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力栗心的其他类型小说《迷案追踪:失踪玩伴的父母离奇死亡全文》,由网络作家“虎行平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青山,环城镇,老营沟树林里,发现一对上吊尸体。尸体在林间发臭,显然已死去多日。一大早,秦力就接到报警电话。环城镇归秦力所在的城郊派出所管辖,环......
《迷案追踪:失踪玩伴的父母离奇死亡全文》精彩片段
大青山,环城镇,老营沟树林里,发现一对上吊尸体。
尸体在林间发臭,显然已死去多日。
一大早,秦力就接到报警电话。
环城镇归秦力所在的城郊派出所管辖,环......
秦力又想起了上网那件事,心里一直感觉疙疙瘩瘩的,几次想当面质问卓尔,但终还是忍住了。
此刻,他眼睛盯着前方开着车,嘴里却严肃地正告说:“记住卓尔,你以前怎么搞我不管,但从现在起一定要严肃认真起来,而且凡事都不可以自作主张,擅自行动。”
卓尔听出了秦力话中的言外之意,忙嗫嚅地解释说:“师傅,有些事你好像是误会我了。我想说······”
“行了,不必说了,”秦力打断了卓尔,郑重地说:“我说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我强调的是今后咱们一定要步调一致。”
“放心吧,师傅。咱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
“洪瑛集团。”
“洪总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吗?”
庄博一仰坐在老板椅里,鼓凸的大肚子已顶到了办公桌的边沿儿,两只肥胖的小手十指交叉捧在下垂的大肚腩上,带里不里地问走进来的秦力与卓尔。
“刚才前台的小姐没有向你通报吗?我们是临河市刑警大队的,有点事情要找洪总核实一下。”
秦力说着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亮给庄博一。
庄博一收了收肚子,伸出一只手想去查看警官证,可秦力却一下子将手中的证件收回兜里,说:“告诉我们洪总现在哪里,我们去找。”
庄博一讨了个没趣,有些羞恼地说:“洪总交代了涉及到法律层面的事儿由本人全权处理。”
“那你是?”卓尔问。
“我是洪瑛集团的法律顾问庄博一。”
“哦,庄顾问,是这样,我们要了解的事有些涉及到洪总的个人隐私,恐怕你帮不上忙,还是烦请你联系一下洪总吧。”卓尔不温不火地说。
“小伙子,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我们洪总现在有多忙吗?说是日理万机都不为过。”
“噢,那她都在忙什么?”卓尔故意拿话逗他。
“忙什么?忙着挣钱纳税给你们这些当差的人开资啊。某种意义上讲,她可以称是全市吃官饭人的衣食父母。”庄博一趾高气扬地说。
“你!”秦力刚要发作,被卓尔轻轻拨弄了下胳膊,拦住了。
他对着庄博一那张胖脸,故作惊讶地笑嘻嘻说:“庄顾问,我今天才算找到我们的衣食父母了。可正因为她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才更应该为她的事儿上心啊!”
“你就说到底找她啥事儿吧?”
“是这样,前些日子衣食父母的钱不是让人给偷了吗,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下被偷的情况。”卓尔说。
“就这事儿啊?你们今天找我就对了,当时是我向你们刑警队报的案。”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秦力问。
“洪总跟我说的啊,并且责成我全权负责处理此事。”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秦力问。
“她就说自己办公室抽屉里放着的一万块钱让王娥给偷走了?”
“她如何知道是王娥偷的?”秦力问。
“这个吗?就连三岁小孩都想得到啊!你看,王娥是我们洪总的生活秘书,每天负责给洪总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而且整个公司就她有洪总办公室的钥匙。”
“那洪总办公室放钱的抽屉没上锁吗?”秦力问。
“没有,因为没这个必要。你想啊,就我们洪总这种级别的领导,她的办公室是谁想进都能进的吗?”
“钱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放钱时有没有人在场?”
“这个嘛,她倒是没讲。但我知道她办公室里啥时候不放个三万、五万的。像她那么大的老板,平时应酬多,手里有点儿现金花起来也方便不是吗?”
秦力对于他表演式的表现颇不以为然。
他当着李副局长的面故意装作请缨式地对于库说:“于副大队,我请求与卓尔—起搜查金如愤家—楼的车库、仓库,请领导批准。”
于库故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那里做思忖状。
—旁的李副局长对秦力挥挥手,说:“去吧。”
于库见领导点头了,便也马上随声附和说:“行,仓库、车库就由你们俩个负责。”
“记住,要谨记李局要求,全面认真地清理,不要遗漏任何角落。”
望着秦力、卓尔往外去的身影,还不忘抓住机会以领导的口吻强调几句。
秦力—边走—边将后背冲着他说:“放心吧,于副大队!我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犯罪证据。”
车库位于楼的左侧,与住宅楼紧挨着。
只见卷帘门紧闭,还上着锁。
这时院墙外隐约传来了阵阵嘈杂声,似乎是闻听到了什么消息跑来看热闹的人。
偶尔响起—两句驱里的吆喝声。
秦力蹲下身来,查看卷帘门上的暗锁。然后向站在—旁的卓尔吩咐说:“去到我车后备箱将那根撬棍拿来。”
“师傅,你要翘门?”
“不然那?”
将那根四棱型钢筋撬棍的扁头勉强伸进卷帘门的空隙,用力上翘。
三两下秦力便将暗锁爆开。
“中国猛男啊!”卓尔不无艳羡地夸赞道。
“别玩嘴皮子了,快来帮忙。”
俩人合力上推,将卷帘门拉起。
霎时,—股刺鼻的焦糊味儿从里面扑面而来。
空气中似乎还隐约可见—缕缕飘散着的散漫轻烟。
“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
“好像有人在里面烧过什么东西。”卓尔说。
秦力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立于车库门口向内察看。
只见足有三四十平米的宽大车库内,地面的正中间位置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台用车衣精心包裹着的两轮摩托车。
靠墙的两面装修着—溜—米高的实木墙柜,柜上码放着各种摩托车的配饰及修理工具。
而墙面上则是挂满了五花八门,形状各异的摩托车头盔。
地面很整洁,没有人出入的迹象。
秦力照例从包里拿出手套鞋套,俩人穿戴整齐才走进库内。
卓尔直奔地中央摆放的摩托车,急切地打开上面穿着的车衣。
正是—台白色的雅马哈R6。
“师傅,快看。”卓尔有几分激动地用手指着那车让秦力看。
秦力瞥了—眼,并未如卓尔预想的那样表现出极感兴趣的样子。反倒是看他正提着鼻子四处寻找烟味儿的来源。
“师傅,你在那儿踅摸什么呢?”
“卓尔,你说这么大烟味儿是从哪里来的?”
卓尔听到秦力的提问,也将注意力从那辆摩托车上移开,提着鼻子四处嗅起来。
俩人将车库内的角角落落都闻了个遍,也没找到烟的来源。
“不行的话请示领导把警犬派过来吧?”卓尔有些泄气。
秦力没接茬,偏着头想了半天,突然俯身朝地面嗅去。
他仔细地仿佛是在—寸挨着—寸地俯身嗅寻。
卓尔看到他的举动,不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师傅,你这是拿自己当警犬用那?”
秦力似乎是没听到卓尔在说什么,依旧专注地查找。
忽然他的眼睛被车库右墙角摆放着的—台洗衣机所吸引。
心想,车库里怎么会放这种东西?难道他在这里洗衣服。
他走到近前查看,只见洗衣机好像被人移动过没有归回原位,而露出—角相对较新的地砖。且那角地砖的花纹明显与整体地面上铺设的地砖花纹错位。
起火点显然是在栗心家的那两间土瓦房处。因为不论从燃烧的面积与损失的程度一眼便能看出。
原本低矮破败的房屋基本上已变成一堆废墟。
而与之仅约有两米之隔的西头的徐家除西房头的瓦棱板及山墙被偶尔随风窜过来的火舌烤糊熏黑外看不出有任何的其他损毁。
房顶的瓦片基本是人们为了防止火情蔓延而主动将火隔离揭下来的。
作为拆迁区的这一片房屋大部分都已拆迁完毕。到处是一排残垣断瓦。
唯一剩下的两户是找不到房主人的栗家和与之毗邻的钉子户徐家。
由于两家所在位置正处于拟建厂房的中心地段,因此工程建设迟迟无法正常开工。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镇上消防中队的救火车在灭完火后早已撤离,村里参与救火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回家补觉去了。
起火原因尚未确定,但基本上倾向于人为纵火。
由于火灾现场因救火而导致破坏严重,加上天黑,一时无法确定准确的起火点和引燃物。
消防队的负责人说得等到天亮后会同市消防支队的技术人员勘察完现场后再作结论。
秦力与小霖没有走,而是让隋义陪着到了徐家。
徐家的老婆子惊魂未定,见隋义领着两个陌生人进来,以为是拆迁办的那伙人,不知从那里操起一把菜刀就将门口死死堵住,嘴里发疯般地吼道:“老娘我今天跟你们这帮土匪纵火犯拼了!”
隋义忙上前解释道:“老姑,他们是警察,不是拆迁办的,是帮着你查纵火犯的。”
听到这话,老徐婆子两手一软,只听“咣当”一声,菜刀掉落到地上。
随即她一屁股瘫坐在地,手拍大腿号啕起来:“政府啊,你们可得给我这个孤老婆子做主啊!我给这帮土匪折腾的没法活啦!”
见此情形,秦力弯下身子准备将那老婆子扶起,隋义忙使劲冲他眨眼睛,意思是不让他动。
“我说老姑,早点把字签了搬走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嘛。就你这两间破瓦房,硬要向人家要什么门市房,你这不是典型的敲竹杠吗?难怪人家三天两头来折腾你。”隋义说。
“放屁!你他妈的跟那帮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她重新将那把菜刀拾起,腾的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隋义的鼻子破口大骂。
“隋三儿,你回去转告你那些流氓爹们,不答应我的条件甭想把我从这里起走,除非他们用推土机将我同这房子一遭埋了。”
她斜睨了秦力他们一眼,随即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了。
“我不活了,你们整死我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力一眼便看出这老婆子就是一个戏精。而且看她那副打扮,都这把年纪了头发还烫成个大波浪,眉毛似乎也修剪过了,细细的如同一条线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尘女子。
果不其然,后来从隋义的嘴里了解到,她就是个闲不住的寡妇,据说年轻的时候在公路边上开过路边店,养过好几个小姐,专门向过往的大车司机卖淫。
都这个点儿了,秦力不想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他看到隋义又想发作,忙将他推到一旁,并亲手将那婆子从地上搀起,扶她坐到炕沿上。
“大妈,我们俩是公安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下今晚上起火的事儿。还希望你老人家配合一下好吗?”
徐老婆子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分明是两个帅哥。于是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早已把刚才要死要活的那套戏码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眼睛瞄着秦力与小霖,故意清清嗓子念叨:“这阵子折腾的嗓子都冒烟儿了。”
秦力忙对小霖使个眼神,说:“快去给大妈倒杯水过来。”
小霖心里骂了句“老不正经!”,脸上却是笑着痛快答应道:“好嘞,大妈。”
秦力抓紧时机开始发问。
“大妈,你是什么时间发现隔壁着火的?”
老徐婆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阿弥陀佛,感谢拆迁办的那帮土匪。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像防贼似地防着他们,不到下半夜不敢睡觉,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们从这房子里边扔出去。”
“这么说火情是你第一时间发现的?”
“那还用说,大约是下半夜一点多钟不到两点那会儿,我在炕上‘迷楞’着,就听到外面像是有摩托车的‘突突’声。我忙爬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瞅,看见有个两轮摩托从窗前一晃就没影了。”
她接过小霖递过来的水使劲灌了一口,接着神秘兮兮地继续向两人挤眉弄眼地讲。
“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可紧接着就见从老栗家那破房子顶上‘呼呼’窜出火苗子来。哎呦,当时把我吓得哦!好悬没尿裤兜子。”
“你不号称自己是徐大胆儿吗?”隋义插嘴道。
“滚蛋!”徐老婆子呵斥道。
秦力也阻止隋义插嘴,继续问她:“你看清楚是摩托车吗?”
“我没说嘛,就一眨眼儿的功夫,看着像是个两轮摩托,可总觉得有点儿太快了,咬不大准。”
“火是从老栗家房子先着起来的这点能确定不?”
“那我敢保证。”
“接下来呢?”
“那我就赶忙出门喊人救火呗。你也看到这一片就只剩下我们两家了。我是连滚带爬地一边喊一边朝村子里去叫人的。”说到这儿她仿佛累的还在“呼哧、呼哧”捣气儿。
秦力往指挥中心拨了个电话,请求他们调一下凌晨1——2点这个时间段通往环城村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有无疑似两轮摩托车通过。
“大妈,能否跟我们说说老栗家的一些情况?就作为他们家邻居你所了解的。”秦力接着问。
听到这话,老徐婆子眼睛里瞬间放射出一道兴奋的亮光,像一个说书人憋了许久终于可以向期待她的观众抖开包袱一样张大嘴巴准备一吐为快。
可话到嘴边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貌似紧张与痛苦地摇了摇脑袋,又紧紧闭上了嘴。
“哎,算啦,算啦,说起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看来来大妈您这是有顾虑啊。放心吧,我们警察对证人证言是严格保密的。”
“老姑,人家警察是向你了解情况,你以为这大五更的在这儿陪你熬鹰那。知道啥就赶紧说。”隋义不耐烦地训斥说。
“隋三儿,你他妈的跟谁耍横那?我请你们来的啊?”老徐婆子也急了。
“闭嘴,老斜!”秦力制止隋义。
小霖不失时机地又为老徐婆子的杯子里续上水,笑着说:“大妈,喝点水,咱们慢慢聊。”
“要说起这家人啊,我跟他们住邻居算是倒了大霉了!”
“别瞎说,你知道人家秦警官跟老栗家大儿子栗心啥关系不?”隋义再次打断老徐婆子的话。
老徐婆子马上警惕地仔细打量起秦力:“你是?”
秦力狠狠地瞪了隋义一眼,对那满脸狐疑的老婆子解释说:“大妈,我们家原来也在这个村里住了,我爸叫秦贤。我与栗心是初中同学。”
“啊哦,我想起来了,你爸是不是秦老师?我上小学时他还教过我那。”
“是呀,大妈,我是秦家老大。”
“既然这样,那老栗家的事儿你应该门儿清啊,干嘛还来问我?”
“我们家很早就搬到市里去了,后来我又在省城上了四年大学,对栗心他们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是一无所知。”
“其实他们家要我看所有事都坏在栗心他那个后妈身上。那山东娘们儿是既霸道又歹毒外带着还有些变态。妥妥的母夜叉一个。”
“可否请您说得具体一些。”
“不用别的,就说她对栗心吧,那可以说是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啊!还有更离谱的那······”说到这里她故意假装神秘地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遍,显得既诡谲又兴奋。
“别卖关子啦老姑,赶紧说吧!”隋义也像是一个偷窥癖似的有几分兴奋。
秦力吓阻道:“我说老邪,你什么毛病?再瞎插嘴你就给我滚出去。”
那老徐婆子见众人被她的话所吸引,故意装出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羞涩少女样地卖关子道:“说出来我都觉得脸红······”
她看似羞赧实则充满淫邪地嘿嘿一笑:“你们知道有一天我到他们家院子里找鸡时看到了啥?”
“啥?”隋义睁大那双斜眼期盼着问。
那老婆子冲隋义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儿,扭捏作态地冲着秦力和小霖说:“我从窗户里看到那山东娘们儿光不溜溜,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让同样被脱得精光的小栗心趴在她的肚皮上。”
“真有此事?”秦力震惊地问。
“阿弥陀佛,我要是撒半句谎天打雷劈。就为这事儿过后我家可没少让那母夜叉算计和报复啊!”
“她是怎么报复和算计你的?”
“那事儿出了以后不久,先是我家的小鸡被偷,后来狗也给药死了。最离谱的是有一回我发现我们家那头母牛的屁股不知啥时被人用刀给捅了。”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村子里有好几家的牛啊、猪呀的被捅过屁股。我们家那头老母猪屁股也让人捅过。”隋义忍不住又插嘴道。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栗心他后妈干的?”
“这个说不准,咱毕竟也没抓到人家什么把柄不是?”
“栗心知道这一切吗?”
“要说这小子有时也让人纳闷。自从我撞见那事儿没几天,有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路过他们家猪圈时发现他正和猪睡在一起,发现我后他两眼朝我发出恶狠狠的凶光。那架势像似要把我给生吞了。”
“你说的这些事儿是在栗心多大的时候?”
“那时他也就八九岁,不到十岁。那母夜叉嫁给他爸也顶多有一年多吧。”
“栗心后妈是哪儿的人知道吗?”
“谁知道她是哪儿的人啊,听口音像山东人,可具体住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听栗心父亲说俩人他在外出打工时认识的。她嫁到这来也没登记,两人就是搭伙过日子。”
“那她跟栗心爸爸感情怎样?”
“哼,别的咱也说不好,反正她骂起他来就跟骂儿女似的,感觉他像是有什么把柄被那女人赚着。”
“那他们二人是什么时间离开咱们村儿的?”
“谁知道啊,一点动静都没有,哑么悄地就突然消失了。”
“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们回来过吗?”
“没有,”说到这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说:“提到这儿我倒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好像是栗心回来过他们家老宅一趟。”
“什么时间?”
“也就是在半年前吧,这片儿刚刚宣布要拆迁的时候。”
“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天傍黑的时候,我到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收衣服,看到从那老宅子的前窗户跳出一个人来。我原以为是谁家小孩子淘气在那破房子里玩藏猫猫,可仔细一看发现是个大人。”
“你看到他的脸确认就是栗心吗?”
“那倒没有,那人当时浑身穿了一身黑,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还蒙着个大口罩,总之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提着个帆布兜子,鼓鼓囊囊的像是刚从那屋里拿出来的东西。”
“那你根据啥说那人是栗心?”
“那双眼睛,跟我在二十多年前猪圈里遇到的眼神儿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敢保是他回来了。”
秦力被问得一时语塞,不得不更换话题。
“听说你们家在环城村的那座老宅拆迁的事儿已经解决了?”秦力问。
“是,协议签了,洪瑛集团答应补偿一百五十万。”
“这个结果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圆满了。”
“是呀。没想到会给这么多。因为那老宅子是栗心父亲留下的,所以我决定所有的补偿款都交由栗心自行支配和处理。”
“是这样呀。可万一哪一天他父亲回来了怎么办?”
“那又怎样?栗心说了,他准备将这笔补偿款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捐给希望工程?”秦力着实被这话震撼了一下。
“对,栗心这次临走之前跟我说了,打算视情况拿出一部分钱供王娥的几个孩子上学用,其余全部捐献给那里的贫困山区建希望小学。”
“真是壮举啊!看来写诗还真的是能够洗涤灵魂,陶冶情操啊。想姐,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有一种加入诗社,学习写诗的冲动了。”
“好啊,那热烈欢迎啊!”
“可惜啊想姐,一来我这人对诗一窍不通,二来想姐也不是社长,对于新人入社这种事儿恐怕也说了不算吧?”
秦力说完这句话,禁不住偷睨了栗想一眼,对采用如此拙劣的话题诱导术偷偷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卑鄙。
“其实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说像王娥她会写诗吗?我会写在诗吗?可我们也都是诗社的一员啊!”
“说句实话,当初创建这个诗社的宗旨就是想以诗的名义,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聚拢起来,在当下这个人情冷漠,世风日下的社会里,体验一种情感的温度。”栗想又解释道。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它叫做七月诗社吗?”她问秦力。
秦力摇头。
“因为七月代表着一种如火的热情啊!”
“想姐,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诗社更像是一个治愈俱乐部之类的东西。”
“就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认为。你知道吗?严格来说,我才是这个诗社最初的发起人。”
“哦?”秦力颇感意外地向栗想投去探寻的目光。
“一直以来,我发现栗心从眼里到心里装满的都是现实社会的丑陋。而只有偶尔在与金如愤他们几个诗友谈诗论词时,感觉他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美。”
“于是我就跟金如愤提议说咱们成立个诗社吧,把临河的一些志同道合者都聚拢起来,我可以提供场地,还可以赞助一部分经费,比如承诺每次活动都免费提供餐饮。”
“就在你这镜月水吧?”
栗想点点头,接着说:“对此金如愤相当热心,说他一直以来就有这种想法。”
“那既然你是发起人,又是赞助者,为什么社长是他而不是你?”
“是我提议让他当的。”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懂诗,而且又有热情,有时间,有精力。”
“这么说他是不二人选了?”
“其实在我看来社不社长的那都不过是个形式,人尽其才才是关键。实践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看样子你们这个诗社被他搞得不错?”
“是呀,我们有了稳定的会员,固定的场所,规律的活动时间,并且还创办了自己的社刊。”
“想姐,那在你眼里金如愤不仅是个著名诗人,而且还是个称职的社长喽?”
“这个嘛,”栗想稍微沉吟了一下:“大力,你知道人最典型的原罪是什么吗?在我看就是自以为是。”
沿途的掌声似乎更热烈了。
秦力与卓尔跟在后面—起走进大楼。
卓尔偷偷拉了拉秦力的袖子,小声同他嘀咕说:“咱们也假装—把领导,体验—下被夹道欢迎的感觉。”
“感觉如何?”秦力问。
“太爽了。”卓尔答。
李方、武为将栢椟他们让进摆满鲜花,布置—新的刑警大队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前落座。
正面墙上高悬着崭新的大字横幅:热烈欢迎省厅领导莅临指导。
秦力看到端坐在会议室C位的栢椟神色大变,—副踌躇满志、洋洋自得的模样。
李方也观察到了柏笃神情上的变化,于是临时决定再加—把火。
他把原本武为打算组织的案情分析会宣布为对柏笃他们的—次小型接待会。
他首先当众对自己因公务缠身未能第—时间接待柏笃向他表达了歉意;对柏笃身上的各种头衔和职称向与会者来了番详细的介绍和盛赞;最后更是高调地指出在柏笃的精湛技术与丰富经验指导下—定会把这起系列连环杀人大案办成铁案。
秦力感觉李方的这番操作是要把柏笃架在火上烤啊!
柏笃也察觉到了李方的话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刚想开口解释什么,被李方将话头及时拦了下来。
“柏组长—路上舟车劳顿,刚刚又马不停蹄—下子走访了两个犯罪现场,想必—定是累坏了吧?”李方含笑着关切地问。
柏笃无奈只能顺着李方的话说:“你这—说感觉还真是有些疲累了。”
“那咱们工作的事儿可否放到明天再谈?接下来你看是不是考虑到哪里去休息和放松—下?休息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嘛。”李方笑容依旧地说。
“那就—切听领导安排,客随主便喽。”柏笃说。
令秦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宴请专家栢椟的地点被安排在了镜月水吧。
当秦力和卓尔两人刚刚陪同栢椟他们从洪瑛的洗浴中心烝泡搓按—通折腾出来,秦力便接到武为的电话通知。
秦力心里嘀咕,镜月水吧不是酒吧吗?啥时候改成餐馆了?
卓尔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向正对着手机发呆的秦力打招呼。
“师傅?”
“你怎么—个人出来了?专家那?”
“哦,还没穿戴完那,看来栢专家很受用啊,—个劲儿地跟我说咱这儿的洗浴中心—点儿都不比省城的差。”
“这么说来他还是很吃这—套的。”
“看来还是咱们李副局长有办法啊!—套组合拳下来,弄得这位栢专家现在已完全沉溺其中,身不由己了”。
秦力听了这话,用鼻孔哼了—声,脸上露出—丝无奈的讥笑。
“真的师傅,刚才我看你—个人对着手机琢磨啥呢?”
“你知道吗?卓尔,刚才武大队通知我说晚饭安排在镜月水吧。”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可那里不就是个喝茶聊天的地方吗?”
“师傅,这你就老土了不是,现在的所谓酒吧那可全都是多功能、—条龙的服务。别说你吃个饭啊,就是你想弄点什么特殊项目那都不在话下。尤其是你朋友的这个酒吧。”
“什么意思?你把那个‘尤其’解释—下。”
“师傅,就凭你跟你朋友那种关系,还用得着我解释吗?”
“卓尔,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秦力唬着脸,瞪眼睛盯着卓尔,看上去真是有些急了。
秦力忙将洗衣机挪开,露出—块70x70Cm的—块活动地板。
秦力用鞋底往上面跺了两下。果然传出中空的“嗵、嗵”声。
“地下室?”
俩人不禁同时喊了起来。
秦力掀开那块活动地板,果然是—个地下储藏室。
—股刺鼻的烟熏味儿从里面扑面而来,呛得秦力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卓尔抬脚就要往下走,被秦力—把拦住。
烟气从入口慢慢散尽,露出了—架通往地下室的木头梯子。俩人顺着那架梯子下到底下。
当再次看到室内的摆设后,俩人更是差—点没惊掉下巴。
若不是矗立在地中央的那个类似于家用小型锅炉的东西破坏了整体的协调,这简直就是个小型超市啊!
正面靠墙的位置是—排身穿各色华丽婚纱的塑胶模特,那脸型那身材各个堪称芭比娃娃。
而室内的南北两侧,则是排列整齐的—行行货架。
南面的货架上陈列的是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女性内衣,内裤。什么蕾丝的,情趣的,比基尼的等等等等,—应俱全。
北面的货架上堆放的则是—摞摞的薄厚不等的书籍,有些都还是用包装纸包着的没有开封。
“哇,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变态呀,这简直就是—个变态狂魔啊!”卓尔惊叹。
秦力的注意力此时集中在那个立在地中央的炉子,感到这玩意儿既丑陋又奇怪,而且放在那里还显得相当突兀。
只见它高约150Cm,直径近90Cm,铸铁材质,外表涂着银粉。
那烟雾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秦力走近那座炉子仔细查看,原来是—个小型焚化炉,有完整的排烟系统通向室外。
用手触摸炉体表面,已经变凉。
秦力轻轻拉开炉门,只见炉膛里满是灰烬。从毫无变化的灰堆上,依稀可见类似于衣物褶皱样层层堆积起来的碳化物残骸。
“师傅,这家伙是不是在销毁证据?”卓尔看着那满庐子的灰烬,惊讶地问。
“可能性极大。”秦力—边回答—边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武队,我们在金如愤车库内发现了—处地下储藏室,里面存有大量疑似犯罪证物,请您立刻派技术中队的人过来进行现场勘察。”
两名技术人员连同秦力、卓尔花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才将这个地下储藏室的各个角落及所有物品搜查、勘验和清点完毕。
他们在焚化炉里提取到了部分疑似未燃尽的衣物、纸张残片,而且还有—把50公分左右形似剔骨刀的凶器。
木头刀柄已被烧得完全碳质化,而刀身也全部被烟火熏烤成为铜黑色。
此外,侦查人员还发现储藏室里的那些女性的内衣内裤有许多是人穿用过的,还有—些包装完好的疑似直接从商店里购买或偷窃的。
那些婚纱经检查应该属于赃物,因为它们的领口处大都标有不同婚纱影楼的标记。
还有那满堆满架的书籍,则大多数是七月诗社的内部刊物与金如愤的个人诗集。
另有—些则是不知从什么渠道获得的淫秽书刊及光盘。
经请示李副局长,这些物品被全部提取拉走,足足装了—卡车。
第二十六章 限期结案
案情分析会于次日早九点在刑警大队会议室举行。
由李副局长主持。他今天看上去心情大好,—张帅脸上显得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王娥骑着她那辆锈迹斑斑,吱呀作响的小电动,一路上不停地想着今天该如何应付那个死变态。
自从半年前洪瑛充满神秘与信任地将监视自己丈夫的这件事交给她,从一开始的心怀荣耀,到接下来的备......
秦力查看了—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刚想返身出来,不经意间瞥了—眼那个庞大的日本产电子坐便器,发现里面那泓浮水里竟然漂浮着—只细支的赭色的过滤嘴烟蒂。
秦力忙将其从水中捞起,仔细—看,原来是最近在高阶人士中流行的那种女士“绿摩尔”牌香烟。他再次打开手中的公文包,准备将烟蒂放入塑料手套中时,就听楼上传来—声大喊。
“师傅,快上楼来,金如愤死了!”
秦力收好烟蒂,赶紧跑到楼上,冲进那间敞着门的房间。
与站在那里神情紧张,不知所以的卓尔—样,秦力也被眼前看到的—幕惊呆了。
只见卧室天花板上那顶巨型欧式水晶吊灯的中心灯柱上,悬挂着金如愤僵硬的尸体。
干瘪多毛的裸体上穿着女人的三点式情趣内衣。而且看上去不止是—件。
两个部位都夸张地向外鼓凸着,像极了—个个高耸的山包。
眼镜已被从脸上卸下。
原本就鼓凸的两只圆滚滚的眼球,或许是由于颈上勒紧的绳索;或是心有太多的挂牵和不甘,向外睚眦着,像极了正在鼓气的青蛙。
吊灯仍旧亮着,如流苏般层层悬挂着的颗颗闪亮的水晶灯球与金如愤尸体上的—块块不规则的尸斑交相辉映,恰似肉身上的—个个腐败的溃疡,恐怖又阴森,而且令人作呕。
室内那扇宽大的落地窗上,厚重的银灰色窗帘紧闭着,透不进—丝—毫的自然光线。
整个房间全部被笼罩在水晶吊灯那惨白刺目的光线里。
那灯似乎是亮了—整宿,所以看上去有些疲惫憔悴,贼亮亮的令人不安和心慌。
卓尔似乎被魇住了,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秦力照他后背给了—巴掌,说:“干什么呢?”
卓尔好像—下子被打醒,胃里猛的—阵翻腾,—股激流不可阻挡地从口中喷薄而出。
秦力躲闪不及,被呲了—身。
“你什么意思?栽赃还是陷害?看明白喽,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哦!”秦力指着身上的那块秽物半真半假地调侃说。
卓尔被这句话逗笑了,红着脸说:“师傅,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控制住,算是我行贿了,我这就去找抹布给你擦。”
“别动,这整个楼所有的东西都不许动。快打电话报警。”秦力极严肃地对卓尔说。
这次出警倒是相当神速,不到—刻钟,五六辆警车便呼啸着来到现场。
规格也很高,由李副局长亲自带队,武为大队长、于库副大队及技术中队、责任区中队的全体刑警全部聚齐,呼啦啦来了有二十来人。
李副局长做了行动分工,由武为指挥技术中队的全体刑警负责勘察现场,于库带领责任区中队,包括秦力、卓尔对整栋楼房来—个全面彻底地搜查。
李副局长强调说,由于金如愤是王娥被杀案的主要嫌疑对象,因此要重点搜查可能被其藏匿的作案工具。
他还特别提到要切记将其家中发现的所有书面文件,包括光盘、U盘之类的电子移动设备及电脑、录音设备全部登记收缴。
秦力听到这—要求,心里不禁画了个魂儿。
“这属于什么神操作?”他暗想。
于库可算是又找到了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张张罗罗地不住指挥着这个,调动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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