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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逆袭萧黎张靖结局+番外小说

萧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满西楼是一间很偏僻的茶楼,装潢雅致,格调清冷,是那种看着就不太想进去的地方。那东家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客人,一直开着门,店小二也不热情,但偏偏里面的茶质量顶级,茶点也是特别的精致,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属于那种看着不怎样,但进去了以后一定会被惊艳的地方。不过就现在的人数来看,显然被惊艳到的人不多。然而店小二这两天特别精神,端着托盘还要哼哼曲子,谁都看得出他的愉悦。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正好看到小二一蹦一跳的脚步消失在二楼转角。来人一袭烟色青衣,巷子里的风吹来,衣袂飘渺浮动,更显身姿单薄。“子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秋风的凉意,宛若潺潺沁人的泉水,柔和微凉。柜台后的掌柜闻言抬头:“少东家来了。”“你说子越啊。”...

主角:萧黎张靖   更新:2024-11-05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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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张靖的武侠仙侠小说《公主逆袭萧黎张靖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满西楼是一间很偏僻的茶楼,装潢雅致,格调清冷,是那种看着就不太想进去的地方。那东家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客人,一直开着门,店小二也不热情,但偏偏里面的茶质量顶级,茶点也是特别的精致,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属于那种看着不怎样,但进去了以后一定会被惊艳的地方。不过就现在的人数来看,显然被惊艳到的人不多。然而店小二这两天特别精神,端着托盘还要哼哼曲子,谁都看得出他的愉悦。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正好看到小二一蹦一跳的脚步消失在二楼转角。来人一袭烟色青衣,巷子里的风吹来,衣袂飘渺浮动,更显身姿单薄。“子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秋风的凉意,宛若潺潺沁人的泉水,柔和微凉。柜台后的掌柜闻言抬头:“少东家来了。”“你说子越啊。”...

《公主逆袭萧黎张靖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满西楼是一间很偏僻的茶楼,装潢雅致,格调清冷,是那种看着就不太想进去的地方。

那东家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客人,一直开着门,店小二也不热情,但偏偏里面的茶质量顶级,茶点也是特别的精致,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属于那种看着不怎样,但进去了以后一定会被惊艳的地方。

不过就现在的人数来看,显然被惊艳到的人不多。

然而店小二这两天特别精神,端着托盘还要哼哼曲子,谁都看得出他的愉悦。

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正好看到小二一蹦一跳的脚步消失在二楼转角。

来人一袭烟色青衣,巷子里的风吹来,衣袂飘渺浮动,更显身姿单薄。

“子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秋风的凉意,宛若潺潺沁人的泉水,柔和微凉。

柜台后的掌柜闻言抬头:“少东家来了。”

“你说子越啊。”掌柜笑道:“楼上雅间来了一位娇客,一连来了三日,出手大方,拿金叶子请子越给她讲故事,那娇客美貌惊人,听故事认真,听得开心了就赏金叶子,那小子可来劲儿了,这两日搜肠刮肚,嘴里说起泡了都不在乎。”

少东家失笑:“感情那小子平日里对我爱答不理,是因为钱不到位啊。”

掌柜放下算盘出来:“少东家先坐会儿,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心。”

少东家点了点头,在堂中站了一会儿,慢慢往楼上走去。

二楼很是宽敞,但全都被做成了单独的雅间,没有门,而是用竹帘隔开,通风透气,茶香袅袅。

少东家扫了一圈,最后在最靠近东边的雅间里看到了自己的店小二。

还没走进就能听到他那异于平常的欢笑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我一个翻身,一把将少东家捞起,扛着就跑,一口气跑出十里地,这才让他免遭女土匪的毒手......”

少东家脸都黑了:“......”这聊的是什么?

“咳咳。”

屋内,子越说得神情激动,眉飞色舞:“姑娘是不知道啊,那女土匪五大三俗,牛高马大,站着都有两个少东家那么大了,那沙包大的拳头,一拳一个少东家,那血盆大口,一口一个小娃娃......”

“咳咳。”

子越:“也就是我,也只有我,聪明机警,胆大包天,随机应变,武艺超群,这才能解救手无缚鸡之力的少东家于水火之中,不然,他现在还在给那凶神恶煞的女土匪当压寨夫君呢。”

萧黎把玩着金叶子,那嘴角就一直没有压下来过,怎么有这么有趣的人。

屈指一弹,金叶子从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到子越的托盘里。

目光扫过门口隐约透出来的身影:“那位是不是就是差点儿给人当了压寨夫君的少东家?”

清秀的少年小二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摆手:“就是他,不过不重要了,我还有故事可以继续讲。”

少东家有金子重要吗?

少东家也不能耽误他赚金叶子!!!

这几天他赚了他当店小二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金子,少东家是什么?他压根儿不认识!

帘子后的人无奈掀开帘子,一脸歉意的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子,触目所及,一瞬间惊艳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听掌柜说楼上的娇客美貌惊人时他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真是一位难得的绝色佳人。

她做男儿打扮,锦衣玉饰,华丽贵气。

但再华丽的衣衫饰品都只是陪衬,不及那容颜明艳。

肌肤白皙,五官精致,不施粉黛却也依旧眉眼如画。

临窗而坐,窗外的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泽,她盈盈含笑,潋滟生辉,凉风浮动,更添几分惬意懒散。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金枝玉叶的贵人。

“子越。”

他先喊住自己那恨不得化身狗腿子的店小二,这才向那姑娘施礼:“在下是这满西楼的少东家,子越年少,大家都惯着他,让姑娘见笑了。”

萧黎看到来人的时候也忍不住挑眉,眼尾笑意更深两分。

“赤忱少年,朝气蓬勃,何谈失礼。”

“况且他也没欺骗我,少东家确实容色过人、令人见之忘俗。”

不同于陆衍之那一身贵气却刻意装作清冷出尘,这位是真的仙儿。

他身姿单薄,白皙的肌肤透着病态羸弱,但他站姿笔直,目光清正。

一袭飘逸的青衣,不带一丝的装饰,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玉簪子固定。

这一身穿着单调不起眼,却因为他那张出色的容颜变得仙气飘飘。

他的容貌俊朗,但并不华丽,五官明朗,恰到好处,一双瑞凤眸略微深邃但不带攻击性,有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没有刻意营造那种高不可攀的谪仙姿态,而是很淡然随性的。

可哪怕他就是笑着,也带着温和的疏离。

犹如枝上白雪,不坠凡尘。

萧黎那满眼欣赏不掩饰,但只是欣赏,像是看到了什么赏心悦目的事物,忍不住赞叹一声。

虽然带着三分调侃,却不会令人不适。

少东家没少听人惊叹他的容貌,但被眼前这般的女子如此直白的称赞,还是让他有些不自然。

“姑娘莫要听他胡说八道,听说姑娘一连三日都来此喝茶,可是在等人?”

赶紧绕过容貌这个问题。

萧黎:“我没等人,我在等风。”

子越看了眼窗口:“现在就有风啊。”

萧黎笑道:“我等的不是这个风。”

----

少东家坐在自己专门的厢房里喝茶,很巧,就在刚刚萧黎坐的那一间旁边。

掌柜的送了点心上来,被少东家邀请着一起坐下。

子越抱着自己的钱罐子上来,里面的金叶子哗哗作响,他一脸疑惑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姜叔,现在明明有风,为什么那位姑娘还要等风呢?”

掌柜的闻言没说话,而是看向对面的少东家。

少东家缓缓放下茶杯,轻声道:“满西楼,待东风。”

子越:??

不懂,秋天吹的不是西风吗?秋天能吹东风?

哗啦啦的将里面的金叶子倒出来,足足有三十枚,他不厌其烦的数了一次又一次。

啊,美人姐姐离开的第一个时辰,想她。

都怪少东家,不然今天他一定能多赚几片金叶子的。


萧黎第一次踏足陆衍之住的厢房,岑岸还在这里。

利用够了,萧黎也没有再限制岑岸,他可以进出,但需要人跟着,只能去陆衍之这里。

没了时间限制,他看完病之后还会跟陆衍之下棋,两人下得有来有往,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萧黎的到来让两人立刻停手。

“公主。”

岑岸起身站到一边行礼,萧黎抬抬手表示知道了,目光落在陆衍之身上:“不愧是神医传人,驸马看起来好多了。”

岑岸还没回话,萧黎就把佛经丢过去了:“既然驸马都能起身下棋了,那抄佛经十遍想来是没问题了,好好抄,明天我让人来收。”

岑岸:“......”这公主身上看不出对驸马有一丁点儿的情意啊。

而驸马哪怕被这么对待,只是沉默的应下,像是认命了一般。

目送萧黎离开,岑岸忍不住疑惑问了句:“公主一直都是这么强势吗?”

公主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明媚的长相,精致妩媚的五官,锦衣玉器、金钗宝石装饰,更是华贵艳丽,可你看她第一眼的惊艳之后,似乎就很难再去主意她的美貌。

她的美本是明媚张扬的,可偏生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若无尽沉渊,没有温度,不管是嬉笑娇嗔,眼里都像是在看死人。

让人在惊艳之后看到她的眼眸,蓦然心生一悸。

也不是害怕,就是......绝非善类,敬而远之。

这样的人,当真是那个陆家大嫂口中对陆衍之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懦弱公主?

陆衍之没有回答岑岸得的话,看着面前的佛经,脑海中却不期然的想起柳雪茵跪在大雨中的画面。

手中棋子越攥越紧......

-------

“凤胤,人家姑娘只是倾慕于你,跑什么呢?”

“就是,是个男人就不能怂,快过去。”

“别害羞嘛,这种事情等你尝过了,定会欲罢不能。”

“咦,这么没种,听说你小时候一直被当女孩儿养大,你不会以为自己真是个女的吧?”

“嘿嘿,别说你这模样确实比姑娘看着都娇嫩......”

萧黎只是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凤家那小公子。

旁边几个人看起来也是世家公子,衣着不俗,年纪也二十来岁的样子,就是面容淫邪,着实丑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现在这画面也很有意思。

乍一看,是凤胤跟这一群人混在一起,大家怂恿着他去调戏人家姑娘。

可实际上那被堵在一角的姑娘满脸羞怯和期待,完全顺从那些人的调侃,只等凤胤被推到她面前。

而被几个男人推搡着的凤胤倒更像是被调戏的那一个。

他红着脸拒绝:“你们别闹,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只是来找姐夫的,他人呢?”

“你们怎可拿人家姑娘的清白名节来开玩笑?这简直不可理喻。”

“你住口......”

他从局促羞恼到生气,最后已经发怒了,可那些人看着他泛红的肌肤,还以为他是害羞了。

有个猥琐的甚至看直了眼睛,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他,然后邪恶的爪子朝凤胤的后腰下伸去。

萧黎都看不下去了,可怜的小呆子。

“啊!!!”

那邪恶的手被一把抓住毫不留情的弯折过去,瞬间惨叫。

“啊啊,放开我!你是谁,干什么?”

一行人也全都看过来,有个反应快的伸手救人,萧黎直接抬腿一脚把人踢出去。

“噗通!”

旁边有一个小鱼塘,半人深,淹不死人,正好把人踢进去醒醒脑。

一人指着萧黎,凶神恶煞:“你竟敢对我们动手,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便宜亲爹是先帝的萧黎能被这话威胁?

抬腿就是一脚。

“你......”

剩下的人都不给说话机会,一脚一个,全都送下去。

最后只剩目瞪口呆的凤胤,俊俏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你......公......公子你......”

也不怪凤胤结巴,他都没反应过来萧黎就把人全部踢出去了,而萧黎是做男子打扮。

公主两个字要出口觉得不对,可要是喊公子,萧黎就算做男装打扮也能一眼看出是姑娘,那眉眼柔美,胸前的弧度,只要不眼瞎都看得出来。

然后凤胤刚刚降温的脸瞬间又红了,他刚刚为什么要注意那个地方?

“你竟敢打本少爷,我饶不了你。”

“来人!来人啦!”

那四人嚷嚷着,一边叫人一边爬起来,还想一起朝萧黎扑过来,萧黎手都没动,直接几脚把人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水里。

“啊,你怎么敢,啊......我要杀了你......”

几个废物躺在水里无能狂怒,萧黎随手抽了一根棍子,毫不犹豫就是一顿抽。

“啪啪啪!”

“啊!啊!啊......”

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凤胤眼皮狂跳,伸手想阻止萧黎:“公......公子,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那几个头上都染血了。

旁边的姑娘此刻吓得瑟瑟发抖,萧黎棍子一甩,血点子落她身上,吓得她尖叫一声坐到了地上,满眼惊恐的看着宛如魔鬼般的萧黎。

萧黎手中的棍子狠狠一扬:“谁再叫一声,我打死他!”

四人痛得颤抖,继续鬼哭狼嚎,萧黎手中棍子重重落下,叫得最大声的男人直接倒地,瞬间安静。

另外三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染血的脸满是惊恐,哭都哭不出来。

这人真的会杀了他们的,他们的小厮为什么还没过来?为什么他们都叫得这么惨了也没人来救他们?

都安静了,萧黎才笑:“这才乖嘛,男子汉大丈夫,挨顿打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三人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全身上下都痛,但更害怕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魔鬼。

爹、娘,快来救救我啊!!!

铁甲撞击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一队巡逻的士兵过来了。

那三人看到了希望,一人踉跄着站起来,一脸带血,面目狰狞,趾高气昂的喝道:“我爹是董国文,刑部侍郎是我亲舅舅,你们把她给我杀了,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这个疯子!”

另外两人也搀扶着从水塘里站了起来,留着血的脸配上熊熊怒火,看起来很是可怖,像是要吃人。

“对,杀了她!”

“该死,竟敢打本少爷,我要把她大卸八块!”


萧黎因为药性睡了过去,但也只是堪堪睡了两个时辰。

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起身想要下地,结果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全身也都是软绵无力。

“公主......”

蓝月和红月一起守在这里,蓝月警醒些,一下子就发现了萧黎起来了。

萧黎朝她摆了摆手:“睡吧,我出去走走。”

蓝月起身拿了外裳给萧黎披上:“夜露寒凉,公主身体虚弱,别着凉了。”

仍由她给自己穿上,萧黎捏了捏她脸蛋:“行了,我没事,不用跟来。”

推门出去,外面一片明亮,圆圆的月亮还挂在天边一角闪耀余晖。

到了现在,萧黎才终于好好赏一赏这中秋的月亮,果然是又亮又圆。

不需要灯火,她都能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一切,沿着回廊过去,一路上到三层的阁楼。

点了烛火,从暗阁里拿出那把霰弹枪。

之前制作的子弹全都打完了,后来也没着急补,现在这只有一把空枪。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废铁,是她懈怠了。

因为知道杀不死柳雪茵,一时间又找不到破解之法,所以懈怠了。

真是太不应该了。

尤其是她因为一时的懈怠,差点儿被陆衍之给强了,简直是耻辱。

身体还是很虚弱,手上的力气都没多少,尤其是那药效还没退干净,这身体格外敏感,随便用力都又痛又痒。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打磨子弹。

填装火药,放入铁珠,压实,合拢。

装弹。

抬枪标准楼下,那个方向,是陆衍之现在住的地方。

可惜了,她这不是狙击枪。

不过快了,她很快就能打造出来。

不知道是岑岸给她吃得药的原因还是什么,现在她虽然想杀陆衍之,但心里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杀他是必然的,跟喝水一样必然,但不值得她有什么情绪。

萧黎突然发现,这才是她自己啊。

那些不甘、怨恨、疯癫的情绪,都是被困原身之时感染给她的。

而她自己......早就是心如死水之人,无悲无喜。

明明刚刚才经历了那么令人愤怒的事情,可萧黎的头脑此刻却出奇的冷静。

她杀不了柳雪茵,但棋盘之上,孤帅必死。

她杀不死柳雪茵,但总能削弱她。

她对公主这个身份没什么感觉,但有这个身份,在这个注重尊卑的世界行事方便很多。

所以她必须在维持住身份的情况下,清缴掉柳雪茵身边的所有人,然后......把她抓起来。

对啊,杀不死,总不能饿不死吧?

不吃不喝能活,那是神仙,现在柳雪茵不是。

“哈哈......”

萧黎忍不住笑了一声,她倒是想知道,那护着柳雪茵的鬼东西怎么办。

不过现在柳雪茵那边不急,要把人藏住,她还得找地方呢,不然她那些个爱慕者那么有本事,靠着冥冥中的命运指引把人救走了,那她的计划可就白费了。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弄走她身边的人。

这第一个,当然就是陆衍之了。

陆衍之死容易,现在她跑去嘣他一枪,他就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但杀了他之后,陆家一定会要她偿命。

哪怕不是她亲手杀的陆衍之,让陆衍之在外面死了,陆家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皇权、世家,看似君臣,实则制衡。

皇帝怕那些世家,也怕陆家。

----

中秋第二天本来是沐休,但因为昨晚的事情,皇帝才睡了一会儿就早早起来。

他才把衣服穿上呢,太监来报:“陛下,玄阳公主求见。”

皇帝诧异的看了看天:“这么早?”

太监:“宫门一开公主就来了。”

“让她进来。”

皇帝洗了脸去前殿,心里还在思索萧黎这么早入宫的原因。

萧黎一身红衣,做公子哥儿装扮,头发用发冠束起,身材纤细高挑,腰带一束,一手拿着折扇蒲动,俨然一个俊俏风流的少年郎做派。

不等皇帝质疑她这一身穿着,她先展露一个灿烂的笑颜,声音清朗。

“皇兄,我要帮你一个忙。”

皇帝表情瞬间怀疑:“你说错了吧,是你要找朕帮忙?”

萧黎摇头:“非也,是我要帮皇兄一个忙。”

一大早听了这么个笑话,让皇帝都精神了不少。

“好,你说说你能帮朕做什么?”

萧黎折扇唰的一展,姿势很帅,但却快步移到皇帝面前,用折扇挡着,悄悄的跟他说:“我帮你除了陆家。”

皇帝:......这个笑话比上一个冷,一点儿都不好笑。

“别胡闹,赶紧出去,朕还有事儿呢。”

萧黎叹气:“我就知道皇兄不会信我的。”

皇帝冷冷扫她一眼:“你胡言乱语,朕信什么?”

萧黎抬眸,笑盈盈的看着他:“那皇兄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皇帝蹙眉,有些恼怒了。

萧黎折扇轻抵着他肩头:“皇兄恼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一个月......嗯,有点儿短,两个月之内,我让陆家从朝堂上消失,皇兄以为如何?”

“皇兄只需要在我行事的时候给予些许方便,其他的我搞定,至于报酬,我要一张金龙玉轴的休夫圣旨。”

金龙玉轴,最顶级的圣旨,需要张榜昭告天下的。

“皇兄觉得这买卖可划算?”

皇帝和公主靠得极近,大殿又太过空旷,就算是离得最近的太监也不知道皇帝和公主说了什么。

只知道玄阳公主离开的时候是笑着走的,还拿走了皇帝的一块金令。

“来人!”

“奴才在。”

皇帝:“昨天晚上玄阳和驸马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监稍微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不知道。

“启禀陛下,昨晚辰王妃不甚跌倒,狮子朝她冲了过去,辰王去抵挡狮子了,驸马救人心切,把辰王妃拉回去却一直抱着忘了分开,狂狮被诛杀后,公主拿刀就砍,直到砍伤了辰王才罢休。”

皇帝蹙眉,紧紧是因为嫉妒吃醋?

可萧黎那表情不像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样子。

反倒是他,被她忽悠了几句,竟然就这么答应她了。

皇帝有些后悔,可萧黎说得信誓旦旦。

两个月,他就给她两个月,看她能翻出个什么风浪来。


那夜几声枪响,震动了半个京城。

尤其是那被抬出来的尸体,血肉模糊,有的头都给打烂了,看着何止惨不忍睹,简直惨绝人寰。

当天亲眼看到的人都被吓惨了,晕了十几人,后面听说的也惊骇无比,闻之色变。

一时间,一个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杀手形象出现在人们心目中。

恶名昭彰,可止小儿夜啼。

公主府这边查了那么久也没能查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大理寺的人正头疼呢,凶手又作案了,简直就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其余绑匪皆亡,唯有王妃完好无损,世人不会相信那是巧合。

那杀手藏得那么好,偏偏王妃被绑架得时候他出手了。

他连陆家公子、当朝驸马都敢杀,还不能杀一个被人绑走的王妃?

所以,不管是因为专门去救王妃,还是忌惮辰王,这人跟他们夫妇一定有关系!

这些日子辰王府都快被大理寺的人踏破了,再查不出凶手,他们这官位不保啊。

可辰王对此不知情,被泼了脏水之后,冰块脸都变得阴沉狠戾。

众人:这辰王看着不像是好人啊。

而柳雪茵当天在萧黎走后悠悠醒来,一脸的刺痛让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才哭了两声就看见自己被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围住,那画面,简直堪比地狱。

她当时就吓得尖叫着晕了过去,被救回去之后也是噩梦连连。

一个好觉没睡到,大理寺的人却天天上门问案,求她仔细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

柳雪茵回忆了,说了,可他们不相信她从始至终昏迷,更不相信她没看到凶手的样子。

柳雪茵忍无可忍,抓起东西砸了过去。

众人:咦,恼羞成怒了,辰王妃肯定有问题。

真正的凶手萧黎深藏功与名:这发展,属实令人意想不到,抛却她没能杀死柳雪茵这个巨大缺点,简直完美。

“公主,楼公公求见。”

萧黎:不嘻嘻。

时隔多日再见楼魇,还是再一次被他惊艳。

萧黎喜欢凤胤,但只是觉得可爱,看着就喜欢,纯属欣赏,漂亮的生物,想rua。

可楼魇不同,那宽肩窄腰、修长的大腿,一身冷邪危险迷人,看着就想对他做点儿什么。

这危险的坏人简直完美的长在了她的XP上。

然后这人是个太监!!!

一个太监弄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这个世界对她真是饱含太大的恶意了,果然该毁灭才对!

楼魇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挺精神的萧黎萎靡了下去,一脸惨白明显虚弱的仰头靠在椅子上,双目空洞,生无可恋。

楼魇:“?”

“见过公主。”

萧黎无力的摆摆手:“免礼,你来干嘛的?”

楼魇:“前来探望公主,同时结案。”

萧黎自觉忽略了前面那一句:“结案,结什么案?”

见萧黎目光终于又恢复了神采,楼魇敛眸:“陆家单方面撤案,驸马上书陛下,不想再追究凶手。”

“奴才奉命协助查案,没能查到凶手是属下无能,现在陛下应了驸马所求,奴才特来告知公主。”

萧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陆衍之是为了柳雪茵撤的案,真是伟大的爱情,为了给心爱的人解围,差点儿杀死自己的凶手说不查就不查。

“陛下总不会真的不查了吧?”

楼魇:“自然要查,就算不为刺杀驸马这事,那刺客在京城肆意行凶,手法如此残忍,陛下也要清除这个隐患,否则人心不稳,动荡朝局。”

这......点她呢。

“哦。”萧黎眯眼假笑:“那楼公公可有得辛苦了。”

楼魇缓缓抬眸,手中多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双手呈上:“这是公主落下的东西,物归原主。”

盒子里躺着一支兰花金簪,很是眼熟。

萧黎杀顾凌的时候用的是金簪,虽然她没怎么注意看,但应该就是这支了。

萧黎没动,倏尔笑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狭长幽冷的黑眸凝视着她,薄唇微抿:“这是从顾凌的心口拔出来的,刺穿心脏。”

“掌香大人什么意思?明明是你杀了顾凌救了本公主,怎么又冒出一支金簪来了?”

她用着无辜的语调,但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眼里更是盛满了揶揄玩味。

明明做了坏事被人抓住,她却一点儿害怕胆怯都没有,反而一派坦然,眸光潋滟,笑得又坏又美艳。

妖冶邪魅,蛊惑人心,宛如带毒的牡丹。

楼魇微眯眸子:“是奴才弄错了。”

说着就要把金簪收起,却不想萧黎抬手:“你来探病却不带礼品,就拿这个抵吧。”

楼魇以为她是想把金簪拿回去,下一刻萧黎却收了手,昂起下巴傲然的睨着他,眼含笑意:“帮本宫戴上。”

楼魇不动。

萧黎笑问:“我区区一个公主,当不得掌香大人的侍候?”

“公主言重了,侍候公主是奴才的荣幸。”

楼魇拿起金簪,冷沉的一张脸看着毫无波动,上前两步来到萧黎身侧,目光扫过她如云的发髻,犹豫着将发簪戴在一侧。

正要撤回手,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微微垂眸,是她明亮的眸子,笑得蔫儿坏:“本公主的铺子有个伙计掉水缸里淹死了,两个跑腿的小厮无端失踪,可否劳烦掌香大人帮我查一查?”

楼魇喉头滚动,好一会儿才回答:“奴才.....遵命......”

萧黎的视线往下,落在他的脖子上,那微突的喉结滚动,性感极了。

下一刻楼魇后退,顺势挣开了她的手:“奴才告退。”

看似从容的步伐却比平常急促了些,这是逃了?

萧黎失笑:都当太监了,还这么不经逗,没切干净?

离了萧黎的视线,楼魇才停下脚步,绷直的背脊终于敢放松。

这公主比他想像的更警觉更聪明,知道他杀了那潜藏的隐患,也知道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不知道从何来的自信觉得他一定不会揭穿她,毫无顾忌的将她的邪恶、疯魔展示在他眼前。

淬了毒的花,致命危险,蛊惑人心。

指腹还残留着她发髻的余香,馥郁迷人。

楼魇缓缓握紧,大步离去。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大家都在说陆家是在警告皇帝,为的就是给驸马陆衍之出气。

陆家本就不满一个生母寒微的公主嫁给他们最疼爱的二公子,现在陆衍之在公主府处处受委屈,受了重伤差点儿没命,好不容易养回来又得回去公主府,据说陆母心疼得都想打公主了。

而后陆衍之脸上受伤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说公主因为太后受到经吓的事情打了陆衍之,直接划伤了陆衍之的脸,还有之前公主直接拿刀砍驸马。

不分事情先后,反正陆衍之就是受委屈了,陆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儿子撑腰?

于是,综上所述,陆家有绝对的动机做这件事情,尤其是陆衍之的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他随随便便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顺便找个替死鬼,然后就能置身事外。

礼部郎中方文甫显然就是那个替死鬼,没看到方家到处喊冤么。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就算这事儿本来是假的,可大家都这么说,还有那么点儿似是而非的‘真相’,那到最后,假的也成真的,哪怕是庞大如陆家,也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中秋宴会上一共死去了三个人,重伤三人,轻伤十人,受到的惊吓更是多去了。

宴会虽然是皇帝主办的,可皇帝也受到了惊吓,太后都吓晕了,这些人不可能怨皇帝,只能怨幕后黑手。

之前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了,现在知道了,那怨气可不得全冲陆家去。

陆家说自己是无辜的?可现在谁信啊?况且就算无辜又如何,他们的怨恨总得需要一个承受的对象,现在陆家被人推出来了,他们还不能发泄一下怨念了?

尤其是那死了人的三家,能去参加宴会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的更是家中出色的后辈,就这么死在这场意外里,那可是三条血亲的人命啊,血海深仇,如何能罢休?

重伤的三人也只是暂时保住性命,后续如何还不好说,岂能不恨?

所有怨念冲着陆家去,可这还不够。

力量有了,还得有武器。

因为宴会是皇后主持操办的,出了这样的篓子,皇后也有责任,皇帝跟皇后大吵了一架,罚皇后抄经书为太后祈福,而后皇帝连着两晚宠幸一直跟皇后做对的淑妃,这淑妃还是诞下皇长子的人。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恨,但自己的失败却成就了对手,那简直就是锥心之痛啊。

身为皇后却无子,皇后不在意,但王家人却无法不痛心,现在皇后被罚,皇长子的母亲却受宠,甚至淑妃还协理后宫,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贵妃。

眼看着皇后越来地位被威胁,王家怎么还能坐得住?

王家其实有些瞧不上皇帝,可皇帝怎么说也是王家女婿。

陆家那老匹夫怎么敢如此?

陆家:“......”

陆家冤枉,陆家无辜,这事儿还真不是他们干的,但陆家不说。

大家族的傲慢让他们无视蝼蚁之言,读书人的高傲让他们不屑做口舌之争。

所以,当朝堂上有人把矛头指向他们的时候,陆首辅也只是冷傲的表示这都是污蔑之言

陆家坚信清者自清,这本就是污蔑,皇帝不可能有证据,也不可能把陆家如何,而后就把战场交给自己的附庸家族,让他们去冲锋陷阵。

王家一派本来比陆家也差不到哪儿去,现在又多了一些恨陆家的人支持,直接跟陆家撕破脸皮。

陆家害得皇后被罚,王家颜面扫地,这事儿绝不可能这么算了。

况且这第一世家的位置也该他们王家来坐一坐了。

朝堂上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中立派一声不吭看戏,皇帝听着头疼,但又乐见其成。

这朝堂上可是难得一见的......生机勃勃。

不得不说他那皇妹还真有点儿本事,要知道这才第五天,若是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也许真能让陆家消失也不奇怪。

他还好奇皇妹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公主如何能扳倒陆家,没想到是借力打力,把所有仇恨都拉到陆家身上去。

这个时候那狮子到底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事儿一定得是陆家干的。

迄今为止,萧黎所做的一切皇帝是赞成的,可接下来的一步就很为难他。

她要他这个皇帝对王家示弱,堂堂皇帝在一个臣子面前装可怜,他帝王威严何在?

萧黎:压根儿没考虑那玩意儿。

就问你想不想赢得这一局吧?

皇帝想赢,透过萧黎的分析,他已经逐渐有种自己能彻底掌控朝堂的感觉。

他是皇帝,朝堂本该在他掌控之中,可之前他做任何事情都得先跟内阁五位大臣商议,陆首辅要是不点头,他的想法和政令都推行不下去,哪怕那些官员犯罪了,他想要抄家还是斩首,都得看这些阁老是否要捞那人,憋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现在他终于有种坐山观虎斗,万事尽在掌控中的感觉了,他想要继续掌控下去。

萧黎面不改色的忽悠:“这不是示弱,也是不装可怜,而是把自己的困境告诉臣子,帝王真诚相待,换一个家族为帝王冲锋陷阵、死而后已,这是帝王的恩赐,是王家的荣幸。”

皇帝想一想,是真诚,不是示弱,不是装可怜,是他对臣子的看重和恩赐,然后他答应了。

皇帝叫了皇后的兄长入宫,先安抚一番,说自己冷落皇后不是真的怪罪,而是太后受到惊吓,皇后需要给太后和天下人一个交代。

抄佛经不是罚,而是皇后对太后的孝道。

解释了这一些,然后再说自己的难处,说陆衍之和公主的婚礼导致陆家心有怨念,而后陆衍之受伤,陆家怀恨在心,又说所有朝臣都得看陆首辅的脸色等等。

总是,给陆家上眼药,倒点儿苦水诉说帝王的不易,当然最后还要给王家一点儿甜头。

不是直接许诺利润,而是表示自己也想要一个嫡出的太子。

鱼饵不用很大,只要刚好是鱼儿喜欢的,贪婪的鱼一定会咬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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