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婉君陈瑞州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我成了丈夫高攀不起的神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秋景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君这才恍然看清面前人的长相。的确有些熟悉。她心里隐隐想起了什么,矢口炸了一句:“你该不会是…贺淮瑾…贺大哥吧?”贺淮瑾点了点头,又轻轻关上店门:“小声点,你别声张,我现在的名字叫沈兴安。”婉君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的想笑,但她想起失踪两年的大哥,忍不住问道:“贺哥…不…沈哥…我大哥人呢?这两年他到底去哪了?”她大哥失踪很久了。这两年书信也寄出去了不少,可就是没收到过回信。上辈子的婉君一直在死前也没见过大哥,也不知道她大哥回来后看见她死了伤不伤心。贺淮瑾玩弄着手里的工具:“他…卧底进了漕帮,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婉君心里大惊:“漕帮?他去那里做什么?又何时能归来?”漕帮是三大帮会之首。漕帮明面上是个做慈善,接济贫苦百姓的好帮派。可背地...
《离婚后,我成了丈夫高攀不起的神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婉君这才恍然看清面前人的长相。
的确有些熟悉。
她心里隐隐想起了什么,矢口炸了一句:“你该不会是…贺淮瑾…贺大哥吧?”
贺淮瑾点了点头,又轻轻关上店门:“小声点,你别声张,我现在的名字叫沈兴安。”
婉君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的想笑,但她想起失踪两年的大哥,忍不住问道:“贺哥…不…沈哥…我大哥人呢?这两年他到底去哪了?”
她大哥失踪很久了。
这两年书信也寄出去了不少,可就是没收到过回信。
上辈子的婉君一直在死前也没见过大哥,也不知道她大哥回来后看见她死了伤不伤心。
贺淮瑾玩弄着手里的工具:“他…卧底进了漕帮,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婉君心里大惊:“漕帮?他去那里做什么?又何时能归来?”
漕帮是三大帮会之首。
漕帮明面上是个做慈善,接济贫苦百姓的好帮派。
可背地里,搅弄风云,害的许多人吃不起饭的也是漕帮。
贺淮瑾听后沉默,随即摇摇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婉君,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缺钱,秦荣连秦家破产了?”
婉君心被揪起来,又因为贺大哥最后那句话,提起的心又被放下来了。
破产什么啊。
她回了道:“破产倒是没有,只是这事儿说来也话长。”
贺淮瑾心思缜密,他看出来了端倪,于是又忙问:“如今你哥不在,他的妹妹就该是我的妹妹,你要有帮忙的,今天一定不要瞒着我。”
婉君想了想,贺淮瑾是她大哥的同学,也是她大哥十几年的好朋友,如果这事儿和他说,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这么想了后,婉君就把想离婚、想买房子的事情告诉了贺淮瑾。
虽是说了实话,却隐瞒了一部分。
隐瞒了重生和系统的事情。
婉君觉得重生又自带系统这事,和谁说,谁都不会信的。
还是自己藏起来的好。
贺淮瑾听后思索了片刻后说:“你这婚恐怕没那么好离。”
婉君蹙眉问:“何出此言?”
贺淮瑾答不对词:“你家的事情,你大哥也和我说了不少,秦家固有不对,却也实实在在的照顾了你们兄妹三人这许多年。”
“如今你这么一走了之,怕是要人说是背信弃义之人,这你也甘愿吗?”
这个婉君知道。
可她这些年的苦劳,难道抵不了这些恩吗?
贺淮瑾又说:“自古人情债难还,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秦家重亲缘,必定不会舍了孩子,你若不要孩子,离开倒还好说。”
“若想要孩子,就需得再忍些时日,等孩子大了,再彼此解脱放手,方为一条良策。”
婉君被他说的心里一紧:“……”
她知道贺大哥在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担心她一个女人带不大孩子,还会因为这份没还明白的恩情,被邻居闲言碎语。
只是贺大哥不知道的是婉君还有个系统能帮助她渡过难关。
良久后。
婉君才开口。
她的语调平静,却略有一丝微颤:“倘若我说,我就是忍不了呢…?”
婉君又说:“既入苦巷,就该及时掉头。他如今也有了真正欢喜的人,倘若不离婚,也只是蹉跎彼此一生,最后变成一世怨偶罢了。”
贺淮瑾惊异于她能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婉君,你长大了不少。”
——当年他就看出这小丫头是有几分才学天赋,可无奈这个小丫头倔强的很,始终都不肯一起进学堂读书。
——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
贺淮瑾看着婉君,心里又是止不住惋惜。
若是当年婉君能一起去读书,兴许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一方宅院之中。
亦或者是说。
若是刘家没有遭遇这样的落寞,婉君如今也应该是个开朗的女子。
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想过婉君那双缠足的脚,即使人生没有任何变故,也不一定能走出北平。
女子的困境太多了,多的一时让人看不完。
也看不清。
更看不明白。
于是贺淮瑾叹息后又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将我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这个你拿着。”
他递给婉君一张名片。
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北平王府金大街三百号。
婉君接过后问:“这是什么?”
贺淮瑾只说:“你刚说想买房,这不巧了吗,我手里正好有这么一处好房源。”
房源?
难不成是贺大哥的房子?
婉君推辞了:“这不行,我不能白拿白住。”
贺淮瑾笑说:“你想多了,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一个友人的房子,他今天才委托我卖掉,价格么…”
他沉吟了一下。
“只要一百大洋。”
真的假的?
婉君有些不信:“贺大哥,你莫要诓我,你这地段就算贱卖,也要三百多一平方丈,这么大的宅子,怎么会才一百大洋呢?”
想来这肯定另有隐情。
贺淮瑾从兜里拿出一根火柴,点燃了一缕香烟。
烟丝从指尖绕上眉梢。
贺淮瑾才缓缓道:“房子是好房子,地段也是好地段。”
“我这朋友宅子出过一点事,他又迷信风水之说,又因为生意连年亏损,所以觉得是房子的问题,现在就一心想卖掉这个房子。价格只是随便开的,他人现在不在北平,委托去办理这件事。”
婉君问:“风水?难道是闹鬼?”
贺淮瑾掸了掸灰:“闹鬼倒是没听说过,婉君,你若是怕了,我这两日再替你好好寻个好房子。”
这怎么行。
婉君赶紧摆摆手:“不了不了,若是贺大哥觉得可以,小妹自然是信大哥的。”
她不怕鬼。
鬼远远没有人可怕。
况且能捡漏一个大宅子!
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贺淮瑾听了这话,碾灭了烟头,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道:“你既觉得可以,那咱们现在就去看房子,看好了马上就过户!”
婉君:“要这么急?”
贺淮瑾道:“我也不就瞒着你了,我只在北平待三日,三日后我也要去漕帮了,组织下的任务,所以时间也有些赶。”
“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多保重。”
婉君又惊了个大惊。
贺大哥也要去漕帮?
漕帮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进去?
但婉君又没有多问。
理智告诉婉君,这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去管的事情。
婉君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因为若是她没了,她五岁的女儿也就有了娘的依靠了。
婉君只是说:“贺大哥,你若是在那边见到我大哥,叫他空了来北平一趟,小妹还有许多体己话要同他说。”
说到她大哥。
贺淮瑾眼眸微红:“不必多说,我会告诉他的。”
婉君觉得他有些怪异。
贺淮瑾又道:“我与你大哥情同手足,虽不是亲兄弟,却有同样的思想,同样的人生,同样的境遇,同样的… ”
同样的仇人……
这话他不敢和婉君,因为好兄弟特意交代过别让妹妹和弟弟知道这件事。
“如今他的妹妹有困难,我却只能帮到这里,实在是愧对你大哥。”
同样的什么?
婉君听出了一丝端倪,却又不知他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大哥他究竟在做什么?
婉君安慰道:“贺大哥,莫要自苦,莫要着相。”
贺淮瑾挤出笑道:“是我着相了,走吧,咱们去看房子。”
说罢。
他就关了店门,又戴了一顶毛毡帽。
婉君也跟了上去。
后面她又想:挨打了也不跑,是在家里被打习惯了吗?
也不知为何。
婉君心里绕起了小田的那句:「人就怕对比。」
和这种人比起来,秦荣连只是拎不清事情,至少他不打人。
不过婉君很快就消散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又听见沈怡萍嗲了嗓子对秦荣连说:
“荣连……舅舅他怎么这样?”
秦荣连小声说:“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说什么。”
沈怡萍天真的问:“你以后不会这么对我吧?”
秦荣连保证:“我自然不会,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我疼你还来不及。”
沈怡萍听的心里—阵甜,“你真好。”
婉君咽下—口苦酒,抱起沉睡的女儿对秦老爷说:“爸爸,我先带心惜走了。”
秦老爷给了个眼神:“你去吧,我和你妈妈再去劝劝他们。”
汉情饭店离秦家并不远。
走—段路就到了。
婉君把女儿裹了紧抱在怀里:“囡囡冷吗?”
女儿乖顺的趴在她肩头问:“妈妈,你今天回家睡吗?你为什么好几天没回家了?”
婉君这几日都住在厂里。
她答应了家公—个月的期限,却总是用公务繁忙来推脱回家的时间。
——她不想看见他们。
婉君不想骗她了:“妈妈有苦衷,囡囡,妈妈如果……和爸爸要离婚…… 你会难受吗?你愿意理解妈妈吗?”
女儿显然还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难受?离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婉君整理了—下措辞:“就是爸爸妈妈分开了,爸爸会和别的姐姐结婚,妈妈可能也会离开这个家去外面。”
“爸爸妈妈还是你的爸爸妈妈,但妈妈和妈妈不能是—家人了。”
女儿沉默了—瞬。
而后她问:“爸爸,是要和那个怡萍姐姐结婚吗?”
婉君很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女儿声音很轻:“因为爸爸每天都和她在—起,她们都说,爸爸要娶她了,妈妈也要走了。”
婉君听的很心痛,泪水模糊了视线。
原来女儿都知道。
她是个坏妈妈!瞒着女儿这种大事,还好几天不来看她,让她—个人承受这些!
婉君柔了语调:“爸爸娶谁,都是爸爸的事情,囡囡只要跟着妈妈,妈妈永远不会再结婚了。”
为了女儿,她可以永远不婚。
女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妈妈,宝宝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不要爸爸,我就要妈妈,我最喜欢妈妈了。”
说着说着,小孩便睡着了。
婉君听的哽咽心头。
婉君自己从小没有母爱,也早早失去了父亲的庇佑,所以她在女儿身上倾注了所有的爱。
路上风很大。
婉君的泪水也在风的吹拂下慢慢晒干。
她—定会给女儿最好的生活。
…
回了秦家。
婉君把女儿放到她的专属小床上时,见她脸有些微红,不放心的摸了摸她脸上的温度。
果然好烫!
—定是刚才吹了风的缘故。
尽管婉君已经把她裹的严严实实了,可小孩子就是这样,稍不注意就容易发热。
婉君泡了—盏桑菊饮给她喂下。
接着又拿了—块毛巾盖在女儿头上降温。
—切都显得很熟络。
长辈们都说女人当妈后,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从前婉君对这话颇有质疑,直到自己有了孩子后,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女儿迷迷糊糊的握住婉君的手:“我要妈妈陪我,妈妈陪我。”
婉君也就让她掐住手:“妈妈在呢。”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
女儿迷迷糊糊又说:“妈妈别走,住下来,我早上也要看见妈妈。”
婉君收了镯子的隔日一早。
她也不做多想。
就立马起身去了一趟典当行。
她倒不是为了典当镯子,而是想典当自己的私人首饰,换一些和女儿在北平安身立命的钱。
“店家,这些首饰,您看看按照现在的行情,能换多少钱?”婉君从怀里拿出两支金钗、两只金手镯、还有金项链和翡翠吊坠两块。
除了那两块翡翠。
别的金首饰都是她结婚那年婆母给她选的三金彩礼。
不多。
但应该也能当点钱。
自古以来金都是万能的通行物。
婉君喊了一声后,没看见店家的人影,只看见从铜色窗口里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腕:“我看看成色,把东西拿过来吧。”
婉君递了过去,又交代了一句。
“这些都是我私人首饰和嫁妆,品质应该都是上乘的。”
这店家的声音似是有些感冒引起的低沉,他嘲讽了一句:“每一个进来恒昌当的人都说自己东西是真的,真不真的,你等我验过了再说吧。”
婉君:“那您验吧…”
真不客气。
婉君觉得这店家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但她心事重重之下,倒也没想太多。
她今儿来典当来,主要还是为了离婚那件事。
昨儿虽说吵了一架,闹了一场,可有一句话秦荣连倒也没说错。
——她一个女人,没有娘家,也没有钱的话,带着女儿在外面的确是熬不了多久的。
钱是万能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婉君今天就来筹钱,她想先在北平郊区买个房子立身安命先,等过几天离婚成了后,也方便把女儿接过去一起住着。
谈起女儿,婉君叹息了一声。
昨天吃饭的时候,虽说没有在女儿面前闹不快,但彼此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女儿也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话,一直拉着婉君的手说别走。
当了妈的好像都是这样,自己饿着渴了都没什么事,但是孩子有点不开心,就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填上。
只是婉君这次真的不能再错了。
错的爱,就是折磨自己。
人都说过情关难过,但过情关其实就是要放下被爱的执着,学会爱自己,也成为爱本身。
如果学不会被爱,也学不会爱自己,只会让自己在「爱」这件事上,跌一次又一次的跟头。
婉君虽然是母亲。
但她也应该是她「自己」。
…
店家验了有一会儿了,久到婉君觉得店家是不是拿了东西跑路了。
但她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这么点首饰,还不至于让这么大一家典当行不要店和名声了。
可又确实太久了。
于是婉君催促:“店家,可验好了吗?”
这东西要验这么久吗?
婉君催了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典当行的小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对襟中山装,头顶羊毛毡帽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能看出他的轮廓分明,男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硬朗的身形下却有着不属于北平男人的白皙肤色。
婉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肤色。
婉君心想:我死了三天的脸,都没他这么白。
这人出来后,把婉君的首饰随意的丢在桌台上,点了点桌台道:“你这不是真金,是假金,这翡翠戒指倒是真的,能有这个价。”
面前的男人伸出两根手指。
婉君没管他开的价格:“这怎么会是假金呢?不可能吧?这…可是…”
这可是她成婚时候用的三金。
这么大的人家,结婚不会用的假金吧?
男人坐下来,拿出了验金的家当:“我就知道你不信,你要不信,我当场验给你看吧。”
他也没管婉君答应没答应,拿起一个金镯子就直接在坩埚里烧了起来。
瞬息的功夫。
那坩埚里的金首饰就化成了一锅黄色偏红的水。
婉君的喉咙里哽了一下:“…假的…”
真的黄金化了后是纯正的黄色,假的掺杂了铜元素的,会呈现偏红的颜色。
这常识连婉君这个不怎么出门的都知道。
怎么会这样?
男人给她看:“你这就是包了一层金皮,里面都是铜,要当的话也可以,但没多少钱,你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
她也无话可说。
饶是婉君这样重来一世,脑袋现在也有些发懵,她脑海里嗡嗡闪过这些年的日子。
难不成所有人都是在骗她?
仲豪,荣连,公婆,甚至家里的佣人都没人真心对她了?
这个家到底有谁对她真心?
婉君又急急问了一句:“那这翡翠能有多少钱?”
“这几个翡翠加一起,两百个大洋最多了,这翡翠的确成色尚可。”男人把玩着婉君的翡翠,反复的验后说了这么一句。
婉君拿来当的翡翠,是她刚成婚时,自己去珠宝行买的,当年花了三百大洋,为此她还心痛了好一会儿。
现在能换两百大洋也算可以了。
婉君在心里算了算。
这两百加上昨日的三百,再加上婉君自己的私房钱,那她现在手里就有六百大洋。
六百大洋其实不少了。
虽然比不过秦荣连一月的留学生活费。
但至少买个西直门内大街那边的宅子肯定是不成问题了,若要是想买好点的,热闹点的地方,这些钱怕是不够了。
不过这也好歹算是有了个住的地方。
像婉君这样一直漂流在别人家的女人,只要能有个自己住的地方,那心里就会安生不少。
这一点,有家的人是永远不会懂得。
婉君自喻是个俗人,因为她每次只要算一算钱,心里就会开心不少,甚至有时候还能自娱自乐上一整天。
至于假金的事情。
婉君看着这些假金首饰。
心里又生了一计。
她将这些假金首饰塞回了自己的兜里,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准备带回去放回家里的原位。
面前的男人又问:“还当么?”
婉君很爽快:“当!当然当!两百就两百,现结?”
“现结。”
男人从兜里拿出两张法币,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你一个女人,要钱做什么?”
话真多。
婉君接过钱后回:“自然是缺钱才会典当。”
男人又问:“你现在很缺钱吗?”
婉君反问:“你们做生意的,还管客人的私事呢?”
她被问的有些恼,所以说话不大好听。
男人像是看出婉君的恼意,突然挽起袖口,袖口处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疤,在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男人摘下帽子问:“婉君,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沈姑娘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婉君无所谓:“她若没地方住,叫她继续住着吧,家里这碗饭,不是迟早要给她的么。”
——问题在男人身上,只狙击女人,是没有意义的。
——婉君很清楚问题所在。
更何况,既然要离婚,就别去在乎迟早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秦老爷叹息:“你总是懂事的让我心疼。”
婉君听到应允,心情也大好。
佣人也在这时端来的一碗药,婉君喝下后腹诽了一句:「懂事的人往往没人疼。」
时光须臾。
又是几日过去了。
自打那日摊牌后,秦家许是怕婉君被气的一病不起,家里安静了好一阵,对她嘘寒问暖也更甚从前,甚至秦母也没来气她了。
本来一切都很好。
但令婉君感到头疼的是,秦荣连有事没事就来找她,美其名曰谈心,聊聊过去的事情。
从前不聊。
现在倒是想聊了?
婉君这边答应了家公,为了女儿上学的时候,再待一个月,但她也不想看见秦荣连和沈怡萍,更不想和他们说话,所以干脆埋头工作,吃住都在纺织厂里。
眼不见为净。
只要为了女儿熬一个月。
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家了。
秦老爷虽说不是个太清明的人,但是说出的话大部分倒都是做得到的。
而且女儿上学堂这件事,的确是秦老爷的人脉更广一些,也能给她选择更好的教书老师。
婉君自己没上过学,就总想让女儿能去上学。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妈妈,但也想尽心给女儿应该有的一切。
婉君这几天总是想:「幸福这个东西,来的慢点也没关系的,只要它能来就好了。」
对。
只要能来。
…
这日。
婉君正在工厂的杂物间里看书,却突然听见二婶在屋外的叫喊声。
二婶喊她:“婉君啊!你家里来电话了!婉君啊,你人呢?”
家里?
婉君放下书问了一嘴:“谁啊?”
二婶回她:“说是你哥,哪个哥就没问了。”
婉君大概猜到是谁了。
应该是她二哥。
估计是有人和二哥说了什么风声吧。
婉君将书收进自己的心海里,“知道了,叫他等会儿,我马上来了。”
这几天她一直窝在厂里,除了工作,业余时间也会看一点书。
那意外获得的一万积分,她本来想换一个神医体验券,却不知为何,一直舍不得兑换。
所以她用看书、帮助人,想快速的获取积分,兑换那张神医体验券。
但满打满算。
她这几天也只攒了三千的积分。
因为婉君其实不认识几个大字,看书也看的很慢,而且半懂不懂。
若只是看些简单的读物倒还好,但若是看一些复杂的知识,婉君脑子里的知识就不够用了。
所以。
看书获取积分,也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久了,能看懂的书就会全都看完的,到时候就没有获取大积分的来源了。
而且婉君很想学些知识,好方便自己以后单打独斗去创业。
——人一旦有了房子,有了安乐之窝,身上也有点闲钱的时候,就会想去折腾一些产业。
婉君现在想开一家店,或者是也像这样开一个厂。
但她现在还没想好开什么。
一万积分能换一万元,虽然这笔钱是很多,但盘下一个厂肯定是不够的。
而且婉君这样的「小角色」。
要是不学点什么,只怕到时候入了商海,被别的商人们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系统的商城里也没什么能帮助的东西。
婉君想知道刚才冒出来的那个怼怼系统是什么。
——难道只要她怼赢了秦荣连就有奖励?
为了验证猜想。
婉君又问他:“荣连,你既然说到西装了,那你买了吗?给我瞧瞧?你若是真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
她之所以这么问,就是知道他压根没买什么西装。
可秦荣连支吾了半晌,也放不出一句屁话来,全然没了刚才的怒火气焰。
他只好承认:“我的确没买西装,可是伦敦的开销大却是真的,就像怡萍说的那样,那边的人都瞧不起我,为了能顺利毕业,我才花这么多钱去上下打点。”
婉君摇头叹息:“……”
死鸭子嘴硬。
秦荣连出国这五年,总是变着法的要家里给他多打些钱。
从原来的500大洋,硬生生的打到了1000大洋。
一千大洋在北平那可是一笔巨款!
这钱甚至都能大栅栏周边买一套小四合院。
秦家这三年入不敷出多,早已不复辉煌,可公婆为了让他好好读书,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婉君别和他说家里的这些事。
他们是撒手不管了,所有的管家担子却都落在了婉君头上。
工人的工钱要结算,丈夫的生活费也要给,婉君从没抱怨过什么,咬了咬牙,缩衣节食的过日子。
她想左右不过几年的时间,熬一熬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这样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婆为了他,也为了孩子。
最后却又换来了什么呢?
婉君有些想骂他不识好歹,但话到嘴里又含糊着没说出口:“……”
这倒是又被秦荣连钻了空子了。
秦荣连见婉君不说话,苦口婆心又劝了一句:“婉君,就因为我带回了怡萍,你就不信我说的话了吗?我承认我给不了你爱,可我妻子的位置还是你的啊…!”
他又说:“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了,试问这天下间哪个妻子会这么污蔑自己丈夫?你要多想想自己的错,给别人一些宽容,就像我宽容你一样。”
婉君瞳孔微睁:“哦?我污蔑你?你哪句话看出来的?说说看?”
天老爷的喂,他居然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秦荣连又没声响了:“……”
沈怡萍上前附和了一句:“太太,我和你保证,我只是想和荣连一生一世一双人,妻子的位置还是你的,我已经抢走荣连的爱了,不能再和你抢这个重要的位置了……”
眼前的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尾沾了些许落寞,惹得秦荣连又是一阵安抚。
婉君觉得好笑:“你真的甘心只要爱情吗?”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确只是想要在一起过日子。
——可日子久了,哪个女人会真的甘心自己永远没名没份?
别人看不出来沈怡萍的心思,婉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可偏偏有的丈夫就是那么蠢,只能看得到别人的委屈,看不到自家妻子的委屈。
秦荣连面色有些无奈:“婉君你看,连怡萍都这么说了,她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和你抢身份的。她真的只是想和我一起生活,好好相爱。你就当多了个姐妹,行也不行?况且以后要和国际友人做生意,家里有个会说洋文的,不比你只会说北平话的好吗?”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婉君没文化这件事,今天就算再好的脾气的人在这里,也会被他活生生折磨疯了。
没怎么读过书这件事,婉君心里头是有自卑的。
婉君知道秦荣连在想什么。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荣连,这不是说洋文不洋文的问题,这件事太大了,我说了不算,你该找爸爸去提这件事,爸爸要是同意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奇怪,那个系统怎么没声音?
秦荣连脸上的耐心耗尽:“爸爸那边要是能说得通,我还来找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脾气!?他根本不可能允许我带怡萍回家的!!”
听到这话的沈怡萍也是面色惶惶:“太太,你就帮帮我们吧,荣连刚拿到北平大学的教授这一职位,名誉上不能有任何污点的!”
“太太,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证明自己对这个家是有帮助的。”
沈怡萍的心里被吊了起来,沈怡萍时常听秦荣连提起过他那个铁面阎王一般的爹,也正是他逼着荣连娶了刘婉君,才会造成这样不幸的婚姻。
婉君听到「名誉污点」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上辈子的婉君大发脾气,是死活都不让沈怡萍进门。
秦荣连见她心狠,干脆也狠了狠心,直接带着沈怡萍去外面租房子,也不要什么名誉脸面了,任凭别人婉君和沈怡萍指指点点。
他现在说名誉,也只是想试探婉君的口风,好让损失达到最小化。
若真是闹大了,秦荣连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他什么的。
而事实刚好证明了这点。
一个教授在外面养女人,他还是能被尊称为一声教授;
但一个太太让丈夫没吃饱、没睡好、没穿暖,别人就会狠狠的责怪他的太太不够大度,不够体贴,是个强势的妻子。
名誉这一说法,也只有沈怡萍会相信了。
她的这个丈夫,只不过是想让婉君和自己低头罢了。
秦荣连果然再度质问她:“婉君?你当真要这么狠心!?我们好歹也是几年夫妻…!”
婉君还是没松口:“荣连,你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也该知道,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今天要是同意了,爸爸那边又要怪罪我了,我如今管家里的大小事务,为了管好这个家,上下也得罪了不少人。你要让我和爸爸提,你这不是让我在爸爸那里难做人?”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让他们有事别找她,她不做这个中间人。
婉君上辈子脑子不大清醒。
以为家公的家规立在那里,公婆总归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没同意这件事,还大闹一场。
但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若婉君早点明白这些道理,上辈子她就应该当个甩手掌柜,或者早些离婚,也不会让这些人白白衬的她像个泼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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