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于小鱼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绣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茗香花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坠楼了!有人坠楼了!”“快,在那边......”无数惊叫声夹杂着脚步混乱声,震得于小鱼耳膜嗡嗡作响。她蓦地睁眼。想一跃而起!却......没能跃起来......于小鱼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如同被牛踩过一般,疼得都要散架了。不对啊!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于小鱼一脸懵。抬眼,就见不远处一条人影由远及近,提着裙子朝自己飞奔而来......圆脸杏眼、浓妆艳抹的柔媚女子奔到于小鱼面前,指着她就哭天抢地地控诉道。“于菲,你这个杀人凶手!”女子神态宛如要生吞了自己!她看起来很悲伤很愤怒。不,不对!于小鱼眸底滑过一抹精光。身为华国某特殊机构的高层人员,精通微犯罪心理学和微表情分析,仅仅是刚才的一眼,于小鱼便猜测到眼前女子有问题。正在...
《绣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坠楼了!有人坠楼了!”
“快,在那边......”
无数惊叫声夹杂着脚步混乱声,震得于小鱼耳膜嗡嗡作响。
她蓦地睁眼。
想一跃而起!
却......没能跃起来......
于小鱼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如同被牛踩过一般,疼得都要散架了。
不对啊!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于小鱼一脸懵。
抬眼,就见不远处一条人影由远及近,提着裙子朝自己飞奔而来......
圆脸杏眼、浓妆艳抹的柔媚女子奔到于小鱼面前,指着她就哭天抢地地控诉道。
“于菲,你这个杀人凶手!”
女子神态宛如要生吞了自己!
她看起来很悲伤很愤怒。
不,不对!
于小鱼眸底滑过一抹精光。
身为华国某特殊机构的高层人员,精通微犯罪心理学和微表情分析,仅仅是刚才的一眼,于小鱼便猜测到眼前女子有问题。
正在疑惑间,忽然脑海里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身也叫于小鱼。
是青莲国静王爷于连的嫡女,封号云安郡主!
本来可以轻松躺平的人,却因皇室没落而成了个绣衣。
绣衣是青莲国很早以前就存在的一支神秘队伍。
他们直接受命于帝王,四处巡查办案、讨奸治狱,要发现不法问题,可以代替天子行事。
听起来蛮风光,可实际上屁用都没有。
现在青莲国皇帝早就被外姓王爷架空了权力,绣衣们还拿什么代替他行事?
不是明摆着找难受么!
偏偏原身是个什么都不顾的死脑筋。
她怀揣着一颗报国之心,为了桩案件追凶千里,潜进了平夏王朝的边城,化名为于菲,在浣月馆里做起了舞姬。
风头直逼两大花魁!
只可惜,凶手还没抓到,她就被人从城楼上给推了下来,接着就是她过来看到的这一幕。
啧啧啧......
消化完这段记忆,于小鱼很想送原身两个字。
活该!
好好猫在青莲国当郡主不香吗?
非得出来追什么凶?
追凶也就忍了。
作为一个他国来者,你特喵的隐藏身份时就不能低调点?
非得玩到被人一脚踢下线的地步!
于小鱼连连摇头。
“于菲,你处处勾引我相公,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谁想你竟因求而不得,杀害了他?你好狠的心呐!”
高亢的质问声让于小鱼回了神。
她眉眼轻抬,仰头看看面前这个娇媚女人。
此人叫做羽卿悠,正是浣月馆两大花魁之一。
有相公却在做花魁,有意思。
于小鱼将羽卿悠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已然有了谱。
随即,她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另一条身影。
唇角轻勾,满脸嘲讽。
“死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就这么笃定?难不成你早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你胡说!”
羽卿悠抬手指着于小鱼。
果然......
于小鱼心中不禁冷笑。
这女子看似满脸愤怒仿佛被人冤枉一般,实则眉毛高抬,眼周紧绷,右肩微耸,指着自己的指头向上,手部微微颤抖......
这表情分明就是紧张,人下意识的肢体语言是不会骗人的。
可她为什么要紧张?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于小鱼缓缓坐起身,抬手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
“按理说,我和你男人同时坠楼,你身为他娘子,不在第一时间去查看他,却直奔我来?难不成我比你相公更重要?”
“你休要狡辩,我与相公感情甚笃,定要替他讨回公道。你手里还握着凶器,还说不是你?”
羽卿悠的话再次提醒了于小鱼。
于小鱼低头瞥了眼自己手里的匕首,不由脸色微沉,目光冷凝。
“怎么,拿着凶器的就一定凶手?我还说你栽赃陷害呢。再说这人到底死没死,可不是你说了能算,不得请个大夫看看吗?”
围观的人群也愣怔,于小鱼又继续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和这男人感情好,又表现出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但大家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真正伤心悲痛的人行走时会因为心情沉重而脚尖先着地。而你,刚才跑来的每一步都是脚后跟先着地,再连带着前脚掌,步步轻快!怕不是开心找到替罪羊了吧?”
“接着被我一语戳破,就变得神情紧张,你在紧张什么呢?”
“还有,既然我推了人下楼,为什么还要拿着一把匕首也跟着跳下来?是看他没死再补两刀?还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就是凶手?”
“呵,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你却一口咬定我是凶手?证据呢?”
于小鱼张口索要证据。
围观的人群也都不淡定了,还有人尝试于小鱼刚才说的脚尖和脚后跟的理论,惊呼不可思议,一时间议论纷纷。
正在此时,却见羽卿悠掀起裙摆噗通一下就对着众人跪了下来。
她清泪满面,神态楚楚可怜。
“各位大爷,奴家说不过她,可我家相公死得好冤!奴家命好苦啊!”
语毕,她又扭头指着于小鱼,满脸愤恨。
“这个于菲引诱我相公多次不成,定然是她爱而不得害了他!奴家亲眼见她和我相公一起掉下来,大家有目共睹。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她竟还想狡辩?请各位爷替奴家做主啊!”
没法辩解了就开始苦肉计么?
于小鱼直接被羽卿悠的话给气乐了。
她强忍疼痛,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想走。
见状,羽卿悠急忙一把拽住她的裙摆。
“你要作甚?”
于小鱼弯腰俯视着羽卿悠,语气冰冷无比。
“你不愿看人是死是活,我总得看看。至于你所谓的人证物证,我都不认可,我自然要找到证据自证清白!”
语毕,于小鱼身形左右微微一侧,竟姿势诡异的从羽卿悠纠缠中脱了身。
直奔地上那人而去......
人群中。
一个俊美如画,满脸笑容的白衣男子眼底飞快滑过一抹愕然。
他轻咦了一声。
“咦,竟然是个会武的?”
“五王爷,咱们都看了这么半晌了,陌爷他们等你都该等急了。”
他身侧身形浑圆的年轻侍卫急忙轻声催促道。
纳晟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急什么?再看看。”
“走吧王爷,地上跪着的这位可是浣月馆花魁,前两日你刚点过她作陪,难不成你就忘了?王爷,咱们在这边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千万别多管闲事。”
“木知,你话真多。”
纳晟源将手里的瓜子扔了一粒在嘴里,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再说,就算她认出我来又怎样?我又不是没付银两。边城多无聊啊,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么点趣事。”
“五王爷,这死人的事哪里有趣?”
木知嘴角抽了抽。
纳晟源目光瞥过木知,脸上笑容扩大,嘴角向一边斜斜勾起。
“怎么,皇兄把你派到我身边来,就是为了让你念叨我的?木知,你再这样,就给本王滚回王城去。”
见纳晟源瞬间变脸,又端起了王爷架子,木知立即闭嘴。
平夏王朝有两位王爷名震天下。
一位是王城里战功赫赫、半生戎马的战神七王爷!
而另一位则就是自家这五王爷了。
只是与戎马倥偬的七王爷稍微有点小小的不同,五王爷是以穷奢极欲、不学无术而名动天下的。
说直白点。
纳晟源就是平夏王朝的第一纨绔!
就在纳晟源和木知说话的当儿,于小鱼已经快速到了地上仰天躺着的那人身边。
她弯腰去看那人。
只一眼,于小鱼就瞳孔微缩。
哪怕她不懂验尸,也能看出这个人分明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脸色乌青,四肢僵硬......
最重要的是他心口处有一道伤口,但那伤口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呈现出黑紫色。
哪有新鲜出炉的尸体会是这个样子?
果然是栽赃陷害!
于小鱼心里瞬时有了谱。
活人的微表情不会骗人,那么死人的就更不会了。
仔细回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她蹲下了身低头往尸体的脸上凑了凑,想要去看看死者面部肌肉的收缩情况和瞳孔扩张度。
四周瞬时响起一片哗然。
“天,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相公!”
羽卿悠也随之奔来,伸出手就要去推于小鱼。
“你这个贱妇!你别动他,你......”
于小鱼还没来得及看清尸体的细节情况,就发觉羽卿悠的手即将落在她身上,她立刻身子往左轻轻一歪。
瞬息间就轻易就躲开了羽卿悠的手。
站直身,于小鱼回头看着羽卿悠,满眼冷意。
“你害我!他明明已经死去多时,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说不是就不是?于菲,你处处引诱他,如今杀了人还不承认......”
“够了!羽卿悠,你这小白脸相公可是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我引诱他什么?是图他会玩?还是图他长得够油腻?”
于小鱼不给她继续纠缠的机会,连着又补了一句。
“至于这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找个仵作不就真相大白了。”
“你这毒妇,我相公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羽卿悠大声喊着就要往尸体身上扑。
于小鱼眼疾手快一脚踹出。
“心虚什么?在官府来人之前,谁也不能动这具尸体。羽卿悠,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最好都收起来。”
虽然受了坠楼伤势的影响,这一脚还不到于小鱼平时水平的十分之一,却还是将羽卿悠踹出了一米多远。
于小鱼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气势,丝毫不在乎羽卿悠在那哭爹喊娘地撒泼。
她已经从原身记忆里搜索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原身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受到了浣月馆里一个叫做莫琳的清倌人邀约。
莫琳打着的却是浣月馆里另一头牌叶七曦的名头。
叶七曦和羽卿悠虽然同属浣月馆,又都是花魁,却关系差到了极致。
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没道理以叶七曦的名义约了自己,却由羽卿悠跳出来指认陷害。
两人联手的可能性很小。
原身到底是卷进了什么事?
而且,原身坠楼前,眼角余光曾捕捉到一袭彩衣......
于小鱼目光在羽卿悠的白裙上又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心里对她的怀疑半点都没减少。
羽卿悠还趴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哭天抢地的哭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这个杀人凶手不但杀了我相公,还想要杀我灭口!你们快看看啊,她穷凶极恶、无法无天......”
“极品沙雕。”
“什么杀掉?大家快看,她竟还在口出狂言......”
于小鱼无语。
将目光从羽卿悠身上收回,她满脸不屑。
忽然,一个似笑非笑的清朗嗓音从人群中响起。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杀没杀人我不知道,但你不该出手打人啊!”
于小鱼循声望去。
眸光微闪。
这位长得简直可以当整容模板了!
不过,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是非不分。
在华国早见惯了诸多鲜肉美男的于小鱼眨眼间就收回了心神,冷声问道。
“你哪位?”
“我?当然是看热闹的。”
纳晟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羽扇,拿在手里摇啊摇的。
于小鱼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人明明长着一张恍如天人的容颜,气质绝世出尘,可言行举止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放荡气。
如果给他一只狗,再加一个鸟笼子......
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啊!
但他眼角微扬目光澄明,看似姿态放荡实则脚步稳健,只不过都被他的外形所掩盖。
有点意思。
见于小鱼直勾勾看着自己,纳晟源不由嘴角斜斜向上勾起。
他将手中羽扇往鼻端一遮,笑得越发忘形了几分。
“姑娘可是觉得我说的很对?你看,人家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寡妇,多可怜啊!”
“觉得她可怜?”
于小鱼回头看一眼泼妇一般的羽卿悠,怎么也感觉不出可怜。
可她还是一本正经地朝纳晟源点头。
“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她可怜。要不,你就接手了吧?顺便还可以帮她安葬一下她相公。哦,对了,她还没生养过,不耽搁你们养育后代的。看你这么逍遥随性,应该不会介意吧?”
逍遥随性!
纳晟源小心肝一颤,手上动作一僵。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于小鱼。
这种感觉好熟悉!
当初七弟妹在小宴上就曾经这样评价自己来着,她说自己心无外事,逍遥随性,还有时不时蹦出来一些听不大懂的有趣词汇。
不会吧?
纳晟源急忙快步走到人群前,认真打量了一番于小鱼后,才暗自吁出了一口长气。
就说嘛。
此际七弟妹应该正和小七在王城你侬我侬呢,哪有时间来这里?
见纳晟源脸上表情如同调色盘一般多变。
又是惊疑,又是紧张的,于小鱼也有些不解。
这位什么情况?
明明跳出来给羽卿悠出头,却雷声大雨点小?
自己随便怼了他两句就没声了。
不该啊。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忽然一队捕快挤开人群走了进来。
“让让,干什么呢?挤在这里作甚?”
“散了,都散了!”
“都快散开,县令大人来了!”
随着捕快们的快速清场,一个双鬓斑白、颧骨高突的清瘦老头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本来还架子十足的他在看见纳晟源以后,脸色瞬时一变,急忙凑到纳晟源跟前躬身笑道。
“卑职见过五王爷。”
“免了。”
纳晟源摆了摆手中羽扇,目光不由朝于小鱼看去。
没想到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陈守泽抹了把额头冷汗,笑得更为谄媚。
“卑职不知王爷在这,怠慢了,还请王爷恕罪。”
见于小鱼毫无反应,纳晟源忽然有点不爽。
他不耐烦地说道。
“陈老头,我不是王爷已经很久了。”
“在卑职心中,五王爷永远都是五王爷!”
陈守泽急忙躬身说道。
于小鱼把自己往这里一丢,就跑去西楼逍遥自在了?
摆明了是不想自己跟过去嘛!
而且对于于小鱼的话,纳晟源也不大相信。
就算那帖子真如她所说是以叶七曦的名义送出的,也不见得她就能从叶七曦嘴里问出什么。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的女子,本来就比常人更擅于伪装。
纳晟源比谁都清楚。
见纳晟源一脸郁闷,木知最终还是不怕死的开了口。
“王爷,你真不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信她有那个本事。”
“可是王爷,你没发现吗,这于姑娘本事可不小。从她出现开始,都是她在主导事情走向,而王爷你却跟在她身边......”
木知没把话说完,但其中意思却极为明白。
他分明就是在说纳晟源现在就像是于小鱼的跟屁虫一般。
纳晟源哪里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他立即板起脸,眸底掠过一抹冷厉。
“木知,你是嫌你不够胖么?”
“王爷什么意思?”
木知急忙躬身问道。
纳晟源冷笑了两声,才似笑非笑地瞥了木知一眼。
“若你觉得不够胖,本王可以让人帮帮你,最多五十大板,本王保证你能胖上一圈。”
纳晟源虽然一直以纨绔的表象示人,但不代表着谁都能和他没大没小的说话,想当初在平夏王城之际,纳晟源也是出了名的混。
何况是现在?
闻言,木知立即闭上了嘴,目不斜视的在门口盯梢。
而此际西楼里。
于小鱼却正如纳晟源所想的一般,逍遥无比。
她舒适的靠坐在八仙椅上,面前酒菜喷香,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花魁叶七曦正在垂首抚琴。
和羽卿悠的艳丽妩媚相比,叶七曦显得清冷淡漠了许多。
或许也因为她这独特的气质,长得并不算顶尖的她才能从诸多姑娘们中脱颖而出,独占了西楼。
于小鱼以前在浣月馆就见过叶七曦,也知道这位的性子如同她长相一般清冷。
如果不是必要的事情,叶七曦从来都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的那种。
这次的事真会和她有关吗?
于小鱼一动不动盯着叶七曦。
只见叶七曦上身虽然是标准的抚琴坐姿,但她隐在琴架下的左脚却是无意识的勾住了右腿。
这是一种最为典型的无意识防御动作,倒也符合叶七曦的性子。
于小鱼又看向了她的面部。
垂着头的叶七曦眉端上扬,在眼睛、鼻子和双眉呈现出了一个极淡的三角形。
而她的嘴角则往下微垂,双唇时不时还微微颤抖几下。
这?
不对啊!
于小鱼搓着指头,心里有些诧异。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分明就是悲伤的微表情。
叶七曦到底在悲伤什么?
于小鱼忽然咧嘴一笑,朗声说道。
“七曦姑娘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难不成是嫌我银两给的不够?”
“奴家没有。”
叶七曦想都没想就急忙回道,于小鱼嘴角笑意更浓了。
一般说来,只有撒谎的否定才会这么快回答。
因为谎言是不需要经过大脑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零点四秒,但这足矣说明了许多东西。
于小鱼状似不经意的用食指轻敲着桌子。
“七曦姑娘不用紧张,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在下来之前,曾听陈爷提过这馆里还有个叫做莫琳的姑娘,不知姑娘和她熟不熟?”
“爷问的于菲姑娘,奴家并不知晓。”
叶七曦停了手,乖巧的朝于小鱼欠了欠身。
她说的很是淡然,眉眼间也没有撒谎的表情迹象,看起来倒像是真话。
于小鱼朝她摆摆手。
“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不熟便算了。”
于小鱼心里万念闪过。
浣月馆的姑娘差不多有数百之数,一个就连三楼都上不来的清倌人花魁不认识也很正常。
但那天莫琳却是拿着叶七曦的帖子来请的自己!
难道叶七曦真和这件事没关系?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于小鱼忽然提出要叶七曦给自己写首诗。
叶七曦的琴棋书画在整个边城都能叫得上号,于小鱼的要求她当然得满足。
很快,一副娟秀的诗词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于小鱼拿起纸张细细观看着,这上面的字迹果然和帖子上的不一样。
看来帖子果然不是出自叶七曦的手。
明白了这点后,于小鱼又开始东拉西扯的找她闲聊了起来。
什么诗词歌赋、春花秋月,都被于小鱼聊了个遍,就在叶七曦情绪稍微放松的时候,于小鱼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姑娘可知道苏叶?”
“知道......什么苏叶?奴家不认识。”
叶七曦本能的回道,但她又立即改了口。
苏叶和叶七曦认识!
于小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是一种华国机构里的询问套路,先用各种闲聊将对方的情绪无限放松,再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直奔问题核心。
往往这个时候得到的都是最真实的答案。
于小鱼微眯双眼,嘴角勾起了漫不经意的笑。
“我还以为姑娘会认识呢。苏叶在边城的名声可不小,又出了那样的事,难道姑娘不知道?”
“奴家不知道爷说的是谁。”
叶七曦极力否定着,但她脸上的慌乱和紧张哪里能逃得过于小鱼的眼睛。
于小鱼有百分百把握叶七曦在撒谎。
她和羽卿悠的关系差成那样,对于羽卿悠的事情恐怕没人能比她更上心了。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两人一路明争暗斗到现在,叶七曦会不知道苏叶?
这不是说笑嘛!
而且自己问的是知不知道,但叶七曦否定的时候却回的是不认识。
这其中差距一清二楚。
于小鱼心里已经有了谱,她淡淡一笑,又随便听了两支曲后就回了东楼。
一见于小鱼回来,纳晟源本来就沉着的脸几乎都快滴出水了。
他往后一扬,手里扇子摇了两下,阴阳怪气的问道。
“怎么,查出凶手了?”
“呵,王爷真会说笑。你花了好几天的功夫都没能查到什么,我这听了两首曲子就能查出来?你干脆封我个神探算了。”
“于小鱼,本王是在好好问你。”
“五王爷,我也在好好答你。”
于小鱼毫不畏惧的对视上了纳晟源的双眼。
于小鱼扬眉轻笑。
“伍嬷嬷,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问你话。”
“这......姑娘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凶手当然不会是姑娘。”
伍嬷嬷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却听于小鱼轻嗤出声。
“我是不是凶手,和我是不是王爷的侍卫毫无关系。这么和你说吧,我们现在查到的东西,苏叶无外乎是死于情杀或者仇杀。如果情杀成立,那么羽卿幽和叶七曦都很有可能是凶手,但如果是后者,你得告诉我,当年苏叶骗过谁一大笔银两?”
于小鱼问得十分冷静。
那清冷淡然的神态落在纳晟源眼中,让他不由在心底里暗赞了几声。
他还以为于小鱼会因为伍嬷嬷的话恼羞成怒呢。
却没想到她会这般冷静,那神态像极了宋小果在验尸时候的模样。
伍嬷嬷低着头想了半天,才低声回道。
“苏叶没骗过谁的银两啊。”
“呵,当初苏家可是被苏叶造的一穷二白,仅凭羽卿幽攒的那点家底,绝对不可能买得起三进院的宅子。当时买宅子的时候苏叶还出了一笔钱,本王就想知道那些钱是哪里来的?”
纳晟源轻启薄唇开了口。
他和于小鱼都在等一个答案。
一个他俩都猜测了许久的答案!
伍嬷嬷又想了半晌才说道。
“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那些银两应该是叶七曦给的。”
对了,就是这个!
于小鱼眼睛一亮,立即看了纳晟源一眼,也在对方的眼底读到了一抹了然。
可还有一个没法解释的地方,如果那笔钱真是叶七曦的,她为什么愿意拿自己的钱给苏叶又眼巴巴的看着他娶了另一个女人呢?
这特喵的不会是一场骗婚吧!
于小鱼想到了华国那些总以婚姻为借口索要钱财的人。
她冲着纳晟源挤了挤眼睛。
“王爷,你那白头签可不能白扔了啊。”
“嗯,本王记得。”
纳晟源哪里会不知道于小鱼的意思。
虽然现在没在公堂之上,但这并不妨碍他让人打伍嬷嬷板子。
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后,于小鱼才出了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二十大板伍嬷嬷挨得真不冤!
苏家人多年宠出来个废物,就冲着他们那愚昧的理念,伍嬷嬷也该打。
很快,纳晟源也跟了出来。
他斜眼瞅了于小鱼一眼,嘴角含笑问道。
“怎么,替羽卿幽不值?你可别忘了,一开始她还冤枉你来着。”
于小鱼侧头看着他,脸上也挂着笑容。
“哪有什么冤不冤的?羽卿幽也不见得多干净。而且现在这桩案子不还没水落石出,就算当初苏叶拿的银两真是叶七曦的,作为孩子生父,叶七曦不见得因为那笔钱就会动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羽卿幽更有可能是凶手?”
“王爷,咱们断案呢讲得是真凭实据,可不是靠臆想就能想到谁是凶手。”
于小鱼毫不客气地反将了纳晟源一军。
闻言,纳晟源也不和她计较,只是轻笑了几声。
“于小鱼,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本王的贴身侍卫了,别忘了你在公堂上说过的话。”
“王爷要真是个纨绔该多好啊。”
于小鱼意味深长的笑道。
随即,她又补了句。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方向,还希望王爷办事能麻利点,最好明天就能把涉案人人都提到公堂上。毕竟再不结案,苏叶可就得臭了。”
说完于小鱼也不管纳晟源什么反应,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就出了县衙。
反正自己现在是没有咸鱼的命了,还是好好干活吧!
晚间。
于小鱼蹲在纳晟源的房梁上百无聊赖。
她低头看着下面还在忙碌的纳晟源,才知道这个纨绔王爷有多不容易。
除了日常演戏之外,刚才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他已经看了将近十份公文,又处理了一些狐朋狗友的杂事,然后还抽空把明天公堂上要办的事全给安排完了。
就这工作效率......
放华国他妥妥也得是个职场精英啊!
可为什么明明是个黄金,却要用青铜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于小鱼忽然对纳晟源来了点兴趣。
当夜,和于小鱼预料的差不多,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四批不速之客。
于小鱼不费吹灰之力全给收拾了。
隔日纳晟源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床前扔了十来具尸体,他不由嘴角微抽。
“于小鱼,你把人全杀了?”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哪有那么嗜血?这些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刚被我抓住竟然就全自杀了。啧啧啧......那速度,我连救都没机会救,果然都是血性汉子啊。”
于小鱼嘴里啧啧有声,伸脚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扒拉了一下。
“你还是找个仵作验验看吧,指不定还能找到点线索。”
于小鱼确实不嗜血。
但她也是见惯了死人的主,对于这群上杆子找死的货,她心里还真是半点同情都没有。
纳晟源眸光微闪,点了点头。
平夏王朝已经平静了许久,现在周边小国却都有着风起云涌的迹象,会出现这么多不速之客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一个时辰后,县衙再次升堂。
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基本所有的涉案人全都到了公堂之上。
羽卿幽垂着头跪在最前排,见到于小鱼的时候她眼底飞快滑过了一抹不甘和怨恨。
捕捉到羽卿幽的目光,于小鱼有些微愣。
不对啊!
明明自己和苏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羽卿幽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她到底在恨自己什么?
于小鱼仔细在记忆中搜刮了一遍后,还是想不出羽卿幽敌视自己的理由。
高坐于堂上,纳晟源用他那玩世不恭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后,忽然变得有了几分正经。
陈守泽半坐在他的一侧,脸上还有着几分恍惚。
“王爷,这些都是涉案人?”
陈老头一打量堂下跪的数人,明显有些发懵。
“哼,你听着不就完了。若是和这桩案件没有关系之人,本王也不会将人请到这里来。”
纳晟源轻哼出声。
随即他开口询问,但问的却是后面一排的叶七曦。
“叶七曦,你可认得你身旁的人?”
此际,叶七曦正满脸惊疑不定的看着身旁付青山一家人。
纳晟源憋着心中怒意,转身就拿了惊堂木,重重敲了一下。
啪!
“于菲!”
“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于小鱼从梦中惊醒。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她。
原身坠楼身上的伤并不轻,要不是靠于小鱼的强大的意志撑着,这身体恐怕早就得躺平了。
何况纳晟源拿起架子没完没了,问一句得等十句话的时间,于小鱼还能撑得住才有鬼。
“本王问你,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地方?”
纳晟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还以为自己就够无法无天了。
没想到这个风月女子竟比自己还要夸张,胆敢藐视公堂至此?
纳晟源气得都想把竹签子往地上扔了。
于小鱼终于彻底回神。
她想了想,点点头。
“还请王爷带浣月馆里一个叫做莫琳的清倌上堂。民女之所以会去城楼,是受她所邀,根本就不知道死者也在那里。”
于小鱼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浑身酸痛无力的厉害。
警告的瞪了一眼于小鱼,纳晟源重新坐回了堂上。
“去把莫琳带来。”
“是,王爷。”
几个捕快飞快领命而出......
没多久,见于小鱼又开始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纳晟源也终于察觉过来有点不对劲了。
“去把百香堂的坐诊大夫也请过来。”
“五王爷可是身体不适?”
一旁,陈守泽讨好的问道。
纳晟源指了指堂下的于小鱼。
“此女也从高处坠落,恐有不妥,让大夫看看才是。”
“一个杀人凶手,王爷何必费神?”
不料陈守泽的话语才落,纳晟源就刷地一下看向了他。
目光竟是出奇的冷厉。
“陈老头,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问案的?什么都还没查,就确定她是杀人凶手了?”
“这......是卑职失言。”
陈守泽急忙起身,双手抱拳。
纳晟源也懒得和他计较,挥手将人快速打发了出去。
百香堂是边城里唯一的一家医馆,就在离着县衙不远的地方。
坐镇的张大夫来的很快。
他给于小鱼号完脉以后,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王爷,这女子内腹损伤严重,若再不用药唯恐有变。”
“可她之前还把人踹飞了。”
纳晟源有些不信。
张大夫摇摇头,躬身解释道。
“她从高处坠下,当时所受之伤可能没发作出来,现在她脉象极为微弱,还需立即用药静养。”
纳晟霖点了点头。
张大夫的意思他是听懂了,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能让于小鱼再继续跪在堂上了。
“来人,先将于菲羁押到大牢,张大夫你就移步受点委屈,上那块去给她治。”
“是,王爷。”
张大夫急忙点头,转身拿了纸笔就开始写药方。
见状,羽卿悠眼神微闪,动了动唇角。
可还没等她开口,纳晟源就似笑非笑地拿起了竹筒里的黑头签在手里晃了晃。
羽卿悠心里咯噔一下。
立即闭上了嘴。
黑头签一旦落地,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可不愿意去给自己找晦气!
几个捕快将于小鱼抬了下去,整个过程于小鱼都清醒无比。
但她就是不开口。
反正现在有人给自己治病,也有地方可以休息。
多完美啊!
再说古语有云:说的多,错的多。
自己不说就没错给那个不靠谱的王爷挑!
权当碰瓷了。
于小鱼美滋滋的想着,对大牢里的环境她更是不挑。
反正又不是没待过比这环境还要恶劣的地方。
大牢内,于小鱼借着张大夫的金口良言,喝上了药还饱饱的睡了一觉。
但公堂上,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从浣月馆回来的几名捕快向纳晟源禀报。
“浣月馆的嬷嬷说,昨夜莫琳就已经替她自己赎了身离开了。小人们又在馆里打听了一下,这个羽卿悠虽然嫁人后还在抛头露面,但她和苏叶的关系确实如她所言,十分融洽。”
“就问到了这个?”
纳晟源斜靠着椅子,把两条大长腿架在堂案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闻言,那回话的捕快不由一愣。
“不知王爷还想知晓什么?”
纳晟源顺手操起惊堂木就直奔他脑门而去......
“王爷!”
“王爷手下留情!”
众人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陈守泽更是紧张地站了起来。
眼看着要闹出人命,纳晟源的手却硬生生在空中停了下来,反手便把惊堂木甩在了堂案上。
啪!
这一声空响,仿佛敲击在了众人的心上。
纳晟源直起身,一甩袖子。
“一群废物!都不会用脑袋想事么?莫琳只是个清倌人,哪里来的银两赎身?还有她到底去了哪儿,你们问过没有?今日辰时出事,在那个时间段里,浣月馆里有哪些人不在,名单呢?”
纳晟源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捕快们竟是一个都答不上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纳晟源。
完全没想到以纨绔而出名的五王爷竟然也有骂别人没脑子的时候。
好半晌,回话的捕快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小人这就再跑一趟?”
“晚了!”
纳晟源重重往椅背上一靠,说得浑不在意。
“你们已经去过了一次,再去恐怕他们早就串好了口供,问不出什么的。去查一下,这个于菲是怎么回事?本王要看到她所有的一切,是所有!听懂了吗?”
“是,王爷。”
捕快匆忙跑了出去,才惊觉后背早已是一身冷汗。
谁说的这个五王爷不学无术的?
站出来,自己保证不打死他!
五王爷问起问题来,思维可比自家县令大人严谨多了。
直到未时,钱仵作才匆匆赶了回来。
于小鱼不在堂上,纳晟源也懒得再摆架子,直接就让钱仵作动手验尸。
他不知看了多少遍宋小果的验尸手法。
如今再看这边城县衙的仵作验尸,纳晟源看得那叫一个兴致缺缺。
终于,钱仵作呈上了验尸单。
“禀王爷,死者苏叶是两天前丑时左右死的,致命伤为心口前的刀伤,并非今日坠楼而死。”
“刀伤?两天前。呵,呵呵......”
纳晟源接过木知递来的验尸单,随意瞥了一眼,就扔到了堂下。
“羽卿悠,你告诉本王,你是如何看到于菲把一个已经死了两天的人推到城楼下的?”
“这......回王爷,奴家是亲眼看到她推奴家相公下楼的。对了,她手里还有匕首。”
“钱仵作,再验。”
纳晟源二话不说,直接让钱仵作验看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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