“下一位。”刘总管此刻,已经站在了陈九州旁边,扯着嗓子开口。

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差不多有几百个人上来辨认,但几乎都认为是马,只有一位被举孝廉的寒门书生,怀里还捧着圣贤书,死死地一语不发。

“押入大牢,下一位!”

下一位,同样是年轻人,穿着简陋的皮甲,连头盔都没戴,只用一根草绳,胡乱系成发髻。

“是鹿是马?”陈九州深感无奈,这偌大的东楚,真没有骨头硬的。

当然,王子仇不算,毕竟身后的家世,已经注定不是一路人。

“陈相在问你话。”刘总管皱了皱眉。

年轻人还是不答,突然间仰头大笑。

陈九州身后,两个御林军举起长戟,却被陈九州一下子拦住。

“是鹿,还是马?”

生,或者死。

嗤——

年轻人脸色一狠,突然间满口血狂喷而出。

“拦着他!”陈九州大惊,就让你说句话,至于咬舌吗。

庆幸,后面的御林军动作迅速,用手扣住了年轻人的嘴巴。

“刘总管,这个人一定要押入大牢,等候我发落!”陈九州怒而起身,满脸戾气。

“陈相放心。”

刘总管急忙拱手。

旁边臣列的人,尽皆噤若寒蝉。

“守备领,怎么样?”陈九州显得怒气未消,冷冷问道。

王子仇神情痛苦,哪怕他再傻,现在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告诉我,这是鹿,还是马!。”

“仇儿,快说是马!”王城钟也顾不得了,急忙惊喊。

真把陈九州惹急了,王家必定不会好过。

“回陈相......,是我眼拙,这确实是马。”王子仇声音发颤。

“王家以马充鹿,胆敢欺瞒陛下,所有族中子弟,罚俸三年!”

仗势欺人,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谁不知道你王家在暗中,做了多少糟心事!

陈九州拂袖,冷冷走回夏琥身边,林子深处,怪异的响动,越来越大。

“陈、陈相,回宫吧?”夏琥小声问道。

“不急,还有一件事情。”陈九州坐下,目光扫视着前方,“陛下可穿好金甲。”

“陈相这是为何?朕累了,不打算骑马射弓了。”夏琥委屈道。

陈九州并未答话,抓过金弓,朝天射了一枚金羽箭上去。

瞬间,远处的山峰人头攒动,裴峰高八度的声音,远远传来。

“杀啊!随我冲杀水贼!砍下水贼头领的狗头,本官赏黄金五两!”




外邦使臣在金銮殿拔剑,等同于行刺,这没有道理可说。

“我、我只是让你们看剑,是陈九州说南梁刀剑不行的。”范炳惊声道。

“我让你拔剑了?”陈九州夸张地摊开双手,站在龙椅前,不忘回头说一句。

“陛下放心,臣誓死保护陛下。”

小皇帝并无半分感动,木讷地点头。

鲁长风目光阴沉,死死盯着陈九州,哪怕再被人不齿,这种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说两句了。

“陛下,范小统领并非有心,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误会?我这个丞相要是去南梁大殿拔剑,估计都被直接砍了。”陈九州冷笑。

“陈九州,你别太过分!”范炳大气,已经明白是中了陈九州的圈套,激动得下意识举剑,对着陈九州。

陈九州身后,便是龙椅位置。

“护驾!刺客要动手了!”

十几个殿前卫士,迅速抽出武器,眼看着就要剿杀。

鲁长风心里骂娘,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奸相有这么多道道。

“弃剑,范小统领弃剑!”

范炳一听,再也不敢嚣张,急忙把剑远远丢掉,也亏得如此,殿前卫士才停下动作。

鲁长风松了口气,继续拱手,“陛下,范小统领只是无心之失,他…已经知道错了。”

“鲁太尉明明是楚人,却要为南梁使臣据理力争,真是辛苦了。”陈九州淡笑。

十余年的权力经营,似乎是有点崩塌了,金銮殿里的群臣,眼色里已经微有颇词。

鲁长风也顾不得,要是范炳真死在东楚金銮殿,他难辞其咎。

“既然知错,那便认错吧。”陈九州转身,将战战兢兢的小皇帝扶正坐好。

范炳脸色复杂,这其实很好选择,认错就能揭过,不认错就要被当刺客砍死,死了都没地方说理。

“外臣知错。”咬牙切齿的声音,如细蚊。

小皇帝哪里敢得罪南梁,刚要开口赦免,却不料被陈九州率先抢声。

“声音太小,听不见。”

鲁长风不甘地闭上眼睛。

夏骊面露欢喜,这陈九州,好像变厉害了。

“外臣知错!”范炳浑身颤抖,堂堂南梁后辈翘楚,一时憋屈无比。

此刻,不管是太监宫娥,或者是卫士大臣,心里都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就好像三伏天喝了冻酸梅汁一样舒服。

“朕、朕赦你无罪。”小皇帝夏琥,如履薄冰。

“误会嘛,说开了就好,范小统领也别怪我,天下人都知道,我前两天就在这里,被人用刀子捅了,差点没挺过来,一想到这,伤口还有点疼呢。”陈九州笑道。

哪里疼了,简直像见鬼,昨晚在丞相府还跑了一宿。夏骊无语暗道。

“说笑了。”范炳咬牙切齿,艰难地抹去额头的汗珠,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敢再嚣张了,急忙把剩下的挎弩,也放到了殿外。

旁边另一个南梁使臣,也急忙照做。

“陛下,骊珠公主做世女的事情,还请酌情处理,稍有不慎,两国再起刀兵就不好了。”这时,鲁长风阴测测地开口。

范炳一听,顿时又激动起来。

是啊,怕什么,他的身后,可是强大无比的南梁。

“公主不做世女。”陈九州直接打断。

夏骊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陈九州,这个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碰到麻烦的事情,都是躲起来享乐的。

“陈九州,你说不做就不做吗?骊珠公主,可是吾皇钦点的世女。”范炳冷笑。

鲁长风皮笑肉不笑,“莫非陈相又想打仗了。”

此言一出,群臣里有不少人,都惊恐地向陈九州。

“并不想。”陈九州面带微笑,几步走到坐着的夏骊身边,抚了抚头发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垂下头,在夏骊脸上亲了一口。

夏骊气得浑身发颤,但最终脸上也假装露出羞怯之色。

“见笑,我家娘子怀孕了,所以不能去南梁做世女。”重新理好衣服,陈九州露出欣慰无比的神态。

瞬间,整个金銮殿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众所周知,陈九州和骊珠公主的感情极度不好,听说各有厌弃,已经分房许久了。

“这不可能!”鲁长风勃然大怒,南梁使臣被打脸就算了,现在连公主做世女的事情也黄了,南梁里的那些帝家权贵,会怎么看他?

要知道,南梁点名要夏骊做世女,很大的一点,便是要彻底打击楚人的信心。

“敢问鲁太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尚且老当益壮,和老妻生了十个八个,我就不能?”

鲁长风只觉得口干舌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太巧了!来人,宣太医!为骊珠公主把脉!”

“鲁太尉,你好大的胆子!若是并无问题,你作何解释!”

“若公主真的有喜......老夫府里有对绿玉镯子,可作恭贺!”

“好!宣太医!”陈九州凝声道。

这一关不仅要过,还要当着南梁使臣的面过,至少要把夏骊留在东楚。

夏骊神情微微紧张,这一个不好被人发现,引起的祸端是她无法承受的。

“娘子,别紧张,就走个过场。”

陈九州嘴上笃定,却没有人发现,他整个后背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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